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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月下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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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玉笛看著眼前重疊的瓦礫有些恍然,他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十分的緊張,一只手撐著身旁的瓦片,生怕摔下去。

“怎麽?不習慣?那要不我們下去喝?免得,你這樣也不自在。”柳暖陽看著南宮玉笛戰戰兢兢的樣子有些不忍心,而且害怕他一個坐不好要是摔下去可就不好了。

“沒事沒事,只是你們大寧的屋頂比我想象的要高,要陡一點兒,所以我有些不適應,坐一會兒就好了。”南宮玉笛連忙擺手。

上來可是他提議的,他以前在西域的時候心情不好了就會上屋頂坐坐,吹吹風,喝幾杯酒心情慢慢就好了,所以柳暖陽如今心情不好他就想到了這個辦法,然而沒有想到這大寧的屋頂竟然坐著這麽的不穩,但是既然是他提的自然就沒有現在下去的說法。

南宮玉笛這麽說了柳暖陽也就不再堅持。

“你說的果然不錯,這裏看的遠,而且離天空近,坐在這裏心情好像是好了一些。”

南宮玉笛點點頭,他將身子往後挪了挪,適應了一會兒這才感覺沒有那麽害怕了。

柳暖陽將一小酒壇子遞給了他,南宮玉笛一頓,看著手裏的酒壇:“咱們就這麽喝嗎?”

“對呀,不然呢?”柳暖陽奇怪的看著他。

南宮玉笛幹笑了兩聲沒有說話,拿起壇子灌了兩口酒,因為沒有這麽喝過,所以一小半兒都倒在了衣服上,白色的衣衫沾了酒漬倒也不是很明顯,但是酒香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格外醉人。

“現在可以說說你想說的那些事了吧?”

柳暖陽笑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口酒:“你不嫌我說的故事啰嗦就好。”

“不會。”

柳暖陽放下酒壇眼神和思緒看著昭王府的方向一點點飄遠。

“這就是你們之間出現問題的原因?”南宮玉笛適應了在屋頂上坐著,心思也漸漸的放開了。

柳暖陽點點頭;“差不多吧,但是大部分是因為這個,也是因為這個讓我意識到了我們之間的問題,怎麽,是不是很想笑我。”

“沒有,只是覺得你很不容易。”

柳暖陽笑了笑:“不容易,也許吧,最不容易的時候我自己都過來了,卻沒想到以為會簡單的時候變成了這樣。”

“這個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以為的都能成為最好的。”南宮玉笛的聲音仿佛有些懷念。

“是啊,不是所有以為的事情都是最好的,也不是所有我們以為的都是我們想象的樣子。”

柳暖陽的語氣終於出現了一絲憂傷,眼眸裏也凝起了點點水光,她拿起酒壇子大大的灌了兩口酒似乎是想要將眼裏的情緒壓回去。

這樣的柳暖陽忽然讓南宮玉笛有些心疼,他認識柳暖陽的時間不算長,可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她帶給他的震撼卻不小,偶爾他竟然會覺得,這麽特別的女子該是要讓人珍惜的。

他猛的伸出手握住了柳暖陽的胳膊:“不要喝了,當心喝醉了。”

柳暖陽看著手腕的好看的手指第一次沒有了把靠近她的人一掌打倒的沖動。

“沒事,我的酒量不差。”

“那也不能這麽喝,而且,心裏若是有愁,喝的再多也解不了什麽的。”

柳暖陽側頭看著南宮玉笛:“我怎麽覺得好像勾起了你的什麽傷心事。”

南宮玉笛一笑:“沒有,我只是想起了我師父。”

“你師父?”

“恩,我師父,我師父是一個治蠱高手,我要紫玉治的那種蠱就是為了他的心願。”說起師父南宮玉笛的面色一點點驕傲了起來。

“原來如此,難怪你那麽執著的找紫玉,原來是為了你師父,可是,既然這是他的心願那他應該更清楚這治蠱的方法啊,他為什麽不自己來找呢?”柳暖陽問道。

南宮玉笛的眸光忽然黯了下去:“他也想來呢,他早就說過想來看看大寧的山山水水的,可是,他來不了了。”

柳暖陽看著南宮玉笛忽然有些後悔問了這個問題,因為她好像勾起了他的傷心事。

果然,南宮玉笛的視線一點點飄遠:“我師父已經離世了。”

柳暖陽拿著酒壇的手一怔,看著南宮玉笛的側臉有些反應不過來,難怪他露出那樣的神情,原來他師父已經離世了。

她忽然很想給她自己兩巴掌,明明感覺到有問題竟然還傻呵呵的往人家傷口上戳。

“那個,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師父.......”柳暖陽有些尷尬。

“沒關系,反正我已經找到了紫玉,等我治好蠱拿回去給他看也是一樣的,起碼幫他了了心願。”南宮玉笛笑了笑。

柳暖陽點點頭:“對,也是不錯的,南宮公子......”

“不要叫我南宮公子了,叫我名字吧,咱們好歹也是朋友,這麽公子公子的叫怪見外的。”

柳暖陽楞了一下隨即笑開了:“恩,好,那你也不要叫我柳大小姐了,就叫名字吧。”

南宮玉笛安笑了一下拿著手裏的酒壇碰了一下柳暖陽的酒壇:“好。”

二人相視一笑,同時拿起酒壇仰頭而盡。

昭王府。

“你不去勸勸嗎?”流輝碰了碰流雲的胳膊。

流雲搖了搖頭:“不去,勸不了,要去你去,我沒有辦法。”

流輝撇了撇嘴:“可是王爺這麽喝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端木昭這幾日每到這個時辰就開始喝酒,而且一喝就喝的酩酊大醉,他們開始還勸勸,直到後來,誰勸誰挨打,所以幹脆就沒人再敢勸了。

“的確不是辦法,可是如今要想王爺不喝了,那只有把王妃和長安世子找回來,你去嗎?”流雲靠在門邊兒看著流輝。

流輝嘆了口氣:“額,這個有點兒難,話說,你怎麽不去啊,你這些日子沒見浣花了,難道不想見見嗎?”

流雲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流輝一直笑著他。

外面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彌漫酒香的屋子裏,可是屋子裏的人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拿著酒杯一杯一杯的將酒灌進嘴裏。

寂靜的深夜,悠悠的酒香好像透過眼前的障礙跨越遙遠的距離,慢慢重合,將所有的傷心,無奈,後悔,全都隨著酒香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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