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不克情不自禁伸出手，兩人指尖相碰時，光被打碎，散做齏粉狀，那一瞬間吳不克感到一陣電流從指尖流入，一道流竄到心上，一道從悸動和腎上腺激素雙重奏。

愛神丘比特剛才一定向他的心□□了一箭。

“我叫你A神可以嗎？”ambition這個詞不知為何，喊出口總有一種疏離，讓人不敢褻瀆。

吳不克單身二十八年，從未動心，見識過無數被稱為俊男靚仔的人都清心寡欲，圈裏圈外人稱為單身名gay。就連他都給自己下了性冷淡的標簽。

沒想到他開啟愛情的方式竟然是一見鐘情。

“請坐。”A神指了指沙發，然後率先坐了上去。

光中誕生已經令吳不克感到驚嘆，之後吳不克更是震撼他對光的操控能力之強，這顯然已經破解了當前制約3D全息成像邊界問題。

吳不克心中有無數問號和感嘆號此起彼伏，但沒有貿然問A神，他怕他忽然離開，就像對方忽然的到來。

“很抱歉借用了你的服務器，為了表示補償，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合作。”A神開門見山，並沒有太多寒暄。他的目光溫柔，整個人氣場卻極為強大，就像一方守護神。

強大，俊美，溫柔，無一不戳中吳不克的心，為這樣的人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有什麽我可以為你效勞的？”吳不克說著，笑容中帶著些許自嘲，“我現在無事一身輕，也該找點事來做。”

A神在虛空中一點，虛擬屏出現，他將屏幕調了個方向，虛虛一推，屏幕來到吳不克面前，上面的字倒映在吳不克的眼中，這技術令人咋舌！吳不克忍不住感慨，看向虛擬屏上的內容。

那上面是一款名叫《無盡世界》游戲的運營方案，甲方是ambition，乙方是他，甲方授權他代理這款游戲，條件是服務器租賃——吳不克看到那個服務器要求，心臟差點嚇驟停。

如果他沒有計算錯，光是這些服務器租賃的費用，一年就要十億。

十億！

“這是一款什麽樣的游戲？”吳不克心中雖然覺得有些難，但也應該去嘗試。

他最喜歡迎難而上了！

“用VR設備吧。”A神看了一眼整個房子，“現有的服務器無法滿足3D影像呈現在這麽大的房子裏。”

“下面的服務器機組不夠？”那些還是吳不克花大價錢買的，用來做他的私服。

“遠遠不夠。”A神淡淡道。

吳不克到書房取設備，翻箱倒櫃的時候甚至覺得這像是一場夢，他擡頭透過門看到那道淡淡的光影還在，才放下心繼續找。

拿著設備出去，戴好設備，站在全方位感應跑步機上，吳不克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隧洞，意識隨即被拉扯過去，仿佛整個人在不斷的向下墜落。億萬星系從身邊掠過，他感覺自己已經成為一道數據流，效果如此逼真，以至於他情不自禁想要伸手去抓星星。

那顆星星被他抓住了——吳不克還沒來得及欣喜，那顆星星將他拋到最近的一個行星上。

“歡迎來到無盡世界。”A神的聲音聽著波瀾不驚，仔細品品便能發現他其實帶著一點笑意，“這裏是罪惡星球。”

吳不克發現自己降落到了一個小鎮旁。

小鎮像是十九世紀西部大開發中的美國，頗有電影黃金三鏢客的風情。木頭和石磚架構而成的房屋天然有種質樸感，風沙滿天，視野開闊，粗糙的世界。吳不克往前走，進入小鎮。

小鎮邊上就是一家酒館，小二層樓，外邊放著一塊小黑板，上面貼著幾張飽經風吹雨打的紙，邊緣已經泛黃，走近看發現是通緝令。虛擬面板跳出來：是否接受“尋找通緝犯費米·哥德爾”任務？

面板沒有擋住視線，更像是看電影時的加強版3D效果，你能看到現實，同時也能接收虛擬面板上的消息，通過手指就可以控制。

吳不克知道自己撿到寶了。

他沒有立刻取下設備，而是走進酒館。老板在吧臺後邊擦拭□□，穿著一身西部牛仔的典型服裝，棕褐色牛仔褲，灰色布衫，外邊套著個羊皮小背心，很是混搭風，看到來人了也根本沒有歡迎那套，很是有小脾氣：“要什麽酒？”

一點沒有NPC的自覺。

“嗯……你給我介紹一下？”吳不克本能的想要戳NPC幾下，這樣對方就能把所有話都說出來，他就可以從其中發現重要信息，繼而走支線任務。

孰料他這句話剛說出口，那NPC就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濃烈的伏特加，和一般的伏特加。”

“有什麽差別嗎？”

“兌的水不一樣多。”

吳不克：“……”怎麽有種自己被調戲了的感覺？

“你將他看成人對待，溝通起來會更輕松一些。”A神憑空出現在他身旁，淡淡開口。

這時候的他入鄉隨俗，換了一身警察的衣服，黑色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及其熨帖，襯托出了他的好身材。讓吳不克心中忍不住拊掌叫好，只想給他拍張照片供起來。

NPC看到吳不克一言難盡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看在A神的面子上，不逗你玩了。我找找酒在哪裏。”他抱怨道，“NPC可真不好當。”

他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似乎很不習慣這麽穿，貓著腰在吧臺底下，終於翻出了一瓶酒，他擰開木塞，聞了聞，十分滿意的點頭，“嗯，好酒。”舉起來朝吳不克問，“要來點麽夥計？”

吳不克呆若木雞，半晌才記得搖頭，道了聲謝，然後一臉震驚地問A神：“這裏的NPC，都是這樣麽？”

未免太智能了吧？這種程度的觸發事件和解決事件，不會在後期出現問題麽？比如緩存太冗餘，計算資源被過度消耗？

A神道：“我說過，他們是人，你將他們當人看待，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這顯然遠遠超出了吳不克的認知，如果一款游戲裏已經實現了這種智能，那麽還做什麽游戲，人工智能不好嗎？

他心中隱隱有了推測，A神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應該是在想，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A神回頭，就像神衹看著凡人，他揚起手，一座城市浮現在空中，就像宮崎駿電影中的天空之城，一個響指，天空之城像泡沫般消失。

吳不克心中的震驚跟鞭炮似的接連不斷，已經震驚不過來，有些麻木了。A神向他走來，每一步都有水窪和蓮花綻放，繼而枯萎，輪枯生滅間帶著一種禪意，“我確實不是。”他沒有多做解釋。

“我想問，為什麽是我？”吳不克擡頭，和A神視線撞上，沒有移開。

“因為你是一個理想主義者。”A神毫不遮掩，“我察覺所有人靈魂的振蕩頻率，只有你的最合拍。”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這話不是情話，卻讓吳不克心跳漏了一拍。

“在哪裏簽？”

A神握著他的手，在游戲裏兩人的觸碰不會出現穿光而過的尷尬，卻也沒有什麽真實的觸碰感，吳不克想到《頭號玩家》裏讓人有真實觸感的游戲服，心想還是要盡快研制出來。

一棵幼小的綠苗直接從A神的指尖躥出，在吳不克右手的無名指上纏了個圈，尾梢留了個尖尖，形成了一個字母“A”，形狀和戒指類似，“這是契約，也是身份象征。”A神簡單解釋，“這樣以後你在游戲裏，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不會難為你。如果你有什麽要做的事情，而我又不在你身旁，可以憑借這個請他們幫忙。”

吳不克擡手看了看那個綠色的戒指，簡直太滿意了。

“在現實的事情還要依靠你了。”A神道，“我會出現在你的藍牙耳機和project glass中，有需要可以召喚我。”

“晚安，吳不克。”

“晚——”還沒來得及將話說完，A神已經化作齏粉，隨風消散。

作者有話要說：

註：本文的所有科技有一些我看資料實現了，很大部分其實都沒有這麽智能，純屬我自己在胡說八道。

希望這樣的游戲能早日實現，不然我只能成為硬核玩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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