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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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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彪爺的想了想那小姑娘嬌滴滴的模樣,自然心癢,便瞪了他一眼的:“我當然知道。不過帶了幾個家丁而已,就算她掉頭不入山道,我也有法子叫她束手就擒!”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大包藥。

這些藥粉是攔路搶劫的悍匪慣常用的家夥什,俗稱“百裏倒”。

只要順著風口將藥粉揚開,甭管是人或馬,嗅聞了之後,立刻翻著眼白兒暈倒在地。

到時他們用濕汗巾子蒙住臉,掩護住口鼻,走過去補刀也好,擄人也罷,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一聽,面露喜色,立刻站起點頭,這次他從中牽線,光是他自己得的好處就有將近一百兩。

待事成以後,他只要將人運到熱鬧的街市,讓盛家大小姐衣衫不整地暴露人前,又是一筆不菲的錢銀。

這樣的買賣,怎麽看都劃算!

只見這幫悍匪用水壺裏的水把面巾子打濕了,紛紛系在臉上,然後一個個提刀上馬,朝著官道疾馳而去,準備攔截那輛盛家的馬車。

不過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沒跟去。

給錢的爺兒叮囑過他,不管得不得手,都得馬上離開,免得那些悍匪失手,將他這個中間人也拿去了。

所以他只爬上了一旁的山坡,立在高處,看著那群悍匪像狼群包圍兔子似的,朝著那馬車而去。

那些悍匪都是做熟手了的,為首的彪爺,一邊跑一邊伸手探測風向。

在離馬車近了之後,他和手下紛紛拿出藥包,扔在半空一刀劈開,那些藥粉子順著方向如迷霧一般朝著盛府的馬車籠罩而去。

那迷煙所到之處,迷得人都睜不開眼,在一片迷霧之中,只見盛府的那些家丁搖搖晃晃。

彪爺哈哈大笑一聲之後,立刻帶著人朝著馬車而去。

這迷藥的藥性甚是霸道,若是不忍住口鼻的話,吸食太多甚至會要人性命。

可沒想到當他們挨近時,那些本該如綿羊一般倒下的家丁們突然眼睛圓睜,舉著刀劍朝他們劈了過來。

沖在前面的幾個悍匪,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刀劍劈中,嗷嗷怪叫栽倒在地。

剩下的人一看情形不對,立刻後退幾步,這才看清那些家丁的鼻孔裏似乎都塞上了打濕的棉花球——這是知晚方才從靠墊子裏掏出來的,果然派上了用場。

彪爺一看她們早有防備,心裏一翻個,知道這是遇到了懂行的硬茬子了。

可事已至此,就是硬著頭皮也得把這小娘們給辦了!他大手一揮,命令手下們上去纏住那幾個家丁,而他一個箭步便躥跳上了馬車,舉刀砍向車夫,那車夫嚇得甩下鞭子就跑,堪堪躲過一刀。

而彪爺撩起簾子就準備將那小姐拽出車廂裏來。

知晚在車廂裏已經嚴陣以待,雖然已然有了心裏準備,可此情此情,真是勾起她童年揮不去的陰影……

她都數不清自己年幼時,有多少次好像無助雞崽一般,被突然伸來的大掌從馬車上拽下去……

不要怕,你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只知道痛哭著喊爹爹娘親的小姑娘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從後腰抽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刀,心裏一遍遍演練著武師父教授的搏殺技巧,默默地等待著車門處再次出現噩夢裏無數次朝她伸來的大掌……

再說彪爺,掀開了簾子時才發現那車廂裏還有一個婆子和丫鬟。

那小丫鬟也挺彪悍的,居然拿著一壺熱水朝著他當頭便澆了過來,燙得彪爺嗷的一聲怪叫,可還是欺身上去,將那丫頭婆子一路拉拽下車。

至於剩下那個嬌滴滴瘦瘦弱弱的柔美小姐,似乎嚇傻了,只背著手一動不動地坐在車廂裏,一雙明眸凝固,呆呆地看著他。

眼看著肥羊到手,彪爺怪笑著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脖領子,準備拉拽她下車。

也就是那麽電光石火的功夫,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腕一痛,只眼睜睜地看著那單薄柔弱的小姑娘從背後摸出了一把鋒芒利刃,順著他手腕的骨縫那麽巧勁一揮,生生的將他的右手掌給砍了下來。

當鮮血迸濺的那一刻,彪爺在醒悟到自己被人砍了,下一刻,只見那個姑娘一個飛快的掃堂腿將他從馬車上直直地踹下了。

知晚在揮出了那一刀後,並沒有意料中見血的恐慌,反而長長出了一口氣,只覺得壓在心頭幾年的夢魘一掃而空。

她緊握著手裏的短刀從車廂裏站出來,冷冷地看著那倒臥在地的賊首。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年與父母離散,任人蹂躪的小丫頭了,雖然不知能否平安渡劫,但是她絕對不會任著這幫匪人呼喝,為所欲為!

就在這時,有兩個彪爺的手下一看大哥受了重傷,立刻怪叫著,舉著環刀朝著知晚襲了過來。

還沒等知晚閃避,兩根帶著哨響的羽箭劈風而開,一下子就刺透了那兩個悍匪的胸膛。

知晚扭頭看去,發現一身素黑的英俊青年,正在不遠處再次搭弓射箭,連連射中那些與家丁纏鬥的悍匪。

待射中了那些挨近著知晚的匪人後,那青年一路催馬快行,然後長腿橫跨,跳落在了知晚的身邊。

“表哥!你怎麽來了?”知晚一臉驚喜,跳下馬車仰頭看著表哥。

可惜表哥似乎心情很不好,雙眸如孤夜寒星,快速地掃了她滿身的血跡,確定她並沒有受傷之後,又狠狠瞪了一眼小表妹,便對他身後跟過來的兵卒道:“將這些賊子都拿下捆綁起來!”

他帶過來的兵卒都是戰場上新下來的,那些野路子的綁匪豈是這些精兵悍將的對手,沒幾下的功夫,就一個個束手就擒。

青硯走過去踹了幾個劫匪,看了看他們身上的衣服,然後讓身邊的校尉認,最後對成天覆道:“將軍,這些人穿的是風字營的衣服,可是他們壓根兒不是風營的弟兄。”

成天覆冷冷道:“既然偷了兵服來穿,且算是兵營的人,由著軍法處置,不必交由官府,直接拉到兵營的刑營去審!”

兵卒們得令,便將滿地打滾的彪爺還有一幫手下全都帶走了。

這時,成天覆轉過身來,冷冷看著小表妹,那眼神比方才的悍匪都嚇人……

知晚抿了抿嘴,笑著道:“表哥你看,我這幾年的功夫沒有白練……今天的事情有些嚇人,你替我瞞著,別告訴祖母可好?不然她老人家一擔心,血脈不穩要失眠的……”

成天覆垂眸瞪著她道:“你還知祖母會擔心?為何不肯聽我的話乖乖呆在府裏?若不是我臨時有事回府去,聽到你出門的事情,又碰巧趕過來,方才的事情你要如何收場?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不過僥幸命中,砍了賊人的一只手罷了,有什麽可得意的?你可有想過,若是落在他們的手裏,你是怎樣的下場?”

成將軍初時還算鎮定,可是越說越來氣,那聲音到了最後如悶雷驚吼,在知晚的頭頂連綿炸開。

知晚自知理虧,只掏出手帕不停地擦拭著手裏的短刃緩解尷尬,全然是稚齡頑童不服管,又不敢頂嘴的樣子。

看得成天覆心裏是愈加來氣。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揚聲喊道:“成老四!你莫怪她!都是我的錯,是我托人約她出來的!”

似乎老天爺嫌棄官道太冷清,居然不嫌亂似的,再添了一隊人馬。

原來金世子從河埠頭回來時,一直跟盛府的車隊後面走,畢竟天色已晚,他也要回城。

只是世子爺剛剛被盛家小姐劈頭蓋臉地罵過,也要堅持些男兒自尊,不好挨得太近。

可沒想到前面的盛家車隊不但突然停下,而且折返走起了回頭路。

當金廉元遠遠看到了那盛家車隊遇劫時,正好看到盛香橋立在馬車上,以及成天覆領兵趕到。

等他來時,此處乾坤已定,成天覆正劈頭蓋臉地罵著盛香橋。

金廉元覺得成家老四真是半點未變,毫無憐香惜玉之心。香橋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剛剛經歷了如此變亂,他不安撫一下,只會板著臉罵人。

金世子聽不下去了,主動承攬責任,免得美人被那一板一眼的表哥罵哭。

可是成天覆見世子爺居然來了,微微瞇眼,回頭看了看只低頭擦刀的小姑娘,然後轉過頭來,聲音又冷了幾分鐘地對金世子道:“不知世子爺為何將我表妹約出城外?”

金世子當初非得將香橋騙出城來倒沒有什麽壞心思,只是覺得盛家的家長肯定不會讓香橋跟自己往來。

正好香橋也總來往船埠頭,他在此跟她說說悄悄話,也免了盛家大人的打擾。

誰曾想到,香橋在折返回來的路上竟然遇到這樣的情形。

不過,讓世子爺此時掛心的卻並不是成天覆的責難,而是那……不停擦刀的盛小姐。

他剛才靠近的時候,正好看到兵卒拖人,其中有一個斷了手掌的賊人鮮血淋漓,看著甚是嚇人。

而盛香橋低著頭在擦一把血淋淋的刀……

看著那馬車之下的斷掌,金世子覺得……那砍人的肯定不會是盛香橋,大約是她體貼幫著表哥擦刀吧……

成天覆也是的,怎麽可以讓嬌滴滴的女孩子做這等粗野殘忍的事情!

容不得他細想,成天覆鼻尖沁著寒芒說道:“世子爺當知女兒家名節可貴,若明珠鏡臺一般,容不得半點著塵。既然解除婚約的事情是兩家商定,那就萬難更改。我妹妹這幾年一直在鄉下靜養,心思也比不得京城裏總是出府交際的小姐活絡。還請世子爺莫拿與花魁歌姬結交的做派與她親近,你若不顧及她的名節隨意相約的話,莫怪我成天覆替過世的姑父代勞,抽刀與你生死一決!”

他這話說的沒有半點故人兄弟的情分了,而且說到“生死一決”的時候,眼底真是透著殺機。

就算金廉元是皇孫又如何,大西皇族祖上是北遷而來,民間至今還保留著邊民的些許風氣。家裏的女孩子若是被人欺辱,甭管對方是皇親國戚,做父親兄長的只要下了戰書,死在決鬥場上,就是皇帝都不能指責。

更何況,盛香橋是盛家的嫡女,並非市井平民的女孩,怎麽能任憑他這個浪蕩子隨意相約?

金廉元自然知道自己理虧,加上他也知道成天覆的臭脾氣,這小子從來不空吠,張嘴就是要咬人的。

眼看著香橋,身上還沾著點點血跡,若方才援兵來遲些,嬌花一般的美人很有可能命喪刀下,金世子也感到陣陣後怕。

被成天覆一頓痛罵之後,平日裏也是張揚慣了的世子爺居然忍著氣沒有吭聲,只是轉頭對香橋道:“此地不宜久留,成將軍還要處置這些歹人,要不……在下護送小姐你回府去吧。”

知晚擦拭好了自己手裏的那把短刃,也不看金世子,只對哥哥說道:“表哥,你讓手下問問那些賊人為何在路旁折柳圈兒。”

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此事並非湊巧。若是那些歹人只是在路途上看著她臨時生意想要拐人,壓根不必早早清場,在路邊做標記勸退同行。

他們做這標記,分明布局甚久,容不得半點閃失!

成天覆看她一點也不受教,居然還想操心著審問犯人的事情,便又瞪了她一眼,翻身上馬,也不理世子爺,只丟下王府的車隊,親自護送了表妹回去。

今天的事情,著實嚇人,知晚一路上又是苦苦求著表哥不要告知祖母。

可惜到了府中還沒等表哥發話,單媽媽已經大步流星入了院子,只隱去了香橋將人手砍斷那一節,講事情告知到了祖母那裏去。

緊接下來就是盛家的三堂會審。

祖母、姑媽,甚至連得晴香蘭都紛紛上陣,耳提面命著香橋不許外出。

她不好頂嘴,只乖巧地一一應下。

不過今日這番驚險,她初露鋒芒,入夜也有些興奮地睡不著覺,幹脆起身,準備去後花園的練武場上舒展一下筋骨,重溫一下她禦劍女俠白日的風采。

可知晚提劍到了練舞場時,卻發現表哥也在,正在月下舞槍。

身形高大的青年猿臂狼腰,身形靈動,那一把鍍金的長槍在月下快速閃動,仿若繁星墜落,在高掛長燈的反射下劃出讓人眼花繚亂的閃光。

有那麽一刻,知晚總算明白說書人所說善舞矛者“潑水而不能入”的境界為何了……幾年不見,表哥的武藝更上幾層樓,已經在弒殺的戰場之上磨礪得更加紮實兒致命。

知晚突然想回去睡覺了,她那三腳貓的功夫實在不好在表哥面前顯擺。

就在她想轉身時,成天覆卻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她將一把秀秀氣氣的寶劍往身後藏,便開口問道:“這麽晚了還不睡?”

知晚不好轉身就走,便笑了笑:“表哥怎麽過來這邊舞槍了?”

“那院的武場需要重新鋪磚,所以借用一下盛宅的場地……你既然要練,我陪著你過幾招吧。”

能得驃騎將軍的親自指點,乃是習武之人幸甚,知晚的眼睛一亮,立刻點頭說好。

上次雖然被表哥輕易奪劍,可是知晚覺得是因為自己慌亂之中準備不周的緣故。

她這三年來在劍法上下的功夫最多,尤其是表哥當年所舞的那一套劍法已經練得是爐火純青——說句不客氣的,今日就算表哥不來,她也能應付了那幾個山賊!

可這樣,柳女俠站定之後,有模有樣地抖了個劍花之後,朝著背手直立的表哥迎面而去。

白天頃刻間斷人手腕的犀利劍法,在成天覆徒手奪刃的功力下,過不了三招便被人奪了兵刃。如此往覆幾次之後,知晚頓時洩了女俠一腔豪氣。

偏偏表哥的嘴巴比劍還尖利:“今日你若被兩人包抄,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便要被人拽著腳脖子倒掛起來!以後看你還好不好賣弄身手,貿貿然以身犯險……”

就在此時,那招架得甚是狼狽的小姑娘突然腳下的步子微亂,似乎絆倒了,一下子便跌入了成天覆的懷中。

成天覆只覺得如軟雲帶著香氣的一團撲入自己的懷中,自然而然伸手去接,可待接住,突然想起懷裏的小姑娘已經長大,如此這般似有不妥……正閃神的功夫,他的身子微微一僵——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悄無聲息地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他懷裏軟雲一般的小姑娘快速收回了匕首,笑得像只小狐貍,學了他的口吻說道:“堂堂將軍被這種三腳貓的功夫給打敗了,看來表哥以後還要學學什麽叫兵不厭詐……哎呀……”

她被成天覆猛地推開,然後眼看著高大的青年一副輸不起的樣子,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知晚摸了摸鼻子有些後悔了,自己有點太好勝了,一不小心傷害了驃騎大將軍的自尊心呢!

被祖母下令禁足之後,知晚倒是難得有了幾天清閑的日子,可是這樣的清閑日子於她當真的有些不適應。

只因為表哥回來之後,便將他自己的那攤子生意都接管過去了,知晚一時間沒有什麽要忙的了。

也許那日真的傷了表哥的自尊,隨後的一天裏,表哥都沒過來練習拳腳功夫。

在床榻上懶睡了一日後,這天知晚倒是起了個大早,親自下了廚房,給了廚娘方子,熬煮了一砂鍋當歸黃芪烏雞湯,然後又盛入燉盅裏,放置在了托盤上。

她自己新開的船行小生意還百廢待興,她這個東家實在不好閑在家裏。

知晚覺得一直被禁足不是辦法,便想借著送燉盅補湯的機會,親自端送到隔壁院兒去,跟表哥說說小話,先修補一下出現龜裂的兄妹情誼,再看看能不能讓他跟祖母求情,不要將她圈在府宅子裏了。

成天覆處理完公務之後一擡頭便看見盛家表妹一身淡紫色的長裙,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他瞟了一眼後,覆又低頭處理公務,過了一會,終於看得有些疲累了,便慢慢放下筆來。

一直乖巧立在一旁的知晚立刻揭開燉盅的盅蓋,殷勤地說道:“表哥,喝湯滋潤一下,我聽姑母說你現在公務甚是乏累,可一定要註意身體啊!”

知晚一邊說,一邊揭開燉盅,將湯匙遞給了成天覆。直到表哥終於慢慢伸手接過了湯匙,知晚才暗松一口氣,一臉期待地看著表哥喝湯。

成天覆其實不怎麽愛喝這類帶著草藥味道的補湯,可是前天夜裏兩個人剛不歡而散,自己此時推拒,倒像他小肚雞腸一般。

所以他嗅聞了一下那湯,連湯匙都沒用,便眉頭不皺地將燉盅裏的湯水如飲藥一般一飲而盡。

知晚見他喝得幹脆,便笑著討好道:“若是表哥愛喝,我以後還給你做可好?”

成天覆慢吞吞地“嗯”了一聲後,問知晚:“這般殷勤,有事求我?”

這丫頭倒是從小到大一點都沒變,有事相求時都是這般諂媚著給他吃的。

知晚呵呵笑了幾聲,趁機說了想要出門的意思。

可是成天覆卻想都未想,沈下臉道:“不行,你要聽祖母的話,老實在家呆著。”

知晚據理力爭道:“可是城外的大軍這幾日不是已經開始撤離了嗎?這裏畢竟是京城,就算那日道上發生了意外,也是鳳毛麟角的稀罕事,總不能因噎廢食,就此讓我一直呆在在府裏吧。”

成天覆看著她一臉正色道:“可那日的事情若不是意外呢?”

其實知晚一早也猜到了一二,聽成天覆如此說,便問:“難道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成天覆點了點頭,那日提審了那幾個歹人之後,還沒等用大刑呢,一幫散匪便紛紛吐露了實情,說是有人特意花錢雇請他們來劫持盛府的小姐,毀了她的清白之後,便可以隨意地扔在京城的街上,或者是劃花了臉也成……

這種歹毒的法子,一看便是結下仇怨。可是盛香橋三年來一直都是在鄉下,鮮有交際,而最近回京以後,也只參加了永定國公府的宴會而已。

所以就算那些歹人並不知真正雇傭他們的主謀是誰,知晚稍微一想就想到了剛剛與她發生口角的沈家夫人。

那位沈夫人原本行事便不甚磊落,仗著自己的夫君一路直上青雲,愈加的膽大妄為。如果真是她,竟然想出這等敗壞人名聲的事情……也真是太囂張了!

成天覆看她沈默不語,便又說道:“你這兩日一直沒有出門,外面倒是遞了兩次請柬,拐彎抹角地邀約你出門去……看來有人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你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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