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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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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喃姑師父,你走了,我要怎麽辦?桃源村怎麽辦?”向來想盡一切想挽留住喃姑。

“這就苦了你了,師父走後,希望你能夠代替師父保護自己,保護桃源村裏的所有人,所以你要堅強,師父會一直在你心裏保護著你的……”喃姑說著,食指點在向來的額心說道。

“不,我不想選擇,我只要喃姑師父不要離開我。”

看著向來孤單又倔強的樣子:“小向來,別再這樣下去了,你這樣,師父走的不安心啊!師父累了,要歇息了,你回去吧!”

“歇息了,就會好了嗎?”向來天真的以為喃姑只要休息休息就會好了,看著向來期盼的樣子,喃姑並沒有告訴他實情。

“我抹去了啞女的記憶……若是你們能夠真心相愛,我抹去她記憶的術便會自動消散!答應我,向來如果你們不能相守一定不要堅持,那樣……只會兩敗俱傷……”

喃姑給向來很多囑托,向來一一記在心裏,可喃姑離開了,他便真的沒有依靠了。

看著啞女,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她仍舊沒有離開,而是一如既往守在他的身邊,看著喃姑漸漸睡去的模樣,向來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啞女本想去看向來,卻被向來從背後抱住,那一刻啞女身子一怔,便任由向來抱著。

聽著向來在其背後低語:“啞女……不要推開我,就讓我抱抱你,現在除了你,我什麽都沒有了……”

就這樣向來抱著啞女,抱了許久,當向來松開啞女的後背時,啞女卻拉住了向來,依偎在向來的懷裏,向來看著擡起頭的啞女,眼眶裏充盈的淚水,我知道,他總歸是留下了一個人!

喃姑走後,向來成為了桃源結界唯一的守護者,為了給啞女全新的生命,他便偷偷在自己的肋下取下了一塊殘片,交給了她,受到殘片裏神水之力的影響,啞女終於能夠說話了。

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喚向來的名字,向來緊緊擁抱著啞女:“太好了……啞女,你終於能夠說話了,太好了!”

“向……向來!”啞女剛會說話,語調還有些生疏,但並不能阻攔向來理解她所要表達的。

“怎麽了?”向來見她心急的模樣說道。

“我不想……再叫……啞……啞女!”

“是啊!如今你也會說話了,就不能在叫你啞女了……”向來搔了搔頭,啞女點點頭。

“向……向來給我……取……個名字吧!”

向來看著啞女,輕撫著啞女的頭發:“好!嗯……我希望你能夠長長久久一直這樣下去,也希望你能夠像百靈鳥一樣一直長歌……這樣!那就叫長歌吧!怎麽樣?”

“可是……我不會唱歌!”啞女低下頭。

向來牽起啞女的手,擡起了啞女的頭:“沒關系,你不會唱歌,我來教你,咱就叫長歌!”

“好!”

此後向來便一直帶著長歌在院裏高歌,長歌的語調也越來越正常了。

因為對離梓伢和離茗那件事,向來又一次遍尋結界,希望能夠找到菁檸花的種子,不再讓同樣的悲劇發生。

其實當初那最後一株的菁檸花,是向來的血與淚交融灌溉而出的花,所以才能將已經枯萎的菁檸花枝重賦予生命,然而這一切本以為離梓伢永遠不會有機會知道了。

可誰知當向來又離開結界後,竟再一次見到了離梓伢的身影,見離梓伢還活著,向來不顧一切的追了上去。

本以為過去了這麽久,離梓伢會淡忘了那件事,可沒想到離梓伢竟會那樣恨他,用他贈與的匕首刺進了他的身子。

離梓伢不知道,那匕首之所以能夠傷到向來,是因為當初向來因為擔心他而在匕首上留了自己的法力。

後來他們交錯著遇到了半妖燁言和他的朋友們,起先因為喃姑留下了擅闖結界的人必誅之的命令,向來有所猶豫,他仍舊是從前的向來下不了這般害人的手。

也恰好因為向來的心軟,他既幫到了燁言和他的朋友們,而離梓伢也陰差陽錯的摻和了進來。

在燁言等人和一個叫做洛詩其的女子還有康遠的勸說,讓離梓伢終於肯聽進去向來的解釋,康遠的死卻成為了離梓伢和向來和好的契機。

最終他們合力驅逐了進犯之人,而向來也守住了他對喃姑的承諾,對桃源村的使命,也守住了他對離梓伢的真摯與對長歌的真心。

雖然經歷了太多,但向來也終於明白了他此生的意義,不是為誰而生,但願為自己的心而抉擇。

向來雖不是從前天真的守在喃姑身邊的小男孩,卻因為有了如此波折而心存感激,感激他在乎的人雖有離去卻也有歸來,這就是他的領悟。

因為驅逐進犯之人的事情,向來險些真身破碎,好在喃姑在他心頭留了一絲靈魄,在燁言特殊血脈的幫助下,向來恢覆如初,但又因此緣故,他交給長歌的殘片不得不回到了它原來所在。

後來向來為了讓長歌恢覆聲音,便用神水給她治療,終於不負努力,向來做到了。

桃源結界內,向來看著院中的長歌,呆呆笑著出神。

“向來!你看,五片葉子的菁檸花……”長歌站在菁檸花叢中,撚起一朵菁檸花,果然是五片花瓣的。

長歌望見向來,笑顏如花,滿臉都寫著幸福:“不過來幫忙,總看著我做什麽……”

向來這才回神:“看著你我才會安心啊……”

“油嘴滑舌……”長歌一邊別過頭,一邊又向著向來走去。

“長歌……”一個女子純粹的聲音喚道。

“詩其?”長歌回過頭,向來也跟著看去。

洛詩其手中提著一個精致的花籃,身旁一起走來的還有離梓伢。

“你們今日怎麽來了?”向來說道。

卻聽離梓伢立刻回道:“怎麽?來看看你都不成了?”

看著二人鬥嘴的模樣,長歌拉起了洛詩其的手:“他們又來了,走……我們兩個進屋聊……還有我新做的糕點……”

“好……”長歌點點頭,不禁誇讚道:“詩其,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

看著長歌與洛詩其見面開心的模樣,向來與離梓伢也會心的笑了。

“長歌她……現在也已經可以正常說話了……”

“是啊!”向來一邊嘆了口氣,一邊又瞧了長歌一眼,而後與離梓伢席地而坐,開始了許久未始的敘話……

向來終是守住了他的使命,也幸運的留住了所在乎的人。

而長歌,她一生所見皆為向來,因其光而明,也幸不負期望,留在她最愛之人的身邊……

正如她長歌擁有治愈力量的歌聲裏所唱的:東臯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牧人驅犢返,獵馬帶禽歸。相顧無相識,長歌懷采薇。

那便是桃源村本該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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