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夜仍然在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仔仔細細，連一寸地方都不放過，反反覆覆擦了很長一段時間。

白錦瞥了他一眼，“感覺臟？”

“嗯。”

他輕嗯了聲。

“那為什麽不用武器呢？”

“任何武器都只是外物，只有自己，才值得相信。”

“可是會弄臟手，不是嗎？”

“……”

白夜沈默沒有答話，心情似乎不太好。

這還是白錦第一次看見他臉上有了微笑以外的，第二種情緒。

厭惡。

她停下來，轉身拿出了水。

“那……洗一下吧。”

白錦擰開水瓶，抓過他的手，倒水在他手上清洗。

他的手其實已經擦得很幹凈了，完全看不出一點臟的地方，大概是心理作用，才會覺得手臟。

白錦幫他洗手，是出於不想漂亮之物染上汙跡的想法，洗得格外認真。

手碰觸到他的手，白錦微瞇起眼。這雙手，比她所收藏的任何一雙手都要好看。

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很完美，適合整個人收藏起來。

缺任何一個部位，都不夠完美。

可惜了。

沒有理由弄死他。

白錦低著頭，白夜看不到她眼裏閃過的占.有欲。

洗完後，她擡頭看著他，嘴角微勾，笑容裏沒有絲毫陰鷙。

“可以了嗎？”

“嗯。”

白夜抽回手，手上似乎還殘存著柔軟的觸感。

他心底掠過一絲細微的異樣，輕到還沒來得及探查是什麽，那絲異樣便消失了。

……

暗衛捂著被折斷的左臂，連夜回到了皇宮裏，向北翩翩稟報。

“主子，北狂歌的確沒有死。不僅如此，屬下去殺她的時候，發現她身邊有人保護，我們不止沒能殺死她，還折損了十幾個人進去。”

東臨淵還在前庭，北翩翩聽著暗衛跪在地上稟告發生的事情，暗中攥緊了手指，開口問道：

“是李末那些人？一共有多少人保護她？”

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李末居然還去保護那個女人！

這東荒的帝王是阿淵，像李末那種不忠不義之人，根本不配為人臣子。

“只……只有一人保護她。”

“一人？”

北翩翩本來以為是李末那一群人，聽到只有一人後，她就推翻了那個想法。

李末那群人她了解，她的暗衛訓練有素，他們根本沒有能力以一敵十。

那保護北狂歌那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麽要保護北狂歌？

難道女主角就註定會有無數人保護？

北翩翩臉色不怎麽好看，她皺眉沈思片刻，朝著跪在地上那人命令道：

“北狂歌身受重傷，那個人再怎麽厲害，也總有累的時候，不論如何都要殺了北狂歌，不能讓她回到皇城。”

“是，屬下遵命！”

暗衛捂著疼痛難忍的手臂，臉色慘白如紙，似乎搖搖欲墜一般。

北翩翩揮了揮袖，“下去治傷吧，這些事交給其他人去做。”

“主子……不懲罰屬下嗎？”

他擡起頭，有些怔楞。

北翩翩道：“對方太強大，你敵不過也無可厚非，下去吧。”

“多謝主子！”

暗衛感激涕零，立刻就去找其他暗衛了。

北翩翩看著他有些不穩的身形，微皺眉，嘴裏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冰冷無情的字：“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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