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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看,竟模模糊糊在小皇帝的身後看到了明黃色的模糊影子!

眨眼再看,那影子又消失了。

敖翔甩甩尾巴,總結道:“看來,他雖是文曲星下凡,卻早已忘記出生前的記憶。”

敖粑粑的幻術不是無法影響他麽?

敖翔傲嬌地輕哼,揚起了龍頭:“那時候我正虛弱,現在今非昔比了。”

陳筠暗笑,摸了一把敖粑粑的腦袋,輕松道:“皇爺爺說,傅太傅現在是想向朕投誠?投誠是什麽意思?”

傅離神色變了變,接口道:“投誠便是臣真心向皇上效忠的意思。”

“哦?”陳筠沈默了片刻,皺眉道:“皇爺爺說傅太傅是傅鴻濤的兒子,不可不防?”

傅離瞬間蒼白了臉色,走到下方跪下:“臣慚愧,願成為皇上手中利劍,只求皇上和先祖皇帝放過家父一條性命!”

看來,即便是政見不同,傅離還是向著傅鴻濤的。

“他們父子關系不錯,”敖翔在陳筠耳邊道:“傅鴻濤只有一妻一妾,傅離是嫡子,也是他的獨子,以家庭而言,傅鴻濤做的很成功。”

“接下去你準備怎麽做?”

陳筠心思轉了轉,對傅離道:“皇爺爺說,若傅鴻濤無謀逆之心,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他妄圖謀朝篡位……”

“到時臣會大義滅親,求皇上成全!”傅離低著頭,內心掙紮痛苦著,決然道:“臣一定會阻止家父。”

陳筠知道傅離對傅鴻濤感情深厚,也就沒再勉強,向傅離招了招手:“傅愛卿起來吧,皇爺爺說現在的皇帝是朕讓朕自己做決定,繼續吧!”

傅離怔了怔,面無表情地起身,接下去的教導時間傅離明顯不在狀態,神色恍惚又透著一絲僵硬。

“太傅不必緊張,皇爺爺對您的才華很讚賞,按照您的想法來教朕就好了。”陳筠笑瞇瞇地說道。

“臣不愧敢當,”傅離面無表情地來到書桌前,接著與陳筠分析朝中的勢力分割。

“堯燁,裝神弄鬼不可太過,”敖翔雖然幫著他掩飾,卻還是勸導了一番。

放心吧敖粑粑,我自有分寸。陳筠眨眨眼,在心裏對先祖皇帝輕聲道了一聲抱歉,然後專心與傅離討論起來。

朝中除了以左丞相為首聚集而起的文官們以外,還有以兩位異姓王為首的觀望派,以鐘太師為首的先帝時期老臣,少量以司徒將軍為首的武官,等等,總之各種混亂。而這些人之間又有哪些是辛王安插的眼線連傅離都不知道。

“辛王?”陳筠想起先帝死後只送了一紙哀思文書後又老老實實待在封地沒有輕舉妄動的辛王堯睿。

“辛王是你的勁敵,”敖翔道,“他能夠韜光養晦那麽多年,可見是個能忍之人。”

“8年前朕滿月便登基為帝,皇爺爺說這是有史以來最荒謬的登基,”陳筠看著傅離,疑惑道:“辛皇叔明明有機會能夠取而代之,也有理由離開封地回天都,為何卻按兵不動?”

“臣愚鈍,”傅離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敖翔眼裏若有所思,“堯燁八年前曾遭遇刺殺,聽說妖妃也是那日難產而亡,當初若不是我順著靈氣媒介傷了幕後操縱之人,恐怕你與堯惜都會因此而喪生。”

只是當時他還太虛弱,以至於幕後黑手至今逍遙法外。

陳筠道:“辛皇叔之事稍後再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傅離應了一聲,繼續與他分析如今形勢,時間不知不覺間就這麽過去了。

鑒於傅離今天狀態不對,陳筠讓他下午先回去休息,他自己則借此機會來熟悉一下後宮的人手布置。

“要不是傅離提醒,恐怕我還真會忘了這茬,”陳筠望著頭頂鳳棲宮的匾額,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盡管人去樓空,宮內的陳設卻依舊幹凈整潔,想來是有人定時來清理過。

“你們等在外面,不必跟來,”陳筠向身後人吩咐了幾句,瞥了一眼宮女打扮的清柯,轉身走進當年困了他幾個月的地方。

鳳棲宮為皇後寢宮,設有三個分殿,主殿為皇後所住,另兩個側殿一個是皇後名下的子女居所,剩下的則是依附於皇後的嬪妾住所。

走了半天都沒走出主殿,看了看距離主殿盡頭還有一些距離,陳筠隨意走進了一間內殿坐下休息片刻。

大燕國皇帝的後宮標準配置是一後兩貴妃四妃,八嬪,剩餘的婕妤、美人、才人人數不等,最多可擴充至35人。最末級的是禦女,由選秀而出又沒有得皇帝寵幸過的女子品級,禦女全是皇帝的女人,數量不限,地位僅僅比普通宮女高出半截罷了。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皇貴妃,至今為止沒有出現的先列,不過這個品級確實存在,作為地位與皇後等同的平妻而存在。

先帝當年就曾對妖妃許諾過,等她生下孩子就將她擡為皇貴妃,只可惜,那兩人都死光光了。

陳筠歇夠了腳,從鳳棲宮主殿堂走出,打算用一個下午把後宮的幾座主要宮殿逛個遍。

其實比起中國歷史上的幾個朝代,大燕國的後宮宮殿還是算少的,遠遠沒有左六宮右六宮的配置,能夠坐鎮主宮的只有妃位以上的娘娘,皇後的鳳棲宮,兩位貴妃分別是嫣然、凝香宮,四妃位居春華、夏月、秋風、冬明四個宮殿,其餘嬪妾多依附於以上幾人,或結伴居住於聚秀閣,秀女們條件則更差一下,住在三春院。

如今這些宮殿都空了,可以預見等他長大了那些大臣會有多熱衷於幫他把這些宮殿塞滿_(:з」∠)_

五歲以下的皇子能夠養在生母身邊,五歲以上則需要齊齊搬到皇子所居住,如今皇子所就住了堯惜一人。

比較坑爹的是,陳筠的未央宮在七大宮殿之間,形成合圍之勢,距離皇後的鳳棲宮最近。

背脊瞬間拔涼拔涼......

陳筠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離那群恐怖的大波波女人遠一些,如果可以,這些宮殿還是永遠空著吧!以免被恐怖的大波波們瓜分吃地嗶——盡人亡TAT

“想不到人類皇帝的性欲也如此強大,”敖翔如是感嘆道:“都說龍性本淫,即使是我父王,當年也不過八百後宮罷了,比不上人類所謂的後宮三千美人。”

“咦?那敖粑粑是龍王,你也有很多後妃嗎?”陳筠好奇地問道,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別扭的感覺。

“......”敖翔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嗯?怎麽不說話?”陳筠奇怪地看著僵住的敖翔。

“......我修煉的方式與其他龍不同,”敖翔緩緩道:“大成之前沒有與母龍結合,也不會有發情期。”

不是不能,而是沒有,這個詞的實在太有內涵,陳筠微微長大了嘴巴,“←←......那大成以後呢?”

“大成後妖魔之戰就爆發了。”敖翔撇開臉,別扭道。

“......”

七千年以上的處男龍=口=

聽到陳筠心聲的敖翔瞬間就炸毛了,在他耳邊怒吼道:“我才沒有不行呢!尋常龍根本熬不過這種修煉方式,整個龍族成功的就我一人!要不是我妖族早就滅亡了!!!”

確切點來說,能夠熬過幾千年修煉大成而不動欲,對於性欲強盛的龍族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敖翔能夠一直撐到修為大成,可見其隱忍和天分確實過人。

陳筠甩掉了大部隊,一路走走停停,繞過了百花繚繞的禦花園,往更偏遠的地方走去。

七大後妃宮殿之外的,應該就是皇子所了,與先前鮮艷明亮的宮殿不同,皇子所似乎清冷了些,也只有站在這裏才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秋天的來臨。

茂密的綠葉已經有幾片率先枯萎,昏暗無光的顏色將周圍環境渲染地更壓抑了些,枯葉搖搖欲墜地掛在樹枝上,目測等再來一陣風就能把它刮下來了。

四周寂靜的可怕,平白多了一絲淒涼之感。

陳筠耳朵動了動,視線轉向了邊上緊閉的院門,裏面似乎有呼呼的聲響。

“有人在裏面練劍,”敖翔飛了起來,懸浮在空中,金色的豎瞳看向遠方,詫異道:“想不到人間還有這等用劍造詣的高手,真難得。”

用劍高手就在你面前,要不是舉不起聖劍,我現在就是天下第一了!(#‵′)

聽到敖翔誇別人,陳筠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心裏很不舒服,他輕輕扣了扣門,將門拉了開來。

☆、詭異的蘭花

院子內練劍之人在陳筠開門前就收起了劍勢,等到陳筠推門而入,看到院內的兩人不由楞了下。

一個侍衛服裝的男子正反手持劍站在樹下,而他的皇弟堯惜正淡漠地坐靠在欄桿上,手上拿著茶杯,看上去好不愜意。

“皇兄,”堯惜目光波動了下,似乎略有意外,從欄桿上跳了下來,穩穩當當、杯中無一絲水灑出。

堯惜的禮儀規範、滴水不漏,一板一眼的,說不出有多恭敬,卻也挑不出錯來。

“見過皇上,”侍衛服裝的男子也跟著跪下。

陳筠明顯感覺到自己被堯惜排斥在外,不過也沒多在意。

堯惜這個人總讓陳筠感覺很覆雜,與他相處並不愉快。

揮揮手讓他起來,陳筠走進,小鼻子動了動,詫異道:“你喝的是酒?”

堯惜身上清冷無欲的氣息太濃了,根本不似凡人,一般人很少會在他生人勿擾的氣場下有想親近他的念頭。

冷到了極致,淡漠到了極致,眼裏是徹骨的冷漠無情,世間一切都好似入不了他的眼,孤傲絕世、無欲無求。

陳筠腦子裏冒出了一句話:唐古拉山上的冰蓮花。

他現在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宮女那麽怕堯惜了,這小子眼裏沒有人,只有蘿蔔、青菜、大白菜!

堯惜不說話,只是淡淡地擡眼看著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陳筠覺得他眼裏明晃晃地表示著:裝13的最高境界在此,還不快前來跪拜?

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陳筠接著道:“這麽小就喝酒可不好。”很傷身體的,以後還會早嗶——。

侍衛站到堯惜身後當背景板,存在感在堯惜的氣場下進一步削弱。

堯惜目光閃了閃,狀似無意道:“皇兄怎會來此?”

“想來就來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堯惜楞了下,沈默著往裏走去。

與堯惜相處很枯燥,他似乎吝嗇於說出口的每一個字,煩悶到了極致,陳筠完全無法與他正常溝通,最終只能敗興而歸。

堯惜目送著陳筠離去,淡漠的眼底猶如一灘死水。

陳筠暗暗撇嘴,什麽都沒試探出來,心塞。

敖翔瞇眼趴在陳筠肩上,目光在侍衛與堯惜之間來回觀測,眼裏若有所思。

“敖粑粑,我們回去吧,”陳筠走在夕陽下的宮道上,時不時有宮女太監跪在地上,隨意揮揮手讓他們起來,心情因為堯惜而多了幾分煩躁。

夕陽的暗黃色光彩鋪灑在石階上,昏暗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朦朧霧氣,人影歪斜、樹影斑駁,黑色的影子在地面掠過,天空中傳來不知名鳥兒的嘶叫。

不知不覺周圍人都不見了,陳筠皺眉,轉身看向自己的來時路,確實是這個方向沒錯呀,他並沒有迷路。

“蘭花香?”陳筠深呼吸一下,順著香氣撲鼻而來的方向走去,微風拂過,香氣更濃了。

越往前走,走道邊的雜草漸漸映入眼簾,荒無人煙的地方處處透露著詭異,枯枝歪樹,雜草叢生,陳筠似乎感覺到了陣陣涼風從前面吹來。

小白龍驀然擡起腦袋,急喝道:“堯燁,停下!”

陳筠腳步一頓,轉頭看突然飛起來的敖翔,“怎麽了?”

敖翔金色的豎瞳冷冷盯著一個方向,陳筠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好能夠看到蛛網塵封、陰氣森森的冷宮。

冷宮前不知幾時起種滿了一地的蘭花,風聲起伏,卷起一片淒美的純白。

微風吹動,幾片細小的花瓣蹭過陳筠的臉頰,片刻過後,臉頰邊一片刺痛感襲來。

陳筠撫摸自己的臉頰,感覺微微濕潤,湊近一看,手指上竟沾了點點血跡!

他臉頰被那些輕柔的花瓣劃破了。

陳筠皺眉,騎士的防禦很高,而能夠破防的蘭花,想想都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

由於一直處在盾牌回血狀態下,沒多久臉上的傷口就凝固了。

風似乎更大了,天空中的花瓣數量也隨之增多,異樣的氣息傳來,似乎有什麽正在緩緩地醞釀著。

“不能往回走,後面的石階斷了,”敖翔用法術給陳筠布下防護,冷冷看著那些花瓣,他哼聲道:“雕蟲小技不過爾耳。”

“宮內有龍氣籠罩,怎麽還會有妖鬼作怪?”陳筠見天空不斷四處飛舞的花瓣,站在原地不動,敖粑粑既然胸有成竹,他就不去添亂了。

“作怪的也不一定是鬼怪,”敖翔正色道:“還有可能是仙人。”

“仙人?”陳筠回味了一下這個詞,看向昏暗的天空,雲霄之上,還有神仙在俯瞰世間?

“不過是一群壽元長一些的人類罷了,”敖翔不屑哼哼一聲,張開了小巧的龍嘴,從陳筠的角度甚至還能看到他誘人的小舌頭。

沈重的轟鳴聲在天地間蕩開,驚起飛鳥無數,恍若雷霆萬鈞、震耳欲聾!威武莊嚴的龍吟響徹雲霄、萬物因此而寂靜,所有生靈在這一刻仿佛被掐住喉嚨般,顫抖著伏倒在地!

壓倒性的氣場宛若一擊重錘直向心臟而去,陳筠呆呆地看著懸浮在身邊的敖翔,小白龍纖細的脖子微微仰著,白色的龍鱗在夕陽下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金色的豎瞳冰冷中透著無上的威嚴,所有生靈都為此心顫,包括陳筠自己。

呼吸急促了幾下,陳筠撫摸著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臟平覆呼吸,只覺得自己一身血液都為此而沸騰了!

冷宮中醞釀的氣息驟然一頓,在龍吟聲中害怕地顫抖、扭曲,最終不堪負重驟然崩塌下來。

蘭花瞬間枯萎,如同波濤翻滾,每翻過一層都會有成片白色的蘭花化為枯黃色,頃刻間枯萎縮小,最終化為黑色的塵沙被風卷散在空氣中......

等到所有的花全部消散,敖翔這才閉上了嘴巴,順便還砸吧了一下嘴,皺眉抱怨道:“嘴巴都幹了。”

陳筠“......”

敖翔熟練地飛回陳筠的肩上找到自己的專用座位,尾巴親昵地勾住他的脖子蹭蹭,催促道:“別發呆了,石階已經恢覆,快回去吧。”說著,他得意洋洋地扭了扭腦袋,敖翔哼哼道:“那人法術被我打斷,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陳筠心跳漸漸平穩,眨了眨眼,乖乖順著敖粑粑的吩咐往回走去。

“那個攻擊我的人是誰?”陳筠隨口問道。

敖翔胡須顫了顫,沈吟道:“我可以確定他是仙人,不過他距離我們太遠了,暫時無法確定是誰。力量波動是從西方傳來的。”

“西方?”陳筠視線掃過皇子所的方向,想想又不太可能。

註意到他的視線,敖翔緩緩道:“皇子所距離比較近,如果是他我會感覺得到,不過......”

陳筠低頭小心踏過布滿青苔的石階,“嗯???”

“堯惜確實是仙人轉世,”敖翔確定道:“雖然他失去了法力,靈氣卻很濃郁。”

←←“如果我沒記錯,嫣貴妃是一只烏雞妖。”

敖翔道:“他是不是仙人轉世與生母是誰沒關系,以我看,他現在的身體是純正的人類肉身,除了過於惑人的外貌,其餘確實是正常人類無疑。”

陳筠回到了主道上,看到那群又一次跪在地上的宮女,陳筠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之前明明方向是正確的,怎麽就走到冷宮去了呢?

“是幻法和陣法把你引過去的,”敖翔答道,龍須掃了掃陳筠稚嫩的脖頸,安慰道:“陣法在腳底下,其實剛開始我也沒發現。堯燁,你體內力量很強大,只是你卻不會運用,或許你可以考慮多與清柯請教一下人類的法術。”

陳筠=口=“......”

他是聖騎士,物理系職業啊!魔防低是很正常的好麽?聖騎士的技能雖然也是運用聖光元素攻擊,可是和魔法師、巫師完全不一樣的!

敖翔歪了歪頭,不明白為什麽聽不見堯燁心聲了?“堯燁,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陳筠蔫巴了,向滿臉焦急走近他的清柯點點頭,看上去好像很受打擊。

“就算不學,知道一些原理也好,這樣下次就不會中招了,”敖翔輕嘆道:“我若是再能恢覆快一些就好了,等突破了如今這一層境界就可以幫你將幕後之人揪出來了。”

陳筠心裏過意不去,在敖翔下巴上輕輕撓了撓,果然見到敖粑粑享受地瞇起了眼睛。

敖粑粑已經很厲害了,我會向清柯請教的,你也別灰心,現在你不就恢覆的很好?

“嗯,”金色的豎瞳中劃過一絲暖色,敖翔彎了彎嘴角:“確實。”他感覺自己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化形了!

下巴上觸感酥酥麻麻的,好不舒服,敖翔歪頭想了想,唔......過幾天再化形吧。

“皇上!”清柯視線落到陳筠臉頰邊,發現他臉上的暗色痕跡,眼裏更加焦急了。

“快去叫太醫,”對著身後的人喊了一句,清柯低聲在陳筠身邊道:“奴婢剛才聽到下人來報二皇子剛才在皇子所遭遇了刺殺,奴婢唯恐皇上遭遇不測到處尋找,請皇上隨奴婢回宮!”

陳筠心下一驚,忙問道:“堯惜現在怎麽樣了?”

“葉太醫已經前去查看,皇上您臉上的傷還是讓太醫看一下吧,”清柯道。

“朕沒事,快擺駕皇子所,”陳筠與敖翔對視一眼,鑒於自己小胳膊小腿速度比較慢,決定讓清柯帶他去。

“不可......”

“周圍沒有別人,”陳筠定定地看著清柯,嚴肅道:“帶我去皇子所。”

清柯眼裏驚愕之色一閃而逝,“......”

“快一點,朕知道你很厲害,”陳筠不由催促道。

第二次離魂

清柯遲疑片刻,見陳筠實在是堅持,只得輕嘆一聲:“皇上,得罪了。”

說著,他將陳筠抱了起來,足下輕點,運起輕功便往皇子所方向飛去。

陳筠“……”

說好的禦劍飛行呢?

敖翔輕笑了下,“可能堯燁還不知道吧?稍厲害的普通人類之中有大部分都是通過修煉內功來提示實力的,他們才是民間的主流,我記得人類把他們統稱為武林人士。清柯的這種騰空之術民間人類把它稱為輕功。”

“……”陳筠嘴角抽了抽,身邊的場景不斷向後倒退著,再看清柯腳下變幻莫測,如鬼如魅地快速在後宮內穿梭,路過的宮女甚至只感覺身邊刮過一陣風,依然渾然不覺地做著手中的事……

感覺清柯好厲害。

“皇上,到了,”清柯在皇子所外小道上停了下來,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又有樹木遮擋,眼看天色漸晚,小聲對陳筠道:“一會兒奴婢差人去送些膳食過來。”

陳筠點點頭,視線在他那雙繡花鞋上瞥過,目光詭異中透著糾結。

“奴婢並非有意欺瞞會武之事,這也是為了就近保護皇上,”清柯解釋道。

“朕沒有怪你,”陳筠對他笑了下,繞過樹後走進皇子所,屋內的太醫已經給堯惜診斷完了,此時正與貼身保護堯惜的侍衛囑咐著話。

那侍衛傷得也不清,此時正緊緊捂著腹側,神色的衣服上是一灘濕潤的暗色血跡,他正認真聽著太醫的囑咐,時不時點個頭,完全沒將自己的傷勢放在身上。

看見陳筠,太醫顯然一驚,趕緊拜見:“參見皇上。”

“葉太醫?”

“是。”

陳筠看了一眼阻隔在外的屏風,詢問道:“堯惜怎麽樣了?”

“稟告皇上,二殿下傷在了右肩,身體並未大礙,只是近期盡量不要動用右手,以免加重傷勢。”葉太醫垂頭答道。

“嗯,”陳筠指了指聽了太醫話後神色微松的侍衛,對葉太醫道:“你給他治療一下,朕進去看看堯惜。”

葉太醫低頭應是,將面上似有驚訝之色的侍衛拉走。

“清柯,差人去準備一些晚膳送來吧,最好是清淡一些的粥,”陳筠將清柯支走,獨自一人走過屏風拉開了隔間的門。

堯惜循聲望來,神色依舊淡漠,仿佛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皇兄。”

“別起來了,”陳筠拉過椅子坐到床邊,眼裏閃過一抹驚艷的亮光。

堯惜靠坐在床上,絲質的棉被拉在胸前,露出一側白布包裹住的肩部,另一側的手臂潔白如玉,赤果誘人的腋下夾在被子上固定住,不得不引人浮想聯翩,想象被子下潔白的軀體是何等嬌美的模樣。

不愧是繼承了妖精的魅惑容貌,簡直妖孽死了!

這樣一副誘人犯罪的軀體配上堯惜仙人無欲無求的清冷氣場……祝你好運……

可惜,陳筠覺得堯惜這種類型的完全不是他盤裏的菜,驚艷一下下是有的,心動倒是一點都沒。

至於他的那盤菜該是什麽樣子其實陳筠自己都說不清楚,該心動的時候他自己會有感覺的,就像剛才對敖粑粑心臟怦怦跳那樣。

陳筠小心瞥了敖翔一眼,見他似乎沒有什麽反應,心裏微微松了口氣。

敖翔一頭霧水,“什麽我似乎沒什麽反應?”

沒什麽,沒什麽。

陳筠心下一慌,掩飾般地與堯惜交談起來。

“太醫讓你近期不要使用右手,”陳筠道:“酒也別再喝了,養好傷再說。”

堯惜的臉色稍稍有些蒼白,聽到陳筠略帶關心的囑咐,波瀾不驚的眼底微微波動了一下。

“他很意外,”敖翔胡須飄了飄。

“有什麽好意外的,”陳筠嘟噥了一句,轉而問起當時的情況。

“……”堯惜沈默了片刻,開口道:“皇兄也受傷了?”

“小傷罷了,已經愈合了,”陳筠將臉上的痕跡蹭掉,不甚在意道。

堯惜目光覆雜,頗有些意味深長,陳筠被他盯地莫名其妙。

“攻擊我們的是影子,”堯惜淡淡道:“讓禁衛軍不用再搜刺客了,他們找不到的。”

“影子?”陳筠皺眉。

“影子的體內有蘭花,”堯惜道。

又是蘭花。

八年前的蘭花控制了宮人來刺殺,八年後,它不僅控制了抽象的影子,更以花瓣傷人於無形。

“沒想到八年前傷他一次反而讓他進步了,”敖翔嗤笑:“那時候我還虛弱著呢,這一次他可沒那麽好運了。”

“你知道是誰要殺你嗎?”陳筠詢問道。

堯惜是仙,刺殺他們的也是仙,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關聯?

堯惜沈默,眼裏還是一片淡漠無情,面無表情道:“臣弟不知。”

陳筠可以肯定,他明明就知道些什麽卻不肯說!尤其是感覺到堯惜不以為然的情緒,陳筠這火氣蹭蹭蹭地就往上冒。

陳筠抿著唇,好在理智尚在,沒有當即將爆脾氣發洩出來,沈聲道:“和你說話真費勁!”

堯惜淡然道:“皇兄既然累了,就回未央宮休息吧。”

陳筠一噎,耳邊是敖翔忍俊不禁的噴笑聲,臉色憋地很難看。

堯惜就像與他天生相克一樣,每每把陳筠憋的一臉便秘。

“堯燁......”敖翔哈哈大笑,尾巴啪啪啪地拍在陳筠的背上。

再次受搓的陳筠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尤其是還被敖粑粑嘲笑了,回去以後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來。

“我看堯惜他不是故意的,”敖翔龍尾在陳筠耳朵上磨蹭了下,弄地他癢癢的。

郁悶地看了他一眼,陳筠道:“他知道幕後之人的身份卻不說出來。”

“堯惜不說,我們自己去找也行,”敖翔好笑道,紅著臉的陳筠少了幾分一貫表現出的鎮定自若,多了些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稚氣,尤其是肉嘟嘟的臉,像小包子一樣圓圓的。

敖翔喜歡看陳筠的眼睛,不是為了看他瞳孔裏獨屬於孩童的單純清澈,而是望進他眼底,用心欣賞來自他靈魂深處的共鳴。

“堯燁,你不必壓抑自己的脾性。”

陳筠楞了下,呆呆地看向敖翔,是疑惑還是詫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個......我們來研究一下離魂之術吧?之前約好了的,”敖翔輕咳一聲,紅著耳朵在陳筠臉頰邊撒嬌似的蹭了蹭。

“......”

小動物的撒嬌賣萌永遠都是陳筠的軟肋,心裏就像被一根小羽毛撓過一樣,軟綿綿的。

陳筠知道,其實他沒有收斂脾性,只不過在敖粑粑面前會忍不住想要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將小白龍從肩上接過抱在懷裏,陳筠喜愛地在他腦袋上啵啵啵親了三下,眼看小白龍即將變成小粉龍,笑瞇瞇道:“好吧,我們來研究一下離魂。”

敖翔驚愕,為什麽堯燁看他的目光滿含著寵溺之色?!好像哪裏不對勁,關系倒了啊!

光影技能已經冷卻完畢,有了敖翔在旁協助控制,龍珠運轉起來更順暢了。

熟悉的感覺再次傳來,陳筠漸漸迷糊了,場景變換之間,身體突然向後倒去。

金光瞬間亮起,刺眼奪目、猶如白晝,廣袖飄至,輕柔地接住倒下的陳筠,男子金色的眸子在周圍看了看,眸中凝重之色更濃。

“堯燁,你在嗎?”

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回應他的是令人心寒的寂靜......

☆、被揍的苦逼陸判

頭頂是破敗的屋檐,潮濕的木梁周圍長著點點黴斑,如果瞇眼仔細看去,好像還有一兩顆白色的小蘑菇。

陳筠環顧四周,見周圍蛛網密布、灰塵撲撲,顯然是很久沒人來過了,伸出手去撩擋在眼前的蛛網。

手背虛晃了一下,直接從蛛網上穿透而過。

陳筠恍然,他又一次離魂了,現在是靈魂狀態,摸不到實物是應該的。

視線劃過又臟又破的燭臺,上面還有幾個萎縮成石頭狀的硬饅頭。

這是一間破廟,簡陋又臟亂,顯然是很久沒人打理了。陳筠擡頭看了看燭臺後站立的三座城隍像,依稀能夠看清他們的藍色、紅色胡子和眉毛,臉上黑糊糊的,上面也是灰蒙蒙一片,心下幽幽地嘆息一聲。

看樣子他又轉移到別的地方了,還極有可能是一個鮮有人煙的荒郊野外。

這一次發動技能的時候可能用力過猛了,尤其是敖粑粑幫助他調動體內的力量,輸出量比上次更多了一些。

陳筠跨過雜草堆往外走去,想著問問周圍有沒有人,最好能確定這裏是什麽地方再說。

天空中猛然劃過一道亮光,隨之而來的是響亮的轟鳴聲,陳筠看了一眼雷電交錯的天空,皺起了眉頭。

他好像聽見有人在呼喊些什麽?陳筠歪歪頭,側耳仔細聽了聽。

“轟隆——”

震耳欲聾的落地雷掩蓋住那絲細微的聲響,陳筠的視線轉向樹林方向,猶豫著要不要去看一看。

“救命!——”

這回可算是聽清楚了,是個啞著嗓子慘叫的女音,陳筠挑眉,腦子裏自動浮現出孫悟空大戰白骨精的一幕。

心裏暗暗警惕,陳筠小心地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跟去。

天色暗沈沈的,周圍一絲照明的燈光都沒有,只不過靈魂狀態的他卻完全不受黑暗影響。

走近樹林,首先看到的是昏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中年男人,再往前走,三只糾纏在一起的鬼出現在視線裏。

確切點來說是一個披散著頭發的清純女鬼與兩個兇神惡煞的鬼差。

那女鬼長相清麗動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喪服,在鬼差的手中大喊大叫、死命掙紮,好幾次都能看見她險些逃脫鬼差的束縛。

兩名臉色陰沈的鬼差各自用一只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也不閑著,快速將散著寒光的鎖鏈一起套在女鬼身上,將她一路拖著走了幾步,企圖將她往地底拖去。

女鬼淒厲嘶叫,發了狠,對著兩名鬼差又踢又咬,怒瞪的雙瞳中布滿血絲,甚至流出了血紅色的淚。

看來喊救命的就是這個女鬼了。

“什麽人?!”

其中一個鬼差註意到陳筠,詫異地看向了另一個鬼差:“今兒這地死了兩人?”

“不,死的只有張小曼。”另一個鬼差臉色很難看,死死拽著捆住女鬼的鎖鏈,咬牙道:“你別放手啊!——”

女鬼趁著其中一個鬼差不註意,咬住了拽著她的鬼差手臂,在他慘叫著松開手時掙脫了兩人的束縛,以身纏鎖鏈的姿勢滾到了陳筠腳下。

散亂的發絲掃在自己腳上,激起了陳筠一身雞皮疙瘩“……”

“連個女鬼都抓不住,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什麽用!”滿含怒意的聲音從地底傳來,陳筠只看到眼前紅光閃過,一名穿著大紅色官袍的鬼官從地下冒了出來。

“陸判官,”兩名鬼差虛心受教,低頭站在那位鬼官身後,乖巧又服帖,完全看不出剛才那副兇狠的樣子。

“張小曼,你已經死了,速速隨官差回地府去!”那陸判官長了一頭張揚的紅發,火焰般的胡子又濃又密,當他瞪起雙眼時有著說不出的威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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