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上 (1)
關燈
小
中
大
張繡一點兒也不後悔放棄進FBI，反而剛從軍校畢業就加入了雇傭兵組織。
他與賈詡曾經是鄰居，他十二歲時爬上了賈詡的窗臺，本來只是想嚇一下總是一本正經的賈詡，卻被賈詡用槍抵著頭慢慢爬下來。
賈詡向張繡坦承了雇傭兵的身份，形容這是一份刺激又能很快就攢到很多很多的錢的工作,毫不意外地得到張繡仰慕的目光。
張繡當時就想自己或者可以成為賈詡的拍檔。
那時他還很年輕，向往傭兵電影中那些鐵血漢子之間過命的交情，比如敢死隊。
當年賈詡二十一歲，同樣年輕。
張繡努力訓練了快十年，終於通過賈詡的引薦加入他們的團隊，成為賈詡第一位的長期拍檔。
他們之中賈詡擅長定制計劃，在團隊裏通常擔任智囊團，同時精通狙擊與組裝武器。張繡則更喜歡近身博鬥，擅長各種格鬥技巧與對武器的使用。
他們合作得很好，就如張繡所期望的，每次行動的制定，賈詡都能給他一些挑戰，大多數都很有趣，有時會遇到一些不怎麽愉快的意外，但是最後他們總能順利解決。
這時唯一和張繡之前所想象的不一樣的就是他總是想和賈詡上床，而對方只將他當是兄弟。
他們的關系有點覆雜，大概稱為亦師亦友，他可以很方便的藏起那些心思（徐榮語：別把別人都當成瞎子）——總之，不論是賈詡還是張繡，他們都對現在的關系很滿意。
每次工作完成後，他們會找個時間，一個晚上，酒，蛋糕，烤雞，松餅等等，慶祝存款數字的增加，以及他們又刷新了自己彪炳戰績的紀錄。
當威士忌剩下最後一點兒的時候，看到攤在沙發另一端的張繡泛著異樣光芒的眼神和通紅的雙頰，賈詡終於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脖子以下不可描寫部分移步）
然而，逐漸冷靜下來的張繡終於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一股不安開始從他心底漫延開來。
一直以來，賈詡信任他，耐心地指導他，將他視為過命交情的兄弟，但他現在做了什麽？他搞砸了一切。
明天，或者不用到明天，幾個小時之後，賈詡就會完全清醒過來，必然會對他感到尷尬、不適，可能還會發現自己的心懷不軌，更大的可能是他們將會拆夥。
賈詡會和他分道揚鏣，不會再有合作，甚至可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他向別人打聽賈詡只會得到過時的消息，他會不知道賈詡住在哪裏，和什麽人在一起，是否安全。
張繡越往下想手足越發冰涼，這一剎他的心中充滿了悔恨、內疚和恐懼。
他急切的需要一個謊言去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以及一支失憶針。
張繡知道賈詡很多事，賈詡家裏有些東西甚至是他買過來的，包括一根假陽(yang)具。
一年前，賈詡正在巴裏島度假，他的生日，卻恰好遇到過去工作的同行兼對頭，對方炸了他住的酒店，破壞了他的假期，張繡打電話過去祝福的時候賈詡的心情正好非常不爽。
“我給你送個驚喜禮物？”
“送個JB！”
然後張繡真的給他送了根JB，按著他自己的尺寸——那個時候他還偶爾會有意無意的試探賈詡對另一半的條件，直到知道賈詡對同行完全沒有意思。
張繡將房子布置成一個人醉酒在家的模樣，半扶半抱著賈詡回房間，翻出道具又布置了一陣，被通知帶著失憶針前來的徐榮剛好按門鈴。
賈詡迷迷糊糊地想坐起來：“誰？”
張繡連忙按住他，柔聲說：“你繼續睡，我去開門。”
賈詡隱約認得是張繡的聲音，便點了點頭安心睡過去了。
張繡一拉開門就朝徐榮小腹打了一拳。
徐榮很快就搞清楚狀況，他說：“開什麽玩笑，兄弟，你不覺得這早就該發生了嗎？我應該說恭喜——”他說著就想往張繡的肩頭捶一拳，卻被張繡擒住手腕反扭按在墻上，徐榮吃痛叫了起來，“你搞什麽！”
他身後的張繡嚴肅地說：“不，這不應該發生，至少不是現在。”他伸出手問：“失憶劑帶來了嗎？”
“我真搞不懂你。”徐榮雖然疑惑仍然從包裏摸出藥劑和針筒。
張繡叮囑說：“別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徐榮更加不解：“為什麽？”
“因為這會毀了我的世界。”他頓了頓，沈聲說：“誰毀了我的世界，我也會毀了他的世界。懂？”
“OK，你說了算。”徐榮捂著腹部回答。
——
賈詡花了快半小時才能適應宿醉的頭疼，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並且腰胯隱隱傳來酸軟感——他心情覆雜地看著還擱在床上的假陽(yang)具和與自己身上一樣味道的人體潤滑液——他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有天會自己操了自己。
這算什麽鳥事！他需要洗個澡好好冷靜冷靜。
一小時後賈詡從浴室出來腦子終於清醒了不少，他檢查了一圈客廳將幾瓶酒放到桌上，接著給自己的拍檔撥了個電話。
“張繡，是我。昨晚是怎麽回事？”
電話那頭張繡似乎頓了頓，雜音慢慢變得少了，賈詡猜想大概是張繡移動到更安靜的環境。
“昨晚？”張繡的聲音聽上去不怎麽確定。
“嗯，我昨天是不是約了你來我家？”
“是，但……但我臨時有點急事——你還好嗎？”
賈詡覺得額頭隱隱作疼，他按著太陽穴低聲說：“不，不怎麽好，我昨天似乎喝了被加料的酒。有趣的是，徐榮送的，該死的。”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兇狠。
張繡沈默了一會，說：“我們不能殺他。”
“我知道。”賈詡猶豫了一會兒，又說：“昨天你……不，沒什麽——你方便現在過來嗎？”
“沒問題，我半小時內到。”
斷開通話後，賈詡煩悶地拋開電話，他的感覺非常糟糕而他平時引以為傲的腦子還理不清原因。他的房子看上去像平時獨自在家一樣，只是看上去，他覺得不對，卻找不到其他人存在的證據。
如果昨晚有人出現在他的房子中，他希望那個人是自己的拍檔張繡，這樣表示至少自己是安全的——他相信張繡不會任自己處在危險的情況中，可惜他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該死的，頭真疼。
——
張繡和賈詡來到黑船長酒吧，一進門就看到正在與胡車兒、牛輔等人玩□□的徐榮，李儒坐在一角喝著白蘭地。
賈詡在徐榮耳邊說了句話，便轉身朝後門走去，徐榮遲疑地看了看張繡，張繡朝他點了點頭，徐榮只好放下牌被他二人一前一後夾著到後巷。
一到後巷徐榮剛想朝賈詡問“幹什麽”就忽然被張繡大力推了一把，他往一旁跌了兩步，回頭怒視正要開罵，張繡又朝他臉上打了一記勾拳。
在酒吧的幾人覺得徐榮離開得有點久，而賈詡進來的時候明顯眼神不對，幾人都望向一直沈默的李儒，李儒想了想，放下手上的白蘭地說：“我去看看，沒事的，你們繼續玩。”
李儒到了後巷，發現徐榮已經被揍得蹲縮在墻角，他嚇了一跳，連忙沖過去，卻遭到賈詡的攔截。
“你們為什麽要打他？”
賈詡冷冷地說：“他給我下藥。”
李儒一楞，轉而問徐榮：“徐榮，你有這麽幹嗎？”
徐榮痛哼了幾下，沙啞地說：“我很抱歉……”
李儒氣個半死，他站了一會兒看到徐榮被揍得眼都腫了，不由狠狠地吐了口氣上前一把拉開了張繡，揪起徐榮衣領罵道：“給自己兄弟下藥？你是不是瘋了？！”
徐榮牽了牽已經裂開了一道大口子嘴角，不知道他是在哭還是在笑，他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只是幹咳了幾聲。
李儒氣怒地扔開他，轉身對賈詡和張繡說：“賈詡，看在我面上，這次就這樣算了吧，再有下次，我保證親手打死他。”
既然李儒已經發話，賈詡也不好繼續追究，便點了點頭。
徐榮這個樣子可不能再回酒吧了，李儒給胡車兒撥了個電話讓他過來和張繡一起一左一右扛了徐榮回家上藥，接著才拉著賈詡回酒吧裏和其他人打招呼。
過了大約兩小時張繡才重新回到酒吧，賈詡已經正在與其他人打著德州，李儒依舊坐在一角喝著那半杯白蘭地。
李儒朝張繡招了招手，待張繡坐下他又給張繡遞了根煙。
“我知道你手下留情了。”
張繡看了他一眼說：“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李儒輕笑了一下，朝場中的賈詡瞄了一眼，又說：“我早提醒過他別摻和你們兩人的事。”
張繡默默連著抽了幾口煙，直到賈詡喊他過去接手，張繡應了，摁掉煙頭才說：“永遠別再提這事。”
待張繡走到旁邊的位置坐下，賈詡示意莊家把自己的牌派給張繡，又將自己贏回來的籌碼推過去，背過身向酒保要了罐梳打水後，稍微朝張繡那邊靠近低聲問：“他有沒有再說什麽？”
張繡說：“沒有，他只承認了藥是他的。”
賈詡擡頭盯著天花板不出聲了。
如果昨天晚上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家，那麽手臂上的針口是怎麽來的？難道他不光操了自己還能在啃了藥的情況下給自己靜脈註射？
真他媽詭異。
盡管賈詡心中懷疑，但誰也沒有再提此事。徐榮休養了三個月後，重新出現在黑船長酒吧，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與賈詡和張繡一起喝酒打牌，有說有笑。
——
賈詡在一個工作空檔期裏偶然認識了Mr.Top。
他有計劃為自己在海邊添置一幢物業，他本來想找張繡給他找一個靠譜的中介，後來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賈詡覺得自己真的是閑得沒事做，於是他換了一身淺藍的休閑西裝出了門，經過報攤他買了一份報紙，按著上面的信息直接走進了一家中型地產公司的辦公樓。
他吸引了很多眼球，但是前臺仍然掙紮著攔住了他，Mr.Top就在這時來到前臺取走一份文件。
Mr.Top說自己是這裏最頂級的經紀，並邀請賈詡到貴賓室，親自給他泡了一杯咖啡。
然後Mr.Top帶著賈詡去看了幾套房子，他們興致勃勃地聊著裝修與布局，爭論著窗臺的款式，陽臺的地磚，護欄的高度。
Mr.Top邀請他共進晚餐，然後他們在曼妙的音樂下共舞，在高級酒店的電梯裏調情和接吻。
在一次行動的時候，賈詡私下告訴了張繡這件事。
“我遇到了某人，可能我會和他結婚。”賈詡露出一個罕見的笑容。
張繡怔了一會，才問：“是嗎？他是幹什麽的？”
“一個普通人，一家房地產公司的金牌經紀，這可是他自己說的。”
“你有多喜歡他？”
賈詡想了想，笑著說：“這個說不準，但是我們對生活很多想法一致，比如在能看到日出的露臺，有一套白色通花茶幾，上面擺著的早報，客廳有一個小小的壁爐，冬天的時候在壁爐前面鋪一塊厚地毯，浴室裏要有特大號的浴缸，書房要遠離廚房，閣樓不能被堆放雜物，要有一個天窗，還要一個星空望遠鏡之類。”
張繡聽得很認真，沒有中途打斷，直到賈詡說完他才微笑點頭：“聽上去，他就是你想找的那個人。”
“是的，他適合我。我已經三十多了，張繡，我總要為‘退休’作些打算——別難過，兄弟，在那之前，我一定會陪你幹幾票大的。”賈詡許諾地拍了拍張繡的肩。
幾個月後，當賈詡在黑船長酒吧將婚禮邀請函派給其他人時，只有張繡沒有感到意外。
其他人打開邀請函後，不禁面面相覷。
沒有預料中的喜悅反應，賈詡不由重新確認了一下自己遞過去的邀請函，沒錯，確實是婚禮邀請函。
“你們怎麽了？”
胡車兒看了一眼張繡迅速轉回來說：“呃……我只是感到很驚訝——”
“是的，真是意外——”
“對對，太出乎意料了。”
其他人連忙跟著附和。
這時張繡站起來從後環過賈詡的身體搭著他另一邊的手臂，大聲地對所有客人說：“全部人，這一輪酒，我請。慶祝我兄弟結婚了！”
黑船長爆出一陣歡呼聲。
張繡擁抱了一下賈詡，輕輕說：“恭喜了，兄弟。”
“謝謝。”賈詡感激地回抱了他。
張繡知道這個男人就是賈詡想要的類型，“普通人”的類型，既然他一開始選擇了當賈詡的拍檔就等於放棄了當他伴侶的機會，所有人都知道賈詡從不在同行裏找對象。
賈詡給相熟的幾個人都發了結婚請柬，但最後只有李儒和張繡到場。
那天賈詡穿了一身傳統的白色燕尾服，將他高挑的身材襯得更加修長，張繡則罕有地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裝配搭著休閑的米色西褲，太陽下一晃眼，李儒差點以為他們才是新人。
“他們在加班。”李儒這樣對前來迎接他的那兩人說。
“真不夠兄弟。”賈詡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感嘆地望向張繡：“我就知道在你們這幫家夥裏頭只有張繡真愛我。”
張繡挑眉：“那還用說。”
李儒無視他們的一搭一唱，氣定神閑地繼續說：“不過賀禮都托我帶來了。”他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賈詡接過打開瞄了瞄，表情立刻變得耐人尋味。
“好吧，張繡，給他一杯香檳。”新郎對自己的兄弟吩咐著說。
張繡應了一聲，真的給李儒拿來了一杯香檳，他自己則端著果汁，他們看到這時賈詡正在別處與Mr.Top招呼著其他人。
過了一會兒，張繡問：“他們真的在加班？”
李儒說：“當然。”他頓了頓，補充說：“他們都不看好這對新人。”
“他不需要。”
“是的，他不需要。”對賈詡的我行我素這方面李儒倒是十分欣賞，他看了看張繡手中的飲料，忽然問：“你喝的是汽水？”
“蘋果汁。”張繡說。
“好喝嗎？”
張繡搖頭：“很難喝，但我今天不能喝醉。”
賈詡很重視這場婚禮，特意接來了父母與兄長賈彩，婚禮的儀式很簡單，一對新人一起走過紅地毯，宣誓永遠不離不棄，牧師宣布他們可以交換戒指和親吻對方。
所有人都很高興，婚禮過程沒有發生半點意外。
——
賈詡沒有在婚禮之後立刻退出隊伍，他也不可能立刻退出，他給自己定立了個時間，一個過渡期，同時他們合買的一幢位於海灣邊上的房子也開始進行裝修——當然，有七成的錢是賈詡支付，對外他的身份是一位高薪電子軟件工程師。
作為交換，裝修的這段時間，賈詡會搬到Mr.Top的家裏白吃白住。
“總不能讓他住到我家裏，”賈詡對義務過來幫忙搬家的張繡和胡車兒解釋著，“我可不想結婚第二天就把丈夫嚇跑。”他甚至記不清家裏放著的有多少是違禁品。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他？”
“噢，沒這打算。”賈詡回答得毫不猶疑。
為了不讓Mr.Top產生懷疑，或者說他開始嘗試“正常人”的生活，Mr.Top的生活作息很規律，因此一周裏賈詡總會有四天及時回到家裏與Mr.Top一起晚餐，大家戲稱這四天為“Mr.Top-Day”，除此以外，似乎沒有什麽變化。賈詡偶爾需要“出差”，少則幾天，多則大半個月。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半年，似乎一切都很順利，賈詡甚至有點享受這種雙重身份的生活，Mr.Top卻忽然跟他說，希望他換一份工作，換一份像他那樣朝九晚五的工作，不需要出差，他希望賈詡為他和他們的婚姻騰出更多的時間。
賈詡認真地考慮著丈夫的提議，這不是一個是與否的選擇，而是時機的選擇。
——
張繡把裝著賞金的旅行包遞給賈詡，賈詡只是打開看了一眼就隨手丟到地上。接下來，他們會像以往一樣，約定一個時間，約上參與行動的其他人一起慶祝，於是張繡上前捧起賈詡的臉吻了下去。
賈詡的唇就像他知道的那樣柔軟。
顯然這次有點不一樣。
賈詡非但沒有直接給他一記拳頭，還主動地攀上他的肩膀，他們都加深了這個吻。
這太不真實了。
張繡環視四周似曾相識的家具，是他的一個藏匿點，又或者說是他們的。
“文和？”
“嗯？”
“你還好嗎？”
賈詡蹲在他跟前，“非常好，你呢？”他回答著，並解開了他的牛仔褲，看到已經撐起形狀的內(nei)褲，賈詡給了他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看起來你也很好。”
張繡當然很好，簡直不能更好了。
賈詡褪下他的內(nei)褲，張口慢慢將他的龜(gui)頭含進去，觸感輕得不像話。
忽然，不知從哪響起了鈴聲。
“不不不不不！”
張繡下意識的想拒絕接聽，但是鈴聲充滿了整個房間，眼前的景物正在淡去。
張繡睜開眼，花了幾秒時間才認出上方熟悉的天花板，而鈴聲還在響，他懊惱地□□一聲，爬下床打開電腦。
——
李儒給所有人都發了一條信息，集合通知。
牛輔、胡車兒、徐榮以及張繡都在通知的時間內到了，賈詡最後才到達，他循例的說了句抱歉，習慣地走到張繡旁邊的位置坐下。
李儒簡單地說明了內容，有一件“貨”在秘魯，有人出錢要他們去把貨帶回來。
牛輔問：“那是什麽東西？”
“一臺機器，似乎是與能源再生有關。”
胡車兒立刻說：“那很值錢。”
大家笑了，李儒點頭說：“是的，是很值錢。”
徐榮問：“對方火力如何？”
“不知道，機器現在的所有者是卡華納將軍，因此應該有一支私人軍隊。”
大家忍不住發出驚嘆。
賈詡問：“我們能得到多少？”
這是所有人都最關心的問題——哦，或者不是所有人。
李儒伸出了一只手指。
牛輔問：“一千萬？開玩笑？”其他人一哄而笑。
“一億，美元，全部現金，不連號。”
室內瞬間安靜了。
李儒淡定地點了根雪茄：“怎麽樣，你們決定，做還是不做。”
隔了好一會胡車兒看了看其他人，小心翼翼地說：“一億聽著很誘惑，說實話，我幹這麽久還沒見過這麽多現金。”
“我也沒。”徐榮跟著舉手，“你們說一億現金能不能淹死我？”
李儒白了他一眼：“不用一億，就用你地窖裏的酒就能把你自己淹死。”
其他人一聽都忍不住笑起來。
李儒望向賈詡和張繡：“你們倆呢？”
賈詡考慮了一會，終於做出決定，他說：“房子和裝修花了我不少錢，我得再攢點才夠養老。”
各人心照不宣，目光相繼轉到張繡那兒。
張繡笑了笑，點頭說：“算上我的，我可是連房子都沒買呢。”
賈詡聞言微笑地環過張繡的肩膀拍了拍他。
最後牛輔說：“講道理，沒有我你們夠人手嗎？”成功的惹來所有人的惻目。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回覆那邊這活我們接了。”李儒說，“老規矩，三天之後還是回來這裏集合，分配任務。”
——
李儒了解他的小隊，這幫人個個桀傲不馴性格強硬，每個人都有弱點，有特長，包括他自己，沒有人能面面俱到，每次行動他都要深思熟慮，還要照顧到他們的情緒，盡量減少那些會害死他們全部人的差錯。
李儒清楚，他們這種人很多意外都是來自一時沖動。但是只要不影響到行動，李儒從不幹涉隊員們的私生活。
像徐榮嗜酒，但他在化學品與爆破方面的能力無人能及，只要不在行動中喝個半醉或者拿他的隊員們做什麽實驗，李儒一點兒也不會管。李儒還覺得賈詡才是團隊中最危險的一個，一直表現得冷靜與理智的人反而最容易在一些關鍵的地方做出錯誤的判斷，不過在之前多次行動裏，賈詡的戰術頭腦確實讓他們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險。還有張繡高超的近身博擊技巧，胡車兒的狙擊與應變等等，都是團隊不可或缺。
集合的時候牛輔給大家帶來了一批帥氣的裝備。
“好家夥！很行啊！從哪搞來的？”
牛輔與李儒對望了一眼，李儒說：“告訴這幫家夥不？”
牛輔笑了笑，說：“我的未來岳丈讚助的，我跟他說，幹成功了這票就把全部報酬給他下聘，他就答應讓女兒嫁我。”
又一個婚訊爆出來，胡車兒和徐榮同時發出了嫉妒的聲音。
張繡笑問：“如果你給了錢後，你岳丈反悔了呢？”
“那老子就拐了她私奔，生一窩孩子再回來。”
眾人紛紛讚嘆想法真好！
於是一行六人就在十分和諧的氣氛下出發，連他們乘的飛機都是牛輔從他岳丈那借來的。
幾個小時後，牛輔通知他們剛過了秘魯邊境，各人開始手腳麻利地穿起裝備，清點彈藥，測試通訊器。
徐榮自己裝備完畢後到機長艙裏與牛輔換了把手，讓牛輔到後面進行裝備，等飛機降落，徐榮走回艙內，李儒慎重地再次與各人確認了一次任務流程。
根據情報，他們要入侵一幢軍事堡壘，目標貨物被放在大樓西北面二樓的一個房間。
堡壘有兩面視野開闊平坦，一邊是公路和樹林，另一邊靠著巖崖，巖崖光潔並陡峭異常，若從那空降必會被擊落，但是他們還能在上面做點文章。
徐榮與張繡會預先在西南角上面的巖壁放置好炸藥，完成後張繡潛入東面的倉庫假裝目標是倉庫裏的任何東西，引發警報吸引守衛的註意，同時徐榮趕往西北面與李儒和牛輔匯合，三人乘著大部份人被吸引了過去倉庫時潛入目標所在的大樓將東西拿走，然後堡壘內的所有人統一往西南角方向撤退，胡車兒與賈詡分別在東西圍墻外遠程狙擊掩護大家。
“賈詡，張繡過來與我們匯合時你要抓緊時間去啟動直升機。”
賈詡點了點頭。
“當我們幾個都退到這個位置，”李儒著地圖上一個紅圈標出的區域，對所有人：“胡車兒就會引爆巖崖上的炸藥，截斷他們的追擊。”他頓了頓，稍微放松了語氣說，“然後，我們帶著‘貨物’坐上直升機與地面上的人說再見。”
其他人聞言均臉露微笑。
為了隱蔽，飛機降落的位置與堡壘有一段距離，他們的行動時間在接近黃昏時分，因為所有防禦通常在晚上都會更嚴密，而他們在日落之前完成，黑夜則會讓他們的脫離更容易，於是一行人以前後相距不遠的隊型慢慢沿樹林的小路接近堡壘。
賈詡與張繡並肩走在隊伍中間靠後的位置。
“幹完這票你就足夠搞一套別墅了。”賈詡微笑地朝張繡那邊側了側頭，悄悄地說。
張繡微微一怔，問：“我為什麽要搞一套別墅？”
“別的我不知道，我們一起幹的那些，也是不少的數目，加上你也沒什麽特別嗜好，要入一個小單元應該不成問題。”
張繡忍不住笑著說：“不，不是，你不會想知道格鬥俱樂部會員年費要有多少錢的。”
賈詡搖了搖頭半信半疑地說：“嗯，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人願意交那些錢。”
張繡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改口問：“你呢，真的等錢用？”
“算是吧。”
賈詡回答得有點不太確定，張繡覺得奇怪了。
“怎麽了？”
“前幾天‘Mr.Top’對我說希望我換一份工作，讓我花更多的時間留在家裏。”
張繡聞言握著槍的手不由緊了緊，他問：“你打算退出嗎？”
賈詡沒有察覺張繡的異樣，被張繡這樣一問卻一時回答不上來，他從來沒有這麽猶豫，盡管他確實萌生過退休的打算，但內心又隱隱覺得有點不妥，因此他沈默了好一會才說：“說實話，我還不確定，也許是還沒到時候，也許還欠缺一個充分的理由。”
張繡深深地凝視他：“所以你覺得是錢的問題？”
“我不知道，”賈詡再次搖頭，然後又有點好笑重覆了一遍：“我不知道，我還不確定，這感覺真奇怪——”
這時，走在前頭的李儒和牛輔停了下來，表示他們到達分頭行動的位置。
賈詡和張繡也停止了說話，他們等其他人都走近後讓各人又檢查了一遍裝備，校對時間完成便立刻開始了行動。
張繡和徐榮來到崖頂安放好炸藥時，其他人也已經就位，徐榮動身與李儒、牛輔匯合，張繡則獨自朝倉庫那邊去。李儒先是與胡車兒確認了徐榮正在朝他們過來，又與賈詡確認了張繡也按計劃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內。
接下來就是等張繡那邊的信號。
賈詡在望遠鏡內看到張繡利落地翻過墻，迅速並安靜地放倒了賈詡早一步提醒他註意的守衛，並回身朝賈詡豎起一個大拇指，賈詡忍不住微微一笑。
在他們以往的合作經常有這樣的模式，張繡以一敵多近身搏鬥，賈詡負責放倒那些不肯老實地撞到張繡拳手下的家夥，頭一兩回因為不了解張繡的動作賈詡還會誤傷到張繡，後來他們的配合變得驚人的合拍，體現出雇傭兵二乘二遠遠大於四的效率。
張繡裝作失誤地觸動了警鈴，成功地吸引了守衛的註意，這次可不是普通保安而是正式部隊，殺傷力非同小可，賈詡變得全神貫註，不敢有半分怠慢。
另一邊李儒等三人收到信號開始行動，一路上的守衛比他們預想的要多，他們花了比預想更長的時間在路上，這使得張繡那邊的情況變得有點危險，而胡車兒告訴他們，對方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真正目的正往三人的位置加派了更多的部隊。
他們得加快進程。
李儒和牛輔守住門口，徐榮開始解決保險箱。
張繡退到窗邊朝倉庫內扔了幾個□□躍出窗戶，朝通訊器說：“我這邊頂不住了。”
李儒說：“到匯合處，我們馬上下來——徐榮！你他媽還要擼多久？”
“別催，別催，再催要萎了！”徐榮瞪著眼吆喊回去，又繼續貼著保險箱：“寶貝我知道就是你了……Bingo——”
“賈詡，去啟動直升機。”
“再等會，”賈詡一邊回答一邊拔動機話一槍爆頭射殺了一名躲在墻角瞄準了張繡背部的敵人。
徐榮小心翼翼地將“貨物”放進背囊裏，喊李儒撤退。
“賈詡，快去啟動直升機！”
賈詡不說話，只連發幾槍，崩掉了幾個追得近了的敵人。
“賈詡！”
“嘭”的一槍，又射殺了一個。
“張繡的處境很危險。”
“所有人都很危險。”
“我不能放他一個人在危險裏。”賈詡的語氣中毫無商量的餘地。
張繡翻身到一輛吉普的後面稍微喘了口氣，他的□□子彈早已打光，只剩下□□的十發，以及幾把飛刀，這時聽到賈詡的話內心一陣悸動。
胡車兒這時說：“張繡，往我這邊來，我來掩護你。”
張繡說：“我不知道，大概在倉庫的八點方向？文和，你告訴我往哪邊走好讓胡車兒接應。”
賈詡猶豫了一秒，同意了這個方案，他指引著張繡左穿右插，掩護他迅速進入了胡車兒的視野。
“OK，我已經看到你了，夥記。”
李儒說：“我們已經到一樓了，你個混蛋再不去啟動直升機，我們所有人都走不了。”
賈詡也明白形勢危急，咬了咬牙朝胡車兒丟下一句“別誤傷到他”便扔掉身上的負重趕緊朝直升機降落的地方飛奔。
敵人的數量遠比他們預想的要多，卡華納將軍的軍隊已經開始將他們包圍，而他們的彈藥也越來越少，當夜幕降臨，雙方都知道他們撐不了多久。
“李儒，我沒剩多少子彈了。”
“我也是。”
“夥記們，一輛坦克朝你們那邊去了。”
“媽的，賈詡怎麽還沒把直升機駛過來！”
“噢，不用這麽想我，快動起你們的小屁股。”
直升機和賈詡的聲音惹來一陣歡喜的漫罵。
李儒帶著所有人朝約定的位置沖過去，卻因為追兵太多，他們始終無法拉開距離。
胡車兒緊張地抓著控制器，提醒說：“李儒，再不引爆就來不及了，他們有對空的導彈。”
“再等等！”李儒看了一眼各人的裝備以及他們身上都多少掛了彩，牛輔小腹中槍看上去十分嚴重，他們不光沒法暫時逼退敵人，還跑不快，面對這種困境李儒頭一回感覺束手無策。
很快他們退到了西南角，李儒走在前面，徐榮架著牛輔緊跟著，張繡在隊伍最後面掩護。
地面的對空導彈已經擺好了位置，開始瞄準，胡車兒擊斃了兩個發射的士兵，很快又立刻補上。
胡車兒大喊：“李儒！我阻止不了導彈的發射！馬上賈詡就要被擊落了！”
張繡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他與賈詡曾經是鄰居，他十二歲時爬上了賈詡的窗臺，本來只是想嚇一下總是一本正經的賈詡，卻被賈詡用槍抵著頭慢慢爬下來。
賈詡向張繡坦承了雇傭兵的身份，形容這是一份刺激又能很快就攢到很多很多的錢的工作,毫不意外地得到張繡仰慕的目光。
張繡當時就想自己或者可以成為賈詡的拍檔。
那時他還很年輕，向往傭兵電影中那些鐵血漢子之間過命的交情，比如敢死隊。
當年賈詡二十一歲，同樣年輕。
張繡努力訓練了快十年，終於通過賈詡的引薦加入他們的團隊，成為賈詡第一位的長期拍檔。
他們之中賈詡擅長定制計劃，在團隊裏通常擔任智囊團，同時精通狙擊與組裝武器。張繡則更喜歡近身博鬥，擅長各種格鬥技巧與對武器的使用。
他們合作得很好，就如張繡所期望的，每次行動的制定，賈詡都能給他一些挑戰，大多數都很有趣，有時會遇到一些不怎麽愉快的意外，但是最後他們總能順利解決。
這時唯一和張繡之前所想象的不一樣的就是他總是想和賈詡上床，而對方只將他當是兄弟。
他們的關系有點覆雜，大概稱為亦師亦友，他可以很方便的藏起那些心思（徐榮語：別把別人都當成瞎子）——總之，不論是賈詡還是張繡，他們都對現在的關系很滿意。
每次工作完成後，他們會找個時間，一個晚上，酒，蛋糕，烤雞，松餅等等，慶祝存款數字的增加，以及他們又刷新了自己彪炳戰績的紀錄。
當威士忌剩下最後一點兒的時候，看到攤在沙發另一端的張繡泛著異樣光芒的眼神和通紅的雙頰，賈詡終於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脖子以下不可描寫部分移步）
然而，逐漸冷靜下來的張繡終於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一股不安開始從他心底漫延開來。
一直以來，賈詡信任他，耐心地指導他，將他視為過命交情的兄弟，但他現在做了什麽？他搞砸了一切。
明天，或者不用到明天，幾個小時之後，賈詡就會完全清醒過來，必然會對他感到尷尬、不適，可能還會發現自己的心懷不軌，更大的可能是他們將會拆夥。
賈詡會和他分道揚鏣，不會再有合作，甚至可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他向別人打聽賈詡只會得到過時的消息，他會不知道賈詡住在哪裏，和什麽人在一起，是否安全。
張繡越往下想手足越發冰涼，這一剎他的心中充滿了悔恨、內疚和恐懼。
他急切的需要一個謊言去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以及一支失憶針。
張繡知道賈詡很多事，賈詡家裏有些東西甚至是他買過來的，包括一根假陽(yang)具。
一年前，賈詡正在巴裏島度假，他的生日，卻恰好遇到過去工作的同行兼對頭，對方炸了他住的酒店，破壞了他的假期，張繡打電話過去祝福的時候賈詡的心情正好非常不爽。
“我給你送個驚喜禮物？”
“送個JB！”
然後張繡真的給他送了根JB，按著他自己的尺寸——那個時候他還偶爾會有意無意的試探賈詡對另一半的條件，直到知道賈詡對同行完全沒有意思。
張繡將房子布置成一個人醉酒在家的模樣，半扶半抱著賈詡回房間，翻出道具又布置了一陣，被通知帶著失憶針前來的徐榮剛好按門鈴。
賈詡迷迷糊糊地想坐起來：“誰？”
張繡連忙按住他，柔聲說：“你繼續睡，我去開門。”
賈詡隱約認得是張繡的聲音，便點了點頭安心睡過去了。
張繡一拉開門就朝徐榮小腹打了一拳。
徐榮很快就搞清楚狀況，他說：“開什麽玩笑，兄弟，你不覺得這早就該發生了嗎？我應該說恭喜——”他說著就想往張繡的肩頭捶一拳，卻被張繡擒住手腕反扭按在墻上，徐榮吃痛叫了起來，“你搞什麽！”
他身後的張繡嚴肅地說：“不，這不應該發生，至少不是現在。”他伸出手問：“失憶劑帶來了嗎？”
“我真搞不懂你。”徐榮雖然疑惑仍然從包裏摸出藥劑和針筒。
張繡叮囑說：“別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徐榮更加不解：“為什麽？”
“因為這會毀了我的世界。”他頓了頓，沈聲說：“誰毀了我的世界，我也會毀了他的世界。懂？”
“OK，你說了算。”徐榮捂著腹部回答。
——
賈詡花了快半小時才能適應宿醉的頭疼，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並且腰胯隱隱傳來酸軟感——他心情覆雜地看著還擱在床上的假陽(yang)具和與自己身上一樣味道的人體潤滑液——他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有天會自己操了自己。
這算什麽鳥事！他需要洗個澡好好冷靜冷靜。
一小時後賈詡從浴室出來腦子終於清醒了不少，他檢查了一圈客廳將幾瓶酒放到桌上，接著給自己的拍檔撥了個電話。
“張繡，是我。昨晚是怎麽回事？”
電話那頭張繡似乎頓了頓，雜音慢慢變得少了，賈詡猜想大概是張繡移動到更安靜的環境。
“昨晚？”張繡的聲音聽上去不怎麽確定。
“嗯，我昨天是不是約了你來我家？”
“是，但……但我臨時有點急事——你還好嗎？”
賈詡覺得額頭隱隱作疼，他按著太陽穴低聲說：“不，不怎麽好，我昨天似乎喝了被加料的酒。有趣的是，徐榮送的，該死的。”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兇狠。
張繡沈默了一會，說：“我們不能殺他。”
“我知道。”賈詡猶豫了一會兒，又說：“昨天你……不，沒什麽——你方便現在過來嗎？”
“沒問題，我半小時內到。”
斷開通話後，賈詡煩悶地拋開電話，他的感覺非常糟糕而他平時引以為傲的腦子還理不清原因。他的房子看上去像平時獨自在家一樣，只是看上去，他覺得不對，卻找不到其他人存在的證據。
如果昨晚有人出現在他的房子中，他希望那個人是自己的拍檔張繡，這樣表示至少自己是安全的——他相信張繡不會任自己處在危險的情況中，可惜他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
該死的，頭真疼。
——
張繡和賈詡來到黑船長酒吧，一進門就看到正在與胡車兒、牛輔等人玩□□的徐榮，李儒坐在一角喝著白蘭地。
賈詡在徐榮耳邊說了句話，便轉身朝後門走去，徐榮遲疑地看了看張繡，張繡朝他點了點頭，徐榮只好放下牌被他二人一前一後夾著到後巷。
一到後巷徐榮剛想朝賈詡問“幹什麽”就忽然被張繡大力推了一把，他往一旁跌了兩步，回頭怒視正要開罵，張繡又朝他臉上打了一記勾拳。
在酒吧的幾人覺得徐榮離開得有點久，而賈詡進來的時候明顯眼神不對，幾人都望向一直沈默的李儒，李儒想了想，放下手上的白蘭地說：“我去看看，沒事的，你們繼續玩。”
李儒到了後巷，發現徐榮已經被揍得蹲縮在墻角，他嚇了一跳，連忙沖過去，卻遭到賈詡的攔截。
“你們為什麽要打他？”
賈詡冷冷地說：“他給我下藥。”
李儒一楞，轉而問徐榮：“徐榮，你有這麽幹嗎？”
徐榮痛哼了幾下，沙啞地說：“我很抱歉……”
李儒氣個半死，他站了一會兒看到徐榮被揍得眼都腫了，不由狠狠地吐了口氣上前一把拉開了張繡，揪起徐榮衣領罵道：“給自己兄弟下藥？你是不是瘋了？！”
徐榮牽了牽已經裂開了一道大口子嘴角，不知道他是在哭還是在笑，他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只是幹咳了幾聲。
李儒氣怒地扔開他，轉身對賈詡和張繡說：“賈詡，看在我面上，這次就這樣算了吧，再有下次，我保證親手打死他。”
既然李儒已經發話，賈詡也不好繼續追究，便點了點頭。
徐榮這個樣子可不能再回酒吧了，李儒給胡車兒撥了個電話讓他過來和張繡一起一左一右扛了徐榮回家上藥，接著才拉著賈詡回酒吧裏和其他人打招呼。
過了大約兩小時張繡才重新回到酒吧，賈詡已經正在與其他人打著德州，李儒依舊坐在一角喝著那半杯白蘭地。
李儒朝張繡招了招手，待張繡坐下他又給張繡遞了根煙。
“我知道你手下留情了。”
張繡看了他一眼說：“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李儒輕笑了一下，朝場中的賈詡瞄了一眼，又說：“我早提醒過他別摻和你們兩人的事。”
張繡默默連著抽了幾口煙，直到賈詡喊他過去接手，張繡應了，摁掉煙頭才說：“永遠別再提這事。”
待張繡走到旁邊的位置坐下，賈詡示意莊家把自己的牌派給張繡，又將自己贏回來的籌碼推過去，背過身向酒保要了罐梳打水後，稍微朝張繡那邊靠近低聲問：“他有沒有再說什麽？”
張繡說：“沒有，他只承認了藥是他的。”
賈詡擡頭盯著天花板不出聲了。
如果昨天晚上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在家，那麽手臂上的針口是怎麽來的？難道他不光操了自己還能在啃了藥的情況下給自己靜脈註射？
真他媽詭異。
盡管賈詡心中懷疑，但誰也沒有再提此事。徐榮休養了三個月後，重新出現在黑船長酒吧，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與賈詡和張繡一起喝酒打牌，有說有笑。
——
賈詡在一個工作空檔期裏偶然認識了Mr.Top。
他有計劃為自己在海邊添置一幢物業，他本來想找張繡給他找一個靠譜的中介，後來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賈詡覺得自己真的是閑得沒事做，於是他換了一身淺藍的休閑西裝出了門，經過報攤他買了一份報紙，按著上面的信息直接走進了一家中型地產公司的辦公樓。
他吸引了很多眼球，但是前臺仍然掙紮著攔住了他，Mr.Top就在這時來到前臺取走一份文件。
Mr.Top說自己是這裏最頂級的經紀，並邀請賈詡到貴賓室，親自給他泡了一杯咖啡。
然後Mr.Top帶著賈詡去看了幾套房子，他們興致勃勃地聊著裝修與布局，爭論著窗臺的款式，陽臺的地磚，護欄的高度。
Mr.Top邀請他共進晚餐，然後他們在曼妙的音樂下共舞，在高級酒店的電梯裏調情和接吻。
在一次行動的時候，賈詡私下告訴了張繡這件事。
“我遇到了某人，可能我會和他結婚。”賈詡露出一個罕見的笑容。
張繡怔了一會，才問：“是嗎？他是幹什麽的？”
“一個普通人，一家房地產公司的金牌經紀，這可是他自己說的。”
“你有多喜歡他？”
賈詡想了想，笑著說：“這個說不準，但是我們對生活很多想法一致，比如在能看到日出的露臺，有一套白色通花茶幾，上面擺著的早報，客廳有一個小小的壁爐，冬天的時候在壁爐前面鋪一塊厚地毯，浴室裏要有特大號的浴缸，書房要遠離廚房，閣樓不能被堆放雜物，要有一個天窗，還要一個星空望遠鏡之類。”
張繡聽得很認真，沒有中途打斷，直到賈詡說完他才微笑點頭：“聽上去，他就是你想找的那個人。”
“是的，他適合我。我已經三十多了，張繡，我總要為‘退休’作些打算——別難過，兄弟，在那之前，我一定會陪你幹幾票大的。”賈詡許諾地拍了拍張繡的肩。
幾個月後，當賈詡在黑船長酒吧將婚禮邀請函派給其他人時，只有張繡沒有感到意外。
其他人打開邀請函後，不禁面面相覷。
沒有預料中的喜悅反應，賈詡不由重新確認了一下自己遞過去的邀請函，沒錯，確實是婚禮邀請函。
“你們怎麽了？”
胡車兒看了一眼張繡迅速轉回來說：“呃……我只是感到很驚訝——”
“是的，真是意外——”
“對對，太出乎意料了。”
其他人連忙跟著附和。
這時張繡站起來從後環過賈詡的身體搭著他另一邊的手臂，大聲地對所有客人說：“全部人，這一輪酒，我請。慶祝我兄弟結婚了！”
黑船長爆出一陣歡呼聲。
張繡擁抱了一下賈詡，輕輕說：“恭喜了，兄弟。”
“謝謝。”賈詡感激地回抱了他。
張繡知道這個男人就是賈詡想要的類型，“普通人”的類型，既然他一開始選擇了當賈詡的拍檔就等於放棄了當他伴侶的機會，所有人都知道賈詡從不在同行裏找對象。
賈詡給相熟的幾個人都發了結婚請柬，但最後只有李儒和張繡到場。
那天賈詡穿了一身傳統的白色燕尾服，將他高挑的身材襯得更加修長，張繡則罕有地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裝配搭著休閑的米色西褲，太陽下一晃眼，李儒差點以為他們才是新人。
“他們在加班。”李儒這樣對前來迎接他的那兩人說。
“真不夠兄弟。”賈詡擺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感嘆地望向張繡：“我就知道在你們這幫家夥裏頭只有張繡真愛我。”
張繡挑眉：“那還用說。”
李儒無視他們的一搭一唱，氣定神閑地繼續說：“不過賀禮都托我帶來了。”他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個厚厚的信封，賈詡接過打開瞄了瞄，表情立刻變得耐人尋味。
“好吧，張繡，給他一杯香檳。”新郎對自己的兄弟吩咐著說。
張繡應了一聲，真的給李儒拿來了一杯香檳，他自己則端著果汁，他們看到這時賈詡正在別處與Mr.Top招呼著其他人。
過了一會兒，張繡問：“他們真的在加班？”
李儒說：“當然。”他頓了頓，補充說：“他們都不看好這對新人。”
“他不需要。”
“是的，他不需要。”對賈詡的我行我素這方面李儒倒是十分欣賞，他看了看張繡手中的飲料，忽然問：“你喝的是汽水？”
“蘋果汁。”張繡說。
“好喝嗎？”
張繡搖頭：“很難喝，但我今天不能喝醉。”
賈詡很重視這場婚禮，特意接來了父母與兄長賈彩，婚禮的儀式很簡單，一對新人一起走過紅地毯，宣誓永遠不離不棄，牧師宣布他們可以交換戒指和親吻對方。
所有人都很高興，婚禮過程沒有發生半點意外。
——
賈詡沒有在婚禮之後立刻退出隊伍，他也不可能立刻退出，他給自己定立了個時間，一個過渡期，同時他們合買的一幢位於海灣邊上的房子也開始進行裝修——當然，有七成的錢是賈詡支付，對外他的身份是一位高薪電子軟件工程師。
作為交換，裝修的這段時間，賈詡會搬到Mr.Top的家裏白吃白住。
“總不能讓他住到我家裏，”賈詡對義務過來幫忙搬家的張繡和胡車兒解釋著，“我可不想結婚第二天就把丈夫嚇跑。”他甚至記不清家裏放著的有多少是違禁品。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他？”
“噢，沒這打算。”賈詡回答得毫不猶疑。
為了不讓Mr.Top產生懷疑，或者說他開始嘗試“正常人”的生活，Mr.Top的生活作息很規律，因此一周裏賈詡總會有四天及時回到家裏與Mr.Top一起晚餐，大家戲稱這四天為“Mr.Top-Day”，除此以外，似乎沒有什麽變化。賈詡偶爾需要“出差”，少則幾天，多則大半個月。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半年，似乎一切都很順利，賈詡甚至有點享受這種雙重身份的生活，Mr.Top卻忽然跟他說，希望他換一份工作，換一份像他那樣朝九晚五的工作，不需要出差，他希望賈詡為他和他們的婚姻騰出更多的時間。
賈詡認真地考慮著丈夫的提議，這不是一個是與否的選擇，而是時機的選擇。
——
張繡把裝著賞金的旅行包遞給賈詡，賈詡只是打開看了一眼就隨手丟到地上。接下來，他們會像以往一樣，約定一個時間，約上參與行動的其他人一起慶祝，於是張繡上前捧起賈詡的臉吻了下去。
賈詡的唇就像他知道的那樣柔軟。
顯然這次有點不一樣。
賈詡非但沒有直接給他一記拳頭，還主動地攀上他的肩膀，他們都加深了這個吻。
這太不真實了。
張繡環視四周似曾相識的家具，是他的一個藏匿點，又或者說是他們的。
“文和？”
“嗯？”
“你還好嗎？”
賈詡蹲在他跟前，“非常好，你呢？”他回答著，並解開了他的牛仔褲，看到已經撐起形狀的內(nei)褲，賈詡給了他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看起來你也很好。”
張繡當然很好，簡直不能更好了。
賈詡褪下他的內(nei)褲，張口慢慢將他的龜(gui)頭含進去，觸感輕得不像話。
忽然，不知從哪響起了鈴聲。
“不不不不不！”
張繡下意識的想拒絕接聽，但是鈴聲充滿了整個房間，眼前的景物正在淡去。
張繡睜開眼，花了幾秒時間才認出上方熟悉的天花板，而鈴聲還在響，他懊惱地□□一聲，爬下床打開電腦。
——
李儒給所有人都發了一條信息，集合通知。
牛輔、胡車兒、徐榮以及張繡都在通知的時間內到了，賈詡最後才到達，他循例的說了句抱歉，習慣地走到張繡旁邊的位置坐下。
李儒簡單地說明了內容，有一件“貨”在秘魯，有人出錢要他們去把貨帶回來。
牛輔問：“那是什麽東西？”
“一臺機器，似乎是與能源再生有關。”
胡車兒立刻說：“那很值錢。”
大家笑了，李儒點頭說：“是的，是很值錢。”
徐榮問：“對方火力如何？”
“不知道，機器現在的所有者是卡華納將軍，因此應該有一支私人軍隊。”
大家忍不住發出驚嘆。
賈詡問：“我們能得到多少？”
這是所有人都最關心的問題——哦，或者不是所有人。
李儒伸出了一只手指。
牛輔問：“一千萬？開玩笑？”其他人一哄而笑。
“一億，美元，全部現金，不連號。”
室內瞬間安靜了。
李儒淡定地點了根雪茄：“怎麽樣，你們決定，做還是不做。”
隔了好一會胡車兒看了看其他人，小心翼翼地說：“一億聽著很誘惑，說實話，我幹這麽久還沒見過這麽多現金。”
“我也沒。”徐榮跟著舉手，“你們說一億現金能不能淹死我？”
李儒白了他一眼：“不用一億，就用你地窖裏的酒就能把你自己淹死。”
其他人一聽都忍不住笑起來。
李儒望向賈詡和張繡：“你們倆呢？”
賈詡考慮了一會，終於做出決定，他說：“房子和裝修花了我不少錢，我得再攢點才夠養老。”
各人心照不宣，目光相繼轉到張繡那兒。
張繡笑了笑，點頭說：“算上我的，我可是連房子都沒買呢。”
賈詡聞言微笑地環過張繡的肩膀拍了拍他。
最後牛輔說：“講道理，沒有我你們夠人手嗎？”成功的惹來所有人的惻目。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回覆那邊這活我們接了。”李儒說，“老規矩，三天之後還是回來這裏集合，分配任務。”
——
李儒了解他的小隊，這幫人個個桀傲不馴性格強硬，每個人都有弱點，有特長，包括他自己，沒有人能面面俱到，每次行動他都要深思熟慮，還要照顧到他們的情緒，盡量減少那些會害死他們全部人的差錯。
李儒清楚，他們這種人很多意外都是來自一時沖動。但是只要不影響到行動，李儒從不幹涉隊員們的私生活。
像徐榮嗜酒，但他在化學品與爆破方面的能力無人能及，只要不在行動中喝個半醉或者拿他的隊員們做什麽實驗，李儒一點兒也不會管。李儒還覺得賈詡才是團隊中最危險的一個，一直表現得冷靜與理智的人反而最容易在一些關鍵的地方做出錯誤的判斷，不過在之前多次行動裏，賈詡的戰術頭腦確實讓他們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險。還有張繡高超的近身博擊技巧，胡車兒的狙擊與應變等等，都是團隊不可或缺。
集合的時候牛輔給大家帶來了一批帥氣的裝備。
“好家夥！很行啊！從哪搞來的？”
牛輔與李儒對望了一眼，李儒說：“告訴這幫家夥不？”
牛輔笑了笑，說：“我的未來岳丈讚助的，我跟他說，幹成功了這票就把全部報酬給他下聘，他就答應讓女兒嫁我。”
又一個婚訊爆出來，胡車兒和徐榮同時發出了嫉妒的聲音。
張繡笑問：“如果你給了錢後，你岳丈反悔了呢？”
“那老子就拐了她私奔，生一窩孩子再回來。”
眾人紛紛讚嘆想法真好！
於是一行六人就在十分和諧的氣氛下出發，連他們乘的飛機都是牛輔從他岳丈那借來的。
幾個小時後，牛輔通知他們剛過了秘魯邊境，各人開始手腳麻利地穿起裝備，清點彈藥，測試通訊器。
徐榮自己裝備完畢後到機長艙裏與牛輔換了把手，讓牛輔到後面進行裝備，等飛機降落，徐榮走回艙內，李儒慎重地再次與各人確認了一次任務流程。
根據情報，他們要入侵一幢軍事堡壘，目標貨物被放在大樓西北面二樓的一個房間。
堡壘有兩面視野開闊平坦，一邊是公路和樹林，另一邊靠著巖崖，巖崖光潔並陡峭異常，若從那空降必會被擊落，但是他們還能在上面做點文章。
徐榮與張繡會預先在西南角上面的巖壁放置好炸藥，完成後張繡潛入東面的倉庫假裝目標是倉庫裏的任何東西，引發警報吸引守衛的註意，同時徐榮趕往西北面與李儒和牛輔匯合，三人乘著大部份人被吸引了過去倉庫時潛入目標所在的大樓將東西拿走，然後堡壘內的所有人統一往西南角方向撤退，胡車兒與賈詡分別在東西圍墻外遠程狙擊掩護大家。
“賈詡，張繡過來與我們匯合時你要抓緊時間去啟動直升機。”
賈詡點了點頭。
“當我們幾個都退到這個位置，”李儒著地圖上一個紅圈標出的區域，對所有人：“胡車兒就會引爆巖崖上的炸藥，截斷他們的追擊。”他頓了頓，稍微放松了語氣說，“然後，我們帶著‘貨物’坐上直升機與地面上的人說再見。”
其他人聞言均臉露微笑。
為了隱蔽，飛機降落的位置與堡壘有一段距離，他們的行動時間在接近黃昏時分，因為所有防禦通常在晚上都會更嚴密，而他們在日落之前完成，黑夜則會讓他們的脫離更容易，於是一行人以前後相距不遠的隊型慢慢沿樹林的小路接近堡壘。
賈詡與張繡並肩走在隊伍中間靠後的位置。
“幹完這票你就足夠搞一套別墅了。”賈詡微笑地朝張繡那邊側了側頭，悄悄地說。
張繡微微一怔，問：“我為什麽要搞一套別墅？”
“別的我不知道，我們一起幹的那些，也是不少的數目，加上你也沒什麽特別嗜好，要入一個小單元應該不成問題。”
張繡忍不住笑著說：“不，不是，你不會想知道格鬥俱樂部會員年費要有多少錢的。”
賈詡搖了搖頭半信半疑地說：“嗯，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人願意交那些錢。”
張繡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改口問：“你呢，真的等錢用？”
“算是吧。”
賈詡回答得有點不太確定，張繡覺得奇怪了。
“怎麽了？”
“前幾天‘Mr.Top’對我說希望我換一份工作，讓我花更多的時間留在家裏。”
張繡聞言握著槍的手不由緊了緊，他問：“你打算退出嗎？”
賈詡沒有察覺張繡的異樣，被張繡這樣一問卻一時回答不上來，他從來沒有這麽猶豫，盡管他確實萌生過退休的打算，但內心又隱隱覺得有點不妥，因此他沈默了好一會才說：“說實話，我還不確定，也許是還沒到時候，也許還欠缺一個充分的理由。”
張繡深深地凝視他：“所以你覺得是錢的問題？”
“我不知道，”賈詡再次搖頭，然後又有點好笑重覆了一遍：“我不知道，我還不確定，這感覺真奇怪——”
這時，走在前頭的李儒和牛輔停了下來，表示他們到達分頭行動的位置。
賈詡和張繡也停止了說話，他們等其他人都走近後讓各人又檢查了一遍裝備，校對時間完成便立刻開始了行動。
張繡和徐榮來到崖頂安放好炸藥時，其他人也已經就位，徐榮動身與李儒、牛輔匯合，張繡則獨自朝倉庫那邊去。李儒先是與胡車兒確認了徐榮正在朝他們過來，又與賈詡確認了張繡也按計劃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內。
接下來就是等張繡那邊的信號。
賈詡在望遠鏡內看到張繡利落地翻過墻，迅速並安靜地放倒了賈詡早一步提醒他註意的守衛，並回身朝賈詡豎起一個大拇指，賈詡忍不住微微一笑。
在他們以往的合作經常有這樣的模式，張繡以一敵多近身搏鬥，賈詡負責放倒那些不肯老實地撞到張繡拳手下的家夥，頭一兩回因為不了解張繡的動作賈詡還會誤傷到張繡，後來他們的配合變得驚人的合拍，體現出雇傭兵二乘二遠遠大於四的效率。
張繡裝作失誤地觸動了警鈴，成功地吸引了守衛的註意，這次可不是普通保安而是正式部隊，殺傷力非同小可，賈詡變得全神貫註，不敢有半分怠慢。
另一邊李儒等三人收到信號開始行動，一路上的守衛比他們預想的要多，他們花了比預想更長的時間在路上，這使得張繡那邊的情況變得有點危險，而胡車兒告訴他們，對方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真正目的正往三人的位置加派了更多的部隊。
他們得加快進程。
李儒和牛輔守住門口，徐榮開始解決保險箱。
張繡退到窗邊朝倉庫內扔了幾個□□躍出窗戶，朝通訊器說：“我這邊頂不住了。”
李儒說：“到匯合處，我們馬上下來——徐榮！你他媽還要擼多久？”
“別催，別催，再催要萎了！”徐榮瞪著眼吆喊回去，又繼續貼著保險箱：“寶貝我知道就是你了……Bingo——”
“賈詡，去啟動直升機。”
“再等會，”賈詡一邊回答一邊拔動機話一槍爆頭射殺了一名躲在墻角瞄準了張繡背部的敵人。
徐榮小心翼翼地將“貨物”放進背囊裏，喊李儒撤退。
“賈詡，快去啟動直升機！”
賈詡不說話，只連發幾槍，崩掉了幾個追得近了的敵人。
“賈詡！”
“嘭”的一槍，又射殺了一個。
“張繡的處境很危險。”
“所有人都很危險。”
“我不能放他一個人在危險裏。”賈詡的語氣中毫無商量的餘地。
張繡翻身到一輛吉普的後面稍微喘了口氣，他的□□子彈早已打光，只剩下□□的十發，以及幾把飛刀，這時聽到賈詡的話內心一陣悸動。
胡車兒這時說：“張繡，往我這邊來，我來掩護你。”
張繡說：“我不知道，大概在倉庫的八點方向？文和，你告訴我往哪邊走好讓胡車兒接應。”
賈詡猶豫了一秒，同意了這個方案，他指引著張繡左穿右插，掩護他迅速進入了胡車兒的視野。
“OK，我已經看到你了，夥記。”
李儒說：“我們已經到一樓了，你個混蛋再不去啟動直升機，我們所有人都走不了。”
賈詡也明白形勢危急，咬了咬牙朝胡車兒丟下一句“別誤傷到他”便扔掉身上的負重趕緊朝直升機降落的地方飛奔。
敵人的數量遠比他們預想的要多，卡華納將軍的軍隊已經開始將他們包圍，而他們的彈藥也越來越少，當夜幕降臨，雙方都知道他們撐不了多久。
“李儒，我沒剩多少子彈了。”
“我也是。”
“夥記們，一輛坦克朝你們那邊去了。”
“媽的，賈詡怎麽還沒把直升機駛過來！”
“噢，不用這麽想我，快動起你們的小屁股。”
直升機和賈詡的聲音惹來一陣歡喜的漫罵。
李儒帶著所有人朝約定的位置沖過去，卻因為追兵太多，他們始終無法拉開距離。
胡車兒緊張地抓著控制器，提醒說：“李儒，再不引爆就來不及了，他們有對空的導彈。”
“再等等！”李儒看了一眼各人的裝備以及他們身上都多少掛了彩，牛輔小腹中槍看上去十分嚴重，他們不光沒法暫時逼退敵人，還跑不快，面對這種困境李儒頭一回感覺束手無策。
很快他們退到了西南角，李儒走在前面，徐榮架著牛輔緊跟著，張繡在隊伍最後面掩護。
地面的對空導彈已經擺好了位置，開始瞄準，胡車兒擊斃了兩個發射的士兵，很快又立刻補上。
胡車兒大喊：“李儒！我阻止不了導彈的發射！馬上賈詡就要被擊落了！”
張繡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