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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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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伊走到一半就忽然昏倒了, 太宰治只好把她抱了回來,回到公寓,他直奔自己的房間, 把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隨後他就像是即將拆開禮物的孩子。摩拳擦掌,欲欲躍試。

先是伸出手試探小伊的鼻息。隨後摸向小伊的手腕和脖頸測量脈搏。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誰來摸都會覺得她死了,而且是剛死不久,還帶著體溫。

但太宰治知道,這個死人會蹦會跳,吃的比一般人都多的多。因為想要測量一□□溫。於是他轉身又出去。找到了急救箱後,拿出裏面的體溫計。

他哼著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床鋪上,眉眼精致的少女安靜的昏睡著,黑色及腰長發在灰色的床單上蜿蜒,越發襯得她皮膚雪白滑膩。

太宰治俊美的臉出現在少女的上方,把體溫計放進了小伊的嘴裏後,他鳶色的眼眸滿是興味的打量著床上的少女。

說實話, 就算是見慣美人的他也不得不承認單看外形, 小伊確實是個美人,如果被包裝的好的話, 成為熱門偶像不是難事。

當然,皮相的美並不足以吸引太宰治,真正讓他覺得美的是她的矛盾性。

太宰治的手撩起一縷黑發。

蒼白的臉,毫無脈搏,受傷也不會流出血液, 這分明是個死人, 卻以活人的方式活著。會哭會笑, 還有著遠超常人的覆原能力, 炸傷,槍傷,甚至被異能力所傷,怎麽樣都無所謂,怎麽樣都會快速愈合。就仿佛是不死之身一樣。

死亡和生機兩種截然不同的特性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真的是異能力可以做到的嗎?

可是他的【人間失格】對她根本不起作用呢。

那麽是為什麽呢,這樣的特殊是先天的還是後天形成的呢?

還是說她的身體結構有什麽不同?

雖然太宰治不是狂熱的生物學家,但是這樣矛盾的美讓他忍不住想要探究。

還有那些奇怪的能力,那些古怪的植物又是從哪來的?他的【人間失格】同樣消除不了。

也許小伊真的沒異能力,她所使用的是別的力量,又或者她確實有異能力,但十分特殊,不僅可以吸收別人的異能力,還可以抵抗他的【人間失格】

太宰治想到昏迷的夢野久作,垂眸審視著小伊。

不僅僅是夢野久作的異能力消失了,當時那個卷發的異能想必也是中途消失了,所以被掐住脖子的時候才會毫無還手之力。那樣驚恐錯愕的表情他不會看錯的。

那麽這個消失是暫時的,還是永久性的呢?

如果是永久性的,那可就有趣的。這代表夢野久作就只是個八歲的孩子,再也使用不出【腦髓地獄】了。也不知道森鷗外先生知道這件事後,該傷心少了個大殺器,還是該開心少了個定時炸/彈。

不過說起來,小伊中了【腦髓地獄】後,為什麽她沒什麽大事,反倒是夢野久作哭喊尖叫著,看起來仿佛中了幻覺一樣呢?

還有,為什麽明明都不記得了,一聽到幾個孩子的名字還是會有反應呢?

這是太宰治最為好奇的一點,死人也會有感情嗎?

那麽感情出自哪裏?

大腦嗎?

還是心臟?

太宰治忍不住探頭過去傾聽小伊的心臟,果然怎麽聽都是沒有的,心都死了,也會有感情嗎?

那到底是真的感情,還是小伊這個死人為了偽裝成活人臆想出來的呢?

像是發覺了什麽可笑的事情,太宰治嘴角掛上了惡劣的笑意。

誰知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視線。

“太宰你……”

太宰治側頭看過去,只見他的門沒關好,而織田作之助正透過縫隙不可置信的看向房間內。

太宰治低頭看了看自己,他的耳朵剛剛從小伊的心臟上挪開,手撐著床鋪,身子懸浮於她的上方,少女昏睡著,一動不動,對一切毫無所覺。

這些都不算是重點,重點是黑發的漂亮少女衣衫破爛(被玫瑰花刺給劃拉的),裸露出的胳膊和小腿還帶著好似被繩子勒出來的淤青。(被玫瑰花枝捆出來的。)怎麽看這副畫面都透著禽獸二字。

當然,織田作之助的眼睛也寫著呢。

他推門進來,滿眼震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友人是這種人,隨後他嚴肅的表示。

“太宰,喜歡一個女孩子的話需要去追求,而不是這樣粗暴。你太讓我失望了。”

太宰治:……這又不是他打的,他只是把昏迷不醒的小伊抱回床上,然後這樣那樣……嘖,這麽一想自己好像是挺禽獸的?

不過他太宰治是會承認這一點的人嗎?當然不是。

於是太宰治一臉不可置信的倒打一耙。

“織田作,難道你真的覺得我會是這種人嗎?”

他義正言辭的表示。

“小伊出去遇到了人襲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帶回來的。”

其實是在邊上看戲,等到人被揍得差不多了,才出去把小伊領回來。

“她昏迷不醒,我可是獻出了我的初次公主抱,一路把她抱回來的,很辛苦好不好!”

其實一點也不辛苦,簡直美滋滋的跑回來,迫不及待的‘拆禮物’。

“而且剛剛我也是在照顧她,你看,我把急救箱都拿來了,體溫計還在她嘴裏呢,我想要做什麽拿這些東西做什麽?”

最後,太宰治相當理直氣壯的把自己‘拆禮物’的行為美化成了照顧患者,

織田作之助作為一個老實人,半信半疑了,他看了看那急救箱,還有床上似乎真的需要人照顧的小伊。最終選擇相信了太宰治的話。

“那你幫小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吧,衣服裏面的傷……如果需要的話,可以找咲樂來幫忙。”

想了一圈,發現家裏大多都是雄性生物,就連真嗣養的那只烏龜都是公的,織田作之助只好點出了才五歲的咲樂。

太宰治揮揮手表示知道了,等到織田作之助離開,他看向床上的小伊,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庫存。

半個小時後,咲樂看著床上被白色繃帶綁出來的木乃伊遲疑道。

“這樣小伊姐姐真的可以快點好起來嗎?”

總感覺這樣小伊姐姐好像病得更嚴重了。

看也不看小伊現在那好似要當場去世的裝扮,太宰治笑嘻嘻的表示一定可以的。

哄著小屁孩離開,他看了看床上的木乃伊,再看了看自己手腕的繃帶,相當滿意的點點頭,四舍五入和也算是情侶裝了吧?完美!

武裝偵探社內,此刻正在召開會議,成員們圍坐在桌前。

除了之前去過現場的福澤諭吉、與謝野晶子、國木田獨步、江戶川亂步外,還多了兩個,谷崎潤一郎,谷崎直美。他們是一對兄妹。看上去還是國中生的年紀。之前是因為出任務了,沒有趕上。

與謝野晶子微笑著拿出一份資料。

“我已經審訊過了,這是審訊的結果。”

她是一個長相文靜秀美的女人,有著一頭深紫色的齊耳短發,齊劉海,耳邊夾著一只金色蝴蝶發卡,穿著也是很有成熟白領的氣息,白色襯衫,下面是到膝蓋的黑色下裙,外加黑色蕾絲長襪,紅色高跟鞋,盡顯女人味。

但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說自己負責了刑訊。

並且奇異的是,她在武裝偵探社的定位是醫生,這要和她的異能力有關。

【請君勿死】重傷瀕死狀態下瞬間恢覆如初。

但限制就是接受異能力的人必須在重傷瀕死狀態。輕傷什麽的沒用。

與謝野晶子就把這個用在了審訊上,在她的專屬房間內對著傑頓等人大榔頭,大砍刀甚至大電鋸各種‘硬菜’來了個全套,秉著反正弄不死,就往死裏弄的原則,傑頓等人被折磨的神志恍惚,□□卻被修覆的煥然一新,那過程光是讓人想象就窒息。

而在武裝偵探社工作也是個危險的活,動不動就和罪犯、黑手黨接觸什麽的,所以國木田獨步等人自然也感受過自家醫生的能耐,聽到審訊這話,年紀尚輕的谷崎潤一郎忍不住往邊上挪了挪。

唯有天生一張嚴肅兇惡臉,眉頭間都出現豎紋的福澤諭吉沒有什麽表情,擡手接了過來。他看完後,給身邊的社員傳閱。

谷崎潤一郎看著資料。

“亨利家族?美國來的?”

關於亨利家族的資料倒是有不少,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家族的不好惹,也讓人不由狐疑,這麽個大家族派人跑到橫濱來幹嘛?

畢竟橫濱再怎麽繁華,對於這些人來說也不過是個鄉下小地方吧?

他往下翻了翻,發現傑頓等人要找的東西只有一句話。

“書的碎片?”

他又看了看,發現就這一句話,之後就沒有了。

與謝野晶子開口。

“我審問過了,他們對此一問三不知,不知道書是什麽,碎片什麽樣,只知道有這樣一個東西,他們有人已經偷出來了,但是那個人隨後不知所蹤,不久前警察發現了水中浮屍,他們確定是他們的同伴,但是東西卻已經不見了。之後他們就把目標鎖定在了那個星野伊的身上。”

國木田獨步皺眉。

“而這個星野伊的身份相當神秘,她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之前從沒有在橫濱出現過,甚至星野伊這個身份也是由犬金組弄的假身份,目前算是犬金組旗下後街女孩這個偶像團體的練習生。”

頓了頓,他在投影儀上放出一個照片。

“不僅僅如此,此前她還惹上了港口黑手黨,被拍下照片追緝。之前有個新聞是說火葬場有人跳樓。說的好像就是她。之後她更是和港口黑手黨的黑蜥蜴成員在火葬場附近打了一場,順利逃離。”

照片很模糊,看那個角度應該是監控拍攝的,當時的少女穿著的相當狼狽,仿佛剛從難民營跑出來的。

“當天就是她和後街女孩另外三個偶像在這的瀑布那發現了浮屍,打了電話報警。應當是當時錄的口供讓她被優先盯上。”

國木田獨步用筆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位置,隨後道。

“這應該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對星野伊出手了,之前就死了兩個異能者,所以這次他們才會準備利用夢野久作來制服星野伊,但似乎中途出了差錯,夢野久作昏迷過去,星野伊陷入了奇怪的狀態。她應當也受到了幻覺的影響,但表現的形式和以往中了【腦髓地獄】的人都有所不同。”

說著他又覆盤了一下當時的打鬥狀況,詳細的分析了一下星野伊的能力。覆合型能力,可遠攻,可群攻,奇怪的炸/彈殺傷範圍極大,甚至自身的力量速度也很強,格鬥術相當的精悍。

如果當時太宰治沒有把人安撫住,他們怕是會有一場苦戰。

“好厲害。可是所謂的書的碎片到底是什麽呢,值得他們這麽爭來爭去?”

谷崎直美驚訝。

福澤諭吉皺眉。

“橫濱一直都有一個書的傳說,傳聞得到它可以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至於它具體在哪,應當在異能特務科。”

谷崎直美眨眼。

“如果他們爭搶的真的是書的碎片的話,那豈不是說書真的存在?這可就糟糕了。”

沒錯,是糟糕了。

如果書真的存在,勢必會引來無數人的搶奪,無論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這次亨利家族的事或許只是試探,一旦經過證實,書確實存在,就在橫濱,那麽隨之而來的就是洶湧的海嘯席卷,那些野心家怕是哪怕拼著毀了橫濱也要搶到書!

谷崎直美的話一針見血,會議室安靜了一瞬。

國木田獨步堅定道。

“這不正是我們武裝偵探社存在的意義嗎?”

“武裝偵探社自然會一直守護橫濱。”

福澤諭吉冷聲道,隨後看向一邊一直沒說話的江戶川亂步。

“亂步,你怎麽看這件事。”

“當然是……太有意思了!”

江戶川亂步笑著揮手。

“你們說,一個死人到底是怎麽活過來的呢?不不不,應該說一個死人到底是怎麽做到好像活人一樣能跑能跳的呢?太有趣了!我還沒見過這麽有趣的事呢!”

他像是發現了寶藏的孩子,一直憋著,在大家終於問到他的時候,終於憋不住對著同伴們炫耀著自己剛剛發現的好玩的事情。

眾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到聽清楚江戶川亂步指的是誰的時候,頓時驚了。

“誒?死人?!!!”

眾人一臉震驚的看向江戶川亂步:你是從哪看出來的,你和他們真的在一個頻道上嗎?

港口黑手黨。

坐在椅子上的森鷗外開口:“他怎麽樣了?”

中原中也遲疑了。

“人已經醒了,只是精神狀況似乎不太對。”

精神狀況不太對?

森鷗外思索了一下開口道。

“帶他過來見我。”

雖然夢野久作的精神狀態就一直沒對過,但考慮到這次情況特殊,森鷗外總覺得要親自看看才放心。

在中原中也快要走出門的時候,他忽然又道。

“對了,你見到太宰了嗎?”

中原中也表示沒有。

森鷗外露出可惜的表情。只是等到門關上了,他的一切表情也就消失了。

金發藍眼的小女孩愛麗絲坐在一邊正在吃甜點,註意到這一幕吐槽道。

“本來就是你把人趕走的,卻還要做出這副樣子,你還真是你虛偽呢。”

原本高冷的森鷗外一聽,頓時眼淚汪汪。整個人西子捧心,仿佛大受打擊一樣。

“愛麗絲,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是真的很可惜太宰的離開,才不是虛偽呢。”

愛麗絲做了一個鬼臉。

“大騙子,你就是虛偽。我才不會被你騙到呢!”

森鷗外吸了吸鼻子。

“愛麗絲這麽說我真的好傷心啊!所以愛麗絲要換上這件新裙子來安慰我!”

說著,他拿起一條漂亮的小洋裙。

愛麗絲立刻叉腰。

“才不要!”

兩個人一個懇求,一個拒絕,一時間頂樓相當熱鬧。頂樓的守衛聽到裏面傳來的細微動靜早就已經習慣了。

誰讓他們的首領是個喜歡幼女的人呢?

然而喜歡給幼女換裝只是表面,很少有人知道,愛麗絲其實並不是人,而是森鷗外的人形異能力,她的樣貌性格都是森鷗外設定的。

也就是說,裏面熱鬧的你來我往不過是一個人的熱鬧而已。

“來嘛,愛麗絲,你最最好了!”

“才不要!哼!不理你了林太郎!”

中原中也帶著人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個對話,他習以為常的無視,而森鷗外也相當自然的放下小裙子,坐回了位置上,雙手交叉抵住下巴,恢覆了之前的深沈,仿佛剛剛的癡漢只是中原中也的錯覺。

愛麗絲則是跑到了夢野久作的身邊,正大光明的打量著。

“看來確實有點不正常呢!”

之前的夢野久作是個會看著一群人因為他的異能自相殘殺而笑著拍手的孩子,但現在他面色蒼白,眼神恍惚,仿佛丟了魂一樣。

森鷗外冷聲道。

“夢野久作,你私自跑出去,知道錯了嗎?”

夢野久作還是那副恍恍惚惚的模樣,似乎沒有聽見森鷗外的話,整個人都沈浸在一種恐慌的情緒中。

愛麗絲好奇的站在他前面,兩個差不多高的八歲孩子面對面、眼對眼。

“餵,你出去一趟,到底怎麽了呀,怎麽變傻了?”

夢野久作往後縮了縮。眼睛還是直楞楞的。

愛麗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但只看到了墻壁。她不高興的問道。

“你在看什麽?”

誰知這話不知怎麽觸動了夢野久作,他緩緩轉頭,眼神還是帶著恍惚。

“……我看見了很多人。”

他聲音艱澀,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的。

“很多人在跑,我也跑,車子撞在一起,有人爬進去,血到處都是,飛機墜下來,爆炸聲很大,有些人被咬死了,之後又爬起來了。”

愛麗絲發現有用,繼續問道。

“然後呢?你還看見了什麽。”

“我一直跑,一直跑,很冷,天上開始下雪,雪地裏有很多紅色,我摔倒在冰面上,下面的冰裏面有很多人,他們都在看著我。”

夢野久作的瞳孔緊縮,整個人沈浸在極度的恐懼之中,他聲音沙啞的開口。

“後面的人追上了我,咬死了我,吃掉了我。”

他的神智似乎又再次陷入了當時的幻覺之中,痛苦的捂住腦袋,一串嘶吼尖叫傳來。。

“啊啊啊!不要吃我,走開,不要吃我!好痛啊,不要咬了,好痛啊!”

明明是個八歲的孩子,可是他的聲音沙啞的好像八十歲的老翁,那恐懼而癲狂的神情和那絕望的聲音讓人聽了心驚。

森鷗外試圖再詢問什麽,但是夢野久作被嚇壞了,現在完全不能溝通,中原中也只能一個手刀打暈了他。

讓中原中也把人帶走後,森鷗外在房間內靜靜思索夢野久作的話語。

夢野久作好像出現了幻覺。

人死了,又爬起來,還吃人?

這聽起來可實在像是恐怖片的橋段。難道是變成鬼了?

會出現幻覺什麽的,森鷗外沒有太在意,畢竟【腦髓地獄】本就是通過幻覺控制別人的異能力。

他在意的是夢野久作為什麽會出現幻覺。

是【腦髓地獄】的反噬嗎?

可好端端的怎麽會反噬?

小伊不知道自己怎麽變成了人類,反正她就是知道自己是個人類,正在追殺自己的前同類們。

只見她冷酷無情,冷若冰霜,冷血冷心……總之就是打得那些前同類們嗷嗷叫著落荒而逃,跑的那叫一個腳打後腦勺。

詭異的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她不知道為什麽要追殺這些前同類,周圍的環境也很奇怪,這裏到處都是屍體、屍橫遍野不說,地面都被血液染紅了,周圍還有很濃重的霧氣遮掩了她的視線,她的身體仿佛失了智一樣,只知道在這奇怪的霧氣中追殺她的前同類。

這太奇怪了,以至於小伊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可是她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做這種夢,她想了又想,心裏一驚,難道她骨子裏是這麽殘暴的一僵屍,喜好夢中殺屍?

而且還喜歡cosplay,在夢中cos兇殘人類?

小伊迷茫了,她的內心這麽潮的嗎?

不過她不覺得這事自己的錯,一定是那天黑西裝們追殺她給她鬧出心理陰影了,才導致她做出了這麽奇怪的夢。

小伊覺得這樣不行,她堂堂一僵屍怎麽可以做這種夢呢?這不屍奸嗎?她怎麽可以投敵人類呢?

她立刻掙紮起來,試圖奪回自己的控制權,哪怕是夢中,她也不允許自己背叛他們偉大的僵屍一族!

僵屍萬歲!

意識掙紮也不是沒效果的,小伊成功看清楚了正在被自己無法控制的身體暴揍的前同類,那一瞬間,她渾身都不好了。

半邊臉腐爛是什麽鬼?

眼珠子掉出來是什麽鬼?

臉頰撕裂,牙床暴露在外是什麽鬼?!

小伊倒吸一口涼氣,頓時沒了掙紮的動力,任由自己的身體暴揍那個家夥。

怎麽會有這麽醜的僵屍,她還是大義滅親好了。

所以說,自己為什麽潛意識裏會以為這是僵屍,不對,好像也不是僵屍,是……喪屍……

小伊覺得自己的腦子很混沌,周圍的環境閃爍了一下,仿佛老式電視機信號不穩定出現了一片雪花一樣。

她的世界漸漸黑暗下去,再後來似乎模模糊糊間聽到有人和她說話。再後來,她的意識又沈寂下去,直到現在……

身體好沈重,好餓。

奇怪,怎麽看不見,也動不了?

小伊眼睫毛微微顫動,覺得自己仿佛被束縛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連動動手指都很勉強。

她腦子頓時清醒過來。

臥槽,她不會是被人當成死人埋土裏了吧?!

結果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床上,整個人並沒有在土裏,只是好像被白色的繃帶給裹住了。

白色繃帶裹得相當有技巧,就留了個眼睛部位給她,連出氣孔都沒有。她艱難的移動眼睛,視線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

小伊:……

難道不是好心人送她入土為安,而是奇葩人類路邊撿到屍體想要制作木乃伊的劇情?

不對,就算是木乃伊也是手腳單獨綁,沒有和身體綁在一塊的吧?

她現在分明是個大號白色毛毛蟲!

她第一時間想著打開光屏幫忙,結果發現自己這不知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多的植物,雙發豌豆射手,末日蘑菇,還……還有八株大嘴花?!

她……她什麽時候這麽富有了?

震驚間,小伊的腦海裏閃過幾個畫面。不過她來不及細想,最重要的擺脫現在的局面,這些東西還沒一把小刀好使,雙發射手和末日蘑菇就不說了,一不小心就蹦著自己,至於大嘴花?

小伊看了看光屏上那獠牙和匕首一樣鋒利的大嘴花,想了想指揮它們對自己下嘴的樣子。

……她覺得這個時候還是靠自己比較好。

她把自己當成了一條毛毛蟲,手腳並用的蛄蛹著往床下爬,結果越看越覺得這房間有點熟悉?這似乎是她的房間?

就在這時,房門被拉開了,動靜頓時驚嚇到了小伊,她現在本就行動不便,又是正在下床的時候,頓時砰的一聲,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還順著地板滑了一點距離,頭部剛好摔在了某人的腿中間,於是米色的褲子頓時占據了她的視線,另外還有上面那鼓鼓的……

太宰治低頭對上小伊的視線,隨後誇張的大跳著後退一步。

“竟然從這種位置來看。小伊好色哦。”

小伊:……我不是,我沒有!

“這只是意外!”

太宰治意味深長的開口道。

“還真是巧合的意外呢,該不會是我走到門外的時候,小伊就已經在準備了吧?”

小伊氣急:“我說了,這就是一個意外!我是聽到你的動靜嚇到了才會摔倒的!”

太宰治立刻很懂的表示。

“哦~果然是因為聽到我的動靜才這樣的嗎?”

小伊:靠,這家夥聽不懂人話嗎?

氣急的木乃伊仿佛要跳起來給太宰治一頭槌一樣,但是小伊沒那個能耐,她憤怒道。

“才不是,這是意外!而且你之前不也看過我嗎?我才看多少?”

她當時可是衣服都……總之,怎麽算都是她吃虧了好不好!

太宰治蹲下身看著躺在地上的木乃伊,挑眉笑道。

“原來小伊看這些不滿足啊,想要那樣子的看嗎?其實你說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滿足你哦~”

太宰治,一個很會討女人喜歡的人,只要他願意,那鳶色的眼眸很容易給人深情的錯覺。

誰知下一刻,地上的木乃伊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砰地一聲,給了太宰治一頭槌。讓猝不及防的太宰治跌坐在地。

小伊順勢靠坐在墻壁,學著太宰治的語氣開口道。

“爽嗎?其實你一定要我這樣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滿足你~”

太宰治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紅起來的額頭,委屈的抱怨道。

“小伊怎麽這樣,要知道你昏迷的這幾天可都是我在照顧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結果小伊一醒來就這麽對我嗎?”

小伊遲疑。

“我昏迷了幾天?”

“昏迷了五天哦。”

接著太宰治還不忘加上自己的功勞。

“織田作要買菜做飯還要找工作,所以都是我來照顧你的。”

她竟然昏迷了那麽久嗎?

等等,這個家夥來照顧她……

小伊眼睛微微瞇起。

“你沒有做什麽多餘的事吧?”

太宰治理直氣壯的表示,小伊怎麽可以這麽想,他可不是趁人之危的人,而是真的關心小伊,要知道為了幫小伊包紮,他可是把自己的庫存大半都用出去了!

小伊臉一黑:“原來這是你給我包紮的?!”

太宰治笑瞇瞇道。

“包紮的還不錯吧?論起這方面,我可是專業的,看這個蝴蝶結打得多漂亮。”

小伊怒了。

“不錯個鬼啊,我只是皮外傷,你把我包紮的好像我被大卡車碾過一樣!”

隨後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不對,你是怎麽給我包紮的,我的衣服也是你脫的?”

眼看著小伊一雙眼睛寫著‘說是的話就咬死你’的信息,太宰治故作遺憾的開口。

“我倒是想啊,不過咲樂這個孩子很溫柔呢,年紀小小的,卻非要幫忙。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給小伊的胳膊腿包紮啦,你看看,她的包紮手法是不是比我的醜多了?”

小伊瞪了太宰治一眼。

“咲樂還是小孩子,當然比不過你。還有你,趕緊給我解開。”

太宰治笑瞇瞇的。“好啊。”

說完走過去蹲下身,伸手摸向小伊脖子上的蝴蝶結。

脖子這種部位到底是比別處敏感的多,太宰治手指在那動作的感覺讓小伊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誰知耳邊傳來溫熱的吐息聲。

“別動。”

小伊這才發現太宰治的臉離自己好像太近了。人類的吐息就在她的耳邊,讓她聽得清清楚楚,就算隔著一層繃帶,但她仿佛還是有種那吐息打在脖子上癢癢的錯覺。

很快,脖子上的結解開了,繃帶散亂,少女雪白而精致的臉露出來,黑發微微晃動。

身上的束縛少了一點,小伊覺得舒服了不少,結果下一刻頓時身子一僵,因為太宰治開始解她身上的繃帶了,其中一個正在解開她後背上的結,因為位置的原因,在她左前方的太宰治伸手仿佛環抱住她一樣把手探到她的背後。

小伊的臉離他的胸膛近在咫尺,過人的聽力讓她可以清楚的聽見眼前人類那顆心臟的跳動聲。而太宰治的呼吸同樣縈繞在她耳邊。

人類的心跳聲吸引了小伊的註意力,她聽著那一下下的心跳聲,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直到耳邊傳來一句聲音。

“好了。”

那一瞬間,小伊上身的繃帶散亂,雪白的皮膚隨著繃帶的滑下而露出,她擡手捂住自己,緊接著一件外套罩住了她。

太宰治的視線滑到那雙筆直修長的腿。

“下面的繃帶需要我幫忙嗎?”

這話一出,小伊頓時瞪過去。

“不需要,趕緊出去。”

太宰治委屈的被趕了出去。

“小伊好狠心啊,用完就丟。”

等到把門關上後,太宰治委屈的表情一收,嘴角掛著笑意。

小伊還是動起來比較有趣。躺在床上的話,也就是普通的死人而已。

與此同時的門內,坐在地上披著太宰治外套的小伊捂著自己的胸口,狐疑的垂眸,就在剛剛,她總感覺這裏跳了一下?

應該是太過註意太宰治的心跳聲產生的錯覺吧?

畢竟僵屍怎麽會有心跳聲。

這時,戴夫出聲了。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嗎?】

小伊一楞,隨後調出光屏才發現戴夫在線,只不過剛剛沒說話。

她把自己剛剛的疑惑拋在腦後,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記得不大清楚。我記得我之前在後臺準備,有個小孩子跑過來了。然後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戴夫遲疑:【夢中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小伊聽到他這個語氣,眼中染上了狐疑。

【記得不多。】

她把自己還記得的部分簡單的覆述了一遍。

那個夢很奇怪,讓她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潛意識就知道自己是人,那些家夥是自己的前同類,但是在自己以為他們是僵屍的時候,她的潛意識又閃過喪屍二字。

結果她說完後,發現戴夫沈默了許久。直接告訴小伊,戴夫一定知道些什麽。

【你是不是知道這個夢代表什麽?】

戴夫嘆了口氣。

【我當然知道,事實上,我這段時間一直都想著怎麽告訴你真相,沒想到出了這麽個意外,讓你提前觸摸到了曾經。】

小伊皺眉。【我明白了!】

戴夫一楞,這就明白了嗎?

他隨後又一想,明白也是對的,畢竟這可是她,哪怕死了,哪怕記憶全無,但到底是與常人不同……

戴夫還沒感慨完,就聽見小伊恍然大悟道。

【夢裏就是我的曾經對不對?我原來是個兇殘的人類?因為那些僵屍醜的對不起市容而追殺他們?之後我成了僵屍家族的一員,你們懼怕我回憶起曾經,覺醒洪荒之力,從此一統僵屍界,所以才故意把我踹出來,然後由你這個不怕我的人類戴夫監視我,以防止我再次返回原本的世界,給那個世界帶來滅頂之災!】

一瞬間,小伊就覺得自己已經梳理好了全部,想想看她那與生俱來的絕佳格鬥術,超強槍術,對危險迷之準確的直覺,還有夢中那冷酷無情,冷若冰霜,冷血冷心的性格,可不就是大魔王的標配嘛!

以為小伊真的明白裏的戴夫:……他真傻,真的,單單記得這家夥活著的時候聰明,卻不記得這家夥活著的時候腦回路就不太正常。

他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個殘忍的事實。

【你想多了,那個夢就只是夢而已,當年你才是那個被追殺的嗷嗷叫,腳打後腦勺的那個。】

他緩緩說出了一個事實。

他們原本的世界和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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