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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王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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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世的時候,因著平康帝晚年昏庸,留給廢太子的不過是一個破破爛爛,搖搖欲墜的大晉朝。

為了把大晉朝導回正途,當時的廢太子和賈赦沒少花心思在朝政之上。

就像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一般,那怕那時賈赦是曾經見識過現代世界後重生而來之人,想要執行他的強國計劃,這首要條件就是得有錢!

有錢開路,什麽都好辦,沒有銀錢,什麽都辦不成。

為了掙錢,凡是穿越者必搞的玻璃與肥皂賈赦也全都做了,不過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科技不到位,玻璃的產量一直上不去,銷售也沒小說裏的那麽容易。

玻璃是個好東西,但買的起的人著實太少,肥皂雖然好些,但試想一下,在這沒有油水的年代,人吃的油都不夠了,那好弄到那麽多油做肥皂!?況且自家老祖宗傳下來的胰子難道不好嗎?雖然洗滌力不及肥皂,但要論保養的能力更勝一籌啊。

洗完之後皮膚滑嫩,可比肥皂更強上一些,那怕是大舅舅的腦殘粉的黛玉,自己私底下凈身的時候也是用胰子多些。

眼見做生意沒想像中的簡單,無奈之下,大舅舅連連搞了好幾場拍賣會,這才把大晉改造計劃的第一筆資金給搞定了,這才有之後大晉朝的繁榮與穩定。

當然,除了錢之外,廢太子和賈赦也是付出了大量的精神與時間,這才能在短短幾年之內把大晉朝給救回來,那段時日大舅舅可說是幾乎把乾清宮當成家了,幾乎吃睡都在乾清宮中,經年累月不回家,也還好大舅舅貴為皇親國戚,這才沒人說話。

當然也可能是沒人有力氣說話了,畢竟那時全京城上下的官員全都被廢太子操的厲害,加班已經成了常態,就連沐休日也得乖乖來衙門待著幫忙,頂多就是沐休日的時候可以晚那麽一點來罷了。

人人都累的厲害,自然沒那時間去計較一些小事了,最大的證據就是在那幾年裏,無論是宮裏宮外,竟然沒有半個新生兒出生,可見得全京城上下的大小官員有多累。

當時廢太子留下的一句名言便是:時間這玩意,擠擠總是有的,如果沒有,那就再擠擠!

當時被擠的最慘的,莫過於大舅舅了,誰叫他的鬼點子最多,旁人還不過是個996就頂天了,但大舅舅卻是標準的997,那時候大舅舅被操的每天面如土色,離爆肝只差一線了,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是以一想到廢太子是重生的,黛玉和徒磊的第一件事便是為了大舅舅的肝默哀,希望這一世的大舅舅的肝能夠勇健一點,別太快被廢太子給操壞了。

且不說大舅舅那一段離爆肝只差一線的997時光,在黛玉與徒磊的記憶之中,這拍賣會可是賈赦生平之中最得意的一件事兒。

一個慈善拍賣會,空口套白銀,讓各大家族自己捐獻東西出來拍賣,所謂輸人不輸陣,因為拍賣之時,還會特意說明是那個家族所捐贈,作價幾何雲雲,大夥都不好隨便拿些東西充數,捐出來拍賣的當真是家裏的好東西。

既然是好東西,那舍得當真被人拍賣了去,自然得想辦法拍回來了,再加上賈赦找來的拖,最後那些東西都被人以高以原本估價的價格又買了回去,雖然賠了荷包,但也賺足了面子,朝庭更是在其中賺飽了銀子。

到後來這拍賣會的習慣也留了下來,每隔五、六年便辦一次,拍賣的東西也不再限於各家捐獻,其中更是有著不少來自於聖上私庫裏的好東西。

聖上坐擁天下,好東西自然是不少,不過東西再好,也不如白花花的銀子實用,不然擺在庫房裏也不過就是好看而已,靠著這拍賣會,直接把東西化為銀子,才是最為方便。

也因為如此,黛玉與徒磊對於拍賣會一事極有印像,一聽到廢太子提了這事,兩人頓時疑心起廢太子也是穿越的了,不然怎麽會知道前世大舅舅那些鬼點子之中,最得意的一個點子!?

黛玉和徒磊不知,廢太子並不是穿越而來的,他甚至不似林如海那般因為生死過一遭,得以窺了點天機,廢太子之所以會提出什麽拍賣會,其主要原因只有一個,便是因為在前世這個提議其實是他提出來的,而賈赦不過是執行人罷了。

拍賣會這玩意在大晉朝裏是新東西,但在世界其他地方上絕對算不得什麽新玩意,在歐洲一帶,早早就有了所謂的拍賣會,拍賣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包羅萬像,別說東西了,連人都有。

廢太子當年也曾經得遠嫁到俄羅斯的海靖長公主之助,跟著海靖長公主送回大晉朝的俄羅斯學者們學了一些國外的知識,自然知道拍賣會一事。

只不過他做為皇帝,行事上不好太出格,前世時便只好借著賈赦之口,把這事給提了出來,賈赦這家夥也是個狠人,在拍賣會之上再加了慈善兩字,頓時空口套白銀,不但一點子東西都不出,還讓朝庭賺了個飽。

這一世雖然沒有賈赦出頭,不過做為廢太子,橫豎都被廢了,徒明炆也不再端著,直接提出了拍賣會的折子。

徒明炆做為提議者,拍賣會這個想法再他腦海裏不知翻來覆去想了多久了,每一個細節都反覆仔細想過,當真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雖然不如賈赦因為見多識廣,再加上了好些後世的手段而來的新奇,不過勝在一個穩字上,可性度上也高了許多。

平康帝反覆看著廢太子上來的折子,許久後讚嘆道:“還是老二穩重。”

雖說徒明煜這一次收債收的不錯,也算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要論能力,終究還是不如廢太子了。

夏德全笑道:“二皇子畢竟是聖上親自教養的。”

雖說大夥都私下稱廢太子為廢太子,但夏德全揣摸聖意,知道平康帝對廢太子極為滿意,想來不會願意再聽見廢太子這三個字,便主動將廢太子這三個字改為二皇子,橫豎廢太子在眾皇子之中排行為二,以二皇子稱之,一點子問題都沒有。

夏德全特意提了廢太子當年便是由平康帝親自教導一事,不著痕跡的將廢太子的功勞套到聖上身上,果然平康帝微微一笑,眼眸間隱隱有些得意之色,“也就勉強強些。”

他又將廢太子的折子瞧了一遍,沈吟許久,最後嘆道:“這方法好是好,不過終究有些墮了皇家的威風了。”

這方法雖好,不過終究有些掉價,好面子的平康帝私心上當真是不願意用了,畢竟由朝堂主導這種事豈不是有種自承朝中無銀一事,平康帝最是好面子,那裏肯接受呢。

但不接受,一想到東北的軍費還有河南治水的缺口,平康帝當真是左右為難的很。

還是夏德全懂得平康帝的心思,笑道:“聖上,老奴瞧這法子不錯,就是不好明著做,咱們何不暗中做呢?”

平康帝微感疑惑,“暗中做?”

“是的。”夏德全笑道:“太子這回從那些世家大族裏弄回來的著實有不少好東西,只不過因為收債之事,好些人家當真是窮了,東西再好,也買不起,不過京城以外的地方可就不同了,江南一帶攀比成風,將東西運到江南去,必定有市場。”

新太子收債收的太急,這麽大的一筆銀子突然還了回去,無論那戶人家都是傷筋動骨傷的厲害,即使聖上有意去辦什麽拍賣會,只怕真能狠下心來買東西的人也不多,一番美意,說不定最後反而鬧了個笑話。

倒是京城之外,因為還沒被太子搜刮過,這荷包終究是比較鼓一點,想來也比較有錢來與拍賣。

這事也是廢太子特意提點夏德全的,為的就是避免平康帝一時猶豫不決,誤了溱銀子的大事。

他和新太子不同,新太子被立為太子之時,正是平康帝與廢太子最爭權奪利之時,是以對新太子也大多屬於放養的情況,當真沒正經教過他什麽,是以新太子雖然當了多年太子,在乎的仍就是自己多些。

明知道這一次收債必定會讓不少人家的生活難以為繼,但還是想盡辦法把債給收齊,至於那些還完債後的人家以後的日子怎麽過,新太子就全然不管了。

但廢太子不同,廢太子當初可是真的當作國之儲君培養的,眼界也比新太子高些,所考量的也終究是整個大晉朝多些。

那怕他要借著這事踩一踩新太子,也不能不考慮到東北軍費與河南的治水銀子之事,那怕這東北之事雖是假的,但河南水災一事卻是真的。

治水一事刻不容緩,更別提還有河南一地的災民要安置,這銀錢還是越快到手越好,再加上知道平康帝好面子的性子,怕是沒那麽容易同意搞這拍賣會一事,是以徒明炆才會讓夏德全提議到江南私下辦這拍賣會。

江南的有錢人不少,識貨的人更多,也能快點把銀子溱出來。

“如此甚好。”夏德全略略一說,平康帝也同意了。

事關朝庭名聲,雖然得暗中做,但也不能隨隨便便派個人過去,再加上拍賣會是個新玩意,腦子略略不好的人怕是玩轉不過來,平康帝思前想後,最後挑了林如海過去。

一則,林如海本就是江南人,雖然留做京官,但因為當初來的匆忙,還有好些事情尚未處理,回江南一趟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再則,林如海腦子靈活,這事由他處理,必定能把這事情給辦的妥當。

雖說林如海身子骨不好,不過養了這麽久的時日,也著該養回來了,叫林如海辦差,平康帝一點子壓力都沒有,於是乎聖旨一下,這拍賣會的事便交給林如海全權負責了。

這拍賣會是個新奇的事物,那怕林如海博覽群書,也不曾聽聞過拍賣會一事,他接旨之後還主動討了廢太子當時上的折子,反覆瞧了許久,逐字逐句細細推敲,思索了好幾日,佩服道:“不愧是廢太子。”

雖然只不過是拍賣會,但廢太子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用這方法,不但回錢快,也能不失了朝堂的威名,倒是比新太子一味的強行收債要好的多。

怪不得朝堂裏人人懷念廢太子,這一份才能不只比新太子強的多,也比平康帝要強的多。

就連林如海的幕僚瞧過廢太子的折子之後,也忍不住暗暗佩服,“怪不到直到今日還有不少人思念著廢太子,果然非常人所能及。”

相較之下,新太子不過是借著賈將軍的那一點鬼主意強行收債,終究是落了下乘,況且新太子私心太重,八個國公當中偏偏跳過了與其有親的齊國公不收債,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怪不得新太子這次雖然也收回了不少銀子,但平康帝也不過就淡淡的讚了一句,卻沒有半點賞賜,可見得對新太子的私心也頗有幾分不滿。

林如海微微點頭,嘆了句,“可惜了。”

廢太子雖然比新太子厲害些,但聖上不知怎麽了,至今仍無放廢太子出來的意思,別看眼下懷念廢太子的人不少,不過隨著這事,新太子也算是正式的入了朝堂,以後如何,還著實不好說呢。

畢竟新太子占著名份大義,這次的差事也辦的不差,要把新太子拉下來,換廢太子上位,可沒這麽容易。

不過幕僚倒是不怎麽看好新太子,“太子這次收債之事做的狠了些,這將來以後怕還是廢太子的機會大些。”

新太子可是個欺善怕惡之人,對於世家大族,尚且還曉得不收女眷嫁妝,但對於底下的小官、小吏可就沒那麽好了,管它什麽女眷嫁妝,照收不誤。

世家大族借國庫的銀子,十個裏有九個是拿來花天酒地用的,就像是齊國公,當真是把國庫當成了自家的私庫,想拿就拿,連理由都懶得找了,但那些小官員們可不同,要不是日子當真過不下去,那個敢向國庫伸手拿銀子。

太子這次一討債,像李家那般精窮的還算是好的,大部份的人甚至慘的連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此次新太子也算是把朝庭上下給得罪狠了,無事則罷,要是有個什麽,那些人不趁機踩上一腳才怪。

況且這些官員雖小,但卻是朝堂的碁石,如今乍然窮成這樣,難保不會出什麽亂子啊。

林如海讚同的微微點頭,新太子私心太重,做事又著實有些欺善怕惡,終究非大晉之福啊。

他下意識的望了在書房乖乖讀書的徒磊一眼,微一沈吟,低聲道:“讓人請秦府的夏大管家過府一趟。”

幕僚微感訝異,“老爺這是……?”

夏興全年紀一大把了,但仍面上無須,只要略略了解一點宮裏事的,都瞧出夏興全的身份,這個跟隨林如海多年的幕僚也不例外。

因為林如海收了廢太子之子為徒之故,難免會與夏興全多了些往來,不過林如海無意摻和進奪嫡之事,也克守分寸,和夏興全也僅僅只是面子情,像這般主動去請夏興全過府說話的情況,還是頭一回。

林如海直言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此行下江南,我想帶鈞哥兒去江南一趟。”

有些事兒,講的再多也不如親眼所見,此次拍賣會著實難得,林如海便動了點讓徒磊親自走上一趟,也好讓徒磊開開眼界,多了解世事的念頭,但徒磊畢竟身份特殊,要帶他下江南,還得先與夏興全商量商量。

不說別的,這磊哥兒的安全便是重中之重,要是沒夏興全同意安排,他還真不敢冒然帶著徒磊下江南。

對於林如海的想法,夏興全倒是百分之百的讚成,那怕他是個閹人,也明白眼界的重要性,一直關在京城裏,那會明白外面的天地之大,況且有些事兒,說的再多也不如親眼所見,讓磊哥兒多見見世面,總是一件好事。

不過這事他也不敢擅自做主,還是請示了廢太子,又透過自家親哥略略漏了點風聲給平康帝,兩個主子都允了,他這才敢讓林如海帶徒磊一起下江南。

不過這隨身的暗衛自然少不了,徒磊身邊還多了兩個‘大齡書童’,好隨時隨地保護徒磊的安危。

對此事徒磊是滿心的不願意,說句不好聽的,拍賣會的事兒他在前世時著實見多了,不只是當年賈赦舉辦的第一次慈善拍賣會他可是親眼見過了,就連他繼位之後搞的什麽拍賣會,他都參加了無數次。

在現在是個新奇玩意的拍賣會在他眼中一點子也不稀奇了,況且比起瞧什麽熱鬧,對徒磊而言還不如趁著林如海不在,好生跟黛玉眉來眼去才是真的呢。

不過難得林如海對他上了心,那怕徒磊再不願意,也不敢對未來的岳父大人說一個不字,再加上夏興全與遠在宮裏的親爹都舉雙手雙腳讚同著,徒磊無法,只好乖乖收舍行裝跟著去了。

只不過去之前著實和黛玉依依不舍了許久,還趁著林如海收舍行李的時候趁機溜到林家後院的墻根之下,訴了訴別離之苦,還趁機摸了把黛玉的小手。

感覺和牽自己的左右手一樣,完全無感的黛玉則是不客氣的趕著徒磊走了,她對於徒磊跟著林如海下江南一事一點也不擔心,雖然林如海的腎不好,不過拍賣會這事也不過就是一開始的人脈有些艱難,倒還累不到林如海。

至於兩人的安危就更別提了,且不說平康帝可是把自己的暗衛都賜下了,再則,有小黑黑在,如果還有人能傷到他們倆的話,那黛玉也得送上一個服字了。

在收服了小黑黑之後,黛玉便把小黑黑派去保護起了徒磊,一則,別看徒磊大咧咧的,但事實上明裏暗裏想要他的命的人著實不少,上次暗算徒磊的幕後主使一直找不到,不可不防。

再則,小黑黑不但碰瓷功夫一流,武力值得是厲害,甚至在小紅紅之上,有小黑黑在,來再多的人都只有被吃的份。

在有這麽厲害的保鑣的情況下,黛玉絲毫不擔心林如海與徒磊的安危,倒是賈敏,聽到林如海奉了皇命要下江南一趟,微微露出了幾分愁苦之色,瞧的黛玉好生疑惑。

黛玉疑惑問道:“母親可是擔心爹爹?但女兒聽人說了幾句,說聖上這次派了不少人馬保護爹爹,爹爹不會有事的。”

這次林如海下江南的主要目的便是拍賣會,旁的不說,準備拿到拍賣會上拍賣的東西足足有好幾十箱,為了護送這些東西下去,平康帝也是下了本錢的。

不只林如海這一行有著侍衛保護,甚至還跟各地的地方大小官員打過招呼了,那怕是強盜,想諒也不敢打林如海的主意。

要真打了,那……那就當給小黑黑加餐吧。

賈敏輕撫著還未現形的肚子,許久後才嘆道:“你爹此行怕是不得不把白姨娘給帶回來了。”

算算時日,白姨娘在莊子上也待了足足了小一年了,本來按著賈敏與林如海本來的心思,也不過是想小罰白姨娘一陣便罷,倒還真沒想到要讓白姨娘一輩子在莊子裏待一輩子。

只不過當真是機緣巧合,再加上老爺又恰巧留了京,這才讓她在莊子上待了這麽久,這一次林如海親自下江南,怎麽說也該順手把白姨娘給帶回來了,不然對碔哥兒也不好交待。

要是賈敏不說,黛玉怕是都忘了白姨娘這人了。

她微微皺眉,“能不把白姨娘給弄回來嗎?”

白姨娘一回來,且不說爹娘之間難免會受到了些影響,就連碔哥兒處也是如此,怎麽說都是親姨娘,碔哥兒不被影響到才怪。

賈敏無奈一笑,輕聲道:“早回來晚回來,總得要回來的。”

早在她多年無子,生了黛玉之後又多年不開懷,不得不讓林如海納妾生子之時,她就預想到了這種事了,好在白姨娘也不是什麽心眼多的,遠著點便就是了。

“唉。”黛玉忍不住搖頭晃腦,“有妾真麻煩。”

還是前世時輕松簡單,也沒那麽多人摻和在爹娘之間。

賈敏噗嗤一笑,笑著點了點黛玉的小腦袋道:“你才幾歲呢,煩惱這個做什麽。”

她頓了頓教訓道:“況且做為正室,面對侍妾庶子之時更是得大度,絕對不可妒嫉,這可是七出之一。”

雖是心疼,但該教的還是得教,她冷眼瞧之,女兒和磊哥兒的感情倒是極好,要是長久下去,自然是極好的,但人心易變,萬一要磊哥兒自己動了心思想要納妾呢?

男人好顏色,這種事情怕是免不了的,既使不納妾,養在外面做外室的也不曾少有,與其拘束著男人,白白壞了感情,毀了自己的名聲,還不如由著他們去,只要保持本心,還能得到男人一個敬重。

做為女子,一妒字是萬萬要不得,不僅僅只是為了名聲,也是因為不值!

為了旁人而失去本心,著實不值!

黛玉嘟著嘴,“也有男人不要侍妾的,像王大人!”

無論前世今生,王子騰倒是少見的自己不要侍妾的男人,當然,在前世之時,因為上有賈赦、徒磊,一旁還有林如海都是個不納妾的,這事自然就顯不出來。

不過在這一世裏,全大晉上下三品以上的官員就只有王子騰一個不納妾,這事自然就顯了出來了。

在這事上,黛玉也是頗為佩服的,要知道,前世的大舅母可不是邢氏,而是出自繕國公府的太子妃的嫡親妹妹石氏,管束起丈夫自有一手,再加上大舅舅忙到都快以乾清宮為家了,怎麽可能會有時間納妾,自然這身邊就幹凈了。

至於她爹就更別提了,黛玉心知肚明,前世的榮國府可不是現在的榮國府,全靠著親戚給臉才能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裏有那麽一點子地位,前世時她爹要是敢動那麽一點子心思,大舅舅分分鐘會教她爹重新做人。

至於徒磊嗎……嘿嘿,不用大舅舅和她爹出手,有小紅紅在,她相信徒磊沒那膽子,那怕是想一想都不敢。

只有王子騰一個是並非外力,而是因為自己不想要而不納妾的,無論從那方面來看,倒是比大舅舅等人更加難得。

賈敏微微一嘆,“那是王夫人的運道,這種事情……終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說到最後,賈敏也不免露出了一絲對王何氏的艷羨之意,這全京上下,有誰會不羨慕王何氏的運道呢。

她這邊羨慕著王何氏,卻不知道王何氏也在羨慕著她。

隨著時日過去,賈敏有孕的消息也傳了出去,這段時日,上門道喜的人著實不少,就連王何氏都隨大流的送了份禮過去。

對於賈敏能夠在常人都快要做祖母的年紀上再次有孕,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羨慕的很。

老蚌生珠可是件喜事,況且林家人丁稀少,無論賈敏這一胎是男是女,都算是給林家立了功了。

當然,如果要是賈敏這一胎能給林如海添個嫡子是最好,畢竟再多的庶子也及不上嫡子來的重要,越是世家大族,越是重視嫡庶之別,況且庶子養的再親,始終不是自己親生的,怎麽說還是有個嫡子好些。

對旁人而言,或許只是艷羨罷了,但落在王何氏身上,則是多了一番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了。

她心下可是明白,當年大姑子在妒恨之下,可沒少在賈敏身上下藥,能有一個女兒都算是賈敏運氣好撿來的呢,按說賈敏應該不能再生育了才是,怎麽會又有喜呢?

要是賈敏中了藥之後還能有喜,那她是不是也能……

這念頭一起,王何氏便有些擋不住了,做為女人,誰會不想給自己的丈夫生兒育女呢,況且王子騰這些年來待王何氏當真是一心一意,要是王子騰肯納妾,說不定早就抱上孫子了,那會直到現在仍膝下猶虛。

面對王子騰待她的真心,王何氏自然想回報一二,一想到自己說不定能給王子騰添個兒子,王何氏就像是魘癥了一般,日日叼念著,“林夫人是怎麽有身子的?”

明明同樣被王氏給下了藥,怎麽賈敏還能在這把年紀又懷了一胎呢?

王何氏的嬤嬤──何嬤嬤知道王何氏的心事,低聲道:“太太何不去問一問林夫人?”

知道是誰幫林夫人調養身子的,她們再花銀子把人請回來就是了。只要能解了太太身上的絕育藥,那怕花上再多的銀子,她們都心甘情願。

王何氏搖了搖頭,“那好上門求教呢,況且如此一來,豈不是把王氏所做之事給明說了。”

王夫人給自家嫂子下藥已經是醜事了,要是讓林夫人知道她當年明知道王氏對林夫人下藥,但卻裝作不知之事,豈不是更尷尬,說不得林夫人到時反過惱了她也不定。

一提到這事,何嬤嬤也有幾分尷尬,上門求教這話說來簡單,但要真做了,說不得會讓人察覺她們王家當年做的不道地的事兒,但要平白放過這個機會,何嬤嬤也有些不甘。

她訕訕道:“難不成就白白錯過這個機會了。”

那可是個活生生的孩子呢?自家姑娘一直心心念念的孩子呢,要是自家姑娘能夠給老爺生上一子,不只是王家有人繼承了,就連熙鸞姑娘將來出嫁之後也有人撐腰了,她們這些下人更不用看著王仁這個不爭氣的家夥的臉色了。

王仁那小子仗著自己是王家唯一的男丁,這些年來沒少做些欺男霸女之事,整個王家被他搞的烏煙瘴氣的,要是真讓王仁繼承王家,何嬤嬤簡直不敢想像自家姑娘以後得看著侄子過活的日子。

王何氏無奈長嘆,“橫豎老爺也不在,我一個人也生不出孩子,這事不急。”

她嘴上說著不急,但眼眸間頗有幾分失落之色,隨著年紀越來越大,生孩子的機會也越發渺茫了,要是再拖上幾年,只怕當真生不出來了。

何嬤嬤急的快上火了,這怎麽能混為一談呢,調養身子是調養身子,生孩子是生孩子,怎麽能混為一談呢,況且老爺不在才好啊,趁著老爺不在,把身子調養好,到時老爺一回來,正好懷胎生子,半點時間都不擔誤。

何嬤嬤心下琢磨著,太太不好明著上門求教,是因為王氏下藥這事,著實隱密,也就只有幾個自家人知道罷了,但這事如果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呢?

到時人盡皆知,太太上門求教,不就名正言順了嗎?至於王夫人的名聲,會不會因此而毀了,這……重要嗎?

就在何嬤嬤想方設法把王氏給自家人下絕育藥一事給揭了出來的同時,另外一方面,榮國府也發生了一件大事,那便就是賈母以夢到賈代善為由,讓人將王夫人從家廟裏給接回來。

一聽到這個消息,賈敏也顧不得自己的身子笨重,氣的直赴榮國府,說什麽都要找賈母問個清楚明白。

當初王夫人可是因為有意毒害碔哥兒,這才被被勒令在家廟裏跪經,如今不到一年便要把王夫人給接回來,莫非母親是不把她林家子嗣的性命放在眼裏?

不只是她,就連賈赦也惱的很,他還沒跟王氏算一算迎春的帳呢,把這個毒婦給接回來做啥?還嫌家裏不夠亂的嗎?

一時間,兄妹倆難得同心,直接殺上了榮慶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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