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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操這種東西,一旦碎了,想補都補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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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子最近很憂郁,因為有著“狂亂的貴公子”之稱的桂小太郎一相情願地認為自己欠了松家的錢,所以一定要“以身抵債”,堅決不同意與花子退婚。

對此,花子耐下性子解釋了無數次,那筆禮金就當做是松家資助給攘夷志士的活動資金,完全和與她訂婚這事沒有任何關系了。但桂小太郎這人仿佛腦子裏只有一根筋,無論花子如何解釋,就是認定了花子已經是他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背信棄義這種被世人不恥的事。

花子怒了,一腳踹翻桂小太郎,卸下門板開始往某人的頭上狂砸,一直砸得桂小太郎滿臉鮮血,他卻依然不肯松口。

這樣反覆幾次之後,花子也就膩了。好言相勸也好,動用武力也好,為什麽桂小太郎這個男人就是不肯退婚呢?真的只是因為花掉了松家的禮金所以要以身抵債?花子絕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麽白癡的男人會“言出必行”到這種地步。

或許……花子擡了擡眼皮看向桌邊正在吃蕎麥面的桂小太郎。不是她心裏陰暗,而是這個家夥這麽死皮賴臉的纏著自己,難道是為了松家的財產?

松家雖然不是什麽大門大戶,但在歌舞伎町,松雜貨鋪也算是小康之家。說不定桂小太郎是因為想要侵占松家的店鋪和財產,才會答應松老板和當時還是癡兒的花子訂婚。這樣一說,似乎一切都能說得通了。無論花子是癡傻還是瘋癲,對桂小太郎來說都沒有什麽區別,反正他的目的不過是松家的財產。反之,如果取消了婚約,那麽桂小太郎便沒有了侵占松家財產的機會。

花子右手攥拳,重重地敲在左手掌心。她就說嘛,桂小太郎這麽奇怪的舉動肯定有問題!

前幾天不是才在北鬥心軒門口看到自稱攘夷志士的男人去敲詐老板娘麽,當時花子還以為是有人假借攘夷志士的名頭在亂搞,現在看來,所謂攘夷志士,恐怕也不都是為國為民的武士。

桂小太郎,我松花子絕對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我會保護便宜爹娘的店鋪,想打松雜貨鋪的主意,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松花子背後燃起了熊熊烈火。

“花子?”發現未婚妻莫名其妙燃燒起來的桂小太郎放下空碗,眨了眨眼睛,真的燒起來了啊?

“花……花子……你的背後……”

“哼哈哈哈哈假發小太郎你死心吧,我一定會阻止你的!”

“花子,雖然現在這樣說有點晚了,但是你的頭發燒起來了……”

“誒?!”好像是有點熱,花子回頭,這才發現自己的長發竟然不知何時碰到了地上的燭臺,一小撮火苗順著長長的發絲向上燃燒著……

“啊啊啊啊啊啊,快點找水滅火啊你這個笨蛋!”

桂小太郎飛快地抓起桌上裝滿了液體的瓶子潑了過去……

“魂淡,那是油啊啊啊啊!”

“……”

花子很想哭。

一場無妄之災過後,她引以為傲的長發就這樣被燒成了焦。最可惡的就是桂小太郎那個魂淡,真正意義上的火上澆油,如果不是他往自己頭上潑油,也不至於燒得這麽旺盛。

花子看著鏡子裏亮閃閃的頭皮,恨不得先宰了桂小太郎再去跳河自殺。

只剩下光頭讓她怎麽出門見人啊掀桌!

“花子,幸好啊,只是頭發燒沒了,人到沒受什麽傷。”松老板娘摸了摸女兒光滑的頭皮,“休養一段時間頭發還會長出來的,而且會比以前更柔順呢。”

花子淚眼婆娑的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頭發當然還能長出來,但是要長多久才能恢覆之前的齊腰長發啊?三年還是五年?

對長發控而言,誰碰她的頭發誰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現在花子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就這樣被燒沒了,歸根究底罪魁禍首是那個該死的魂淡假發小太郎,如果不是他害送雜貨破最近生意蕭條,花子至於為了節省電費而點蠟燭嗎?如果不蠟燭也就不會發生長發被火燒這樣的慘劇了!

花子仰天長嘯道:“桂小太郎,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一定要把你先這樣再那樣一百遍啊一百遍!!!”

“女孩子不要說先這樣再那樣這樣粗魯的話,我桂小太郎的妻子就算是禿子也是最美的禿子。”

“……”很好,桂小太郎你這個殺千刀的居然還敢出現在她的面前,自己送上門來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花子獰笑著從抽屜裏拿出剪刀,在手裏點了點分量,很合手。

“假發小太郎你果然還是去死吧……”

花子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桂小太郎是雙手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

似乎……花子努力回想,昨天晚上自己的頭發燃燒的時候,似乎有一雙大手不停地拍打著她的頭頂,雖然正是因為這雙手才令她頭暈眼花直接昏了過去,但不可否認,如果不是這雙手保護了她的臉,恐怕被燒毀的就不僅僅是她的長發了。

桂小太郎發現花子盯著自己的雙手發楞,於是並攏雙手□□衣袖中。“花子,我今天來是向你道別的。”

“誒?!”一時沒有消化得了桂小太郎的話,所謂道別,是他終於放棄了再糾纏自己嗎?

“臨時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大概會離開幾天。在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我希望花子不要太過思念我。像花子這麽堅強的女性,一定可以獨自忍受相思之苦,等待著丈夫凱旋而歸。花子,雖然我不在你的身邊,但是請相信我的心依然陪伴著你,在遠方我會如同你思念我一般思念著你。當你仰望空中的明月時,你可以想象那是我的目光一直註視著你……”

“閉嘴啊你這個魂淡假發小太郎……”見鬼的她竟然會對桂小太郎這個二貨心生愧疚,剛剛一定是錯覺啊錯覺!

“……不是魂淡假發小太郎,是桂……”

“桂你個大頭鬼啊桂!你在背臺詞麽魂淡!這明明是昨晚電視裏演的苦情戲的臺詞吧!你這個家夥沒事跑來朝著我背電視劇裏的臺詞是吃多了撐得沒事做了吧!沒事做去洗煤球啊魂淡!等你妹的丈夫凱旋啊!忍受你妹的相思之苦啊!看到月亮就看到你這麽恐怖的事情誰要想象啊!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隨著花子對桂小太郎的拳打腳踢,站在一邊的伊麗莎白捂著臉從身後抽出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桂先生,早就警告過您了,電視裏追女孩子的手段真的不適合花子小姐……】

毆打過某人後心情甚爽的花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斜著眼睛看向趴在地上努力爬起來的桂小太郎,很不厚道的又補踹了幾腳。

“魂淡假發小太郎,你可以滾了,先去把你那雙快熟了的爪子治治吧,我可不希望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爪子都被人啃沒了。”

“花子,我真的是來向你道別的……”

“你去死吧!”

“不不不,如果我死了,花子豈不是要守寡?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希望花子不要為了故去的人耽誤青春,遇到好男人的話,還是改嫁吧。”

“……桂小太郎,你的節操呢?不要這樣一本正經的安排後事啊魂淡!”

面對某個已經陷入未知劇情不可自拔的魂淡,花子連打人的沖動都沒有了。所以說,節操這種東西,一旦碎了,想補都補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存稿箱君……

話說,我又想挖坑了,腫麽辦?

☆、不把女人的拒絕當成一回事的男人,永遠也得不到女人的青睞。

桂小太郎暫時離開了江戶,但是花子的日子卻沒有因此過得舒心,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麽。花子堅決不承認已經習慣了桂小太郎那個二貨每天在自己面前刷下限,不罵他幾句踹他幾腳就渾身難受。難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養成了抖S屬性?花子狠狠地甩了甩頭,把可怕的念頭甩出大腦。

作為長發控,頭發沒了花子心疼得不得了。松老板娘提議給花子買一頂假發,但是被花子拒絕了。說到假發就想起桂小太郎那個二貨,好不容易那個家夥人離開江戶不來騷擾她了,再帶頂假發,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麽?

但也不能這麽頂著明晃晃的頭皮出門不是嗎?

松老板娘給花子找來了一塊花布包住光頭,雖然看起來有點怪怪的,卻也比這樣光著頭皮好看多了。

“我看,還是讓仁子去吧。”松老板娘在花子背著給北鬥心軒送貨的小筐準備出門時,還在憂郁讓花子去送貨會不會不安全,實在是不放心剛剛恢覆正常的花子獨自出門,尤其還帶著奇怪的頭巾。

花子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問題。

由於前段時間花子和桂小太郎的事情鬧得松雜貨鋪生意慘淡,為了挽救雜貨鋪的生意,松老板決定以後雜貨鋪拓展送貨上門的業務。這項業務一開始,就有很多人為了省時省力,向松雜貨鋪訂貨並要求送貨上門,最近幾天仁子和鼠太郎都快把歌舞伎町的路面踏平了。

一直待在家裏無所事事的花子有點坐不住,如果她真是癡呆瘋傻也就算了,明明自己四肢健全智商完好,卻被松老板和老板娘這樣養在家裏不務正業,似乎有點說不過去,於是花子主動要求替弟妹分擔工作。

松老板娘不敢讓花子走得太遠,又禁不住花子的軟磨硬泡,只好同意讓她去給僅隔了一條街的北鬥心軒送調料。

北鬥心軒的老板娘幾松是一名年輕的寡婦,丈夫在幾年前因故去世後一直經營著一家小小的拉面館。花子剛剛穿到江戶時,就對松雜貨鋪附近的店鋪都做了稍許調查,自然知道幾松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偶爾會看見自稱攘夷志士的男人去幾松的店裏收取保護費,幾松都會默默的拿出錢物打發掉他們。

所以說,作為一個年輕的寡婦,開家店鋪養活自己也是件很辛苦的事。

花子一邊感嘆著幾松老板娘一個女人開店真是不容易,一邊朝北鬥心軒走。

“喲,這不是松雜貨鋪的禿子花子嗎?怎麽,因為今天天氣好所以出來曬曬頭皮?哈哈哈你頭上戴的那是什麽啊快點摘下來啊禿子。”

總有那麽幾個讓人想抓起來脫掉褲子狠狠抽幾板子的小鬼在你眼前晃,花子翻了翻眼皮,繼續背著送貨的小筐朝著北鬥心軒走。

“餵,禿子,我們在和你說話呢。”

“老大,她不止是禿子,還是傻子呢,你跟她說話她也聽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

花子略微思考了一下,送貨筐裏裝著北鬥心軒訂購的醬油、醋和食鹽,如果不小心撞翻撒掉會損失很大,但是眼前幾個臭小鬼不教訓教訓他們,還真當她是病貓不會發威了?

花子正打算先卸下送貨筐,然後好好教訓一下敢嘲笑自己的小鬼,卻有人先她一步。

“餵,你們幾個小鬼皮癢了是不是?”如果不是幾松老板娘出現,花子已經開始擄袖子打人了。

討厭的小鬼一哄而散。

“嘛,別理那些小鬼。跟我來吧。”

花子背著送貨小筐跟著幾松走進了北鬥心軒。

北鬥心軒是間不大的拉面館,進店後,幾松接過花子背上的小筐,繞到櫃臺後開始從小筐裏往外拿調料。

“這是錢,謝謝你專程送來。回去的路上小心。”幾松將應付的貨款交給花子。

“幾松殿,廁所我已經收拾幹凈了。”

“……”

“……”

“……你怎麽在這裏?”

“花子,我……”

幾松瞅了瞅前幾天出現在自家屋頂自稱是拉面修道者實際上因不明原因受傷暫時在北鬥心軒借住的男人,又瞅了瞅比鄰而居十幾年的松雜貨鋪家原本癡癡呆呆現在怎麽看也不像瘋子的花子。前者一臉的尷尬,後者一臉的怒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們認識?”幾松的問話暫時緩解了桂小太郎與花子之間稱不上和諧的眼神交流。

“才不要認識這個魂淡。”花子扭頭,說自己認識這個二貨都覺得丟臉。

桂小太郎則一臉正經地介紹道:“幾松殿,請允許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松花子。花子,這位是幾松殿,我現在在她的店裏學習拉面。”

“餵!不要亂講話,誰是你的未婚妻啊?婚約已經解除了好吧?已!經!解!除!了!!!”花子雙臂在胸前擺了一個大大的×,試圖撇清自己同桂小太郎之間曾經的婚約關系。

“花子你在生氣我回來了卻沒有去見你嗎?”桂小太郎微微蹙眉,“其實我可以解釋,我只是……”

“停!解釋之類的就不必了。”

“可是……”

“閉嘴啊你這個家夥,我都說過解釋什麽的就不必了!”

“花子……”

“閉嘴!”

一個極力想要解釋,另一個卻怎麽也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幾松眼瞅著花子同桂小太郎之間微妙的互動,忽然笑出聲來。

“抱歉抱歉,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人的感情真好。”

“……誰和這個白癡感情好啊?”花子炸毛。

桂小太郎癟了癟嘴,對自己未婚妻一直否認婚約這件事其實他也很郁悶。

“哈哈哈,我知道了,小兩口吵吵鬧鬧的也是情趣。”爽朗的幾松捂著嘴巴努力忍住笑,看到花子和桂小太郎,仿佛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嘴裏說著討厭,其實心裏甜蜜的很。

“幾松老板娘,我說真的,我和這個家夥的婚約早就解除了,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你這個表情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餵?”花子都快哭了,幾松老板娘怎麽也跟那群攘夷大叔一樣根本不聽她的話呢?

“花子……”

“你閉嘴啊魂淡假發!”

“不是假發,是桂……”

“……”

花子回家的路上還在郁悶,一定被幾松老板娘誤會了,明明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解釋,偏偏所有人都把她的話當成玩笑,從來沒有認真的聽過。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花子幹脆趴在窗邊看月亮。

江戶的夜空很美,天空並非純粹的黑,而是透著深藍色。擡起頭,可以看見夜空中閃爍著如寶石一般明亮的星,一顆一顆鑲嵌在夜幕中。

花子閉上眼睛,一些模糊的畫面出現在腦海中。除了記得自己本名叫張小花,和好友夏木零在參加動漫展覽的時候因為摔了一跤便穿越了之外,花子不記得其他的事情。

難道這是摔跤的後遺癥嗎?

或者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小花會永遠消失在松花子的記憶中也說不定。

其實這也沒什麽不好的。

松老板和老板娘對花子好得沒話說,恨不得把這個女兒捧在手心裏,對現在的花子來說,能有這樣一對父母,其實是很幸福的事。

如果非要挑出一些讓花子不喜歡的事情,那麽一定是桂小太郎那個家夥。

想到桂小太郎,花子無端的煩躁起來,這個家夥一直不死心,一定要履行婚約的諾言。他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婚約本身就沒有任何意義?這家夥的腦子裏究竟都裝了些什麽東西,為什麽就是說不通呢?

對於桂小太郎,花子已經完全沒有脾氣了,打也好罵也好,他總是厚著臉皮貼上來,怎麽都趕不走。經常一本正經的說一些不著調的話,把別人氣個半死,還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這樣的天然呆,其實真的很氣人啊!

不把女人的拒絕當成一回事的男人,永遠也得不到女人的青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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