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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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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片刻,湖邊始終不見半個人影。騰淵琢磨著瘸腿黑鯛的去向,對方多半料到他們肯定會來湖泊救人,所以早早的挑選好絕佳地點埋伏,等待甕中捉鱉。

無論黑樺有怎麽樣的埋伏,騰淵一點兒都不怕,他挽起袖子,準備三兩步沖過去,奈何,沖刺不成功。

青墨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騰淵困惑的偏過頭,正打算問青墨有什麽事,為什麽攔住他。這時,青墨不動聲色的摸出包袱裏的大金丹,迅速塞入騰淵的口中。

眼底透出詫異,騰淵不由微微一楞,他不理解,青墨這般舉動有何意義。

不遠處,沈雷負責開路,他走在最前方,黑鯛兄弟則是跟在他的身旁,顯出幾分緊張。

恰好與他們保持了小段距離,青墨直直地看著騰淵,低聲說道:“我們之前曾潛到湖下。”

這句是實話,於是,騰淵點了點頭,他有點在意,此時此刻,青墨突然提及這些的用意。

“一個難以覺察的囚籠,”青墨頓了頓,“足以證明它具備相當危險的可能。”

騰淵應了聲,表示自己一會兒會非常小心,哪知青墨緊接著丟出了下一句話:“也極有可能,它根本不存在。”

這樣的猜想使得騰淵不自覺一顫,他並未與青墨停留原地說話,而是不急不忙的跟上了黑鯛兄弟的速度。

反覆思索青墨的話,騰淵回顧白天的情形。他和青墨在湖泊裏玩了一陣子,還潛入了湖中鬧騰了一番。倘若,當真有那麽大的一個囚籠能夠將如此數量的黑鯛關在湖底,他與青墨多少應該有所察覺。

然而,他們完全沒有留意到大囚牢的存在。

難怪青墨會塞一顆金丹給他,估計是擔心入水之後恐有變故。不管怎麽樣,凡事小心為妙。於是龍王腰際掛了兩個小布袋,一個袋子放入防身大金丹,一個袋子備有打架必備彈珠。

既然瘸腿黑鯛極可能早在湖底埋伏,所以一行人也不再浪費時間,徑直下了水,朝著湖底游去。

夜深裏的湖泊特別安靜,靜到讓騰淵感覺不爽。尚未尋找到囚籠所在的地方,也沒壞蛋可教訓,騰淵遲遲沒上前,青墨叫住騰淵,兩人依舊走在後方。

詭異的靜謐不僅讓騰淵和青墨感覺反常,就連在前面慌忙找籠子的三個人也愈發感到不自然。

眼前的情況十分的不對勁,前方在等待他們的不知道是怎樣的危險。

又游了小會兒,依然不見瘸腿黑鯛的身影,甚至連他的打手都不曾現身,怎麽看怎麽倍感情況惡劣。

奈何此刻救人最為緊要,唯有繼續找下去。

青墨增強了靈火照明,留心觀察附近的動靜。他們走著走著,毫無任何征兆,湖水猛地晃動了一下,騰淵當即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火速打量四周。

夜晚的湖泊和白天的湖泊散發出的感覺不一樣了。不舒坦的氣息不斷增加,變化來得特別迅速。

危機感撲面而來。

眾人最終停下腳步,不再輕易往前走。湖底的晃蕩越來越劇烈,騰淵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貌似明白了,為什麽瘸腿黑鯛和他的打手們一直不出現。

看來是沒有出現的必要。

說不定在這個湖底,本身就存在著其它更加兇險的生靈。這樣的生靈能夠讓騰淵他們倍感棘手,瘸腿黑鯛無需親自出手對付他們。

在探索真相與理智後退之間,騰淵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一股氣流夾帶著吞噬般的力量,直沖騰淵而來,青墨大力揮動手中的寶劍,毫不猶豫的將攻擊斬斷。

不僅如此,騰淵彈出彈珠的剎那,青墨還給這顆彈珠補充了一道力度,讓彈珠以數倍的攻擊力的打向對手。

黑暗裏,忽聞一聲哀嚎,湖水的劇烈起伏頃刻間恢覆平靜。

沈雷不敢放松警惕,他把黑鯛兄弟護在身後,視線直盯湖泊深處,他看不透,不知道哪裏隱藏有什麽。

片刻,湖泊深處飄來一句深深的怨念:“誰用石頭砸我,好痛。”

騰淵甚是欣慰,果然真的有人在那兒,看來他打彈珠的水準並未降低。

很快,湖底泛起了一團光芒,伴隨光芒越來越明亮,照亮了對方不高興的表情,一雙幽怨的眼睛死盯著夜訪的幾個人。

騰淵總算看清楚了面前的生靈,竟然是一條被鎖鏈捆綁的白蛟。此刻的白蛟顯出了真實的形態,爪子上的鏈條分外沈重。

蛟與龍不同,龍的頭頂有一對龍角,蛟通常沒有角,或是僅有小小的突起,而且他們只有一對爪子。

常言道,虺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為龍。騰淵莫名自豪,他比蛟的檔次高,當然絕不對是指他當前的魚尾巴狀態。

但是,身為龍王的滿足感長久環繞騰淵左右,無論這一刻的騰淵是什麽形態,這種感覺始終不曾減淡。

白蛟不自在的晃了晃被捆綁的爪子,他不耐煩的打量面前的幾個人。這些家夥膽敢闖入他的領地並用石頭砸他,極端奢侈的在於,居然還是用夜明珠砸的。

用爪子揉了揉額頭的腫包,白蛟郁悶:“什麽人,半夜在我的領地內到處亂闖。”

聞言,騰淵霎時一臉血。白蛟吹牛也不看看目前的情況,他自己不知道被誰鎖在湖底,還認為騰淵他們闖入他領域。

如果對方客氣的求騰淵幫忙,為他解開鎖鏈的話,騰淵會適當考慮考慮。

當然,假如白蛟喜歡玩自縛,騰淵也不反對。

黑鯛哥哥遲疑了小會兒,遲遲找不到自己族人的關押具體位置,黑源特別著急。

他想了想,禮貌的說道:“半夜打擾十分抱歉,我們確有要緊事。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群虛弱的黑鯛,他們被關在湖底的囚籠中。”

白蛟擡眼,默默的研究了一番,徐徐回答:“我在這兒見過的黑鯛,只有你們,這湖泊平時幾乎沒人出沒。”

湖泊昔日是非常熱鬧的湖泊,方圓內,生靈眾多,白蛟也是其中的一員。哪知後來,湖泊來了可怕的生靈,周圍的生靈全都嚇跑了。

白蛟拼盡全力,終於戰勝了極具威脅的恐怖生靈。他留在這兒等大夥兒歸來,偏偏大家再也不肯回來,他等了一年又一年,始終不曾盼來眾人團聚的場面。

回憶讓白蛟沮喪,他嘆了口氣,熟練的解開了手腕的鏈條。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白蛟伸了伸腰,甩了甩他光滑的蛟尾巴。

“你這是自己捆的自己?”騰淵問道。他低估了對方的能耐,白蛟居然當真是自己和自己玩,自己把自己捆起來。

對此,白蛟不以為然:“這兒讓我非常安心。你知道這是什麽石頭嗎?”

白蛟不自覺擡高了音量,指了指身下的平石。那是一塊誡龍石,傳說是先前的湖神用來警示自己的石頭,提醒自己拋去邪念,一心從善,潛心修行。

這塊石頭能夠讓白蛟的心情平靜。

無心再與騰淵他們耗費時間,白蛟打了一個哈欠,打算去睡覺了,今天同樣是無聊的一天。

臨走之前,他好奇的看了看騰淵和青墨,善意提醒道:“盡管辨別不出你們的氣息,不清楚你們的來歷。但是好意勸你們一句,立刻上岸去,不要留在水中。這兒的夜晚危機重重,兇險的生靈入夜說不定還會回來,你們一旦遇到他,興許會受傷。”

黑鯛弟弟迷茫的望著白蛟,問道:“是怎樣的兇險生靈?”

聽到這話,白蛟靠近了些許,對這條小黑鯛說道:“他長得非常可怕,是體型很大很大的怪物,大家稱他為蛟。他與龍差不多大,只是頭頂沒有角,但他有一對鋒利的爪子,還有能撕裂一切的利牙。”

騰淵險些被嗆到,他艱難的別過頭,拼命理順氣,以免暴露自己狂化的情緒。

這位兄弟,你出門是不是從不照鏡子。

緩過一口氣,騰淵不死心的戳了一句:“那條兇險的蛟是什麽顏色?”

白蛟無比鎮定的回答了一句:“白色。”

一時間,沈雷,黑鯛兄弟,騰淵以及青墨面無表情看著面前這條提醒他們留意安危的白蛟。騰淵相信一切有可能的美好,他深信世間所有的善意,這條白蛟一定還有孿生兄弟。

勸告了他們,白蛟不慌不忙的游走了,直至他的蛟尾巴消失在視線裏好一會兒,騰淵這才偏頭看著青墨,一副沒奈何的表情。

他嚴重懷疑,他的彈珠可能把一條蛟打傻了。

騰淵的心情莫名的非常覆雜。

目送走了白蛟,他們繼續在湖底尋找那個傳說中的籠子,裏面關有許多的黑鯛。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騰淵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多。

很不對,這兒根本不見籠子,也不見黑鯛,黑鯛們都去了哪兒。青墨起初提及的兩種可能,哪一種是實情,是看不見籠子危機四伏,還是籠子根本就不存在。

黑泉在湖底游了一會兒,不安感直線上升:“哥哥,這兒不對勁啊,沒有籠子,也沒有其它人。”

弟弟的話,黑源點頭讚同,他同樣面露疑色,焦急之後是一種不祥的感覺。假如黑樺並沒有把那群黑鯛關在這兒,那麽還能關在哪兒。

是黑樺把那些人轉移了位置,還是一開始,大家就不在這裏。

黑源不敢多想,越想心底越沒底。

察覺戀人的心事,沈雷輕柔的攬住他,勸道:“情況太反常了,要不我們今晚先上岸,到時再好好商量對策。”

“可是,”黑源搖擺不定。他犯愁,若是族人確實關在附近,他未能找到大夥兒,此刻放棄了,大家被囚禁的時間越長,那麽存活的希望將會越來越低。

躊躇之際,湖水的溫度忽然降低了,壓抑感迅猛而至。

青墨神經緊繃,龍血在躁動,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次的攻擊來得異常強大,以目前騰淵的狀態都不一定能完全抵擋得了,更別提,其它三個人。

騰淵明銳撲捉到對手襲來的方向,他來不及反應,一道強光瞬間逼至眼前。光極強,刺的人睜不開眼睛,湖水化為冰鋒,割得皮膚生疼。

卷起的湖水帶著龐大的氣勢,欲將他們眨眼擊得粉碎。

騰淵服用了金丹仍然感到渾身不舒坦,魚鱗不比他的金龍鱗厚實。想當初,他的龍鱗是多麽的剛健,堅不可摧,充分體現了皮厚肉粗的優越性。

驚濤駭浪裏,青墨穩穩地站直了身體,他身旁環繞的金光將身後的人全數護在其中。

青墨情緒極淡,平靜的直視跟前的敵手。

來了一條暴躁的白蛟,露出鋒利的爪子,鋒利的牙,雙眼泛著紅光,可見嗜血的殺戮,渾身上下散出一股戾氣。

騰淵怨念的摸出金丹,嚼了嚼,吞下。待他先給自己鞏固魚鱗,再給這條白蛟算賬,別以為換了一個兇巴巴的表情,騰淵就不認得他。

白蛟的額頭有證據,那是騰淵方才用夜明珠砸出的一個腫包。

對於白蛟的情況,騰淵有且僅有一個想法,有病,得治。

作者有話要說:大金魚臨時記事本:X年X月X日,湖底有只自縛的大白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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