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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安全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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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加回憶著首都星哪裏有空曠的地方。

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回到這裏了, 全憑自己為數不多的記憶在尋找這麽個地方。

馬玉成的機甲爆炸幾乎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了。

他除了要把馬玉成從機甲裏搶救出來以外,還要保障底下其他學生和老師的生命安全。

下面現在有這麽多的學生, 就算老師已經在盡力疏通, 可那麽多人,根本來不及逃跑,一旦發生爆炸, 一定會死傷無數。

“你先放下最上面的那根拉桿,將動力調到最小檔,按下警戒按鈕。”葉加指揮著馬玉成。

馬玉成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咆哮:“你這個時候還想讓我按下警戒按鈕, 你真的當我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三歲孩童嗎?”

“如果我現在按一下警戒按鈕,那機甲的控制室就會全方位鎖死, 到時候機甲要是真的發生了爆炸,我哪裏也逃不開!”

馬玉成說的沒有錯。

警戒按鈕, 警戒的不是駕駛員,而是機甲旁邊的人, 告訴他們這架機甲出了問題, 想要活命就趕緊四散逃開, 不要停留在原地。

而啟動了警戒按鈕的駕駛員則是要留在機甲裏,控制機甲,等待著機甲爆炸的那一刻,將能量盡量地被保護裝置吸收, 以免造成更大的人員傷亡。

機甲的能量盡量不擴散,那就是全都往自己身上砸, 別說活命, 最大的可能性是直接化為齏粉。

換句話來說, 這就是在犧牲自己, 保全他人。

如果馬玉成想要活命,他應該是要按下逃生按鈕,啟動逃生裝置,讓機甲平穩地落到會場上,他自己從機甲控制室裏逃生出去。

可他要是這樣做的話,他也許可能活命,但是其他人就活不了了。

“你現在啟動逃生裝置,你也跑不了的。”葉加冷靜的聲音從傳聲裝置裏傳了過來。

馬玉成憤怒:“那又如何,你不是我,你又不會死,說得那麽輕松!”

他的語氣裏已經戴上了哭腔。

逃生是人的本能。

他要是啟動逃生裝置,尚有一線生機,如果啟動警戒裝置,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在這樣的情況下,馬玉成怎麽可能不激動,怎麽可能不害怕,他還能握住前面的拉桿,已經是他最後的求生本能了。

“我知道,所以你放心好了,按照我的要求做,我不會離開你逃跑的。”葉加的聲音還是那麽沈著冷靜。

馬玉成一楞。

在現場中現在能夠立刻逃跑活命的,不是別人,就是葉加。

大家都在下面的會場上,沒有任何別的工具,只能被馬玉成牽連,但是葉加還駕駛著機甲,只要他願意,他可以迅速逃離這片會場,而且沒有人會過多的指責他。

因為保住自己的性命是每一個人的天性,況且葉加留在這裏,也不會讓情況變得更好。

“你在開什麽玩笑,我為什麽要信……”

“只要有我在,你不會死的。”葉加的的聲音還是那個聲音,只是少了原本的吊兒郎當。

有些人說話天生就帶有一種魔力,能讓人不自覺地信服他的魔力。

葉加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說著,果然靠近了馬玉成。

葉加本可以選擇逃跑,但他沒有這樣做,反而是留了下來安慰恐慌的馬玉成。

老師們已經在疏散現場的學生了,直播間也早就斷了信號,學生們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心情做什麽直播。

葉加說的這些話只有馬玉成能聽到,馬玉成本來還想嘴硬地罵葉加,可當他聽到葉加安定不失溫柔的聲音從那裏傳來的時候,馬玉成伸手抹了抹眼淚。

他居然真的感受到了安慰,而且他想嘗試著去相信葉加。

馬玉成在一分鐘前,還恨極了葉加,覺得這個家夥可惡的很。

他恨不得要殺了葉加,讓他就此殞命。

葉加那些嘲諷的話,他還記著呢。

可即便如此,當葉加沈穩的聲音從機甲裏傳出來的時候,當葉加不顧爆炸的危險接近他的時候。

馬玉成的心顫了顫。

他捫心自問,要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了葉加的身上,他是絕對不可能做到葉加這個樣子的。

葉加的聲音仿佛有什麽魔力,讓馬玉成慢慢地放下了心中的戾氣。

他想要試著去聽葉加的話。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處空曠的地方,當我現在不確定記憶有沒有出現偏差,我們先去看看,你現在需要勻速前進,不能過快,過快就有可能發生爆炸。”葉加說。

機甲的爆炸影響範圍太大了,否則在半空中炸開一朵煙花,問題倒也不大。

偏偏他們現在還不能往上飛,因為往上飛需要大量的動力,這樣大的動力能夠瞬間引爆機甲。

“我知道了,你說怎麽弄吧。”馬玉成服軟了,葉加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裏面的一聲哭腔。

葉加嘆了口氣,再怎麽淘氣,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孩子,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

他感慨的時候完全忘記了,其實他和他口中的這個孩子年齡上根本沒有幾歲的差距。

葉加開始手把手告訴馬玉成操作,並且在前面指引著馬玉成前進。

為了不讓他太恐慌,葉加還故意離的馬玉成近了一點。

葉加在考慮直接去駕駛著他這架機甲擡著馬玉成走。

但他這架機甲不過是C級的AX第五代,這個型號的機甲以輕便、平衡著稱,承重能力很差,本來就是給初學者上手用的。

葉加不敢冒險,他只能一邊觀察一邊計劃。

“你不要靠那麽近,我知道你不會走的。”馬玉成一邊沒出息地抹眼淚,一邊吼葉加。

葉加:“…………”

現在的大學生嘴巴怎麽這麽硬,就連關心別人話都說的那麽難聽。

葉加順手給段子堯打了個電話,因為他不是機甲工程師,也不知道怎麽排除出了故障的零件,而且他還要問問AX5代能不能扛著走。

他需要段子堯的遠程協助。

段子堯接通電話:“你怎麽突然——”

段子堯興奮的聲音還沒結束,葉加已經打斷了他說話,把這裏的情況全都告訴了他。

聽說這件事後,段子堯沒有咋咋呼呼的,問葉加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

段子堯立刻收起了剛才的興奮,詢問了葉加機甲的型號和代數。

“你不要緊張,這不是個死局。”段子堯的聲音失去了一貫的激情,此時顯得專業又冷靜。

“我知道。”葉加回他。

段子堯讓葉加告訴他出故障的機甲發生了什麽樣的問題,外觀上有什麽樣的變化,手感操作上又有哪裏感覺不對,以此來尋找癥結。

馬玉成忍著恐懼,一邊操作著機甲,一邊根據葉加和段子堯說的內容,一點點排查問題零件。

這時候應該才是馬玉成心理素質和手動操作的人生最高峰。

葉加所說的那個空曠的場地,以他們現在的速度過去至少需要15分鐘,段子堯也證實了這一點,葉加想的那個地方的確有一片密林。

他們可以去那裏降落,把損失降低到最小。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這個星球不是別的星球,而是全星際最繁華的首都星,能有一片密林就已經不錯了。

葉加和段子堯說了自己的計劃,段子堯沈吟三秒,同意了。

他也確實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你……註意點安全,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不要勉強自己。”段子堯已經說的很隱晦了。

如果真的來不及了,半路就發生了爆炸,葉加還是趕快逃跑,他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的事情,而且這件事也不是因他而起他,沒有道理要在這邊跟著一起等死。

“別說喪氣話。”葉加沒有正面回應。

段子堯在另一頭光聽聲音都覺得心焦,他恨自己不在現場。

他更恨自己今天為什麽不堅定一點,跟著葉加一起去,如果是他檢查機甲的話,肯定能夠檢查出來問題。

他派去跟著葉加的那個人,在他們家已經做了十來年了,也算個還有點能力的機甲工程師,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段子堯腦子裏也亂哄哄的,已經有了好幾個想法,但他現在不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保證葉加和馬玉成的安全。

“要是一會兒場面真的控制不住了,你就跑,知道吧,不用管我,你就跑!”馬玉成一邊說,一邊大哭不止。

他已經聽到葉加和段子堯的談話了。

葉加:“……”

段子堯:“……”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解除警戒裝置的,大不了我就往上飛,不會波及到別人的。”馬玉成現在也是有點上頭。

他沒有想到葉加能為他犧牲到這個程度,所以他心中也跟著一起生出了豪邁之情。

他覺得自己能夠成為英雄,為了拯救民眾,英勇且波瀾壯闊地犧牲,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會死掉,又覺得害怕難過極了。

嗚嗚嗚嗚,他就真的非死不可了嗎。

“我、我就談過一次戀愛,還被我前女友甩了,因為太丟臉了,我就跟別人說是我甩的她,她看我可憐,就沒有戳穿我,後面她又談了戀愛,那男的比我帥,還早早地畢業了,到後面我都害怕的不敢談戀愛了。”

“我已經三四年沒有談戀愛了,也沒有上過戰場,甚至連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都還沒有拿到。”

“我老是覺得自己的實操很好,一直不過是學校有問題,不是我有問題,現在我覺得就是我有問題,要是我當時好好上課聽講,肯定早就畢業了,說不定現在已經進軍隊,已經升職,還有女朋友,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我到底為什麽上課不好好聽講啊?要是我努力一點,肯定已經畢業了,我女友說不定也不會甩了我了,那和她結婚的就是我了。”

葉加:“……”

段子堯:“……”

搞了半天,你的文字還愛她。

葉加和段子堯欲言又止,本來是想說點什麽的,但是想想他現在的情況這麽糟糕,能夠說兩句話緩解點情緒也是好的。

葉加和段子堯聊天:“能不能讓我直接舉著他的機甲帶他去密林?”

段子堯思考了一會兒:“這倒是可行的,AX第五代本來是很脆的,為了能以最低的造價達到最好的教學效果,所以他有些方面做得很差。”

“還好我哥改進後不能說完全解決這些問題,但總算改進了一下以前的弱點。”段子堯多說了兩句話。

“但是你可以再等等,他要是能堅持的話還是讓他自己動吧,現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段子堯說。

“他現在情緒還算好,操作也穩,能自己操作是最好的。”

“好,我知道了。”葉加明白了。

“你說馬玉成的機甲是我派去的人檢查的,那你的機甲又是誰檢查的?不會也是我派去的人檢查的吧?”段子堯突然想到了這件可怕的事情。

按理來說,應該都是一個人檢查的這樣的話,他豈不是可以在兩架機甲上都做手腳,葉加的機甲也不安全。

那個機甲師和馬玉成無冤無仇,他害馬玉成幹嘛,還不想害葉加,那葉加豈不是也很危險?

段子堯被驚了一身的冷汗。

“我的機甲是喬觀野檢查的。”葉加回答。

“他?他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還會幫你檢查機甲。”段子堯奇怪。

但他沒有說喬觀野有問題。

因為在段子堯的心裏,喬觀野是不會有問題的。

喬觀野的能力足夠讓他在哪個地方中都可以吃得很開,他沒有必要費力地討好誰,只要他做好份內的工作,就可以過得很輕松了。

退一萬步,他還有中央軍校兜底,他可以回中央軍校當老師,他的選擇可太多了。

所以平時喬觀野顯得很冷漠,他哪一方都不願太過親近,基本上誰交給他任務,他就做完就是了。

“不知道,心血來潮吧。”

段子堯又嘟囔了一聲:“幫馬玉成檢查機甲那小子,等抓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段大師!沒有想到我這輩子還能跟你說上一句話,但是我也沒有想到我跟你說話的時候,原來是要你幫我報仇的時候,不過沒有關系,我已經很榮幸了!總之我的仇就交給你來報了!”馬玉成聽到了段子堯說的話,他有些感慨。

他短暫地忘記了自己已經結婚的前女友,和段子堯說起話來。

要是平時能和段子堯說上話,能夠讓他吹噓好幾天,可今天這個情況,說不定等不到他吹噓的那一天了。

段子堯覺得好笑:“行了吧,西岑跟著你,你怕什麽,他很厲害的,安安全全地回來,等你畢業了我給你設計機甲。”

馬玉成瞪大了雙眼。

他聽到了什麽?

段子堯居然親口承諾會給他設計機甲。

那可是帝國第一機甲大師段子堯!

連尤司元帥的機甲都是他制造的。

等他馬玉成拿到機甲,畢業了就去軍隊裏建功立業。

哈哈哈哈哈,回到家後,那群弟弟妹妹、叔叔姑姑再也不能吐槽他一直延畢的事情了!

想想都激動。

只要他再堅持一下。

馬玉成現在滿血覆活。

“好好好,我知道陸老師很厲害,我已經領教過了。”馬玉成一掃之前的陰霾,重新變得活潑起來。

“你先冷靜一點,不要一激動,把拉桿甩出去了。”

葉加上來給他倒了一盆涼水。

“我知道的,我現在抓得緊緊的,老師您說的操作我都老老實實地跟著做了,沒出任何問題,您放心好了。”馬玉成這聲音裏可都是自信。

葉加松了一口氣,既然馬玉成還能這樣說話,說明他這會兒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

還能耍活寶,問題不大。

只要他情緒穩定,機甲不再出現什麽問題,他們這次一定可以克服難關。

路程還有一段距離。

葉加隨口問了一句:“今天鼓動你跟我挑戰的那個學生,你認識嗎?”

“不是特別熟悉,那小子是新生,聽別人說他這一年都特別活躍,認識了很多學長學姐,我跟他只能算是認識的關系吧,他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要不是他,我怎麽敢跟陸老師您不敬!”馬玉成郁悶。

上當了。

不過因禍得福,他認識了兩個大神,還得到了一部段子堯親自制造的機甲,到時候回去告訴他們,這群人肯定羨慕得下巴都掉了。

“估計又是守舊派那群人讚助的或者就是他們的人。”段子堯冷笑。

馬玉成吃驚:“陸老師,您不是守舊派的走狗嗎?”

葉加都快被氣笑了。

看看游走在生命邊際線上的人問的問題,還能如此的清新脫俗。

他這“走狗”二字倒是說的很順口。

“他哪裏是什麽守舊派的走狗,守舊派的人要殺了他還差不多。”

段子堯沒好氣。

媽的,那群家夥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本來以為去軍校算安全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們就不怕傷到其他的學生嗎?

真是一群瘋子。

段子堯真的討厭死守舊派的人了。

馬玉成又和葉加聊了一會兒天,他現在已經駕駛的游刃有餘,葉加原本好心地說要幫幫他,扛著他的機甲走,都被馬玉成拒絕了。

“馬上就到了,麻煩老師您幹嘛?”馬玉成說得爽快。

段子堯聽著都笑了。

他們三個在這裏倒有心情聊天,其他地方聽說了這個消息的,都快瘋了。

這個消息傳出來傳的有點慢,校方及忙著疏散人群,轉過頭一看,發現葉加已經帶著馬玉成走了,大家就猜測會不會是因為他們已經告訴軍方找到了解決辦法。

不過好在在他們楞神了一會兒之後,還是立刻又通知了一遍軍方。

他們通知是通知了,可軍方一直都沒有什麽消息傳來,也沒有派人過來。

難道真的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了嗎?

星網上也是亂成了一團,大家都在拼命地刷中央軍校。

平時的消息,那都是大人物先知道,他們這些普通人只配喝口湯。

今天不同,大家吃肉,軍隊喝湯。

可是他們知道沒有用,他們只能不停地問。

有解決辦法了嗎?

等寧知西他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機甲出故障後的10分鐘。

尤司現在不在首都新,正巧在外面巡邏,聽說這個消息之後立刻要求派人去幫忙。

葉加知道了,估計得感慨一聲:“這效率,真高。”

雖然他也知道不是他們效率不高的問題,是他們只是針對葉加效率高不起來的問題。

“他們說要派一架B級機甲過來,方案還是按照我們原來的來。”段子堯在心中暗罵一聲。

這群家夥恨不得不要過來,就讓機甲在半空中爆炸。

但也考慮到他們底下就是居民區,一旦爆炸後果不堪設想,加上星網上的人都知道了,要是做個樣子都懶得做,肯定又要被網民們口誅筆伐了。

這才不情不願地派了一架B級機甲過來。

段子堯本來也想過去的,但是他還要指揮葉加和馬玉成,抽不出時間駕駛機甲,現在在駕駛機甲也有點晚了。

“來救援的,是新派的人,尤司已經往回趕了。”段子堯說。

“好,我知道了。”葉加按了按太陽穴。

聽段子堯的意思,他們是不會過來搭把手了,頂多是在密林裏等著。

這估計是寧知西下的指令。段子堯在心裏計算。

寧知西對葉加有著很強烈的敵意,段子堯已經發現了,他這次能派人去命令等著,估計都是很大的讓步了。

但確實來到半空也沒什麽用,除非有人勇敢地舉著馬玉成的機甲跑,不怕他的機甲隨時爆炸的話。

葉加和馬玉成都不想救援隊的事了,他們還有兩分鐘就可以到達目的地。

有這時間,還不如自救。

馬玉成看著下方一大片的密林嘴裏喃喃:“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首都星還有這樣的地方。”

“那就多看兩眼,再過兩分鐘這裏可能就是一片平地了。”葉加吐槽。

馬玉成到達了密林上方,葉加已經率先下去把樹木都清理了一翻。

清理完了,葉加立刻指揮他操作緩緩下降。

葉加已經看到他們派來救援的人員了。

眼看著警報危機即將解除,葉加的心理才稍微松快了一點。

馬玉成不愧是延畢了4年的老油條,盡管人很笨,文化課過不了,好在基礎操作還是很穩當的,葉加說什麽,他就做什麽,沒有出現一絲操作不當的失誤。

葉加的機甲率先平安落地,馬玉成的機甲緊隨其後。

馬玉成的機甲暫時還沒有要爆炸的跡象,他小心翼翼地解除了警戒狀態,打開了逃生裝置,趕緊從機甲裏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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