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是兄妹？”真真總是在‘聽故事’的時候問題最多的那個。

柳鳴點了點頭:“我一直把妹妹藏在這裏面最不起眼的那間屋子裏！”

“我們進去說吧！”燁言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說道。

柳鳴也帶著柳絮走了進去，燁言叫他們進來說也是有原因的，一來既然柳鳴說柳絮是被他藏在這裏的，也就是說柳鳴不希望別人知道柳絮的存在，二來這已經是晚上了，柳絮和依一的喊聲應該也已經驚醒了不少人，為了避免打擾別人休息後被群起而攻之，在房間裏說是最為安全的辦法了。

進了房間後，柳鳴第一件事就是對燁言說了一聲謝謝，燁言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麽，因為比起道謝，他更感興趣的是他們的事情，到底是什麽會讓他們兄妹兩個選擇編造一個“女鬼”的謠言，並且柳絮看上去也有些問題。

“柳鳴！你妹妹她看上去神智有些不清楚，可是生過大病，或者是……”翕卿不愧是大夫，只要是病人，他便能看出她身上的病態。

“小絮她曾經中過毒，不過你是怎麽知道她……”柳鳴很驚訝翕卿竟然單憑看就能看出柳絮她不是天生這個樣子的。

“這你可是問對人了！翕卿是個大夫，信得過我們的話把柳絮交給翕卿，讓他給柳絮瞧瞧！”燁言對柳鳴說道，柳鳴看了看翕卿，生得慈眉善目倒也不像個壞人，而燁言既然他能為自己著想，把他們叫到屋裏來說，就代表他也不會是個壞人，至於其他的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柳鳴決定相信燁言，自然也相信了翕卿。

“好！”柳鳴看了看翕卿點點頭，轉過身撫著柳絮的頭發說著:“小絮，你聽話，讓翕卿給你瞧瞧。”

“不嘛，不嘛，我要玩，我要玩，壞哥哥……不陪我玩！”柳絮拉著柳鳴的手臂不肯放開。

“乖柳絮，讓翕卿哥哥陪你玩好不好？”靈兒也安撫著柳絮，柳絮看了看靈兒:“姐姐？姐姐陪我玩……”

柳絮不再拉著柳鳴，而是拉住了靈兒，靈兒看著燁言，示意柳絮可以交給她。

燁言點點頭，靈兒便對著柳絮說道:“那姐姐陪小絮玩，你可要聽姐姐的話哦！來，到這來……”靈兒牽著柳絮的手坐在了翕卿跟前。

“來，柳絮，把你的手伸出來！”號脈是第一大看診的手段，翕卿便讓柳絮伸手出來，可誰知柳絮非但不幹，還退了一步:“我不……不要打我！”

“小絮，乖！來，翕卿哥哥不是要打你，你看姐姐也伸出來了，你也伸出來吧！勇敢一點！姐姐只和勇敢的孩子玩哦！”或許靈兒的話對一個成年人來說似乎很搞笑，但對於神智不清的柳絮來說卻是很管用的。

“好！”小絮鼓起了嘴，天真的像是把勇氣都放進了嘴裏一樣。

柳鳴看著靈兒與翕卿如此費心的照看著柳絮，心裏也是放下心來。

“柳鳴，柳絮究竟是怎麽變成這樣的？”燁言看著柳絮問道。

“我和小絮小的時候家裏窮，父母就把妹妹送到了司空府當了丫鬟，而我們一家也只是時常給司空府上送些菜給廚房，妹妹雖然很小就進了大府邸裏，但也並沒有忘記我們，後來我們聽說她成為了府裏寶貝小姐的貼身婢女，所以她就不能隨心所欲想出來就出來了，不過她還是會月月托人把一些銀子送到家裏來補貼家用。”柳鳴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柳絮:“她是這世上最傻的丫頭了！也不知她怎麽會答應了那個人的要求……”柳鳴說著便感慨的要落淚的樣子。

“所以說柳絮是被人陷害的？”

“沒錯！那個被小絮叫做阿成的臭小子，他騙了小絮說無論發生什麽，只要她願意他就可以帶著她離開，永遠都不用再回到那裏……”柳鳴一邊說著，一邊幾乎要被遺忘的記憶再次拼湊在了一起。

柳絮曾是司空府上司空潼若的貼身婢女，從小與潼若一起長大，在外人面前她們是主仆，在自己人面前她們是好姐妹。

柳絮生性調皮可愛，本不懂什麽人情世故，只知道愛她所愛，她最愛的是司空府廚房裏最好的“石珍珠”，司空潼若不是很喜歡，卻還是會每次都叫她去廚房拿幾塊，結果都是進了她的肚子，因此柳絮跟柳鳴提到過。

“這輩子遇到小姐啊！真的是小絮最開心的事了！”柳鳴知道在司空潼若身邊的妹妹沒有受到委屈便也開心極了，雖然與潼若從未謀面卻也是打心底裏感謝潼若，因為遇到了她，他那可憐的被從小就送走的妹妹才沒有受更多的苦。

但柳鳴恨得卻是那司空府裏另外一個人，也是因為他，柳絮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柳絮在中毒的前一晚，柳鳴因為擔心柳絮而偷偷潛入司空府，他記得很清楚，那一晚，向來都把笑容擺在臉上的柳絮卻在他的面前嚎啕大哭，她說:“小姐走了，我再也吃不到小姐替我向廚房要的石珍珠了！”

柳鳴以為柳絮是因為再吃不到石珍珠了才會傷心，畢竟她的妹妹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然而一切都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他就是因為他沒有去探究裏面的實情才會讓現在的柳鳴一直沈浸在後悔中的自責裏。

那之後的第二天，他如常為司空府裏送去新鮮的蔬菜，卻在運送的途中聽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事情。

“哎，你聽說了嗎？”

“什麽事啊？”

“聽說，咱們潼若小姐走了，留下她那個丫鬟，可慘了……”

“對啊，對啊，據說今天一早還要跟成管事的兒子逃出府去，又被逮了回來！被逼著服毒自殺了，逼她的還正是她要私奔的那個人呢！”

柳鳴推著菜車路過這群八卦的婢女身邊，一聲聲刺耳的聲音穿雲入耳。

“你們說什麽呢！被成管事知道拔了你們的舌頭！還不去幹活！”那個給柳鳴引著路的人怒斥了幾句。

“是！”幾個婢女怕的連連收了東西，往別處去了。

送到了菜，柳鳴出了府，將菜車放到了一旁，便又偷偷折返回了司空府內，看到了那會兒講著八卦的那幾個婢女。

躲在一邊，幾個婢女像要離開了，柳鳴忙跑過去拉住了最後一個婢女，捂住了她的嘴:“別動也別說話，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沒有惡意！可以嗎？”

那個婢女點了點頭，柳鳴才慢慢松開了手，婢女轉過身來，看著柳鳴。

“我問你，你們剛才談論的那個丫鬟可是小絮？”柳鳴看著那個婢女，緊張得又想快點知道答案，卻又不敢聽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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