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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生辰禮玄月聞言,站了出來徑直走進了屋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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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男子背對著她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從後面根本看不出男子的真實年齡。玄月側身瞇著眼問道“你是什麽人?”

男子轉身露出了鬥篷下的大半張臉,笑著道“我是什麽人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家小姐就足夠了!”

玄月繞著男子走了一圈,不知為何她竟覺得自己似乎見過此人,不禁又問“你和晴兒是什麽關系?”

“父女關系”男子朗聲一笑,毫不猶豫直接回答了她的問題。

“據我所知,晴兒的父母都在城外的村子裏,是老老實實的莊稼漢,並不是一個武功高強不知身份的人。”

“姑娘你也不必妄加揣測了,具體的以後你自會明白,事情就如你聽到的一般,晴兒與夕兒是血親,可是這兩個孩子手無縛雞之力,我希望姑娘能幫我保護好她們。”

玄月警惕的看著男子,想從她話中聽出真假性來,突然只見男子把手伸進了懷中,嚇得玄月立即抽出了配劍,擺出一副隨時應戰的樣子。

男子無語的搖了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遞到了玄月手中。

玄月接過令牌,仔細看了看卻並未看出來和普通令牌有什麽區別。

“若是夕兒有危險,你拿著這令牌可到京都城外守城士兵處調遣人馬。”說完不待玄月反應過來,瞬間消失在原地。

玄月回去的路上不停的翻看手中的令牌,卻還是一無所獲,怎麽看都只是一塊普通令牌而已。

想到男子說的話,心中更加疑惑了,心想:難道大小姐並不是尤大人的女兒,而是先夫人與別人偷情生的?那這事也太勁爆了吧!

一連幾日尤研夕都未出門,紮根到了小廚房裏沒日沒夜的搗騰。

眨眼便到了七月十四,中元節,這日也是尤研夕的生辰。

一大早尤研夕便被幾個丫鬟叫了起來,就連連媽媽也趕了回來,尤研夕雖起床氣性大,卻也知道今日特殊,只是耷拉著臉坐在梳妝臺前由著她們忙碌。

待梳妝好了後,按理說今日她得由著丫鬟扶著到前廳接客,到了吉時由自己的母親在前廳的賓客面前為她重新梳上發髻,才算禮成。

尤震卻派人來說,接客的事情就不用尤研夕前去了,讓她要到吉時再去。尤震覺得如今她貴為郡主,沒有要她去接客的道理。

快到吉時的時候,尤研夕一到前廳,眾夫人便帶著自家的孩子跪下道“參加郡主”



尤研夕皺了皺眉,掃了一眼眾人目光停留在元氏身上,自己從不招搖,今日卻是搞了這麽大一個排場,只怕是這人的主意吧!

“各位伯母嬸嬸真是折煞我了,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尤研夕說著忙上前扶起離自己最近的一位夫人,接著無奈道“這兩日身子有些不適,適才來晚了些,各位伯母嬸嬸今日能來便是研夕天大的福氣,卻讓你們等了許久,倒是研夕的不是了!”

“夕兒不必多慮,我們也只是照著規矩來的,既然夕兒如此說,大家便不要在乎這麽多禮儀了。”李夫人起身走到尤研夕面前拍了拍她的手。

方才聽著元氏說著尤研夕面子如何大,在家如何擺架子之時就已經很不高興了,這會聽到尤研夕那麽說,立刻笑著對大家道。

“吉時到了,大家進大廳吧!”元氏尷尬的笑了笑,對著眾人道。

不一會尤震也來了,坐在主位上,而尤研夕照禮跪在了廳中面對著尤震。元氏則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梳子便要往前替尤研夕梳發髻。

“尤大人,臣婦有個不情之請。”李夫人突然打斷了元氏的動作,對著尤震行禮道。

“李夫人請講”尤震有些不悅,卻也不好抹了李夫人面子,只得道。

“臣婦本是伊姐姐的閨中好友,今日夕兒及笄,臣婦可否代姐姐替夕兒梳頭,挽發髻?”李夫人言辭懇懇,還搬出了伊氏出來。

尤震猶豫的看了看元氏,不知道該怎麽辦,一個是繼母,一個又搬出了伊氏,正為難,只聽尤研夕道“伯母就和夕兒的姨母一般,伯母即不嫌棄那便就有勞伯母了。”

尤研夕心中很是感激,她本就不願意讓元氏替她梳發,如今李夫人自願為她梳發她打心底裏高興。

尤震見尤研夕也開口了,只得點了點頭,對著元氏使了個眼色,元氏只得放下木梳,默默站到了一旁,因為她是繼母是沒有資格坐到主位的。

李夫人梳好發髻後,尤研夕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只玉簪遞給李夫人,若仔細一看就能看出來是當日淳於彥送來了的那只。

簪上發簪,尤研夕上前對著尤震磕了頭,這才由尤震扶起,接受客人門的祝賀。

看著光彩奪目的尤研夕,李允兒和尤以安都露出了不甘心的表情,一個不甘的是自己的母親卻對外人那麽好,一個不甘的是明明都是嫡女,自己的及笄禮必定要辦得比她好才行,要讓更多的人祝賀自己。

而站在角落裏的尤雨欣則是眼眸一暗,想到自己沒有這一日而傷神,隨即回頭怨恨的眼神掃過元氏及尤以安的臉上。

午膳過後送走了所有的賓客,尤研夕準備晚上在院子裏自己燒烤,於是出了門打算去買些食材,再到酒樓裏取些調料來。

“大小姐,請留步!”

“雲音公子?你怎麽會在此處?”尤研夕回頭便看到一身藍衣的雲音公子,好奇道。

“特意來尋大小姐,不知大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雲音公子行了一禮道。

尤研夕點了點頭道“那就請吧!”

二人選了一間茶樓,雲音本想讓尤研夕秉退她身後的玄月及小紅,可尤研夕卻說“屋中的都是自己人,雲音公子有何事便直接說吧!”

“之前雲音便跟大小姐說過要與大小姐談一筆買賣,不知大小姐如今怎麽想?”雲音公子掃了一眼眾人,無奈只得開口。

“若是我沒記錯,當日我也與公子說過,我乃一介閨閣女子,如何能幫公子。”尤研夕抿著茶,慢慢悠悠道。

雲音公子朗聲一笑,看了看茶樓的布局道

“大小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別的不說,就這茶樓也是你的產業吧!雲某不過想與小姐做生意,小姐為何要如此拒人於千裏之外?”

尤研夕握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不知這麽機密的事他是如何知曉,隨即笑著搖搖頭“公子真的是高看我了。”

每次查賬約人,尤研夕都以男裝示人,除了那日麗顏坊中,尤研夕從未露與人前,就連尤震派著跟蹤她的人都沒發現端倪,卻被這個不知什麽身份的雲音公子知道了。

“大小姐不必如此,高不高看我自是心知肚明,義州臨近西離,恰巧我在西離有些商鋪,西離多礦產,我可以用西離的礦產與大小姐換藥材布匹及食物。”雲音公子搖了搖手中折扇。

“礦產?我可不感興趣,雲音公子想多了!”

雲音公子從懷裏拿出串琉璃珠,看上去很是漂亮,在逸蜀很這種琉璃串都只有來使帶來才會有,雲音看著幾個丫鬟的表情料定尤研夕會喜歡。

尤研夕卻是楞了一下,隨即冷冷一笑道“這不值錢的玩意?公子要換什麽?雲音公子真是有趣!真真是讓我開了眼見。恕不奉陪了。”

雲音公子沒想到尤研夕竟對這些琉璃珠不感興趣,雖然在西離的確不算值錢,倒也不至於如她說的那麽不堪啊!見尤研夕要走,立刻閃身上前擋住去路。

玄月一見,立即擋在尤研夕面前,隨時準備與雲音公子動手。

“姑娘不要驚慌,我只是還有話要說,大小姐不喜歡這珠子,我還有其它的礦產。”雲音立即出聲道。

“雲音公子不必在多說了!”尤研夕無語,不知道這個雲音公子到底想的什麽。

“大小姐先看看這些東西吧!”雲音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蓋子,裏面放了許多小塊小塊的石頭。

尤研夕本不想理,見此只能無奈往盒中看去,本只是想掃一眼,卻不曾想卻看到了雲母,方解石,雄黃等好些味她找了許久不曾找到的藥材,一時著急竟是上前幾步近距離查看。

待一味一味的看過之後,尤研夕喜上眉梢,擡頭看向雲音公子道“公子請坐,我們細談,你們二人出去守著不要讓人進來。”

最後二人在雅間中討價還價了許久,最終以尤研夕每月從義州給雲音公子一年五百麻袋糧食及十袋麻藥材換取尤研夕挑選中的礦產五十麻袋。

二人剛出門就遇到了在街上行走的李君宸和李寧亭,李君宸一看到尤研夕忙走了過來,看到一旁站著的雲音拱了拱手道“雲音公子”。

說完忙從懷中拿出一個盒子道“本想著去尤府給你的,不曾想竟在這遇到你了!夕兒生辰快樂,這是及笄禮物。”

李寧亭看著自家大哥那一副嬌羞姿態,無語望天,倒是雲音公子一聽,這才仔細看了看尤研夕的妝容,果然比尋常隆重,拱手對著尤研夕道“今日竟是大小姐生辰?倒是雲某失禮了!”

尤研夕笑著收起李君宸遞過來的錦盒,李寧亭見了,也拿出一個盒子遞到尤研夕面前轉過頭傲嬌道“給,你的禮物!要不是因為我哥我才不會準備禮物呢!”

第四十二章 :姨娘中毒尤研夕依舊禮貌的笑著接過了盒子道“既然大家遇到了,不如與我一起去買些東西,我們今天晚上要在院子裏燒烤,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如何?”

因為得了些好東西,尤研夕心中高興,就連看著雲音公子都順眼了很多。

“既然如此,大家都有禮物!我確是兩手空空,買食材的錢便由我出吧!”雲音公子從善如流道。

“哼!反正今日小爺也沒什麽事,就看在我哥的份上給你這個面子,要買什麽東西就趕緊走吧!”

幾人在尤研夕的帶領下買了很多食材,雞鴨魚一樣都不少,幾個男士都被尤研夕的購物欲驚呆了。

中途還特意去了一趟鐵匠鋪,取了一個網狀的鐵器,眾人都對這個鐵器的用途很是好奇,問了尤研夕幾次她都只是搖搖頭,不肯明說。

回到尤研夕院子後,尤研夕讓晴兒去把府中的幾位小姐和少爺都請過來,而其他幾人則化身成了她的小廝,開始幫忙弄菜。

“現在都站好了,我開始分配任務了啊!”尤研夕讓眾人在院子中站成一排,自己則站在前面,就像是老師訓學生一般。

“君宸哥哥負責洗菜,小紅負責打雜哪裏需要你就去哪裏,雲音公子負責把這一塊收拾幹凈,順便把火給燒上把鴨肉給烤了,玄月負責把所有的菜都切成薄片,李寧亭你負責處理雞和魚,記住雞要切塊,魚要切片。”

尤研夕有條不紊的安排著,把工作細分開來,沒成想除了兩個丫鬟開始忙碌,其它幾個大男人就怎麽呆呆的看著她。

“怎麽?你們怎麽還不動呢?趕緊忙起來呀!”尤研夕看著三人,不禁疑惑道。

“尤研夕,我們都幹完了你幹什麽?我們又不是你家裏的傭人。”李寧亭一臉嫌棄的抱怨道。

“我要給這些食物調料,既然你有意見就你來調,我跟你換?可是先說好了,若是味道不對,那我可不依的噢!”

尤研夕指著石桌上的一推瓶瓶罐罐,對著李寧亭挑了挑眉,心想李寧亭若是真的會調料,她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李寧亭果真走到石桌前,翻看了一下,他就連放著的東西是什麽都不知道哪裏還會調料呢!

無奈只得癟了癟嘴道“去就去,首先說好弄不好別怪我。”

尤研夕這才想到,這些個公子哥哪裏會這些廚房裏廚娘做的事,敲了敲腦袋,這才道“你們不會便讓小紅先教教你們,你們再弄。”

並不是尤研夕非要讓他們自己動手,去大廚房叫兩個人來幫忙的話,不出半個時辰便都做完了。可是尤研夕想自己動動手,毛爺爺不是說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這其中的樂趣只有參與進來才能知道。

不一會兒,幾人就幹得有模有樣的了,尤研夕看著眾人都忙了起來,自己也開始在石桌前調起醬來。

“尤研夕,你這小廚房都是什麽鬼啊,烏煙瘴氣的,要本小爺怎麽進得去。”李寧亭剛到門口就聞到了很重的藥味,立即抱怨起來。

“你不用進去,菜板在門邊,刀也在門邊,你直接拿過來就是了。”尤研夕對著李寧亭說道。

李寧亭拿過東西嘀咕道“一個大家閨秀,把這家裏搞得跟賣藥的似的,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李君宸恰巧過來,聽到李寧亭的話反駁道“你若是也能呆在家裏搞搞這些東西,也能少挨父親的罵。”

李寧亭只得癟癟嘴,拿著刀乖乖砍自己的雞肉去了。

尤以安進門的時候,便看到尤研夕端著盆手正抓著盆裏的肉,紅色的五花肉在尤研夕的手裏不停的變換著形狀,驚得她露出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對著尤研夕說了兩句便一臉嫌棄的離開了。

一邊的李寧亭卻是當做沒有尤以安,現在看著她的這般作態,竟讓他心中無比反感。

不一會兒,尤肅臨、尤雨欣、尤雨然都來了,大家誰也沒閑著,在尤研夕的指揮下都忙得社會朝天。

炭火燒旺後尤研夕取來了鐵網,朝著火盆上一放,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尤研夕這東西是用來幹嘛的。

往燒烤架子是刷上油後,尤研夕的燒烤宴便正式開始了。

以前燒烤都是穿在竹簽上,手拿著烤,現在卻是放在鐵絲上烤。肉切小塊了烤起來也快,邊烤邊吃的新鮮感,讓眾人都吃得不亦樂乎。

幾個丫鬟吃著吃著一時興起唱起了歌,可是還是覺得不盡興,非要拉著讓尤研夕彈琴才行。尤研夕推脫不掉只得讓她們擡了琴來。

琴聲起,幾個丫鬟陪著唱歌,尤雨然與尤雨欣則在一旁作起了畫,而幾個男子無疑只能舞舞劍助助興了,倒讓這平日裏冷清的院子變得熱鬧非凡起來。

聽著悠揚的琴聲,雲音公子和李寧亭都覺得不可思議,雲音公子的認知裏面,尤研夕就是一個喜歡弄藥材的奸詐商人,雖然有趣卻是算不上出眾。今日卻讓他不得不欣賞起尤研夕來。

而李寧亭就更不用說了,他一直認為尤研夕就是個草包,只有自家大哥傻了,才對她情有獨鐘,如今看著打扮艷麗,一身粉色衣裙,手指不停飛舞的尤研夕,狠狠讓他驚艷了一把。

反倒是李君宸,心中並多少無波瀾,從那日與尤研夕談過以後,他慢慢想明白了過來,他與尤研夕會永遠是兄妹的,只要妹妹幸福他便知足了。

大家盡情的玩鬧著,不知不覺天色便黑了下來,眾人唏噓,明明買菜回來的時候還只是下午時分的。

吃飽喝足,待眾人散去,尤研夕拿著一杯果酒,坐進了涼亭,由著幾個丫鬟去收拾。自己則順手撚起一塊綠豆糕往嘴裏塞,突然面前卻多出來一個人影來。

“姐姐,妹妹有些話想與姐姐說!”尤雨欣站在尤研夕面前看著她。

“妹妹有什麽事坐下來說吧!”尤研夕臉頰紅潤,看著眼前的尤雨欣。

“之前是妹妹多有得罪,姐姐卻是幾次出言幫我,今日妹妹鬥膽請姐姐再幫幫我”

尤雨欣並沒有坐下,而是說著噗通一聲跪到了尤研夕面前。

“妹妹快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尤研夕上前扶起尤雨欣問道。

“我姨娘近日不知怎麽了,身體一直不好,找府醫看了幾次都看不出什麽原因。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姐姐你一定要幫幫我。”

尤雨欣哭著嗚嗚咽咽道,如今的尤府她除了尤研夕,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你放心吧!明日我便讓人去請大夫。”

“姐姐這是還不肯原諒我嗎?府裏人都說了姐姐懂醫,求姐姐去救救我姨娘。”

尤雨欣說著又要跪下去,尤研夕一把便扶起了她道“那些不過是謠傳罷了,我會配藥制藥不假,可是我卻不會探病號脈。”

尤雨欣聽著這才站起身來,對著尤研夕道“那今日我就先走了,對了姐姐你要小心李姨娘。”

尤雨欣說完便離開了玉蘭院。

雅儒院中,尤以安把尤研夕院中的情形的告訴了元氏,哭訴道“看看現在的尤府,早都成了她的天下,她想如何便如何,父親也不管管,這以後怕是沒有人能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放心吧!她得意不了多久了!”元氏陰笑道,卻還不知她自己快要大難臨頭了。

“母親的意思是?”尤以安止住哭泣,看了看元氏。今日的尤研夕不僅出了風頭,還能請朋友到家中玩耍,讓她嫉妒不已,所以她晚膳後才跑到元氏這來哭訴。

聽完元氏的話,目的達到後她也沒有多留,直接便回去了。

第二日,尤研夕一早便讓人去請了懸濟堂的大夫,二人一同到了殷姨娘的院子中。

殷姨娘面色看上去倒是尚可,只不過精神看上去卻是不佳,昨日尤研夕及笄她也沒去,只因為走幾步都得歇一歇,仿佛被人把全身的力氣抽光了似的。

“大夫,快給姨娘看看,到底是什麽病。”尤研夕催促道。

大夫上前拉過殷姨娘的手,不一會兒便露出驚慌之色。尤雨欣一看心中一緊上前問道“可是很嚴重?”

“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大夫捋了捋胡須,模棱兩可道。

“你就別打啞迷了,姨娘她到底是怎麽了?”尤研夕催促。

“回郡主,這位姨娘是被人下了毒,說她嚴重便是因為若是一直服用,她便會精力耗盡而死,說不嚴重是因為此毒不覆雜,所以很好解。”

“那就別耽擱了,快開方子吧!不過這毒是怎麽下進來的?”尤研夕疑惑道。

“對了,這位姨娘曾經可是吃過什麽大寒之物?”大夫寫著藥方問道。

躺在床上的殷姨娘一聽,立刻撐起身子問道“大夫何出此言?”

“見姨娘這模樣怕是姨娘自己也不知,罷了罷了告訴你要無妨,你因服了大寒之物早已不能有孕了”大夫搖了搖頭,這大戶人家裏,總是有這種事發生。

等大夫開了藥方交給了尤雨欣,尤研夕這才囑咐了殷姨娘幾句,送著大夫一起離開。

尤雨欣母女二人在屋中卻是面面相覷,不一會兒殷姨娘便想通了各中環節。

心中對元氏的恨意更加深了,巴不得現在就將她碎屍萬段。

晚上的時候,尤府又有團圓宴,一家人正坐在桌上吃著飯,尤研夕卻忽然抱著肚子暈了過去。嚇得尤震連忙抱起尤研夕回了玉蘭院。

第四十三章 :殺母仇人其他人就算做做樣子也都得跟在尤震後面,程管家叫來府醫查看了半天,卻也只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爺,妾身想著不如去外面請個大夫來看吧!”殷姨娘扶著丫鬟的手低聲道。

尤震回頭看向她,見她一臉病容,不由得皺起眉頭,心想“這殷氏也沒個眼力見,生了病還來湊什麽熱鬧!”正準備讓她先回去,免得把病氣過給了尤研夕。

就在這時尤雨欣上前道“父親,女兒也請父親去府外請大夫,不瞞父親,姨娘這些日子身體一直不舒服,找府醫看了卻是一直不見好,今日去外面請了懸濟堂的大夫來看,這才知道姨娘是中了毒,女兒想是不是外面的大夫更可靠些。”

尤震一聽掃了府醫一眼,見府醫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滴落了下來。這還沒開口呢,府醫就已經這副模樣了,哪還用得著盤問。

見此,大手一揮立即吩咐人去請大夫,還點名就要早上那個敢直言的。

元氏一見心道不好,她的確給尤研夕下了毒,可是那是慢性的毒藥,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的,難道是誰私自換了她給的藥?還是另有別人給她下了藥。

元氏對自己的毒藥很是有信心,這毒無色無味而且不易察覺,若是她之前給的毒藥,她自是有信心不會被發現。

不一會兒,程管家便帶著大夫來了,進來屋也不管其他,直接上前給尤研夕把脈,眾人都焦急的看著大夫。許久之後大夫才收回了手,臉上布滿了沈重。

“大夫,我女兒她如何了?”尤震急忙上前問道。

“尤大人,恕小人直言,你這家中不幹凈啊!早上給這位姨娘看病的時候那毒還好解,可是這郡主的毒……”大夫沈重的看著尤震,欲言又止。

“不能解嗎?”尤震追問。

“能解是能解,只是需要知道這下的毒是什麽毒,不然的話……”大夫沒有接著說下去,意思卻已然明了。

“父親?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會在屋裏?大家怎麽都來了?”

尤研夕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疑惑問道。

晴兒立刻走上前哭著道“小姐,你這是中了毒了,這府中有人要害你啊!”

“父親,是誰要害我?”尤研夕不可置信的看著尤震。

“查,立刻給我查,夕兒每日的膳食都是從哪來的,經過了哪些人的手,一個不許放過,徹徹底底的查。”尤震怒吼,程管家立即領命而去。

元氏心中直打鼓,手上不停的繳著帕子,生怕自己安排的人被抓住了,看樣子應該是別人下的毒被查出來了。

不一會兒,一個小丫鬟便被拉了進來,看著一屋子的人,嚇得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元氏看著拉進來的小丫鬟,心中一跳,臉上強裝鎮定。

“老爺,毒是這個小丫鬟下的,毒藥也在她的住處找到了。”程管家向前稟報。

“說誰指使你的?”尤震危險的瞇起雙眼。

“沒人指使我”小丫鬟顫抖著嘴硬道。

“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害我?”尤研夕強撐著身子,對著小丫鬟問。

“因為……因為……”小丫鬟低著頭趴在地上,身子明顯在顫抖,因為了半天也沒有因為出個所以然來。

“別因為了,到底是誰指使你的,你到底說不說?”尤震見此,頓時大怒,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下毒。

“真的沒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是奴婢看不慣大小姐才下毒的。”小丫鬟一聽急了,眼眸一轉擡起頭心虛的對著眾人道。

“你可知道謀害郡主是死罪,你還是不打算說出幕後主使是嗎?”尤雨欣向前一步,直接威脅小丫鬟。

“就是,謀害郡主是死罪,還要牽連你父母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元氏見狀,忙跟著出聲,只不過她為的是提醒小丫鬟家人在她手裏,讓她別亂說話罷了。

尤研夕回頭瞥了一眼元氏,對她說的話完全不在意。

“沒有人指使奴婢,毒是奴婢自己要下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與其他人無關。”小丫鬟一聽元氏的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只要能保住家人就好,心中也沒有之前那麽害怕了,就連說話都利索了。

“你若是不願意說出幕後主使的話,那你全家都會為你的所作所為陪葬,一個也別想跑。”尤雨欣對著丫鬟厲聲道,到是很像她之前的風格。

小丫鬟見狀,看了看房中的所有人,見眾人看她的目光跟看死人一樣,心中一陣心慌,竟有了些猶豫不決。

“你若是說出指使你的人,我必定保你全家毫發無損。”尤研夕見丫鬟猶豫了,出口的聲音微弱,但是沒有人懷疑她話中的真假性。

小丫鬟一聽有救,想了想結結巴巴道“是是夫人,是她讓奴婢把藥下到大小姐……大小姐的膳食裏的。”

“你胡說,誰教你誣賴我的?來人把這個賤婢拖下去亂棍打死。”元氏一聽,立刻急了呵斥道。

“母親這般,是打算殺人滅口嗎?”尤肅臨看著尤研夕身體虛弱,知道是元氏要害她,心中窩火,便出言諷刺道。

尤震一聽就知道,小丫鬟說的話絕對屬實,但是如今的局面自己卻是不能處置了元氏,若是不處置又不足以服眾,為難之間,眼眸也不自覺的迷了起來。

元氏見尤震的表情,心下一緊,跪到了尤震面前哭道“老爺,老爺你要相信我啊!這些年我對夕兒那是視如己出,這兩個孩子就如同我的親生孩子一般,又怎麽會去害她呢?”

“父親,母親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定是這丫鬟胡亂攀咬,求父親明察不要冤枉了母親。”尤以安見狀,噗通一聲也跪了下來,對著尤震哭著道。

尤肅文見狀,知道這時候他不能再亂說話了,只得緊跟著尤以安跪下。

“奴婢沒有說謊,真的是夫人讓我下的毒。”小丫鬟一看急了,忙出聲解釋。

“妾身還有話說”殷姨娘由著丫鬟扶著向前一步開口“今日妾身還知道了一事,妾身多年前便被人下了藥不能再生育了。”

殷姨娘的話無疑是驚天響雷,狠狠的砸在眾人身上。想到這些年尤府沒有人再懷孕,鄧姨娘反應最快,立即上前讓大夫給她也把把脈。

也不管大夫是不是在給尤研夕看病。

不一會兒每個人都得出了與殷姨娘相同的結論,全都已經被下藥不能生育了。

證據面前不可否認,逼問之下府醫承認了是元氏給他的藥,然後下在了各位姨娘的膳食中,讓她們都不能再懷孕。

當聽完府醫的供述之後,加上小丫鬟的指認,尤以安與尤肅文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就怕尤震處置了元氏。

知道結果後,其他人倒還鎮定,唯獨鄧姨娘沖上去就要打元氏,被程管家及時攔下送回了院子中。

元氏百口莫辯,只得默默的癱坐在一旁,當尤研夕的解毒藥方開出來之後,眾人都以為此事結束了,卻不曾想李姨娘突然跪到地上對著尤震磕了個頭,大哭起來。

“老爺,當年夫人去世也是繼夫人下的毒,妾身也是在夫人去後,無意間聽到元氏與何媽媽交談時說的。”

“為何之前不說?”尤研夕聽到李姨娘話,恨聲問道!

尤肅臨卻是再也忍受不住,朝著元氏便沖了過去,還好玄月反應快忙給攔了下來。

聽到尤研夕被元氏害了,就連自己母親也是她害死的,一時氣急的尤肅臨早已失控,不一會兒就掙脫了玄月,可剛到元氏面前時便被玄月一掌敲在肩頭昏了過去。

“妾身人微言輕,如何能與她抗衡,只得默默藏在心裏了,就等著有這日能告發她。”李姨娘說完,狠狠的看著元氏。

元氏卻沒有在狡辯,只是淡淡的,看著眾人,仿佛一點的不害怕擔心似的。見這元氏平淡的表情,尤研夕心中恨得牙癢癢。

回頭看著尤震,等待他的處理結果。可是眾人沒想到尤震只厭惡的看了元氏一眼,淡淡說道“夫人從今日起禁足,永遠不得再出院子,家中之事交給大小姐管理,待出嫁後就由殷姨娘管理吧!”

見尤震知道這麽多事之後,臉上卻是一絲動容都沒有的模樣,尤研夕心中最後一點亮光也沒有了,對尤震也是失望至極。

眾人都沒想到,這麽多罪行只是讓元氏禁足,每個人的心中不甘,卻又不敢再說什麽。

尤以安姐弟二人,只楞楞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忘了動作,這無疑對他們也是一個驚雷。見自己母親沒事,便也不多留,立即離開了。

尤研夕冷冷看著尤震離開的背影,是她太高估了自己,尤震既然不處置元氏,那就她自己來,她不需要苦苦哀求尤震幫她報仇,只是可惜了自己辛辛苦苦設計的這場好戲。

還有那李姨娘,鬧這麽一出,不但沒有幫到自己反倒是壞了她的事,如今尤肅臨知道真相後,與尤肅文便會徹底翻臉,平白多出許多事端來。

送走了所有人,尤研夕靜靜躺在床上想著辦法,若是直接給元氏下毒了解她的話,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她要的是讓元氏在痛苦中死去。

尤肅臨一早醒來發現自己昨夜竟是睡在了尤研夕房中,起床便立刻吵著要去找元氏報仇,幾人攔了許久卻還是攔不住。

第四十四章 :不死不休尤研夕進門就見到這一幕,冷冷看著他吼道“你去,去找她報仇,然後你被抓進大牢去給她抵命,留下我一個人在世上孤苦無依,你快去趕緊去。你們放開他,讓他去。”

幾個丫鬟見尤研夕急了,也不敢真的放開尤肅臨。若是尤肅臨真的去找元氏,只怕是等尤研夕回過味了怪她們。

“你們沒聽到嘛?放開他,讓他去,反正我如今這樣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不如讓他去殺了元氏,等他報了仇判了刑,我便陪著他一起去死好了!”尤研夕語氣冷冷,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眾人聞言只得放開了尤肅臨,尤肅臨大步走到了門口,卻是站在原地沒有跨出門,猶豫了片刻後,最終走了回來坐在尤研夕面前委屈的道“姐姐,她是我們的殺母仇人啊,難道我們就這麽算了嗎?”。

“公子真是氣糊塗了!小主子是那種能算了的人嗎?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報仇也得要用對方法啊!要是都像公子這樣沖動,那怎麽能行?”三七見尤研夕不說話忙過來對著尤肅臨解釋道。

“看看,看看,三七分析的多清楚,你平常那麽聰明的人,關鍵時刻竟如此魯莽,以後老是這樣子怎麽行?又如何能讓我放心?此事你不必再管,至於殺母之仇,我定會讓元氏惡有惡報的。”

尤研夕這才臉色好看了些,語氣中透著無奈,恨鐵不成鋼的道。

“姐姐,並不是我沖動,這個元倩倩打壓我們這些年就算了,可她還害死了母親,你讓我如何咽下這口氣?”

“咽得下也得咽,咽不下也得咽。現在還不是她死的時候,你安心等著她的惡報很快就會來了。不過,你記住無論如何,凡事都不能表現在臉上,若是你失去了理智,便是給了敵人對付你的最好機會。”

尤研夕心疼的摸了摸尤肅臨的頭,畢竟他還只是個孩子。

對於殺母之仇,尤研夕早已有了完整的計劃,如今她更擔心的是,尤肅臨年齡還小,遇到大事沈不住氣的性子,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了,所以只能下下猛藥了。

“姐姐,臨兒知錯了!以後遇事多考慮考慮後果。”尤肅臨本就聰明,被尤研夕一點便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不僅範了錯誤,還被人利用差點釀成大錯,心中只覺愧疚不已。

“知錯了就好,以後不許這麽沖動了。姐姐只有你這麽一個弟弟,做事之前要多為姐姐考慮一二。”尤研夕稍帶委屈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道。

尤肅臨心中明白尤研夕有時候是嚴厲了一些,但是做什麽都是為自己著想的,心中熨帖又不知該說什麽好,只得乖乖的坐在一邊。

夜幕降臨,尤府各個院子中主子們都陸陸續續熄了燈,卻是沒有一個院子的人能睡得著。鄧姨娘心中難受鬧得厲害,尤震無可奈何,只得在鄧姨娘這邊安慰,並且賞了很大一部分東西才算是安撫住了她。

其他人也是如此,被今日之事一刺激,都是輾轉難眠。殷姨娘有了尤雨欣後這麽多年都沒有再懷上,加上比其他人早知道這個消息,比起別人她道顯得及為平靜。

尤研夕乘著夜色穿了一件披風,由著玄月扶著到了雅儒院,輕輕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便有人來打開了門,尤研夕跨步進了元氏的房中,元氏並沒有睡覺,只是坐在桌前如尋常一樣繡著花。

只不過,這半夜裏就著燭光刺繡,讓人莫名覺得有一陣詭異的感覺。

“你來了?坐吧!”元氏仿佛並不意外她的到來,只淡淡的道。

尤研夕也不忌諱,直接坐了下去,自己倒了杯茶水靜靜的喝著。二人誰也沒有再開口。

過了許久之後元氏才放下手中的繡帕,面帶微笑道“你就不怕我在水裏下毒?”

尤研夕卻是不搭話,只靜靜的站起身道“你還真的是好本事!我很好奇你為什麽還要留著我和我弟弟?若是沒了我們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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