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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二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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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驗兇屍,挾狗邀寵◎

薛放喝問,那人偏偏知道的有限,語無倫次只說死人不見了。

此時又有王府侍衛攔住了其他奔逃的村民,一番喝問,才從幾個人的嘴裏知了端倪。

原來這幫人是京郊雞鳴十裏莊的村民,今日並不是出殯,而是燒七。

也就是說,那亡故之人早已下葬,如今是七日後,家裏人前來燒紙祭拜。

不料,當這些人到了墳頭,卻發現那墳墓竟不知何時給扒開,走上細看,棺蓋開啟,裏頭的屍首卻不知所蹤。

眾人大驚失色,紛紛四處找尋,哪裏能夠找到。

正準備報官,卻是家中一個仆人飛奔而至,臉色難看如鬼,他驚慌失措地指著莊子的方向:“在、在家……快、快去看看……”

大家不明所以,那仆人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死、死的那個在家裏呢!”說完便嚇得放聲大哭起來。

起初眾人都不懂何意,幸而其中不知是哪個伶俐的,提了一句之前照縣發生的飛屍案。

這一下眾人都炸鍋了,趕忙往回狂奔。

還有些人原先四處找尋屍首,不知怎麽回事的,見勢不妙也跟著一路豕突狼奔的追著。

薛放就命將那些人放行,只留下一個帶路的。

他先去回稟端王:“王爺,這裏的事情蹊蹺,我想親自去看一眼。”

端王疑惑:“照縣那案子不是已經結了麽?本王聽說,那兇手死在火裏,還是你親自將他誅了的。”

薛放搖頭:“雖然說那人當時確實意圖謀害蕭旅帥,但無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也未必就真是元兇,又或者……不止有一個兇手呢?”

端王連連點頭:“說的對,既然這樣你便去吧,等等,本王多派幾個人跟著你,此事詭異,你不可單槍匹馬。”

薛放本不在乎,見是王爺的好意,便應允。

見他要走,端王又叮囑:“此事既然鬧出來,自會有巡檢司跟地方衙門接手,你去看看,若是沒什麽,你就到王府去,別叫本王空等。”

薛放行了禮,帶人去了。

背後端王目送他離開,輕嘆了聲,他的近侍海公公道:“王爺為何嘆息?莫非舍不得十七郎?那不如把他叫回來。”

端王一笑:“橫豎他還是要回來的,何況本王哪裏是舍不得,只是羨慕他少年風流,狂肆快意。”

海公公笑道:“王爺又何必如此感慨,殊不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比如今早上十七郎為何會跑到這郊野之地?必定是有不順心的事。”

端王想了想,點頭道:“本王也知道他家裏的事……嗯,倒也罷了。”

薛放去雞鳴十裏莊子,很容易就找到了出事的人家。

幾乎整個莊子的人都出動了,尤其是聽說出事後,也有不少好事之徒跑進去看情形。

結果,但凡進去的人,沒有一個不吐出來的,甚至有幾個直接給嚇得神智失常,被人擡了出去。

此處雖是京城近郊,但不歸京內管,雞鳴縣的幾個巡檢司的士兵原先巡查了一上午,正在五裏鎮上歇腳吃飯,聽了消息,急忙趕來。

蜂擁進內一看……之前的飯也算白吃了。

苦主從墳地返回來,跌跌撞撞先沖了進去,看見屋內情形,頓時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哀嚎。

薛放正欲進內,有一個巡檢司的小火長喝道:“什麽人就敢亂闖!沒見這兒嚴禁人出入了?”

不等薛放開口,幾個王府侍衛堪堪趕到,見狀,馬還沒下便呵斥道:“瞎了眼的,誰也敢攔!還不快快給十七爺讓開!”

那火長定睛一看,雖不知“十七爺”什麽來路,但卻看出了王府侍衛的袍服,急忙閃身:“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薛放倒是沒理會他,知道他也不過是辦差,不必為難。

他徑直入內,卻見之前跑進去的主人家,口眼歪斜,被人拖死狗一樣拖了出來。

直到薛放入內,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這麽多人都給“放倒了”。

他才進門,先聞到一股奇臭。

不用人指點,循著那股臭味前去,就見在裏屋的床上,背對門口坐著一“人”。

從背後似乎還看不出什麽不妥,可是薛放一眼就認出那不是人。

畢竟他可是跟屍體打過無數交道的,是死人活人,當然一下就能分辨,何況這死人顯然……已經死的有點日子,體態早就發生了變化。

薛放捂著口鼻,繞床過去,跟那死者打了個照面。

就連強悍如他,一時也有些耐不住了……如今正是五月裏,天氣炎熱,而主人家今日正燒頭七,可以試想想這屍首已經是什麽模樣。

別的不說,就說那臉上的肉,已經有一塊沒一塊,這兒高那兒低,像是下過雨後被馬蹄踩過的爛泥。

頭發也粘糊糊的,仿佛稍微用力就會連肉皮一起滑落。

薛放打量過後,退了出來,並示意王府的侍衛叫他們不要入內。

“人都爛了,看了只怕你們得幾天吃不下。”薛放攔著,叫他們到外頭:“聞聞這味兒就知道。”

侍衛們本來有些好奇,聽了這話,忙不疊都退了出來。

雞鳴縣巡檢司的幾個人規規矩矩地立在門口,都不禁對薛放刮目相看。

至今為止,薛十七郎還是第一個面不改色進去,泰然自若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薛放的身份,但只憑這股常人難以匹敵的定力,已足以叫他們肅然起敬。

要知道他們剛剛還做足要看他出糗的準備呢。

此時,王府的一名侍衛惱那小火長之前對薛放無禮:“這位是京城扈遠侯府十七公子,你們難道沒聽說過在羈縻州的薛旅帥,薛家十七郎?竟敢無禮。”

幾個差役面面相覷,同為巡檢司的人,若沒聽說過薛十七郎,那除非是聾子。

頓時幾道目光都齊刷刷盯向薛放臉上。

薛放道:“怎麽,我的名頭有這麽響亮?”

那小火長又是激動又且不安:“不知道是薛旅帥,我真該死!早知道是您,我跪著迎接都心甘情願。”

幾個王府的侍衛偷笑:“你倒還算會說話。”

“打住,”薛放一笑搖頭:“知不知道這人是怎麽死的?”

火長立即回答道:“先前問過,是病死的。裏長等人曾查驗過,結具了亡故文書才下葬的,並無可疑。”

薛放道:“沒人看見怎麽回來的?”

火長搖頭:“今兒是頭七,他們家裏一大半去上墳了,這兒只有幾個留守的,最先發現屍首的那人嚇的昏死……先前給潑水叫醒,還神志不清的呢。”

另一個差人插嘴:“那當然了,據說他以為是有人在那坐著,還過去拍了拍肩膀,幾乎是臉對臉的打了個照面……只怪他鼻子不好使,眼睛又太好使了。”

火長問:“薛旅帥,照縣那邊飛屍案子您不是也參與過?您看……這是不是跟那些案子是同一人做的?可是,這人也怪,無端把些屍首又弄回原來家中,對他也沒好處,他為何如此?”

外頭的人都吵嚷著鬼怪傳說,但是巡檢司的畢竟見多識廣,與其相信鬧鬼,不如相信有人弄鬼。

薛放無言以對,畢竟也毫無頭緒。

同王府侍衛們出門,一人道:“十七爺,不如早點回去,王爺還等著您呢。這兒交給他們辦就行了。”

雞鳴縣這幾個差役,倒有點精明勁,膽子也不小,不是那種糊塗無用的。

薛放點頭,要走之前他問地上那幾乎呆滯的苦主:“這屍首穿的衣裳,是下葬時候穿的不是?”

苦主擡頭看他,總算呆呆地搖了搖頭。

旁邊的人解釋:“換過了,這一套……是以前家常穿的。”

這果然跟招縣飛屍的案子對上了。

因為雞鳴十裏村距離京城更近,這裏發生的事,自然免不了慢慢地在京內傳開。

是夜,薛放被端王留宿,王府的廚子把他們白天所獵的兔子,野雞,獐子拿去料理。

晚上,薛放聽說還有一只獐子腿,忽然想起在羈縻州烤肉吃,便也同端王架了爐子,一邊烤肉一邊喝酒。

對他而言這是司空見慣,對於端王殿下來說,這卻是頭一遭。

端王本是有分寸的,如今見這般新奇野趣,又有著對脾胃的人相陪,不知不覺竟喝多了幾杯。

又有一班鼓樂,在廳門處敲敲打打,越發添了興致。

眼見夜色深深,端王意猶未盡,拉住薛放道:“你回京也有數日,心裏有沒有什麽打算?”

薛放道:“王爺說什麽打算?”

“眼下禦史臺那邊、跟兵部都想你過去,你……喜歡哪裏?”端王有點口齒不清的。

如今端王在朝中佐理朝政,這些事他自然清楚。

薛放笑:“這還能讓我自己選麽?”

端王也笑道:“別人自然不能,你……本王可以破例。”

薛放道:“那就憑王爺差遣便是了。我去哪裏都使得。”

端王暢快地籲了口氣,拍拍他的手:“既然這樣,那就先去兵部吧,只是,要先委屈你……”說到這裏,酒力上湧。

海公公忙來扶著:“王爺今兒可見高興,竟喝多了。”

次日早上,薛放自端王府出來,門口已經給他備好馬匹。

那王府的長隨官親自送出來,揣手笑道:“十七爺,你索性不用去別的地方了,省得還得叫兵部的人找你,不如直接就過去吧。”

薛放笑道:“到底給我安排什麽差事?王爺說什麽委屈……可別弄了半天,叫我去給他們看門護院。”

那長隨笑道:“十七爺慣會說笑,就算您自己肯,王爺也舍不得大材小用。”

薛放對他一擺手,打馬直奔兵部。

楊府。

先前小甘已經將小連接了回院子,楊儀親自看過她的傷,倒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只是皮肉受苦罷了。

楊儀叫她好好休養,先不用操心幹活。小連低頭,含著淚道謝。

這日中午時候,小甘收拾枕裘,想給楊儀鋪陳讓她午睡,正在撫褥子,忽然覺著手底有什麽硌著,她以為不小心壓著了什麽,便一翻褥子要拿出來。

不料才掀起褥子,便驚呆了,原來褥子下竟是一條男人用的長長的革帶,邊上鑲嵌的銅銙磨得發亮,顯然還是用慣了的。

她正在發呆,小連走到門口:“妹妹有什麽事吩咐我做,我已經好了。”

小甘急忙把褥子壓下,假裝掃床:“沒事……我正要叫姑娘來歇中覺,天這麽熱,中午不睡會兒下午怕犯困,”她轉身道:“姐姐也去吧。等有事自然叫你。”

打發了小連,楊儀從門外進來:“二奶奶有心送了兩盆山茶,開的倒是很好,我不會倒騰這個,你們留神別忘了澆水,好好的別就養壞了。”

小甘答應了,替她寬衣。

楊儀脫了外衫,才走了一步,猛看見褥子平整。

她想起什麽,轉頭望向小甘。

四目相對,小甘問:“姑娘看我做什麽。”

楊儀知道她很精明,指定是看見了,便咳嗽了聲:“那是……我自己的。”

小甘微笑道:“什麽是姑娘自己的。”

楊儀欲言又止:“哼。”

小甘才嘆了口氣,看看門口,放低了聲音道:“我當然知道那是姑娘自己的,要不然還能從別處跑來的不成?只是……我雖然知道,別人看見了恐怕要疑心,姑娘還是盡快收拾妥當才好。”

楊儀點點頭。

窗外時不時有蟬鳴聲音傳來,薄帳垂落,楊儀側臥著,總睡不著。

回頭看屋內無人,她把那條壓在褥子下的銅頭革帶拿了出來,沈甸甸的壓在手裏,也像是壓在她心上。

其實楊儀已經不記得這條帶子怎麽會留下……這分明是薛放系在腰間的,按理說,除非是脫了外衫,否則是不用解這個的。

但那天早上在她醒來的時候,她手裏便緊緊地攥著此物,竟不知是怎麽回事。

她不知往哪裏放,心想著倘若見著薛放到底要還給他,就是了。

打量手中的革帶,楊儀擡手,纖細的指腹無意識地輕輕蹭著那鋥亮的銅頭。

正恍惚,耳畔聽見窗外低低的說話聲。

小連道:“是那位新調任回京的太常寺白博士……如今升了官,據說是京內炙手可熱的人物。”

小甘問:“這樣的人竟特意來拜會我們老爺?有什麽交情呢?”

“之前老爺接了大小姐回京,不是跟白大人同行的麽?”

楊儀聽到這裏,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趕忙又把革帶掖到褥子底下,翻身叫人。

楊儀有種不太好的猜測。

白淳怎麽會在這時候來拜會楊登?

楊儀只知道一件事,希望那件事不是真的。

但偏偏就如她所料。

白淳來見楊登,是為了他的那個病的。

之前白大人被調任回京後,仍在太常寺任博士。

皇帝聽說後召喚進宮,白淳便在禦前,給皇帝演奏了那夜在焦山渡為俞星臣所奏樂曲,果然皇帝龍顏大悅,賞賜了不少東西不說,竟即刻升他為太常寺丞,一下子從七品到了從五品。

白淳在京內站穩腳跟,便想把家眷接了進京。

一旦起了這個念頭,不由想起那夜楊儀給自己診斷。

雖然被人說破隱私,老臉無光,但他也想通了,自己還不算是太過年老不堪,如今又回了京,也該打點精神好好地治一治。

若真的治好了,也能面對家中嬌妻,畢竟他雖是這把年紀,他的妻子,卻正是嬌花一朵,難道往後幾十年一直晾在一邊兒?

白淳下定決心後,首先想到的其實是楊儀。

焦山渡那一夜相見,他非常的信服楊儀,可惜驚聞楊儀竟是個女孩兒。

倘若是別的毛病,他自然可以非楊儀不選,但是這種毛病……

思來想去,白淳退而求其次,選了楊登。

心想畢竟登二爺是楊儀的父親,女兒出色,父親又是名噪一時的太醫,可堪一試。

楊儀往楊登房中來的時候,白淳已經告辭而去了。

“父親。”楊儀行禮。

楊登見她主動來了,忙道:“大毒日頭的,有什麽事親自跑來?叫丫頭來就是了。”

“沒什麽事,只是聽說太常寺的白大人來了……聽說他高升了。”她在來的路上就在想該怎麽跟楊登開口說這件事,可不管怎麽都十分為難。

楊登笑笑:“他如今時來運轉,也算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了。”

“那不知今日白大人到此有什麽事?”楊儀還是決定直接問。

楊登臉色微變:“嗯?”

楊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父親莫非要給白大人看診?”

“呃,”楊登嘖了聲,有點不知如何開口,臉色窘然:“怎麽了?你也知道?”

楊儀道:“只聽俞主事說過幾句。”

“俞主事……跟你說這個?”楊登瞪了瞪眼。

楊儀把心一橫:“父親,我先前畢竟也給人診過,白大人的情形我略知一二,不知父親想如何給他……”

話未說完,楊登咳嗽連連:“你說什麽?你真知道他是……”

雖說對於楊儀的醫術是有些信心的,但對於楊登來說這仍舊太超過了。

如果是別的癥狀,父女兩個閑話無妨,可這種男子的“不舉之癥”,跟女兒說起,這簡直不成體統,但凡說一個字,都叫他如坐針氈。

楊登咳嗽一陣,攔住楊儀:“罷了罷了,這件事橫豎你不用管,我心裏有數。”

不容分說,楊登的意思很堅決。

而且他不想跟楊儀再深談此事。

這讓楊儀很無奈,畢竟她總不能直接告訴楊登:他開的藥方有可能害死白淳。

從上房出來,楊儀有些精神不振。

這若是在之前,她興許可以不必理會楊登如何……但自從在金陵聽他說了那些隱秘舊事,知道他的手為何受傷後,再加上楊登種種照料之處,楊儀覺著他很不該栽在這件事上。

更重要的是,萬一白淳吃了他的藥,當真暴斃……那豈不是又白添了一條人命?

何況白淳還有一家子在後頭,誰知會不會都連串起來?

可楊登顯然不聽她的話。

正恍惚亂想,狗叫聲隱隱傳來。

府裏並沒有養狗,楊儀起初沒在意,聽著奇怪才回頭看了看。

誰知卻見一條膘肥體壯毛色油亮的黑狗,搖頭擺尾地向著自己撒歡跑來。

楊儀簡直不能相信,瞪大眼睛看了會兒:“豆子!”她失聲。

那邊豆子更加喜歡,離弦之箭般沖到楊儀身旁,扒拉著她,繞著她轉,不住地向著她嗚嗚唧唧的,好似久別重逢無法形容的那樣高興。

旁邊小甘發呆,原先丫頭察覺楊儀心不在焉,正打算問問她是否有事。

猛然見一只黑狗急急沖來,她本能地要護住楊儀,上前攔著那狗。

誰知楊儀竟滿面驚喜,而小甘也很快看清了黑狗身後隨之而來的人。

她這才沒有動。

此刻楊儀蹲下去,使勁撫摸豆子身上,只覺手底下豆子圓滾滾,肥膘厚厚的,比先前簡直大了一號兒,渾身那些肉動起來都哆嗦,怪道她方才有點不敢認。

這會兒薛放走到跟前,楊佑持則慢慢地跟在後面,好像腿後有什麽扯著他,以至於無法走快一步。

薛放負手,俯身打量楊儀:“我這狗子怎麽樣?——儀姐姐。”

楊儀跟豆子久別重逢,只顧高興去了,猛地聽見他又這麽叫自己,趕忙站起來:“倒是……頗為可愛。”

豆子似乎驚奇主人為何不摸自己了,蹲在地上,仰頭眼巴巴地看楊儀。

“這是幾時回來的?斧……”楊儀即刻就想問斧頭跟屠竹,話到嘴邊又忙忍住。

畢竟她是楊府的姑娘,怎麽會那麽清楚他身邊的人。

薛放知道她的心意:“今兒才回京,我便先帶豆子出來轉轉了,它倒是跟你投緣,不過它先前可沒這麽肥,都是我養得好。”

其實是屠竹跟斧頭兩個,因為沒跟上薛放,一路上思思念念,加倍餵養,才把豆子弄得這樣。

楊儀啞然:“是麽?”

“當然,”薛放得意洋洋,目光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掃了一遍:“……就是它的原主人怎麽也不肯長胖,她什麽時候能學著豆子,稍微長點肉,我也就謝天謝地了。”

楊儀趁人不註意,瞪了他一眼。

薛放望著她微惱的神情,不知為何……只覺著心裏有什麽東西在擺動,仿佛是豆子的尾巴一樣拼命在搖。

此時楊二爺總算晃悠著走了過來,先瞥了瞥薛放,才含笑道:“大妹妹,方才去哪兒了?”

楊儀道:“去找父親。二哥哥要做什麽去?”

楊佑持沈吟。

薛放在旁重重地嗯哼了聲。

楊佑持忙笑道:“我正有一件事要求大妹妹……這兒大毒日頭,能不能去你房裏說?或者找個……清凈地方慢慢地說?”

楊儀暗暗吸氣,瞎子也能看出來,楊二爺是被薛放“脅迫”著,身不由己。

這個人他又想幹什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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