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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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夜宮。
正殿。
兩邊巖壁上，或坐或立著十多個，破面。
這一點，在浮鳶練習卍解的空閑，翻閱藍染曾瀏覽過的文件時，就了解了。
一一掃過眾人，發現原來破面也是強弱分明的。
“來人帶到，藍染大人。”
“麻煩你了，烏爾奇奧拉。”
浮鳶止步，聞聲擡頭。
幾丈高的王座上，王者君臨，威嚴從容，嘴角逸笑。
她毫不避諱地直視近一月未見的叛逃者，如今的高高在上早在意料之中。
“好久不見，浮鳶。”
殿上清淡尊貴之音響起，語氣裏竟多了些隨意。
“29天而已，不算太久。”
“那麽在這29天裏，你都穿著囚服麽。”
“帶罪之身，白衣囚服能時時提醒自己罷了。”
“哦？浮鳶何罪之有？”藍染一陣戲虐。
“於海燕之死，我有不力之罪；於四十六室全滅，我有不察之罪；”浮鳶深深望著藍染眼中的茶色，認真卻平靜地開口道，“於藍染惣右介，我有不省之罪。”
王者笑著，但面色卻已沈下。
“你曾說過，下次見面，便視我為敵。”
“不錯。”
“那麽私闖虛夜宮，我該怎麽處置你呢？”
“如果你不選擇將我除去，就請讓我留下。”
“你不想回去？”
“我來這兒，本就為了探聽情報，怎可無功而返。”
藍染聽言，重新打量一番後再次掛起笑容：“沒有斬魄刀，你又有多少把握，能在探得情報之後從這裏全身而退？”
“把握不大。”
“……浮鳶啊，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坦白。既然如此，是否應該讓你留下，不如問問這些破面如何？”
“眾論紛紛，如何定奪？”
“烏爾奇奧拉。”
“在。”
“由你定論吧。”
“是。”
浮鳶轉身看向方才帶自己前來的男子，名為烏爾奇奧拉的破面也正神情冰冷地審視著自己。
“沒有斬魄刀的死神，靈壓再強大也是無用的。”
這是他的結論。
“換言之，倘若我能證明就算沒有斬魄刀，也同樣能讓你折服的話，你就會讓我留下嗎，烏爾奇奧拉？”
“我可以考慮。”
“這樣啊。”浮鳶舉起腕上系著薄紗的手腕，空出的右手像是慢動作般，解下紗帶——
“轟！”
隨著薄紗離腕，兩旁巖壁突然嘣開，烏爾奇奧拉明顯感受到了腳下石英地板底層開裂的聲響，幾乎是整個正殿為之一震，在場除了藍染之外的所有人，均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靈壓壓制得動彈不得。
他離浮鳶最近，此刻勉強站立，竟連開口出聲都有困難。
一護猜得沒錯，那的確是靈壓抑制裝置，只不過，也是用朽木白哉給的一小緞銀白風花紗制成而已。
浮鳶的靈壓濃厚沈重，靈子密度極高。
“浮鳶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此時此刻仍是一臉輕描淡寫的，只有藍染。
“但是對你，還差得不夠。”
浮鳶重新系上薄紗，恢覆平靜的正殿之內，此時卻顯得氣氛微妙。
“現在，你會重新考慮決定嗎，烏爾奇奧拉？”
“這女人什麽鬼靈壓，叫是我，幹脆一口氣殺了！”
不屑的聲音，從浮鳶左手邊的巖壁傳來。說話者仍是一具破面，發色與瞳色是極為一致的冰藍，左側下腹，印有數字——6。
“藍染大人，我認為應該留下她。”
“我說烏爾奇奧拉，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葛力姆喬，聽聽烏爾奇奧拉的理由吧。”
藍染發話，這廂便沒了聲音。
“她的靈壓雖然強大，但卻毫無戾氣，由此推斷她不會動嗜殺之念。況且就算她有能力掌握情報，沒有開啟結界的能力，同樣出不了虛圈。這樣一個階下囚，根本沒有殺了的必要。如果將來要殺她，藍染大人親自動手也是易如反掌。”
“就如你所說，烏爾奇奧拉。”藍染點頭同意。
於是，當破面紛紛散去的時候，殿內只剩藍染與浮鳶兩人，他將她帶入內室。
“浮鳶。”
“什麽。”
“你應該知道，你勸不了我。”
“你也應該知道，我與你一樣，言出必行。”
“我以為你會理解我。”藍染語帶嘆息。
“我理解你，”浮鳶字字幹凈，“但做不到像銀那樣認同你。”
“可現在你卻是在勉強自己。”藍染看著她，“你不適合謀權心計。”
“你也說了，我只是不適合，並非不會。”
“哪怕那樣會讓你受到傷害？”
“至今為止我所受的唯一傷害，是你給我的。”
“……所以我才不勉強你隨我一起。”
“沒有用，我已經來了，下了決心來的。”
………………
褪下尖銳鋒芒的聊天，最終誰都沒有說服誰。只是在浮鳶轉身離去的眉眼中，藍染清楚地了解到，從前那個堅毅清雅的浮鳶，因為自己現在所做的種種，而回來了。
晚上，浮鳶身披寬衣坐在池邊，垂足入水，漫不經心地在水裏劃著拋物線。
“小鳶？”市萬銀打了聲招呼直直走入，在她身邊蹲下。白天的事，他當然看在眼裏。
“小鳶和我一間房就不擔心被我欺負嗎～～～”好吧，他向來不正經。
“不怕。”
“這麽放心？？”
“因為銀的心裏，只有亂菊呀。”話一出口，見市丸銀有些動容，浮鳶莞爾改口反問，“說起來，銀為什麽會來找我呢？”
“誒？嗯……以前轉過頭就能看見的側臉，突然看不到了，不習慣的說。”市丸銀淺淺地回答，轉而又道，“我原本以為小鳶知道被我利用，會生我的氣呢～”
“生氣啊，大概有一些吧。”浮鳶淡笑，“但如果換做別人要我過來，我想我是會不願意的。”
“誒～那為什麽……”
“因為我在銀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哦呀？換作其它人，眼裏也都會有小鳶的說～”市丸銀嘻嘻笑道。
“你沒明白，”浮鳶笑著搖頭，轉過臉看向對方，話語沈靜：
“我是因為註視著銀，才會在銀的眼睛裏看到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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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在浮鳶練習卍解的空閑，翻閱藍染曾瀏覽過的文件時，就了解了。
一一掃過眾人，發現原來破面也是強弱分明的。
“來人帶到，藍染大人。”
“麻煩你了，烏爾奇奧拉。”
浮鳶止步，聞聲擡頭。
幾丈高的王座上，王者君臨，威嚴從容，嘴角逸笑。
她毫不避諱地直視近一月未見的叛逃者，如今的高高在上早在意料之中。
“好久不見，浮鳶。”
殿上清淡尊貴之音響起，語氣裏竟多了些隨意。
“29天而已，不算太久。”
“那麽在這29天裏，你都穿著囚服麽。”
“帶罪之身，白衣囚服能時時提醒自己罷了。”
“哦？浮鳶何罪之有？”藍染一陣戲虐。
“於海燕之死，我有不力之罪；於四十六室全滅，我有不察之罪；”浮鳶深深望著藍染眼中的茶色，認真卻平靜地開口道，“於藍染惣右介，我有不省之罪。”
王者笑著，但面色卻已沈下。
“你曾說過，下次見面，便視我為敵。”
“不錯。”
“那麽私闖虛夜宮，我該怎麽處置你呢？”
“如果你不選擇將我除去，就請讓我留下。”
“你不想回去？”
“我來這兒，本就為了探聽情報，怎可無功而返。”
藍染聽言，重新打量一番後再次掛起笑容：“沒有斬魄刀，你又有多少把握，能在探得情報之後從這裏全身而退？”
“把握不大。”
“……浮鳶啊，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坦白。既然如此，是否應該讓你留下，不如問問這些破面如何？”
“眾論紛紛，如何定奪？”
“烏爾奇奧拉。”
“在。”
“由你定論吧。”
“是。”
浮鳶轉身看向方才帶自己前來的男子，名為烏爾奇奧拉的破面也正神情冰冷地審視著自己。
“沒有斬魄刀的死神，靈壓再強大也是無用的。”
這是他的結論。
“換言之，倘若我能證明就算沒有斬魄刀，也同樣能讓你折服的話，你就會讓我留下嗎，烏爾奇奧拉？”
“我可以考慮。”
“這樣啊。”浮鳶舉起腕上系著薄紗的手腕，空出的右手像是慢動作般，解下紗帶——
“轟！”
隨著薄紗離腕，兩旁巖壁突然嘣開，烏爾奇奧拉明顯感受到了腳下石英地板底層開裂的聲響，幾乎是整個正殿為之一震，在場除了藍染之外的所有人，均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靈壓壓制得動彈不得。
他離浮鳶最近，此刻勉強站立，竟連開口出聲都有困難。
一護猜得沒錯，那的確是靈壓抑制裝置，只不過，也是用朽木白哉給的一小緞銀白風花紗制成而已。
浮鳶的靈壓濃厚沈重，靈子密度極高。
“浮鳶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此時此刻仍是一臉輕描淡寫的，只有藍染。
“但是對你，還差得不夠。”
浮鳶重新系上薄紗，恢覆平靜的正殿之內，此時卻顯得氣氛微妙。
“現在，你會重新考慮決定嗎，烏爾奇奧拉？”
“這女人什麽鬼靈壓，叫是我，幹脆一口氣殺了！”
不屑的聲音，從浮鳶左手邊的巖壁傳來。說話者仍是一具破面，發色與瞳色是極為一致的冰藍，左側下腹，印有數字——6。
“藍染大人，我認為應該留下她。”
“我說烏爾奇奧拉，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葛力姆喬，聽聽烏爾奇奧拉的理由吧。”
藍染發話，這廂便沒了聲音。
“她的靈壓雖然強大，但卻毫無戾氣，由此推斷她不會動嗜殺之念。況且就算她有能力掌握情報，沒有開啟結界的能力，同樣出不了虛圈。這樣一個階下囚，根本沒有殺了的必要。如果將來要殺她，藍染大人親自動手也是易如反掌。”
“就如你所說，烏爾奇奧拉。”藍染點頭同意。
於是，當破面紛紛散去的時候，殿內只剩藍染與浮鳶兩人，他將她帶入內室。
“浮鳶。”
“什麽。”
“你應該知道，你勸不了我。”
“你也應該知道，我與你一樣，言出必行。”
“我以為你會理解我。”藍染語帶嘆息。
“我理解你，”浮鳶字字幹凈，“但做不到像銀那樣認同你。”
“可現在你卻是在勉強自己。”藍染看著她，“你不適合謀權心計。”
“你也說了，我只是不適合，並非不會。”
“哪怕那樣會讓你受到傷害？”
“至今為止我所受的唯一傷害，是你給我的。”
“……所以我才不勉強你隨我一起。”
“沒有用，我已經來了，下了決心來的。”
………………
褪下尖銳鋒芒的聊天，最終誰都沒有說服誰。只是在浮鳶轉身離去的眉眼中，藍染清楚地了解到，從前那個堅毅清雅的浮鳶，因為自己現在所做的種種，而回來了。
晚上，浮鳶身披寬衣坐在池邊，垂足入水，漫不經心地在水裏劃著拋物線。
“小鳶？”市萬銀打了聲招呼直直走入，在她身邊蹲下。白天的事，他當然看在眼裏。
“小鳶和我一間房就不擔心被我欺負嗎～～～”好吧，他向來不正經。
“不怕。”
“這麽放心？？”
“因為銀的心裏，只有亂菊呀。”話一出口，見市丸銀有些動容，浮鳶莞爾改口反問，“說起來，銀為什麽會來找我呢？”
“誒？嗯……以前轉過頭就能看見的側臉，突然看不到了，不習慣的說。”市丸銀淺淺地回答，轉而又道，“我原本以為小鳶知道被我利用，會生我的氣呢～”
“生氣啊，大概有一些吧。”浮鳶淡笑，“但如果換做別人要我過來，我想我是會不願意的。”
“誒～那為什麽……”
“因為我在銀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哦呀？換作其它人，眼裏也都會有小鳶的說～”市丸銀嘻嘻笑道。
“你沒明白，”浮鳶笑著搖頭，轉過臉看向對方，話語沈靜：
“我是因為註視著銀，才會在銀的眼睛裏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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