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特殊情況下蛾皇族人不得擅自內鬥傷人，陛下，不知這條族令是否還作數？”聽得雲天終於松了口，決心再次處置燁言，未明迫不及待的呈上了燁言當初的“催命符”。

雲天雖然心中有數，這未明分明是想把從前的舊賬重新翻過就想因此定了燁言的罪。

“當然作數！”雲天雖然不想承認他是對的，但蛾皇族規已是千百年來定下來的，又怎能因為燁言一個人擅自篡改呢！

“那陛下為何還不下令？不殺他，何以平民心呢？”未明仍舊步步緊逼，燁言見未明此時的模樣，和小時候那個樣子一般無二。

只是當時的燁言畏縮膽小，被那個身份的虛名困住，那時候的他也只有承受。

現在的燁言不同，他已經不再在乎是否能夠留在這個地方，也不在乎何處為家，以前是父母在的地方是家，而現在他明白……能夠安心的地方才是家。

眼看著就要事故重演，燁言終於開了口:“敢問未護法，從始至終，您所說擅自內鬥傷人之罪，我可有承認？”

“你承不承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傷我兒，致使他昏迷至今……”

“哦？你要定我的罪，卻說我認不認這罪名不重要？未護法！我問你這雲瑯都到底是雲家的還是你未家的？”燁言口中振振有詞，將未明的嘴堵的死死的，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放肆！”那侍從指著燁言喝道。

“你住嘴！我的事情與你這個小小侍從有何關系？我……’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燁言氣勢大起，在場的任何人都十分驚訝，這還是當初那個跪在殿下瑟瑟發抖的人嗎？

雲天看著燁言，這一次，燁言沒有躲避，反而是迎上了那目光，拱起手:“蛾皇陛下！燁言敬您！只望您說句公道話！這雲瑯都到底是聽您的？還是他未明的！”

燁言緊盯著雲天，雲天也避無可避:“自然是寡人……”

“好！燁言信您一次……”連雲天也說不清楚，為什麽燁言說出這樣的話時，他竟絲毫的氣憤也沒有。

只聽燁言說道:“我並沒有傷害任何人，所以任何的罪名都沒辦法往我的頭上扣！任何人都不行！”

“你……那當時我兒重傷不醒！你又該作何解釋？難道還是他自己傷了自己不成？”未明越聽越氣，他那寶貝兒子可是他心尖上的肉，向來都是要什麽給什麽的，而他那兒子未雨也是在未明面前扮演的可謂是一副乖乖孝子的模樣。

“對！你說對，就是他自己傷了自己！”燁言指著未明說道。

“胡說！陛下，他為了脫罪竟編造如此謊言，求陛下給臣做主啊！”未明一時不知如何反駁，便想起了這塊最有力的擋箭牌。

“燁言！你既然現在振振有詞，為何當初不將此事說明啊？”雲天互不偏袒，直接問道。

“陛下？請問，你們當初可有給燁言任何解釋的機會？如今卻又問出這種話！不覺得諷刺嗎？”燁言並未領情而是順著雲天的話直接談起了當初的事情。

雲天不知為何明明應該是燁言處於劣勢的審判，而此時燁言說的每句話雖都是推翻從前的決斷，可細想來燁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們無法反駁。

“陛下！您別忘了！他傷了我兒當時還有人證！”未明雖然想不到什麽能夠回駁燁言，也只好拿出最大的籌碼。

未明這話一出，燁言才想起來他當初忽略的那個人，瞬間也變得啞口無言了。

未明見燁言眉頭緊鎖的模樣甚是得意，再次提醒雲天說道:“當初流相的女兒流凰也在場，也是她為我們鎖定了他這個兇手！”

燁言聽了，仍然滿口否認:“燁言從始至終未曾做過的事，任何人都沒有辦法逼迫我承認！”

“牙尖嘴利，陛下！您若是因他是您的外孫就置之不理，恐民心不平啊！”未明見事情有突破便立刻加緊了攻勢。

“雲生！你怎麽看？”雲天沒了辦法，卻忽然看向了身旁沈默許久的雲生。

“兒臣……未有什麽高見，不過，兒臣一樣希望父皇能秉公處理！”雲生略顯懶散的打了個哈欠，看上去毫不在意，好像這個結果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這話在未明聽來，無疑是對自己有利的，可當他想要再開口時，雲生卻又道:“當然為了公平起見，自然需要取證，證據確鑿才可定罪！”

“哦？那你以為該如何處理，仔細道來……”

那未明臉色一變，再要反駁，卻被雲生搶過了話:“既然未護法與燁言各執一詞，不如待證據確鑿、押後再審？”

雲天見雲生已把臺階鋪好，便順著說道:“此法甚好，就這麽辦吧！”

“陛下，證據已經明了，還要什麽證據？當時我兒身上與他的身上皆滿身鮮血，我兒重傷不醒，他卻沒事？”未明過於激動，看得出來他根本不想讓燁言逆風翻盤，一心將其置於死地。

要知道現在的燁言已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也不再是那受了委屈會默默承受，面對逼迫也不知回駁的孩子。

“我沒事？不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沒事了？他之所以會不醒，那是因為他身上的血是我的，我與他的滿身鮮血皆是他傷我的證據！”

“胡說！陛下，當初流凰的證詞您可是親耳聽到的啊……”未明一心求雲天懲治燁言，而雲天心中揮之不散的卻還是燁言的質問。

未明見雲天毫無反應便再次催促道:“陛下！快下令吧！”

“算了！來人，將雲燁言押下去聽候發落！”雲天心中不勝其煩之感越發清晰了。

“慢！”燁言的聲音鏗鏘有力，仿佛整個蛾宮大殿裏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雲天擡起頭看向燁言:“怎麽？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燁言想說的是，如今的燁言已經不是從前的雲燁言，那個雲燁言早已死在窮泱界裏，死在他外公親手下的燚術封印之下，現在站在您面前的人叫做司空燁言，一個不永遠會受任何人的構陷與委屈的人……”

燁言這話雲天不是聽不懂，他聽得出來，燁言在怪他，燁言的意思無非是想與這裏劃清界限！

話音剛落，燁言轉過身，看著已經準備帶他入牢的侍衛。

燁言剛邁開步子，只聽雲天緩緩而道，聲音也滄桑起來:“那……為何還要回來？”

“因為父母！因為我還有必須討回來的東西。”燁言決絕的背影，讓雲天絲毫恨意，更多的是愧疚！

“等等！陛下！”未明在此時打斷了雲天的愁緒:“這無論他是誰？他的父母可都在牢裏，當初可是公主殿下親自送他將他送走的！若是讓他們相見，想要找回怕是會更加艱難了！”

“那你想怎樣啊！”雲天扶著額頭，心裏越發愁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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