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胖胖幾個又湊到了一起。

“湛湛，韓品哥哥，你們倆還沒想好咋辦啊！”

胖胖手裏拿著一只大雞腿兒，一邊兒吃，一邊兒問。

湛湛摸著下巴，聳肩：“有什麽好想的！這不明擺著麽！只要咱們肯安生，自然就不會被那麽折騰了。”

“可能麽？”胖胖吃的臉上泛油，吸吸鼻子，“不折騰還有啥意思！”

“韓品哥哥。”一直沈默的明明看向韓品，道，“這一連幾天跟軍犬練，不說成績怎樣，就是那幫小戰士也來湊熱鬧看咱們的笑話。”

說到看笑話，明明的耳朵尖兒開始泛紅：“這麽被圍觀的丟人，太傷自尊了!”

韓品能有什麽辦法，他也不過是個小孩兒啊！

“誒？！”倒是湛湛註意多，他一拍腿，道，“咱們之所以成績比不過軍犬，很大程度也由咱們的生理、身體條件決定的，咱們論跑、輪跳、論反應快慢，若真比過軍犬才奇怪呢！”

“那這更比不了啦！”睿睿直嘆氣。

他這麽一說，一直旁聽的妞妞，和小白，也跟著無精打采起來。

“這可不一定喲！”湛湛眼底閃過狡黠的光。

他話，讓所有小朋友興奮起來。

“快說！快說！”妞妞拉著湛湛胳膊，跳起來，迫不及待的催他快說。

本來小白也想這麽拉著湛湛的，可是想到最近湛湛對她的疏遠，以及湛湛媽每次見她都過分的客氣，已經懂得別人臉色的小白收回了手，默默地退後了。

她這動作，大家都沒有註意到，所有人都等著聽湛湛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們客觀上，體力機能都比不過它們，可是我們可以借用外力啊！”湛湛樂滋滋道，“你看，我們人眼看不到千米之外，於是就有了望遠鏡，甚至是衛星；我們不可能聽到太遠的聲音，於是就有了耳機、定位，竊聽器；我們說話的聲音音量有限，於是就有了話筒……我想表達的，你們都懂吧？”

“懂！”胖胖第一個響應，一把將食品垃圾精準的扔到了垃圾桶，便舉起雙手，“湛湛，你這意思不就是想讓咱們借用外力來拉近，甚至超過軍犬滴身體素質麽！”

“這會不會犯規？”明明很擔心，認為這麽明顯的借力，教官恐怕不會讚同。

哦，這裏說明一下，自從湛湛幾個鬧騰的動靜忒大，以至於大家都有意見了，故而訓練他們的教官就變成了輪流崗，楚錚鄭源他們幾個當爹的，幹脆輪流著上場，誰有工夫誰當教官，反正，他們的目的都很一致，那就是——好好兒教訓教訓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丫頭，讓他們好好兒長長記性！

“你傻啊，這肯定不能太明顯！”胖胖抹抹鼻子，“弄點兒小東西做手腳，應該能糊弄過去。”

他這話說出來，立刻接收到大家鄙視的視線。

“你傻啊！”妞妞最近和明明關系很好，現在胖胖“欺負”明明，明明又是個不和人計較的性子，所以她就看不過眼，替明明打抱不平，將胖胖剛才說明明的話，扔給了他，“大人們都那麽精明，你竟然還敢想糊弄過去？”

“不然怎麽辦？莫不是咱們，還成天讓軍犬給比過去？”胖胖不服氣。

妞妞翻他一眼：“合理的使用外物，不一定犯規呢！”

“這話怎麽講？”

妞妞嘁了一聲，才道：“你們記不記得，以前有一款旅游鞋，鞋底有個機關，機關裏面是滑輪，只要使勁兒跺腳，滑輪就翻出來，旅游鞋瞬間變輪滑鞋呢！”

“你是說咱們也安裝滑輪？”胖胖先是眼眸一亮，旋即，又垂下雙肩，“速度能比的過麽？”

“要不說你傻呢，你還不信呢！”妞妞雙臂環抱，沖胖胖挑眉，“人力的當然不一定能比得過，可是若是電腦操控電子控制呢？”

“什麽意思？”胖胖沒反應過來。

倒是小白想象出來，她告訴胖胖說：“具體的，你可以考慮，嗯，考慮一下發動機啊！”

“電子操控的話，豈不是我們只要穿著鞋，就好像踩在電子滑板上一樣，任由滑板自己前進，我們只要負責操控調速就好。”

“要是這麽說，跳高，可以又彈跳彈簧助力，攀爬可以用攀爬器……只要弄出動力機關，我們的勝率還是很高的！”睿睿一拍手，認為這事兒很有可為。

“那還等什麽！趕緊動起來啊！”胖胖想到只要他們的想法兒成型，那麽，接下來的苦訓就能結束了，這怎麽能不讓人激動？！

“我們擊掌鼓舞鼓舞士氣怎樣！”妞妞也很高興，這不就提議了。

“當然好啦！可以鼓舞士氣，來吧！”睿睿點頭，擡起手。

“一二三！加油！”

十幾只小爪子疊一起，上上下下幾回合使勁兒一甩，齊聲高喝道：“加油！加油！加油！”

……

“這幫小家夥兒精力挺旺盛啊！”楚錚和魏工信幾人拿著望遠鏡看著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做方案的小家夥兒們點評道。

鄭源嫌他倆無聊：“你們差不多見好就收，讓他們吃點兒苦頭兒，知道規矩就成！”

“老鄭這是心疼孩子啦！”陳鐸笑瞇瞇的。

沈亮和也笑道：“咱們這幾個，現在能聚齊也不容易，不是這個忙，就是那個出去，也就是這幫小兔崽子讓咱們幾個湊一塊兒收拾他們，哪能這麽輕易就罷休？我和老馮家的，可都是閨女呢！我倆可也沒像你這麽心軟。”

“嘁，不是我心軟！你們就可勁折騰吧！我就不信你們沒感覺！”鄭源沒好氣道。

“什麽感覺？”幾個人一致回頭看他。

鄭源道：“咱們再這麽折騰，就不是孩子們能不能堅持的問題了！你們好好兒想想，這幾天，孩子媽都啥反應！是不是正克制情緒呢！”

“……”楚錚他們幾個聞言，不由面面相覷。

還真是！

“呵呵，想明白了吧？！”鄭源譏笑，“這麽堅持下去，不等孩子們鬧，孩子媽就給咱們顏色瞧了！”

“嘿！聽這話，你很像過來人啊！”陳鐸笑哈哈地將胳膊搭在鄭源肩膀上，戲謔道，“怎麽著，昨兒讓弟妹修理啦？”

“一邊兒去！”被戳到“傷口”的鄭源，沒好氣兒的將陳鐸放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抖摟下去。

他這動作，不言自明，立刻惹得一幫好友哈哈大笑起來。

……

說起來，孩兒媽威力要比孩子大多了，這不，鑒於媳婦兒的威力，那幾個大老爺們，到底做出了放過小家夥兒的決定，不過，這個決定剛下，那幾個小家夥兒就惹事兒了。

這天下午，韓子禾正在窗前曬太陽。

忽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

頓時，原本快要入眠的韓子禾睜開了雙眸。

因為聽到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韓子禾擔心韓品和湛湛，不由站起來，單手扶著後腰，走了出去。

“這是怎麽啦？”一出門，她就看到一個眼熟的老大爺被一幫小孩兒圍在中間，看起來表情還很無奈。

仔細一瞅，喲！這和押解犯人很像啊！

“你們幾個想做什麽！”韓子禾雖然因為有身孕，腦子反應慢了點兒，記憶也有點兒混亂，但這並不妨礙她具備基本的分析和邏輯推理能力。

當然，作為大人，她有責任有義務管住這幾個孩子，不讓他們惹事。

“韓阿姨好！”因為總和湛湛一塊兒玩兒，所以胖胖他們見到韓子禾一點兒都不怵。

沒辦法，實在是太熟了！

“你們這是做什麽？怎麽拉著老爺爺不放？”

“阿姨，我們這是活捉壞人呢！”妞妞尤其得韓子禾喜歡，所以她見到韓子禾，就跟見到她媽一樣，可自在呢！

她上前拉住韓子禾手，將手掌豎放在唇畔，小聲道：“他剛才想從我們嘴裏套出軍事機密！好在我們警覺，一舉將他拿下！”

說到拿下，妞妞還很有氣勢的一揮手、一攥拳，看起來還挺想回事兒的！

不過，也就是動作像回事兒了，她這話……

韓子禾的嘴角兒抖了抖。

還軍事機密呢！還警覺呢！

要真是遇到壞人，人家也不可能那麽堂而皇之的在軍屬大院兒門口套話，還找一幫小孩兒！你以為是鬧著玩兒、或者是過家家！

“韓品和湛湛他們呢！”不是自己孩子，不好多說，韓子禾便問起了她能管教的。

“韓品哥哥、湛湛，還有明明、睿睿，他們幾個忙著測試我們的設計成品去了，今兒一直沒和我們在一塊兒。”胖胖嘴快，立刻說道。

聞言，韓子禾自知不厚道的松了口氣。

雖然誰犯錯都不應該，但是，惹事兒的人裏沒有自己孩子，就是好事兒。

“你們先把老爺爺放開。”韓子禾沖他們招招手，笑道，“阿姨這裏有剛買的糖果，你們過來吃。”

“不行！”胖胖剛有意動，妞妞就意志很堅定的將他攔下，沖韓子禾道：“楚阿姨，我們現在要務在身，不方便到您家做客！”

好麽，還要務呢！

韓子禾哭笑不得。

她擡眼看了老爺子一眼，見他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就知道這位也是玩兒上了。

註意到韓子禾的目光，老爺子挑挑眉，沖她露出個坦然的笑容。

這麽一看，韓子禾更肯定她之前的想法兒。

沖這位老爺子抱歉一笑，韓子禾客氣道：“實在抱歉，小孩子們不懂事兒胡鬧，冒犯您了。”

“阿姨，您咋還道歉呢！”胖胖不樂意，“我們才不是不懂事胡鬧呢！我們都是有戰略戰術指揮呢！”

“你這話跟你爸爸說，看他揍不揍你！”韓子禾嚇唬他。

果然，聽到韓子禾提他爸，頓時，胖胖想起了這幾天被包括他爸在內的幾個教官的訓練支配的恐懼來了。

縮縮脖子，胖胖剛想退，又想起他身後那幾個小隊員來。

因為韓品、湛湛，甚至明明和睿睿都不在，胖胖暫時擔任大院兒小孩兒戰隊的隊長，考慮到自己的形象，他竟頂住了心虛和害怕。

韓子禾看破卻不準備戳破他，只是好聲好氣的跟他和妞妞以及小白講道理。

她還是很講究策略的，知道也就這仨孩子和她熟悉，她說的他們還能聽進去幾分，所以便不和其他小朋友說，只專攻這仨孩子。

果然，她想法兒是對的。

雖然小孩子對於她讓放人的做法兒有點兒猶豫，但是還是接受了韓子禾通知他們老爹的想法兒。

“我自己叫！”胖胖身後的小孩兒，他爹也是政委，和妞妞他爹馮援增是搭檔，因為和韓子禾不熟悉，所以他不放心她通知他們家大人。

這小子很有心眼兒，生怕韓子禾告他們的狀，便自告奮勇，自己打電話！

“那也得先放人，你們這樣多不禮貌！讓你們的爸爸看到你們這麽對待一個老人家，這麽不講人文關懷……”韓子禾故意不把話說完全，任由留白嚇唬他們。

果不其然，她話音未落，這幫孩子就同意放人了。

等到楚錚他們過來，那位被孩子們“押解”過來的老爺子，正優哉游哉的喝茶吃水果，跟韓子禾嘮嗑呢！

“老首長！”楚錚鄭源幾個一見到人，臉色登時一變，趕緊上前敬禮。

“好啦！好啦！至於麽！又不是不認識，還不如你們的孩子穩重呢！”老爺子呵呵一樂，就跟普通的老大爺一樣，一點兒都不像首長的樣子呢！

“你怎麽過來了？”韓子禾和楚錚距離的近，小聲問他。

也不怪她奇怪，畢竟是那個小男孩兒叫人，怎麽說也應該叫他爹過來才對。

可是，她沒見到那孩子他爸，卻見到了楚錚鄭源和陳鐸，能不奇怪麽！

楚錚苦笑：“我和老鄭老陳正好兒接到老首長過來的電話，正準備去接人，就遇到這小家夥兒，一問才知道，他們竟然把老首長逮起來啦！”

韓子禾：“……”

呵呵，這幫孩子們啊，可真會抓人啊！

韓子禾好笑的看看一臉懵懂毫無所知的孩子，又看看孩子們旁邊兒緊張的大人，竟然覺得他們還挺萌呢！

尷尬，這會兒的氣氛，簡直是大寫的尷尬啊！

楚錚看著面前樂呵呵品茶的老爺子，心裏有點兒虛。

雖然鬧事兒的孩子裏沒他們家那倆，可問題是他太清楚這幫孩子是誰訓出來的，要說這事兒沒有他們家那倆小崽子一點兒影兒，他根本不信！

摸摸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楚錚看看和他一樣心虛的陳鐸和鄭源，心裏平衡許多。

“坐下啊！”老爺子反客為主，放下手裏白瓷茶杯，指著不遠處的沙發，讓他們坐下說。

這會兒，韓子禾早就把孩子們帶走了，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所以，老爺子不像剛才那麽刻意表現出和善來，當然，他也沒有冷臉以對就是。

“你們不要和小孩兒計較！”老爺子根本沒把幾個小家夥兒的挾持當回事兒，“不過，你們可得註意點兒啊！”

老爺子這一個“不過”，讓在座的數人不由頭皮一緊。

“我瞅著，這幫孩子裏面，可有不少好苗子呢！將來等他們都長大了，讓他們考到軍校呢，那可又是一群可造之材呢！你們可不要大意啊！好好兒培養培養啊！”老爺子殷殷叮囑道。

他這麽說，誰能說其他啊？當然都點頭附和啦！

“對啦！小楚啊！”老爺子點點頭，笑瞇瞇看楚錚，“我記得你家那個小家夥兒很可愛很機靈，前幾年我到你們家來，他還很警覺呢！怎麽這回沒見到他啊！”

老爺子說的是湛湛，楚錚心一提，心道，不會是要見湛湛那小子吧？

“嘿，老首長，要說湛湛那小子，真是這個！”和魏工信在一塊兒工作的另一個參謀，伸出拇指道，“咱們大院兒這幫小子，都是湛湛幾個訓出來的！”

“哦？小楚！真這樣？”老爺子看起來很好奇。

楚錚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給那人一拳頭，當真是哪壺不開偏還提哪壺啊！

不過，老首長的問話，他不能不答：“孩子胡鬧，現在大院兒裏的人都煩他們呢！”

“哈哈哈哈，好！好！好！孩子們就得這麽精神才好！”老爺子倒是沒有不喜，倒是對湛湛有種虎父無犬子的期待。

當然，老爺子來這兒，不僅僅是提前開發好苗子來的，他自有要事。

當然，這事兒就不好對旁人說了：“小楚留下，其他人該做啥，就都做啥去，我這裏不用人陪啊！”

一開口就轟人，可讓他轟走的人，卻一個個都僥幸大松口氣，都跟腳底抹油一般，跑的可溜兒了！

“老首長？”楚錚見人都走出了院子，這才疑惑的問。

“小楚啊！之前和你說出任務的事兒，你心裏有數兒啦？”老爺子問他。

楚錚點頭，不明白之前已經說好的事兒，怎麽又找他確認。

老爺子垂眸想了想，跟他道：“本來是把你叫過去的，不過，最近很多事情需要討論，冒然把你叫過去，有點兒顯眼，我就想著，幹脆溜達過來看看。”

“讓您費心了。”

老爺子聞聲擺擺手：“不用這麽客氣，算起來，你是唯二的從進到軍營起就被我一手提拔的，您對我、我兒子、我孫子，對我們一家三代都有救命之恩，說起來，我待你若自家子侄也是應當。”

話說這麽明白，楚錚也不好再多客氣，以免顯得生疏，只是這救命之恩不好總提：“老首長，保護您是我的職責所在，兒對哲衡叔侄，他們一個是我可以以命相托的戰友，一個是我帶出來的兵，伸手相助那是正常反應，用恩情相稱，實在嚴重了。”

“哈哈哈！”老爺子哈哈大笑兩聲，擺擺手，不提恩情不恩情了，反正他心裏有數兒，自己兒子孫子心裏也有數兒就成了。

“我這次尋你，是想和你說，這次的任務，盡量不要出去，等一等，到時候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辦，只要任務拿下，無論是辦公廳，還是那幾個部，你想去哪個都有你一席之地。”

老首長說的自然是總參的部門，楚錚心裏很清楚，他說的“一席之地”自然不是一般職位可言。

“準字可以去掉啦啊！”老首長笑呵呵看他，目光掃過他的肩章，意味深長道。

楚錚溫言，心中猛然一跳。

說不激動是假的，雖然他當兵是想保家衛國，但也不妨礙他喜歡升官，他升官不為發財爭權，只是希望可以給自己妻兒有比較高的社會地位，讓他們活的更加隨心一些。

……

“媳婦兒。”夜深人靜之時，楚錚迫不及待摟住媳婦兒，和她說起了之前老首長許諾的事兒。

“你這升的會不會有點兒快啊？我這心裏怎麽……有點兒虛呢！”可韓子禾聽了楚錚一番言語，卻沒有顧得上高興，反而緊鎖雙眉，看上去有些憂心。

楚錚見狀，不禁奇道：“媳婦兒，這好事兒，擱旁人都得笑得見牙不見眼，你怎麽反而憂心忡忡呢？”

“人都說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責任，這話演化過來，也能用，那就是，有多大榮譽就意味著多大的付出！楚錚，我寧可你不升官不到總參工作，也不想你去出任務啦！”韓子禾一想到楚錚要出去，心裏就開始慌。

“這兩天，我看到林林，心裏就不好受。”前幾天，岑真找到楚錚，告訴了他羅清已經犧牲的消息，這事兒她沒敢告訴林林，可這麽憋在心裏，她簡直承受了雙倍難受，一份是替林林傷心，一份是為楚錚而忐忑。

“說到林林……”楚錚默了一下，跟韓子禾說，“等到她生完孩子就告訴她吧，這事兒不能瞞，也瞞不住啊，等到羅清的檔案解密，部隊會給她補償的。”

“部隊的撫恤金拿到手裏，林林恐怕更痛苦啊！”韓子禾濕潤了眼眶。

楚錚拍拍她肩膀，安慰：“他們能有個孩子，林林多少也能寄托思念，同樣，有一個孩子牽制住她，也讓她少傷心。”

“希望如此吧！”韓子禾搖搖頭，嘆口氣。

兩口子正說話，忽然，就聽院外傳來一陣陣的急促的敲門聲。

第四卷 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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