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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甄家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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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當然不是真系統,而是黛玉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蠱蟲,而且這只蠱蟲還是極少見的書蠱!

書蠱從百書中所生,以書為食,博覽群書,可說是所有蠱蟲中知識水平最高的一種蠱,為了養這只書蠱,黛玉還特地回了林家老宅一趟,把林家老宅裏的珍貴孤本給尋了出來,這才捉到這麽一只書蟲好培養出書蠱出來。

至於什麽系統雲雲,則是從大舅舅幼時跟他們講過的故事中所借鏡而來。

畢竟大舅舅年近半百,那怕有了壓力,但大舅舅鹹魚慣了,時日一長必定會放棄,非得要有人盯著才行,而無論是黛玉還是徒磊,都不好說自己能在京城裏逗留多久。

而沒有人控制的蠱蟲,就真的只不過是一只普通的蟲子罷了,頂多聰明一點、肥一點、一般的打蟲藥打不下來罷了。

是以他們這才特意弄了向來以智商高聞名的書蠱,書蠱有一定的智力,可以在蠱主人不在的情況之下繼續任務,讓它隨時盯著大舅舅,適時發布任務,逼大舅舅讀書上進。

要是大舅舅不上進……嘿嘿,那就只好讓大舅舅嘗一嘗書蠱的滋味了。

書蠱不是什麽殺傷力強的蠱,不過咧!蠱蟲不可怕,就怕蠱蟲有文化,做為一只有文化、有智商的蠱蟲,書蠱絕對有的是辦法對付賈赦。

當然,此時的賈赦可不是後世那讀過系統文的賈赦,對於書蠱的命令,他的第一個反應是:老子耳花了!

做為一個年近半百的老家夥,一時耳花也算不得什麽,是以賈赦壓根當這系統不存在,繼續該做啥仍做啥,平時養孩子,閑時玩女人,至於讀書……

呵呵,這種事情,不存在的。

賈赦不但沒把所謂的系統當一回事,而且還照樣吃吃喝喝,跟著胭紅做沒羞沒臊的事情,被迫旁觀的系統(書蠱):……嘴好癢,想咬人!

做為一只有文化、有智商的書蠱,書蠱差點控制不了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啊。

當然,書蠱也很誠實的把賈赦的情況反應給黛玉知道。

黛玉無奈捂臉,沒想到大舅舅不只是臉皮厚,連自欺欺人的本事也練到爐火純青啊。

她吩咐道:“再來一次!”

她就不相信,大舅舅能夠連著耳花二次!

書蠱建議:#主子,光說是沒用,不如來個狠的!#

書蠱默默地翻著技能庫,雖然它只是一只新生的蠱蟲,但因為主子的幫助,他也掌握了一些蠱蟲的技能,像是做惡夢、雷擊、蟲噬……

黛玉默默地給大舅舅點蠟,在某方面來講,大舅舅能把一只有文化、有智商的書蠱氣成這樣,也算是少見的能人了。

不過面對堅持自己是耳花了,說什麽都不肯面對現實的大舅舅,黛玉還能怎麽辦呢,她只好……

黛玉委婉道:“來個最小電流的!”

咳咳,沒辦法,大舅舅一直死都不肯面對現實,黛玉只好讓他小小的震撼教育一下了。

於是乎,就在賈赦拉著新到手的丫環──秋桐,準備那個啥啥之時,突然……一股強烈的電流一瞬間貫穿了賈赦全身,賈赦慘叫一聲,倒在床上口吐白沫。

同時賈赦的身邊又響起了同樣的聲音:#重新做人系統上線,請盡快把三字經給背完,時間限制:三天!#

賈赦突然倒在床上,不但翻著白眼,還口吐白沫,活像只翻了肚的死青蛙一般的顫抖著,秋桐下意識的驚道:“來人!來人啊!老爺馬上風了!”

賈赦:……等等!我不是!我沒有!不要亂說話!

秋桐這一叫,頓時把整個東院都給驚了起來,不只是東院,就連賈母處也都知道了。

小丫環紅著臉跟賈母報告這事,賈母忍不住哈哈大笑,“該!合該他有今日!”

果然祖上有靈,不孝子馬上就得到報應了。

琥珀湊趣道:“老太太,是不是該讓人去瞧瞧?”

怎麽說大老爺始終都是老太太的親兒子,大老爺馬上風了,怎麽說也得讓人去瞧瞧情況才是。

賈母點頭道:“不錯,這麽大的事兒,怎麽能不讓人去瞧瞧。”

這麽大的熱鬧,怎麽能不去瞧瞧?可惜她不便親自過去,像這種事兒,還是親眼見一見才爽。

賈母吩咐了鴛鴦過去瞧瞧,又惡趣味的讓鴛鴦在她私庫裏拿點壯陽的藥材給賈赦,怎麽說也不好空手去探病嗎。

另外,賈母想到一事,問道:“璉哥兒可知道這事?”

她笑道:“他老子出了這事,璉哥兒也該到他老子身邊伺候著,讓人把這事跟璉哥兒說一聲。”

說起來,自從出了迎春的事兒之後,璉哥兒也跟她淡了些,她也不是不清楚璉哥兒的心思,還不是見著迎春之事對她起了防心了。

趁這機會讓賈璉好好瞧瞧他老子,讓他自個想想,究竟是他老子可靠,還是他二叔和她可靠。

“是。”琥珀會意,悄悄地吩咐了小丫環通知賈璉不提。

事實上,不用她通知,賈璉也知道了這事,他雖然在榮國府裏地位尷尬,不過有一句俗話說的好,縣官不如現管,他做為榮國府裏隱形的二管家,著實有著不少人脈,東院才一出事,馬上就有人通知賈璉了。

賈璉還以為他爹這陣子修身養性了,結果竟然搞出了馬上風的事兒,正覺得丟臉呢,結果大夥好似深怕他不知道似的,輪著來跟他說這件事,賈璉整個人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個給埋了。

講真,這麽丟臉的事兒,犯不著一直跟他重覆了吧。

再見到賈母還特地派了琥珀來跟他說一聲,賈璉更是覺得這輩子的臉都丟光了,搞到最後,賈璉幹脆進了王熙鳳的房裏躲一躲。

雖說王熙鳳在坐月子,月子期間他不應該進產房之中,但是賈璉那忌諱這些,況且大姐兒就養在王熙鳳的房裏,賈璉舍不得大姐兒吹風,那就只好自己進去瞧一瞧了,橫豎他待的時間也不長,也不妨事。

一進王熙鳳房裏,賈璉便忍不住跟王熙鳳抗議起來了,“你說我爹是怎麽了?一把年紀還搞出馬上風的玩意,也不想想自己都是做祖父的人了,還這麽不要臉!連我的面子也全都丟光了。”

王熙鳳暗暗白了賈璉一眼,就是因為年紀大了才會搞出馬上風的事兒,要是年紀輕一些,也搞不出馬上風的事了。

王熙鳳笑道:“怎麽說都是老爺,二爺不過去瞧瞧?”

“瞧什麽!”賈璉沒好氣道:“還嫌不夠丟臉嗎。”

王熙鳳正色道:“二爺,不是我說,怎麽說老爺始終是老爺,二爺總不好不去瞧瞧,況且二爺要是不去,豈不是便宜琮哥兒了。”

她雖然在坐月子中,不過也聽了一耳朵大老爺把迎春和琮哥兒接到身邊撫養的事兒,這迎春也就罷了,但琮哥兒總歸是二爺的異母兄弟,不可不防。

聽出王熙鳳的言下之意,賈璉下意識的反感,微微皺眉道:“琮哥兒才幾歲……”

王熙鳳低聲道:“再小,也是二爺的兄弟,況且老人疼幼子,二老爺不就是個例子嗎?”

要不是老太太的偏愛,二老爺又怎麽能竊居正堂呢。前車之鑒,不可不防啊。

一提到這事,賈璉便忍不住微微挑眉,“以往也不見你說二老爺和二太太的不是,怎麽今日轉了性了?”

他雖然行事間偏著二房多些,不過他那時不得已而為之,畢竟管家的是二房,他不討好點二房,豈不是連站的地都沒了。

但私底下,賈璉也明白自己是大房的人,親近歸親近,該有的防範還是有的,不似王熙鳳,好像當真和二房好成一家一般,處處都是我姑姑怎樣,我姑姑如何的,全然忘了自己是大房的媳婦,今日難得的拿出了二老爺為例,著實不尋常。

王熙鳳一嘆,“我也是瞧了二妹妹的事,這才覺得二太太行事著實有些不妥。”

她做為當家主母,又是二姑娘的親嫂嫂,竟然沒註意到二姑娘受的委屈,也的確是她失職,不過二姑娘的事也算是給她提了一個醒,她膝下也有女兒,說不得二太太也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起她女兒,一想到這事,王熙鳳便不寒而憟,對王夫人起了提防之心。

再回想一下先前早產之事,雖說是賈璉的通房下的狠手,但在她有孕的時候,王夫人也常常使喚著她辦事,一忙便是一整天不得歇,好幾次回房時那腳腫的幾乎都快穿不住鞋了。

先前平兒也勸了好幾次,要她顧著肚子裏的孩子,二太太的事情不妨放一放,只是她當時一心表現,又不想讓姑姑失望,那怕身子都不舒服了,仍然強撐著,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因為小小的一跤便就早產。

現今想想,她都有些疑起姑姑的用心了。

王熙鳳悄聲把她的懷疑說了,賈璉當下大怒,“你怎麽可以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也不想想,要是你傷了身子,不能生了,難不成你要把爵位便宜給寶玉了?”

王熙鳳被賈璉的反應也給嚇了一下,連忙道:“那會至此,況且我瞧寶玉也沒那心思。”

寶玉還是個孩子呢,平時就知道跟姐姐妹妹玩著,那有那種心思呢。

賈璉罵道:“寶玉沒那心思,琮哥兒就有那心思嗎?琮哥兒可比寶玉還小上好幾歲呢。”

他和琮哥兒也不親,不過總歸是親兄弟,想著先前王熙鳳疑心著琮哥兒,卻不曾疑心過寶玉,賈璉微感反感,當下就駁斥了。

“況且……”賈璉聲音微冷,“你怎麽知道老太太和二太太沒那心思呢?要是咱們無子,這爵位說不定就是寶玉的了。”

寶玉從來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在老太太和二太太身上。

“這……”王熙鳳卡了一下,嚅嚅道:“不是還有琮哥兒嗎。”

即使無子,也便宜不到寶玉那啊。

“呵。”賈璉冷笑了一下。

瞧著賈璉的冷笑,王熙鳳也尷尬的沈默了好一會兒。

賈璉也不為難王熙鳳,嘆了口氣道:“罷了。我去瞧瞧老爺,你且安心休息便是。”

熙鳳雖有些糊塗,但有一件事說的沒錯,怎麽說老爺也是他親爹,老爺馬上風了,他怎麽也該去瞧上一瞧。

當賈璉趕到東院之時,東院裏正亂的厲害。

不只是他來了,就連賈敏也帶著黛玉和碔哥兒過來探望了,甚至迎春與賈琮也乖乖的在一旁陪著。

雖然書蠱用的是最小電流的電擊,不過賈赦第一次被電擊,整個人還是抖的厲害,太醫一邊把脈,一邊嘮嘮叨叨的說了好些,反反覆覆就是要賈赦好好保重身子,少近女色。

賈赦氣的混身直打顫,“老子不是馬上風!”

媽的,他連衣服都還沒脫呢,馬上風,馬上風個鬼!

太醫憐憫的瞧了他一眼,“嗯,在下明白,賈大老爺大可放心,我們做太醫的,向來懂得非禮勿言。”

賈赦差點氣的吐血,如果不加最後那句非禮勿言,他說不定還信了他的邪!

看賈赦氣的老臉通紅,有冤無處說的委屈模樣,黛玉難得良心不安了一下,她悄悄的彈了彈書蠱:不是說最低電流嗎?

書蠱大喊冤枉,#絕對是最低電流,是賈赦太不中用了。#

這鍋它拒背!

賈璉先是和一臉尷尬的賈敏打了聲招呼,還未來得及跟賈敏道惱,便見邢夫人匆匆趕來,哭的震天作響。

邢夫人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直吼道:“老爺,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叫我怎麽辦啊!”

邢夫人一邊哭,一邊氣的捶打著秋桐,“都是你這小騷蹄子,勾壞了老爺的身子。”

秋桐委屈的直掉淚,“我那瞧得老爺會這麽不中用!啊!”

話一出口,秋桐馬上尷尬的捂住了嘴,連忙解釋道:“老爺,奴婢不是指你不行,奴婢只是……只是……”

得,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大夥瞧著賈赦的眼光就更詭異了。

邢夫人更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然後……註意到邢夫人的神情,大夥的眼神就更詭異了。

賈赦險些吐血,他行不行,邢夫人會不知道?

“我不是馬上風!”賈赦怒道:“老子是撞鬼了!”

太醫尷尬的輕咳一聲,“……我再加二道提神醒腦的藥進去。”

看來賈大老爺果然病的不輕。

賈赦:我冤啊

所謂不大嘴巴的太醫,全都是假的;什麽口風緊的下人,根本就不存在;賈赦馬上風的消息以一種詭異的速度瞬間席卷全京城。

面對不斷上門名為探病,實為看熱鬧,而且不約而同的送起壯陽藥材的損友們!

賈赦只想說一聲,友盡吧!

更讓他郁悶的是,就連莫管家都信了,莫管家都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埋怨道:“老爺,你……你怎麽就不忍忍啊!”

莫管家是真郁悶,就差一點,他就可以說動禦史出手,告賈政一個竊居正堂之罪,那知道老爺來了個馬上風,雖然沒死,但這好色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了。

禦史一提到老爺就躲的像什麽一樣,別說要找人搭把手,現在外面流傳最多的已經不是二老爺竊居正堂,妄想爵位一事,而是大老爺玩女人玩到馬上風一事了,而且還是多人運動版的,眼見大好機會就這樣沒了,莫管家著實郁悶。

不過他郁悶,賈赦比他更郁悶,賈赦吼道:“我沒有馬上風!

他是被那個系統電的,他絕對沒有馬上風!

莫管家詭異的瞧了他一眼,然後眼神落在滿桌上各式各種有著壯陽效果的藥材上,最後不怎麽真誠的建議道:“老爺,有病還是去看太醫,別自個胡亂吃藥。”

他想了想,委婉道:“要是老爺不好意思找太醫,要不讓小的找個相熟的大夫過來瞧瞧?”

莫管家還很聰明的添了一句,“小的找的這個大夫醫術素來高明,口風又緊,絕對不會洩露出一字半句。”

賈赦:……我冤啊!

正當賈赦腦海裏默默地對所謂的系統比起了中指之時,書蠱陰側側的聲音再次響起,#重新做人系統上線,請盡快把三字經給背完,時間限制:三天!#

賈赦混身一抖,連忙道:“莫管家,找大夫的事兒不急,你先去給我找些和尚、道士過來!”

莫管家一楞,久久回不過神,最後才勸了句,“老爺,有病還是去看太醫的好,別求神問鬼的,沒用!”

況且道士講究什麽陰陽調和也就罷了,找和尚做什麽?和尚講究清心寡欲,老爺找和尚做啥?

老爺要是能清心寡欲,他頭都可以給那些和尚了。

賈赦險些吐血,“老子都說了老子沒病!”

他一咬牙,硬著頭皮頂著系統的壓力吼道:“老子是要找和尚、道士回來捉鬼!”

自耳花之後,接著又是撞鬼,書蠱也不得不送上一個服字!

媽的,它不過就是一只扮成系統的書蠱,接受一下有這麽難嗎?

且不說賈赦在找了和尚、道士捉鬼失敗,又慘被連電了二次,留下了一個死也要色的名聲之後,最後不得不認命的開始的讓莫管家給他尋了本三字經,認認真真的念了起來。

另外一方面,平康帝讓林如海領史鼎抄查甄家的旨意也總算傳到了江南。

一得到旨意,林如海立刻帶著史鼎前去抄查甄家。

當天清晨,林如海和史鼎直接點齊了人馬,包圍甄家,甄家雖然在江南頗有幾分勢力,但在軍權上終究是差了一點,況且那怕甄家當真買通了將士,聖旨之下,又豈敢枉動。

幾個甄家家丁雖然還拼死阻擋著,但那是史鼎手底下訓練有素的將士的對手,沒一會兒林如海和史鼎便進了甄家。

兩人直往正院而去,同時也不忘讓人保護住‘甄家老太太’。

甄家案一發,除了要幫那些少女們討個公道之外,另外也得幫這些孩子尋回自己的爹娘,能夠在甄家那種環境之下存活下來的少女大多聰慧,好些人都還能記得一些幼時的事情,其中竟有好些怕是京中人仕,細細一尋,倒有幾個大致尋回了爹娘。

只不過十個裏竟有九個不願意接回自家女兒,即使接了回去的,隔日一早卻又把孩子給送到了廟裏,讓她出家為尼,以贖前罪。

這話一出,就連平康帝都想問一問那少女父母了,那孩子犯了什麽罪?

無奈,在少女的父女眼中,曾經被拐賣過,便就是她的罪!

眼見一個不過才十二歲的孩子被迫出家為尼,甚至還有一個明明尋回了父母,但父母卻拒絕認女,最後那少女選擇了自盡而亡,親眼見著一椿椿、一件件的悲劇之後,平康帝震驚了。

上百少女……不!以甄家的成才率,只怕有著上千少女,甚至是上千家庭因而破滅;再見到那些少女從原本期望到絕望的神情,平康帝震驚了。

頭一回,他感到一絲後悔,比當年選擇廢太子還要深刻的後悔。

最後……平康帝追加旨意,撤了奉聖夫人身上的誥命,從此之後,奉聖夫人再也不是奉聖夫人,而僅僅只是甄老太君,而甄家最後的一個護身符也沒了。

雖說平康帝撤去了奉聖夫人身上的誥命,但林如海和史鼎兩人揣摩聖意,聖上怕是對奉聖夫人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便特意請了史鼎夫人,又帶了史林兩府的仆婦,一到了甄家,便請史鼎夫人到了奉聖夫人所住的慈暉堂中先安撫住奉聖夫人與甄家女眷。

另外一方面,林如海便帶著史鼎直接去了甄家正院見一見甄應嘉。

甄應嘉似乎也知道了一些,早有了心裏準備,當林如海來到之時,他雖然臉色慘白,但神情平靜。

他定定看著林如海,冷聲道:“早知如此,當初便不該看在榮國府的面上留下你!”

林如海微微冷笑,搖了搖頭,“甄大人難道還不明白?”

他嘆道:“甄大人踩線了!”

不只是踩到了他林如海的線,同時也踩到了聖上的底線。

“即使沒有如海,也會有旁人。”

以聖上對甄家的偏愛,甄家大可以在江南舒舒服服的做他江南的世家,偏生,甄家貪心的想做江南王!

這世上只能有一個王,便是聖上。

甄家之敗,是敗在太貪心,與旁人無關。

即使沒有他林如海,新帝即位,一樣也容不得甄家。

甄應嘉不屑冷笑,“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說這麽多有什麽意義。”

輸了就是輸了,從他當初一時私心留下甄麗的時候,他就輸了。

林如海也不廢話,向甄應嘉拱了拱手道:“甄大人請!”

甄應嘉冷笑,“林如海,你以為你贏了嗎?”

林如海微微挑眉。

甄應嘉厲聲狂笑,“林如海!我在地下等你!”

說著,甄應嘉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林如海心中一動,“快!快請大夫!”

衙役們連忙請了大夫,但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人想到,甄應嘉竟然會選擇了服毒自殺這一條路,雖是意外,但略想一下,林如海也明白他的選擇,光是拐賣郡主一項,甄應嘉便辯無可辯,更別提其他,怪不得甄應嘉直接選擇一死了之。

甄應嘉雖死,不過甄家這案子可不會隨著他的死亡而一了百了,該查的還是要繼續查。

因著史鼎到的極快,再加上林如海留在揚州的這段時間也沒少盯著甄家,甄家大部份的人都在掌握之中,只逃了一個甄應嘉的獨子──甄寶玉!

甄應嘉也是個狠人,知道自己的情況勢難幸免,便幹脆送了自己的兒子出去,那怕林如海這段時日沒少讓人盯著甄家,竟然也不知道甄應嘉是何時把甄寶玉給送了出去的。

林如海下了海捕文書,讓人追捕甄寶玉不提。雖說甄寶玉不過才七歲,還是個孩子,但想當年甄家拐賣這麽多的孩子,那個不無辜可憐,相較之下,甄寶玉也算不得什麽了。

甄家家產不計其數,光是在江南一帶便有屋舍八百餘間,良田近萬畝,商鋪、金銀珠寶不計其數,更甚者還有好些僭越之物,什麽大顆的寶石、大塊的玉石,應有盡有,像甄應嘉所睡的那拔步床還是用一整塊香樟木所雕。

香樟木雖算不得是什麽難得的木材,但要長成到能夠雕出一整座拔步床,可見其大了,像這等子木材竟然不是上進到宮裏,而是無聲無息的由著甄家私吞,可見甄家在江南一地的控制力之強,怕是遠勝於平康帝。

林如海微微皺眉,暗暗慶幸這次聖上總算狠下心來收拾了甄家,不然再讓甄家發展下去,只怕早晚會成災禍。

饒是以林史兩家之富,見著了甄家搜出來的東西,兩人也不由得張口咋舌。

史鼎皺眉道:“當真太過了!”

不只是賈甄兩家是老親,同為四大家族中的史家也是甄家老親,誰不知道誰的情況,甄家但凡有一點家底,當年也不會讓自家媳婦進了宮做聖上的奶嬤嬤了。

一般來說,抄家的家產默許抄家的官員私下截留一些,不過林如海與史鼎都不差這一點子銀錢,又嫌甄家錢不幹凈,便幹脆不拿了。

史鼎和林如海不拿,旁人也不好伸手,還是林如海註意到幾個衙役的不悅之色,私下掏了腰包,獎賞眾人。

大夥拿了銀錢,倒還當真認認真真的搜了,不但搜出了甄家密室,還從甄家密室中搜出了好些文件。

林如海看著那從甄家密室裏搜出來的文書,眉心深鎖。

他撫額長嘆,“怪不得……”

怪不得甄應嘉敢說在地下等著他!

原來如此。

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秘密,一但知道了,便會成為朝堂中的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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