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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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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吳晴再度醒過來時,看到的已是原來那艘船的船艙頂。手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看手法應該也是常在做這事的人,包得很謹慎。那張起靈扮的禿子就在一旁,樣子看起來像是睡了,但吳晴也不敢確定。誰知道張起靈這是真睡還是演的?這廝演技可不輸三叔。吳晴坐了起來,只感覺頭有些暈,估計是失血過多。從包裏掏出了一盒葡萄幹,還是忍不住露出苦笑。鬼使神差的,竟低聲說了句:“這葡萄幹還是給你準備的,沒想到我自己倒先用上了。”

說完她自己也是一楞,連忙看向一旁的張起靈。見他沒有一點反應,像是真睡了,這才稍微安下心。吃了點葡萄幹,又喝了灌紅豆湯,就又睡下了。吳晴這一睡又是好一段時間,再起來已經是晚餐時間。晚餐時見到了之前在魯王宮那胖子,聽著胖子與張起靈扮成的禿子扯皮,吳晴感覺心下稍安。鐵三角這下是湊齊了,雖然有人還在扮禿子。思至此,吳晴瞄了張起靈一眼,沒想到卻一下子對上了他的那雙眼。平淡如水,那不是張禿子的眼神,而是張起靈的。吳晴一下子呆住了,卻見他的視線很快自她身上移過,又跟胖子爭執了起來。吳晴只有揉了揉眼,想著自己約莫是太累看錯了。

當晚他們開了場會,吳晴在旁邊一面聽,偶爾也提點意見。其實她就是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有些價值,否則若是又被丟了下來,她就是安全了也無法心安。吳邪雖不太想讓吳晴跟去,卻拗不過妹妹的堅持,最終還是投降了。吳晴小心地跟著幾人下了盜洞,不是專業的部分就安靜不說話、遇見了禁婆就跟著跑,倒也沒發生什麽太過危險的事。但她也明白不可能一路這麽安全,心裏的那根弦一直繃著。直到他們跟著個罐子向前,阿寧觸動了機關,吳晴終於明白平靜的日子該過去了。

向前一踏步,吳晴想也沒想地就擋到了吳邪身前。手上中了一箭,吳晴卻意外地發現沒有想像中痛。還沒來得及細想,胖子已經沖到了前面,用背包為眾人擋住了箭雨。這還沒完,只見阿寧拖著吳邪就要把他當盾牌。吳晴一看之下怒了,一手拉住吳邪,另一手軍刀就向阿寧刺了過去。對上阿寧那冰冷的眼神,她卻也不怕。吳晴眼中帶著殺意,從以前到現在,她最不怕的就是人。阿寧見討不了好,“嘖”了一聲便沖了出去。這女人身手挺不錯,楞是一枝箭沒中就進了正中的玉門。

過了幾分鐘,箭終於射完。吳晴看胖子都快被射成刺猬了,不由有些擔心。伸手想去扶,才看見了自己手上那枝箭。因為不怎麽疼,她竟把這事都給忘了。聽胖子也感覺不對勁,才想伸出手去拔,卻被吳邪給攔了下來。

“別亂動,要是出事了怎麽辦?”吳邪抓住吳晴不安分的手,樣子看來倒是比她還緊張。吳晴也不想拂了吳邪的好意,聳聳肩,便放下了手。就在這時,一旁的張禿子卻開口道:“放心,沒事的。”

這分明是張起靈的聲音。吳晴回過頭,只見張起靈已經開始了他華麗的“變身”過程。沒有多久,眼前又是他們之前見過的張起靈了。也許他偽裝這身份,就只是為了騙過阿寧吧?或者說,是裘德考的人?他不想跟那邊的人有接觸嗎?想太多也沒有用,吳晴就只是靜靜地看完了這場精彩的表演。張起靈活動了一會兒,便為胖子拔起了身上的箭。吳晴用同樣的方法把手上的箭拔了起來,只見手上連個大點的傷口都沒有。正驚訝著,就聽見正在幫胖子拔箭的張起靈低聲說了句:“怎麽看出來的?”

“什麽怎麽看出來?”胖子以為張起靈是在跟他說話,疑惑地回過頭,才看見人家的視線根本沒在他身上。張起靈還專心致志地拔著箭,好似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就是胖子突然回頭,他手上的動作還是穩得不行。吳晴知道他八成是在跟自己說話,一下子卻又想不出個好理由。只有當作不知道,低著頭裝傻。張起靈也沒有再問,好像剛才話只是順口一提。

為了不讓阿寧太好過,幾人打算回到來時的耳室。一看之下,才發現帶來的潛水裝備不見了,不由一驚。仔細看過後,才發現是整個房間全變了。看幾人打量著房間,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了可能的機關,吳晴卻感覺這似乎有幾分熟悉。這墓裏的機關她大都忘了,就只記得一個。現在這是不是她當初記下的呢?聽吳邪說起了三叔給他講的故事,吳晴又更確定了點。

她印象裏這邊是有個電梯原理的,三叔在跟吳邪胡扯時似乎也有提到。可吳晴也知道那全是三叔在海吹,就沒怎麽仔細聽吳邪的覆述。現在真遇到這事了,她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的疏忽。本來以為這也沒什麽大不了,沒想到到了墓裏還得靠三叔吹的那段過。幸好吳邪挺用功,把三叔胡謅的那一大段故事全給記了起來,否則就靠她鐵定完蛋。只記得個原理,卻連用在哪兒都忘了是怎麽回事啊?吳晴不由得對自己感到無奈。

果然,沒有多久吳邪就說到了那個關鍵的“電梯”。張起靈一臉嚴肅地抓住吳邪,問清楚後露出了笑容。看他們這樣,吳晴心情其實也挺好的。不是因為她比他們要早想起來,而是為吳邪感到高興。若不是有他把事情記得清清楚楚,他們要解這謎還得花上不少時間。吳邪這不只是幫上忙,幫的還是大忙。在張起靈給幾人解說完機關後,吳晴晃到了吳邪身旁,在他耳邊輕聲道:“哥,你真厲害。”

吳邪卻是苦笑,說道:“厲害的是那小哥。”

“說什麽呢!三叔的那些事,我可一點都記不住。”吳晴笑著抱住了吳邪的手臂,她從不認為自己這哥哥有什麽不如人的。就是難免有些短處,也是長處更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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