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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老來伴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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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無功而返回到文江,心情都有點低落。特別是謝東輝,蘇頡難得在他臉上看到喪氣。

高傲的豪門公子也有不如意的時候,想想其實挺爽的。

謝東輝一言不發,悶頭喝酒,喝到最後眼眶紅紅的,咬著手指盯著窗外深沈的夜幕發呆。

“哎,得了吧,你一個豪門公子想找什麽樣的男人不行,不必非得吊死在綠毛那顆歪脖子樹上。”

“就算綠毛床上功夫一流,讓你受用不已,你也不必感懷。據我所知,有些鴨子的床上功夫才是絕技,你大可以去試一試,散散心。”

“你有錢,長得又不賴,關鍵還年輕,嘖嘖,只管花天酒地就是。”

蘇頡勸到最後不知道勸什麽,只好吩咐服務員多來幾盤下酒菜。

夜深人靜,謝東輝終於喝醉了,歪倒在椅子上,卸下一身冷傲兇悍的氣息,像個孤單可憐的大男孩。

蘇頡拿起手機拍下他的狼狽樣,打算將來敲詐用。

周硯打車趕過來,幫忙把謝東輝搬回洋房。

本來蘇頡打算隨便給他開個房間,不想他打擾自己跟周硯的二人世界。奈何周硯心軟,不忍心他吐了都沒人照顧,於是帶回家去。

洗完澡,蘇頡爬到周硯懷裏,吸了吸鼻子感慨萬千的說:“一廂情願的喜歡一個人其實挺可憐的。”

周硯擡手揉他的太陽穴,替他放松舒緩。心裏想的是,可不,一廂情願四個字註定了所有歡喜悲苦都是獨自品嘗,與他人無關。

蘇頡見他沒答話,又道:“你那時候明知道我有男朋友,怎麽還會喜歡我?”

這個問題周硯也曾經無數次問自己,最終答案都逃不過一個命中註定。他用微微沙啞的嗓音回道:“有些人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會讓你產生一種想守護的欲望,心甘情願為他做任何事。”

這話如果是別人說,蘇頡肯定會翻白眼,不以為意,順帶評論一句浮誇,造作。但是由周硯說出來,他又覺得非常順耳,很有信服力。

大概這就是喜歡的人放的屁都是五顏六色香噴噴的。

“我當初太渾了,傷害你那麽多次。謝謝你一再堅持,讓我們沒有錯過。”蘇頡說完這句,也不管身體疲憊,悶頭滾到周硯下面,濕潤的舌頭調戲他。

這種時候來一場暢快的房事,不失為別樣的道歉方法。

周硯被突如其來的挑逗刺激的渾身一緊,身體裏的欲望輕易被蘇頡勾起。

窗外月朗星稀,屋內一室旖旎。

謝東輝酒醒後,茫然的看了一會天花板才起床。客廳空無一人,蘇頡在補覺,周硯去學校教研室了,他從冰箱裏找到周硯留給蘇頡的午飯,毫不客氣吃光光,叫了車離開。

可憐蘇頡一連兩天沒有吃飽飯,有氣無力的抱著吉他坐在陽臺上等周硯回來,可謂坐成了望夫石。

今日周硯回來的早,帶上蘇頡去拜訪神秘朋友。

蘇頡忍著好奇沒問,一路開到松山寺山腳下。再往上就是青石巷,車子不好開進去,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徒步進去。

蘇頡在小鎮上被潑婦打得傷隱隱犯痛,周硯心疼他,只讓他拎了打包的烤鴨。

到了古樸的民房前,周硯熟門熟路的敲門進去。

蘇頡跟在後面,進了院子裏一眼就看見兩個頭發花白精神抖擻的老伯在摘葡萄。其中一個瘦弱的坐在輪椅上扶著凳子,另一個微胖的站在上面摸索半天找不到根部,反而剪了一地的葉子。

周硯趕忙放下東西跑過去幫忙。

劉伯從高處下來,揉著眉心緩了緩,唏噓道:“老了老了,站高一點就受不了。”

餘伯溫和打趣道:“你不是老,是胖。我早勸你少喝點酒,少吃點肉,你非不聽。現在好了吧,高血壓,高血脂。”

劉伯擰著一字眉反駁道:“年輕的時候上戰場頓頓吃野菜喝西北風,中年遭批鬥住豬圈吃豬食,好不容易老了安逸了,想吃口肉你還一天到頭唧唧歪歪,能不能讓我過幾天清凈日子。”

聽上去是互懟,爭執,語氣卻都透著濃濃的關懷。

蘇頡琢磨出味道來,明白了兩個老頭的關系。

周硯手腳利落的剪下兩串葡萄,把餘伯推進室內,又扶著劉伯進屋喝降壓藥休息。孝順的仿佛兩位老人的孫子一般。

餘伯率先看見蘇頡,問周硯道:“這就是你看上的那個小子吧?”

周硯點頭,把蘇頡拉到跟前,對兩位老人介紹道:“劉伯,餘伯,這位是蘇頡,我內人。”

蘇頡冷不丁被他一句覆古的“內人”嗆住,瞪大眼睛無辜的眨了眨。

劉伯摸著下巴點評道:“小周啊,你有點好色,看上這麽妖艷的男孩子。”

蘇頡一口茶水嗆住,挑眉無聲示意,“我哪裏妖艷了?”

餘伯接話道:“妖艷談不上,就是長得格外好看,有點男生女相。老話說這樣的面相主富貴,看小蘇白白凈凈的,一看就是沒吃過苦頭。”

“他嘴唇薄,這樣的人薄情。”

“但是他眼睛生的好,明亮有神采,性格堅毅。”

“好什麽好?桃花眼最是多情,以後指不定怎麽沾花撚草。我看小周娶了他要戴綠帽子。”

兩個老人就蘇頡的面相開始互不相讓的爭論。

蘇頡無辜的看著周硯聳了聳肩,一臉“我在哪,我是誰,我該怎麽辦”的茫然。

周硯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發,笑道:“沒事的,他們天天這樣吵。以後你就會習慣了。”

蘇頡不想習慣,對評價自己多情,刻薄,心高氣傲的老人無法親近。

不過吃飯的時候他就改變了這個想法。

四人在堂屋坐下,兩位老人挨在一起,周硯和蘇頡挨著。桌上擺滿了豐盛可口的家常菜,還有新鮮的葡萄以及從古井裏撈出來的清涼西瓜。

頭頂上的四頁風扇吱呀作響,從墻角跳出來的白貓和黃狗搖著尾巴在桌底下吃骨頭,日子突然變得很慢,像回到過去。

兩位老人雖然不同程度的對蘇頡抱有偏見,卻熱情不已的用公筷給他夾菜,勸他多吃些。對周硯也是疼愛不已,不停的關心他的身體和學業,心疼他工作累,讓他多註意休息,儼然把他當成了親孫子。

席間,劉伯嘴饞要喝酒,餘伯不讓,給他倒茶代替。

別看劉伯平日裏嘴快,逞能,占上風,但是飲食上偷吃歸偷吃,當面還是很聽餘伯的話。

事後,周硯跟蘇頡解釋,去年有一次劉伯喝酒暈倒,送到醫院差點沒救回來。從那以後餘伯就嚴管劉伯喝酒,因為他說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度日如年。

沒有另一半的餘生,太過孤單,度秒如年。他們膝下無子,互相陪伴了一輩子,誰也離不開誰。

“可是總逃不掉生老病死,萬一其中一個先走呢?”蘇頡問。

周硯皺眉,苦笑著吐出兩個字:“殉情。”

蘇頡被震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因為兩位老人的濃厚感情,而原諒了他們的碎嘴,嘮叨,以及挑剔的小毛病。

晚上兩人回到洋房,洗完澡相擁而眠。蘇頡側身窩在周硯懷裏,不停的用毛茸茸的腦袋拱他的胸口,跟他撒嬌。

周硯寵溺的笑,趁其不備將一枚帶有體溫的戒指套在了蘇頡手上。

蘇頡伸出來,趁著明亮的月光觀察,發現是一枚緊箍咒形狀的銀質戒指。做工精細,刻刀刻出的花紋覆古逼真,摸上去有一種質樸,經年累月的沈重感。

他調笑道:“你現在就要跟我求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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