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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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醫生拿著病歷本, 是聽說患者已經醒了，所以特意過來一趟，見她家人還沒有到, 直接問了本人：“現在肚子還難受嗎？這個出血量是比較嚴重的, 之前有沒有吃過什麽忌諱藥, 或者活血化瘀的那種？”
“沒有。”何爾橙說, 基本上什麽藥都沒有吃過, 就很突然這樣了。
“那以前有過類似的情況嗎？”主治醫生繼續問。
邊上的婦女沒說話, 只是安靜的聽著他們兩的話。
突然, 門外兩個女人, 還沒有看到人就聽到一陣吵鬧的喧嘩聲。
何媽媽看上去很擔憂的直接沖了進來，看著坐在床上的女兒：“閨女，怎麽樣了？好點了沒有？嚇死媽媽了, 阿濛說你工作的時候突然暈倒了，是不是沒吃早飯的關系？”
“媽。”何爾橙叫了一聲這個陌生的詞。
鄭媽媽關心的問：“好點了沒有，臉色是沒有上次見到的好看, 但是比上次胖了點, 醫生怎麽說？”
何爾橙看了一眼主治醫生：“不好意思，您繼續問吧。”
何媽媽和鄭媽媽這才齊刷刷的看著這位衣著白大褂的醫生。
邊上的婦女低了頭，又側著身子躺下。
“醫生, 我一向很準, 這次提早了, 就這樣了, 起初我以為是第一天的緣故, 加上從英國回來沒多久，長時間的不睡覺有關系吧，我想應該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主治醫生看了她一眼, 又繼續在本上寫著什麽：“有沒有大的問題還是要等檢查結果出來，一切以檢查結果為準，目前臨床上看是內分泌紊亂，往大的想，你這種情況跟古代生孩子突然血崩一樣，要重視起來，這幾天還是要多註意營養，給的藥繼續吃，輸液也都是營養方面的。”
“嗯。”何爾橙傾吐一口氣，小聲的。
“最後，問你一個私密的問題。”主治醫生問。
“嗯，您說。”
“有沒有男朋友？”
何爾橙下意識的撇向兩位好奇眼神的長輩，說道：“沒有。”
“有，交往挺久的，2個月了吧。”鄭媽媽說，“開的車都很氣派，電視上見的那種。”
“怎麽說沒有呢，我和你爸上次看到了，頭發顏色很鮮艷，車是那種很大的。”何媽媽還很清晰的記得，但和鄭媽媽說的好像又不像是同一個，“呀……你不會同時交往兩個吧。”
突發奇想到這個地步的何媽媽很生氣，揚起手準備打不爭氣的女兒。
主治醫生不耐煩的攔在，並解釋道：“兩位家長，誰是患者的媽媽？”
何媽媽扯了扯亂了的衣服，回到道：“我。”
主治醫生說：“患者還在打點滴，而且這裏是醫院，我只是問了一下有沒有男朋友，跟開什麽樣的車，和長什麽樣子沒關系？”
邊上的婦女動都沒動，只當沒聽到。
“私生活太亂的話，也是會生病的吧。”何媽媽弱弱的說了句。
主治醫生已經不想再往下說了，對患者說：“一切等檢查結果出來吧，後續的事情等你好一點再講，住院的事情男朋友知道嗎？”
何爾橙十分弱小的點點頭，就怕沒忍住哭了出來。
何媽媽惡狠狠的刮了她一眼，咬著牙縫說道：“還不承認。”
何爾濛和鄭琪盛采購了一些補品和水果類的回來，看到主治醫生和鄭媽媽以及何媽媽都在。
“姐，你醒了？好點了沒有？”何爾濛放下東西關心的問道，又轉向醫生，“醫生，水果可以吃的吧，我問了護士的。”
主治醫生看著這一堆人，還就剛剛進來兩個男的都挺關心患者的身體狀況，但兩個女人，她實在沒眼看了：“醫院不能待那麽多的人，會影響別的病人，如果要留夜的話，一個就好，或者不用留也可以，這裏有值班的護士。”
好不容易得到女兒的消息，而且還是不得不需要人照顧的情況下，何媽媽自然巴不得和她待在一塊，就怕好了，一不小心又跑哪裏都不知道了，這次可要牢牢的看住了。
“你們回去吧，我是她媽媽，我應該留下來照顧。”說著，何媽媽就坐到邊上的凳子上，拿著那杯涼了差不多的水，一飲而盡，“渴死我了。”
“姐，我還有工作，不能陪你了，但是我結束了一定會過來看你。”何爾濛看了一眼，因為病房都是女人，他一個男的，即使看起來是男生也不好意思留下來陪著過夜，所以，只能仰仗媽媽。
“媽，我一個人也可以，你回去吧，家裏什麽都有。”何爾橙內心無比的抗拒，只要她待在這裏，就更加的難受。
“回什麽回，回去了誰給你收屍。”何媽媽氣呼呼的說著。
鄭媽媽推了她一下：“孩子生病呢，不要這麽跟孩子講話。”
何媽媽這才沒了聲音。
和主治醫生出去的時候，鄭媽媽拉著問：“醫生，你說就是剛出生的時候被扔在荒郊野外烙下的病根，這會不會也有影響。”
“媽，你在說什麽呢。”鄭琪盛嫌棄自己的老媽多嘴，把她拉走了。
主治醫生回頭看了一眼患者，似乎比剛進來的時候臉上有了更多的愁容，無奈的搖了搖頭。
何爾濛把東西稍微收納整理了一下，又對何媽媽講：“媽，要不你跟我回去，既然要過夜的話，你要收拾一下東西，拿一些洗漱用品之類的，再跟爸爸說一下這裏的情況。”
何媽媽不懂看顏色，拉扯著嗓子：“你買一下不就好了麽，你爸爸那邊打個電話就可以了。”
電話通知的時候，何媽媽和鄭媽媽還在街上逛街，兩個人在這大城市有說不完的話，就像鄰居互相串門。
因為鄭媽媽的兒子剛領了結婚證，何媽媽很羨慕，一直說著何爾橙的問題，如果當年不任性的話，現在兩個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何媽媽是被拽走的，嘴裏還念叨著：“這樣一來一回多費錢，你姐要是有什麽事情找誰呢？”
聲音在病房裏越來越遠，邊上的婦女這才轉身，看著邊上年輕的姑娘：“沒事吧。”
本來好好的，這兩婦女一來，姑娘看著更加的不好了，這是醫院也不是家裏。婦人看得出，這個自稱是媽媽的人，有點不理解已經生病的人。
何爾橙摸了摸即將要掉下來的眼淚，咬著下唇，良久才從包裏拿著東西，又拿著掛在床頭的生理鹽水的瓶子。
婦女急忙下床過來搭把手。
何爾橙歉意的說：“我想去過道的衛生間，不在這裏，可以嗎？”她的聲音有些幹澀。
“好。”婦女當即就答應了，也猜到估計要去看不見得地方調整心情，看著她臉上容忍得表情，有些心疼/
權媽媽上來得時候還買了點水，還有水果，既然來探望，那兩手也不能空空得，剛一進病房，看到何爾橙穿著腰，吃力得單手穿著鞋子。
“哎一股，穿了襪子才能穿的進去得，你這孩子。”權媽媽完全是當自己得女兒來看待，放下東西都讓她坐下。
婦女驚訝，也是第一面，但聽著聲音就是讓人舒服，比之前來得兩個女人聽著聲音舒服多了。
何爾橙吃驚得叫道：“哦莫尼？”
“是我，是不是很意外？”權媽媽又找了一下，才找到塞在角落裏得襪子，“至龍送我來得，不過，也是我想看看你，聽說你生病了，不過，至龍不能上來，這裏有點不太方便，如果太想的話，就打電話吧。”
雖然有點意外，但權媽媽還是堅持把她的襪子給穿上了，原來至龍歐巴之所以那麽暖心，是因為權媽媽，她記得第一次給她穿襪子的時候，也是在他家裏面，在那個沙發上，很細心的樣子。
穿上鞋子後，權媽媽接受了婦女手裏的生理鹽水瓶，問：“要去廁所嗎？”
“嗯，去外面的那個。”何爾橙頗有些感動，比上次濟州島見面的時候，又多了幾分熟悉和親切感。
何爾橙說要有點時間，權媽媽說好的，20分鐘再過去找她，她要在那裏醞釀一會。
回到病房後，權媽媽見東西有點亂，就給她整理了一下。
婦女看著那背影也感受到了親切，說：“不知道的以為，你才是她親媽呢。”
權媽媽笑了笑：“這孩子的爸媽不在身邊，挺心疼的，我兒子又那麽忙。也應當的。”
婦女好奇心重：“你們應該父母雙方都沒見過吧。”
權媽媽柔和的解釋：“沒有呢，兩孩子沒交往多長時間，我們也是知道而已。”
婦女一臉羨慕的樣子：“這麽說來，也就是孩子喜歡，你們也很喜歡唄，嘖嘖嘖……”
權媽媽沒停下手裏的動作：“這不是父母都不在首爾麽，剛來我們家玩的時候，也挺喜歡的，畢竟也是兒子喜歡的人麽。”
“待~~當媽媽的都是這樣，要是剛剛她媽媽沒來的話，也不會那麽難過了，哎~這樣的媽媽怎麽會生出這麽懂事的孩子，怪可憐的。”
權媽媽轉身，看著那名陌生的女人，有點奇怪。難道何爾橙的父母已經在首爾了？這事可沒聽兒子講過。
婦女說：“別怪我多嘴，她估計在廁所哭吧，剛剛那姑娘的媽媽來了，講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好像對姑娘的男朋友挺不喜歡的，不過，我現在看到你，倒是還好，您兒子應該性格隨你吧，打電話的時候也聽出來了。”
何媽媽聽著婦女的描述，是想象不到當時那個場景，但聽著描述他們之間的對話，似乎是挺傷人的，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去回答人家說何爾橙這些八卦。
她之前說起一次父母的時候，還帶著感恩的心，但沒有多少的感觸，權媽媽就當這孩子獨立而已，現在看來，也是被迫獨立，不得不逼著自己早早面臨照顧弟弟那份責任的心而已。
20分鐘後，權媽媽也是很準時的去把何爾橙接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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