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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寶玉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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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黛玉讓王何氏去找苗疆土司的建議,賈敏本來是不置可否。

越是世家大族,越是忌諱鬼神之事,這蠱術雖然不是什麽鬼神之說,但要論神秘處,可比什麽鬼神之說還要神秘,再想想漢朝之時因為巫蠱之事不知死了多少龍子鳳孫,賈敏那敢讓人知道自家和苗疆土司有交情。

那怕人人都知道林如海這次是多虧了苗疆土司出手,才能逃過一劫,但平時賈敏幾乎是絕口不提及此事,就是怕旁人也以為她們家和苗疆蠱術之間有什麽牽扯,將來要是有什麽事兒,有嘴都說不清。

賈敏原本也不打算和王何氏說玉兒的提議,但瞧著王何氏隱隱期盼的眼神,賈敏心下一軟,鬼使神差的,終究還是說了說苗疆土司之事。

王何氏回府之後便連忙讓人下帖子請苗疆土司過府一趟,又讓拿了藥膳方子到廚上,讓廚上流水似的給她做著。

按著賈敏所言,這藥膳也吃不壞人,時時吃著也沒什麽問題,即然如此,那她一日三餐都吃著藥膳,說不定也能早一些把身子調理好。

一般而言,藥膳那怕做的再精致,總是難免會有些藥味,味道也不是太好,只不過是勉強入口罷了,但和苦藥汁子相比,用一用藥膳著實好上太多了,況且這些年來她什麽苦藥汁子都吃過了,也不差這麽一點半點。

何嬤嬤有些擔心道:“太太,要不要讓太醫先過過眼再說?”

是藥三分毒,那怕做成藥膳了,也難保會不會有什麽問題,而且她們和林夫人素不親近,中間又插了一個王夫人,就怕賈敏恨屋及鳥,在藥膳中動什麽手腳。

“嬤嬤也不用太擔心。”王何氏笑道:“林夫人既然敢把苗疆土司的事兒說了,想來是真的有意相幫。”

大凡世家貴女,那個不忌諱什麽巫蠱之事,賈敏既然敢跟她說了苗疆土司之事,可見得沒把她當外人,更不可能在這藥膳方子上騙她。

況且藥膳方子在她手上,上面都寫的明明白白的,成與不成,也只需請個太醫一看就知道了,也犯不著在這事上騙她。

何嬤嬤微微一嘆,知道何氏也是想孩子想瘋了,無論是什麽都想試上一試,別說是吃什麽藥膳,請個懂蠱的苗人來瞧瞧了,說不定叫太太吃什麽蟲子,她也是願意的。

她怕太太期望越高,這失望也會越大,連忙轉移話題道:“太太,老爺叫咱們做的事當真要做嗎?”

真沒想,老爺這次可真是恨透了王氏,原以為老爺再怎麽不滿,也不過是對王氏不理不睬罷了,萬沒想到老爺這次竟然會越過王氏,直接狠下心來對寶玉出手!

雖是狠了點,不過不得說,老爺這一招才是真正的把王氏給打落谷底,這世上有什麽會讓一個母親喪子還要來的痛苦呢。

王何氏微微沈吟,微微露出幾分不忍之色,最後嘆道:“按老爺的吩咐去做吧。”

每個人都得為了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如今也輪到王氏了。

寶玉雖然無辜,但誰叫他是王氏的親生子呢。

所謂一事不煩二主,橫豎苗疆土司也是知情人,黛玉特地跑了一趟,跟苗疆土司解釋了一番,讓他代替她給王何氏解絕育藥。

她在前世時雖然習得一身醫術,但做為皇後,那有可能真去幫人瞧病,至於自家人嗎……

自家上上下下都健康到連太醫院裏的禦醫都快失業了,那有讓黛玉試一試自己的醫術的機會。

真要算起來的話,王何氏也算是她第一個病人。

黛玉自然是嚴陣以待,不但帶著小紅紅悄悄地潛進王家,親自給王何氏把了脈,確定王何氏的病況,同時也讓苗疆土司去王府之時,順便帶著小紅紅一同前去,以便她隨時調整藥方。

去王家幫著治病倒也不算什麽,苗疆土司也樂的與當朝的新貴王家交好,但一聽到要隨身帶著小紅紅,苗疆土司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掂了掂自己的小身板,感覺自己完全不夠小紅紅吃的啊。

他恐懼的瞧了小紅紅一眼,委婉道:“這不用吧。”

苗疆土司下意識的躲了躲,然後再躲了躲,說什麽都不敢與小紅紅的眼睛接觸,他保證這一次一定把臺詞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給記住,帶著靈蠱這種高危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他心下暗嘆,不過就是想蹭一蹭龍氣,給苗人結個善緣罷了,怎麽就這麽難呢。

黛玉白了他一眼,當她不明白嗎?這苗疆土司就是怕了小紅紅,這才連這麽一個能同時討好林王兩家的機會都想放棄了。

她著實不明白,小紅紅這麽可愛,有什麽好怕的呢?

況且可憐歸可憐,該辦的事還是要辦的。

黛玉冷酷無情的拒絕了,“這怎麽成,萬一你又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呢,你隨身帶著小紅紅,我也好在關鍵的時候提點你。”

上次就差一點,她娘就忍不住請他出門了。

苗疆土司大感冤枉,他上次可是正常反應好嗎,那裏算是掉鏈子呢,要真是掉鏈子,他早早就被小紅紅和小黑黑兩只靈蠱給嚇跑了,那還能從頭到尾演完,而且還把林如海給救了回來呢。

苗疆土司可不覺得自己演技差啊,要知道,他上次面對的可是靈蠱啊,他當時沒被嚇暈都可以說是勇氣可嘉了。

苗疆土司攪盡腦汁推脫著,“我又不會把脈,這怕是不成吧。”

要是一旁再來個太醫,他不漏餡才怪。

“放心吧。”黛玉不在乎的擺擺手道:“有小紅紅在,何需你動手,只要把小紅紅往王何氏的手腕上一放就成。”

蠱毒無形,以小紅紅之能,只需要接觸到王何氏,一瞬間便可以把王何氏的身體情況探查的清清楚楚,可比尋常大夫把脈還要來的精準許多。

按著大舅舅的說法,小紅紅簡直就是一只蟲型B超!

一摸之下,什麽隱疾、暗疾全都清清楚楚,無所遁形,雖然黛玉不明白大舅舅口中的B超是啥玩意,不過也聽的出來是個很厲害的東西就對了,可見得小紅紅的厲害。

雖然放只蝴蝶在手腕上診脈是有些奇怪,不過他們是玩蠱的嗎,來幾只蟲是正常的,不來幾只蟲才不正常,所以這件事完全不是問題。

苗疆土司哀怨的瞧了她一眼,你老那是普通的蟲嗎!?

雖是有些抗拒,不過在小紅紅的壓力之下,苗疆土司推脫不過,最後也只能認命的幫黛玉的跑腿了。

在去王家之前,苗疆土司忍不住好奇問道:“你真的會治王太太身上的絕育藥?”

玩蠱的人多少都會一些毒術,所謂醫毒不分家,一些簡單的頭疼腦熱他自己也是能治的,不過那都是粗淺的醫術,真要遇上重病的話,別說跟太醫院裏的太醫比美了,怕是連京城裏的尋常大夫都及不上。

更別提王太太身上中的可是絕育藥呢,這絕育藥豈有這麽好治!要有那麽好治,這京裏也不會有那麽多不曾生育的夫人了。

“放心吧。”黛玉傲然一笑,“沒有問題的。”

王何氏身上的藥雖然重一些,不過也是出自於王夫人的絕育藥,和她娘先前身上中的一模一樣,有著先前治療她娘的經驗,再回來醫治王何氏,可說是再輕松也不過。

況且這一次她又能大大方方的給王何氏開藥,不似先前在治療賈敏之時,又是變著法子給她娘調整藥膳,又是想法子另外投藥,藥效大打拆扣不說,還得費心費力調整藥方,著實不易。

不過落在王何氏身上可就簡單多了,直接開方便成,要是王何氏乖乖聽從醫囑,按她估計,頂多一年半載,便可以解了王何氏身上的絕育藥。

比起絕育藥,她更在意的是王熙鸞的身子。

王熙鸞之所以身子骨差,主要是因為當初在胎裏時中了王夫人的絕育藥,在胎中便中了寒毒。

原本王熙鸞應該是生不下來的,是王何氏拼了命的死命保胎,這才勉強產女,不過王熙鸞早產不說,又胎裏帶毒,即使沒有當年難產之事,只怕也難逃夭折的命運。

偏生王家上下全然不知道這事,一開始便走錯了方向,也因此錯過了王熙鸞最佳的治療時機。

想著前世與王熙鸞交好一場,黛玉也不忍見其夭折,她微微沈吟道:“除了王太太之外,還得麻煩你再幫我多治一個人。”

即使解了王何氏身上的絕育藥,以王子騰長期待在東北的情況下,王何氏想要生兒子,在她看來還是有些玄乎。

只有救了王熙鸞,才算是真正改變王子騰夫婦晚年淒涼無助的命運。

王夫人自從知道賈政有了休她之意後,整個人就處於恐懼狀態,心裏著實不安。

她心下明白,以她的所做所為,那怕背後有著賈政的手筆,但賈政摘的幹凈,外人在明面上只會瞧到她掏空賈家公庫一事,賈政若真要休她,連理由都不用找。

眼下不休,不過是忌諱她背後王家,一時間不敢動作罷了。

女子被休可不同於和離或義絕,夫家可是有權沒其嫁妝,以賈政的性子,不吞了她的嫁妝才怪,她一但被休,頓時會落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本來娘家是她最大的依靠,偏生二哥不知怎麽的全然不理她,二嫂更是視她如無物。

這段時日她不知派了多少人上王家,企圖與二嫂子示好,但都被二嫂子給打發了出去,連門都沒有進過,在情況之下,王夫人頓時四面楚歌,求助無門,也只能在李紈身上找一點優越感了。

王夫人滿肚子的恨意都往著李紈去,可憐李紈的苦日子又再次開始,日日在王夫人房裏立規矩,不過或許就像是趙姨娘所說的,站著站著就習慣了,李紈也逐漸麻木了起來,對於王夫人的冷嘲熱諷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認命的熬著。

在這無趣的日子之中,唯一讓她安慰的便是賈蘭,雖然賈蘭三不五時被王夫人叫去抄經,但賈蘭也是有些狠性的,寧可不睡覺也要把書背下,那怕被王夫人擔誤的厲害,但在賈家家學裏還是次次被評得甲等,可比落到乙等的寶玉和賈環更強些。

這甲等、乙等……雲雲也是赦大老爺接管家學之後弄出來的制度。

話說當時賈代儒不配為人師之事一出之後,賈赦二話不說的便直接讓賈代儒退休。

賈代儒年紀老邁,一家三口全靠著賈家家學的這一份工作過活,那甘心被賈赦就這樣趕了出去,當下便鬧了起來,不過有著更胡攪蠻纏的大老爺在,賈代儒所有的抗議自然全被壓了下來,況且大夥不找賈代儒算一算帳就不錯,那會管著其他。

再則,賈代儒雖然說的可憐,但大夥都明白,這些年來賈代儒在賈家家學上上下其手,著實掙了不少銀子,也夠他花銷上好幾年了。

況且賈代儒做為初代寧國公賈演的庶子,當年分家之時也沒有虧待過他,也著實分了不少家產,只不過賈代儒自己不善經營,也怨不得旁人。

賈赦快刀斬亂麻的弄走了賈代儒,再把賈家家學重整了一番,除賈家子弟之外,那些附學的學生也挑選過一番,如金榮、香憐那一流的更是直接讓人趕了出去,毫不留情,不服的也只能給他憋著,他是賈家家主,有權任性。

面對霸道的賈赦,好些人如賈效、賈璜……等人雖有不滿,但面對突然霸道了一把,滿滿的霸道總裁氣勢的賈赦大夥還能如何?只能摸摸鼻子認了。

賈赦這一招雖狠,但整個賈家家學也的確是家風一正,不只如此,他還走了林如海的路子,請了幾個積年的老儒過來教書。

雖是積年的老儒,不過最多也不過秀才,學識也算不得極好,不過以賈家的情況,能夠請得到這些老儒來教已經算得上是不錯了,賈赦也沒多大的野心,也不指望這些孩子裏能夠出個狀元之流,只要多學點知識,不至於做睜眼瞎也就夠了。

除此之外,賈赦還特特讓老儒也順道教了些律法之學,甚至還逼著應天府尹,讓他組織了一次應天府天牢一日游,著實把那些孩子給嚇的很了。

他就不信,在經過這麽一次恐嚇之後,賈家以後還能出什麽作奸犯科的子弟。

雖說賈赦拘住了那些賈家子弟,但見到那些賈家子弟不想好好念書,只不過是為了學裏的一餐二點勉強混日子,賈赦怎麽瞧就是瞧不過眼。

想到榮國府承擔了賈家家學的一半費用,再想到自己每天被那個什麽鬼系統念一百二十遍書的滋味,賈赦就決定……

媽的,怎麽能夠只有他一個人被逼著念書,好歹也得有人陪他作伴才是啊。

是以賈赦攪盡腦汁,搞了什麽甲等、乙等的制度,至於丙等……不好意思,沒有丙等,因為一但落入丙等,就會直接了當的被退學,也因著如此,那怕是像寶玉這般不愛讀書的,也不得不為了不落入丙等而努力了一把。

畢竟一但落入丙等被退學的地步,旁的不說,賈政就會直接把他打到回爐重造。

別看賈政與賈赦極為不合,但對於賈赦在賈家家學裏做的改變,賈政倒是極為讚同的,更別提自家孫子次次都被評為甲等,著實讓他露臉了一把。

只是相較之下,寶玉至今都不過是乙等,而且還是乙等下流,連乙等中流的賈環都有些不如,便著實有些讓他失望了。

平時不比較也就罷了,如今一比較,發現這銜玉而生的寶玉也不過爾爾,賈政越發瞧不上寶玉,對寶玉越發嚴厲,三不五時便把寶玉捉來考教一番,一有不對便棍棒伺候。

王夫人雖有所不滿,不過賈政處處占理,她也不好狠管了,只不過對賈蘭越發嚴苛,幾乎日日都讓賈蘭前來抄經,直折騰的賈蘭眼下都冒出濃濃的黑眼圈了,好幾次上學時,腿都是打著顫的,只瞧的李紈心疼不己。

且不說王夫人這邊,寶玉本就因為家庭劇變而有所不適應,而如今又時時被賈政打罵,對賈政越發恐懼,平日也不願留在家中,雖然不敢再逃課了,不過下課之後寧可在家上閑晃也不願意回家。

王夫人也明白寶玉的心思,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由著寶玉在外游蕩,甚至還沒少私下塞銀錢給寶玉,好方便他到外頭避難。

無論寶玉是去了那裏混了一下午,但在晚餐之前必定會回家,畢竟他要是到了晚餐時分還不回家,讓賈政知瞧了,少說又是一頓好打。

為了自己的皮肉著想,寶玉也不敢太過,每日晚餐前必定會回到賈府。

不過這一日,都快到了晚膳時分了,寶玉卻仍然沒有回家,不只是寶玉,就連寶玉的奶兄弟李勇也不見人影。

再一問賈蘭、賈環,寶玉這一日竟然又逃課了,一早就不見人影。

王夫人大怒,當下便狠狠的給了賈蘭一巴掌,罵道:“你叔叔逃課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早些來報。”

賈蘭心下委屈,且不說從以前開始,寶玉逃課便是常態,他早就習慣了,況且甲等和乙等進度不同,他和寶玉本就在不同的地方讀書,那會註意到寶玉在還是不在。

再則,他要是來說了,說不定王夫人還要怪他在祖父跟前說著二叔的不是,他那敢管了。

“逆子!逆子!”賈政氣的連胡子都不住抖動,“也不必去找了,這種不長進的兒子,不要也罷。”

這話一出,旁人也就罷了,王夫人當下大怒,怒道:“你就剩寶玉這麽一個兒子,要是寶玉沒了,我看誰給你養老送終!”

賈蘭又不是她們賈家的種,要是寶玉沒了,賈政膝下可再也沒有兒子了。

至於賈環……在王夫人心目中,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自然算不得數。

這話一出,趙姨娘忍不住扁扁嘴道:“當環哥兒是死的嗎?”

什麽就剩寶玉了,還有環哥兒在呢,況且就算沒了環哥兒,也還有蘭哥兒在,什麽無子送終,這話說的也著實太過了吧。

賈政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不悅道:“我還有環兒、蘭兒,那缺寶玉這麽一個不孝子!”

早知道王夫人不是個賢淑的,沒想到不賢至此,當著大夥的面也敢不把庶出子當回事。

王夫人氣的眼前發暈,庶子是賈存周的兒子,但可不是她的兒子,要不是她手裏的藥和私房都一起被賈政無意間給變賣掉了,就憑賈政方才的話,她分分鐘讓他重新做人!

王夫人和賈政又吵了一架,最後賈政氣的拂袖而去,直接宿在趙姨娘的房裏,連面子都不肯給王夫人了。

老嬤嬤見賈政與王夫人每日不是吵,就是鬧,有時甚至還動起手來了,她忍不住勸道:“太太以後還是緩著點跟老爺說話才是,不然豈不是又便宜了趙姨娘。”

仗著有賈政撐腰,趙姨娘這陣子是越發過了,就像方才,太太特意讓環哥兒和蘭哥兒過來抄經,結果趙姨娘仗著老爺疼她,竟然不讓環哥兒過來。

不只如此,老爺還讓人來警告太太,要太太別總有這些不入流的手段折騰庶子,當真是把太太的臉皮都給拉下來了。

王夫人擺擺手道:“不必理他。”

要是以往,王夫人必定會極不高興,不過她現在一顆心都在寶玉身上,那還顧得了賈政那一頭。

王夫人一直等著,晚膳熱了又熱,直到廚下都歇了,寶玉還沒有回來,王夫人不安的來回踱步,總覺得有什麽事兒要發生。

正當王夫人等到快按耐不住之時,只見李勇哭著回府。

王夫人心下一緊,聲音不自覺得高了幾分,“怎麽就你回來?寶玉呢?寶玉去那了?”

“太太……”李勇泣道:“寶玉……寶玉不見了,我找了一整天了,就是沒找到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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