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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選個感情最甜蜜的時候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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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給宋家傳宗接代, 生小工具人這個問題上。

紀棠自認為已經跟宋嶼墨達成了某種默契的共識,他要是偶爾沒避孕的話,她私下也都有吃藥, 完全杜絕了意外懷孕的可能性。

現在宋嶼墨突然提起這個,指腹溫熱,還在不緊不慢地摸索著她白皙指節。

幾秒後,紀棠忍著脫口而出的拒絕沖動, 輕輕地在笑:“你之前不是沒有這方面想法嗎?”

宋嶼墨沒有跟她解釋原由, 清晰的喉結微微滾動兩下,低聲說:“我如果現在有想要一個孩子的想法, 你會接受嗎?”

紀棠先沒說話,漆黑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 手指骨節是僵的。

至少現在,內心是不接受的。

不是她想無情白嫖這個跟自己同床共枕了三年男人的感情, 實在是才剛開始終於對宋嶼墨有了點感情,還處於很薄弱的基礎階段,可能輕輕一碰就破碎了。

結果宋嶼墨想跟她生小工具人,這招完全打得她是措手不及。

紀棠用了半天時間才找回自己聲音, 轉移到了上個話題, 問他是怎麽應對宋家的。

宋嶼墨看著她細密的眼睫輕抖了下, 靜默片刻,也只是語句簡潔道:“我答應了。”

短短四個字, 讓紀棠猛地用眼睛盯著他,幾度想罵人。

下一秒。

宋嶼墨眼底微瀾,扯了扯薄唇說;“騙你的――”

那這就有點尷尬了, 方才他的字語行間很可能都是在試探她態度,紀棠表情僵了又僵, 笑不出來:“聽說父母越相愛,生下來的孩子就會越可愛……老公,我們選個感情最甜蜜的時候生吧,現在可以先備孕。”

是不著急,愛情還沒開始呢,要小屁孩做什麽?

紀棠就差沒有拿到明面上攤牌,精致的漂亮臉蛋仰著,眼睛也是幹幹凈凈望著男人,看起來純凈且誠懇。

宋嶼墨頷了下首,手掌重新握緊她的指尖,低低說了句:“棠棠,你要是剛才拒絕我……可能我。”

可能他什麽?

紀棠想知道後半句,結果宋嶼墨點到為止,沒有將內心真實想法陳述出來。

以他和紀棠合法的夫妻關系,想要她生一個孩子過於的簡單。

甚至是可以動用手段強迫她履行妻子的義務,哪怕是紀家也無權幹涉什麽。

宋嶼墨將那些陰暗偏執的想法都隱藏的太完美,斯文敗類的紳士皮囊讓他輕易就蠱惑了紀棠的雙眼,以為自己得償所願的將生小工具人這件事給應付過去了。

……

她先回別墅去換一身衣服,而宋嶼墨只是送到門口,公司有事先走了。

上樓後,紀棠趕忙地將皺巴巴的裙子脫下,站在寬敞明亮的浴室裏,水聲在響,她脫掉蕾絲邊的內衣後,發現左側,雪白的肌膚上已經有了幾道手指印,淡淡淤青了。

不觸碰的話,感覺不到細微的痛楚。

紀棠想到宋嶼墨在車上吻之間的那股勁,以及堂而皇之地解開她領口紐扣,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還摻雜著說不清楚的感覺。

她洗完澡,選了件包裹著鎖骨以下的衣裙穿上,又讓司機安排車送她去盛娛傳媒。

公司裏,蘇漁早就已經在等候,看到紀棠來了,立刻跟著進辦公室。

“大小姐,已經查清楚了,近月來李琢琢高價聘請了一個國外化妝團隊,出席的幾場活動,都是在模仿你的妝容風格,我已經讓公關部截了她接下來好幾個美貌營銷。”

娛樂圈模仿風格和對家營銷路線,都是經常發生的事,蘇漁處理起來很有經驗,只是李琢琢跟宋嶼墨傳過一次緋聞,加上先前也私下找人套過她經紀團隊的話,接到的訊號是李琢琢背景的靠山姓宋。

這讓蘇漁難免有些束手束腳,拿捏不準打壓的力度。

“還有,李琢琢的經紀人當年是跟著白黎出來的,算是學出師了,最擅長就是炒作熱度。”

紀棠三兩下就翻完李琢琢近期的動態,心想著宋星淵都被扣了額外的零花錢了,還有錢繼續在外捧著這個姓李的?

上次李琢琢主動加微信勾搭宋嶼墨這事,紀棠已經很隱晦的表露出不爽,這次看到對方還變本加厲的開始模仿她的模樣,就不太能忍下。

她將平板扔在桌上,淡淡的聲音溢出紅唇:“我不想在任何活動場合看見她。”

蘇漁聽到這句話,心裏是有根線在。

未了,又提起:“江宿那邊還好嗎?”

“他一時半會得留在老家處理江姨的身後事。”

“大小姐,那今晚跟聶騫約了時間見面……”

蘇漁是想問她,是否要出席。

紀棠卻打斷說:“宋嶼墨會來接我吃晚飯,你去吧……我要好好培養我的。”

她想了下形容的詞匯,抿唇一笑:“愛情。”

蘇漁那邊攔截的幾個營銷美貌的通告,李琢琢的經紀團隊立刻就接到了消息。

當天下午。

在劇組的化妝間裏,助理先出去將門給關上,隔絕了外面喧鬧的噪音。

李琢琢穿著劇服坐在化妝鏡前,看完手機消息,有些忐忑不安:“晉老大,盛娛傳媒是不是要全面封殺我了?”

晉又菡是她的經紀人,工作能力格外出色,之前還捧紅了一名三金的影後,結果合約協議的時間結束,對方沒有跟她繼續合作,在挖掘新人的時候,李琢琢靠著跟宋星淵有點牽扯關系,被公司高層推薦給了她。

晉又菡此刻很淡定,看著李琢琢卸妝之後的那張素凈臉蛋說:“她想壓你,我自然有辦法讓她壓不住。”

不知為何,李琢琢覺得晉又菡此刻的眼神有點陰,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內心是沒什麽勝算的,宋星淵的審美就是偏愛小白花,喜歡清湯寡水的女人。可是不代表宋嶼墨看慣了紀棠那張臉,也會喜歡她這張。

晉又菡冷冷的勾起笑,將平板屏幕上翻出一檔資料,遞給她。

李琢琢起先還疑惑著是看什麽,直到掃到上面資料檔案上的第一行寫著:【趙音離】

“我記得你無父無母,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吧?”

李琢琢的視線自動的將趙音離的資料看完,視線停留了上面一則文字上:某年份的冬季時分,報警人稱,發現雙料影後趙音離在北郊的別墅住宅內死亡,疑似重度抑郁引起精神錯亂,導致自殺……

晉又菡:“趙音離有過一個女兒。”

李琢琢被什麽猛烈地撞了下心臟,喉嚨感覺有點癢,忍不住咳了下:“晉老大,趙音離都去世那麽多年了,我看網上的沒她消息了吧。”

晉又菡沒理她這話,而是問:“你覺得趙音離和紀棠的美貌誰更勝一籌?”

李琢琢被問楞住,還真沒仔細對比過,畢竟是兩個時代空間的女人,穿衣打扮風格都是相差了二十幾年的審美。

趙音離的檔案照片上,完美的呈現出了什麽叫美人在骨不在皮,有點港風味道,又透著獨特的清冷氣質,而紀棠的話,過分精致漂亮得像個玻璃櫥櫃裏的瓷娃娃,僅供人觀賞那種。

半天後,還是晉又菡一語道破:“你不覺得紀棠側臉,和趙音離的相似度很高。”

李琢琢本來還心裏納悶,是哪裏奇怪又說不上來,被一提醒,她拿出手機,翻出紀棠的照片,又細細對比了一番側臉輪廓線,發現還真的是相似度很高。

正臉因為妝容感的緣故,沒有覺得和趙音離很像,但是不經意間的角度,才會恍然大悟。

晉又菡:“如果你和趙音離、紀棠捆綁炒作,還會怕沒熱度?”

李琢琢有點猶豫:“網友們會信嗎?”

她待的福利院是一個鄉鎮城市的地方,早就倒閉被改造成了商業圈,以前的院長也去世了。也因為這個出身,李琢琢去年捐慈善款的時候,還跟粉絲提了自己是福利院長大的。

如果她想跟曾經那個風華絕代的影後扯上莫須有的母女關系,還要拉紀棠下水,會不會徹底翻車啊?

晉又菡卻說:“你不是沒有父母嗎?認個死人而已,又不是讓你去認紀棠的父親……何況李琢琢,你要是做事還這樣瞻前顧後的話,這輩子都別想混出頭了。”

這番話說的直白又讓人難堪,李琢琢本該生氣,又一個字都反駁不上來。

她之前沒有知名度的時候,公司給安排的角色要麽就是爛片裏的,要麽好不容易爭取到一個好角色,又因為沒有金主靠山,就硬生生半路截胡走。以至於她出道以來,就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劇,說是演員都心虛。

現在不同與往日了,公司安排的劇都會第一時間給她選,各大品牌的禮服隨便借,已經不是那個十八線的李琢琢了。

晉又菡給她洗腦的方式很簡單,沒有人會拒絕金錢欲望的誘惑:“你就算能借子上位死死抓住宋星淵,但是他在宋家都得靠別人賞口飯吃,有那心思去做宋星淵的正室太太,不如去做宋嶼墨的情人。”

李琢琢腦海中想到紀棠是真不缺珠寶首飾,甚至還看過一篇采訪上說過,據統計每年受邀出席奢侈品珠寶界最多次數的女人就是紀棠了,她買什麽都是不眨眼,有紀家會給她付錢。

這個貪婪的念頭一起,李琢琢這刻覺得晉又菡說的每個字都是人生道理。

憑什麽都是女人,她就要乞討般的各種陪大佬才能獲得一點點微末的資源機會。

而紀棠一出生就什麽都擁有了,真是太不公平了。

夜幕降臨時分,盛娛傳媒的工作人員都陸陸續續的下班了。

紀棠在辦公室待了一個多小時,還沒走,面朝玻璃鏡面的方向,單手托著下巴,在靜靜地看外面華燈初上的高樓大廈景色。

鹿寧走去打開窗戶,想讓冷風吹進來給這女人醒一醒:“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離婚機會,協議書作廢。下次你要鬧著離婚,怕是分不到宋家的一分錢。”

鹿寧勸是這樣勸,三天兩頭立場也不堅定,左右搖擺的很。

紀棠擡手撥了撥長發,低眉看著手機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她不說話,鹿寧很是八卦好奇地上前問:“所以你到底離婚嗎?”

紀棠唇邊彎起,答非所問:“下班高峰期有點堵車啊。”

鹿寧:“江宿是不是還不死心,想跟你修覆關系?”

紀棠:“宋嶼墨已經遲到一分鐘了。”

鹿寧:“我上次碰見你大哥跟沈家那位在一品閣的包廂裏吃飯。”

紀棠:“好像要下雨了啊,宋嶼墨不知道帶傘了沒。”

鹿寧:“……”

很好,完全沒把她當人看,是當空氣對待了。

提離婚,提江宿,甚至是沈梔期都提了。

都沒有一個宋嶼墨來的重要,心裏眼裏完全陷進去。

三分鐘後。

鹿寧就不打擾了,辦公室裏恢覆了安靜的氣氛。

紀棠走到靠近玻璃窗的白色沙發坐下,裙擺在腳踝邊輕輕的晃,繼續認真地看著外面街道。

又過了三分鐘。

鹿寧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重新回來,輕蹙著眉心說:“棠棠,那個李琢琢的身份好不簡單啊,你看這篇報道上說她是被某位影後遺失在福利院的女兒。”

同身為公司的內部人員,鹿寧早就從白黎那邊聽說,紀棠吩咐公關部去打壓李琢琢的資源了。

鹿寧也在關註著,這不發現了有篇新出爐的報道,立刻回到辦公室給她看。

“趙音離?這名字好耳熟……好像是白黎老師帶過的影後?”

紀棠聽到這三個字,循著聲音看過來。

鹿寧一字一頓的將報道內容讀出來,表情很意外:“神經吧,為了給李琢琢加戲也不用這麽胡編亂造,還說她是趙音離跟某位豪門子弟生的私生子,一出生就被遺棄在福利院裏,噗,就差沒有在橫空出現一位多金總裁跟她來場虐戀……她團隊是不是豪門狗血小說看多了?”

紀棠沒說話。

鹿寧毫不掩飾繼續嘲笑著這篇報道:“無中生有個女兒出來,這趙音離怕是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砰一聲,茶幾的玻璃水杯被打碎。

鹿寧停止,疑惑地看到紀棠起身時,不小心碰倒了水杯。她彎腰去撿,白皙的手指被無情地割破出幾道口子,慢慢的滲出鮮紅血滴,卻感覺不到疼似的,漂亮的臉蛋在燈光下異常的平靜。

鹿寧嚇一跳,趕忙地去拿紙巾壓著:“你別,你別撿碎玻璃了,讓我來!”

紀棠嬌生慣養著,平日裏別說割破一道口子了,稍微磕碰到都要疼得眼淚冒出來。更不會允許自己這身雪白肌膚有瑕疵,結果現在反常的厲害,也沒喊著讓鹿寧幫她找醫藥箱,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恍神什麽。

鹿寧幫她止住血,擡頭察覺到紀棠的異樣反應,問:“你在想什麽?”

“想宋嶼墨?他是遲到又不是失約,馬上就來了。”

“棠棠?美棠棠?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麻煩你搭理我一下好嗎?”

……

紀棠恍惚了好半天,細密的眼睫輕抖了下,才將視線落在鹿寧的臉上。

“鹿寧,我手指痛。”

“看出來了,都流血了姐妹。”

鹿寧想去翻醫藥箱先簡單包紮下,結果紀棠問她要平板,重新將李琢琢那篇新聞報道逐字的看了一遍。

等了幾秒,鹿寧才聽見紀棠說:“你將這篇報道給白黎,她知道我的意思。”

話落後。

紀棠扶著沙發慢慢悠悠的起身,不去管手指還殘留著血痕,輕不可聞的說:“我去樓下等宋嶼墨吧……”

其實也不用等,剛走出辦公室,就先看見電梯的門緩緩打開了。

宋嶼墨穿著工作時的純黑色帶暗紋西裝,身形非常高挺,因為燈光明亮,他的臉廓被襯得明晰立體,視線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她所站的方向。

明明就只隔著幾步之遠,卻讓紀棠內心生出了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以至於,遲遲沒有踩著高跟鞋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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