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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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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姬玉不太想承認,但陸清嘉非要怪她的話,她多多少少有那麽一丟丟責任吧。

可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你急著追我做什麽?我這都出來了。”

小鳳凰噎住了,半晌沒說話,一雙美麗的鳳眼睨了睨她,發現她看過來的時候,果斷把腦子紮進了她懷裏。

“躲起來幹嗎?”姬玉慢吞吞道,“我都出來了你才出現,定然是有事要忙吧?那你盡管忙你的便是,不必再來找我的。”

她還記得之前的判斷,魔和龍都圍著女主,他作為男主,既然沒第一時間來找她,很大可能也是去找女主了,那他現在真的不必再來了。

陸清嘉聽了這話不得不把腦子擡了起來,克制道:“姬玉,你別不識好歹,方才魔尊晏停雲進了秘境,分開你我的便是他的魔氣,那條半龍的神魂傀儡也在秘境裏,我來找你還不是……”

還不是怕她出事。

他話沒說完,但從那雙屬於鳳凰的眼睛裏,姬玉也不難看出他的未盡之意。

她沈默了一會說:“我很想感恩的,但你來得這樣遲,如果真是魔尊或者那位仙帝要對我做什麽,我一定等不到你來。”

陸清嘉說不出話來。

這的確是他的錯。

他看見了晏停雲,就被過往的仇恨占據了整顆心,他忘了姬玉,等想起她來,她已經自己想了辦法要離開秘境,氣息越發淡薄。

他沒能更快找到她。

他能感覺到心底有隱隱的不悅,應當是她在生氣。

她若要因此生氣,他好像也沒什麽可辯解的。

陸清嘉沈默不語,姬玉看看周圍,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先抱著他走了。

他們走後不久溫令儀就追出了秘境,現在還沒人能走出秘境,秘境外空空蕩蕩,入目的只有被燒幹的赤霄海,那股他循著過來的鳳凰氣息也不見了。

姬玉走了?

溫令儀微微沈吟,回眸看了一眼這座秘境,擡手輕揮,秘境頂端便晃動坍塌起來。

既然姬玉走了,晏停雲應該也拿捏完了月長歌,那這座秘境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想起曾和他一起同行的男修們,溫令儀嘴角微勾。

他們全死在這裏,倒也省了更多麻煩。

最後看了一眼秘境,溫令儀化作一條小白龍直升九重天,入雲之前,他遠遠望了望仙居山的方向,若他記得不錯,那裏就是合歡宗的地界。

且先回九重天處理一下雜事,他和姬玉……很快就能再見面。

姬玉現在的確在返回合歡宗,但她不是一個人,懷裏還有一只鳳凰。

她不說話,陸清嘉也不說話,他還記得她在生氣,還記得自己理虧。

姬玉能感覺到他在不動聲色觀察自己,若他還是人形,她不會有任何動容,可他偏偏不是。

她這人就一個愛好,那就是喜歡小動物,尤其是漂亮的小動物。

他正常大小的時候過於壯觀華麗,充滿距離感,但變小了就不一樣了。

他現在這副模樣,真是像極了乖順懂事的小寵物。

“你快點變回去。”姬玉說,“這樣不是個辦法,我總不能帶你回合歡宗,一會要是碰上了別的修士,這也沒辦法解釋。”

陸清嘉還是不說話,但也覺得似乎應該盡快變回去。

正在他要化形的時候,聽見姬玉喃喃低語道:“你這副樣子,我也實在是……看不下去。”

她嘴上說著看不下去,可臉上盡是覆雜之色,陸清嘉還敏銳地在她眼底看出了幾分細微的柔軟。這個時候身為獸類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他立刻明白了她在口是心非。

於是他明明現在可以化形了,卻故意說:“我還化不了人形。”

姬玉一怔,懷疑道:“怎麽可能?不過一道龍氣罷了,你沒防備時可能會中招,但如今都這麽久了,你怎麽還會受限?”

陸清嘉一張鳳凰臉也看不出表情,他語氣平靜道:“化不了就是化不了,誰知那條半龍在秘境出口做了什麽手腳,大約是特意拿來對付我的,有些棘手。”

姬玉擰眉思索,手上不自覺像擼貓時那樣順手摸了摸他的冠羽。

羽毛柔順和軟,還帶著溫熱之意,姬玉垂眸去看,他火紅的冠羽燃著火焰,這樣她都沒被燒傷,還只是覺得溫熱,看來是真的徹底和他的精血契合了。

她過了一會道:“興許是我想當然了吧,你若能化作人形怎麽會不化呢,你那般性格,肯定是容忍不了以這副模樣呆在我懷裏的。”

陸清嘉:“……”

他現在更慶幸自己是原形了,臉上本就是紅羽,她怎麽都不會看出他的情緒變化。

可姬玉眼睛太尖了,她目光落在他縮小的鳳翎上,鳳凰的尾巴大概是除了冠羽之外最漂亮特別的地方,姬玉目不轉睛地看著,忽然問他:“你甩尾巴做什麽?”

陸清嘉:“……姿勢不舒服。”

姬玉“哦”了一聲,換了個姿勢抱他:“現在好些了?”

陸清嘉慢慢“嗯”了一聲。

姬玉望向遠處,事情辦完了,她也該盡快回宗門了。

體內盤旋的燥熱之氣攪得她實在心煩意亂,她要回去想想辦法。

可她如今懷裏抱著上古留下的最後一只鳳凰,這副樣子回宗門的話,不出事才怪。

“我不能帶你回合歡宗,你太顯眼了。”姬玉說,“你即便化不了人形,也不至於保護不了自己,我們就此別過吧。”

她欲放開他,他及時用爪子抓住了她的衣服,姬玉看見跟他說:“你放心好了,我在赤霄海裏查到了東西才出來的,沒忘記你交代的任務。”

她將自己所知的劇情全都告訴他:“月長歌出了秘境應該會功力大增,若我沒猜錯,該是令儀君給了她什麽。她也許不知內情,但她的來歷肯定和仙魔兩族有關,你要有所防備。”

反正這些在原書裏陸清嘉早晚也會知道,她提前說了也沒什麽。

“在秘境出口我感知到了和溫伏淵身上一樣的龍氣,之前我覺得他只是令儀君的手下,如今想來……”

她想說或許他就是令儀君本龍,但陸清嘉否認了。

“不會是他。”他斷定,“如果是他,我不會那麽久都察覺不到。”

姬玉心想也是,反正不管是不是和她關系都不大了。

最後他們都被魔氣分開了,她走得比較及時,也沒影響溫伏淵或令儀君什麽事兒,劇透之後讓陸清嘉去對付他們,他們應該沒時間來找她。

大不了短時間內她不出合歡宗了,等風頭過了再說。

“我按你說的進了赤霄海,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我們之間兩清了。”姬玉認真道,“我們就此分開吧,再也不要見面了。”稍頓,她補充道,“你親自來了,應該是不信我,你可以回了影月仙宗再試探一下月長歌,看她是不是功力大增……”

“我信你。”

她還沒說完陸清嘉就打斷了她,簡單的三個字說得毫不遲疑,斬釘截鐵。

姬玉片刻後溫聲道:“謝謝。”

她試圖扯開他抓著自己衣裙的爪子,但失敗了。

“你放開我,我該回合歡宗了。”

姬玉提醒他,但他就是不放。

他腦子裏不斷回放著她幾次重覆的“就此別過”、“不要見面了”,一顆心動蕩不安,爪子都將她防禦系數極高的法衣給抓破了。

姬玉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陸清嘉望向她,語速極快道:“我是因你才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你想丟下我?”

姬玉睜大眼睛:“你只是化不人形,又不是法力受限了,我留下也沒什麽用吧?”

“你怎知沒用?”小鳳凰轉開了臉慢慢道,“我不能就這樣回影月仙宗,你先帶我回合歡宗,等恢覆之後我會自行離開。”

“你知道合歡宗是什麽地方嗎?”姬玉拿手扳過他的臉,指腹下是羽毛的觸感,她忍不住輕撚了一下,陸清嘉瞬間有些炸毛。

剛才摸他的頭也就算了,怎麽現在還撚上了??

姬玉慢慢收回手說:“進了合歡宗你就是羊入虎口,這一身漂亮的羽毛會非常危險。”

很容易被rua禿的。

“……我藏在你的袖子裏,不讓他們發現便是。”陸清嘉勉強道,“總之,要等我化了人形之後才能分開。”

姬玉還想說什麽,陸清嘉一字一頓道:“要我用言靈術?”

“……”這是不許拒絕了。

姬玉放棄了說話,安靜看著他,陸清嘉適時地縮得更小,很快鉆進了她的袖子裏。

他一進去,姬玉就覺得整條胳膊都發癢,她吸了口氣說:“你不要亂動。”

陸清嘉好像比她更煩,低低的聲音從衣袖裏傳來:“你以為我想動?你太滑了,我站不住。”

太滑了……

站不住……

這都是什麽詞匯。

姬玉嘴角一抽,趕緊將衣袖纏了起來把他固定住,這下陸清嘉總算不動了。

她按了按額角,有點不明白事情怎麽就發展成這個樣子了?

不是說好出了赤霄海就斷絕聯系嗎?

他怎麽還跟著她回合歡宗了?

算了,左不過是等他化人形罷了,說不定當晚他就會自己化了形離開。

想到這裏,姬玉催動飛行法器,加快回程的速度。

她丹田凝動,氣海浮躁,渾身別扭,她知道這是得修煉了,要快點回宗想辦法才行。

袖子裏,陸清嘉窩在她的手臂上,她不舒服,他比她還難受。

他還能感覺到她在生氣,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這次若這麽混過去了,他日他定會後悔。

他閉上眼睛將臉埋進羽毛裏,糾結許久,在姬玉告訴他到合歡宗外的時候,終是開了口。

“姬玉。”

“怎麽了?”

“之前見了晏停雲,我有些難以自控,一時忘了你。”他聲音很低,因為藏在她袖子裏,所以還有些悶悶的,“但我回過神就去找你了,你當時已經快離開秘境,氣息淡薄,我花了點時間,的確來遲了。”他緩緩說,“但我能知道你沒受傷,沒有疼,所以……”

所以並非不將她的生死安危放在心上。

姬玉過了一會說:“待會回了宗門我先送你去我住的地方,然後再去見師尊,免得他發現你。”

陸清嘉沒言語,她當他默許了,收起飛行法器,一步步邁入合歡宗。

每走一步,她都在想陸清嘉剛才的話。

他說她能知道她沒受傷,沒有疼,這話她不太明白,她怎麽樣,他怎會知道?

但他說他見了晏停雲有些難以自控,一時忘了她,這個她能明白。

世仇當前,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是他,可能也會有點疏忽其他。

也罷,她本就不該計較這些,他們什麽關系,為何要計較這些?

她自己的心思自己有時候都不明白。

或許這就是女人吧。

這會兒正是白天,合歡宗弟子大部分都在外行動,姬玉一回來,大家都圍上來噓寒問暖,但也有和她不對付的在一邊冷嘲熱諷。

是二長老的大弟子蟬衣,從小就愛和原主比,偏還每次都輸給原主,兩人算是死對頭。

這次下山歷練之前,蟬衣特地跑來跟原主說功績一定會超過她,姬玉想起自己上次回宗都還忘了提交法寶去算功績,急匆匆就趕去赤霄海了。

那明明她都沒算數呢,蟬衣怎麽就一副已經輸了的樣子?

手臂上忽然刺痛了一下,姬玉知道陸清嘉恐怕是被吵死了,未免這只鳳凰一個不高興把他們合歡宗給滅了,姬玉很快與同門告辭,回了合歡宗她住的側殿。

一關上門,姬玉便解開纏著的衣袖,將陸清嘉“倒”了一出來。

倒出來之後陸清嘉變大了一點,但還是和真正的原形沒法比,如果他變成真正的大小,整個合歡宮都放不下他。

他的羽毛有些淩亂,低著頭慢慢梳理。

姬玉看了一會,跟他說:“我去回稟師尊,你先忙。”

陸清嘉沒說話,也沒看她,姬玉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正要開門,外面傳來姬無弦的聲音。

“玉兒?”

姬無弦直接就要開門,姬玉猛地回頭看陸清嘉,他還在不緊不慢地梳理羽毛,淡定極了。

“師尊等等!”姬玉及時按住了門,借口道,“我在換衣服,師尊不要進來。”

陸清嘉梳理羽毛的動作頓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瞟了她一眼,繼續。

姬玉咬牙瞪了瞪他,對姬無弦道:“師尊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姬無弦站在門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門上,姬玉看得直心虛。

姬無弦慢慢道:“沒什麽,聽聞你回來了,擔心你在赤霄海受傷,一直等不到你,就先過來了。”他輕聲問,“還好嗎?要不要師尊替你療傷?”

“我沒受傷。”姬玉說,“雖然赤霄海裏的確出了些事,但我遇見了上清寺的凈植大師,他帶我出來了。”

陸清嘉梳著羽毛也在想,這個凈植他很有印象,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和尚嗎?

也就是擅長伏魔所以才能順利帶她出來,他就算沒出現,他也能更輕易地帶她離開,實在不必算他一功。

思及他剛找到她的時候,她和那和尚並肩行走,很是親近的樣子,哪怕對方是個和尚,他也不太高興。

“上清寺的凈植大師?”姬無弦溫聲說,“你沒事就好,我會傳音給上清寺住持,好好答謝凈植大師。”

“勞煩師尊跑一趟,實在是弟子失禮,還請師尊先回去,弟子換好衣服立刻去見師尊。”

姬無弦點了點頭:“你不要急,既然你沒受傷,為師再多等一會也沒事。”

“多謝師尊。”

“你換衣服吧。”

姬無弦終於走了,姬玉松了口氣,跑回床邊盯著陸清嘉:“你怎麽就不知道躲一躲?剛才真被師尊看見丟臉的可不是我。”

陸清嘉擡頭:“你會讓他進來嗎?”

“自然不會……”

“那我何必躲。”陸清嘉說得理所當然。

姬玉平覆了一下心情,懶得再和他說話,到屏風後換了衣服轉身就走。

陸清嘉看著她頭也不回地背影,看著那扇門打開又關上,用神識確定她走遠之後才慢慢化了人形。

他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合歡宗家底豐厚,姬玉作為宗主大弟子,待遇已經是全宗門一等一的了,可這些寶物法器在陸清嘉看來還是很寒酸。

路過梳妝臺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堆不夠華美的首飾,他嘖了一聲,挑挑揀揀,覺得每一個都不好。

他想起今年影月仙宗獻上的供奉,從袖裏乾坤中取出錦盒,挑了幾樣絕品法寶想要放進去。

放一對玉鐲的時候,不知觸到了何處,梳妝盒忽然冒出一道紅光。陸清嘉微微挑眉,輕而易舉地查出了這上面的封印法訣,解開之後看見了梳妝盒的夾層裏有許多信箋。

信箋有厚厚一疊,他坐到梳妝臺前的圓凳上幽幽地想,這該不會是誰給她的情詩吧?

這麽多,這得多少人?

他一時氣悶,腦子裏冒出陰暗的想法,不自覺將信箋全都拿了出來,想要一一查看,將那些人的名字全都記下來,改日……

還沒想好改日怎麽處理,就發覺這不是什麽情詩。

裏面字跡混亂,足可見書寫的人心不在焉十分隨意。陸清嘉捕捉到裏面有師兄師妹或者師尊的字眼,隨即悟了——這大概是姬玉閑暇時寫下的東西。

是她寫的,他是不是不該看?

陸清嘉站了起來,看著梳妝臺淩亂上的信箋,明明心裏很清楚姬玉不會突然回來,還是有些不自然。

他想把它們全都放回去,其實不管是不是情詩,他都不該查看的,要換做是對其他人族,他看一眼都是對他們的榮幸,他想怎麽看就這麽看。

但這是姬玉的東西。

陸清嘉本想恢覆原狀,可動作間有一頁信箋散開了。

他隨意一瞥,就看見上面豪放的字體淩亂地寫著——師尊又在給我推薦金師兄了,他可真傻,我騙他說可以,他就相信了,我心中的人是誰他怎會不知?他只是不敢面對罷了。

陸清嘉心裏一沈,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鳳眼半闔將這一頁挑了出來,把被折起的最後一句話放出。

信箋末尾,那個字跡寫道:

他跟誰都可以,偏偏就是不敢要我。也無妨,待我在別人身上試過,學到更深的功法,修為倍增之後,自然有法子能讓他歡喜我,拒絕不了我。

剎那間,陸清嘉雙眸縈焰,桌上本想送給姬玉的首飾法寶全都被他渾厚的靈氣震碎。

他聽著劈裏啪啦的聲音,想到姬玉正在見姬無弦,緊緊握起拳頭,恨不得立刻將合歡宗燒得連渣都不剩。

姬玉……好一個姬玉。

她可真是深藏不露。

她竟然……她怎麽能……

若信箋真是她所寫,她膽大包天地來招惹他當真只是為了修為?

她冒著失敗即是慘死的風險接近他,就真的沒有半分真心,哪怕是幾絲真切的欣賞之意?

她甚至只是為了所謂的“試過”?

在她看來,他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試過”而已?

陸清嘉快速翻看了所有信箋,撇去其他人的不談,她對姬無弦的在意,她與姬無弦的那些相處,可真是歷歷在目,刻骨銘心。

原來她心裏是有人的啊,還是那個即便是他也聽說過風流之名的姬無弦。

尹如煙不就是他的姘頭嗎?

原來在姬玉心裏,他還比不上一個四處留情的姬無弦?

陸清嘉自嘲地笑起來,笑聲陰鷙極了。

他一次次在心底為她找理由,一次次向她妥協,看他如此這般,她是不是早在心裏嘲笑了他無數次?

她那樣的人,若是對誰都沒真心他便也認了,可她的真心都給了別人,沒有給他半分。

與他一起,甚至只是為了更好地得到對方。

她怎能如此待他。

她怎能如此待他。

陸清嘉周身燃起烈火,這一刻他好像有點明白,他為何總要莫名在意她了。

他是想要她的真心的。

以前不覺得,可現在明確知道她早把心給了別人,他好像就全明白了。

過往所有覺得無緣由的情緒,所有覺得奇怪的感覺,都在這一刻有了解釋。

陸清嘉面如玉雪,冷凝冰凍,頃刻間化作一團火焰,直至合歡宮正殿。

姬玉和姬無弦,正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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