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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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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彤目瞪口呆。

她立刻就淚眼盈盈,還沒等她眼眶裏的淚掉下來。潤玉的臉色一沈,“彥佑!”

潤玉嗓音完全沈了下來,怒氣在潤玉壓下來的聲線裏格外明顯。

彥佑滿臉的玩世不恭,“看來天帝陛下還是很疼你的,連我這個義弟也說不得你半句。”

潤玉大步向彥佑走去,他一靠近,無形的威壓迎面迫來。

這冷血白龍,做了天帝之後,更叫蛇不寒而栗了。

彥佑心下不欲在潤玉面前露怯,但那條冷血白龍逼近的時候,彥佑還是不由自主的渾身繃緊。

哪怕他心底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潤玉之能在他之上。

不管是權謀心智還是實力。

“你倘若還認我這個義兄,就將剛才說的話給彤兒賠禮道歉。”潤玉凝視彥佑,他面上冷凝。

“我說你不分好歹,沒想到天帝陛下還真的如我所說啊。”彥佑挑了下眉,略帶些許放蕩不羈開口。

“彥佑,你說彤兒為了未來的天後之位為難錦覓,本座早已經解除和錦覓的婚約,她已和本座沒有半點關系,本座心裏的天後除了彤兒之外,再無別人,何來的為了天後之位為難她。”

“好歹也曾經有過婚約,你這話未免也太過無情了吧?”

“那樁婚事從頭到尾就是錯的。從始至終,又有誰問我一句想不想要!”潤玉眼底浮上淺淡的陰郁,“錦覓和旭鳳兩情相悅,與我毫不相幹,此事彥佑你自己也心中知道,何必還拿這種話對彤兒妄加置評!”

彥佑“你”了一聲,他當然知道紅塵劫裏,錦覓和旭鳳的那一段緣。他看著冷睨他的潤玉,霎時間說不出話來。

“既然如此,又何來的為難她。讓她陷入現如今的境地的,是太微,是她自己。”潤玉窮追猛打。

“錦覓為人懵懂,不知世事又靈力低微,根本就不適合上神之位。太微當初為了徹底分化水神職權,不顧九霄雲殿上眾仙神的反對,讓錦覓繼承水神衣缽。倘若她自己知道上進,也未必沒有出路,可她是怎麽做的,三年在花界守孝,水神事務不管不問。一朝出來,就是殺了旭鳳。”

“你別把自己說的那麽無辜,你敢說你難道對旭鳳沒有半點對他不利的心思?”彥佑反問。

“旭鳳是我的弟弟,我為何要對他不利?我與他不過立場不同,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動他。可是錦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那樣對她說過,旭鳳有所謂有所不為,更何況他傾心於他,殺害先水神對他來說沒有好處,可是錦覓做了什麽,她殺了旭鳳!如此是非不明,黑白不分。”

“她好歹可是先水神長女,先水神對幹娘也是恩重如山,你這麽做太過分了吧。”彥佑過了許久才擠出一句。

潤玉冷嘲一笑,“本座留她在水神這個位置上,正是看在先水神對我母子的恩情上。若是換了旁人,本座斷不允許無德無才之人留在此位上。”

“錦覓靈力低微,若是她肯勤勉上進,未必沒有她的一席之地。可是她做了什麽,三年不管任何水神事務,本座下法旨讓她處理洛湘府中積壓的水神事務,可是她怎麽做的,水族事務沒有一樣是能解決的,她治下水族統統繞過她這個水神,直接上報本座。”

“一年內人間降水多少,她不知道,本座都還沒有問她人間降雪降霜如何。座下水脈更是一問三不知。本座斥責不了她?究竟是誰給了錦覓如此大的臉面?”

“彤兒從來沒有做什麽,不但沒有,反而還勸她以公事為重,錦覓被燎原君所傷,更是親自過去探望。彥佑,你說的那些話,何嘗有一句是為錦覓所發?”

“本座再說一次,當眾訓斥錦覓的是本座,錦覓所作所為和水神之位根本稱不上,本座訓斥她理所應當!”

“而傷她的人是旭鳳昔日心腹燎原君,她殺了旭鳳,燎原君想要殺她為舊主覆仇,不合天規但合情理。”

“樁樁件件,和彤兒沒有半點關系。”

潤玉步步急逼,逼的彥佑無話可說。

“彥佑,你覺得天下所有人都該對錦覓盡心盡力,錦覓想要什麽,就給她什麽。可是可曾想過錦覓她擔得起嗎?”

彥佑看著面前的天帝,天帝言語咄咄逼人,偏生話語間讓他無法反駁。

錦覓天真且純潔,帶著一股豁達的意味。可這冷血白龍從頭到尾沒有對錦覓有過一絲一毫的眷念,如今更是滿臉的公事公辦。

“看來,天帝陛下是一心為公了。”彥佑怒火之下,吐出口的話語也泛著一股譏諷。

“彥佑,倘若錦覓只是個精靈,她所作所為於天界沒有半點關系,她愛做什麽,無人關心。可是在水神之位上,如果她做錯了,本座有權督管。”

“更何況,傷了她的燎原君現如今已經按照天規送到執法殿,本座做事無愧於心。彥佑你說的那些話,又曾有過半點真憑實據!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無中生有,指桑罵槐罷了!”

彥佑臉色幾變,他正欲走,潤玉擋在他前面,雙眸凝視他。

彥佑自然知道潤玉是什麽意思,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潤玉顯然已經動了真怒,這條白龍,冷血無情,但是偏生卻被那朵霸王花給迷的暈頭轉向。

“好。”彥佑吊兒郎當的走到木彤面前,“百花仙子,剛才我說錯話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木彤滿臉奇怪,“我為何要放在心上。彥佑君自己說話想說就說,從來沒有真憑實據,和三歲小孩一樣,我又怎麽能和三歲的孩子計較呢?”

“不過就算是三歲小孩,畢竟也有人教導,天道就是這麽神奇,所造萬物個個不同,還有只長歲數,不長腦子。說話辦事連三歲孩子都不如的奇行種。彥佑君你說,是不是呀?”

彥佑臉色並不好看,霸王花果然是霸王花,當著潤玉的面諷刺他。

不過難得這霸王花袒露真面目,彥佑去看潤玉,卻見著潤玉並沒有什麽表示。

果然是被迷得三不著六的。

這白龍不僅僅是冷血,而且還重色!

“既然我也道歉了,那麽天帝陛下想要拿花界怎麽辦。”

彥佑想起花界。花界兩個芳主在天界關押,生死不明。

“花界怎麽辦自有天規處置,如果花界想要讓本座網開一面,花界自己也要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彥佑你既然和錦覓相交匪淺,那麽替本座轉告花界,本座不是先天帝,與花界沒有任何淵源。本座不會低頭,她們自己若是識趣,應當知道如何做。”

“還有一句,彥佑,我當你是我義弟,但也不要覺得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觸碰我的底線,天帝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彥佑走後,木彤一下靠在背後的格子上,她滿臉的疲憊。動作間不小心帶到了放在那裏的凈瓶,凈瓶應聲落地,摔了粉碎,裏頭她精心插放的花枝混著碎片倒在地上。

“彤兒,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潤玉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上,他小心的環過她的肩膀,好叫她能靠得更舒服點。他神情裏帶了一絲急切和著急。

“哪裏不舒服,你和我說。”

木彤抓住他的手,直接貼在自己的心口上,“說到底,我在他們心裏,其實還是當年的那個仙侍,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全憑著他們的喜好來。花界的那兩個芳主指著我的鼻子罵狐貍精,彥佑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害得錦覓。”

木彤說著竟然還真的哭起來,她半是真心半是演戲,哭泣這種事她早就信手掂來。女人的眼淚只有在在乎她的人的面前才有作用,不然就不過是潑婦嚎啕罷了。

她抵在潤玉的胸口,淚水簌簌落下,“我做錯了什麽,要被他們這麽對待。”

“我什麽也沒做錯,我喜歡你是錯的嗎?我勸錦覓好好專註公務,我有錯嗎?”木彤擡頭淚眼婆娑的看潤玉,哭的難以自抑。

潤玉拍著她的背,柔聲輕哄。

“彤兒沒錯,錯的都是別人。是那些人傷害了你。”

木彤擡起婆娑的淚眼,她又哭起來,她像是變成了個孩子,因為旁人無中生有的惡意中傷,手足無措。

他拍著她的肩,享受她這此刻毫無保留的依賴。也心痛她受到的委屈。

潤玉將她小心的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盡自己所能,將自己能給的所有最好的都小心翼翼呈送到她的面前,及時如此,他還是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她不會喜歡。

自己珍而重之的人,卻被人如此糟踐,他如何不怒?

天帝連下幾道命令,令花界剩下來的芳主撤銷落英令,不同於太微,潤玉下令直截了當。言辭強硬,根本沒有留給花界半分回旋餘地。

天帝手段雷令風行,和太微完全不同。

花界這四千年來,頭一次感覺到重壓迫頂。

因為海棠還有玉蘭被天帝囚禁,生死不明,花界已經被廢天後折騰的滿目瘡痍,再失去兩位芳主,恐怕花界就已經不行了。

錦覓如今靈力近乎衰竭,只是比凡人好那麽一點,無法挑起花界的擔子。

花界剩下來的芳主自覺忍辱負重,撤掉長芳主所下斷絕鳥族吃食的落英令,恢覆供應鳥族吃食。

奈何不了天帝,花界打算再在給鳥族的吃食上減半,誰知天帝似乎腦後生了眼,令天官過來看著,照著往昔的數目一一清點。

原本打算減半的糧草,生生的被補足了。

花界撤掉落英令之後,天帝對海棠和玉蘭做了裁斷,各受天雷地火五十道,神鞭五十道。眾仙觀刑,以儆效尤。

海棠和玉蘭之前就挨了天帝的一道,在牢獄裏也沒什麽好供養,身嬌體軟的花草怎麽受得住,開始的時候,還要罵天帝,結果雷公電母手疾眼快,幾道電火就落到她們的身上,兩個芳主當即就倒地不起。

五十道天雷地火下去,再受神鞭。這東西比起挨打,其實更多的是訓誡。

只是一貫心高氣傲習慣了的芳主,眾目睽睽受這個恐怕是生不如死。

木彤在一旁欣賞著她們徒勞的姿態,她看的清楚,海棠和玉蘭還想昂首挺胸的受刑,結果第一道天雷下去,就打得她們兩個起不來。神鞭落到她們身上的時候,基本上就是任人魚肉。

五十道神鞭劈下,又聽天帝法旨,花界芳主海棠玉蘭蠻橫無狀,於天界對上仙意圖不軌,對天帝語出不敬,故革除仙籍。以儆效尤。

沒了仙籍,就只能算是花妖了。木彤在那裏聽著,心下明白潤玉的用意。

天帝上位之初,如果能有個殺雞儆猴立威的最好,花界在這個時候撞上來,自然不用白不用。

花界四千年仗著太微的寬宥,自以為六界無敵,此刻送上門來,也算是給新天帝立威。

動刀兵難免傷了自家花草,尤其魔界蠢蠢欲動的當口,就算能補足,除非必要,潤玉不會輕易用兵。

如此這般,利用兩個芳主令花界撤去落英令,恢覆鳥族吃食,又狠狠打擊了花界的氣焰,花界的獨立到了今天,不過是笑話了。

從天界獨立?花界的芳主都還在受天帝裁決,受天界的刑罰,並且被天界革除仙籍成了花妖,哪裏來的所謂獨立可言?

兵不血刃,就將花界拿下。果真令人佩服。

木彤對潤玉的手腕,佩服的很。太微和潤玉一比,果然優劣高低立現。

太微會的就是那一手可笑的可以和街頭癟三相比的“權力制衡”了。

所謂有能力的帝王,誰玩所謂的平衡,都是將所有的權力都集中在自己手裏,朝堂所有臣子皆聽令。哪來的平衡,更別說拿女人來制衡了。

刑場上的海棠和玉蘭已經成了一灘爛泥,天帝法旨一下,就有天兵把兩人和死狗一樣的拖走,丟回花界。

是寬宥,也是威懾。

她站在那裏,“怎麽沒有看見水神?”

“仙子忘性太大了,水神現在恐怕連床都起不了了。”隱雀答道。

隱雀不喜花界明明沒有實力,仗著先天帝的那點對先花神的愧疚四千年裏自以為六界無敵,到了如今看花界終於栽了跟頭,委實心情愉快。

那些花花草草,也終於知道天威二字如何書寫。

隱雀聽到百花仙子發問,很自然的接了下去,話語裏沒有半點對上神的敬畏之意。

“哦,這個我倒是忘了。”木彤一笑,“水神不來,真是可惜了。隱雀族長,你說是嗎?”

隱雀摸了摸胡須,一臉的春風得意。

“沒錯,花界行事無狀,全然不將天規放在眼中,一切都是她們咎由自取。水神不在,著實可惜了。”

木彤笑過之後,去了臨淵閣。臨淵閣上萬年高寒,這個地方對於火系的鳳凰來說,難以忍受。

“仙上。”門口的天兵見到她,持手下拜。

木彤嗯了一聲,“我進去看看廢天後,天帝陛下知道此事,莫要阻攔。”

天帝對百花仙子的愛慕,在天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天帝原婚約已經解除,心儀的天後人選是誰,早已經不言而明。

果然守門的天兵為她讓開道路,她步入臨淵閣裏,趴在床上的女人聽到外面的動靜,擡頭起來,她見到面前的年輕女仙,似曾相識的面龐讓她坐起身來。

“滾!”

木彤笑了一聲,“你還以為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後嗎?荼姚。”

“本座……啊!”荼姚話還沒說出來,一個極其重的耳光就打在她的臉頰上。那一巴掌是帶上靈力的,落到臉上極重。當即荼姚就被打的倒在地上,口鼻冒血。

“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吧?沒關系,我不用你記得我。”木彤說完,又是幾巴掌打下去,如今的荼姚修為靈力差不多已經全都渡給了穗禾,那幾巴掌下來,已經打得荼姚滿臉是血。和她當初打潤玉巴掌不同,這個女人下手,沒有留半點情面。

荼姚在地上翻身過來,就被木彤一腳踩在了臉上。

木彤饒有興致的踩在荼姚的臉上,“當初我就是在這裏,差點被你派來的人殺了。你也有今天!”

說著她腳下用力,鞋面重重碾在荼姚的臉上。

荼姚擡手反抗,空氣裏傳來細微的輕鳴,而後十指指尖輕微疼痛。

荼姚起身,帶起指尖上劇痛。她這才看清楚,十指的指頭上都分別刺入了十根細長的冰針,冰針貫穿了整只手指,將她釘在地上。

方才還不覺得,牽扯一動的時候,劇痛就從十根手指不停的傳來。

荼姚的頭顱被木彤狠狠踩住,“你還以為你是誰?天後?太微那個畜生都已經死的連渣都沒剩下了,哦,對了。你還不知道旭鳳是怎麽死的吧?”

“旭鳳被錦覓一刀刺中了精元,當場魂飛湮滅,可惜啊。旭鳳活著的時候,愛錦覓愛的要死要活,最後被錦覓所殺。”

木彤感覺腳下的掙紮劇烈起來,荼姚整個腦袋被她踩住,身子更是被冰針釘在地上。

“荼姚啊荼姚,你這輩子可真的是沒有贏過你那個老情敵,她活著的時候,把你逼得差點沒滾回毗娑牢獄裏去,死了,你丈夫還時時刻刻在別的女人身上找她,她的女兒又把你的兒子迷得神魂顛倒,甚至一刀殺了他。”

木彤笑起來,“荼姚啊荼姚,你多可悲啊。你從頭到尾就沒有贏過梓芬,她活著的時候,你哪怕生了兒子鬥不過她,她死了,你的兒子也被她女兒殺了。”

木彤說完掏出一個藍色的夢珠,丟到荼姚腦袋邊,裏頭正好就是大婚那天,旭鳳被錦覓一刀刺中精元。燎原君想著給旭鳳報仇,入睡了還不忘當時旭鳳被殺。這夢珠簡直得來不費功夫。

荼姚的頭被木彤狠狠踩著,動一下都艱難,她看著那顆夢珠裏旭鳳被殺,哭了起來。

“原來你這種人也會哭啊,我以為你腦子裏頭就剩下殺人了呢。你的兒子被你送到絕路了,你和太微做的那些事,眾仙早已經不堪忍受,潤玉起事當天,眾仙擁戴,就連你那個好兒子的手下也都反水一半以上,你還真的會給你兒子挖墳啊。”

荼姚嘴裏想要說話,臉上的鞋子狠狠的踩著她的嘴。鞋底一點點碾開荼姚的唇,鞋底直接踩在她的牙齒上。

木彤心中快意縱橫,荼姚不記得她,沒關系,她記得就可以了。把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女人往死裏踐踏,就是她最大的快樂。

“你高高在上,你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別人怎麽會把你當回事呢。”

說著兩根冰淩直接刺入荼姚的手掌和腳踝,將她整個人都釘在那裏。

木彤封了她的喉嚨,這才擡起腳來,不過接下來的一腳重重踹在她的肚子上。

“鳳凰?一只金毛的鳥罷了,拔了毛就是一只下鍋的雞!真當自己有多高貴?”木彤看著荼姚扭曲的臉,心裏痛快的很。

她一把抓起荼姚的頭發,逼迫荼姚擡起臉起來,荼姚惡毒的盯著她,木彤看著荼姚的臉,笑吟吟的,“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你殺昊天天後的時候,跟在夜神身邊的那個小仙侍,又或者就是背著你和太微你儂我儂的那個的就是我。”

“昊天天後?”荼姚的主意力卻被這四個字吸引了去,“什麽昊天天後?”

木彤甚是乖巧的歪歪頭,她輕輕嘆了口氣,“就是潤玉的親生母親呀。”

她對著霎時間臉色慘白到極致的荼姚笑,“潤玉做了天帝之後,就追封簌離為昊天天後,倒是你,被太微廢了,也除掉了神籍,兒子也死了。鳥族更是不要你了,你真是好生可憐啊。”

“不會,怎麽會,怎麽是簌離那賤人!”

木彤揚了揚眉,“風水輪流轉嘛,更何況天帝追封生母為天後,不是理所應當麽?你呀,沒戲啦。”

說著她把手裏的頭發一放,荼姚掙紮這還要問她,可是她四肢都被釘住,尖銳的劇痛從傷口傳來,荼姚一下倒在地上冷汗涔涔。

“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該受的。既然我沒死,那你就慢慢受著。對了,這些都是你活該,應當的。”

她看了一眼這些冰淩,冰淩造成的傷口細微但是夠深,足夠荼姚痛的死去活來。

“什麽時候這些冰淩化了,你什麽時候起來,不過臨淵臺萬年高寒,很難說喲。”

木彤說完擡腳在荼姚身上把剛才踩在荼姚臉上的那只腳,往荼姚身上的衣裙上擦了擦。

木彤走出去,看向外面的天兵,“廢天後鬧了脾氣,你們還是過一段時間再進去查看。”

她今天的心情不錯,踩著小步子,覺得這冷冰冰的天界都順眼了不少。

“嫂嫂!”突然一個白衣小孩撲到她的身上。

“鯉兒?”木彤低頭一看就見著鯉兒咧嘴一笑,露出缺牙的嘴。

“你怎麽來了?”木彤見著是鯉兒,也有些驚喜。

“我上天來找大哥哥。大哥哥讓我做洞庭水君,我來謝大哥哥。”

木彤看了看左右,發現她身後沒有跟著仙侍。

木彤帶著鯉兒往九霄雲殿去。

鯉兒在九霄雲殿上謝恩,之後便去了璇璣宮。

潤玉私底下和親人很是隨和,和夜神時期毫無差別。到了璇璣宮,鯉兒也就放開了。

“大哥哥!嫂嫂!”這稱呼讓潤玉露出笑顏。

他蹲下來,“這段時日在洞庭可好?”

鯉兒之前還覺得大哥哥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但是現在又覺得大哥哥其實也沒什麽變化的。

鯉兒重重的點了點頭,“鯉兒在洞庭一切都很好,大哥哥不用擔心我。”

“鯉兒每天都可以在泥潭打滾,可開心了。就是……”

“就是什麽?”木彤好奇問。

“就是想大哥哥和嫂嫂了。”

木彤笑得前俯後仰,她把鯉兒拉過來,“是想吃點心了吧?”

鯉兒笑的很開心,“嫂嫂做的點心可好吃了。”

“我去做。”木彤站起來,對潤玉道,“你帶著他。”

這話像是妻子叮囑丈夫看好孩子,潤玉心中熨帖,又隱約激動,“好。”

他雙目含情,一口答應下來。

木彤望著潤玉突然漾開水色的眼睛,有些奇怪,不過她也沒多想,直接轉身去茶房準備一些茶點。

“大哥哥,我聽你的話來了,要陪嫂嫂嗎?”鯉兒看向潤玉。

潤玉點頭,“自然。”

木彤拿著她做的點心過來,她看著鯉兒一口一個,她拿過茶水給他送。

小孩子都挺能吃,一口一個茶點,喝水咕嚕嚕的。木彤看到都擔心鯉兒會不會嗆著,一邊說慢點,一邊小心的拍鯉兒的背。

潤玉見她低頭下來,面上泛著淺淡的柔光,溫柔耐心的對待鯉兒,鯉兒吃飽喝足,不甘心坐著,帶著木彤起來玩耍。

潤玉坐在那裏見著鯉兒圍著木彤嬉鬧,似乎覺得他們此刻是真的一家三口,他所缺少的,她都已經給他補上了一般。

她抱住鯉兒,像是他的妻兒,這一切都是他心底渴求的。

鯉兒沒有回洞庭,夜裏留在璇璣宮。木彤給鯉兒講了個故事,哄他睡著。

她坐在鏡臺前,把頭上的青蓮冠摘下來,青蓮冠作為上仙佩戴的發冠,繁覆精致,她每天見人都會戴著。

都說人是缺什麽就炫耀什麽,她覺得自己也差不多。

倏然肩上微微一重,鏡臺裏就多映出一個人。劍眉星目,色如曉月。

潤玉壓在她的肩膀上,“彤兒。”

木彤嗯了一聲,“今日夜裏你不用處理公務嗎?”

潤玉勵精圖治,這些時日,他們雖然住在一起,但是潤玉幾乎天天處理公務到深夜,兩人是分房而睡的。

他今天過來,讓她有些意外。

“大事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潤玉回想起她白日裏陪伴鯉兒玩耍的樣子,青絲飛揚裏像一個真正的母親。

他心思激蕩起來,他輕輕的吻過她的臉頰,氣息逐漸急促起來,他緊緊的抱住她。他所缺少的,所期盼的東西,卻都在她身上,她可以一一的為他補足。

他神思難收,親吻她的脖頸,放任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粗重。

“彤兒。”

作者有話要說: 荼姚打玉鵝的那幾巴掌,被彤彤連本帶利要回來了。

沒錯她是個記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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