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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求學波折“沒什麽事就好!”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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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道:“噢?即是如此,那就在一旁聽著吧!你們幾人也起來吧!”

皇帝似乎心情好些了,看著幾人也不似剛剛的疾言厲色,反而放緩了聲音道:“你們都好好想想,這件事到底該怎麽解決。”

幾人互相看了幾眼,最後都露出了為難之色。尤研夕則是面無表情的坐在位置上,等待著別人先說話。

“本宮現在就去派人把流言壓下去,誰敢再嚼舌根,本宮便直接割了他的舌頭。”皇後看著面面相覷的幾人,再也沈不住氣了,直接站起來便欲離開。

不得不說,再聰明的人遇上與自己休戚相關的事情,都難靜下心來。就如皇後如此聰明的人,竟然也會想到這麽愚蠢的辦法。

“站住!你想去哪?給我坐下。”皇帝看著想要離開的皇後,直接一聲怒喝道。

陳貴妃看了看二人,這才上前對著皇帝道:“皇上,臣妾倒有一計,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也不知當不當講!”

“有什麽話就直說,都這個時候了,還管那麽多幹嘛!可不可行大家商量一下不就好了。”皇帝看著欲言又止的陳貴妃,不耐煩的說道。

陳貴妃聽皇帝都那麽說了,也就沒什麽顧及了,直接對著皇帝道:“臣妾覺得如今與其去壓住流言,倒不如在世家子弟中選一個人品上佳的,直接給公主嫁過去,那麽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皇帝想了想,對陳貴妃的話很讚同,剛點了點頭準備說話,安寧公主便大喊起來道:“不,我不要嫁人,除了彥哥哥我誰也不嫁。”

眾人聽安寧公主這麽說,臉色皆是變了一變,不由自主的看向尤研夕。可尤研夕卻跟沒事的人一樣,面上笑容淡淡,似乎安寧公主所說的話與她無關似的。

皇帝回頭看了一眼尤研夕,回頭對著安寧公主怒斥道:“混賬東西,看樣子是朕以往太寵著你了,才會讓你無法無天。”

“皇兄息怒,安寧固然該教訓,可如今之際並不是懲罰她,而是要把此事解決了,不然這以後讓我們皇家的顏面往哪放。”安國長公主見狀,急忙出言阻止了皇帝。

皇帝這才狠狠瞪了她一眼,對著眾人道:“你們都趕緊想想,京中的哪位世家公子能與她般配,若是世家公子裏面沒有,那就看看那位大臣家的公子合適,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眾人聞言都低頭想了起來,而安寧公主見事成定局,則是又哭又鬧,大喊著不嫁。

皇帝聽著哭哭啼啼的聲音,正準備發火呢!尤研夕卻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殿中對皇上盈盈一拜道:“陛下,臣婦倒是覺得公主現在不宜出嫁。”

皇帝正心煩意亂,聽得尤研夕那麽一說,面上冷了三分,問道:“不宜出嫁,那世子妃是有什麽好的法子了?”

尤研夕卻是笑了笑,接著道:“好法子算不上,只不過如今流言傳出,我們卻急急忙忙把公主下去,若是讓別人看了去,只怕是不僅不能壓下流言,反而說我們欲蓋彌彰啊!”

幾人聞言這才想到了這裏,而陳貴妃則是挑眉一笑,若有所思的看著尤研夕。

皇後看著陳貴妃那帶著算計的眸子,恨得牙癢癢,今日這事傳得太荒謬了,以至於她一時心亂失了分寸,才讓陳貴妃鉆了空子。這會兒被尤研夕點醒了,才開始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而皇帝聽著尤研夕說得有道理,便直接對著尤研夕攤了攤手,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尤研夕便也不客氣,直接對著眾人道:“如今傳言說安寧公主是去探望父王,所以才有了那些無稽之談。既如此,臣婦想我們不如就讓人傳出另一個傳言,就說是我把公主尋到府上去的,因為不習慣便讓公主時常去陪我聊天,把流言給換一個說法,那麽那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皇帝聽完尤研夕的話,臉上終是露出了笑意,看向洛王道:“你真是娶了個好兒媳啊!”

洛王見事情解決,心中狠狠捏了一把汗,急忙對著皇帝潺潺道:“皇上過獎了,夕兒怎麽當得起皇上如此讚譽。”

“朕一點都沒誇張,安平這心智,若為男兒必定能成我逸蜀的棟梁之材。”皇帝說著上前拍了拍洛王的肩膀,對著身邊的太監道:“吩咐下去,立即照著安平公主所說的去辦,務必把這件事壓下來,可聽明白了?”

太監立即領命而去,而陳貴妃則是壓下心中的疑惑,一臉笑意看著尤研夕,不知她今日幫助安寧公主到底是何意。

“安平,你幫了這麽大一個忙,朕該怎麽謝你呢?”皇帝說完,笑瞇瞇的看著尤研夕問道。

尤研夕卻是搖了搖頭,走上前去跪在前面對著皇帝答道:“皇上,此事本就因我洛王府而起,若不是因為父王生病,公主也不會平白受了這苦楚,所以臣婦這麽做也不過是力所能及而已,又怎麽擔得起陛下的謝字呢!”

尤研夕一席話不驕不躁,直接說到了皇帝的心坎裏,皇帝滿意的看了看尤研夕一眼後,對著皇後嚴肅道:“以後把安寧給我看好了,若是在像這般胡作非為,朕決不輕饒。”

皇後聞言,只得尷尬的笑了笑,急忙對著皇帝保證了一通,這事才算是過去了。

離開勤政殿後,安寧公主看著要離開的尤研夕,冷哼一聲道:“你別以為今日幫了我,我就得對你感恩戴德,此事只怕是你不待見我,才故意讓人傳出去的吧!”

第一百零八章 :其實什麽都知道尤研夕對安寧公主的話不置可否,完全沒有打理她,便直接朝著宮外而去。

皇後看了看尤研夕囂張的氣焰,冷哼了一聲,對著安寧公主道:“這些日子安分些,免得你父皇不高興,尤研夕如今風頭正盛,你少去招惹,等過一陣子母後一定為你好好出出這口惡氣。”

而安國公主與陳貴妃則是一同去了陳貴妃的宮殿,陳貴妃一路上都在思考著尤研夕的舉動,經尤研夕這麽一摻和可以說是壞了她的計劃,她是越想越不明白,雖然很想留下尤研夕問問,可人多眼雜只得就此作罷。

而尤研夕回到洛王府下了馬車,還沒等進府呢!便被尤肅君身邊的一個書童給叫住了。

“世子妃……”書童說著留下了兩行清淚,接著繼續道:“老夫人近日身子每況愈下,早上用完早膳後就去了,公子這才吩咐小的來告知世子妃一聲。”

尤研夕聽到老夫人過世的消息,腳下踉蹌了一下,對著書童道:“你先回去吧!告訴哥哥我稍後就到!”

見書童離開,尤研夕這才轉身進了府。對於老夫人,尤研夕其實很矛盾,老夫人一方面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可另一方面又間接的把整個尤府交到了她手中。不論是補償也好,還是信任也罷,尤研夕即無法去恨她,也沒法像沒事人一樣去尊敬和愛戴她。

***

尤府——尤老夫人自從聽了尤研夕的話,便開始煨起了地錢草水,果真服用幾日後面色開始漸漸恢覆了。鮑氏看著老夫人一天天好轉,心底無比著急卻又不知該怎麽辦才好,思慮再三後終是尋個了機會,在一日入夜後,悄悄去了太子府。

後門的下人來報是時候,尤以安早已睡下,聽到說鮑氏來了,直接皺起了眉頭耷拉著眼皮抱怨道:“這大半夜的,有什麽急事不能白天說,非得來擾了本宮的清夢。”

可抱怨歸抱怨,依舊還是拖著疲乏的身子,偷偷摸摸去見了鮑氏。

“側妃娘娘,你可算是來了!我都在這等了許久了,還以為她們這些下人是故意誆我呢!”鮑氏一見尤以安,便急忙上去行禮告狀道。

“你這麽晚來找我幹什麽?”尤以安完全不理會鮑氏的話,直接了當的問道。

鮑氏看了看尤以安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心中一陣惱怒,可無奈自己有求於人,只得繼續奉承道:“娘娘有所不知,那日尤研夕回門給老夫人提起的地錢草,竟是我們之前下藥的解藥,如今眼看著老夫人的面色一天天好起來,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不就是無用功了嗎?”

“蠢貨,那毒藥解了不會再下嗎?”尤以安聞言,直接呵斥道,完全不理解鮑氏來找她有什麽用。

“可是……”鮑氏聽尤以安那麽一說,本想要反駁,可看著尤以安那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又止住了。

鮑氏一想到尤研夕這個人行事一向小心翼翼,絕不會莫名其妙讓老夫人服地錢草水,加上尤府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尤研夕懂醫,所以鮑氏很擔心尤研夕是不是知道了她們給老夫人下毒的事。

尤以安不屑的看了一眼一臉畏畏縮縮的鮑氏,冷聲道:“回去繼續把該加的東西加上,得讓老夫人給吃高興了!還有以後沒什麽大事別老往太子府跑,免得讓有心人看了去,到時候你我都說不清楚。”

鮑氏聞言只得點了點頭,尤以安見她明白了,便直接吩咐青兒道:“把大伯母送出府去,一路上定要小心,別讓人看到了。”

“是,娘娘”,青兒應聲向前兩步,直接對著鮑氏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鮑氏回頭看了幾眼尤以安,眼神中多了幾分流連,可尤以安卻如同沒看見一般,轉身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鮑氏跟在青兒後面,沒幾步便到了太子府的後門處。鮑氏一路上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問道:“青兒姑娘,你說側妃娘娘這是什麽意思啊?我回去是下之前的藥,還是換新的藥?”

青兒卻是冷冷撇了她一眼,直接道:“這等小事難道還要娘娘教你嗎?老藥新藥都不重要,重點是老夫人能照著你們的安排走就是了。”

聽得青兒一席話,鮑氏只覺得茅塞頓開,立即對著青兒告了辭,急急忙忙回了尤府。

從這日後,尤研夕說的解藥便再也沒用了,而老夫人的神色也開始慢慢暗沈了下來。老媽媽看著心中很著急。明明看看看著恢覆了的臉色,沒幾日便又開始變得暗沈起來,於是便對著老夫人提了幾次,讓她再找尤研夕來看看。

可老夫人不僅沒有答應,還不訓斥道:若是讓尤研夕知道她身體不好了的事,便直接將她們打發了。

眾人無奈,只得閉上了嘴巴,從那以後便沒有人再提起此事。

這日一早,天氣比往常都要冷了幾分,鮑氏如往常一般,一大早便來了老夫人的院子,只不過今日老夫人卻起得極其的早。

鮑氏看著精神飽滿的老夫人,目光微楞僵了一會兒,才對著老夫人行禮請安。心底卻是納悶:“老太婆這幾日都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為何今日看上去卻是如此容光煥發?”

不由得她多想,老夫人便對著她溫柔一笑,招了招手道:“大媳婦,你過來,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所謂是心裏有鬼,所以看著什麽都像鬼。鮑氏如今就是這樣,知道自己給老夫人下了毒,所以看著老夫人的笑容,心中都不由得心虛擔憂起來。

可又畏於老夫人的淫威,只得尷尬的笑了笑,向前了幾步道:“母親……母親有什麽吩咐?”

“你過來坐下!”老夫人也不惱,只是笑了笑繼續對著鮑氏招手。

見狀鮑氏只得硬著頭皮坐在了老夫人身邊,而老夫人則對著老媽媽使了個眼色,見老媽媽應聲而去,這才回頭拉住鮑氏的手笑道:“記得你剛進府的時候,看見我對你招手,也是這般不敢上前。”

鮑氏不解的望了望老夫人,只見她一臉追憶的接著說道:“當年老身一見你就很喜歡,於是不顧老太爺的反對,直接做主將你和弘兒的婚事定了下來。你過府後也一直對我這個婆婆尊敬有加,而且不到一年便給我生了君兒這麽爭氣的孫子,再後來…………”

老夫人不知不覺,便把鮑氏進尤府以後的事情,一一說了個便,鮑氏聽著卻毫無反應,面上雖然恭敬,心中卻腹誹道:“你既然如此看重於我,為何不把管家大權全交給我,還把尤府的家業全送給了尤研夕。”

要說尤府的家產,除了那十幾間鋪子,尤府之中還沒有一個人知道其它的東西存在;要知道那小匣子裏的暗格除了尤老太爺自己,就連尤老夫人都不曾告訴過。

鮑氏正聽得不耐煩的時候,老夫人出言屏退了左右,看著她和藹一笑接著之前的話道:“大媳婦,你給老身下毒的事,老身病不怪你,所以老身也不曾與任何人提起。老身只想告訴你,以後凡事多思慮三分,還有就是不要再與夕兒作對了,你討不到什麽好處的。”

鮑氏聽著尤老夫人的話,一時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她之前擔心尤研夕知道她下毒的事,可如今老夫人的坦言,無疑在她腦中直接炸開了鍋,不敢置信的看向老夫人,不明白她既然知道了,為何還要把那些下了毒的東西吃下去。

老夫人看著她的表情,恍若未見,笑著對門外喊道:“早膳都備下了嗎?”

外面丫鬟聞聲,立即走進屋對著二人回道:“已經備下了,老夫人可要我們先擡您過去?”

尤老夫人想了想,看著丫鬟道:“也好,等我過去,大家也應該到了。”說完便由著眾人七手八腳,把她移到了前面的飯廳。

而鮑氏則是依舊楞在原地,被老夫人的話驚得一動不動,還是她的貼身丫鬟來叫了她幾聲,才回過神來問道:“怎麽了?”

丫鬟看著六神無主的鮑氏,急忙解釋道:“老夫人讓夫人到飯廳一起用早膳呢!夫人這是怎麽了?”

鮑氏一聽要用早膳,心中又是一驚,急忙抓住丫鬟問道:“環兒,你說老夫人不會是想要毒死我吧?”

“夫人”環兒聞言立即提高了音量喊了一聲,看了看身邊忙碌的丫鬟,這才低聲道:“老夫人叫了一家子人過來,又怎麽會對您下毒手呢!夫人多慮了!”

鮑氏聞言,這才穩定了心神,由著環兒扶著朝著飯廳走去。

老夫人這一早上對誰都是噓寒問暖的,尤肅君見老夫人氣色好了不少,又吃了好些的飯,還以為是府醫調理起了效果,心中歡喜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可誰知,膳食還沒有撤下去,老夫人便腦袋一歪癱倒在了椅子上。尤肅臨最先發現老夫人的異樣,急忙上前抱住老夫人焦急道:“祖母!祖母你怎麽了?祖母你別嚇我啊!”

可老夫人只看著尤肅君嘴上動了動,微笑著艱難的擠出幾個字道:“祖母……要……走了,你們……要……好……好的,祖母……此……生……無憾……”了字還沒說出來,腦袋一歪便直接咽了氣。

第一百零九章 :靈堂鬧事雖然老夫人尋常很是嚴厲,可對眾人也還算不錯,那些個丫鬟婆子小妾什麽的,基本上都受過老夫人的庇護,見老夫人合了眼立即跪在了地上大哭起來。尤弘見狀兩步上前,直接跪在了老夫人面前抹起了眼淚,而尤肅君本就是老夫人帶大的,更是哭得淒慘無比。

唯獨鮑氏看著哭成一片的眾人,心中閃過一絲震驚過後,很快恢覆了理智。老夫人本是中毒而亡,適才回光返照了一陣,所以這會兒看上去面上膚色還很紅潤,可若是死的時間久了,身體冷卻便會開始發黑,那老夫人中毒的事就瞞不住了。

想到這,鮑氏眼眸一轉,對著一地的丫鬟婆子道:“母親屍骨未寒,你們急著哭個什麽勁,還不去找幾件幹凈的綢緞衣服過來,給母親打理一下,好讓她安心上路。”

尤肅君一雙淚眼,看著自家母親那副模樣,心中雖有不悅,可是想到老夫人的確是該打理幹凈,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看著婆子丫鬟們領命而去,鮑氏這才擠出幾滴眼淚,走到尤弘身邊帶著哭腔道:“老爺,母親年前準備的棺木,如今還得你帶人去取,妾身知道老爺難受,可如今還是得讓母親入殮的好。”

尤弘聞言也不多想,抹了抹眼淚直接出了門,叫上幾個小廝不一會兒便把棺木給擡了進來。

眾人七手八腳便把老夫人入了棺,而尤肅君則是不見了蹤影。正當尤弘準備派人去把靈堂設起來的時候,已經有小廝來報說靈堂設好了,而且去義州報喪的人已經啟程了。

尤弘聞言雖不情願,可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兒子,的確比他反應快能幹得多。

***

尤研夕進了王府後,便去換了一身素衣,等她帶著玄月小紅二人準備出府的時候,淳於彥已經換掉了那身錦服,穿上了一身素衣站在洛王府的大門口等她了。

尤研夕擡頭看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說便直接上了馬車,因為早上賭氣尤研夕並未讓人告訴淳於彥這件事,可沒想到淳於彥知道了之後還是趕了過來。

二人素衣白裳就這樣坐上了馬車,朝著尤府狂奔而去,一路上一句話也不曾說。尤研夕雖然心中還生著氣,也不曾與他搭話,可對淳於彥的做法很是感動的。

馬車到了尤府的時候,外間只有一個管家在招呼著,而尤研夕二人則是由小廝領著直接進了前院的靈堂。

靈堂前跪著的尤肅君早已沒有哭泣了,只不過整個人看上去卻頹廢了很多。

見尤研夕與淳於彥來了,便立即起身上前拱了拱手,然後站在了一旁,等著二人磕頭上香。等到做完一切後,尤研夕卻依然還在靈前跪著,示意尤肅君給她帶孝。

按理說,像尤研夕這種嫁出去的孫女,是不必披麻戴孝的,可見尤研夕堅持,尤肅臨便也沒有墨跡直接給她戴上了。

淳於彥見尤研夕如此,便也學著她的模樣,讓尤肅君給他戴上了孝帕。見淳於彥這樣,姐弟二人心中皆是一驚,隨後都滿意的笑了笑。

等到了傍晚的時候,尤以安才和太子一起杉杉來遲,當二人到了靈堂門邊的時候,眾人已經跪在了靈堂中,聽著請來的和尚念往生經。尤以安見狀冷笑一聲,正準備擡腳往裏跨呢,便被正在棺木旁點香的尤肅君看到了。

“站住!”

尤肅君見尤以安身著素絨繡花襖,下身卻是一條紅色紋緞群,看上去是要多鮮艷有多鮮艷,完全不似一個來奔喪祭奠的孫女,倒像是去那家娶親吃喜酒的。尤以安的這身打扮,可以說是直接灼傷了眾人的眼。

唯獨鮑氏看著尤以安的這身裝扮,心中暗道:“幹得漂亮,老太婆死了本是高興的事,可還得要自己擺著一副難過傷心的模樣,實在讓人憋屈,這下可解氣多了!老太婆你要是能看見,那快來看看你曾經最疼愛的孫女,穿著紅色來給你奔喪了!怎麽樣?心裏可好受?”

“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與殿下一得了信便匆匆忙忙趕了過來,就是想給祖母她老人家上一柱香,你卻要將我拒之門外,這是何道理?”尤以安看著一臉怒氣的尤肅君,眸間閃過一絲笑意,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來上香,看看你穿的是什麽玩意?若想誠心上香,便把你身上那耀眼的衣服給我脫了,否則只要我尤肅君在,就絕不允許你踏進門半步。”

尤肅君如今是怎麽看尤以安怎麽不順眼,見她竟敢穿那麽招搖來上香,怒氣更是壓也壓不住,完全不似人前那個溫文儒雅的翩翩公子。

逸風繁見尤肅君發了火,又看了看尤以安的一身裝束,一瞬間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可無論如何這種禮孝的大事,來都來了當然是要上了香才行的,不然傳了出去,只怕是要被有心人彈劾的。

無奈只得硬著頭皮道:“大公子,你看我們來都來了,就讓我們進去吧!我們上完香後立即就走,你看怎麽樣?”

“君兒,畢竟太子殿下是客,就算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我們也應該讓他們進來上柱香。”鮑氏實在是太想讓尤以安穿著那一身進來了,所以忍不住出口幫腔道。

尤弘尋常雖然糊塗,可這一刻卻非常清醒,聞言直接對著鮑氏便呵斥道:“閉嘴!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眾人聞言也皆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鮑氏,直看得她恨不得打地洞鉆下去。

尤研夕則是回頭冷冷撇了一眼鮑氏,然後等待著尤肅君發話。

“太子殿下還是請回吧!”尤肅君看著錦衣華服的二人,實在生不出什麽好感來,對著逸風繁直接面無表情的趕人了。

可就算是尤肅君這麽說了,二人還是依舊站在原地不願離去。

尤研夕看著二人依舊沒臉沒皮的站在門外,直接從後面站了出來,看直接走到二人面前冷聲道:“若是上香,脫掉你們身上的華服,我們便讓你們進來,若是故意幸災樂禍,來擾亂我祖母亡靈,那我尤研夕明日便進宮,問問皇上和太後娘娘,我逸蜀是不是有穿紅戴綠給祖母上香的傳統,若是有,那我尤研夕明日便上門請罪。”

太子看著一臉素色的尤研夕,盡管看清了尤研夕眼中的寒霜,卻還是驚艷的看著她。這世上美人那麽多,可尤研夕不光是美,而且美得就算是一身素衣也掩蓋不住她的風華,試問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如此。

尤以安看著太子一臉的花癡樣,瞬間火氣直接沖了上來。對著尤研夕便吼道:“你算什麽東西,竟也敢攔著我給祖母上香?你一個嫁出去的孫女,憑什麽?”

尤研夕聞言卻是朗聲一笑,看樣子尤以安這些日子在太子府是過得風生水起,所以直接把自己當成太子妃和未來的皇後了啊!

想到這尤研夕直接對上尤以安的眼睛,對著她嘲諷一笑,然後露出了一張慍怒的臉來。

“我算什麽東西?本宮乃是太後親封的一品公主,皇上親自賜婚的洛王世子妃,無論哪一個身份都不是你這個小小的側妃能比的,在本宮面前說憑什麽?就憑本宮身份比你高,不知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尤研夕如此張狂的出口,直接把眾人說得楞在了原地,太子看著一身霸氣的尤研夕,驚喜的眼珠子的快掉出來了。

尤以安最近在太子府被眾人捧著,高高在上習慣了,突然被尤研夕這樣毫不掩飾的諷刺了一頓,心中氣急只得指著尤研夕結巴道:“你……你……你竟敢這麽說我?”

“大膽,竟敢用手指著本宮,信不信本宮讓人直接剁了你的手指。”尤研夕見尤以安氣得說不出來話,於是接著斥責道。

尤以安見如此強悍的尤研夕,只得委委屈屈的放下了手指。她如今身份壓不過別人,而太子更不會為她出頭,所以只得安安分分的站在了一旁。

淳於彥看著尤研夕,滿意的笑了笑,他就知道尤研夕是只多變的小喵咪,表面溫順,可是惹炸毛了必定受傷的是別人。

可看到太子貪婪的目光時,心中立即不高興了,幾步上前便把尤研夕護在身後,對著太子道:“太子殿下是要帶著你的側妃脫衣服呢?還是要迅速離開尤府?”

逸風繁聽淳於彥這麽說,臉上立即有些掛不住了!立即擡頭對上了那雙陰暗的眸子,可不過一瞬間,太子便被那毫無波瀾的眸子嚇得退了一步,帶著尤以安不甘的離開了尤府。

當兩人踏步離開尤府的大門時,一個人影便趴在墻邊,目送著二人離開後,對著尤府看了幾眼,然後一溜煙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了。

這一幕被跟著尤研夕和淳於彥身邊保護的,兩撥暗衛們看得一清二楚,於是便有兩個黑影悄悄的跟上了那人影。

不一會兒,人影左拐右拐後,來到了一間別苑的後門處。人影在門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門後,門“吱呀”一聲便被人打開了,屋裏的人探了探頭,見四周沒人,這才把人影放進了別苑。

別苑的一處書房內,一華衣男子正手握毛筆,在紙上行雲流水的寫著什麽。

第一百一十章 :五皇子的算計“咚咚咚”三聲門響,男子聞聲放下手中的筆,擡起了頭。男子玉面無暇,輪廓清晰的勾勒出了男子姣好的容顏,讓人看上去就不願移開目光。男子薄唇輕啟悅耳的聲音傳了出去:“進來。”

人影聞聲踏步走進了屋中,上前對著男子便拱手恭恭敬敬的答道:“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男子並不多言,只對著那人影擺了擺手,人影便接著把在尤府門口看到的事情給男子稟報了一通。

男子聞言,臉上終是有了些許笑意,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是說,太子側妃竟穿了一身紅衣去奔喪?”

人影聞言極快的點了點頭,男子見他點頭邪魅一笑,揮了揮手示意人影離開,自己則是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須,思索了起來。

***

尤府靈堂,和尚念完往生經後,眾人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於是都急忙趕到前廳用膳。尤研夕因為是客,尤肅君並未安排她守靈,所以吃完飯後便去了客房休息。

“你就不關心你父王怎麽樣了?”尤研夕進門後,看著一樣有些疲憊的淳於彥,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淳於彥換下衣服便直接靠在了軟榻上,見尤研夕與他說話,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道:“他如何了我並不關心,況且你還進了宮,此時他必定是在府中暗喜吧!”

尤研夕聞言又升起一股惱氣,叉著腰看向淳於彥問道:“你怎麽那麽無情,自己父王出事都不關心,那你還關心什麽?”

淳於彥聽她那麽說,心中有些不高興了,誰都可以說他無情,可尤研夕不能那麽說,可面上仍舊那一副如沐春風的笑容,安撫道:“有些事情你並不知曉,等你祖母這件事過了回府我再告訴你吧!”

尤研夕看著雲淡風輕的淳於彥,很是想抽他兩下,可見他眸子中透出的認真,又不忍心那麽做,只得壓下心中的火氣,靠在床上閉目養神。

等到半夜時分,尤府的眾人都歇下了之後,尤研夕這才與淳於彥二人摸出了客房,在淳於彥的輕功下,兩人不一會兒功夫便到了靈堂裏。靈堂裏守靈的丫鬟婆子都被尤肅君打發走了,如今諾大一個靈堂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尤研夕順著棺材摸了一圈,這才對著淳於彥道:“啊彥!把棺木打開。”

淳於彥聞言走到靈堂後面,伸手對著棺材蓋一用力,沈重的棺材蓋便打開了。尤研夕與尤肅君這時都已經站到了棺材旁。

棺材蓋一開,入目的便是老夫人一張烏黑的臉。尤研夕了然的點了點頭,又在老夫人身上查看了許久,這才看向一旁早已呆若木雞的尤肅君。

“這是怎麽回事?”尤肅君半晌才回過神來,見狀忙詢問著二人道。

“祖母早前便已經中毒,我提醒後,她應該已經知道了才對,可如今依舊中毒而亡,這說明祖母是自願赴死的。而且從我剛才觀察來看,祖母除卻腳傷未愈之外,實則內骨斷了數條,不僅如此其中還有一條已經壓迫到了祖母的內臟,使她一直處於疼痛之中。從某種角度來說,祖母如今也算是從病痛中解脫了!”

尤肅君聽完尤研夕的話,心中痛苦、悲傷、愧疚、遺憾、自責等各種情緒都爬上了心頭,只覺得無顏直視尤研夕,把頭壓得極低。

尤研夕知道,以尤肅君的聰明,必定是已經猜到了下毒之人是誰,所以才會露出如此悲痛的神情來。尤研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哥哥不必自責,此事並非哥哥所願,又何必把所有的錯都強加在自己身上呢。”

三人就這樣,在靈堂聊了許久,有關於老夫人和老太爺的,也有關於三人成長的。可大多時候都是尤肅君在說,而尤研夕與淳於彥則是聽。

這時候的三人,還不知道因為老夫人中毒而亡之事,竟讓尤府瞬間從官宦人家,直接變成了京中的笑柄。

***

第二日早朝,首席太監剛宣告開朝,便有數位朝中重臣出列,口中皆道:“皇上——臣,有本奏!”而參奏內容竟皆是對太子的彈劾!

皇帝一眼掃過眾人,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掂量了許久才開口問道:“太子做了什麽事?竟惹得這麽多大臣參奏?”

眾人聞言,皆往前一湊嘰嘰喳喳各自開始稟報,可這麽多人同時開口,皇帝哪裏聽得清楚。入耳只得一陣雜亂之音,於是對著一旁的太監揮了揮手,太監見狀立即扯著公鴨嗓子高呼道:“肅靜……肅靜……”

眾人聞聲這才住了口,安安分分的站在原地。皇帝不耐的掃了眾人一樣,這才指著參議院的副參議使道:“你來說。”

那副參議使聞言,立即上前一步把昨日太子帶著一身紅衣的側妃回家奔喪,最後被娘家的人趕出來的事說了一遍。

皇帝聞言瞬間大怒,對著太子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等皇帝罵夠了這才對著眾位大臣道:“如今尤老夫人既然還在喪期,那便罰太子帶著太子側妃二人,回尤府披麻戴孝齋戒三日,等尤老夫人出殯後方能回府。”

太子雖然被罵了一頓,可如今說起來是罰,可根本算不得什麽罰,不過是忍一忍就過去了,更何況去了尤府還能看到尤研夕,對於太子來說,不僅不算罰還算獎勵。

五皇子逸風雲站在一旁,知道皇帝這是有心袒護太子,於是輕輕挪了挪身子,中書院一位大臣見狀。立即出列率先道:“陛下,如此處置只怕會落人口舌!”

“怎麽?你們這是質疑朕的決斷?”皇帝話雖輕巧,可臉上不悅之意甚重。

眾大臣不敢再接著說什麽,只得齊齊跪倒在地齊呼:“臣等不敢!”

太子站在殿中,聞言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暗自把這些彈劾他的大臣都記在了心裏。

五皇子見狀,看了皇帝一眼面無表情的走出來拱手道:“父皇,兒臣認為太子皇兄乃是儲君,更是龍子,怎麽能去為別人披麻戴孝呢?若是讓黎民百姓知道了……這恐怕有失禮法啊!”

一旁的七皇子聞言也是立即站了出來,忙附和著五皇子的話。

皇帝看著自己這兩個兒子,他自是知道他們打的註意,可如今太子才解了禁足不久,若是因此小事又重罰了太子,只怕是不好維持現狀了。

皇帝思考之際,有一個大臣站了出來,對著皇帝道:“皇上,俗話說‘吾日三省吾身’,太子乃是未來儲君,可做事卻如此欠妥,微臣鬥膽,請皇上定要好好請人教導太子,不然如此品行如何能擔當國家大任。”

此話一出,只聽“啪”的一聲,皇帝身邊的茶杯已被砸在了地上,皇帝一臉怒氣死盯著剛剛直言的大臣,而其他人見狀也立即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三思!”

皇帝見自己被這人大臣逼到如此地步,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下跪的兩個兒子。心中念了無數聲“好”。可事到如今也別無辦法,若是不嚴懲太子,只怕這些個老臣要乘機以此為由逼他廢儲了。

無奈只得嘆了口氣道:“太子失德,即日起收回京中禁衛軍統領之職,交由五皇子管理。”

“吾皇聖明!”見皇帝終是退步,眾大臣又是一陣磕頭。

下朝後,五皇子接受玩眾人的恭賀後,便一個人朝著後宮走去。可剛沒走幾步就被七皇子攔了下來。

“五哥好算計啊!就一個失德罪名便讓太子皇兄丟掉了禁衛軍,皇弟真該好好恭喜皇兄呢!”七皇子一臉真誠的模樣,若不是逸風雲了解他,只怕還以為他是真的為自己高興呢。

五皇子今日本想算計太子禁足的,可皇帝似乎透析了他的想法,所以可以說他今日的算計失敗了,雖然也不是一無所獲,可這禁衛軍在太子手裏多年,他若要收服只怕還得費些功夫。

心中雖有衡量,面上卻是不顯,對著七皇子道:“今日還好七弟幫了一把,否則父皇也不會舍得罵太子皇兄,而五哥我也不會撿到這麽大個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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