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天還很早，風有點冷。

小老板醒了，渾身是汗，起身甩甩頭，徑直走向了浴室。

枕頭另一邊的家夥睡得很熟，絲毫沒有察覺，只是翻個身說幾句聽不清楚的夢話。

水一點點漫上來，直到快接近邊沿，小老板才伸手關上，脫光自己泡進去。

很暖。

其實想要像看過的電影裏頭，把自己置於冷水中清醒一下，然而天氣不允許，只好調高溫度。

黏糊糊的感覺沒有了，但是身體依舊很熱。

他合上雙眼，那些深夜時悄無聲息來臨的旖旎夢境再次翻湧，一幕幕在腦海裏重演。無論是氣息交融，抑或身軀交纏，都是讓他戰栗的愉悅。

而愉悅背後，是驚慌。

自從經歷了那件非常羞恥的事情，對方的舉動有所收斂，但自己似乎變得不正常，灼熱的、不受控制的綺念開始縈繞在腦海。

平日裏若有若無的親吻，肌膚相觸，或是凝視一雙深邃的灰色眼眸，無一不讓小老板頭皮發麻。

無數次告誡自己，對方雖然外貌是成熟的，但是身形、心智仍然如同小孩，所作所為都是好奇和懵懂罷了。

卻還是被小惡魔時時觸動到心頭一顫，或者說，是自己內心的惡魔張牙舞爪要出來，幻想與變大了的對方親密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啊……”

頹然地放松身子滑進水裏，小老板滿心都是自己要犯罪了的念頭，為這樣的自己感到不齒。

第一次動心，就動錯了地方。

然而耳邊又響起小惡魔無心的宣言：“長大了就當我的新娘啊！”他哀嚎一聲，不得不承認自己也許早就埋藏在心底最齷齪、最真實的想法。

不由自主撫摸起自己的胸口，卻沒有那種刺激感，只有滿腔的不知所措。他夾緊腿，盯著水面一圈圈波紋，有些絕望地認栽了——

“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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