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巨大進步”

因為車裏的氣氛過於奇怪, 中原雪奈把車輛的窗戶打開了。

試圖讓風吹散這個奇怪的氣氛。

正在開車的太宰治看到了這一幕，好心提醒：“註意不要把頭和手伸出窗外哦。”

被當成小孩子了。

中原雪奈不滿：“我才不是需要照顧的小孩子。坐車的時候頭和手不要伸出窗外，這點東西我還是知道的。”

太宰治沒說話。

中原雪奈氣鼓鼓。

到了等紅燈的地方，太宰治突然開口。

“雪奈的書包裏, 裝的是什麽呢？”

“小兔子玩偶, 一個本子和一只鉛筆……不對, 等等我為什麽要給你說啊！”在剛剛開始的時候, 中原雪奈下意識地回答, 但是後面突然意識到問她問題的人是太宰治, 於是立馬停下。

但是她已經把她書包裏所有的東西都說完了。

“你問我這種問題幹什麽？”

太宰治笑著轉身看著中原雪奈：“當然是為了和你套近乎。”

能把話說的這麽直白的人, 大概也只有太宰治了。

中原雪奈的臉很快就紅了, 然後故意做出兇巴巴的樣子, 用藍色的眼睛瞪著太宰治。

“你，你走開！”

但是，可愛的臉配合著兇巴巴的表情, 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奶貓。

更可愛了。

“好呀。”

太宰治這樣想著，轉過了身。

似乎再逗下去, 就會生氣了呢。

太宰治笑的很開心，他可以從後視鏡裏看到可愛的女兒臉紅的樣子。

一逗就炸毛, 和中原中也一樣可愛的性格。

這時候黃燈亮了。

“認真開車, 不許和我搭話……也不準和我套近乎。”中原雪奈縮在後座, 把書包緊緊地抱在懷裏。

“好啊。”

太宰治笑了笑，繼續開車。

這是他第一次開車送女兒去興趣班。

新奇的體驗。

可愛的女兒就在車輛後排, 他想要看的時候, 擡頭看一眼頭上的鏡子就可以看到。

她撐著臉看著窗外再看什麽呢……

這種事情只是稍稍想了一下, 太宰治就專心開車。

很快就到了興趣班。

中原雪奈所在的興趣班是類似於學校的地方，現在正是早上, 學校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太宰治可以看到，當他把這輛車開到校門口的時候，周圍的家長，投來的都是羨慕的或者是驚訝的目光。

太宰治：看來這輛車真的很貴。

不愧是中也。富婆，餓餓，飯飯。

找到停車場之後，太宰治把車停好，然後跟在中原雪奈身後。

中原雪奈：“你跟著我幹什麽？”

太宰治把車鑰匙上拋下拋。

“作為你的父親，我想看看你的興趣班是怎樣的。”

中原雪奈不想讓太宰治跟著自己，但是拗不過太宰治，而且太宰治又白蓮又綠茶，段位高超。

最後，太宰治開心地跟在中原雪奈背後，跟著她去學校了。

雖然中原中也作為港黑的首領，不僅有錢還有權，但是她並沒有送中原雪奈去貴族學校。

這不過是一間普通的興趣班學校。

門口的裝飾並不是富麗堂皇。小孩子們牽著大人的手進入學校。

中原雪奈的眼睛看著那些被父親牽著手的小孩子。

太宰治自然看到了這點。

“要牽手嗎？”太宰治對著中原雪奈伸出手。

太宰治的手很好看，手指細長骨節分明，白皙。似乎很適合牽手。

中原雪奈的手動了一下，最後還是瞥過頭。

“誰要牽你的手啊。”

其實……她還挺想和太宰治牽手的，從未體味過的，父親的感覺，

太宰治沒強迫中原雪奈，只是看著自己的手笑了一下。

太宰治和中原雪奈走到門口。

中原雪奈的班主任正在門口執勤。班主任原田是一個中年男子，他身材瘦小，頭發稀疏。穿著一身運動服，胸前掛了一個黃色的哨子。

“哦，是中原雪奈啊，快進來吧。”

太宰治開心地跟在中原雪奈身後。但是被攔住了。

“這位先生，你是哪位學生的家長？我怎麽沒看到過你。”原田攔著太宰治，眉目間都是懷疑。

這所學校是以興趣班為主，來這裏的都是學齡以下的孩子，這些都是國家的希望，所以這所學校的安保很嚴格。所以學生的家長都登記過，並且有人臉識別系統。

太宰治看著中原雪奈：“啊，我是中原雪奈的爸爸。”

原田拿出一個冊子，翻到屬於中原雪奈的那一頁，上面有中原雪奈和中原中也的照片，但是沒有太宰治的。

“抱歉，這邊沒有你的信息，你不能進去。”原田把冊子關上，用不善的眼光看著太宰治，“請你立馬離開。”

“雪奈……”太宰治朝中原雪奈投去求助的目光。

“哼，你快走啦。”中原雪奈偏頭。

看吧。連興趣班的家長記錄簿都沒有太宰治的信息。

現在太宰治不能進去學校，都是他自己作的。

太宰治沒有走，原田叫來了周圍的保鏢。

“這位先生，請您立馬離開。”

不想做不講道理的家長，太宰治退開了。

他站在人流中註視著中原雪奈。

中原雪奈本來是想立馬回去的，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麽，不想離開這裏。

中原雪奈就站在門口，看著太宰治，不知道在想什麽。

很多人都來了，中原雪奈長得乖巧可愛，有時候還很帥，很多孩子都和中原雪奈打招呼。

“雪奈，你來啦。”

“雪奈抱抱。”

“雪奈你怎麽站在這裏，不去教室嗎？”

中原雪奈一一回答。

“來啦。”

“抱抱！”

“我在外邊站一會兒。”

太宰治的顏值不是一般的高，站在門口看著中原雪奈，很多人都看見了。

有幾個小朋友就好奇了。

“雪奈，你認識外邊那個很好看的大哥哥嗎？”

“啊？他哪裏好看啊。”中原雪奈一臉嫌棄地看著太宰治。

……雖然太宰治的臉確實很好看，她就沒看到過比太宰治更好看的男性。

“我是爸爸哦。”太宰治對著門口的幾個小女孩笑了一下。

他站在門口，雙手插在沙色風衣的兜裏，歪著頭笑的時候有鳶色的頭發落在肩膀上。

“啊啊！雪奈她是你的爸爸嗎！好好看啊！”

“要是我的爸爸也這麽好看就好了！”

有幾個小朋友被太宰治的臉完全欺騙了，已經不知道東西南北，拉著中原雪奈的胳膊叫。

“哪裏好看嘛……”中原雪奈的臉有點紅。她撇開頭，曲起一根手指撓了兩下臉。

無論是任何人被誇獎，都是開心的。突然被朋友們誇獎了爸爸長得好看，她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但就是不想承認太宰治的臉好看，說不定媽媽年輕的時候就是被太宰治這張臉給騙了！

“啊，雪奈就這樣嫌棄爸爸嗎？爸爸很傷心呀。”太宰治捂著胸口，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

這家夥這樣就生氣了嗎！倒是把剛剛那副非要跟著她來學校的厚臉皮拿出來啊！

中原雪奈臉上有點慌張，她的眼睛四處亂瞥。

厚臉皮的家夥突然傷心起來，讓人措手不及。

“……你長得還過得去啦。”

最後，在太宰治可憐兮兮的註視下，中原雪奈憋出了這句話。

“只是長得還過得去嗎……”太宰治哭喪著臉，“似乎更加傷心了呢。”

“我明明是個大帥哥呢。”

好煩啊這個人！

中原雪奈內心暴躁了。

“好啦好啦！你長得超級無敵旋轉跳躍好看啦！”

太宰治的臉色這才轉陰為情：“嗯！”

太宰治和中原雪奈的互動，周圍的小朋友都看在眼裏。

“哇，雪奈的爸爸好有趣啊。好有親和力。”

“雪奈的爸爸剛剛是在和雪奈撒嬌嗎！”

“我的爸爸總是板著一張臉呢，好羨慕雪奈……”

周圍人羨慕的話語讓中原雪奈成功臉紅了。

“好啦好啦，你們快去上課！”最後，中原雪奈紅著臉，把朋友們都趕走了。

小朋友們都戀戀不舍。

“雪奈的爸爸再見。”

“雪奈的爸爸之後也送雪奈來興趣班吧！”

“好哦。”太宰治朝一群小朋友們揮手，“之後有空的時候，請來我們家做客。”

聽到可以去中原雪奈家做客，小朋友們都很高興。

然後在中原雪奈的催促之下，都散了。

很快，校門口就沒人了。中原雪奈還是站在門口。

太宰治就一直笑著看中原雪奈。

雖然進不去，但是站在門外看著乖巧可愛的女兒，也是可以的。

“為什麽要請大家來作客啊？”中原雪奈把手放在臉上，企圖用手給紅透了的臉降溫。

“雪奈的朋友，還沒有到家裏玩過吧？”太宰治看著中原雪奈紅紅的臉，笑了，“之後可以盡管讓朋友來家裏做客，爸爸會好好招待他們的。我很閑的。”

中原中也很忙，絕對沒有時間招待中原雪奈的朋友們。而中原雪奈也不想別人問起她的爸爸到底去哪兒了。所以說就一直沒邀請過朋友到家裏作客。

每個小孩子都希望邀請朋友到家裏玩。

“哼。”中原雪奈壓了一下頭頂的小帽子，“那就勉強答應你好了……既然你很閑。”

“才不是因為我很想讓朋友們到家裏玩，是因為你很閑！”

意識到剛剛的語氣有點軟綿綿的，就像是和爸爸撒嬌的小女孩。中原雪奈又板起了臉。

小孩子明明是可愛的臉龐，卻學著大人板著臉。

總之就是非常可愛。

太宰治笑著：“好的好的，都是因為我很閑。”

中原雪奈：這像是爸爸在哄女兒的口吻！

太宰治正要繼續說什麽，從旁邊走來一個人。

是中原雪奈的班主任原木。

“中原雪奈，快要上課了，回教室了。”原木登記完名冊看見中原雪奈還站在門口，出聲提醒。

中原雪奈平時是個很乖的孩子，今天怎麽站在門口不去上課。

“老師……”中原雪奈揪著小書包的袋子，伸出一只手指著門外的太宰治，“他可以進來嗎？”

“老師，我可以進去嗎？”太宰治也跟著中原雪奈詢問。

原木：“怎麽了？他是你的親人？”

中原雪奈：“嗯……怎麽說呢。”

其實是爸爸，但是莫名的，不想對著太宰治叫出這兩個字。

在中原雪奈思考之時，上課鈴聲響了。

“……我、我必須去上課了！”中原雪奈抓緊了書包袋子，逃也似地走了。

太宰治在校門前站了一會兒，也走了。

***

“所以說你就這樣回來了？”中原中也剛剛處理完上午的文件，正躺在沙發上休息，就被某個人給壓住了。

首領辦公室很暗，如同夏日的黃昏一樣模糊，中原中也關了燈正在休息中。

中原中也辦公室裏的沙發很大，有時候中原中也會把沙發當成床來休息。

“嗯……”太宰治俯身在沙發上，抱著中原中也，把腦袋埋在中原中也的頸脖裏。

“說了好幾句話，雪奈也沒有哭，這也算是巨大的進步了吧。”

太宰治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尾音上揚。

但是——

“明明就不高興，裝什麽呢？”中原中也擼了一把太宰治的頭。

無論是誰，無論他的內心有多強大，面對女兒的不親近，都會傷心。

雖然知道這是自己作的，但是也還是會傷心。

“嗯……”太宰治的聲音低了下來，他抱緊中原中也，“確實有那麽一點傷心。”

一開始不過是一點點，他已經盡量忽視，但是到後面就蔓延開了。

就像是雨水滴到了湖面上，一開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漣漪，到了後面，水面的波紋越來越大。

“你好好努力吧。這件事情才沒那麽簡單。”中原中也把手放在太宰治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話說——你想要我的安慰嗎？”

鬼使神差地，中原中也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絕對不是中原中也想說的，而是剛剛從她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

非常暧昧的氣氛。

首領辦公室的窗簾拉上，眼前是一片昏暗。

諾達的房間裏只有兩人，兩人交疊躺在沙發上。

近日的事情比較少，今天大概不會有人來到首領辦公室。

中午不下去吃飯的話，也沒有人會懷疑什麽。

太宰治的喉頭滾動了一下。

“我剛剛過來的時候，把辦公室的門鎖上了。”

這是從一開始就有預謀的。

“哦，你想的還真是周到啊。”中原中也微微偏了一下頭，伸手把太宰治垂在她臉上的發絲撥開。

太宰治的頭發在她臉上蹭來蹭去，有點癢。

“可以親吻嗎？”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在中原中也柔軟的唇瓣上輕輕摩擦。

唇瓣柔軟，只要稍稍深入其中就能沾濕手指。

粉色的唇被摩擦而緩緩變紅，那上面所傳來的陣陣酥麻，一直傳到了心底。中原中也垂在沙發邊上的手指輕輕蜷縮了一下。

“要親吻嗎？”溫熱的氣息在頸脖間環繞，引誘一般的話語垂落下來。

中原中也伸手，把太宰治緊緊抱住。

“只能親一分鐘。”

如果不給太宰治規定時間，她直到下午下班也會被太宰治按在沙發上親吻。

這是很早之前就有過的教訓。

在很久之前，他們第一次的第二天，太宰治埋在她的頸間，問她能不能親吻。

她那時候正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就答應了太宰治，本來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親吻。然後她就被太宰治拉著在床上鬼混了一天，身上的痕跡怎麽也消不掉，就算是消掉了，也會被太宰治又印上去，就像是在標記。

在說完話之後，中原中也感到自己的衣服外套被剝下來了，雙腿也被分開，絲襪被剝下。

“等等，你在幹什麽，只是親吻而已。”中原中也按住太宰治的手。

太宰治的手溫熱而骨節分明。

太宰治已經直起了身體，坐在中原中也的腿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中原中也。

“是啊，親吻。”太宰治伸手點了一下中原中也的鎖骨。

“親吻，可不是只親吻嘴唇。”

心裏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是那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中原中也伸手擋了一下太宰治。

“怎麽了？”太宰治撩開中原中也落在胸前的頭發。

“你，你等一下。”中原中也掙紮著走開，她到辦公室前拿了一個鬧鈴，“你說的不只是嘴唇是什麽意思？”

太宰治坐在沙發上，笑的無辜：“不只是親吻嘴唇的意思是——我還可以親吻嘴角啊。”

在昏暗的室內，中原中也看到了太宰治的面孔。

那上面是無辜而且正直的表情。

他說的話似乎可信。

但是——

太宰治的話語，誰會相信啊！

她剛剛怎麽就鬼迷神竅，說出了要安慰太宰治的話語？

而且太宰治從一開始就把辦公室的門鎖了，這是早就想好的預謀吧！

中原中也深呼一口氣，拿著鬧鈴。

“我要定時間，一分鐘。”中原中也衣衫不整，發絲有些淩亂，她站在太宰治身前。她的左手拉著被解開的襯衣，右手拿著一個鬧鈴。

“好啊，你定時間。”太宰治坐在沙發上，對著中原中也露出一個笑容。

太宰治的笑容很奇怪，非常奇怪。

這讓中原中也覺得非常不妙。

等一下發生的事情，可能不止親吻那樣簡單。

但是讓她現在就停下來，她也不想停下來……

中原中也很快就定好了鬧鐘，她把鬧鐘放在了辦公桌上。

“鬧鐘響了，你就必須放開我。”中原中也站在鬧鐘邊上，沒有過去。

能浪費一點時間就浪費一點時間。如果是太宰治剛剛碰到她的唇角，鬧鐘就響了那自然是最好。

太宰治點頭，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像是會好好履行承諾的樣子。

“好的。”

中原中也在辦公桌邊磨蹭了足有半分鐘，把頭發整理好，絲襪重新穿好，又把被扔在地上的外套撿起來穿好，這才坐到太宰治身邊。

“你——”

中原中也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宰治按在了沙發上。手被死死握住。

緊接著唇邊是一片溫熱濡濕。

首領辦公室裏很安靜，這段時間沒人來首領辦公室，空氣中只有輕微的喘氣聲和水聲。

【叮鈴鈴————】

很快，鬧鐘就響了。

“那個……”中原中也推了一下太宰治的胸膛。

太宰治很快就被推開了，一條細細的銀絲在兩人唇間拉開，然後斷了。

“鬧鐘響了。”中原中也紅著臉擦了嘴角。

她低著頭，只要稍稍擡頭就可以看到太宰治紅潤而帶有濕氣的嘴唇。

太宰治沒說話，他離開中原中也的身體，然後走到辦公桌前。

身上突然一空，心裏也像是空了一塊，中原中也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拉太宰治的手，但是她忍住了。

……才不想做主動的那一個。

太宰治站在桌前，他衣衫淩亂，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襯衫，襯衣的領口有些皺。

他拿起鬧鐘，似乎是在端詳著什麽。

“你在看什麽？”中原中也從沙發上坐起來，她攏了一下頭發，把被解開的襯衣扣子扣上了。

“我在想——”太宰治拉長了聲音，“可以再來一分鐘嗎？”

太宰治接著道：“剛剛中也故意在辦公桌前浪費了半分鐘吧，太狡猾了。我明明很好地遵守了諾言，鬧鐘響了就放開你。”

太宰治的話語讓中原中也突然心生內疚。

這確實是她的不對。

“那，那你再定半分鐘。”

太宰治的語氣有些不耐：“一分鐘。我來定鬧鈴。”

“好吧，一分鐘，你記得把鬧鈴定好。”中原中也妥協了。

她稍稍有些眷戀太宰治的吻……只是稍稍而已。

“好。”太宰治低聲答應了，他在笑。

然後太宰治把鬧鈴放在桌上。

“等鬧鈴響了，我就放開你。”

太宰治的一分鐘，是很長的一分鐘。

每當中原中也顫抖著說一分鐘到了，太宰治就會笑一笑，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

“鬧鈴沒有響。”

中原中也想要逃走，但是那深層次，而又異常陌生的歡愉把她留了下來。

手腳無力，軟綿綿地沒有力氣。

鬧鈴一直沒有響。

這已經過了無數個一分鐘了。

中原中也可以很清楚地感到，被窗戶遮擋住的陽光從熱烈直到消失。

“我很好地遵守了承諾。”太宰治在中原中也被汗浸濕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不對……鬧鐘還沒有響，我要不要繼續呢……”

“不要了……”中原中也用手臂遮住眼睛。

聲音有些沙啞，整個身體就好像不屬於自己。

太宰治坐在沙發上，讓中原中也跨坐在他的腿上，他把中原中也放在眼睛上的手拿開。

“但是鬧鈴還沒有響，我要遵守承諾。”

太宰治把中原中也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中原中也的指甲。

“我不想違背承諾。”

中原中也渾身都沒有力氣，她無力地靠在太宰治的肩膀上。

大腿被分開讓她感覺很不適應，想合起來但是把太宰治的腰給夾住了。

這讓她想起某個讓人難以啟齒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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