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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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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彤被太微堵得幾乎是沒有半點後退的路。

這老龍蹄子比她想的要囂張,她遇見的那些老男人,就算想也要裝模作樣,就算偶爾有幾個想要強行的,只要她稍用手段,那些老狗逼慫的一個比一個快。可是太微卻不是。貴為天帝,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要什麽就拿什麽。

就算身份尊貴如花神,一樣被他囚禁起來,做了禁臠,而且還鬧得天界盡知。

拿對付現代老狗幣的那一套對付他,還是有些水土不服。

她正要掙紮,握住她的手一下捏緊。突然加重的力道將她的那些掙紮給壓下去。

木彤腦子飛快運轉,太微側首過去,見她眸光凝聚,越發有故人風采。心下熨帖之餘,更是一股心神蕩漾。

這樣是更像了。

若有若無的馨香在懷抱中彌漫,太微心搖神馳,也不顧她此刻的抗拒,越發垂首下來。

感覺到太微火熱氣息的靠近,木彤越發有些急躁。

她又不是什麽貞節烈女,當然能接受和其他男人有什麽,她一口氣吊著好幾個男人也不是沒有過。

可是被太微給拱了,半點好處撈不到。不但沒好處,反而一個弄不好直接把小命都給丟了。

“陛下……”她正要躲閃。

聽到外面傳來熟悉的嗓音,“孩兒求見父帝。”

太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他是天界裏最無恥的人,但也是最好臉面之人。不然也不會那麽多的臟事都是讓荼姚來給他代刀了。

“潤玉?”太微皺了皺眉,聲音裏不滿且迷惑。

不滿這個長子在這個時候攪了他的興致,迷惑於以潤玉的作風,若是遇見這種情形,潤玉應當會掉頭離開,而不是這般請見。

木彤察覺到手上力道一松,她立刻將手裏的玉筆放到一邊,推到一旁去。

“你進來吧。”

話語落下,原本緊閉的門從外面推開,潤玉擡步進入。

“孩兒見過父帝。”

太微此刻已經恢覆了天帝該有的高高在上的姿態,就連木彤都不得不佩服他此刻變臉之快。

“潤玉,你怎麽來了。可是有事?”

潤玉對太微一禮之後起身,“孩兒才從洛湘府回來。”

太微聽後,臉上露出些許興致,“可是見過了錦覓?”

“孩兒已經見過了錦覓仙子。錦覓現在現在精神尚可,孩兒和她說話,對答也算流利。”

潤玉站在下面,說起錦覓眉眼之中流露出欣慰和擔心。

太微聽後也露出些許欣慰之態,“錦覓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她此次元氣大傷,雖然撿回一條命,但到底傷到了根本,你作為未婚夫。理應常過去照看。”

“是。”潤玉擡手一禮。

木彤聽到潤玉和太微這麽一來一回的關心錦覓,心裏道了一聲果然。

愛情只關乎兩個人,但是婚姻卻不是這樣,婚姻可以完全沒有愛情的影子,更多的是要考慮到雙方是否門當戶對,愛不愛,根本沒有任何要緊的。

她心頭一松,不過緊跟著而來的,是更多的惡念。

錦覓還真是好命,天帝的兩個兒子,一個認命娶她,另外一個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雖然是個豬頭,遇上情情愛愛腦子就和秀逗了一樣,但有天帝嫡子的光環,哪怕是個白癡,都要光芒萬丈了。

木彤垂首。

“不過孩兒覺得錦覓仙子在凡間遇襲之事,著實有些匪夷所思,孩兒曾經和水神仙上仔細談論過此事,發現此事疑點重重。”

潤玉看向太微,“錦覓仙子在凡間,雖然名為渡劫,但有緣機仙子與花界長芳主的看顧。長芳主更是寸步不離錦覓仙子,若是一般凡人想要為非作歹,依照長芳主之能,絕不可能不但護不住錦覓仙子,反而還落了個魂飛魄散的結果。”

“此事絕不可能是魔界所為。聽當地土地所言,事發當夜,風平浪靜,突然之間錦覓仙子遇襲,長芳主身死道消。魔界和水神仙上素無恩怨,傷害錦覓仙子對他們毫無好處。”

“孩兒覺得,傷害錦覓仙子的,恐怕絕非凡人。”

太微眉眼微朝內微微一瞥,“好了,此事本座已經令人查個清楚,想必不久就會水落石出。”

說著太微有意轉移話題,他看向潤玉,“你的傷可全都好了?傷口才好,就去探望錦覓,還不忘錦覓所遭受的痛苦,心性沈穩了不少。本座著實欣慰。”

潤玉面上露出些笑容,木彤看過去,那笑裏似乎是真的高興於父親的是誇獎。

“多謝父帝掛念,孩兒的傷勢早已經痊愈。”說著潤玉眼底露出些純真,他環顧四周輕笑。

太微看見問,“你笑什麽?”

“孩兒想起當年孩兒就是在這裏,啟蒙讀書學字。當年父帝於政務之中抽取時間來教導孩兒,孩兒一直銘記在心。”

當年荼姚接回潤玉不久,就懷上了旭鳳。有了親子,自然對撿回來的潤玉看不順眼。連天界皇子最基本的教導都不給,最後還是太微看不下去,親自教了潤玉一個月。

這一個月之後,別說荼姚,就連太微自己也沒有想過再給潤玉再請一位師傅。

不過即使如此,潤玉靠著驚人的天賦硬生生自學成才,並且有了水系大宗師的稱號。

比起旭鳳有荼姚的扶持有戰神之名,潤玉的水系大宗師更為名副其實。

思及此,太微難得的對潤玉起了那麽一點點父子情,不過明明只有一分不到,表現在太微的臉上卻有十分。

“本座也記得,當時的你雖然調皮,但是勤勉好學。本座也很是欣慰。”

“如今你長大了,也將要娶妻,本座回想往昔,都有白駒過隙之感。”

太微嘆息著,看向潤玉。他想起丹朱壽宴之上,太巳仙人行的那曲小令,大兒九齡色清澈,秋水為神玉為骨。

雖然是太巳仙人阿諛奉承之語,可是那小令裏所言,卻和潤玉十分貼切。

“孩兒一直對父帝的養育之恩感懷在心,父帝養育孩兒不易,孩兒每每想起此事,都銘記五內,不敢忘懷。”

潤玉的面上浮上感激之色,他樣貌生的無辜且無害,如同出水芙蓉,潔白無瑕。此刻更是如此。

太微也被潤玉帶動,陷入了父子情深裏。

“難為你記得父母的養育之恩。”說著太微嘆了口氣。

木彤在一旁看著這對父子你來我往。都有些佩服這兩個的演技。

太微似乎忘記了潤玉生母簌離和龍魚族的悲劇完全因他和荼姚而起,竟然還真的覺得潤玉孝順。

木彤在璇璣宮的最後一個夜晚,她曾經親眼看見過潤玉眼底的憤恨和絕望。

潤玉性情是隱約的強勢,雖然看似隨和溫潤,卻絕對不是那等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看樣子,潤玉是真的想明白了,想要和太微打好關系,娶了錦覓在這天界謀得一份安身之地了。

太微感嘆非常,對於這一貫漠視的長子,看著也有那麽點虛假的溫度。

說了好會話,一會兒有仙侍來稟告說,天後請天帝過去品品新出的仙釀。

太微這才離開。

太微離開之後,木彤站在那裏,心下盤算要怎麽辦。

既然潤玉打算娶錦覓了,那麽潤玉這塊肉,她要好好的吃幾次才好。

畢竟說不定吃一次就沒一次,她最愛的就是和別人搶。好好送到她手裏的,她不覺得有什麽,但是搶到手裏的,都覺得格外好。

她心裏想著,擡頭見著潤玉看向門外。

此刻門外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省經閣這個地方多數時候並沒有多少仙侍天兵駐守。

原本敞開的門無風自動,直接關上。

木彤看著關上的門,心裏有點古怪,還沒等她開口。潤玉已經往她靠了過來,她看到雪白的袍服往她靠近。

木彤嘴角微動了下,等她再擡頭,雙眼內已經是盈盈淚光。

她紅了眼圈,嘴唇微張。

“大殿下。”嫣紅的唇一張,三個字吐出。

潤玉腳下一頓,他看著她,近乎貪婪的將她面上的一絲一毫全都刻入自己的腦海中。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是他的錯,是他這幾千年來天真可笑,覺得自己只要淡泊名利與世無爭,那麽太微和荼姚都能放過他。

他以為他能做個逍遙的散仙,從此遠離天界的一切紛爭。

結果娘親在他的跟前慘死,而心愛的人也因為太微陷入如此難堪的境地。

潤玉的眼尾紅的攝人心魄,“是我錯了。”

木彤一頭紮入他的懷中,俯身在他的肩膀上抽泣。

或許是怕人會被哭聲吸引來,她伏在他的肩頭上,拼命的將袖子塞到嘴裏。

潤玉制止住她的動作,將袖子從她的手裏抽走。他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水,木彤一頭紮到他的懷裏。

她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著,潤玉抱著她。

“你要娶錦覓了嗎?”過了好會,木彤在他懷裏輕聲問。

潤玉長久的沈默了下來,“不會。”

他不會娶錦覓。違背上神之誓,要被去掉神籍。為了給娘親報仇,也是為了給龍魚族討回公道,他不能失去神籍,

所以這婚約他也不能主動親自去退。

他已經對太微沒有一絲一毫的幻象,倘若他沒了神籍,只是一個散仙,到那個時候,荼姚就會撕掉最後一層顧慮,置他於死地。

而他對太微最大的用處就是制衡天後和鳥族,要是沒了這個作用。太微絕對棄他如鄙履。

木彤扯了扯嘴角,淒婉的望他,“是嗎?”

潤玉握住她的手,眼尾的紅徹底蕩開來,將他的眼底一塊染紅。

“我要走的是一條不歸路,行差就錯就可能萬劫不覆。彤兒,”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一股痛意彌漫其中,“我沒辦法,你可以原諒我嗎?”

木彤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是希翼是懇求,夾雜著粼粼水光,驚心動魄又引人入勝。

她當然是要答應他的,但是不能立刻答應他。答應的太快,顯得迫不及待,日後回想起來,竟然是那麽的輕松,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哪裏會珍惜。

木彤望著他,看著他眼底的光生生滅滅,最終她輕聲問,“你喜歡她嗎?”

婚姻不必扯上愛情,男人對女人尤其如此。反正看中的是她背後的勢力,愛不愛又有什麽重要的。

“我和錦覓仙子,從來都是清清白白,從未有過半分男女之情。”

“璇璣宮的紫陽花開了,日日都開的極好,”潤玉深情凝視她,“可是我只想和你一同共賞。”

木彤掉下淚來,她眼圈泛紅,她笑了,“我要你這句話。”

“縱使隔著山水,我還是喜歡你的。”

“如同風過八百裏洞庭,不問歸期。”

潤玉捧著她的臉笑起來了,驚喜在他的眼裏迅速渲染開來。

“潤玉,我喜歡你。”木彤又投入他的懷抱裏。

“我好想好像和你在一起,可是現在我要怎麽辦呢?”

鄺露走在庭院裏,那邊小泥鰍和魘獸玩耍。她坐在那裏魂不守舍。

“大哥哥!”鯉兒擡頭看到潤玉歡快的叫了一聲,跑到潤玉的跟前。

潤玉低頭下來,摸了摸鯉兒的頭。

鯉兒擡頭看著潤玉,見著潤玉的臉色發白,“大哥哥你怎麽了?”

“我沒事。”

潤玉看向鄺露,“鄺露你帶著鯉兒去玩吧。”

鄺露嘴唇動了兩下,然而還沒來得及說話,潤玉已經進入了七政殿。

鄺露回頭看他,見他形單影吊。消瘦的背影映在那裏,痛楚又拒人千裏之外。

光從七政殿窗欞裏透進來。

璇璣宮清冷日久,哪怕陽光照進來,都帶不上一絲暖意。

“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可是你我也知道現如今早已經不是只要兩情相悅就能相守一生了!”

懷裏的人哽咽著。

“我在天界除了你之外,原本就沒有任何親人,如果你再出事的話,那麽我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現在你不要頂撞他,不要惹怒他。”

“你就當我死了吧!”

潤玉緩緩閉上眼,緩緩的吸氣。

呼吸裏都是痛苦的顫抖。

光落了進來,照在他的身上,潤玉手掌伸出去,日光落到了他的掌心上。

冷,真冷啊。

錦覓在洛湘府養傷,她原本就是坐不住的性子,等到身體稍有起色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棲梧宮。

洛霖對天後有心結,不愛她去棲梧宮,可是她想要見鳳凰,想見他想得骨子都在痛。心底的另外一個人不停的告訴她,她想要見他。

旭鳳見到錦覓喜出望外,錦覓挖出了她下凡歷劫之前埋在地裏的酒,和他對酌起來。

酒水入腹,旭鳳借著醉意向錦覓袒露愛意,錦覓壓抑不住心中的情感,投入他懷裏。

而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穗禾看在眼裏。

穗禾提著手裏的食盒,看著那邊相擁的兩個人。妒火高漲。

在凡間的時候,人間熠王雖然喜歡聖女,但才開個頭,聖醫族的聖女就已經死於非命,而且死狀極其淒慘,熠王傷心過一段日子,又下令讓人徹查。這是天後令人下的手,凡人能查到什麽東西。

她在凡間看著熠王暴跳如雷,絕望透頂。

現在回到天上,她又見到這兩人糾纏在一起。

穗禾渾渾噩噩走進了紫方雲宮,天後見著她手裏提著的東西,“你呀,要多去旭鳳那邊,旭鳳這個孩子就是慢熱的性子,非得要多親近他,他才會對你有意。”

天後見她狀態不對,屏退左右。

等左右都退下,穗禾一下就摔坐在地上,將她在棲梧宮裏所看到的的一切都告訴荼姚。

荼姚聽後勃然大怒,“錦覓這個小賤人,果然是和她的親娘一樣,是個人盡可夫,毫無廉恥的賤人!”

“原以為她去了半條命,會收斂一些。沒想到竟然還變本加厲,勾引旭鳳!”

荼姚咬牙,“看來不把這個禍害除了是不行了。”

穗禾自然是歡喜的,“可是如今天界和花界對她下手的話,怕不容易的。”

荼姚毫不在意,“事在人為,不做的話,又怎麽知道呢。”

穗禾沒了話語。

天界平靜的一波漣漪都沒有。

木彤打掃完省經閣,打掃省經閣很簡單,只要一個術法下去,就能幹幹凈凈。她看著打掃的幹凈的省經閣。

“你還在?”

木彤回身過去,見著太微在自己身後,木彤行禮。

太微擡手示意她起來,他上下打量她一番,心下有些笑自己之前有些心急,“之前本座教你的,你都會了嗎?”

“小仙之後,練習了會。”

太微聽後來了興致,“既然如此,那麽給本座看看你都練習了什麽。”

木彤柔聲道是,她伸手出來,掌心裏驟然出現了一團艷紅的火焰。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是個沒節操的,在危險的界限裏不停的伸出腿。

另外沒有潤玉修覆隕丹,霜花是真的要為情癡狂了(?)我看電視劇發現,隕丹裂開的時候,滿腦子就是退婚還有傻鳥,一旦隕丹被修覆,頓時道德就上體了。吐出隕丹之後,簡直沒眼看,難道隕丹就是她的三觀麽?感謝在2019-12-28 20:51:59~2020-01-01 21:33: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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