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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至尊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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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塵楓又張大了嘴,心怦怦直跳,柳媚兒夾了菜肴放入他的口中,幽幽道:“我疊好銀票,說了句幹不了什麽,她眼裏有一抹殺氣,替你覺得不值!”

“那啥……以後說話不興高一句淺一句的,知道不?”李塵楓甩了甩頭上的冷汗。

“是!”柳媚兒應了一句,用衣袖替他拭去汗水,“她是誰?”

“那啥……見過孔雀開屏嗎?知道你漂亮,想比比!”

“哦,她在先還是在後?”柳媚兒溫情道。

“那啥……給我口酒喝,大熱天的,渴!”李塵楓冷汗又冒。

兩人旁若無人,柔情蜜語,看得羨煞旁人,若大的廣場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終歸還是有不和協的聲音,樓閣上議論紛紛。

“那不是柳侍郎的女兒嗎?丈夫剛死沒多久就與人勾搭成奸,真是道德淪喪!”

“奸夫居然就是國賊,丈夫肯定也是他害死的!”

“我認識,她是宮中的繡娘,女紅出神入化,誰知心卻臟到極點!”

“打死他們,沒得壞了道德綱常!”

呯!

一只酒盞從樓閣落下,打到了柳媚兒的身上,彈到臺上碎裂,柳媚兒悶哼了一聲,撲到李塵楓的身上,不讓碎片打中夫君。

“王八蛋你敢?”

李塵楓甩開柳媚兒的護持,牙呲欲裂,將鐵鏈鐐銬掙得嘩嘩作響,眼中一縷電光掠過望向那人。

只見一名華貴的男子,第二只酒盞已經持在手上,正要砸出,被李塵楓眼光所攝楞在了當場。

“龍蜴國給臉不要臉,竟敢傷我羊群的妻子,赫連皓永,給我殺了他!”

李塵楓的大喊如同霹靂,讓廣場眾人皆驚,國賊氣瘋了竟會說出此言?以為自己是國君嗎?

眾人又看向王爺,只見赫連皓永儒雅之氣蕩然無存,臉紅一陣青一陣,終於拍案而起走到樓下,飛身上馬準備離去。

那名華貴的男子哈哈大笑:“國賊,你當自己是誰?失心瘋了吧你?哈哈……”

李塵楓怒氣勃發,大吼道:“赫連皓永,你若不殺,我羊群就誅你九族,滅你國祚,你信是不信?”

他的大喊震得廣場嗡嗡作響,久久回蕩,赫連皓永渾身巨顫,勒停了戰馬,終於還是策馬而去,擡手揮了一下。

一名剽悍的侍衛閃電般轉身,一支羽箭裂空而至,“嘭”的巨響,將那名華貴的男子倒撞著釘在廊柱之上,那名男子驚恐的雙目圓睜,四肢抽動了幾下,氣絕身亡。

與此同時,一口飛劍自天而降,寒光乍現,那數名議論二人的男女被斬成齏粉,騰起一層血霧飛散……

“老娘修羅女,最恨人背後嚼舌根,有本事辯贏他,拿女人出氣就該死!”修羅女淩空而立,陰森恐怖。

眾人楞神,修羅女太有名了,和國賊同時揚名立萬,威震天下,看來有惺惺相惜打出感情的意思。

李塵楓大喊道:“說得好,夜叉姐殺得我屁滾尿流,我從沒怨過,反而敬她重她,女人怎麽啦?就該寵著戀著……”

閻繼宗見修羅女嬌軀微顫有從飛劍掉下來的趨勢,心中點頭:“人才啊,美上天的抱著,醜到地的砍人,啥都沒耽誤!”

李塵楓越說越是激昂,大吼道:“赫連皓永,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給老子派一萬兵馬保護我妻……”

隨即又連忙低聲問道:“媚兒,咱孩兒是男是女?”

“是……女兒……”柳媚兒面色微紅。

“給老子派一萬兵馬保護我妻女,如若她們掉一根發絲,老子就讓血雲宗滅你國祚!”李塵楓接著大喊。

眾人有了之前赫連皓永依言而行的痛下殺手,再沒人天真的以為國賊妻女無人保護,被現實震驚得目瞪口呆。

閻繼宗揺揺頭,借勢到這般地步,天下又能有幾人?

一直冷眼旁觀的文卿大儒嘆道:“至尊囚徒!方大儒這老匹夫居然搶先認了師弟,老夫總不能替祖師收徒吧?”

廣場內外的龍蜴國人終於明白,國賊根本不是自己能碰的,國君也不行,只能避之趨吉,便潮水般地向外面湧去,不久就走得幹幹凈凈。

“媚兒,你沒事吧?”李塵楓心痛問道。

柳媚兒揺了下頭,柔聲道:“我沒事……你剛才好嚇人。”

“也要看是誰,敢碰我妻女者死!”李塵楓恨恨道。

“你真的……這麽想?”柳媚兒流下熱淚。

李塵楓點了點頭,柳媚兒一笑,深情地看著他,久久沒有說話……

“咳咳……”

文大儒使勁咳嗽兩聲,將融在蜜裏的兩人驚醒。

“義父!”柳媚兒連忙起身見禮。

“媚兒免禮,小子,你弄一萬兵馬守在老夫家,讓老夫還如何出門?”文卿見李塵楓驚訝的眼神調侃道。

“這不是不知道嘛,人人都避之不及,倒忘了您義薄雲天,見義忘利……”

“行了,聽你好話總讓人瘆得慌,有個事想和你說道說道。”文大儒盤膝而坐。

“您說,小的照做就是!”李塵楓從善如流。

“那啥……老夫有位遠房的師叔祖,想要……”文大儒斟酌著字眼。

李塵楓哭笑不得道:“儒士都喜歡給長輩收徒嗎?師叔祖還有遠房的,您真當我餓傻了?”

文大儒決定講事實擺道理,和藹道:“你看,咱們認識在先,雖說收你為徒小了點,可是還有商量,你這不說一聲就當了方大儒師弟,可有點那啥了……”

李塵楓苦笑打斷道:“那是他硬塞給我的,您對我妻女有恩,又是媚兒的義父,又豈能當您遠房師叔?您有事盡管吩咐就是!”

文大儒老臉樂開了花,欣喜道:“那就當老夫師弟,和媚兒各論各的,就想問下方大儒現在幹的那些事是如何做法?”

“這個簡單,師弟知無不言就是!”李塵楓笑道。

“兩國為敵你也知無不言嗎?”文大儒肅然道。

“有何不可?江山又不是國君一人的,百姓安居樂業才是正理,又何須分彼此?”

“願聞其詳!”文大儒認真聆聽起來。

李塵楓從當日普齊國君端木清明、國師明空禪師辯經開始說起,將佛說和儒說的對戰情景詳細展現在文大儒的眼前。

文大儒邊聽邊問,神態凝重,未幾就止住了他的話語,命隨行的弟子上前記錄,不久京城的弟子紛至沓來,圍坐在高臺聽講,隨著更加的深入,那些明顯敷衍輕視的目光不再,代之以深思和問詢,一些遲來的抓過記錄的紙張急急地看著,不放過任何細節。

當講到李塵楓一人獨對兩教的質疑時,場上更是鴉雀無聲,全神感悟,一些人的眼神出現了氣憤和不解,也不顧文大儒在場,終於忍耐不住開口辯解、爭論,李塵楓卻是前所未有地耐心,來者不拒一一解答,從各教派的經典理論到所受的約束和不足,信手拈來,其義之深遠,布局之宏大讓人震撼!

人越聚越多,高臺坐不下就在臺下聽講,弟子記錄的紙張編上號傳閱,已無法滿足士子們的急迫,一批批書吏也來了,奮筆疾抄,一張紙被抄上無數遍,累了就又換人抄寫,在廣場上到處張貼,讓遲來的士子閱覽,漸漸的廣場象是遍布挽聯悼詞的靈堂……

一些官員也換上便裝混了進來,臉上的不屑也悄然改變著,慢慢沈醉在其中……

樓閣上終於又出現了人潮,衣飾華麗,靜靜地聽講,幾名面白無須的男子邊聽邊記,每寫滿一張就有人急急拿走快馬駛離,馬匹越來越多,京城內縱馬如飛竟無人敢攔……

書商也來了,一張張抄錄裝訂放入附近租來的倉庫,越集越多,興奮得手舞足蹈……

李塵楓所講早已遠遠超出當日所講的範圍,佛、儒、道、先賢之言盡在其中,一教之不足先用其他教派的往上補往上貼,仍有缺失就向士子們發問引導,終於又扯到利上面來,利已非當日的急功近利,而是教派不應與民爭利,只有融合教義與民利才能長興不衰。

話風一轉又認為官府也是教派,只是特殊的存在而已,這就引來官員的怒斥,李塵楓又是一番前人沒有的高論駁得對方啞口無言,大談官場的利弊,如何興利除弊,互為制衡,終於令官員嘆服受教。

遲來的官員連官服也懶得換了,竟將所轄衙門的疑難當場求解,李塵楓獻計獻策就連案子都順手破了幾件,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樓閣上來了兩名更貴的人,從眾人慌忙的見禮就可看出,兩人落坐靜靜地聽著,沒多久一張張字條傳到了臺上官員的手上,於是論政又開始了。

李塵楓已說了三天三夜,越說眼神反而越加的清澈深邃,沒有人知道他數月來的收獲之大,堪比鳳凰涅槃……

當日囚車上閻繼宗的一滴藥酒,被他引導進了血管,如一粒種子般越加的粗壯,司震封的是他的經脈,讓他動用不了絲毫的靈力,卻不知他獨特的功法使血管也能儲存靈力,而且存得很是充盈。

除非司震將他的血液凝固,否則都無法阻止他修煉,而封住血液與當場擊斃毫無二致,司震對李塵楓身後的神秘人寄予厚望,對他羞辱只是為了見神秘人,卻不敢真的對他怎麽樣,這也就給了李塵楓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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