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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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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票是天音自己訂的,沒有聽父母讓她買頭等艙的話而是買了個普通的經濟艙。她覺得自己已經9歲,可以獨立了。

拖著箱子上了飛往波士頓的大韓航空的飛機後發現機艙裏並沒有坐滿人,而她自己的靠窗座位因為比較靠後所以邊上是空著的,只有靠著走廊的位置坐著一位正在看報紙的外國青年。她拿著隨身的小包和電腦包艱難的走到後面覺得座位邊上空著不會因為跟陌生人挨的很近而緊張,一個人坐一次經濟艙適應一下還是值得的。

飛機起飛穩定後小音就拿出了她的手提電腦飛速的編著一些早就做好框架的軟件。可以說她電腦裏的軟件基本都是她自己再加工過或者完全是自制的,尤其是防火墻和殺毒軟件消耗了她最多的心思。坐在與小音隔一個位置專心看書的青年在乘務員想詢問裏面的天音要喝什麽時目光轉過來才發現這個“少年”異常的敲鍵盤速度和他的手提電腦,從側面看可以跨過那個明顯是特制眼鏡的眼鏡腿由於他長時間目光向下眼鏡有些下滑而隱約看到少年專註的紫眸,於是這位青年突然對這個“小男孩”產生了些許興趣。

終於註意到乘務員詢問的天音擡起頭苦惱了一番,當聽說有椰子汁的時候驚喜的說“就要椰子汁了。”然後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接過。

小音把電腦設成待機後收了起來,然後狀似享受的小口啜飲著她的椰子汁,隨後青年就搭話了。

“你好,我叫Arlen,亞爾林·布萊克,你可以叫我亞爾林。旅途漫漫不如我們來一起聊天吧。”這位青年用頗為流利的韓語說道。

“你好,亞爾林意味著誓言是吧?我叫mariya,十多個小時的旅途是很漫長,事實上,我覺得您的提議不錯。”美國式的說話方式用韓語講出來小音覺得有些怪,對陌生人有些不信任的小音即使報上化名也只報了名字而沒有姓,畢竟她那個職業棋手的身份知名度還是有一點的。這個青年給她一種莫明的熟悉感,而自認為過目不忘的小音翻遍自己的記憶卻沒找出這麽個人,於是把這歸結為錯覺。

“mariya?對於韓國人來說是很奇怪的名字呢,尤其還是個男孩子的名字就更奇怪了。”仿佛特意找茬一般的口氣。

“我是日本人,這個名字寫成日文的話作為我的名字還是很正常的。”很正經的回答。

“茉莉耶,鞠野還是真理夜?不管哪個都像是女名。”亞爾林有點調侃的繼續找茬。

“亞爾林先生如此精通日語真是讓我意外,不過都猜錯了,寫出來叫鞠彌。不知您是怎麽學的日語?”小音仍舊沒有被激怒,依舊是溫溫和和的語氣看似很有耐心,仿佛是一位安慰別扭小弟弟的大姐姐一般的口氣,只是把聊天語言轉換成了日語順便把他的疑惑輕輕帶過。

聽出了對方順毛一般的語氣,這位亞爾林也轉換成了正常大人的語調回答:“呵呵,我在日本和韓國住過很久,自然就比較擅長了。倒是你這麽小,一個人去美國,讓我更意外,不會是離家出走吧?需不需要在下幫忙?”日語好到完全聽不出此人不是日本人。

“亞爾林先生,你這麽問讓我覺得您很像拐賣兒童的壞人。”明顯刻意的懷疑眼光掃向亞爾林。

“我完全是一番好意喲,鞠彌去波士頓打算幹什麽呢?”亞爾林被天音逗笑了狀似不經意的接著問。

“去上學。”

“住哪裏?”

“住校。”

“去我家住怎麽樣?我一個人住好寂寞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認識才不到一小時……而且你這個語氣和行為舉止真的很像拐賣兒童的壞人。”

“這有什麽關系,相見即是緣分,何況我們的緣分大到可以坐在同一個飛機的相鄰座位上。即使我要拐賣你那也是命運的安排,你說是不是?”說完還眨了一下右眼……

小音默了,在她沒註意的某個瞬間這位棕發灰眸的青年已經坐在她的鄰座仿佛他一直就坐在那。

“亞爾林先生,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美國人的熱情可以如此廣博的散發到只是偶爾會成為‘鄰座’的小孩子身上。我實在是找不到理由答應您如此唐突的要求。”語氣神態都像個十足十的刻板英國紳士。

“叫我亞爾林就好了,說話也不要用敬語呀,日語就是這點不好尊敬來尊敬去的一點都沒辦法拉近距離。Let's speak American English,it will be make us unrestrained.(讓我們說美語吧,這會讓我們更自在)”於是後面的對話又換成了英文。

“對了,你是第幾次去美國?也許我可以給你當向導,還可以教你說英語。”見小音沒反對又繼續提議。

“謝謝你的好意,我出生在波士頓,而且對美國並不陌生。”

“哎呀,日本人都像你這麽死板嗎?這麽小的孩子就應該乖乖的跟給了糖的叔叔走嘛。”仿佛撒嬌一般的不滿語氣。

“真是抱歉,讓你失望了,大叔。”可以加重了“大叔”兩個字讓旁邊的青年受挫了。

“午餐您選擇什麽?有韓式牛肉飯配辣白菜和意大利面。”乘務員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把二人的註意力吸引了過去。

“牛肉飯。”

“牛肉飯。”

“浪費了你一副洋人的長相。”小音吐槽。

“相信我,我骨子裏有著東亞人的靈魂。”詠嘆調……

“用英語說出這種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於是二人開始無聲的進食。天音雖然年紀還小,不過也把所有食物都消滅掉了,等餐具被收走後之前一直一本正經對付著“怪蜀黍”的天音感覺一陣困意襲來跟一旁的亞爾林打了個招呼自己調了一下座椅靠背的角度以後就很快入睡了,沒有聽到亞爾林撅著嘴不滿的小聲嘀咕。“吃完了就睡,會變豬的……”

————————————————————夢裏——————————————————————

“璇璣,為什麽我讓你去保護佐為,而佐為還是投水死了?”捂臉哭泣的悠感覺到了歸來的璇璣的氣息擡頭質問道。

“對不起,是我疏忽了”璇璣一臉歉意卻不想為自己狡辯什麽。

“為什麽要說這麽明顯的謊言?是因為我不讓你叫主人不讓你對我說敬語於是我的請求都不算是命令,你想如何都可以了嗎?”明顯已經暴怒並歇斯底裏的女孩。

“不是的,悠……”無力的想要為自己申辯卻沒來得及說什麽。

“你不是說過我的願望你都會幫我達成嗎?為什麽連佐為的靈魂都找不出來?你不是很厲害嗎?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吧,但為什麽還會發生這種事情?!你說呀!”

“悠……”

“我的命令你不能違抗是不是?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有‘請求’於你的事情了。從今以後我不叫你的名字時你就待在混沌中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突然心灰意冷的絕望語氣讓璇璣激動了起來。

“悠,你的願望我都會去達成這個不會變的,聽我解釋……”

“請你回去吧。”話音剛落亟待解釋的璇璣就消失了。

“悠,你聽我解釋……”混沌中的璇璣痛苦的想要獲得解釋的機會,卻再也沒有得到。

“璇璣。”虛弱的女人躺在病榻中無神的對著虛空喚了一聲,更似自言自語。

“主人,您終於呼喚我了……”

“璇璣,我就要重入輪回了。臨死之前我想給你自由。”

“你在說什麽?怎麽會這麽快……”

“從那件事結束後已經過了十六年了。晴明老師臨死前跟我說既然那時是我自己預測出的結果,再想憑著自己的力量改變未來是枉然。你的存在屬於我的一部分,會發生當年那件事,決定派你去的我應該負全部責任。不管你怎麽想的,當時做了什麽,我自己預測出來的既定的結果不會因為我和你的任何行為而改變。後來我想了很久應該如何向你道歉,卻一直猶豫著,等到現在快死了才有勇氣把你叫出來。對不起,璇璣,讓你有了那樣寂寞的經歷,都是我的錯。”

“不,是我錯了,當時……”

“不用說了,事已至此當時如何已經不重要了,哥哥去年也過世了,我最後一個牽掛就是希望可以給你自由,不要再被什麽束縛。”

“難道你轉世後不想再看到我?”

“人類轉世後是沒有記憶的,即使你跟著我,一切都要從頭開始,那樣太痛苦。我們的這個‘契約’我沒有找到可以解開的方法,但是你可以不用回到混沌,長留於世間,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就當是我對你的謝禮吧。”

“我拒絕,這是對我的懲罰。”

“你對我說過我的願望你都會去達成,莫非又想……”沒有繼續說下去,悠的眼神中浮現出了傷感。

“你的願望我都會去達成,無論何時。”說罷璇璣在悠的榻側半跪著低下頭。雖然不能跟著悠,但可以去尋找轉世後的悠不是嗎?

“謝謝你。”悠露出了一個溫柔卻又蒼白的微笑,發光的食指點向璇璣的額頭,瞬間覺得二人之間的某種聯系被切斷,使他不用再依賴主人的命令或者稱之為言靈,可以自由的活動,發動的術也不用再被主人靈力的高低限制,仿佛可以做到所有的事情,但是對悠的感應能力也幾乎不見了,這讓璇璣感覺一腳踏空一般內心空蕩蕩的發慌。也就是說轉世後只要悠沒有什麽特殊的際遇會散發大量靈力或者念出他的名字讓契約引導,否則他永遠無法找到她。

“璇璣,最後的請求就是不要尋找我,要珍惜每次與他人的邂逅。只要緣沒有斷,時機到了我們必定也會再一次相逢,到時候一定要讓我看到有活力的你哦。我的時限到了。”然後悠的手擺出一個手印,輕輕詠唱了一段咒文,然後她的靈魂就仿佛消散掉一樣,讓璇璣完全感覺不到了。

璇璣重重的錘了一下地。他知道悠最後那段咒文是封印自身靈力用的。這樣的話他就很難再找到悠的轉世了。

“悠,你就是想讓我在這個世界痛苦地活著不是嗎?!因為怨我當時的沒用甚至轉世後也不想再見到我!但我答應你的卻又不得不做到!啊————!”痛苦的嘶吼聲響徹寺廟,卻無人敢接近這間躺著親王的房間。

“璇……”轉醒的天音睜著眼睛嘴裏含糊的想要呼喚什麽卻又因為夢太過模糊想不起來而放棄了。揉揉眼睛擡頭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看到了旁邊的青年癱坐在座位上左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右手緊緊地握著座位的扶手顫抖著。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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