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看了施小韻一眼：“陪床費不結算一下, 那我不是做虧本買賣了？”

施小韻腳步微頓，饒有興致看向他：“要多少？”

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祁榆陽上前幾步, 摟著她的腰，低了頭湊近她, 暗啞道：“老主顧, 給你打個折扣, 怎麽樣？”

施小韻呼吸微微一窒，接著祁榆陽便微微低下頭，去吻她的唇, 他的舌在她濕熱的口腔裏追逐她的, 施小韻下意識攀住他的肩膀。

兩人呼吸漸亂時，樓道口傳來拖鞋落在臺階上的踢踏聲。

施小韻稍稍退開，悄聲提醒他：“有人。”

“讓她看去。”他聲音含糊, 渾不在意道。

施小韻微微蹙眉，祁榆陽又吻了她兩下, 這才退開。她靠在墻上, 頭發有些淩亂，眼睛瀲灩, 唇色因為剛才兩人的親吻，水潤紅艷, 看得有點勾人。

徐惠惠經過門口，探頭往影廳看, 見到兩人, 說：“早啊。”

施小韻笑著回了句早，祁榆陽穿上外套，不動聲色地看著施小韻走出影廳後。他才挪開視線, 將目光落到眼前的徐惠惠身上，散漫地打了聲招呼：“早。”

施小韻掩上衛生間的門時，聽到徐惠惠在質問祁榆陽，怎麽刪了她的微信。

“是嗎？”祁榆陽作勢從西褲口袋裏掏出手機，他登了微信，掃了一眼手機，一臉無辜：“大概是我女朋友刪的，她有我的微信密碼，你懂的。”

“管得這麽嚴。”徐惠惠幾分詫異，祁榆陽這人看著就不像是任女人能拿捏的老實對象，她嘲弄一笑，“那你受得了啊？”

“沒辦法，這不是現在還喜歡她，就隨她折騰唄。”他說得冠冕堂皇。

徐惠惠倒也沒再計較微信被刪了的事兒，說：“那我加你的游戲好友，總不會被刪了吧？”

祁榆陽笑了笑，說：“那倒沒事。”

徐惠惠走後，衛生間傳來水流的聲音，祁榆陽了然一笑，走到磨砂的玻璃門外，擡手敲了敲，說：“偷聽呢？”

“我這不是想看看她會不會罵你嗎？”

他擰開洗手間的門把，門悠然撞上墻壁，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響起。他從鏡子裏同她對視，揚著眉笑：“那讓你失望了？”

施小韻嗤了一聲，剛洗完的手裏沾了點水，往祁榆陽臉上灑去。祁榆陽偏了下頭，躲避撲面而來的幾顆水滴，輕嘖了一聲，吊兒郎當道：“趕緊的啊，再等你三十分鐘。”

然而女人化妝確實不是件快速的事兒，祁榆陽等了一個小時，施小韻才從衛生間出來。

祁榆陽等得沒脾氣，擡手看了下腕表，扯起一邊嘴角笑：“夠久的啊。”

施小韻拿上鏈條包，說：“不想等，你可以先走。”

“怎麽不想等？”他情話信手拈來，從沙發上起來，拉過她的手，攥了攥說，“就是等你一輩子也沒問題。”

施小韻早就對他張口就來的好話免疫了，敷衍地彎了彎嘴角。

兩人走出院子，施小韻昨晚沒帶外套，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的溫度又低了幾度，空氣中一股料峭的寒意。

施小韻吸了吸鼻子，見狀，祁榆陽脫了身上的外套，遞給她：“穿上。”

施小韻倒也沒跟他客氣，徑直穿在身上，倒也挺合適。她還挺喜歡祁榆陽這件外套的，說：“這衣服哪裏買的，挺好看的。”

祁榆陽攬著她的肩，低頭湊近她：“喜歡啊，那這件就給你了？”

“不應該是給我買一件。”施小韻同他開玩笑。

“那多沒意思。”祁榆陽挑著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穿我穿過的，不是更好？”

“不好意思，我有潔癖。”

祁榆陽低笑一聲，掏出車鑰匙，替她拉開車門。

車子駛出郊區，施小韻給周爽發了條微信消息，告訴周爽，她已經先走了。

兩分鐘後，收到周爽的回覆：和祁榆陽一塊走的？

施小韻看了眼駕駛座上的祁榆陽，在輸入框裏打字：是。

祁榆陽似乎察覺到施小韻的目光，他雙手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問她：“想吃什麽？”

施小韻其實不怎麽餓，她把問題拋給他，說：“你看著辦，其實我早上基本都不吃早餐。”

“要不這樣。”他側頭看她一眼，緩緩道，“去我那裏，我給你做早餐，怎麽樣？”

施小韻轉過臉看他，目露懷疑：“你會下廚？”

“別瞧不起人啊。”他笑著說。

施小韻自然明白，祁榆陽說的去他那裏，絕不是吃早餐那樣簡單。施小韻此刻卻故意裝傻，問他：“只是吃早餐？”

祁榆陽嗤笑，目光瞟向她，語氣幾分暧昧：“你要是想做點別的，也可以啊。”

施小韻收了手機，說：“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祁榆陽撈過她的手，輕輕揉捏了兩下，說：“去不去？”

施小韻倒也不矯情，她盯著祁榆陽，清了清嗓子，說：“在去之前，我有個條件。”

“你說。”

施小韻抿了下唇：“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期間，你不能和別人約。”

祁榆陽勾起唇角：“我沒玩得那麽開。”

施小韻松了一口氣：“除了這個條件外，其他方面，我們默契不幹涉對方。”

“可以。”祁榆陽點頭。

祁榆陽的住處在市中心附近，施小韻了解過這塊地區，房價寸土寸金。祁榆陽把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兩人下了車。

祁榆陽繞過車頭，來牽她的手。兩人走進電梯，施小韻對著轎廂壁，照了照身上的西裝，她稱讚道：“別說，你的衣品還真不錯。”

祁榆陽的手松松地攬著她的肩膀，擡了眼角，說：“那是。”

施小韻輕切了一聲，又說：“你這房子，其他人來過沒？”

“忘了我上回說的話了？”

施小韻面露幾分迷茫，電梯裏還有其他人進來，祁榆陽把她拉拽到身前，俯下身，湊到她耳邊說：“回國後，我只和你做過。”

電梯裏都是人，施小韻下意識瞥了眼周遭的乘客，好在並沒有人註意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她瞪他一眼。

祁榆陽斜靠著電梯，滿眼都是笑意，還在逗她：“做了都做了，還怕說。”

施小韻伸手捂著他的嘴，惱羞成怒道：“你怎麽這麽煩人？”

祁榆陽痞壞地親了下她的掌心，然後他舉著雙手，挑著眉，作勢投降。

施小韻這才松開捂著他的嘴，故意把掌心往他的襯衫上抹了兩下。祁榆陽低頭伸手撥弄了兩下，嘖了一聲，故意惡狠狠道：“故意的呢？”

“嗯。”施小韻彎著眉眼。

“艹。”祁榆陽偏了下頭，舌尖頂了下後槽牙，笑著說，“慣的你。”

兩人前後腳走出電梯，祁榆陽的公寓倒不如施小韻所想的那麽般麽淩亂，黑白的主色調，相較而言，似乎比她的公寓還要齊整幹凈。施小韻莫名幾分心虛，問他：“這公寓你自己的做的衛生？”

“不是，每周都會有阿姨來收拾一次。”祁榆陽撿起地上的抱枕，扔到沙發上，問她，“要喝什麽？”

“水就可以。”

祁榆陽倒了一杯水給她，說：“再給你一次機會，早餐要吃什麽？”

施小韻說：“煎顆雞蛋吧？”

“那就西式滑雞蛋了。”他迅速拍板決定。

施小韻嗯一聲，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

祁榆陽從冰箱裏拿出三顆雞蛋，和一包牛奶。他又從碗櫃裏拿出了一只透明的玻璃碗，敲了三顆雞蛋在碗裏，又用筷子打散。

施小韻回了某個品牌聯系人的信息後，看了一眼祁榆陽，說：“需要幫忙嗎？”

“不用，快好了，你坐著等。”他神色輕松。

十分鐘後，祁榆陽端上兩盤西式滑雞蛋。雞蛋看起來滑嫩金黃，倒不像黑暗料理。

施小韻拿著叉子，叉了一小塊，送到嘴裏。

祁榆陽看向她：“怎麽樣？”

施小韻咽下嘴裏的雞蛋，說：“還不錯，你嘗嘗。”

祁榆陽不覺有異，叉了一大塊，剛放入嘴裏，咀嚼了兩下，他便面色難看：“鹽擱多了。”

施小韻眉眼微彎，露出得逞的表情。祁榆陽端起杯子，喝了兩口水，餘光瞥見她眉眼之間遮掩不住的笑，他沈著嗓子道：“合著耍我玩呢？”

“不能嗎？”

“能，怎不能。”

施小韻正欲說些什麽，祁榆陽忽然按住了她的後頸子，嘴唇貼了上來，他意有所指：“但不能白耍。”

施小韻勾著他的脖子，兩人從沙發跌跌撞撞輾轉到臥室。祁榆陽把人抵在墻上，有一下沒一下啄吻著耳後的皮膚，聲音含混：“這期間有沒有沒約過別人？”

施小韻一楞，推開他，□□驟然冷卻。她冷笑一聲，說：“祁榆陽，你就這樣看我呢？”

原本繾綣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祁榆陽同她對視一會兒，臉上透著點不耐煩：“犯不著這麽上綱上線吧？”

施小韻沒搭理他，祁榆陽臉色難看。

他原本以為她不過是作作樣子，想要讓他主動開口挽留。祁榆陽見多了這種把戲，不由有些煩了。

祁榆陽半躺在床上，冷眼旁觀她撿起地板上的黑色毛衣，套上毛衣後，她又去拿沙發上鏈條包，一副作勢要走的樣子。

祁榆陽才後知後覺，她真不是裝裝樣子，為討他幾句軟話。

眼看施小韻走到臥室門口，祁榆陽扣住她的手腕，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頭：“我說錯話了，行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小打小鬧不要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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