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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高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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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平靜的對局生活中天音保持著住處,棋院,住處的兩點生活,沒有對局的日子基本都宅在家裏自己看書,上網對局,編程,或是彈奏鋼琴偶爾自己創作音樂。因為她搬出來住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平靜的生活方便隨時擺脫這個身份,雖然在家偶爾穿比較中性或可愛的的家居服,但是出門是肯定要換成男裝戴上隱形眼鏡和框架眼鏡的,非常的麻煩而且累贅,索性就盡量不出門了。八月雖然看似也漸漸忙起了自己的事情,但是作為一個“執事”的所有任務都完成的很完美,出門的時候也會把食物和天音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準備的十分穩妥。

在探望過塔矢名人十幾天後,作為長時間泡在對局網上的棋手之一,Sai VS Toya Koyo的對局進行到中途的時候也被天音註意到了,註意到的原因是觀戰人數和對局的這兩個人的名字。

天音在網上對局時經常被業餘棋手們問到:你是Sai嗎?這種問題,於是天音就好好調查了這位神秘的網上棋手,通過各種手段獲得了他當年的很多棋譜,包括Sai VS Akira那一局。似乎現實中的職業棋手沒有一位可以與此人對得上號,而業餘棋手沒有職業棋手那麽嚴酷的對局環境也煉就不出如此高深莫測的實力。會是佐為嗎?根據謠傳和Sai曾經出現的時間段等等,基本可以確定這個網絡上的常勝棋手就是佐為。

而從目前這局盤面來看,兩個人棋力強勁布局老道應該都不是曾經出現過的冒充者。好奇心被完全勾起的天音開始聚精會神的研究Sai和塔矢行洋的對局。

每輪到二人各自該落子的時候天音就會計算若是自己會下在哪,再與實戰中的落子的位置作對比,計算她所能看到的所有棋步和後續。雙方的落子位置跟若是換做她所會下的位置總是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不同,讓天音看到了自己很多的不足,以至於越來越沈浸在這局棋的魅力當中。大官子的時候Sai在中腹的左下方下出了一招絕妙的棋,暫且不論這一招在切斷並削對方地的同時給Sai的白棋帶來了多少利益,單是氣勢和棋形上就有非比尋常的震懾力,在天音的眼中仿佛神來之筆一樣讓整盤棋閃亮起來,盤面頓時難分高下更加的撲朔迷離。

‘這招棋……神之一手……’天音覺得這招仿佛就是記憶中的那個人一直所追求的那種境界。

塔矢行洋落在左下角的那一子讓天音皺起了眉。‘這個應對雖然不能說壞,但是基本可以認為塔矢行洋投降了,應該有更好的下法的……’剛思考沒多久,Sai果然落子在了天音計算出的反擊點上,沒過多久塔矢行洋認輸。

‘真是好強勁好精彩的對局。這二人看起來都很接近神之一手了……我若是對上了這二人會如何呢?好想知道!’

此刻全身興奮到不能自已卻又想要確認Sai到底是不是那個人的的天音開始用黑客技術追蹤Sai的登陸地點來證實自己的猜測。因為進藤光上網的地點是網路咖啡廳,所以天音很輕易的侵入到對方的系統當中連接到了那家店的監控錄像,錄像中是進藤光正要起身結賬的身影,一旁的佐為表情覆雜的看著他的背影,悲傷的感覺仿佛快要溢出來一般。

‘為什麽贏了棋卻是這種表情呢,佐為……我到底應不應該去找你,又應該以什麽身份去找你呢?’此刻的天音對要不要見佐為這個問題上猶豫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論是大手合還是頭銜戰淘汰賽天音都保持著全勝的狀態,說來也是運氣好,她沒有遇見過棋力特別強勁的對手,所以大多數棋局都是本著在恢覆狀態的同時以練手為目的小勝,並沒有使出任何能出風頭的招數或是讓人能看出特點的棋風,所以大多數人只當是她運氣好。天音從平日的電話中可以感覺到她的父母不知又開始忙碌起了什麽,即使周末回家時對著她熱情萬分卻對忙碌的內容也閉口不談,讓她以為那兩個人又在搞什麽怪,沒有追問。長期住在美國的習慣導致她與人交往時會給很大的自由空間,即使對家人也是如此。

等到五月份的時候天音隱隱覺得會有什麽大事發生,但也沒有特別在意。棋院通知她可以去參加一個對外的圍棋研究會作為可選擇的額外的工作時天音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覺得自己並沒有閑到有很多時間去應付棋迷們的各種追問,與其這樣還不如在家做編程或者寫兩首曲子;況且她匿跡這麽多年,日本棋迷沒什麽人會認識她,再況且那裏也沒有什麽熟人,若是永夏在的話……

所以在某天早上,天音的枕邊莫名多出一顆形狀和材質陌生的黑色棋子時天音的心仿佛被人揪了一下。那顆棋子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十分沈寂,隱約能感覺出它的生命力,靈場給人十分溫柔的感覺。經常順手除靈的她知道,這顆棋子上肯定有靈居住著,並且絕不可能是怨靈,而在她所知道的範圍內會寄宿在棋子上的靈……也就只有他了吧,只有他會有這樣的執念。天音拿起了這顆棋子鑲到一個看起來很中性的鏤空的掛墜當中套上一根銀色的鏈子掛到自己的脖子上。早飯時八月看到了天音戴上了項鏈,卻仿佛什麽都沒感覺到一般並未詢問些什麽。

日本的棋手都比較熱衷於國內的棋戰,並不太重視國際賽事,一是因為日本圍棋傳承多年自成體系,比如能下上兩天的頭銜戰決賽,與韓國和中國不同的貼目(日本五目半,韓國六目半,中國三又四分之三子也就是七目半)等等;二是因為國內賽事的獎金比國際賽事或是國外的賽事要高出很多;三是因為日本的棋手自視甚高,有一股莫明的傲氣(不管在三國擂臺上成績有多麽不理想)。而天音現在就在等待很多可以參加國際賽事的機會來拓寬自己的眼界。在日本棋院的這段時間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兩國圍棋氛圍的差距,在權老師的道場時那裏總是充滿了尖銳的競爭和所有人贏棋的強烈願望來促使那幫棋手想出更多更實用更有力的妙招狠招,雖不見得有日本人執著的“美感”和“境界”的高超但不能否認,非常的行之有效,對實現“贏棋”這一目標有非常大的幫助。而日本人雖也想要贏棋,但這個願望表現的不夠迫切。更追求的是自身境界的陶養和突破的日本棋手壓力遠沒有別國來的那麽大,所以在棋盤上的手段不夠狠,覺悟不夠決絕,單氣勢上便差了一截。當然,若是境界和才氣到了秀策和塔矢行洋這種程度,再狠的棋招都可以化解或反擊那就另當別論了。

斂目,天音拽回飄遠的思緒,目光又一次落到棋盤上,上面正擺著那天佐為在網上戰塔矢名人的那一局……十段戰塔矢名人敗給了緒方後宣布引退,這無疑給了日本棋壇一個極大的震撼,塔矢名人多年來一直作為日本圍棋第一人,影響力非常之大的。天音想要在勝負場上與塔矢名人來次正面對決的願望可能無法實現了,而在私下裏對局的話雖不懷疑他的人品和棋品,但是沒有任何壓力的“小打小鬧”他又能發揮出巔峰時期的幾分實力來呢?雖然說即使參加了某場大型比賽自己也可能完全不當一回事吧……天音握拳輕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明明是在想這局棋的突破點,總是忍不住左思右想有些有的沒的,這樣可不行。這局棋雖然作為下出了那一手妙招,但是對塔矢名人來說肯定還有可以扭轉局勢的手段的!在哪裏?!天音順著兩個人的思路,又重新把棋擺到了佐為下出的那一手時天音覺得,塔矢名人可能是被佐為的才氣和這一手棋的氣勢晃花了眼睛所以才沒能尋找到那一點,而換成是現在的我的話……就是這裏!左下角這一點黑棋先下手為強,白不得不來擋,做幾手交換,黑棋原本敗半目的局勢明顯就可以扭轉了!想到這裏天音興奮地又蹦又跳還哼起了小曲心情頓時變得非常愉快,並沒有註意到因為興奮而逸散出的靈力全部被項鏈上的棋子吸收而發出的淡淡光芒;更沒有註意到她對圍棋的付出已經不是為了當初的‘打敗塔矢亮拒絕婚約’。

‘哎……若是有人可以跟我一起討論的話琢磨這一手棋也不會花這麽多時間啊,一個人的思路果然還是太狹窄了,再聰明也有一時想不通的時候,真羨慕有道場和研究會的那些棋手。’興奮沒多久的天音想到這裏又突然萎頓了,圍棋是兩個人的腦力拼殺,若是一個人也能下出讓人感到酣暢淋漓的棋局就不會有那麽多人為此著迷了,天音越發的沈迷於強勁的對手會用什麽手法來回應她的未知和期待當中,也很想找一些像永夏和以前道場的師兄們一樣可以跟自己切磋和討論的同伴。但是現在她是權老師門下,不可能再投奔別的棋手來指導自己,在日本棋院的時日尚短,自己又沒有參加過很多活動去認識別的棋手參加他們的討論會,果然還是應該參加一些意義不大的活動去認識幾個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的題目本應該叫 上を目指す 的,但是好多朋友可能都不懂日語,中文想要表現這一句要翻譯成“以更高的地方為目標”——OTZ跟我想表達的氣勢和決心差太多了只好折中。

話說“上を目指して”是棋魂第一個片頭get over的最後一句歌詞,非常有感染力呀!至今每次聽都能把我感動的全身雞皮疙瘩都會豎起來!棋魂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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