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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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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綽不知道自己在葉染染的家門口站了有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很後悔,為何昨晚這麽不小心,在與江池幾人吃火鍋的時候,居然將手機掉到了火鍋湯底中。

他不知道葉染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也不知道昨晚的錯過還能否挽回。他不曾真正意義上談過戀愛,有人說他高冷,有人說似乎什麽事情都難不倒他,所以他學業有成,事業順心。可他卻明白,自己在愛情上一竅不通。

這麽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接近,這麽蹩腳的找各種理由與她相處,到頭來竟然還讓她誤會自己另有所屬。封景綽想著過往,自嘲的笑笑。

還記得在大學的時候,他與周宜歡分手後,周宜歡對他說:“封景綽,你什麽都好,但是對待愛情的智商真的讓人著急。那個被你喜歡上的小姑娘是幸運的的,但是也是不幸的!”

江池也說:“染染姑娘算是你追到的呢?還是我們追到的?”

他不否認,當他在游戲裏看到一個頂著“染葉”這名字的小琴師的時候,他確實是猶豫了,於是,他就站在一邊靜靜在電腦屏幕前看著這個小琴師的自娛自樂。然而,上帝還是眷顧他的,在星巴克前的一通電話,讓他知道,原來她就是她。那樣的欣喜是他無法形容的。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還能這樣,不敢表現出一絲欣喜,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只能假裝疏離和冷漠。他害怕自己一旦表現出一絲絲的驚喜,就會把她嚇跑。

那一天的晚上,他守在前一天她下線的地方,近乎是無賴的語氣,但他不在乎,他只想逗她,讓她發洩被拋棄的哀傷,也為自己找尋一個在游戲裏接近她的理由。

“你得陪我。”多麽無賴的語氣,封景綽想象著當時自己坐在屏幕前,在發出信息後不敢置信的心情,他不敢相信這會是自己發出來的,但是到了最後,他還是笑了,認命了,誰讓她是葉染染呢?

之後的之後,在游戲裏接近她,了解她,看到她與黑衣刺客在一起,立馬買了追蹤器追蹤,在聽到紅燒肉近乎調戲的語氣,手起刀落,他殺了他。這是他第一次在游戲裏這麽毫無道理的“濫殺無辜”。

他一直以為她的心底還有那個男生,那個應該是叫做邱巍然的男生。他曾無數次在高中校園裏看到兩人的嬉笑打鬧,在那個男生面前的葉染染是如此活潑和無所顧忌。反觀自己,在他面前,她總是那麽拘謹,一聲聲叫著他學長。

這讓他很惱火,很嫉妒,也很無力。他可以輕輕松松解決融資問題,做出風險評估,然而對著葉染染,他卻不知如何下手。只能一次次用著試探,動著小心思,讓她漸漸習慣自己的存在。

還記得高三,葉染染第一次進他們教室,那是給肖陽送學生會禮物,在她害羞著離開的時候,他故意從後門隨著她的腳步,與她相撞,只是,很失敗,她在見到他後,神色幾變,幾乎跑著離開。

在她第一次早晨來他們教室檢查儀表的時候,他更是幼稚得將自己的校徽別針弄斷,只為了和她說幾句話。

想著想著,封景綽有些惆悵,這麽明顯的表現,這麽不符合自己的作風,他怎麽會沒有察覺到,其實一切都只源於他對她的好感?

周宜歡決定與他分手是因為他手機裏的一張照片,無意中在學校的公告欄看到學生會的新成員照片,他不知道為什麽,當天就上網在學校網站公告欄下載了她的照片。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張照片就這麽一直在他的手機裏。即使後來換了好幾部手機,唯一不變的就是這張照片。

當他以為她很幸福的時候,他是真心想好好和周宜歡在一起,到頭來,沒想到自己還是做不到,到了那個時候,他才真正明白,原來有些人是無法替代的,有些感情也是無法改變的。

大概葉染染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只是,他很無力,不知道該怎麽對待她,以至於處處在游戲裏找尋相關劇情來試探和勸慰她,以至於借用陳露的名送她費列羅和特產,以至於讓她去找自己的小姨媽嚴安拿文件以此找機會見她。甚至,他還“卑鄙”地以另外一種身份,潛伏在她的身邊,用著微信,天天和她在群裏聊天。

回首種種,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葉染染就已經在封景綽的生命中,密不可分。

站得太久,腿漸漸感到僵硬,封景綽嘆口氣,想要找尋座位坐坐的時候,一轉身,一個低頭看路的姑娘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她終於回來了。

“染染……”帶著長久等待後的歡喜和小心,他叫出了她的名字。而她,擡頭望著他,久久不語。

葉染染在看到封景綽的時候不自覺的有些激動,然而冷靜下來後,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她一步步走向他,來到他的面前,笑著說道:“學長,你怎麽在這裏?”

既然拒絕了她,又怎麽還會在這裏?

她真的累了,不喜歡這般的反反覆覆,她不指望他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她只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

此刻,看著明顯有著黑眼圈的葉染染,封景綽的心一陣發疼,過去,他不知道該怎麽對著葉染染表達,只能在游戲裏對著她打上一句:我喜歡你。可是現在,一切都確定了,他想,連表白都被她搶了先,那麽剩下的就該是他了。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趕在封景綽說完前打斷,只因為她以為他不過是在二次拒絕她。可他怎麽會明白呢?她要的並不是這一句話,就算是拒絕,他也不需要說對不起,一切都是她的心甘情願。這段記憶陪伴著她度過了青春歲月,即使結局慘烈,她也不會後悔。

所以,他的歉意,才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封景綽笑了,也許人真的是要被逼到一個頂點才能真正明白很多事情。如今想想,過去他自以為的追求手段,不過都是依靠江池等人的幫助,而自己,又做了些什麽呢?

“對不起,我今天上午才重新開機。”

“什麽?”

“所以,看到短信,我就過來了!”她的手機始終處於關機狀態,他唯有守株待兔這個老辦法。

“……”

“葉染染,如果我說,京風綽影就是我呢?”那句“我喜歡你”到了最後還是轉為這樣的一句話,他本就不是個感情外露的人,這般直白的表白,他好像從來沒有嘗試過。

葉染染很想說,她知道他就是京風綽影,可是看著封景綽低頭溫柔的神情,她卻說不出口,甚至,心底隱隱有些期待。

是不是不是拒絕呢?

是不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我問過你,有一天你會不會選擇沐澤?”他的手撫上她的眼,聲音是說不出的深情,“可是怎麽辦?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不是沐澤,而你也不是我想象中的清澄。”

她的心一緊,而後,豁然開朗。

有些話,說一遍就已明白。

她並沒有想象中被告白了的激動,似乎是多次經歷了大起大落,似乎是在午夜零點的時候不斷安慰自己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也或許是因為她早已告訴自己要坦然。所以此刻,在明白一切都只是陰差陽錯的時候,她並沒有太多的興奮,心底只有濃濃的幸福!

只是,有些事,她仍然想不明白,有些想法一時間仍然無法轉變。

這是男神變男友的節奏嗎?

她可以這麽理解嗎?

“對不起。”上前擁她入懷,當她真真實實出現在自己的懷抱中時,他才覺得,這個生日,真的是圓滿了,“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麽久。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情人,木訥,沈悶,不會甜言蜜語,甚至連個表白也要讓你先說出口。染染,之前讓你等了這麽久,從此,換我守著你,等你,可好?”

從此,他會一直在她身邊,沒有陰差陽錯,沒有錯過,只有守候!

“好。”

直到這一刻,葉染染才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伸手環住他的腰緊緊抱住,眼底漸漸浮起水汽。

多年的等待,換來的是一句“守候”。她不知道未來有多遠,不知道她與封景綽的明天會是怎樣的光景,但她相信,從此,她一定可以握著他的手一起走下去!

就如同是高一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他緊緊托著她不讓她摔倒在地,而以後,他會緊緊抓著她,攜手一生……

(完)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此文正式完結咯!!!

不管寫的如何,終究都是我心底構思多年的故事,在六月的尾巴終於畫上完美的句號。

葉染染是幸運的,封景綽也是幸運的,希望大家也都能和他們一樣,幸運,幸福!

最後,感謝好基友某墨的陪伴,感謝大家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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