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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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調攝入空明，心齋坐忘覆櫻寧，三生萬物不可見，以身合道入妙境。定神平息，勿念勿躁。
師兄說過，你想象一片海，什麽都沒有的世界。
耳裏也風雨同系的雷聲，轟隆隆，轟隆隆。
“道君，你救了我，不如我以身相許了吧。”
“姑娘，你還是潛心修行吧。”
“那我成仙後你就能娶我了嗎？”
“你成仙同我娶你之間有關系麽？”
她驀地的睜開前就見悟辛瞪大了眼睛瞧著她。清水息偏了偏頭，覺得有點疼，連臉上的肉都是硬的，抖一抖都能掉下來的感覺，“悟息，你怎麽了？”
“……師……師姐……”
“哎。”悟辛點頭，略有些遲疑的來拍了拍她的肩。“你怎麽會在這裏？”她漸漸記起來了，同孫悟空說好，每日給她開小竈的，所以她此時正坐在桃園裏修煉，孫悟空說有點餓去後山偷小師兄種的小黃瓜了。但悟辛怎麽會來這裏？“師姐，我在修煉呢。”不行得把悟辛趕走，等會兒孫悟空回來被抓個現行可就慘了。
“你一個人晚上就坐這兒修煉？”
“怎麽了？”不就是桃園麽，也沒桃子了，誰管啊。
“我剛才叫了你半天都不醒，還以為你走火入魔了。”
修仙還能走火入魔的，她咧嘴一笑，拍了拍衣服爬起身來，親熱的挽住了悟辛的胳膊，“師姐我們回去吧。”
悟辛狐疑的看著她，但清水息已經明顯的不想和她繼續耗了，兩人回了房，確定悟辛房裏的燭火滅了她才偷偷摸摸的又溜了出來，不知道孫悟空折回來發現她不在了會不會找她，一路偷溜到桃園，卻沒見著半個人影，大概已經回去了吧，踹了腳地上的石子，打算回房睡覺，走出大門的時候就見桃園外白影一閃而過，她急忙側身躲在門口，瞇著眼瞧了過去。
是師姐。對了，自己是被孫悟空拽著修煉，那悟辛突然去桃園是做什麽？清水息偷偷摸摸的跟了過去，只見悟辛一路飄走至天河，今晚的月色不錯，映照在天河裏泛著波光點點。她藏身在一塊大石頭後，就見悟辛一路走了過去，那河邊還站著一個修長的影，除去孫悟空，她的師兄們身形其實都差不多，小師兄年紀尚幼，還是個孩子模樣，其餘的因為長年的修行，使得大家都看著又瘦又飄逸，且穿著同樣的道服，實在是很難從背影判斷一個人是誰。
悟辛停在在背影前，伸手似乎要拿什麽東西，清水息念了個訣劃過自己的耳朵，卻還是聽得不甚清明。她茫然的看著兩人，似乎爭吵起來的樣子，那人扭頭過來她大吃一驚，竟然是大師兄，她是覺得悟萊似乎喜歡悟辛，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能發展同窗戀情，但好像也沒這個先列的，看悟辛誇張的動作，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悟萊脾氣不算好，悟辛也好不到哪兒去，倆人越吵越激動，眼看就要動手，清水息急忙站起身來，悟萊見了她身子抖了抖，握在悟辛肩上的雙手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推向了天河。
悟辛撲騰了幾下，順著水流往下，清水息靠著岸邊一路追過去，她也不敢下水，自己不會游泳，悟萊楞了半晌，清水息跑了幾步伸手試圖將人拽起但她的手也不夠長，更追步上水流的速度，即便喚出筋鬥雲也很快落在了地上，她只好扭頭來求救悟萊，“大師兄！我抓不到師姐了！”
悟萊如夢初醒，疾步追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眨眼白光略過，濕淋淋的悟辛已經被菩提放在地上，悟辛捂著胸口吐出一口水來。
“你們倆給我過來！”清水息上山這麽久是第一次看見菩提用這麽重的語氣說話。
兩人上前，悟萊噗通一聲跪下，清水息一瞧大事不妙趕緊跟著他跪下了。“悟萊，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師……師父……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剛好看見小師妹和悟辛師妹在此的。”
清水息瞪大了眼睛看他，這廝竟想把一切罪過退到她頭上了？“不是的，師父，是大師兄約師姐過來，我才是路過的。”
菩提看了他二人兩眼，“你們竟敢撒謊了？”
清水息同悟萊異口同聲，“我沒有！”
菩提將頭轉向了悟辛，“你說說，你是怎麽落水裏的。”
“我……我失足滑下去的。”
“悟辛，你也敢說謊了？當初你家鄉發大水，全族人無一幸免，我帶你上山時，第一次讓你來天河沐浴，你不是還哭了？我沒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
悟辛重重跪倒在地，“請師父恕罪。”
“那你且說說，悟萊和悟息到底是誰在說謊。”
悟辛看了眼清水息，再看了眼悟萊，沈默了。
“悟辛。”
“徒兒在。”
“為師在問你話，倒是是悟萊還是悟息。”
清水息滿以為師姐會毫不猶豫的指向大師兄，但她沈默的那一會兒她就不確定了，難道師姐其實也喜歡大師兄？她擡頭看著悟辛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裏找出什麽，然後就見她顫顫巍巍的伸手指向了自己。清水息指著自己鼻子，“師姐你是說我把你推下去的嗎？！”
悟辛連看都沒敢看她。
菩提道：“悟息，平日你不思進取，為師也沒有管束過你，以至於今日你竟做出這種事來，師父也知道你偷懶好玩，但玩也得有個限度，今日之事，你可知錯？”
“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知錯？！”被暗諷明刺也就罷了，竟還想來冤枉她？
菩提嘆了口氣，“你去後山面壁七天，好好想清楚！”
“師父！”清水息急忙想抱住他的腿，無奈菩在她伸手時便已先知了她的動作，身體一閃便退到了離他們三步遠的地方，她急忙解釋，“師父，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
“悟萊，帶她去後山。”金悟萊如釋重負，伸手向她，清水息便撲到悟辛身上，拽住了她的胳膊，“師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她長在孤兒院，被誆騙被誣陷的次數已經記不起了，可絕對沒有比這次更委屈的，她一度將師姐歸為朋友一類，前世她孑然一身，而且如今雖也沒什麽差別，但孫悟空和悟辛是她在方寸山唯二的朋友，結果，她卻還要這樣來誣陷自己。
悟辛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金悟萊便要來拽她的胳膊，清水息揮了揮站起身來，“我自己能走，別碰我！”
金悟萊聳聳肩，不置可否。
將她帶到後山，甚至還設了封印，清水息恨得牙癢癢但又奈他不何，怪也只怪自己錯信了人，怪也怪自己技不如人。她盤腿坐下，默念著口訣。
身心調攝入空明，心齋坐忘覆櫻寧，三生萬物不可見，以身合道入妙境。
道君，你救了我，不如我以身相許吧。
她睜開眼，摸了摸嘴角，竟是一道已然快凝固的血跡，難道昨晚悟辛說的不假，她走火入魔了？放眼天邊，她竟打坐了一晚。面壁七天，想起昨夜菩提的話，她有些難過，她隱約覺得其實菩提其實是知曉真相的，只是不點破，隨了師姐的說詞，也許菩提本來就沒有喜歡過她，不過是被陸壓強行塞過來的，他不好意思拒絕便勉強收下了，在面對自己另外的兩個愛徒時，自然就寧願懲罰她了。
呵呵，有什麽，不都習慣了嘛。七天而已，洞裏有水，反正餓不死。
她躺回到石床，有點硬，也有點冷。冷不防的響起石頭落地之聲，清水息偏頭看了過去，就見孫悟在站在封印之外撓著脖子，她面色一喜急忙跳了過去，可惜被封印阻隔著不能靠前，“師兄你給我送吃的嗎？”
“你就知道吃的嗎？”
“我快餓死了啊，真的。”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我聽師姐說了。”
說到師姐，清水息眼中的光芒又黯了下去，也許孫悟空也會相信她的吧，畢竟自己才來半年，他和師兄師姐們都在一起呆了快二十年了。
“師姐讓我帶話來，她有苦衷的，希望你能知道，她也不敢奢望你能原諒，只托付我來照看你七天。”
清水息笑了笑，原諒不原諒又有什麽關系，反正她也不打算再去相信她了。
“小師妹。”
“啊？”
“想不想跟我去花果山？”
“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你不是說想去吃桃子和葡萄嗎？”
她是有這麽說過，可突然這麽說，總覺得有點可疑。“恩，等我修成仙後再去也不遲啊。”
孫悟空將兩塊饅頭扔給了她，轉身走了。清水息接了碗水啃掉了兩塊饅頭繼續打坐，總有一日，她會親手把金悟萊變成癩蛤蟆的。
七天後，孫悟空不僅給她送了饅頭，還額外的加了個蘋果，她香蕉黃瓜吃了不少，蘋果倒還是第一次，而且塊頭還比自己現世吃的大了不少。一口咬下又脆又甜的，“我今晚就能出關了，謝謝師兄！”感覺自己面壁七天修為大增，果然讓她靜氣平息了不少。
“恩，出來後好生修煉，別偷懶了，也別生師姐的氣了，要是大師兄再欺負你，她還能幫你的。”
“師姐才不會幫……你……要走了？”明顯是囑咐自己的話語。孫悟空點了點頭，“我該回花果山看看我的猴子猴孫們了。”
難怪他問自己想不想跟他回花果山，原來是想走了。清水息低頭啃了口蘋果，“不能再呆下去了嗎？”舍不舍得是其次，他走了，指不定金悟萊會給她什麽氣受呢。
“不能了。”他倒是想呆下去，可惜師父不答應。“小師妹，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大師兄肯定得欺負你的，跟我回花果山，我做大王，你就做……”
“咳咳，我做指導員。”連忙打斷了他的話，真怕他會說我做大王，你就做壓寨夫人什麽的……
“指導員？行就指導員，你要是願意，我們現在就走吧。”
“現在？可是封印……”
孫悟空揮了揮手，封印去無蹤。清水息瞪大了眼睛，心裏一片臥槽，尼瑪你能解開你早說啊，還啃個毛的饅頭啊，趕緊回花果山逍遙去了吧，而且貌似離傲來國很近，她還真有點想小玄子了。
咬著毛筆寫到，老子走了，想想留言條不僅是要給師兄師姐們看，還要給師父的，雖然他不大喜歡自己，好歹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還是謙卑些吧。
師父，徒兒不孝，走了，您多保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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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裏也風雨同系的雷聲，轟隆隆，轟隆隆。
“道君，你救了我，不如我以身相許了吧。”
“姑娘，你還是潛心修行吧。”
“那我成仙後你就能娶我了嗎？”
“你成仙同我娶你之間有關系麽？”
她驀地的睜開前就見悟辛瞪大了眼睛瞧著她。清水息偏了偏頭，覺得有點疼，連臉上的肉都是硬的，抖一抖都能掉下來的感覺，“悟息，你怎麽了？”
“……師……師姐……”
“哎。”悟辛點頭，略有些遲疑的來拍了拍她的肩。“你怎麽會在這裏？”她漸漸記起來了，同孫悟空說好，每日給她開小竈的，所以她此時正坐在桃園裏修煉，孫悟空說有點餓去後山偷小師兄種的小黃瓜了。但悟辛怎麽會來這裏？“師姐，我在修煉呢。”不行得把悟辛趕走，等會兒孫悟空回來被抓個現行可就慘了。
“你一個人晚上就坐這兒修煉？”
“怎麽了？”不就是桃園麽，也沒桃子了，誰管啊。
“我剛才叫了你半天都不醒，還以為你走火入魔了。”
修仙還能走火入魔的，她咧嘴一笑，拍了拍衣服爬起身來，親熱的挽住了悟辛的胳膊，“師姐我們回去吧。”
悟辛狐疑的看著她，但清水息已經明顯的不想和她繼續耗了，兩人回了房，確定悟辛房裏的燭火滅了她才偷偷摸摸的又溜了出來，不知道孫悟空折回來發現她不在了會不會找她，一路偷溜到桃園，卻沒見著半個人影，大概已經回去了吧，踹了腳地上的石子，打算回房睡覺，走出大門的時候就見桃園外白影一閃而過，她急忙側身躲在門口，瞇著眼瞧了過去。
是師姐。對了，自己是被孫悟空拽著修煉，那悟辛突然去桃園是做什麽？清水息偷偷摸摸的跟了過去，只見悟辛一路飄走至天河，今晚的月色不錯，映照在天河裏泛著波光點點。她藏身在一塊大石頭後，就見悟辛一路走了過去，那河邊還站著一個修長的影，除去孫悟空，她的師兄們身形其實都差不多，小師兄年紀尚幼，還是個孩子模樣，其餘的因為長年的修行，使得大家都看著又瘦又飄逸，且穿著同樣的道服，實在是很難從背影判斷一個人是誰。
悟辛停在在背影前，伸手似乎要拿什麽東西，清水息念了個訣劃過自己的耳朵，卻還是聽得不甚清明。她茫然的看著兩人，似乎爭吵起來的樣子，那人扭頭過來她大吃一驚，竟然是大師兄，她是覺得悟萊似乎喜歡悟辛，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能發展同窗戀情，但好像也沒這個先列的，看悟辛誇張的動作，似乎很生氣的樣子。
悟萊脾氣不算好，悟辛也好不到哪兒去，倆人越吵越激動，眼看就要動手，清水息急忙站起身來，悟萊見了她身子抖了抖，握在悟辛肩上的雙手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推向了天河。
悟辛撲騰了幾下，順著水流往下，清水息靠著岸邊一路追過去，她也不敢下水，自己不會游泳，悟萊楞了半晌，清水息跑了幾步伸手試圖將人拽起但她的手也不夠長，更追步上水流的速度，即便喚出筋鬥雲也很快落在了地上，她只好扭頭來求救悟萊，“大師兄！我抓不到師姐了！”
悟萊如夢初醒，疾步追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眨眼白光略過，濕淋淋的悟辛已經被菩提放在地上，悟辛捂著胸口吐出一口水來。
“你們倆給我過來！”清水息上山這麽久是第一次看見菩提用這麽重的語氣說話。
兩人上前，悟萊噗通一聲跪下，清水息一瞧大事不妙趕緊跟著他跪下了。“悟萊，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師……師父……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剛好看見小師妹和悟辛師妹在此的。”
清水息瞪大了眼睛看他，這廝竟想把一切罪過退到她頭上了？“不是的，師父，是大師兄約師姐過來，我才是路過的。”
菩提看了他二人兩眼，“你們竟敢撒謊了？”
清水息同悟萊異口同聲，“我沒有！”
菩提將頭轉向了悟辛，“你說說，你是怎麽落水裏的。”
“我……我失足滑下去的。”
“悟辛，你也敢說謊了？當初你家鄉發大水，全族人無一幸免，我帶你上山時，第一次讓你來天河沐浴，你不是還哭了？我沒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
悟辛重重跪倒在地，“請師父恕罪。”
“那你且說說，悟萊和悟息到底是誰在說謊。”
悟辛看了眼清水息，再看了眼悟萊，沈默了。
“悟辛。”
“徒兒在。”
“為師在問你話，倒是是悟萊還是悟息。”
清水息滿以為師姐會毫不猶豫的指向大師兄，但她沈默的那一會兒她就不確定了，難道師姐其實也喜歡大師兄？她擡頭看著悟辛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裏找出什麽，然後就見她顫顫巍巍的伸手指向了自己。清水息指著自己鼻子，“師姐你是說我把你推下去的嗎？！”
悟辛連看都沒敢看她。
菩提道：“悟息，平日你不思進取，為師也沒有管束過你，以至於今日你竟做出這種事來，師父也知道你偷懶好玩，但玩也得有個限度，今日之事，你可知錯？”
“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知錯？！”被暗諷明刺也就罷了，竟還想來冤枉她？
菩提嘆了口氣，“你去後山面壁七天，好好想清楚！”
“師父！”清水息急忙想抱住他的腿，無奈菩在她伸手時便已先知了她的動作，身體一閃便退到了離他們三步遠的地方，她急忙解釋，“師父，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
“悟萊，帶她去後山。”金悟萊如釋重負，伸手向她，清水息便撲到悟辛身上，拽住了她的胳膊，“師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她長在孤兒院，被誆騙被誣陷的次數已經記不起了，可絕對沒有比這次更委屈的，她一度將師姐歸為朋友一類，前世她孑然一身，而且如今雖也沒什麽差別，但孫悟空和悟辛是她在方寸山唯二的朋友，結果，她卻還要這樣來誣陷自己。
悟辛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金悟萊便要來拽她的胳膊，清水息揮了揮站起身來，“我自己能走，別碰我！”
金悟萊聳聳肩，不置可否。
將她帶到後山，甚至還設了封印，清水息恨得牙癢癢但又奈他不何，怪也只怪自己錯信了人，怪也怪自己技不如人。她盤腿坐下，默念著口訣。
身心調攝入空明，心齋坐忘覆櫻寧，三生萬物不可見，以身合道入妙境。
道君，你救了我，不如我以身相許吧。
她睜開眼，摸了摸嘴角，竟是一道已然快凝固的血跡，難道昨晚悟辛說的不假，她走火入魔了？放眼天邊，她竟打坐了一晚。面壁七天，想起昨夜菩提的話，她有些難過，她隱約覺得其實菩提其實是知曉真相的，只是不點破，隨了師姐的說詞，也許菩提本來就沒有喜歡過她，不過是被陸壓強行塞過來的，他不好意思拒絕便勉強收下了，在面對自己另外的兩個愛徒時，自然就寧願懲罰她了。
呵呵，有什麽，不都習慣了嘛。七天而已，洞裏有水，反正餓不死。
她躺回到石床，有點硬，也有點冷。冷不防的響起石頭落地之聲，清水息偏頭看了過去，就見孫悟在站在封印之外撓著脖子，她面色一喜急忙跳了過去，可惜被封印阻隔著不能靠前，“師兄你給我送吃的嗎？”
“你就知道吃的嗎？”
“我快餓死了啊，真的。”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我聽師姐說了。”
說到師姐，清水息眼中的光芒又黯了下去，也許孫悟空也會相信她的吧，畢竟自己才來半年，他和師兄師姐們都在一起呆了快二十年了。
“師姐讓我帶話來，她有苦衷的，希望你能知道，她也不敢奢望你能原諒，只托付我來照看你七天。”
清水息笑了笑，原諒不原諒又有什麽關系，反正她也不打算再去相信她了。
“小師妹。”
“啊？”
“想不想跟我去花果山？”
“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你不是說想去吃桃子和葡萄嗎？”
她是有這麽說過，可突然這麽說，總覺得有點可疑。“恩，等我修成仙後再去也不遲啊。”
孫悟空將兩塊饅頭扔給了她，轉身走了。清水息接了碗水啃掉了兩塊饅頭繼續打坐，總有一日，她會親手把金悟萊變成癩蛤蟆的。
七天後，孫悟空不僅給她送了饅頭，還額外的加了個蘋果，她香蕉黃瓜吃了不少，蘋果倒還是第一次，而且塊頭還比自己現世吃的大了不少。一口咬下又脆又甜的，“我今晚就能出關了，謝謝師兄！”感覺自己面壁七天修為大增，果然讓她靜氣平息了不少。
“恩，出來後好生修煉，別偷懶了，也別生師姐的氣了，要是大師兄再欺負你，她還能幫你的。”
“師姐才不會幫……你……要走了？”明顯是囑咐自己的話語。孫悟空點了點頭，“我該回花果山看看我的猴子猴孫們了。”
難怪他問自己想不想跟他回花果山，原來是想走了。清水息低頭啃了口蘋果，“不能再呆下去了嗎？”舍不舍得是其次，他走了，指不定金悟萊會給她什麽氣受呢。
“不能了。”他倒是想呆下去，可惜師父不答應。“小師妹，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留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大師兄肯定得欺負你的，跟我回花果山，我做大王，你就做……”
“咳咳，我做指導員。”連忙打斷了他的話，真怕他會說我做大王，你就做壓寨夫人什麽的……
“指導員？行就指導員，你要是願意，我們現在就走吧。”
“現在？可是封印……”
孫悟空揮了揮手，封印去無蹤。清水息瞪大了眼睛，心裏一片臥槽，尼瑪你能解開你早說啊，還啃個毛的饅頭啊，趕緊回花果山逍遙去了吧，而且貌似離傲來國很近，她還真有點想小玄子了。
咬著毛筆寫到，老子走了，想想留言條不僅是要給師兄師姐們看，還要給師父的，雖然他不大喜歡自己，好歹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還是謙卑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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