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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甜甜番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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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 盛蕊與秦遇唯在金城機場分開。

盛蕊回林城,秦遇唯出國。

世界很大,但想見面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所以他們並沒有表現的太傷感, 倒是龐意在機場哭的稀裏嘩啦, 莫小咪在一旁嫌他丟臉,嘴上說要踹了他, 實際上遞紙巾的次數比他們任何一人都多。

人生處處是分別, 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他們總會再遇。

秦遇唯一步三回頭, 再進關前突然沖出來,穿過人群用力抱緊盛蕊,沒有過多言語,他只是含著她的耳垂, 齒間停留著不舍, 可盛蕊分明聽到了他的呼喚。

——阿蕊, 阿蕊。

——阿蕊,你要等我。

——阿蕊,我愛你。

盛蕊與莫小咪一同回林城, 龐意還在抽泣,莫小咪說他,“你夠了,能不能大男人一點,哭什麽, 有什麽好哭的?”

龐意反過來懟她,“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鐵血女漢子,你看盛蕊, 眼睛都沒紅。”

並小聲嘟囔,“小沒良心,秦爺不知道在國外習不習慣,吃不吃的好,住不住的舒服,這些你們都不關心啊?我跟他可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關系,那是我兄弟,是我親人,我一想到這個春節不能和他一起過,我心裏就難受。”

土生土長的林城人,一朝去了國外,能適應嗎?就算是來了金城,秦遇唯也因為金城的吃食而適應了好久,他腸胃不好,吃的東西是得講究,更何況那時候又是因為胃病走的,盛蕊又怎麽會不擔心。

她對秦遇唯的健康非常上心,每年做一次體檢,尤其是胃,她想讓他好好地活著,他們的幸福才剛開始,未來也才開始。

回到林城,秦遇唯還沒到。

盛家在準備春節的年貨,到處都是迎新年的氛圍。

盛蕊拿著秦遇唯給的鑰匙,去他家布置,就算家裏沒人住,也不能冷冷清清。

中途接到了秦遇唯的短信。

——一切都好,想你。

春節前三天,每晚盛蕊都會去他家點著燈,再給金城的秦媽媽通電話,問問最近的狀況,她們聊的很好,什麽都談,這在以往是盛蕊不敢想的情景,她以為與長輩溝通會很困難,其實並不會。

盛蕊常想,如果過去他們能這樣化解矛盾,也許坐在這裏的就是一家三口,一家四口也不一定。

嘴角勾起笑,她想秦遇唯了。

異國他鄉,他也會想她嗎?

華國春節。

舉國歡慶的日子,秦遇唯從實驗室出來,路邊的校友跟他用蹩腳的中文說“新年好”,他回上一句,突然發現心裏空落落的。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那個熟悉的號碼遲遲不敢撥出去。

此時的盛蕊應該在與家人過節,圍著豐盛的晚餐看聯歡晚會,他只得作罷,轉頭收到媽媽的祝福,她春節在值班,忙的飯都顧不上吃,秦遇唯與她說了些話,心裏的落寞又加重幾分。

龐意給他打視頻,沒說幾句眼淚嘩嘩,越長大越感性,二十好幾的人了真慫,可龐意的慫卻很暖,秦遇唯當場就紅了眼。

“哥,你習不習慣啊?要是吃不好,就自己做飯吃,我給你寄吃的來,我媽做的香腸、臘魚,可好吃了,你今年不在家,我媽還念叨你,我就問了嘿,到底你是她兒子還是我是她兒子啊?”

“你怕是腦子秀逗,真寄過來還能吃嗎?”

“我就這樣一說,還不是都進了我的肚子,哥,我先替你吃,等你回來加倍還你!”

“行,我記著。”

龐意說東說西,就是不談盛蕊。

秦遇唯問了好幾次,都被龐意忽略掉,“胖子,你趕緊掛吧,我給阿蕊打個電話過去。”

“有什麽好打的,人不是都在那嗎!”

“???你說什麽?”

“你還演呢,我就說盛蕊春節約不出來,敢情是來你這了,可以啊秦爺,你……”

龐意再說了什麽話,秦遇唯是一句都沒聽進去,他腦海裏只放的下“盛蕊”兩個字,她怎麽會來,為什麽來了也不說一聲?

秦遇唯站在原地,固執的不肯轉頭。

直到盛蕊靠近他,腦袋貼在他背上懶懶的說話,“小唯一,還要跟胖子講多久啊,我都餓了。”

秦遇唯眼裏蒙上一層水霧,明明前天還說春節會很忙,沒有時間陪他聊天的人啊,轉眼就來到他身邊。

“小唯一,你傻啦!”

“阿蕊。”他擡起手,轉過身擁住她,“阿蕊。”

你來了,我很高興。

不論風雨暴雪,你來已是最好的禮物。

正如系主任所言,秦遇唯並沒有在一年後回國,他需要再呆上五年。

五年,足夠一個大男孩長成穩重的男人。

盛蕊每三個月飛過去看他一回,從春天等到秋天,再從冬天等到夏天,四年後的某天,盛蕊開始孕吐。

等到年底回來過年,秦遇唯才發現盛蕊肚子大了。

得知盛蕊懷孕時,秦遇唯偷偷在衛生間抹眼淚。

按照日子推算,盛蕊懷孕是在半年前,而她的確是有三個月沒去見他,理由是要照顧盛家的產業,沒想到是懷了孕。

盛蕊靠在浴室門口,穿白色的紗裙,小腹已經凸起,整個人已經很有孕味了,懷了孕的女人周身都好似縈繞著光,像聖母一樣溫柔如水。

“秦遇唯,你不喜歡我懷孕嗎?”

他在洗手臺前洗臉,動作微微停頓了下來。

“還是說你不想要我生下來?”

秦遇唯陡然轉身,眼圈紅透,“盛蕊!你怎麽敢……”隱隱約約在發顫。

盛蕊當然敢,她就知道逗他,手指劃在他喉間,頭埋在他胸前嘆息,“我怎麽敢,我敢什麽?你要說清楚。”

“怎麽辦?”秦遇唯抱住她,想用力又不敢太放肆。

“什麽怎麽辦,你不跟我結婚我就自己養唄。”

秦遇唯一句話沒說,哭了。

盛蕊其實並不擔心他會拒絕這份禮物,她知道秦遇唯是在遺憾自己沒有第一時間知曉她懷孕,沒能在她最需要關心的時候守在她身邊。

他怎麽舍得離開她。

現在,他要連同孩子的份加倍愛她。

“我想時間再過得慢點,正好我們可以慢點來,一切都還來得及。”

第二天,盛蕊和秦遇唯就去領了證。

婚禮也該提上日程,但盛蕊想生完孩子再辦。

盛蕊懷孕那會吐的厲害,每天都吃不下東西,秦遇唯出差工作連軸轉,回來就抱著她哭,明明在外高冷成熟的男人硬是逼成了小哭包,盛蕊吐的難受,一哭眼淚就往下掉,見到他哭瞬間就笑了。

盛蕊的預產期過了孩子還沒動靜,秦遇唯每天都在數小崽子什麽時候出來,晚上睡覺也總是哭唧唧,從背後摟著盛蕊說想幫她生孩子,說等孩子出來要打她一頓,誰叫小崽子讓她這麽難受。

真到生產那天,盛蕊狀態還算好,過了預產期只好剖腹產,盛蕊提到小說裏常有的戲碼,還沒開口,秦遇唯沈聲打斷她,“保大!不許想別的,沒有你,有孩子都不行!”

“阿蕊,你要好好的。”

好,我好好的。

盛蕊生了個閨女,孩子哭的好大聲,秦遇唯沒顧得上看寶寶,第一時間沖到她身旁,握著汗涔涔的手又哭了。

一旁的護士偷笑個不停,盛蕊都紅臉。

“秦遇唯,你能爺們兒點嗎?”

“是你生孩子還是我生?”

“你哭的太醜了,眼淚鼻涕太醜了嘖嘖。”

秦遇唯抹眼淚,邊抹邊說:“你不能因為我哭的太醜就不要我,這輩子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傻啊你!”

盛蕊與秦遇唯結婚比那時候再相遇、結婚的時間提前了兩年。

有了孩子後,他們才算真正的在一處生活,搬回林城,游走於林城的大街小巷。兩人剛在一起時,盛蕊就常常拉他在各處地方打卡留念,有他們常去的甜品店,校門口的公交車站,路燈下,地鐵口,超市門口,商場地標建築,每一處都有他們的影子。

在不久的將來,某搜索平臺出的時光地圖會檢索到這個時間段。

那曾是盛蕊的遺憾。

秦遇唯走後,她通過時光地圖試圖去尋找秦遇唯的身影,她想看看秦遇唯是否如信上所說的一樣非主流,可惜時間檢索不到他。

她是帶著遺憾走的,於是重生後愈加固執的堅持與他打卡。

直到時光地圖能夠將他們的回憶記錄。

**

微信新出了一個功能——拍拍。

盛蕊第一時間更新然後告訴了秦遇唯,他還很莫名其妙,於是跟著問她,點她頭像怎麽沒有呢。

誰能知道大名鼎鼎的秦總,其實不擅長社交軟件,他除了工作,就是家庭,圍著他的阿蕊轉,圍著他們的小公主轉,其他八卦緋聞統統不在他的思慮範圍之內。

盛蕊就不同了,她喜歡追求新鮮事物。

每次都愛拍一拍他,有時候以為發生了什麽事,秦遇唯不論在做什麽都會第一時間打電話過去詢問,後來他也學著先拍拍她,聊些日常,吃什麽,喝什麽,等會去哪。

秦遇唯之所以會那樣做,是因為盛蕊說過,拍拍好溫馨,就像是真的在拍你,安慰你一樣。

秦遇唯如果不工作,一定時時刻刻黏在她身邊。

他說:“那我每天都會在,別怕。”

往後秦遇唯就一直陪著她好多年。

她需要他的時候,他都在,風雨無阻他都在。

**

這晚,秦遇唯與盛蕊同時做了夢。

夢見兩人從結婚生子,到教育孩子,寶貝談戀愛,帶回來男朋友,一家三口甜甜蜜蜜一輩子。

然後,盛蕊先走了。

秦遇唯混混沌沌小半年,於某天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在廚房裏摔了跤,也跟著走了。

他記得很清楚,臨走前對半空中模糊的影子許下諾言。

——阿蕊,下輩子,我會先愛上你。

後來那個夢兜兜轉轉來到下輩子。

他果真先愛上她,可是盛蕊愛上了別人,他使勁手段得到了她,卻是個無比遺憾的結局。

傳言,人在死之前最後消失的是聽覺。

他因病去世,魂飛魄散那刻好像聽到了她說。

——秦遇唯,我愛你。

算夠了嗎?不甘心啊。

他想從夢中醒來,這樣的遺憾他不想要,迷迷糊糊中聽到了盛蕊的哭聲。

“阿蕊,阿蕊,醒醒醒醒,做噩夢了嗎?”

秦遇唯喚醒她,盛蕊看清他的臉一下子撲進他懷裏,眼淚打濕了他的脖頸,他能感受到盛蕊的害怕。

盛蕊做了夢,她回到秦遇唯的葬禮上,她聽到律師嘲諷的話,恭喜盛小姐,您現在是林城最富有的女人。

她以為那是真的,頓時嚇醒了。

只是個夢。

秦遇唯溫熱的呼吸拂在她臉上,故事裏的主人公就躺在她身邊,並且在替她撫摸著臉上的淚珠。

“為什麽哭?”

盛蕊邊哭邊回他,“我夢到你有了別人,因為我對你不好,你不要我了。”

“假的!”秦遇唯哭笑不得,“夢是反的,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哪兒都不去。”

秦遇唯也做了夢,層層疊疊的清醒夢。

夢裏,他死了。

夢裏,她不愛他。

幸好,夢是反的。

我們還在一起。

會一直在一起。

很久後,盛蕊微信上的置頂浮窗文案再沒變過。

她的手機密碼全是他的生日,秦遇圍看到那條置頂內容——神明在上,讓他愛我。

他也給自己設置了一個。

他寫——謝謝神明,我愛她。

不過又改成另外一句。

沒有神明,我也愛你。

秦遇唯悄悄改文案,臉上的小表情也不斷,盛蕊偷偷靠近,從背後抱著他將他的文字念出聲。

“阿蕊,別鬧。”

“我沒鬧呢。”盛蕊貼上他耳畔,輕咬耳朵,“唯一,我要與你說個秘密。”

“這麽巧,我也有秘密要說與你聽。”

噓,你聽。

“我愛你,好久好久……”

“我會愛你好久好久。”

——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  全部完結啦!

下本見,專欄看上哪本就來哪本吧!

寶貝們,再見啦!祝你們幸福~

會有神明保佑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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