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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啦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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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捧著一本書細細研讀著,他比西裏斯低一個年級,兩個人長得很像,但是氣質完全不同。黑色的頭發修剪的規規矩矩的,蓬松的劉海兒安安靜靜的蓋在眉毛上邊,鬢角的頭發不過耳,後腦勺的頭發不過發線,頭發就和他本人一樣規矩聽話,而西裏斯越來越長的頭發總是讓布萊克夫人念叨;蒼白的皮膚在暖黃色的光下閃著溫潤的光澤,墨色的眸子像是狗狗一般溫順可愛,因為過白的的皮膚襯得唇色更加的紅,他抿著嘴,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翻著書。

對於布萊克夫婦來說西裏斯的形容詞是“叛逆”,雷古勒斯則是“模範”,他被分到了斯萊特林,本著布萊克家的“高貴純潔”去生活,父母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裏,從來不反駁也似乎不會有自己的想法。

“我弟弟雷古勒斯是爸爸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和我完全不同。”西裏斯總是對詹姆他們這麽說。但其實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弟弟的,要不然不會在雷古勒斯剛入學的時候常常往斯萊特林那裏跑,生怕安靜的雷古勒斯被欺負,甚至還遠遠地看過他們上飛行課——雷古勒斯沒有騎過飛天掃帚,唯一一次騎兒童掃帚還摔了下來。

一家人圍在長桌邊開始吃晚餐,西裏斯一向不喜歡家裏過於安靜的氣氛。

安多米達突然放下了刀叉,看著他的父親西格納斯·布萊克,說:“泰德向我求婚了。”

她的母親德魯埃拉驚訝的看著安多米達:“你說什麽?”

“泰德·唐克斯,我的男朋友。他向我求婚了,而且我也答應他了。”安多米達一字一頓地說。

“唐克斯?”西格納斯皺著眉,認真思索著,似乎在想唐克斯是哪個家族。

“不用想了,唐克斯不是純血,他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安多米達抿了抿嘴,“但他並不比任何一個純血男孩差。”

“麻瓜?你是說你要嫁給一個麻瓜出身的人?”西格納斯拔高了聲音,“安多米達!你是布萊克!”

西裏斯的母親沃爾布加瞪大了眼睛,好像是什麽難以忍受的東西出現在了眼前,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細長的脖子繃成一條僵硬的線,似乎一用勁兒就會崩斷:“什麽?安多米達,你一個布萊克要嫁給一個泥巴種?簡直是恥辱!你這是在玷汙布萊克的血統。”

“泰德是好人,我愛他!”安多米達固執的盯著自己的父親。

納西莎皺著眉頭,她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手攥成拳頭放在腿上。

“布萊克家是不允許混入泥巴種的血統的!”西格納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低賤、卑鄙的麻瓜!骯臟的臭蟲!惡心的泥巴種!”

西裏斯死死地皺起眉毛來……

“不準這麽說!”安多米達也站了起來,她因為憤怒而漲紅了臉,“我要嫁給他,我只是告訴你們,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純凈血統的叛徒!”

“我為你感到恥辱!”

安多米達的父母一起喊道,納西莎抓住安多米達的手腕,想讓她冷靜下來,但是被掙脫了,安多米達大聲地喊道:“堅持純血不能帶給我幸福!我受夠了,從小到大就是純血純血純血……我知道我要什麽了,我已經成年了,你們控制不了我!”

“那你就不再是布萊克家的人了!”西格納斯大喊,他的聲音蓋過了安多米達,“永遠不是!”

安多米達紅著眼睛等著她的父母,因為憤怒她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死死咬著嘴唇,眼睛裏似乎含著淚:“我不是、我不是布萊克了,我是安多米達·唐克斯,我受夠了,再也不用忍受了!”說完她就轉身往外走。

“永遠不要回來!”西格納斯對著安多米達的背影喊道。

“我不會!”安多米達扭回身,再認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還有家人。

納西莎站了起來,想要去追自己的妹妹,但是西格納斯嚴厲的看了她一眼:“不準去!”納西莎猶豫的坐了回去。

西裏斯倏地站了起來,他理也沒理身後的叫聲,去追安多米達。

安多米達是西裏斯最喜歡的堂姐,或許是因為能從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對布萊克所帶來的壓抑感、束縛感還有越來越強烈的排斥感,所以兩個人關系很好。每代布萊克都會出現一兩個叛逆,最近的有阿爾法德,現在又出了個安多米達。

西裏斯找到安多米達的時候,她正站在拐角靜靜的看著布萊克老宅的方向,安多米達一向是堅強而又自主的姑娘。

“我支持你。”西裏斯站在她身邊,低聲說。

安多米達揉了揉眼角,苦澀的笑一笑:“謝謝你,西裏斯。其實這個決定我早就做好了,結果也想到了……之所以在這一天,是因為聖誕節是我們一家人聚得最齊的一天,之後就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們了。”

“……”西裏斯已經比安多米達個子要高了,他摟著她的肩膀,安慰似的用力按了按,“不後悔嗎?。”

“西裏斯,我們有多少事情能自己做主呢?”安多米達有些悵惘的說,“你不想做自己嗎?我愛泰德,我會很幸福的,比作為一個布萊克還要幸福,我不後悔,如果你遇到一個值得自己拋棄姓氏家族的人,你也會懂的。”

“有的時候,我們願意舍棄的遠遠比我們想象中能夠舍棄的多。”安多米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留戀的看了看承載著自己成長的宅子,說道,“就算我將來會後悔,那也是我以後要承擔的,我現在很幸福,也很勇敢,充滿希望。”

她沖西裏斯笑了笑,摸摸他的臉蛋:“你是我最喜歡的弟弟,我們很像,我……”

“安多米達?”一道低沈的聲音傳來,聲音裏含著的感情似乎能把紛飛的雪都融化了,“我們走吧?”

西裏斯轉過身,泰德·唐克斯,他似乎在雪地裏等了很久,鬥篷上積著厚厚一層雪。

安多米達點點頭,朝泰德走去。

西裏斯叫住了安多米達,沈聲說:“你還有我。”說著和泰德對上了視線。

安多米達笑了笑:“再見,西裏斯。”

※※※※

西裏斯提前回了學校,雷古勒斯也跟著回來了。剛剛過元旦,歸校的學生並不多,在回學校的霍格沃茲特快上的學生只有聖誕假期根本沒有回家的、以及家裏有事情提前回來的。

西裏斯屬於不願意呆在家裏所以提前逃到學校的,雷古勒斯是屬於順便被打包送回來的。很巧的是,布蕾妮婭也提前歸校了。埃塞克斯夫婦帶埃文去了遠在法國的外祖父家,歸期正好比開學的日子晚,而布蕾妮婭已經不再是依賴父母沒辦法一個人呆著的小姑娘了,她很樂意的打包東西回了學校。

西裏斯看到布蕾妮婭的時候,她正慢吞吞的下火車,因為怕被火車站臺上厚厚的一層雪弄得滑到,所以手緊緊抓著火車門上的把手小心翼翼的探著腳。

霍格沃茲特快在元旦過後會有一班,提供給有特殊情況的小巫師們使用,如果要再乘的話只能等聖誕假結束的那天了。這班車通常人不多,顯得很冷清。

火車一停下來,西裏斯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車,在一片雪白而厚重的雪蓋上踩上一片腳印,才懶懶的轉過身,看看還有哪些倒黴蛋兒和自己一樣假期沒結束就回了學校了。

雷古勒斯安安靜靜的跟著哥哥下了火車,他做什麽事情都很穩妥,下雨天總會記得帶傘,下雪天一定不跑跑跳跳以防滑倒,這和西裏斯完全不一樣,西裏斯熱愛每一次突發的驚喜或驚嚇,下雨認為淋雨是一種快樂,下雪認為摔跤是一種樂趣。

西裏斯一眼就看到了布蕾妮婭。

她帶著一頂鮮紅色的毛線帽,周圍飄著大片的雪花,幾乎能把人的視線蓋住,可是那頂帽子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一樣,吸引著別人的視線,在冰冷的空氣裏帶來了一陣溫暖的感覺。

毛線帽拉的很低,低到幾乎要把她的眼睛遮住了,脖子上圍著格來芬多特色的紅金相間的圍巾,也是拉得高高的,蓋住了鼻子,只露出圓圓的大眼睛和一小片白白的皮膚;身上披著一件看起來就很暖和的大鬥篷,邊緣有著蓬松的毛皮,把冷風與她隔得遠遠地。

她看起來有些笨拙,試探的伸了腳,探到站臺地面,然後另一只腳慢慢的跟上,雙腳踩到地面還高興地原地蹦了蹦,因為乘車的學生少到幾乎沒有,所以完全不用著急。

她慢悠悠的一步一步踏著,盡量把自己的腳印踩得清晰而完美,鼻子裏騰出的熱氣遇到臉部的圍巾結成了酥酥的冰,布蕾妮婭停了下來,脫了手套把圍巾拽到了下巴下面,露出紅彤彤的小鼻子。

然後蹲下.身子,把另一只手套也揣到口袋裏,裸著手去團雪球。

西裏斯突然覺得心情好多了,看到布蕾妮婭自娛自樂的踩雪、團雪球,自己也想玩玩了,他用魔杖把自己的腳步聲消去了,慢慢靠近布蕾妮婭,一把摟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來。

雷古勒斯本來很奇怪,為什麽西裏斯一直站著不動,然後看到他悄悄溜到一個女孩子背後抱起了對方。

他們是什麽關系?

雷古勒斯瞇了瞇眼睛,西裏斯一向不愛搭理女生,純血家族開宴會的時候他從來不回應任何一個前來搭訕的姑娘,他一直以為西裏斯完全不開竅或者是對女生有著生理性厭惡。

“啊!”布蕾妮婭大聲的尖叫了一聲,手裏還沒有團緊的、松軟的雪團一下被揚了起來,撒了西裏斯一臉。

布蕾妮婭掙紮著,手腳胡亂的撲騰著。

“埃塞克斯!”西裏斯大聲喊了一句。

聽到西裏斯的聲音,布蕾妮婭像是被按了關閉鍵的玩偶,動也不敢動了,僵著身子被西裏斯放回地面。

西裏斯用手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站到了布蕾妮婭身邊:“你怎麽這麽早回校?”

“爸爸媽媽和埃文都去法國了,我就回霍格沃茲了。”布蕾妮婭低聲說,聲音小到幾乎會被踩雪的咯吱咯吱的聲音蓋住。

西裏斯不滿的皺皺眉:“你是在和我說話嗎?還是在和你的圍巾說話?”

布蕾妮婭這才提高聲音重新說了一遍。

雷古勒斯走近了兩個人,他冷淡的瞥了布蕾妮婭一眼,然後看了看西裏斯,問道:“西裏斯,她是誰?”

“布蕾妮婭·埃塞克斯。”西裏斯隔著帽子揉了揉布蕾妮婭的頭發,松垮垮的帽子一下子遮住了布蕾妮婭的眼睛,“格來芬多的。”

布蕾妮婭趕緊把帽子扶了起來,氣鼓鼓的看了西裏斯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偷看了雷古勒斯一眼。

西裏斯對布蕾妮婭笑瞇瞇地說:“雷古勒斯·布萊克,我弟弟,斯萊特林三年級。”

布蕾妮婭沖他笑笑,小聲的說了一句“你好”,雷古勒斯沖她點點頭,然後皺著眉毛想了想:“埃塞克斯?我不記得純血家族有這麽個姓氏……”

“你記得沒錯,對於這方面你從來不會出錯。”西裏斯小小的諷刺了雷古勒斯一把,“埃塞克斯來自麻瓜家庭。”

“麻瓜?”雷古勒斯語調一下子嚴厲了起來,“西裏斯,別忘了安多米達是為什麽被趕出布萊克家的!你要成為她嗎?”

西裏斯懶洋洋的看了看停在遠處的馬車:“將來的事兒誰說的準呢,我……”

“絕對不可以!”雷古勒斯著急的把西裏斯的話截斷,“你是個布萊克!沒有那種可能!”

西裏斯驚訝的看著似乎有些失控的弟弟,癟了癟嘴沒說話。

雷古勒斯最後惡狠狠地瞪了布蕾妮婭一眼,布蕾妮婭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躲在西裏斯身後不敢再和雷古勒斯對視。

三個人一起坐上馬車,回了城堡,首先去大廳吃了晚飯填飽肚子,然後再回公共休息室休息。

※※※※

布蕾妮婭寫了一封平安信,到貓頭鷹棚交給一只貓頭鷹,然後又回了休息室。

格來芬多的塔樓根本沒有幾個人,大多數學生還在溫暖的家裏和家人一起過著聖誕。

她一進門,就看到坐在壁爐旁的西裏斯,他看起來有些陰沈,微長的頭發遮住了臉,黑色頭發、黑色的鬥篷,讓他看起來像個黑色剪影,火光照在露出來的一側身體,給他的影子鑲了一層金邊,又好像他整個人都在燃燒似的。

聽到門口的動靜,西裏斯轉過了腦袋,看到了布蕾妮婭,他看了她一眼,沈聲道:“布蕾妮婭……過來。”

布蕾妮婭看到西裏斯的表情,心裏莫名的揪了一下,他看起來好軟弱……

控制不住自己,她一步一步的靠近西裏斯。

布蕾妮婭剛剛從外面回來,盡管霍格沃茲城堡裏可以保持常溫,可剛剛去過貓頭鷹棚,渾身帶著一股冷氣,在暖烘烘的壁爐面前更是帶著冷意。

但這股清冽的冷氣似乎讓被暖暖的壁爐熏得有些軟弱的西裏斯回過神兒來了,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眼前跳躍的火焰。

“你怎麽了?”布蕾妮婭小聲的問道,聲音就像是小奶貓似的,軟軟糯糯的。

西裏斯看了布蕾妮婭一眼,伸手一拉她,把她抱進了懷裏。

“不要!”布蕾妮婭掙紮了一下,她本來被凍的紅撲撲的臉蛋又加速變紅了,“放、放開我。”

西裏斯不撒手,他覺得抱著布蕾妮婭讓自己的心軟乎乎的,可是意志卻更堅定了。

“哎呀!”原本在休息室看書的一個姑娘聽到這邊的動靜,抱著書跑回宿舍去了。

西裏斯笑笑,湊近布蕾妮婭說:“被看到了,如果你再叫的話。”

其實布蕾妮婭這麽小小的一只縮在西裏斯懷裏,只能看到淡金色的頭發,只要不發出聲音,哪裏能看出單人沙發上坐了兩個人。

布蕾妮婭還是固執的掙紮著,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我就是和你說說話……”西裏斯嘆了口氣,輕輕的說,熱熱的氣流吹在布蕾妮婭的臉頰上,她害羞極了,再也不敢亂動,而且西裏斯的語氣聽起來很難過失落似的,只好做出一副細心聆聽的樣子。

西裏斯摟著布蕾妮婭往後一躺,後背完全貼住柔軟的沙發靠背,懷裏抱著一團布蕾妮婭,軟軟綿綿的身子比抱著格來芬多最柔軟的抱枕還要舒服。

布蕾妮婭被他用力一帶,完全靠在了西裏斯的懷裏,後背貼著他的胸膛,整個人都開始燃燒了,一開始西裏斯說什麽她完全沒有聽到,滿耳朵、滿心都是咚咚咚的心跳聲,震得她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安多米達被逐出家族了。”西裏斯說,這個在雷古勒斯嘴裏聽過的名字把布蕾妮婭從自燃狀態救了回來。

“安多米達?”布蕾妮婭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似乎……

“我的堂姐。”西裏斯說道,“你見過她的,在一年級的那個長廊裏,記得嗎?”

布蕾妮婭耳朵也漲紅了,她警惕的坐直了身子:“我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了?”西裏斯也跟著坐直了身子,不過很快他就懶懶的把腦袋擱在布蕾妮婭肩窩那裏,另一只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布蕾妮婭的頭發,“你不記得我抱了你麽?我可是記得很清楚。”

“不記得了!”布蕾妮婭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可是當時的情景止不住的往腦袋裏擠,越是記得清楚臉就越發燙,薄薄的耳垂透過光看幾乎要滴血了。

“好吧,我相信你已經想起來了。”西裏斯捏了捏布蕾妮婭的耳垂,“不過我們今天可以不回憶那個事情。”

“安多米達因為要嫁給一個麻瓜家庭出身的男巫,被逐出布萊克家了。”西裏斯慢慢的說道,“你也聽說過純潔而高貴的布萊克了吧?為了保持血統的高貴純潔,只和純血家族聯姻,聽起來真愚蠢,不是嗎?你知道什麽是純血嗎?”

“瑪麗那樣父母都是巫師?”布蕾妮婭小聲的答道。

“不、不夠,父母雙方都是巫師的歷史要更長,長到從所知道的有這個姓氏、家族開始,就必須是巫師。”西裏斯冷笑了一下,“一直和純血聯姻,剔除違背‘保持純潔’信條的的家族成員,好像這樣能證明什麽似的……我不理解他們,也不想理解他們,真是可笑的理論,我從來不覺得純血統有什麽好的。”

布蕾妮婭安安靜靜的聽著。

“阿爾法德被逐出去了,那是我最喜歡的舅舅——他送了我一把兒童掃帚,那幾乎是我整個童年了;安多米達被逐出去了,她是我最喜歡的堂姐。我所認同的布萊克都被逐出家族了,下一個就是我了。”西裏斯嘲諷的一笑。

布蕾妮婭能感受到西裏斯的不甘、苦惱和矛盾,她覺得自己的心被沸水咕嚕咕嚕的煮著:“家庭就是依靠,布萊克,你不能就因為這個原因就想離開。我們都離不開自己的家的,家就是一切。”

“我覺得我所謂的家被布萊克的榮譽所支撐著,只要你打破堅持,就會被趕出去……不是我要離開,是如果我想活得更自在、活得更自由、更像自己的話,我就一定會被逐出來的。”西裏斯語氣有些激動,“你不懂的,我格格不入,我一直在忍受。”

“可是,你的父母生下你、養育了你……”

“這是我還不清他們的,我一輩子也還不清,我寧願欠著。”西裏斯聳聳肩,“我一直在想怎麽逃出布萊克,安多米達給了我力量。她為了愛情,我為了自由。”

“……”布蕾妮婭閉住眼睛,西裏斯所說的完全不是她體會過的東西,她不同意。對於她來說,家庭就是依賴,就是一切,她可以失去一切,只要和家人在一起,什麽也不怕,什麽也可以再賺回來。

西裏斯沒再說話,他安靜的抱著布蕾妮婭,像是在思考什麽,又好像是睡著了。

布蕾妮婭是真的睡著了,在火車上顛簸了那麽長時間,又被熱乎乎的爐火靠著,窩在感覺很有安全感的男生懷裏,她在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很快就睡著了。

西裏斯從神游中回過神兒來,就發現布蕾妮婭已經倚在自己懷裏睡著了。

他笑了笑,摸了摸布蕾妮婭的發頂,把她翻過身子來,兩個人面對面,布蕾妮婭像是嬰兒一樣蜷了蜷身子,整個臉蛋都貼在西裏斯的懷裏。

她睡著覺可真乖,呼吸輕輕淺淺的,長而翹的睫毛網著一片醉人的光,粉紅色的嘴唇無意識的嘟著,還像是生氣似的垂著嘴角。

西裏斯舔了舔嘴角,低下頭親了布蕾妮婭一下,掃過額頭,再在嘴唇上蓋上自己的印記,然後又親了一下。

或許,你也會是原因之一……他在心裏默默的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寫安多米達一是因為我很佩服她,二是她算是西裏斯逃離布萊克的一個榜樣吧。

其實原著裏西裏斯真的很可憐,他為了詹姆進了阿茲卡班,為了覆仇在裏面呆了十一年;逃出來之後也是四處逃竄,躲在山洞裏甚至吃老鼠,每次想起來就想哭,最後因為哈利的魯莽獻出了生命。喜歡他是因為他的大愛、甚至是偏執的愛。

希望沒看過原著的去翻翻原著,我看到鳳凰社那本哭得不得了,好久都不願意翻那本書。

我也會把這些情節慢慢貼出來,親世代有關的原著片段我都會放出來。

偷吻這個情節本來被砍了,發現現在能用好開心~

這個字數算完整的一章了吧!

30烹調方法二七

布蕾妮婭小瞇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窩在西裏斯的懷裏,臉蛋貼在他的胸口,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服;西裏斯一只手擱在布蕾妮婭的腰間,腦袋靠著沙發背微揚著看起來睡得很熟。

“天哪……”布蕾妮婭懊惱的說了一句,她動了動身體,因為一直像蝦米一樣弓著腰,腿也疊壓著,從腳尖開始的酸麻以及腰後僵硬的肌肉帶來的疼痛一起襲來,像是在油鍋裏煎似的。

她咬著嘴唇,感覺到腳不麻了,才小心翼翼的抻了抻腳,往下伸了伸,想踩到地面;右手擡到腰部那裏,輕輕推了推西裏斯,再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搬開。

手剛剛觸及西裏斯手腕的皮膚,他就反應極快的反手抓了回來,使勁兒抓住布蕾妮婭的小手。

“幹什麽……”布蕾妮婭聽到自己耳邊傳來帶著重重鼻音的聲音,似乎因為剛剛醒來,帶著濃濃的困倦和沙啞。

布蕾妮婭扭了扭頭,看到西裏斯的臉。

他眉毛舒服的舒展著,眼睛濕漉漉的,似乎有些失焦、迷惘;眼皮墜了墜再使勁兒眨了兩下;視線對上布蕾妮婭的,他翹了翹嘴角,空著的另一只手擱到布蕾妮婭身上把她往上托了托,鼻子蹭了蹭她的頭發,然後臉蛋又貼了貼她柔滑的頭發,有些傻氣的笑了一聲。

布蕾妮婭被西裏斯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僵著身子不敢亂動,聽到西裏斯有些傻傻的笑聲,更是瞪大眼睛呆住了。

等了半天沒動勁兒,她又動了動身子,一邊探腳一邊說:“松、松開手,我要回去。”

西裏斯抓著布蕾妮婭的那只手用了用勁兒,另一只撫了撫她的肩膀,安慰似的:“別動、布蕾妮婭……”說完手就很用勁兒的箍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更不讓她逃出自己的懷裏。

布蕾妮婭臉漲得通紅,滿腦子裏都是那聲帶著無意識的寵溺的“布蕾妮婭”。

布蕾妮婭……布蕾妮婭……布蕾妮婭……

什、什麽時候開始叫我布蕾妮婭的?

沒有被握著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伸到嘴邊握成拳,食指稍稍拱起,牙齒咬住拱起的關節,輕輕磨了磨。

就、就剛剛嗎?

那、那我要不要也叫他西裏斯?

布蕾妮婭似乎一整夜都沒睡,也好像是不知不覺睡了一會兒,反正陽光照進塔樓的窗戶的時候微微晃到了她的眼睛,眼睛幹幹的,一眨就會分泌出眼淚來。

西裏斯動了動,他低哼了一下,似乎醒過來了。

布蕾妮婭一下子閉住了眼睛,裝作睡得很熟的樣子。

“嘶……”因為睡姿不對,而且被布蕾妮婭壓著一晚上沒動過,下半身幾乎沒知覺了,一醒來稍稍一動,成千上萬的泡泡就開始從腳尖,像是煮沸一樣蜂擁著往腿部蔓延,不是疼痛但比疼還難忍受的感覺讓西裏斯瞬間就清醒了。

忍過那種感覺,看清懷裏的小東西,他撓了撓腦袋,不知道為什麽那樣就睡著了,還睡了一夜。

布蕾妮婭裝睡可不怎麽在行,呼吸紊亂、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亂滾,下嘴唇也一點一點的被咬著包進上嘴唇裏。

西裏斯沒有逗布蕾妮婭,而是假裝沒發現把她抱起來,自己也跟著站了起來,然後把她放回沙發裏,伸了個懶腰,大聲說:“回宿舍換身衣服吧。”

布蕾妮婭眼睛悄悄睜開個縫兒,看著西裏斯上了男生宿舍的螺旋樓梯,趕緊坐直身體,小跑著往女生樓梯那裏跑。

布蕾妮婭不知道西裏斯什麽意思,突然就開始叫自己的教名了,自己又不知道為什麽叫不出來。只好西裏斯一句“布蕾妮婭”,她一個“布萊克”,這樣過完了四年級。

※※※※

布蕾妮婭應邀到莉莉家玩,其實她完全不想在這種熱天出門——家裏有著電視節目和冰鎮西瓜汁,這比任何誘惑都來得大。

“我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快來和我分享。”電話那頭的莉莉恨不得直接從聽筒裏把布蕾妮婭抓過去。

一進伊萬斯家,莉莉就拽著布蕾妮婭往客廳走,伊萬斯先生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正翻著報紙。看到布蕾妮婭進來,朝她微笑著點點頭,布蕾妮婭趕緊打了個招呼。

莉莉緊緊握著布蕾妮婭的手腕,從桌子上拿了個東西攥在手裏,興奮地幾乎是尖叫著對布蕾妮婭說:“我拿到這個了!”把手攤開,一個徽章躺在她手心裏。

圓形的徽章,金邊紅底,上面有個“p”型的浮雕,周圍纏繞著繁覆的花紋,“格來芬多”小小的字樣刻在最低端。

“級長徽章!”布蕾妮婭驚訝的瞪大眼睛,“莉莉你是級長了!”

“對啊,我今天剛收到,打開信封都沒有反應過來!”莉莉在原地蹦了幾下,“我是級長了!”

“恭喜你!真棒,莉莉。”

“你覺得男生級長會是誰?”莉莉皺皺眉毛,“我可不希望是波特,哦,想想就覺得胃好痛。”

“不會是波特,也不是布萊克。”布蕾妮婭裝作思考的樣子,說道,“麥格教授會覺得他們幾乎是一個人,沒辦法決定該給誰——賦予他們更大的權力來惡作劇嗎?”

伊萬斯先生突然插嘴道:“小妮婭你剛剛是在開玩笑嗎?天哪,魔法學校果然神奇,你竟然會講笑話了,我還記得之前你說句話都會臉紅!”

“爸爸!”莉莉喊了一句,“不要逗妮婭了。”

“好好好、莉莉級長。”伊萬斯先生怪腔怪調的說,“為了獎勵你,伊萬斯女士說你可以在摩金夫人的長袍店隨便挑,想買哪件買哪件。”

莉莉抱臂往沙發上一坐:“我才不要,巫師的袍子看起來都一模一樣,買一百件每天換著穿感覺也像是一直在穿同樣的一件衣服。我要逛商場,我要穿漂亮衣服!”換來了伊萬斯先生的哈哈大笑。

※※※※

每次假期過後,再見到同學都覺得是見了另一個人。

詹姆似乎又長高了一點點(這是他自己說的並且強調過了很多次),他皮膚明顯的曬黑了,據說暑假的時候全家人一起去埃及旅游了。看來埃及的陽光不錯,不僅讓他膚色加深了一個層次,笑容也看起來更熱烈了。

西裏斯看起來還是老樣子,不過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漫不經心了,眉宇間有些陰沈,除了詹姆問他話,幾乎不怎麽開口。

瑪麗和羅伯茨在一起,加入了在公共休息室以及霍格沃茲一切可以算作角落裏就會變得黏黏答答的鼻涕蟲隊伍,這是莉莉給不論場合都膩在一起的情侶下的定義。

盧平胸前掛著金閃閃的級長徽章,和莉莉站在一起管理一年級的小鬼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還有一更,這裏的過渡沒怎麽寫完,不過不重要

覺得犯困、剛醒會有另一面的人超萌!

還有,我的女配都是來幫助女主靠近男主的。

有的情侶在一起沒有表白就不知不覺在一起了。不過大狗這裏比較特殊,直接把妮婭劃到了自己的勢力範圍——已經是我的小東西了,說那麽多幹什麽?而且是她自己闖進我的世界的。

沒有人提醒,他是不知道應該有一個告白的……就算是確定關系,也絕對是逼迫得來的。

31烹調方法二八

“你有沒有聽說最近的那個理論?”詹姆有些沒樣兒的坐在沙發上,他的後背斜靠在一個扶手上,兩條腿搭在另一個扶手上,這樣坐並不舒服,但是比較好玩兒。

西裏斯皺了皺眉毛,慢吞吞地說:“你是說那個關於純血的理論?宣傳純凈的巫師血統的那個?”

“我覺得爸爸倒是挺支持‘血統論’的,否則波特家就不會是純血家族了。不過他覺得現在流傳的這個有點過了,他不反感麻瓜,反而覺得麻瓜們很有趣。”詹姆笑了一下,他扭頭往五年級的女生那裏看了看,扭頭的同時右手習慣性的開始抓自己的頭發,“我覺得我的機會又大了點。”

他看到了莉莉·伊萬斯,五年級的她看起來更漂亮了,也長了不少個子,看起來身材修長姿態優美。她正在用魔杖給布蕾妮婭做頭發,周圍的女生唧唧喳喳的議論著,她停了一下,解釋了幾句,正好一扭頭,對上詹姆的眼神。

詹姆朝她笑了笑,莉莉斜眼看了他一下,馬上扭回頭,詹姆無奈的抓抓後腦勺。

西裏斯順著詹姆的視線看向那群女生,布蕾妮婭坐在她們中間被莉莉打扮著,看起來像一個安靜的大號洋娃娃,因為好奇一直不停伸手往後摸自己的頭發,然後被莉莉勒令不準亂碰,再不高興的癟嘴嘆口氣、扭扭肩。

開學到現在還沒有和她說過話呢,不過看起來更軟了,唔,手又癢了。

“你們家呢?”詹姆說道,“怎麽看?”

西裏斯突然被詹姆這麽一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想起討論的話題,剛剛變得柔和的表情一下子冷了起來,他轉回頭,冷冰冰地說:“我不知道,自從一次談話中,我不屑的說這了理論就是個渣,比鼻屎味兒的比比怪味豆還不如,他們就把我從此類談話中剔除出去了。”他聳了聳肩,“我從來不了解他們的想法,沒有一次能達成共識。不過媽媽把登了這篇文章的報紙買了好多份,爸爸似乎在細細研讀,沒準兒回家我會發現自己墻壁上被永久黏貼了一份被裝裱過的剪報……”

他嘲諷的翹翹嘴角,瞥了詹姆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呵,布萊克——永遠高貴純潔,我想如果這個理論的創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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