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互訴秘密,坦誠相待(2)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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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剛剛喝了些酒,突然覺得頭有些暈,就想著出去醒醒酒。本也想和殿下說一聲的,可看著殿下在和幾位大人交談,便自作主張先行出去了。”
尤以安本就心虛,自知理虧的她如今又在宴席上,便也不敢像之前那麽大膽,於是一改之前驕縱的性子,變得溫柔賢淑了起來。
太子聽得尤以安的話,不由得疑惑了起來,心想這尤以安定是吃錯了什麽藥,竟然說話如此有禮數。
正當這時,秦豪端著酒站到了太子身旁,對著太子供了拱手:“側妃娘娘不過喝多了罷了,殿下就不要怪罪於她了,來,微臣這裏先敬殿下一杯。”
秦豪過來便聽得尤以安在解釋,心中暗喜面上卻不顯半分,拿起酒杯就遞到了太子面前。太子本也沒有為難尤以安的意思,見秦豪打圓場便也沒多想,直接端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一場宴會就這麽其樂融融的過去了,尤研夕與淳於彥並未跟著洛王爺一同回洛王府,而是直接跟著將軍府的馬車去了將軍府。
而尤以安因著初經人事,腳下走路不穩,由著青兒扶著慢慢吞吞的往太子府的馬車走去。
太子本來都已經上了馬車,可回頭看著尤以安那一瘸一拐的模樣,面上閃過一絲不悅,醉醺醺的跳下了馬車,向前幾步一把將尤以安抱起走上了馬車。
尤以安自從來到太子府後,何時受過太子的這等待遇,就算與她住在一處也是找了通房丫鬟,在她面前溫存給她看。如今被太子這麽抱起,不僅不覺得高興,反而心中泛起一陣惡心感。
太子將她放在了馬車上,這才跨上馬車問道:“你這腳是怎麽了?要不要找太醫看一看?走路不穩了都不會吱聲嗎?”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透露心思尤以安看了一眼太子,想了想然後輕聲回道:“殿下不必擔心,妾身只是扭了一下而已,回府休息一下就好了。”
見尤以安如此乖巧的樣子,太子第一次發現尤以安竟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醉紅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馬車桌案上香氣縈繞泛出些許漣漪,讓整個馬車也變得暖情了起來。
太子看著尤以安極美臉龐,不由得湊了上去,輕輕將薄唇敷在了尤以安的唇上,開始上下齊手起來。
尤以安宴會前才跟秦豪雲雨過一番,這過去不到一個時辰,太子又開始在她身上摸索,這讓尤以安立即不安起來,想到秦豪還故意在她身上留的印記,心中一驚急忙推開了太子。
太子看著慌亂整理衣服的尤以安,眼中竟是迷情的神色,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麽?你不願意?”
尤以安哪裏敢說自己不願意,急忙擠出來一個還算正常的笑意,搖搖頭嬌聲對著太子道:“安兒只是心中有些害怕,況且這在大街上,不一會兒就到府上了,不如待回府沐浴過後再……也不遲。”
太子聞言輕輕一笑,想到尤以安進府後就沒有跟她同過床,她害怕也是自然的。至於提到的這大街上嘛,反而勾起了太子的興致,心想非要試試這在大街上辦事的快/感。
尤以安看著太子眼眸轉了一下,心中暗自松了口氣,以為他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打算先放過她,誰知太子卻說道:“不必害怕,本宮定會輕輕的不會弄疼你的。”
尤以安聽得太子這麽說,臉色突然大變,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太子回頭呼出一口氣,直接把馬車中的燈給吹滅了。
尤以安慶幸的同時心中又泛起了緊張感,生怕事後太子會發現點什麽。還好的是太子醉酒嚴重,雖然意亂情迷,最後卻對今日的事記憶模糊了。
自此之後,尤以安的地位在太子府瞬間又上去了,畢竟這讓太子在馬車上就按耐不住,這算是其他人怎麽想都做不到的。
***
淳於彥與尤研夕到了將軍府後,便直接先去了舒伊之的書房。今日宴會上皇帝說的話,舒玹心中也頗為不解,知道此事必有內因便著人去叫了舒琛,二人一同前往舒伊之的書房。
三人一同聽完了淳於彥的話後,都驚訝的看向他,心中也都不由得開始佩服起這個小輩起來。
“所以七皇子進宮面聖是你們二人設計的?”舒伊之那布滿皺紋的眼睛,略有深意的看向淳於彥。
淳於彥負手站在一旁,看上去神采毅然,含笑的眸子看向舒伊之,輕輕對著他點了點頭。
舒伊之見狀眸光變了變,最後想了想憂慮道:“那你可知瘟疫之事九死一生,一旦處理不好便會有去無回。”
“彥兒,此次你絕不能去,皇帝老兒可是冷血無情得很,當年他可是燒殺過一個城的百姓的,若是到時候你去了死在外面,讓夕兒怎麽辦!”
舒玹聽著自家父親這麽一說,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年皇帝的所作所為,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舒琛看著自己大哥口無遮攔的,急忙阻攔道:“大哥,你說話怎麽老是沒個把門的,你就好好坐著先聽聽彥兒怎麽說。”
淳於彥知道舒玹擔心的是什麽,但他與七皇子想法一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此次能救暮城百姓於水火,那日後自己起兵,暮城百姓絕對會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這個世界便是如此,老百姓們不會去管當權者是誰,皇帝由誰來當。他們最在意的是能不能種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讓家人吃飽穿暖衣食無憂,誰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那誰當皇帝無所謂。
對於淳於彥而言,想要起事師出無名並非易事,此次便是上天賜給自己的一個絕佳機會,即便是兇險萬分,自己也必定要去。
尤研夕看著淳於彥眼中的堅定,率先看向舒伊之道:“外公不必擔心,道墟師伯與師父已經在前往暮城的路上,我明日也會與啊彥同行,有我們三人在啊彥不會有事的。”
“你不許去!”
四人聽到她也要同去,立即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我醫術高明,又能研制很多他們研制不出的藥,無論如何此行必要帶上我。”尤研夕語氣堅定道。
對於瘟疫尤研夕了解不多,但在她看來無非就是一些病毒傳染,對於古代人對這些病癥的確是無能為力,可對於她這個研究生來說,可以說是小菜一碟。所以尤研夕很堅定的對著四人說道。
舒伊之與淳於彥對視了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舒伊之率先開口道:“夕兒說得也不無道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到了暮城也好有個照應。”
“父親……”舒玹與舒琛聽舒伊之那麽一說,急忙出聲阻止,舒伊之聞言擡了擡手阻止了二人的話。
尤研夕見舒伊之同意了,回頭沖著淳於彥挑了挑眉,笑得狡黠無比,淳於彥見狀只得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此去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回來,你們可有要交代的事情?”舒伊之看了看二人,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尤研夕見都鄭重的看著自己,於是也正色起來對著三人說道:“我們去後,京都不久之後便會有大事會發生。等晴姐姐婚事過後,大舅舅便帶著大舅母和大哥、二哥回邊關;二舅與二舅母就照常上朝,照常參加京中各家的宴會,三舅母的娘家若是來請的話,決不能讓三舅母回家,更不能讓他們進府裏來;宮中若是來請外公的話,外公就直接稱病臥床好了;至於外婆和其他人,便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若是局勢特別京張,就直接關門謝客,千萬不要被人鉆了空子。”
三人聽著尤研夕對接下來都做了安排,似乎京都真的要變天了似的,心中不由得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舒玹本就耐不住性子,看著尤研夕嚴肅的表情直接問道
:“夕兒你到底什麽什麽意思嘛!要是知道些什麽,還不如直接跟我們說,你這樣說反倒是讓我們心慌慌的。”
尤研夕看了看舒玹,知道這個大舅舅心中沒有其他人那麽多彎彎繞繞,所以不一定會想通關鍵。可如今局勢緊張,她們也不好斷言事情會不會照著她們安排的走,但為了保將軍府不受波及,尤研夕還是做了此次安排,一時倒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好了。
“大舅舅,夕兒是怕我們不再京都,有人乘機對付將軍府,所以才有此安排。”淳於彥看著一臉疑惑的舒玹,忙開口解釋道。
舒玹看了看二人,心中明白兩人只怕有什麽計劃,可既然他們不想說,舒玹便也懶得再問下去。
一旁的舒琛聽尤研夕如此慎重的安排,想到了之前宮中線人傳來的消息,說皇帝今日倍感困倦,去後宮也不似之前那麽頻繁,心中便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只不過對於二人的計劃,他還有很多沒有想明白過來,想來也跟奪嫡脫不了關系。
幾人又談了一會兒後,舒玹舒琛兩兄弟便率先前往飯廳而去,雖然舒玹他們進宮赴宴去了,可除夕夜家中定是要吃團圓飯的,飯廳也還一直備著飯菜等待幾人回來。
尤研夕見狀也要跟著離開,卻被舒伊之叫了回來,待兩個兒子走遠後這才放低姿態對著淳於彥問道:“世子可是想自己登那個位置?”
淳於彥聽著舒伊之那麽說,不由得楞了一下,若是他記得不錯,他的心思鮮少有人知道,而且並未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來過才對,不由得好奇問道:“外公何出此言?”
舒伊之見狀也不再遮掩直接答道:“瘟疫之事茲事體大,七皇子上趕著去是無可厚非,可世子大病痊愈,也要趕著去攬著件事。為了此事還提前讓手下人故意引導七皇子去查,最後又提前等在勤政殿門外等著攬活,難道如此用心殿下只為去看看暮城百姓?只怕這種解釋世子自己也斷斷不會相信的吧!”
淳於彥聞言,不得不暗嘆一聲老狐貍,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尤研夕那狡詐的心思從哪裏來的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舒伊之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淳於彥也不再隱瞞直接道:“外公猜的不錯,我的確想坐那個位置。”
舒伊之聞言並沒有預想中的擔憂,反而是露出了笑意,對著尤研夕挑了挑眉道:“丫頭,你怎麽想的?”
尤研夕自然知道舒伊之這是什麽意思,面上尷尬了一下後,昂起頭理所當然道:“我即是鳳星,那是時候做做鳳星該做的事了。”
“好好好,我就知道早晚有這一天,既如此你們二人附耳過來,我有話與你們說。”舒伊之聽了尤研夕肯定的答覆,表現的異常興奮,對著二人招了招手。
“這樣……”,舒伊之對二人交代了一番過後,這才滿臉笑容的率先走出了門,朝著飯廳而去。
而二人聽完舒伊之的話後,皆是驚得張大了嘴巴,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
二人在舒府吃完團圓飯後,又連夜回了洛王府,本以為這個時間洛王早已睡下了,誰知洛王卻一直站在翠竹院的門口等待著二人回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逃之夭夭淳於彥這次沒有像往常一般,直接將洛王趕走,而是對著尤研夕吩咐了兩句,自己便帶著洛王進了院中的偏殿。
“拿來吧!”淳於彥沒有去看洛王,而是一手背在背上,一手伸向他的面前開口道。
洛王看著淳於彥這副模樣,猶豫了一下拿出了手中的上任文書,看了幾眼後遞到了淳於彥的面前。
淳於彥接過文書看也不看直接放進了懷裏,這才轉頭看向洛王道:“此行我會一人前往,夕兒會留在京都,若是你能保護她,我便讓她留在洛王府,你若是不能保護她,那我會派人將她送回將軍府。”
洛王知道淳於彥這是要將尤研夕托付給他,可他並不想淳於彥去暮城,於是便哽咽著道:“你若是不願意去,我明日一早便進宮求皇上,拼死也要讓他收回成命,另派別人前去。”
淳於彥見洛王一席話說得極其漂亮,心中冷哼了一聲,面上也毫不掩飾的嘲諷道:“呵呵!你就不怕讓別人去了,會將你那好兒子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
洛王聽著淳於彥這麽說話,心中怒氣又升了上來,正想發怒就聽到淳於彥冷冰冰的接著道:“暮城我去定了,但是我不是為了你兒子去的,只要有我淳於彥在的一天,你和那老妖婆就別想過一天安穩日子。”
淳於彥說完這句甩了甩手,直接朝著門外而去,洛王見狀也顧不得生氣發火了,急忙對著淳於彥喊道:“彥兒,此行兇險,父王派幾個人在你身邊保護你怎麽樣?”
淳於彥聽到這句話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洛王:“我死了豈不是更如你們的願?這麽多年,皇後的明槍暗箭數不勝數,你又何時保護過我?說得這麽冠冕堂皇,我母妃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這麽個沒有心肝的東西。夕兒也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會讓人送她回將軍府,你就好好守著你的洛王府吧!”
淳於彥說完再沒有停留,三兩步便離開了偏院回了正房。
看著淳於彥遠去的背影,洛王輕輕往前伸出手,似乎想去拉住他,可眼前的淳於彥卻越來越模糊,似乎就快要消失在他眼前了一般,不由得心中開始慌亂了起來。
淳於彥離開後,洛王獨自站在這冷冰冰的偏院中,只覺得寒徹骨底,想到這些年淳於彥所受的,心中的火氣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吧、自責和後悔。
***
淳於彥洗涑好回到臥室的時候,尤研夕早已累的得睡著了,淳於彥取出了懷裏的一個小瓶,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倒了一杯水,將藥輕輕撒進了水中。
“夕兒起來喝杯水再睡。”淳於彥將水端到床前,輕輕將水杯放在她的唇邊,將水餵進了尤研夕的嘴裏。
尤研夕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淳於彥讓她喝水,便想也沒想的喝了下去。
等到尤研夕再度醒來時,已經是大年初三的早上了,尤研夕翻了個身,摸了摸床的另一邊,發現是冰冷的一片後,便又翻了個身坐起來嚶嚀道:“小紅,將我的衣服拿來,玄月去看看啊彥的東西收好了沒。”
二人聞言對視了一眼之後,小紅前去拿衣服,而玄月則是上前一步對著尤研夕道:“屬下伺候世子妃起床。”
“你這丫頭,讓你去看看世子爺的東西也這麽拖拖拉拉,我自己會起床不用你伺候。”尤研夕睡得有點懵,見玄月不聽她的話,這才責怪著睜開了眼睛。
誰知入眼的是自己又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尤研夕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己是在將軍府的閨房後,眸子一深伶俐的看向二人質問道:“我為何會在這?世子去哪了?”
二人見狀心虛的低下了頭,皆不敢去看尤研夕的眼睛。
“啞巴了嗎?問你們呢?”尤研夕開口聲音雖小但是卻極有份量,見二人還是不說話,氣的不行直接上前穿了鞋子道:“現在我是問不答應你們了,既然你二人不願說就算了,我便去問旁人就是了。”
小紅見狀急忙上前來抓住尤研夕的腳,不讓她出門,尤研夕則是一個抽身便甩開了小紅。
小紅心中暗道不妙急忙跪著上前哭著道:“小姐,外面冰天雪地的,你這麽出去會著涼的。”
玄月見狀也急了,一個閃身便攔住了尤研夕的去路,尤研夕心中氣急掃了她一眼,又回頭看了看小紅直接怒斥道:“給我讓開,就算我著涼了也不用你們管。”
小紅知道尤研夕這是真的急了,忙上前拉住尤研夕哀求道:“小姐,我說我說,世子爺給你下了藥,將你送到將軍府來後就離開京都了,世子爺走的時候交代過不許告訴你他給你下藥的事,所以我們才三緘其口的,小姐你就別生氣了。”
尤研夕這才停了下來,看向二人質問道:“所以你們就幫著他騙我?若不是我逼你們,你們打算要什麽時候才告訴我?”
玄月倒是還好,可小紅被這麽一問心態直接崩塌了,對著尤研夕便哭著道:“我們也是為了小姐好,若是小姐你有個三長兩短的,奴婢怎麽回去和母親交代,又怎麽去和已故的夫人交代。”
“為了我好你們就該幫著我,而不是幫著他,我之前在王府做了很多的藥,對這次瘟疫會有極大幫助,可你們卻幫著他撇下我,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又如何跟我交代?”
尤研夕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二人,心裏更是將淳於彥罵了千百次,明明說好了一起走,他自己卻給自己來這麽一招,然後逃之夭夭了。
尤研夕看著二人嘆了口氣,吩咐她們替自己穿好以後,吃過些東西後,才將淳於彥派來保護她的逐月叫了過來。
尤研夕喝了口水後,看了看一臉局促的逐月問道:“你家主子臨走時怎麽交代的?”
逐月聞言也不猶豫,直接回稟道:“主子讓屬下留在世子妃身邊,時刻保護和聽從世子妃派遣。”
“那好,現如今就需要你去辦件事,立刻去準備好出城的馬車,將洛王府冰庫裏我裝藥的箱子帶上,護送我去暮城。”
尤研夕語氣淡淡,似乎再說什麽小事一般,可卻聽得逐月眉心一跳,暗自嘆了口氣。
“世子妃,恕屬下不能照辦。”逐月考都沒有考慮,直接對著尤研夕拱手拒絕道。
尤研夕知道就這麽讓他乖乖照辦是不可能的,於是話鋒一轉,對著逐月又問道:“聽世子爺說,你有意向小紅提親?”
逐月不料尤研夕會這麽問,臉上不自然的爬上一抹紅暈,糾結了一下,這才吞吞吐吐道:“屬下正準備等主子回來了就向世子妃提親。”
尤研夕見他承認,面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然後語氣淡淡道:“小紅是我的貼身大丫鬟,若是我不同意,那她這一輩子都別想嫁人,何況我聽說暗東也很喜歡她,你說我將她許配給暗東如何?”
逐月一聽心中一急,不顧一切道:“世子妃你不能這樣,小紅與我本是兩情相悅,你怎麽能故意拆散我們呢?況且那暗東脾氣暴躁,你怎麽可以將她嫁給暗東那個沒腦子?”
“噢?我的丫鬟嫁給誰還要問過你嗎?就算我不讓她嫁人你又能怎麽樣?”尤研夕好笑的看著逐月。逐月自知自己不能如何,只得痛苦的低著頭,思慮著該怎麽辦才好。
尤研夕看火候差不多了,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於是輕輕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你們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可怎麽辦呢?叫你辦那麽點小事你都不願意,那我也只能亂點鴛鴦譜將小紅點給暗東了。不過你要是願意去辦了這件小事,那等我回來,便親自為你二人主持婚禮,這小紅的命運可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尤研夕說著直接吩咐玄月道:“你哥哥既然不願意,那我們就自己去,你收拾兩件隨便換洗的衣物,我們自己出府找馬車。”
玄月聞言用憐憫的眼神看了逐月一眼,轉身便進了內間。
逐月看著自家妹妹的那個表情心頭一跳,忙又回頭看了看小紅眼睛哭得有些紅了的眼睛,思慮再三後咬了咬牙道:“世子妃,屬下這就回府取東西,半個時辰後來接世子妃。”
逐月說完轉身便要往外走去,尤研夕見逐月答應了,心中松了口氣,面上卻不顯對著逐月的背影囑咐道:“此事只可以我們幾人知道。”
逐月聞言了解的點了點頭,急急忙忙出門朝著洛王府而去。而這次被安排到尤研夕身邊的暗西見逐月叛變了,心中暗道不妙,轉身便想要離開去給淳於彥報信,可誰知身影還沒動,就聽到尤研夕的聲音又傳進耳中:“將他拿下。”
尤研夕話音剛落,兩個黑影便上前一把按住了想逃的暗西,暗西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按著帶到了尤研夕面前。
“將他帶去給哥哥,讓他替我好好看管。”
暗西見尤研夕二話不說,便要押他下去,忙開口道:“世子妃,屬下願意一路護送您,絕不會背著你給主子報信的,你就帶著我一起吧!”
尤研夕看著暗西討好的模樣,圍著他繞了幾圈後,冷笑了一聲對著二人直接下令道:“帶走!”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路追隨“世子妃,你這樣不公平……”,暗東話還沒說完,便被二人揪著衣領拖著離開了。
小紅看著尤研夕如此決絕,不解的問道:“小姐,為何不讓暗西一同前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你錯了,他不僅不會幫到我們,而且還會變成一個大麻煩,以他的性格肯定會背著我們給主子傳信,若是我們帶上他,還要派人日夜看著他,那我們還帶著他幹嘛?”
玄月正好從裏間收拾好了衣物出來,聽著小紅的發問,便直接解釋了起來。
尤研夕看著玄月說得頭頭是道,輕笑一聲道:“你倒是了解他,到把他的心思猜了個明明白白。”
玄月聽尤研夕那麽一說,面上一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急忙扯開話題道:“世子妃,你的衣服都收好了,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帶的沒有!”
尤研夕和小紅對視一眼,無聲的笑了笑,這才吩咐道:“將我的銀針帶上就行,其他的就不用了,等逐月回來我們立即就走。”
***
兩個時辰後,尤研夕主仆四人踏上了前往暮城的路。而將軍府內,本來應該到正廳用午膳的尤研夕,久久不曾出現,舒玹早已按捺不住,對著舒伊之行了行禮道:“父親,這藥不會有問題吧?不是說好的今天醒過來嗎?怎麽現在還沒動靜?”
二夫人聞言也忙站起來附和道:“是啊父親,我和晴兒上午去看夕兒,丫鬟說她還睡著,還攔著不讓我們進去,您說是不是藥出了什麽問題?”
“能出什麽問題,彥兒說能醒就肯定能醒,指不定是知道了真相鬧別扭呢!再等等說不準就過來了。”舒伊之極其相信淳於彥,所以並不擔心尤研夕會出什麽狀況。
老夫人看著滿臉擔憂的幾人,無奈嘆了口氣,沈聲道:“我說你們一個個的聯合起來哄騙丫頭,要我看,以這丫頭的脾氣,說不準已經背著我們跟著去了暮城了。”
老夫人話音剛落,門房掌事便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對著眾人跪下道:“不好了,不好了,公主的護衛駕馬車出門兩個時辰了,至今還未回來,奴才越想越不對,於是前去公主的院子查看,這才發現公主已經不在院中了。”
“什麽?你是幹什麽吃的?”舒玹聞言第一個坐不住了,站起身來便對著門房掌事質問道。
掌事見狀不敢不答,於是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這才被舒伊之揮退了下去。
眾人聞言不由自主的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唯獨老夫人露出了笑意,對著憂慮的幾人道:“我就說以夕兒丫頭的性子,怎麽肯就這麽乖乖的待在家裏呢!”
“我這就帶人去把她追回來,就算是綁也不能讓她去暮城。”舒玹突然站了起來,大喊一身便要帶人朝外走去。
“你給我回來!”
突然,舒伊之的聲音在後面想起,舒玹止住腳步不解的看向他,似乎在問為什麽不去。
只聽舒伊之的聲音突然想起道:“你母親說得對,以夕兒的性格,只怕是你想綁也綁不住她,不若就讓她去吧!萬一她過去還真能解了這次的暮城之危呢!”
舒伊之發話後,誰也不再繼續提去找尤研夕了,老夫人聽完舒伊之的決定後,極為滿意的笑了笑然後用目光溫柔的看向舒伊之。
尤研夕幾人因著路途難走,馬車又顛簸個不停,路程也自然被放慢了不少,等幾人趕到了暮城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初六的傍晚了。
按著京都的天氣,正月雖也冷卻已經開始回暖了,可對於這時的暮城,卻還是一片冰天雪地。四人自從到了暮城的境內,便沒有再見到過一個人,等趕到暮城城下的時候,果然見城門緊緊關著,像極了一座死城。
“世子妃,城門關著我們要怎麽進去?”
尤研夕正靠在馬車上養神,突然聽到逐月的聲音從車外傳來。於是便加了件襖子,掀開簾子出了馬車。
尤研夕四下看了看,見城門上連個守城的士兵都沒有,而城墻又是極高,若是想讓逐月用輕功帶自己與小紅進城,只怕是很難辦到。
一時之間,尤研夕不由得後悔起沒有將暗衛給帶來了,看著眼前高大的城墻,尤研夕陷入了沈思中。
“逐月,若你一個人能進城不?”尤研夕突然眼睛一亮,回頭看向逐月問道。
逐月聞言點了點頭,似乎也想到了什麽似的,對著尤研夕驚喜道:“世子妃,你這是要我進城找主子是嗎?只要主子一發話,城門自然就能開了。”
尤研夕卻是神秘一笑,搖了搖頭看著三人道:“要是去找他,那我們就真的絕不可能進城了,所以我們得自己想辦法進城。逐月,你速速進城,多找些麻繩過來。”
“小姐,找麻繩幹嘛?”小紅聽著尤研夕的話,不解的問道。
“山人自有妙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尤研夕看著小紅,挑了挑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不一會兒功夫,逐月便找了一大捆麻繩過來,尤研夕首先照著城墻的高度剪了兩根長繩,再將其他的繩子分成小段,將小段的繩子纏繞在長繩子上。三人就這麽七手八腳的,很快便吧一個繩梯給編好了。
小紅看著被逐月掛在城墻上的繩梯,歡快的叫了起來道:“太好了太好了,可以進城了。”
“好啦好啦,你還想把人招來不成,趕緊爬吧!”玄月看了一眼蹦來蹦去的小紅,連忙一把拉住了她示意她上前。
小紅這才往上一看,尤研夕早已勒著裙角爬到中間位置了,於是也不敢耽擱,連忙跨上了梯子。
尤研夕晃晃悠悠上了城墻,看了一眼城下雕零敗落的街道,來不及多想便率先下了城墻,朝著城中有人煙的方向走去。
“世子妃,我們現在去哪?先到衙門還是找個客棧住?”逐月等都上了城墻,這才迅速跟上尤研夕問道。
“你不必跟著我了,找人將城門打開,將馬車上的藥材都運到衙門去。”尤研夕看著街道上廖無人煙,家家關門閉戶,屋中連一點燈光都沒有,一時心中疑惑更甚,直接吩咐了逐月便急忙朝著城中而去。
等三人慢慢靠近城中心的時候,燈光漸漸亮了起來,而四周的房舍,無論是住房還是商鋪皆是滿滿當當擠滿了人,這些人中有的衣著華麗,有的又衣裳襤褸,一眼看去完全不似一個階層的人,可如今都圍在了一起,擠在了大房中,圍在同一個火堆前,可更奇怪的是,這些人完全沒有交流,各種只坐著自己的事。
突然,一個老嫗手裏抱著的一個兩三歲大的孩童哭鬧了起來,對著老嫗又抓又撓嘴上還叫著:“我要母親,我要母親。”
尤研夕見狀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看向老嫗問道:“婆婆,孩子找母親,你為何不將她送到母親身邊?”
老嫗聞言木納的擡頭看了一眼尤研夕,見她穿著似乎不像暮城的人,於是才開口解釋道:“他的母親昨天夜裏死了,今日一早屍身便送出了城外火化,我們一家人如今只剩我們祖孫倆了。”
“姑娘,我見你們也不是本地人,就趕緊離開這吧!這裏早已淪為了一座棄城,我們只怕也會如同當年的棄城百姓一般,被皇帝下令燒死在這暮城,你們能活的就趕緊走吧!別留在這裏平白丟了性命,不值當!”
旁邊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嫗,見尤研夕她們是外鄉人,於是便好心的提醒道。
尤研夕看了看老嫗,只見她面色暗黃,眼眸中也早已是一片死氣,回頭看了看其他人也是如此,眸中毫無生氣。於是便回頭握住了老嫗的手道:“朝廷不是派來洛王世子前來嗎,你們要相信他能治好瘟疫,帶領大家熬過這次天災。”
老嫗卻是冷哼一聲,露出怒氣道:“朝廷不給我們播糧,如今派個世子過來也不過是給這暮城的百姓陪葬罷了,這樣的朝廷怎麽能相信。”
尤研夕看著一臉憤憤的老嫗,不由得擔憂起來,本來想戰勝天災和瘟疫,就已經是萬分艱難了;如今百姓們還失去了信心,放棄了活下去的念頭,照如此下去,只怕病魔沒將自己打到,就先被自己的心魔打到了。
看著一雙雙死氣沈沈的眸子,尤研夕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了路中間,四處看了看,然後朝著此處最高的高臺上走去。
老嫗見尤研夕突然不說話了,還神色怪異的走了出去,不由得好奇的跟了過去,站在店鋪的門邊。其他人見狀也都跟著站在了門邊,目光看向尤研夕的方向。
玄月見狀急忙上前彎腰伸出手,扶住了尤研夕一只手,而小紅則是拿起了路邊的一個燈籠,走在前面替尤研夕照亮引路。二人雖然不知道尤研夕這是想要做什麽,但見她走向高臺便不由自主的跟了上來。
到高臺的這段路程看似不遠,兩個人的排場也不大,卻讓一旁的百姓們心中升起一種鳳臨天下之感,齊齊走出了屋子,眼睛一眨不眨的妄想尤研夕的方向。而尤研夕也不急不緩的挪著蓮步,一步一步踏上了高臺。
等在高擡上站定後,尤研夕一個華麗的轉身,裙擺順勢往後一甩,整個人高貴無比立於人前,居高臨下的看向眾百姓。
第一百三十七章 :振奮人心“各位父老鄉親,本宮乃是太後禦賜的太平公主,也是這次賑災欽差洛王世子的世子妃。之前佞臣作祟,沒有及時報上暮城災情,所以才延誤了賑災糧的運輸,但是請大家不要灰心一定要相信我們,我們定會治好大家的病,帶著大家一起度過這次災難,重建美好家園。”
尤研夕看著下面千千萬萬失去生機的百姓,心中一陣刺痛,不由自主的便說了這些話。她知道,一場災難最可怕的不是災難本身,而是災難使得人心渙散,人們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心,如今只有讓他們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他們才能真正的戰勝災難。
“公主殿下,我是城外的一個村長,不是小的不識擡舉,可如今冰天雪地,朝廷又封鎖了城門不準我們出去,這幾日也是靠在世子殿下運來的糧食,我們才得以在這城中生存,你讓我們如何相信你說的話。”
一個看似年長的老者,突然往前走了幾步,苦著一張臉對著尤研夕問道。
“皇上聖意本宮一介女子,不敢揣度,可我尤研夕既然到了暮城,那便在此以性命擔保,就算拼盡自身全力也定會治好暮城的疫病,就算與世子二人散盡家財亦要保全城百姓無人受凍挨餓;今後朝廷若是不管你們,那我與世子亦要和你們共存亡。但是我對大家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打起精神來,協助官府共同抵抗這次災難,大家能做到嗎?”
百姓們聽著尤研夕語句雖不算華麗,但字字句句鏗鏘有力,表達了她的決心,讓眾人不由自主得相信了她的話。
眾人看著站在臺上嬌小的身軀,仿佛一盞亮光照進了他們心底,讓他們相信自己還有救,而尤研夕便是他們的守護神,親自前來帶著他們共度危難。
尤研夕見眾人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沒有一絲要附和自己的意思,心中也不由得打鼓,擔心自己剛剛的話能不能打動他們。
兩個丫鬟見尤研夕神色變了一下,面上雖然強裝著鎮定,但還是被二人看破了心思,於是二人對視一眼後,對著臺下的人又問道:“大家能做到嗎?”
剛剛的那個村長心思靈活,見丫鬟們又開了口,立即便讀懂了尤研夕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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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以安本就心虛,自知理虧的她如今又在宴席上,便也不敢像之前那麽大膽,於是一改之前驕縱的性子,變得溫柔賢淑了起來。
太子聽得尤以安的話,不由得疑惑了起來,心想這尤以安定是吃錯了什麽藥,竟然說話如此有禮數。
正當這時,秦豪端著酒站到了太子身旁,對著太子供了拱手:“側妃娘娘不過喝多了罷了,殿下就不要怪罪於她了,來,微臣這裏先敬殿下一杯。”
秦豪過來便聽得尤以安在解釋,心中暗喜面上卻不顯半分,拿起酒杯就遞到了太子面前。太子本也沒有為難尤以安的意思,見秦豪打圓場便也沒多想,直接端起酒杯便一飲而盡。
一場宴會就這麽其樂融融的過去了,尤研夕與淳於彥並未跟著洛王爺一同回洛王府,而是直接跟著將軍府的馬車去了將軍府。
而尤以安因著初經人事,腳下走路不穩,由著青兒扶著慢慢吞吞的往太子府的馬車走去。
太子本來都已經上了馬車,可回頭看著尤以安那一瘸一拐的模樣,面上閃過一絲不悅,醉醺醺的跳下了馬車,向前幾步一把將尤以安抱起走上了馬車。
尤以安自從來到太子府後,何時受過太子的這等待遇,就算與她住在一處也是找了通房丫鬟,在她面前溫存給她看。如今被太子這麽抱起,不僅不覺得高興,反而心中泛起一陣惡心感。
太子將她放在了馬車上,這才跨上馬車問道:“你這腳是怎麽了?要不要找太醫看一看?走路不穩了都不會吱聲嗎?”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透露心思尤以安看了一眼太子,想了想然後輕聲回道:“殿下不必擔心,妾身只是扭了一下而已,回府休息一下就好了。”
見尤以安如此乖巧的樣子,太子第一次發現尤以安竟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醉紅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馬車桌案上香氣縈繞泛出些許漣漪,讓整個馬車也變得暖情了起來。
太子看著尤以安極美臉龐,不由得湊了上去,輕輕將薄唇敷在了尤以安的唇上,開始上下齊手起來。
尤以安宴會前才跟秦豪雲雨過一番,這過去不到一個時辰,太子又開始在她身上摸索,這讓尤以安立即不安起來,想到秦豪還故意在她身上留的印記,心中一驚急忙推開了太子。
太子看著慌亂整理衣服的尤以安,眼中竟是迷情的神色,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麽?你不願意?”
尤以安哪裏敢說自己不願意,急忙擠出來一個還算正常的笑意,搖搖頭嬌聲對著太子道:“安兒只是心中有些害怕,況且這在大街上,不一會兒就到府上了,不如待回府沐浴過後再……也不遲。”
太子聞言輕輕一笑,想到尤以安進府後就沒有跟她同過床,她害怕也是自然的。至於提到的這大街上嘛,反而勾起了太子的興致,心想非要試試這在大街上辦事的快/感。
尤以安看著太子眼眸轉了一下,心中暗自松了口氣,以為他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打算先放過她,誰知太子卻說道:“不必害怕,本宮定會輕輕的不會弄疼你的。”
尤以安聽得太子這麽說,臉色突然大變,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太子回頭呼出一口氣,直接把馬車中的燈給吹滅了。
尤以安慶幸的同時心中又泛起了緊張感,生怕事後太子會發現點什麽。還好的是太子醉酒嚴重,雖然意亂情迷,最後卻對今日的事記憶模糊了。
自此之後,尤以安的地位在太子府瞬間又上去了,畢竟這讓太子在馬車上就按耐不住,這算是其他人怎麽想都做不到的。
***
淳於彥與尤研夕到了將軍府後,便直接先去了舒伊之的書房。今日宴會上皇帝說的話,舒玹心中也頗為不解,知道此事必有內因便著人去叫了舒琛,二人一同前往舒伊之的書房。
三人一同聽完了淳於彥的話後,都驚訝的看向他,心中也都不由得開始佩服起這個小輩起來。
“所以七皇子進宮面聖是你們二人設計的?”舒伊之那布滿皺紋的眼睛,略有深意的看向淳於彥。
淳於彥負手站在一旁,看上去神采毅然,含笑的眸子看向舒伊之,輕輕對著他點了點頭。
舒伊之見狀眸光變了變,最後想了想憂慮道:“那你可知瘟疫之事九死一生,一旦處理不好便會有去無回。”
“彥兒,此次你絕不能去,皇帝老兒可是冷血無情得很,當年他可是燒殺過一個城的百姓的,若是到時候你去了死在外面,讓夕兒怎麽辦!”
舒玹聽著自家父親這麽一說,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年皇帝的所作所為,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舒琛看著自己大哥口無遮攔的,急忙阻攔道:“大哥,你說話怎麽老是沒個把門的,你就好好坐著先聽聽彥兒怎麽說。”
淳於彥知道舒玹擔心的是什麽,但他與七皇子想法一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此次能救暮城百姓於水火,那日後自己起兵,暮城百姓絕對會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這個世界便是如此,老百姓們不會去管當權者是誰,皇帝由誰來當。他們最在意的是能不能種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讓家人吃飽穿暖衣食無憂,誰能讓自己過上好日子,那誰當皇帝無所謂。
對於淳於彥而言,想要起事師出無名並非易事,此次便是上天賜給自己的一個絕佳機會,即便是兇險萬分,自己也必定要去。
尤研夕看著淳於彥眼中的堅定,率先看向舒伊之道:“外公不必擔心,道墟師伯與師父已經在前往暮城的路上,我明日也會與啊彥同行,有我們三人在啊彥不會有事的。”
“你不許去!”
四人聽到她也要同去,立即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我醫術高明,又能研制很多他們研制不出的藥,無論如何此行必要帶上我。”尤研夕語氣堅定道。
對於瘟疫尤研夕了解不多,但在她看來無非就是一些病毒傳染,對於古代人對這些病癥的確是無能為力,可對於她這個研究生來說,可以說是小菜一碟。所以尤研夕很堅定的對著四人說道。
舒伊之與淳於彥對視了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舒伊之率先開口道:“夕兒說得也不無道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到了暮城也好有個照應。”
“父親……”舒玹與舒琛聽舒伊之那麽一說,急忙出聲阻止,舒伊之聞言擡了擡手阻止了二人的話。
尤研夕見舒伊之同意了,回頭沖著淳於彥挑了挑眉,笑得狡黠無比,淳於彥見狀只得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此去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回來,你們可有要交代的事情?”舒伊之看了看二人,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尤研夕見都鄭重的看著自己,於是也正色起來對著三人說道:“我們去後,京都不久之後便會有大事會發生。等晴姐姐婚事過後,大舅舅便帶著大舅母和大哥、二哥回邊關;二舅與二舅母就照常上朝,照常參加京中各家的宴會,三舅母的娘家若是來請的話,決不能讓三舅母回家,更不能讓他們進府裏來;宮中若是來請外公的話,外公就直接稱病臥床好了;至於外婆和其他人,便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若是局勢特別京張,就直接關門謝客,千萬不要被人鉆了空子。”
三人聽著尤研夕對接下來都做了安排,似乎京都真的要變天了似的,心中不由得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舒玹本就耐不住性子,看著尤研夕嚴肅的表情直接問道
:“夕兒你到底什麽什麽意思嘛!要是知道些什麽,還不如直接跟我們說,你這樣說反倒是讓我們心慌慌的。”
尤研夕看了看舒玹,知道這個大舅舅心中沒有其他人那麽多彎彎繞繞,所以不一定會想通關鍵。可如今局勢緊張,她們也不好斷言事情會不會照著她們安排的走,但為了保將軍府不受波及,尤研夕還是做了此次安排,一時倒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好了。
“大舅舅,夕兒是怕我們不再京都,有人乘機對付將軍府,所以才有此安排。”淳於彥看著一臉疑惑的舒玹,忙開口解釋道。
舒玹看了看二人,心中明白兩人只怕有什麽計劃,可既然他們不想說,舒玹便也懶得再問下去。
一旁的舒琛聽尤研夕如此慎重的安排,想到了之前宮中線人傳來的消息,說皇帝今日倍感困倦,去後宮也不似之前那麽頻繁,心中便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只不過對於二人的計劃,他還有很多沒有想明白過來,想來也跟奪嫡脫不了關系。
幾人又談了一會兒後,舒玹舒琛兩兄弟便率先前往飯廳而去,雖然舒玹他們進宮赴宴去了,可除夕夜家中定是要吃團圓飯的,飯廳也還一直備著飯菜等待幾人回來。
尤研夕見狀也要跟著離開,卻被舒伊之叫了回來,待兩個兒子走遠後這才放低姿態對著淳於彥問道:“世子可是想自己登那個位置?”
淳於彥聽著舒伊之那麽說,不由得楞了一下,若是他記得不錯,他的心思鮮少有人知道,而且並未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來過才對,不由得好奇問道:“外公何出此言?”
舒伊之見狀也不再遮掩直接答道:“瘟疫之事茲事體大,七皇子上趕著去是無可厚非,可世子大病痊愈,也要趕著去攬著件事。為了此事還提前讓手下人故意引導七皇子去查,最後又提前等在勤政殿門外等著攬活,難道如此用心殿下只為去看看暮城百姓?只怕這種解釋世子自己也斷斷不會相信的吧!”
淳於彥聞言,不得不暗嘆一聲老狐貍,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尤研夕那狡詐的心思從哪裏來的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舒伊之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淳於彥也不再隱瞞直接道:“外公猜的不錯,我的確想坐那個位置。”
舒伊之聞言並沒有預想中的擔憂,反而是露出了笑意,對著尤研夕挑了挑眉道:“丫頭,你怎麽想的?”
尤研夕自然知道舒伊之這是什麽意思,面上尷尬了一下後,昂起頭理所當然道:“我即是鳳星,那是時候做做鳳星該做的事了。”
“好好好,我就知道早晚有這一天,既如此你們二人附耳過來,我有話與你們說。”舒伊之聽了尤研夕肯定的答覆,表現的異常興奮,對著二人招了招手。
“這樣……”,舒伊之對二人交代了一番過後,這才滿臉笑容的率先走出了門,朝著飯廳而去。
而二人聽完舒伊之的話後,皆是驚得張大了嘴巴,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
二人在舒府吃完團圓飯後,又連夜回了洛王府,本以為這個時間洛王早已睡下了,誰知洛王卻一直站在翠竹院的門口等待著二人回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逃之夭夭淳於彥這次沒有像往常一般,直接將洛王趕走,而是對著尤研夕吩咐了兩句,自己便帶著洛王進了院中的偏殿。
“拿來吧!”淳於彥沒有去看洛王,而是一手背在背上,一手伸向他的面前開口道。
洛王看著淳於彥這副模樣,猶豫了一下拿出了手中的上任文書,看了幾眼後遞到了淳於彥的面前。
淳於彥接過文書看也不看直接放進了懷裏,這才轉頭看向洛王道:“此行我會一人前往,夕兒會留在京都,若是你能保護她,我便讓她留在洛王府,你若是不能保護她,那我會派人將她送回將軍府。”
洛王知道淳於彥這是要將尤研夕托付給他,可他並不想淳於彥去暮城,於是便哽咽著道:“你若是不願意去,我明日一早便進宮求皇上,拼死也要讓他收回成命,另派別人前去。”
淳於彥見洛王一席話說得極其漂亮,心中冷哼了一聲,面上也毫不掩飾的嘲諷道:“呵呵!你就不怕讓別人去了,會將你那好兒子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
洛王聽著淳於彥這麽說話,心中怒氣又升了上來,正想發怒就聽到淳於彥冷冰冰的接著道:“暮城我去定了,但是我不是為了你兒子去的,只要有我淳於彥在的一天,你和那老妖婆就別想過一天安穩日子。”
淳於彥說完這句甩了甩手,直接朝著門外而去,洛王見狀也顧不得生氣發火了,急忙對著淳於彥喊道:“彥兒,此行兇險,父王派幾個人在你身邊保護你怎麽樣?”
淳於彥聽到這句話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洛王:“我死了豈不是更如你們的願?這麽多年,皇後的明槍暗箭數不勝數,你又何時保護過我?說得這麽冠冕堂皇,我母妃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這麽個沒有心肝的東西。夕兒也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會讓人送她回將軍府,你就好好守著你的洛王府吧!”
淳於彥說完再沒有停留,三兩步便離開了偏院回了正房。
看著淳於彥遠去的背影,洛王輕輕往前伸出手,似乎想去拉住他,可眼前的淳於彥卻越來越模糊,似乎就快要消失在他眼前了一般,不由得心中開始慌亂了起來。
淳於彥離開後,洛王獨自站在這冷冰冰的偏院中,只覺得寒徹骨底,想到這些年淳於彥所受的,心中的火氣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吧、自責和後悔。
***
淳於彥洗涑好回到臥室的時候,尤研夕早已累的得睡著了,淳於彥取出了懷裏的一個小瓶,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倒了一杯水,將藥輕輕撒進了水中。
“夕兒起來喝杯水再睡。”淳於彥將水端到床前,輕輕將水杯放在她的唇邊,將水餵進了尤研夕的嘴裏。
尤研夕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淳於彥讓她喝水,便想也沒想的喝了下去。
等到尤研夕再度醒來時,已經是大年初三的早上了,尤研夕翻了個身,摸了摸床的另一邊,發現是冰冷的一片後,便又翻了個身坐起來嚶嚀道:“小紅,將我的衣服拿來,玄月去看看啊彥的東西收好了沒。”
二人聞言對視了一眼之後,小紅前去拿衣服,而玄月則是上前一步對著尤研夕道:“屬下伺候世子妃起床。”
“你這丫頭,讓你去看看世子爺的東西也這麽拖拖拉拉,我自己會起床不用你伺候。”尤研夕睡得有點懵,見玄月不聽她的話,這才責怪著睜開了眼睛。
誰知入眼的是自己又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尤研夕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己是在將軍府的閨房後,眸子一深伶俐的看向二人質問道:“我為何會在這?世子去哪了?”
二人見狀心虛的低下了頭,皆不敢去看尤研夕的眼睛。
“啞巴了嗎?問你們呢?”尤研夕開口聲音雖小但是卻極有份量,見二人還是不說話,氣的不行直接上前穿了鞋子道:“現在我是問不答應你們了,既然你二人不願說就算了,我便去問旁人就是了。”
小紅見狀急忙上前來抓住尤研夕的腳,不讓她出門,尤研夕則是一個抽身便甩開了小紅。
小紅心中暗道不妙急忙跪著上前哭著道:“小姐,外面冰天雪地的,你這麽出去會著涼的。”
玄月見狀也急了,一個閃身便攔住了尤研夕的去路,尤研夕心中氣急掃了她一眼,又回頭看了看小紅直接怒斥道:“給我讓開,就算我著涼了也不用你們管。”
小紅知道尤研夕這是真的急了,忙上前拉住尤研夕哀求道:“小姐,我說我說,世子爺給你下了藥,將你送到將軍府來後就離開京都了,世子爺走的時候交代過不許告訴你他給你下藥的事,所以我們才三緘其口的,小姐你就別生氣了。”
尤研夕這才停了下來,看向二人質問道:“所以你們就幫著他騙我?若不是我逼你們,你們打算要什麽時候才告訴我?”
玄月倒是還好,可小紅被這麽一問心態直接崩塌了,對著尤研夕便哭著道:“我們也是為了小姐好,若是小姐你有個三長兩短的,奴婢怎麽回去和母親交代,又怎麽去和已故的夫人交代。”
“為了我好你們就該幫著我,而不是幫著他,我之前在王府做了很多的藥,對這次瘟疫會有極大幫助,可你們卻幫著他撇下我,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又如何跟我交代?”
尤研夕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二人,心裏更是將淳於彥罵了千百次,明明說好了一起走,他自己卻給自己來這麽一招,然後逃之夭夭了。
尤研夕看著二人嘆了口氣,吩咐她們替自己穿好以後,吃過些東西後,才將淳於彥派來保護她的逐月叫了過來。
尤研夕喝了口水後,看了看一臉局促的逐月問道:“你家主子臨走時怎麽交代的?”
逐月聞言也不猶豫,直接回稟道:“主子讓屬下留在世子妃身邊,時刻保護和聽從世子妃派遣。”
“那好,現如今就需要你去辦件事,立刻去準備好出城的馬車,將洛王府冰庫裏我裝藥的箱子帶上,護送我去暮城。”
尤研夕語氣淡淡,似乎再說什麽小事一般,可卻聽得逐月眉心一跳,暗自嘆了口氣。
“世子妃,恕屬下不能照辦。”逐月考都沒有考慮,直接對著尤研夕拱手拒絕道。
尤研夕知道就這麽讓他乖乖照辦是不可能的,於是話鋒一轉,對著逐月又問道:“聽世子爺說,你有意向小紅提親?”
逐月不料尤研夕會這麽問,臉上不自然的爬上一抹紅暈,糾結了一下,這才吞吞吐吐道:“屬下正準備等主子回來了就向世子妃提親。”
尤研夕見他承認,面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然後語氣淡淡道:“小紅是我的貼身大丫鬟,若是我不同意,那她這一輩子都別想嫁人,何況我聽說暗東也很喜歡她,你說我將她許配給暗東如何?”
逐月一聽心中一急,不顧一切道:“世子妃你不能這樣,小紅與我本是兩情相悅,你怎麽能故意拆散我們呢?況且那暗東脾氣暴躁,你怎麽可以將她嫁給暗東那個沒腦子?”
“噢?我的丫鬟嫁給誰還要問過你嗎?就算我不讓她嫁人你又能怎麽樣?”尤研夕好笑的看著逐月。逐月自知自己不能如何,只得痛苦的低著頭,思慮著該怎麽辦才好。
尤研夕看火候差不多了,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於是輕輕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你們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可怎麽辦呢?叫你辦那麽點小事你都不願意,那我也只能亂點鴛鴦譜將小紅點給暗東了。不過你要是願意去辦了這件小事,那等我回來,便親自為你二人主持婚禮,這小紅的命運可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尤研夕說著直接吩咐玄月道:“你哥哥既然不願意,那我們就自己去,你收拾兩件隨便換洗的衣物,我們自己出府找馬車。”
玄月聞言用憐憫的眼神看了逐月一眼,轉身便進了內間。
逐月看著自家妹妹的那個表情心頭一跳,忙又回頭看了看小紅眼睛哭得有些紅了的眼睛,思慮再三後咬了咬牙道:“世子妃,屬下這就回府取東西,半個時辰後來接世子妃。”
逐月說完轉身便要往外走去,尤研夕見逐月答應了,心中松了口氣,面上卻不顯對著逐月的背影囑咐道:“此事只可以我們幾人知道。”
逐月聞言了解的點了點頭,急急忙忙出門朝著洛王府而去。而這次被安排到尤研夕身邊的暗西見逐月叛變了,心中暗道不妙,轉身便想要離開去給淳於彥報信,可誰知身影還沒動,就聽到尤研夕的聲音又傳進耳中:“將他拿下。”
尤研夕話音剛落,兩個黑影便上前一把按住了想逃的暗西,暗西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按著帶到了尤研夕面前。
“將他帶去給哥哥,讓他替我好好看管。”
暗西見尤研夕二話不說,便要押他下去,忙開口道:“世子妃,屬下願意一路護送您,絕不會背著你給主子報信的,你就帶著我一起吧!”
尤研夕看著暗西討好的模樣,圍著他繞了幾圈後,冷笑了一聲對著二人直接下令道:“帶走!”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路追隨“世子妃,你這樣不公平……”,暗東話還沒說完,便被二人揪著衣領拖著離開了。
小紅看著尤研夕如此決絕,不解的問道:“小姐,為何不讓暗西一同前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你錯了,他不僅不會幫到我們,而且還會變成一個大麻煩,以他的性格肯定會背著我們給主子傳信,若是我們帶上他,還要派人日夜看著他,那我們還帶著他幹嘛?”
玄月正好從裏間收拾好了衣物出來,聽著小紅的發問,便直接解釋了起來。
尤研夕看著玄月說得頭頭是道,輕笑一聲道:“你倒是了解他,到把他的心思猜了個明明白白。”
玄月聽尤研夕那麽一說,面上一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急忙扯開話題道:“世子妃,你的衣服都收好了,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帶的沒有!”
尤研夕和小紅對視一眼,無聲的笑了笑,這才吩咐道:“將我的銀針帶上就行,其他的就不用了,等逐月回來我們立即就走。”
***
兩個時辰後,尤研夕主仆四人踏上了前往暮城的路。而將軍府內,本來應該到正廳用午膳的尤研夕,久久不曾出現,舒玹早已按捺不住,對著舒伊之行了行禮道:“父親,這藥不會有問題吧?不是說好的今天醒過來嗎?怎麽現在還沒動靜?”
二夫人聞言也忙站起來附和道:“是啊父親,我和晴兒上午去看夕兒,丫鬟說她還睡著,還攔著不讓我們進去,您說是不是藥出了什麽問題?”
“能出什麽問題,彥兒說能醒就肯定能醒,指不定是知道了真相鬧別扭呢!再等等說不準就過來了。”舒伊之極其相信淳於彥,所以並不擔心尤研夕會出什麽狀況。
老夫人看著滿臉擔憂的幾人,無奈嘆了口氣,沈聲道:“我說你們一個個的聯合起來哄騙丫頭,要我看,以這丫頭的脾氣,說不準已經背著我們跟著去了暮城了。”
老夫人話音剛落,門房掌事便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對著眾人跪下道:“不好了,不好了,公主的護衛駕馬車出門兩個時辰了,至今還未回來,奴才越想越不對,於是前去公主的院子查看,這才發現公主已經不在院中了。”
“什麽?你是幹什麽吃的?”舒玹聞言第一個坐不住了,站起身來便對著門房掌事質問道。
掌事見狀不敢不答,於是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這才被舒伊之揮退了下去。
眾人聞言不由自主的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唯獨老夫人露出了笑意,對著憂慮的幾人道:“我就說以夕兒丫頭的性子,怎麽肯就這麽乖乖的待在家裏呢!”
“我這就帶人去把她追回來,就算是綁也不能讓她去暮城。”舒玹突然站了起來,大喊一身便要帶人朝外走去。
“你給我回來!”
突然,舒伊之的聲音在後面想起,舒玹止住腳步不解的看向他,似乎在問為什麽不去。
只聽舒伊之的聲音突然想起道:“你母親說得對,以夕兒的性格,只怕是你想綁也綁不住她,不若就讓她去吧!萬一她過去還真能解了這次的暮城之危呢!”
舒伊之發話後,誰也不再繼續提去找尤研夕了,老夫人聽完舒伊之的決定後,極為滿意的笑了笑然後用目光溫柔的看向舒伊之。
尤研夕幾人因著路途難走,馬車又顛簸個不停,路程也自然被放慢了不少,等幾人趕到了暮城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初六的傍晚了。
按著京都的天氣,正月雖也冷卻已經開始回暖了,可對於這時的暮城,卻還是一片冰天雪地。四人自從到了暮城的境內,便沒有再見到過一個人,等趕到暮城城下的時候,果然見城門緊緊關著,像極了一座死城。
“世子妃,城門關著我們要怎麽進去?”
尤研夕正靠在馬車上養神,突然聽到逐月的聲音從車外傳來。於是便加了件襖子,掀開簾子出了馬車。
尤研夕四下看了看,見城門上連個守城的士兵都沒有,而城墻又是極高,若是想讓逐月用輕功帶自己與小紅進城,只怕是很難辦到。
一時之間,尤研夕不由得後悔起沒有將暗衛給帶來了,看著眼前高大的城墻,尤研夕陷入了沈思中。
“逐月,若你一個人能進城不?”尤研夕突然眼睛一亮,回頭看向逐月問道。
逐月聞言點了點頭,似乎也想到了什麽似的,對著尤研夕驚喜道:“世子妃,你這是要我進城找主子是嗎?只要主子一發話,城門自然就能開了。”
尤研夕卻是神秘一笑,搖了搖頭看著三人道:“要是去找他,那我們就真的絕不可能進城了,所以我們得自己想辦法進城。逐月,你速速進城,多找些麻繩過來。”
“小姐,找麻繩幹嘛?”小紅聽著尤研夕的話,不解的問道。
“山人自有妙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尤研夕看著小紅,挑了挑眉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不一會兒功夫,逐月便找了一大捆麻繩過來,尤研夕首先照著城墻的高度剪了兩根長繩,再將其他的繩子分成小段,將小段的繩子纏繞在長繩子上。三人就這麽七手八腳的,很快便吧一個繩梯給編好了。
小紅看著被逐月掛在城墻上的繩梯,歡快的叫了起來道:“太好了太好了,可以進城了。”
“好啦好啦,你還想把人招來不成,趕緊爬吧!”玄月看了一眼蹦來蹦去的小紅,連忙一把拉住了她示意她上前。
小紅這才往上一看,尤研夕早已勒著裙角爬到中間位置了,於是也不敢耽擱,連忙跨上了梯子。
尤研夕晃晃悠悠上了城墻,看了一眼城下雕零敗落的街道,來不及多想便率先下了城墻,朝著城中有人煙的方向走去。
“世子妃,我們現在去哪?先到衙門還是找個客棧住?”逐月等都上了城墻,這才迅速跟上尤研夕問道。
“你不必跟著我了,找人將城門打開,將馬車上的藥材都運到衙門去。”尤研夕看著街道上廖無人煙,家家關門閉戶,屋中連一點燈光都沒有,一時心中疑惑更甚,直接吩咐了逐月便急忙朝著城中而去。
等三人慢慢靠近城中心的時候,燈光漸漸亮了起來,而四周的房舍,無論是住房還是商鋪皆是滿滿當當擠滿了人,這些人中有的衣著華麗,有的又衣裳襤褸,一眼看去完全不似一個階層的人,可如今都圍在了一起,擠在了大房中,圍在同一個火堆前,可更奇怪的是,這些人完全沒有交流,各種只坐著自己的事。
突然,一個老嫗手裏抱著的一個兩三歲大的孩童哭鬧了起來,對著老嫗又抓又撓嘴上還叫著:“我要母親,我要母親。”
尤研夕見狀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看向老嫗問道:“婆婆,孩子找母親,你為何不將她送到母親身邊?”
老嫗聞言木納的擡頭看了一眼尤研夕,見她穿著似乎不像暮城的人,於是才開口解釋道:“他的母親昨天夜裏死了,今日一早屍身便送出了城外火化,我們一家人如今只剩我們祖孫倆了。”
“姑娘,我見你們也不是本地人,就趕緊離開這吧!這裏早已淪為了一座棄城,我們只怕也會如同當年的棄城百姓一般,被皇帝下令燒死在這暮城,你們能活的就趕緊走吧!別留在這裏平白丟了性命,不值當!”
旁邊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嫗,見尤研夕她們是外鄉人,於是便好心的提醒道。
尤研夕看了看老嫗,只見她面色暗黃,眼眸中也早已是一片死氣,回頭看了看其他人也是如此,眸中毫無生氣。於是便回頭握住了老嫗的手道:“朝廷不是派來洛王世子前來嗎,你們要相信他能治好瘟疫,帶領大家熬過這次天災。”
老嫗卻是冷哼一聲,露出怒氣道:“朝廷不給我們播糧,如今派個世子過來也不過是給這暮城的百姓陪葬罷了,這樣的朝廷怎麽能相信。”
尤研夕看著一臉憤憤的老嫗,不由得擔憂起來,本來想戰勝天災和瘟疫,就已經是萬分艱難了;如今百姓們還失去了信心,放棄了活下去的念頭,照如此下去,只怕病魔沒將自己打到,就先被自己的心魔打到了。
看著一雙雙死氣沈沈的眸子,尤研夕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了路中間,四處看了看,然後朝著此處最高的高臺上走去。
老嫗見尤研夕突然不說話了,還神色怪異的走了出去,不由得好奇的跟了過去,站在店鋪的門邊。其他人見狀也都跟著站在了門邊,目光看向尤研夕的方向。
玄月見狀急忙上前彎腰伸出手,扶住了尤研夕一只手,而小紅則是拿起了路邊的一個燈籠,走在前面替尤研夕照亮引路。二人雖然不知道尤研夕這是想要做什麽,但見她走向高臺便不由自主的跟了上來。
到高臺的這段路程看似不遠,兩個人的排場也不大,卻讓一旁的百姓們心中升起一種鳳臨天下之感,齊齊走出了屋子,眼睛一眨不眨的妄想尤研夕的方向。而尤研夕也不急不緩的挪著蓮步,一步一步踏上了高臺。
等在高擡上站定後,尤研夕一個華麗的轉身,裙擺順勢往後一甩,整個人高貴無比立於人前,居高臨下的看向眾百姓。
第一百三十七章 :振奮人心“各位父老鄉親,本宮乃是太後禦賜的太平公主,也是這次賑災欽差洛王世子的世子妃。之前佞臣作祟,沒有及時報上暮城災情,所以才延誤了賑災糧的運輸,但是請大家不要灰心一定要相信我們,我們定會治好大家的病,帶著大家一起度過這次災難,重建美好家園。”
尤研夕看著下面千千萬萬失去生機的百姓,心中一陣刺痛,不由自主的便說了這些話。她知道,一場災難最可怕的不是災難本身,而是災難使得人心渙散,人們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心,如今只有讓他們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他們才能真正的戰勝災難。
“公主殿下,我是城外的一個村長,不是小的不識擡舉,可如今冰天雪地,朝廷又封鎖了城門不準我們出去,這幾日也是靠在世子殿下運來的糧食,我們才得以在這城中生存,你讓我們如何相信你說的話。”
一個看似年長的老者,突然往前走了幾步,苦著一張臉對著尤研夕問道。
“皇上聖意本宮一介女子,不敢揣度,可我尤研夕既然到了暮城,那便在此以性命擔保,就算拼盡自身全力也定會治好暮城的疫病,就算與世子二人散盡家財亦要保全城百姓無人受凍挨餓;今後朝廷若是不管你們,那我與世子亦要和你們共存亡。但是我對大家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打起精神來,協助官府共同抵抗這次災難,大家能做到嗎?”
百姓們聽著尤研夕語句雖不算華麗,但字字句句鏗鏘有力,表達了她的決心,讓眾人不由自主得相信了她的話。
眾人看著站在臺上嬌小的身軀,仿佛一盞亮光照進了他們心底,讓他們相信自己還有救,而尤研夕便是他們的守護神,親自前來帶著他們共度危難。
尤研夕見眾人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沒有一絲要附和自己的意思,心中也不由得打鼓,擔心自己剛剛的話能不能打動他們。
兩個丫鬟見尤研夕神色變了一下,面上雖然強裝著鎮定,但還是被二人看破了心思,於是二人對視一眼後,對著臺下的人又問道:“大家能做到嗎?”
剛剛的那個村長心思靈活,見丫鬟們又開了口,立即便讀懂了尤研夕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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