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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吃了秤砣死了心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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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懶洋洋的問“四妹妹怕是找錯人了,我一個沒娘的孩子能幫你什麽?”

“大姐姐、磕府上下,能幫我的唯有大姐姐一人而已。”尤雨然堅定的回道,絲毫不見慌亂。

尤研夕繼續躺在躺椅上仿佛沒聽見一般,待玄月回來對著尤研夕耳語了幾句後,才坐直身子看著她問“若我幫你我能得到什麽好處?或者說你能給我什麽?”

尤雨然一噎,沒想到尤研夕這麽直接,雖知道她必定不會白幫忙,但這麽直接也是她沒想到的。但無論怎麽說只要願意幫她就好。

於是開口道“我可以助姐姐一臂之力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屬於我的東西?我的我自然是要拿回來的,而且沒有你我也一樣拿得回來,那四妹妹可否告訴我,我有什麽必要要幫你?”尤研夕嘲諷一笑,站起身背對著尤雨然。

尤雨然一楞,沒想到尤研夕的心竟如此之冷,可自己卻是無話反駁。

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姐姐不是一直想找到範媽媽嗎?我知道她在哪,只要姐姐幫我,我便把她的落腳之處告訴姐姐。”

這個範媽媽曾經是伊氏身邊的心腹媽媽,尤研夕已經打聽了好些日子了,至今還是沒有一點線索。

猶豫了片刻,尤研夕最終還是點頭道“既然妹妹有誠意,姐姐定是要幫襯的。”

尤研夕本就沒有想袖手旁觀,只是她也沒那麽好心,尤雨然此人太過深沈以至於她看不透,更不想與她有何瓜葛,只是劉姨娘手上有一物是她必須要得到的。

“幫歸幫,只是四妹妹,我除了要知道範媽媽的去向,我還想要你姨娘身上的一物。不知妹妹能否做主?”尤研夕回頭笑著扶起還跪著的尤雨然。

尤雨然低頭思量許久道“大姐姐還要什麽?”

“我娘當初給你姨娘的嫁妝中錯放了一塊梅花玉佩”尤研夕直接說道。

尤雨然想了想,在手上摸了摸,從裏衣上取出來了那塊梅花玉佩,玉佩很是好看,又是上好的翠玉做的,前幾年劉氏便把玉佩給了她,她也一直帶在身上。

“可是這塊?”尤雨然把玉佩拿在手中遞到尤研夕面前。

尤研夕翻來覆去看了幾眼,等確認後心中上一喜,忙讓晴兒小心收好,對著尤雨然道“那就多謝妹妹了,我這便去找父親,定會讓妹妹如願以償的。”

臨走時對著玄月耳邊“這樣……這樣……”囑咐一番後,尤研夕便去書房找尤震,到了書房卻聽說尤震去了劉姨娘處,立即往劉姨娘的院子而去。

尤研夕必須要在路上截住尤震,不然事情就不好辦了,在她的計劃當中尤震沒那麽快找劉姨娘的。

“夕兒,你這是要去哪?”尤研夕低著頭忙著往前走,卻不想尤震正從旁邊的岔路上過來叫住她。

“父親,女兒去尋父親卻聽說父親來了劉姨娘這邊,便尋了過來。”尤研夕不急不緩行了個得體的禮儀。

“剛剛是去了劉姨娘院子,後來又去了殷姨娘那邊,昨日聽說你中毒了,可是好些了?昨日本就要來看你的,可是忙得太晚,今日一早又出了那些流言。”尤震一副慈父的表情,跟尤研夕解釋著。

尤研夕搖了搖頭“女兒沒事,只是二妹妹三妹妹之事,女兒非常擔憂特來尋父親。”

尤震看了看尤研夕,心中百轉千回,如今的這個女兒很是聰慧,心想不如聽聽她的意見,於是對著她說道“坐下再說。”

尤震隨即把具體的打算告訴了尤研夕,然後道“你們在父親心中都是一樣的,父親也是無奈才做了這個決定,只能委屈你四妹妹了!”

說完還不忘擦了擦眼角,拍了拍尤研夕的肩頭,眼淚婆娑的看著眼前的景色,讓人看上去似乎很是惆悵的樣子。

尤研夕心中冷笑,若不是自己對這個父親如此了解,怕真是要被他感動了。

第十八章 :到底讓誰嫁尤震就是這樣一個人,要不是自己有價值,恐怕今日這事就輪不到尤雨然頭上了。

心中腹誹臉上卻不顯,只低聲勸解道“父親也不要太難過,換個角度想想,四妹妹嫁去齊家未必是壞事,齊家怎麽說也是這義州數一數二的人家,雖說齊韻是庶子,可這齊大人只有這麽一個兒子,若是四妹妹去了,站著的是主母身份,又有父親撐腰,以後這齊府還不是她說了算?”

尤研夕看著尤震眼睛轉了轉,心知尤震這是聽進去了便接著道“再說了,這齊公子本性也不壞,不過就是風流了些,要是以後妹妹能生下嫡子,還怕這齊公子能蹦達到哪去?所以女兒覺得這門親事絕對是上好的。所以女兒也以為就讓四妹妹去頂最好。只是……”

尤研夕說到這,欲言又止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尤震見尤研夕沒有接著說下去,回頭看著她,見她為難便問道“只是什麽?”

尤研夕咬咬牙,豁出去一般道“只是外面都知道了是二妹妹和三妹妹落水,這改成四妹妹怕是容易讓人起疑。”

尤震聽到這個,不自覺的把眉頭一皺,這倒的確是個問題,剛剛卻沒有人提醒他,現在這事鬧得人盡皆知,只怕推個老四出來反而惹人閑話。

尤研夕見尤震猶豫趁熱打鐵道“不過也沒事,就把三妹妹說成是四妹妹便好了,就說把兩個庶出小姐搞混了,反正這個婚事對我們尤府有利無害,是誰都不要緊。”

尤研夕說完不待尤震說話,高興的對著他行禮道“父親,女兒這就把這喜事告訴四妹妹去。”

尤震看著尤研夕離去的背影,仔細琢磨著尤研夕剛才的一番話。齊家的確是門好親事,若是硬掰了流言也不是不可,只是老四一向沈默寡言,與自己也不親近,嫁過去不一定會受自己的控制,而老三雖然跋扈卻是更好掌控。

“老爺,老爺你怎麽坐在這?”尤震剛回過味來尤研夕的意思,正想著該怎麽提起讓尤雨欣去頂這個名,元氏就尋了過來。

尤震看了看元氏,把尤研夕過來找他的事與元氏說了,並且把尤研夕的原話告訴了元氏。

這同樣的一番話,換作元氏聽來整個都變了,想好了一切對著尤震道“老爺,妾身也是因著此事來的。”

“噢?”

“妾身方才想了想,此事還得要雨欣去才妥當,若是換成雨然,怕是會引來非議。”元氏誠誠懇懇的看著尤震,端的是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

尤震正想著怎麽開口呢!剛剛在殷氏那邊安慰了好一會,這會若是由自己說出來,殷氏必定會找自己哭鬧一番,最後怕還要惹得她怨起自己來。現在元氏主動提了到也省了自己的顧慮。

裝作很為難的樣子,思慮了許久之後才無奈嘆了口氣“哎!看樣子只能委屈欣兒那丫頭了,夫人定要好好教導教導,別到時候丟了咱們尤府的臉了。”

尤震知道尤雨欣自小跋扈,占著她姨娘最得尤震寵愛,做事從來不計後果,加上元氏後來為了掌控殷氏,到養成了她尖酸刻薄的性格,這才特意吩咐道。

元氏沒想到尤震這麽容易就答應了,面上一喜忙答應著“老爺放心,妾身定會好好和欣兒談的。”

“程管家,馬上派人去辦,務必把流言壓下去。太子殿下那邊更要守口如瓶。”尤震揮了揮手,起身朝著書房走去。

元氏見尤震離開,剛剛還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立刻收了笑容看著林媽媽道“還好趕上了,不然就如了那兩個小賤人的意了。”

元氏自以為阻止了尤研夕的計策,卻不想連她來找尤震都是尤研夕提前算計好的。

尤研夕來找尤震之前,便讓玄月悄悄傳話給了雅儒院的人,說尤雨然一早便到了尤研夕院子中密談,兩人早就結盟,並且兩人有代替尤以安嫁入齊府的打算。

消息傳到

元氏耳中,轉瞬一想那齊大人好歹也是從二品大元,這對於庶女來說,嫁入齊府簡直能算是高嫁了。於是越想越覺得心驚,才有了她匆匆趕去找尤震的這一幕。

不僅如此

尤研夕還做了另外一件事,讓玄月找淳於彥把編好的另一套說辭傳出去。

尤研夕知道之前的傳言也是淳於彥幫的忙,否則就憑她們,是不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到的,雖心裏有些別扭倒也沒怎麽排斥。

等到程管家帶著人編好說辭的時候,街上已經傳來了尤二小姐尤三小姐落水,尤三小姐被齊公子救起的傳言,更有勝者說,尤三小姐其實早就與那齊公子暗通款曲了。

既然事情有人做了,程管家倒也樂得輕松,傳言這種東西本就會被篡改,所以對於最後暗通款曲什麽的他也就當沒聽見了。

尤研夕回到玉蘭院的時候連媽媽也回來了,一見尤研夕就把她翻來覆去查看了一遍。

“媽媽,你這是做什麽?我沒事啦,再說中毒也不會有外傷啊!”尤研夕好笑道,心裏卻是甜滋滋的。

“晴兒,你怎麽照顧小姐的,囑咐你多少次了,要小心那幾位你就是不放心上。”

“媽媽別生氣,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晴兒的。”尤研夕見連媽媽生氣忙解釋道。

“娘,你就顧著看大小姐,還沒介紹我呢!都把我給忘了,我可不依。”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娃,站在連媽媽身後搖著連媽媽,一臉的俏皮模樣。

女娃肉嘟嘟的,五官端正就是臉上有些小雀斑,看上去竟讓人覺得頗為可愛。

“你這丫頭既然知道了,還不來見過小姐!”連媽媽面上嚴厲,眼裏卻是充滿了寵溺。

“奴婢小紅見過小姐。”小紅聽完母親的話,往前一步對著尤研夕行了一禮,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斷過,兩個小酒窩顯得特別可愛。

不一會小紅便直接抱著晴兒的胳膊不撒手,一副好姐妹的模樣,問東問西,搞得晴兒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尤研夕看著二人,也是好笑的不行,對著連媽媽一臉嚴肅說道“媽媽其實不該把小紅帶來,你心中清楚我如今處境尷尬,表面風光卻隨時有危險,待在我身邊並不安全。”

“小姐不必多慮,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小紅雖看上去單純,做事卻很穩妥可靠。以後小姐出嫁,老奴不能在身邊,只希望她能幫襯小姐一二。”

午後,尤震帶著人去了齊府,很快便把二人之事商議好了。齊玉心中也有私心,他一生只得齊韻一子,可這齊韻卻是個只會玩樂的,所以和尤府結親對齊韻也是多了一層保障。

可是尤震前腳剛走,齊夫人聽到了齊韻要娶尤雨欣之後便鬧開了,齊玉無法只得匆匆忙忙忙去了齊夫人的院子。

“你來幹什麽,你這個黑心肝的,韻兒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怎麽可以讓韻兒娶個庶女,你是瘋了嗎?你不如把我也賣了吧!”齊玉剛進門,齊夫人便上來對著她又哭又喊,又捶又打。

“夫人,你聽我解釋”齊玉忙上前道。

“解釋什麽?韻兒明明救的是尤二小姐,你非要他娶那勞什子庶女,那二小姐是誰?那可是尤震最疼愛的女兒啊!你是癡了還是傻了?齊家的列祖列宗啊,你們快睜眼看看吧!瞧瞧這個沒心沒肺的不孝子。”齊夫人哭著坐在地上,不依不撓。

齊玉上前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齊玉看著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齊夫人,終於忍受不住大吼了一聲“你給我閉嘴!”。

齊夫人被這一聲嚇得不輕,立刻止住了哭喊聲,呆呆的看著齊玉。齊夫人剛嫁給齊玉時,又要忙掙錢又要照顧公婆,還要幫忖齊玉,於是便傷了身體,不能再生育,齊玉也因此一直很謙讓尊重她。

見她不再說話,齊玉無奈嘆了口氣,這才走上前扶起齊夫人道“夫人啊!你以為為夫不知嗎?可是韻兒畢竟只是庶子,雖是你扶養長大,可是別人並不會因此改變看法的,再者這二小姐如今可是太子殿下看中的人啊!”

齊夫人聽到太子殿下看中,她心中自然也明白,卻還是不服道“那二小姐不行不是還有那大小姐嗎?那大小姐又沒了娘,來我們家還是她高攀了呢!”

齊玉見夫人如此,搖了搖頭,到底是深閨婦人,目光短淺啊!

“這大小姐雖沒了娘,到底才是正兒八經的嫡女,尤震自然是心中有打算的。夫人還有所不知,這大小姐昨日暈倒,是洛王世子抱回去的,不僅如此,如今我倒覺得這尤震貌似更看中這個大女兒。”

齊玉拍了拍齊夫人的背安撫著繼續道“無論如何,不管是尤研夕還是尤以安,這兩個咱們家都娶不得,而這尤雨欣雖是庶女,卻是一向與尤以安關系不錯,尤震也還算疼愛。若是以後這尤以安真的飛黃騰達了,還愁咱撈不到好處嗎?”

第十九章 :原來是有錢人齊夫人被這番話說的回過了味,知道自己剛剛鬧得有些過火了!忙對著齊玉軟軟道“都是妾身愚鈍,妾身這就去張羅提親的彩禮。”

這齊夫人也是個人精,不然這些年,齊玉也不會只有齊韻這一個兒子。

晚膳過後,尤研夕換了一身丫鬟裝,由著晴兒帶著她出了尤府,而玄月換上了她的衣服在院裏坐著。

主仆二人兜兜轉轉饒了好幾圈才到了麗顏坊,進門便被夥計領著往裏面去,麗顏坊的後院中,一群人坐在房中焦急的等待著。昨日等了一晚上,不見尤研夕來,今日午後他們便又在此等著了。

尤研夕進門後,看著眼前一堆的人心中不覺的有些打鼓,只因舒璟二字便找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心中所想一樣。

定睛一看,首位上竟是那成衣店的老掌櫃,賈掌櫃見尤研夕果然來了,揮揮手帶著眾人紛紛跪到尤研夕面前行禮道“參見小主子。”

尤研夕被這陣仗嚇得退後一步,隨即楞了一下忙上前扶起老掌櫃,對著眾人道“大家都快快起來,夕兒受不起眾位這一拜。”

老掌櫃卻拉著尤研夕走到了主位前,尤研夕掃了一眼眾人,每個人都一臉激動的看著她,眸中一深,轉身向前坐下,竟讓人覺得有些屬於上位者的霸氣外露。

“覃掌櫃,我想知道我母親生前有何囑咐?”尤研夕看著廳中一些熟悉的面孔,心中猜到了七八分,但她還是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主子去世之前曾囑咐我們,小主子不能自保之前,我等只能各司其職,不得有人出現在您面前。”覃掌櫃說完頓住了,猶豫著要不要繼續開口。

尤研夕看出了他的猶豫,出聲道“老掌櫃但說無妨。”

“主子還說,讓老奴觀察,若非小主子有能力管理好我們這些生意,不然無論如何都不得尋你。”

尤研夕點了點頭看了看眾人,由著覃掌櫃給她介紹在坐的人。

伊氏曾經是義州富賈獨女,後來與當時還是縣令的尤震兩情相悅,伊氏美貌又有錢是眾人爭娶的對象,嫁給尤震後雖時常拿錢貼補家用,可是從來未與尤震說自己的財產。

尤震曾經幾番打聽,伊氏也是只字不提,後來伊氏去世,伊氏的嫁妝財產也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除去留給兩個子女的兩千兩銀票,什麽都沒見到。

這也是尤震這些年雖然不喜尤研夕,卻也一日三餐養著她的原因。

認完所有的掌櫃,了解了所有的生意情況之後,天色也暗了下來,尤研夕拒絕了覃掌櫃派馬車送她回去的提議,帶著晴兒朝著麗顏坊外走去。

剛出門便看到了門邊站著的淳於彥,淳於彥站出來一臉笑意的看著尤研夕,尤研夕臉色一黑,並不打算理會他,回頭對著送她出來的李掌櫃道“夕兒先告辭了!”

而李掌櫃看到淳於彥,心中泛起了不安!今日之事決不能讓外人知曉。

尤研夕看出了李掌櫃的不安,忙道“李掌櫃不必擔心,你先回去吧!”說完不理會身後之人,朝著尤府的方向走去。

淳於彥回頭朝對面的酒樓的三樓看去,一身藍衣的男子正站在窗口他們,見過淳於彥回頭,對著他點了點頭,笑了笑,淳於彥也回以一笑。回過頭來卻是一臉的嚴肅,朝著尤研夕追去。

“夕兒,等等我!別那麽快嘛!”

“世子請叫我全名,或者尤大小姐。”

“夕兒別生氣嘛,剛剛不是還跟別人自稱夕兒嘛!”

“世子請自重,女兒家閨名不是你亂叫的。”尤研夕速度不減,反而越走越快。

“那夕兒不讓我叫夕兒,那我該叫你什麽?”

“世子好像沒有聽我說的話,還請世子留步,若是讓人看到世子追著個丫鬟跑,怕是要引來非議了,臣女就先告辭了。”

尤研夕無語,站住腳對著淳於彥行了一禮,帶著晴兒快步離去。

晴兒卻是緊張得冒汗,小姐突然變成富豪就算了,還如此對這洛王世子,聽說這洛王最是疼愛洛王世子,京都中沒有一個人敢得罪他,心中暗暗替尤研夕捏了把汗。

淳於彥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尤研夕,竟無聲的笑了起來。影在身後的暗東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一溜煙追了過去。

尤研夕回了玉蘭院,叫小紅和晴兒準備洗澡水,讓玄月跪在外間,自己去了偏房泡澡。小紅和晴兒見尤研夕回來就罰了玄月,雖不知道為什麽卻也不敢求情。

連媽媽叫退了二人,伺候完尤研夕回房,自己也回了下人的房間中。房中只剩下尤研夕與玄月二人。

尤研夕這個澡泡了許久,回來玄月卻還是如她出去的時候一般,腰背挺直,尤研夕拿了一根發帶隨意紮在頭上,對著玄月道“我知道,你不服我,覺得在我身邊委屈了你,我這人也是天性不服輸”

說著擺了個姿勢道“起來,我們不比你們那些功夫,只比拳腳,若你能摘下我的發帶以後你怎樣我都不再管。”

不一會二人便打在了一起,跆拳道本就是近身搏擊之術,玄月雖武功高強,在這場博藝中還是不敵黑帶的尤研夕,最後尤研夕一個後空翻隨即一壓,玄月便被死死壓在了身下。

起身後目光閃了閃,對著尤研夕拱手道“我輸了!”

面上雖然不顯,但她不得不承認尤研夕的近身搏鬥很強,一開始的輕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甘,一個閨中女子能學會這些並且贏了她,那她這些年學的豈不是成了笑話。

“啪~啪~啪~”掌聲響起。

尤研夕尋著聲音看去,果然是一臉笑意的淳於彥。皺了皺眉頭,低聲嘀咕道“果然是狗皮膏藥”。

“狗皮膏藥怎麽了?”淳於彥向前兩步,對著玄月使了個眼色,玄月見狀默默退到了門外。

尤研夕看到此景瞬時怒了“來了正好,把你的人給我帶回去,我用不起!”

“夕兒這是怎麽了?玄月伺候得不好嗎?不好的話我換個人來!”淳於彥疑惑問道。

玄月在門外聽著,心裏一驚,若是大小姐真的不要自己了,那自己回去哪還有好日子過。

“你的人我都用不起,你自己說,為什麽會跟著我到了麗顏坊,你盯著我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明著是幫我暗地裏找人監視我

,我一個沒娘的女子,有什麽東西是值得你惦記的。每個人的想從我身上的道好處,我一個孤女了還不放過,非要吃幹抹凈才放肯放過我嗎?”

尤研夕越說越委屈,說著說著頓時感受到了陣陣無力感,最後竟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自從來了這個世界,每天都活在殫精竭慮裏,每個人都心存目的,雖然時間不長,但尤研夕無比的厭惡這個世界,這裏的人,這裏的勾心鬥角。

淳於彥眼眸閃了閃,走上前去輕輕的拍著尤研夕的背,剛剛的話他聽明白了,尤研夕不相信他,也不相信其他人,看著如此脆弱的尤研夕,他感到無比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尤研夕終於平靜下來了,看著手中被擦臟了的白色絹帕,尷尬無比,不知怎麽了,在淳於彥面前她總容易失控。

淳於彥看著她的表情,伸手來接她手中的絹帕,尤研夕卻是一躲忙收了起來道“洗幹凈再還你。”

淳於彥也沒堅持,收回手對著門外喊道“玄月,進來!”

玄月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心中忐忑不安,低著頭不敢說話。

“今日你惹了你家小姐生氣,你覺得該怎麽辦?”

淳於彥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尤研夕回頭看著淳於彥,記憶中的洛王世子一直都是溫文爾雅,見誰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那副仙人之資總讓人覺得有些縹緲而不現實。

眼前的人卻給人一種黑暗的氣息,尤研夕一度覺得是自己的錯覺!看著單膝跪地瑟瑟發抖的玄月,尤研夕剛想開口,淳於彥卻站了起來。

“暗東,把玄月給我扔回魔巖洞,讓穆叔重新調人過來。”語氣不容置疑,明明是夏日裏卻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玄月渾身發抖,卻不敢反駁死死的咬住下唇。勉強開口道“屬下任憑處置,求主子不要讓屬下回魔巖洞。”

“不想回去?那就去死吧!”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再空中響起。

尤研夕看著如今的淳於彥竟有些害怕,顫抖著手往前拉住了他的衣擺,穩定了心神忐忑道“淳於彥,你別殺她。”

淳於彥回頭,看著有些發抖的尤研夕,雖然她克制得很好,但自己還是感覺到了她的害怕。

他有些懊惱,平日裏他教訓屬下都是如此,也沒有覺得如何,況且他不想在尤研夕面前影藏真正的自己。

他知道玄月不肯認尤研夕為主,可是自己把她送過來,她若是不盡心盡力,自己也不放心,這才想故意嚇嚇她,沒曾想也嚇到了尤研夕。

淳於彥回頭來拍了拍尤研夕的背部。

第二十章 :姨娘鬧事“夕兒別怕,你說了算,不殺她了好不好!”淳於彥忙柔聲安慰。

玄月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但總歸撿回一條命,忙躬身退了出去。無論她承不承認,她如今卻是有些佩服尤研夕的,主子的威壓下,就連逐月都招架不住。

尤研夕呆呆的看著淳於彥,忘了動作,由著淳於彥輕輕拍著她的背。

當淳於彥都擔心,這小丫頭是不是被他嚇傻了的時候,她卻開口問道“到底哪個才是你的真面目?”

這下換淳於彥楞了,隨即竟然會心一笑摸了摸尤研夕的頭。

尤研夕卻是被這一笑迷了眼,忘記了剛剛說什麽了。

兩人就這麽坐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了,終於暗東忍不住蹦了出來“主子,這玄月到底要怎麽處置啊?”

淳於彥皺眉,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就聽到尤研夕冷冷開口道“世子真是對臣女厚愛有家,明著有人監視,暗地裏還有人監視。”

淳於彥無奈,惡狠狠的瞪了暗東一眼,暗東卻是不解,主子這是何意,難道是要自己幫忙說好話?忙對著尤研夕行禮道“大小姐,你錯怪主子了,前些日子還有其他人派了暗衛監視你呢,所以屬下監視你的同時還監視著另一個暗衛。”

淳於彥無奈扶額,這麽蠢的暗衛怎麽會是自己的人?這是誰送到自己身邊來的。

“噢~,前些日子?”尤研夕故意拖長了音,看了看一旁的人。

“是啊!前幾天那人回去見了他主子後便不見了!”暗東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淳於彥無奈,若是再留著他在這,還不知道他還得說些什麽出來,立刻吼道“趕緊給我滾!”

暗東不明所以,撓了撓頭,一瞬影到了黑暗中。

“夕兒,我錯了!”尤研夕就這麽杵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淳於彥,直看得他心中一驚。

“世子何錯之有?既然世子如此費心,那便說說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麽?”尤研夕柔音一轉很是悅耳動聽。

看著眼前的小丫頭,若是不說出個理由,他相信自己以後都別想和她說上話。

沈默了半晌終究還是無奈道“我想和你合夥做生意!”

尤研夕笑了笑,自己都是今日才得知自己還有生意,他竟然說他想合夥做生意!但也不拆穿,繼續問道“怎麽合夥?”

說起來尤研夕還真不擅長做生意,讓她出出主意還行,經營銷售的事情她還真的是不懂。

今日自己與各位掌櫃見面的事,絕對沒有瞞過眼前之人,既然事情都這樣了,尤研夕想著便不如拉他下水好了。

“我派人給夕兒你,根據不同的情況負責提供貨源和技術,讓所有的利潤提高或者翻翻,而夕兒你呢給我提成,我們三七分,你七我三如何?”

尤研夕仔細想了想,覺得此事可行,於是二人便在屋中商談起了各種細節。

淳於彥回去之後,尤研夕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從各種情況來看,母親死前跟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一樣,不僅交代了這麽多掌櫃,就連自己也是。

雖然伊氏是病逝,可是她生病到去世也只有很短的一段時間,完全不可能在知道自己不行後,安排好這麽多事。看樣子自己的確應該趕緊找到範媽媽,或許從她口中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第二日一大早尤研夕便被吵醒了,說是殷姨娘一大早聽說,昨日裏尤震與尤研夕在亭子理談了許久,後來尤震便改了主意,把尤雨欣許給了齊韻,一大早便在玉蘭院外面鬧著。

尤研夕由著晴兒服侍起床,玄月守在院中,礙著淳於彥的關系,殷姨娘不敢對玄月怎麽樣,也只能站在屋外鬧。帶著小廝丫鬟在院子中是又哭又鬧。

尤研夕穿戴好一切,走出房門,看著一院子的人,皺了皺眉頭厲聲道“姨娘這是怎麽了?這一大早的,就在我這院中又哭又鬧,你是覺得我這大小姐是擺設嗎?”

“大小姐果然好大的架子,不曾想你竟如此惡毒,非要跑到老爺面前嚼舌根,害得我的欣兒小小年紀就要嫁給那風流子了!”

殷姨娘見尤研夕出來,完全不顧禮儀就要往前沖,玄月立刻閃身站在尤研夕前面,殷姨娘終歸還是有所顧及不敢繼續往前,只是用手指著尤研夕。

“尤研夕,你為什麽要如此害我欣兒,我欣兒素日裏與你無怨無仇,你去要如此狠毒,去害她,她還不到十四歲啊!嗚嗚嗚嗚……”

殷姨娘說著完全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尤研夕心中冷笑,尤雨欣可沒少幫著尤以安欺負她,尤雨欣不到十四歲,可自己更是不到十五歲罷了。

尤研夕繞過玄月走到殷姨娘面前,玄月警惕的看著殷氏,生怕她突然起身傷了尤研夕,昨夜只後,玄月之前的那些別扭都解開了。

“姨娘,你怕是誤會了什麽!”尤研夕伸手扶起殷姨娘,卻被她一把甩開反手還將尤研夕推到在地。

“要你假好心”

“不知姨娘今日過夕兒這邊來,到底為何事?”尤研夕也不惱,只是疑惑的看著殷姨娘。

“還裝糊塗呢?”殷氏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對著尤研夕接著道“我已經聽說了,你昨日去找你父親談了你三妹妹的事!”

尤研夕恍然大悟道“哦,我昨日是與父親談論了此事!只是還是不知姨娘找我是為了什麽!”

“還裝,尤研夕你真能裝,明明是你跟著你父親說要你三妹妹嫁去尤府的,我們本來已經商議好讓四丫頭嫁去的,你還不承認?”

殷氏說著說著,又是一陣咬牙切齒的。

尤研夕聽完卻是輕輕一笑“姨娘不知從哪聽來的荒謬之話,我昨日是找了父親,只不過我是找父親說讓四妹妹代替二妹妹,頂了這個名去的。姨娘怕是上了有心人的當了。”

殷菲兒看著尤研夕的表情,不像有假,心中已是半信半疑,只是她也想不通尤研夕讓四丫頭去的目的是什麽,她可不相信尤研夕會幫她們。

正不知道怎麽開口,門外急匆匆的一個身影很快就到了眼前,對著尤研夕道“大姐姐,我聽說嫁去齊府的人換成了三姐?這是怎麽回事?”

尤雨然焦急的開口問尤研夕,看上去顯然有些不高興。

“四妹妹別著急,我也是剛剛才得知此事,你看這一大早殷姨娘便來了,也難怪姨娘來吵著找我呢!”尤研夕一副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

尤雨然卻是一臉心灰的道“原想著嫁給齊韻,也算是嫁的好了,以後自己也算有了依靠,卻不曾想……”。

尤研夕向前兩步道“對不起,大姐姐沒有幫到你,昨日父親都已經答應我讓你去的,只是我走的時候母親又去尋了父親,也不知她和父親說了什麽。”

殷菲兒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話,心思百轉,很快想清楚的原因後果,對著尤研夕行禮道“倒是妾身錯怪大小姐了,大小姐莫怪。”

“姨娘不必如此,姨娘也是情非所已,說來三妹妹這也是頂了二妹妹的罵名,倒也委屈她了,我一直以為三妹妹能嫁個皇親國戚高官貴族什麽的!哎!可惜了,姨娘回去定要好好安慰三妹妹才是。”

尤研夕看著殷氏,火上澆了把油。

殷氏告辭後,帶著人烏秧烏秧又去了元氏的雅儒院,在這府中,除了新得寵的鄧姨娘,老爺最寵愛的就是她。

在雅儒院又跟在玉蘭院一樣,鬧了一番過後被元氏哄著進了屋中,元氏把嫁給齊家的好處一一細數了一遍,殷姨娘就停止了哭鬧,帶著一群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元氏看著殷姨娘遠去去背影,嘲諷的笑了笑,心想果然是小家小戶出來的,眼皮子淺,鬧這麽大陣仗,還不是自己三言兩語便被自己打發了。

要是之前的殷姨娘可能會被元氏這麽一說,高高興興的回去了,可經過去了尤研夕那裏一遭後,殷姨娘根本不在稀罕那什麽當家主母,什麽家財萬貫,她也想自己的女兒能嫁給皇子皇親什麽的,那才叫富貴榮耀呢!

剛剛不做聲那是因為殷姨娘知道,即使她如何鬧都沒有用了,這些人只是當她女兒是顆棋子而已。

其實尤研夕見尤震本就沒幾個人看到,昨日此事壓得快,府中又沒有人敢傳,加上尤雨欣落水染了風寒,所以殷姨娘一直守著尤雨欣,所以昨日並不知道此事。

而尤研夕安排的人今天一早得了機會,便照著尤研夕的吩咐傳出去了那番話。

玉蘭院中,尤雨然一臉笑意對著尤研夕行了個禮道“多謝姐姐”。

“不必言謝,希望妹妹不要食言,關於範媽媽的住址不知妹妹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

尤研夕並不需要什麽謝,她需要的是實質的東西。

“姐姐放心,晚間妹妹自會派人過來告知,沒什麽事,妹妹這便先走了。”尤雨然對著行了一禮便帶著蜜兒退了回去。

第二十一章 :有蹊蹺的琴尤雨然離開後,尤研夕看著小紅挑了挑眉道“沒想到你這小丫頭還挺機靈,居然想到要去尋四小姐。”

雖然沒有尤雨然,尤研夕一樣可以讓殷姨娘去找元氏,可是必定要多費一番功夫。

小紅得了誇獎,笑得更加歡快了,蹦蹦跳跳拉著晴兒去取早膳了。

而殷姨娘卻是一路上陰著一張臉,回到院子看到尤雨欣正躺在床上哭泣,心中更加煩悶。

尤雨欣見自家姨娘回來了,忙問“娘,怎麽樣了?”

“怎麽樣,能怎麽樣,你爹和你那個好繼母點了頭,我能怎麽辦?欣兒,不是娘不幫你,實在是娘也是無能為力了!”

尤雨欣忙坐起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道“沒事的,我去找母親,她不是說讓尤雨然去嫁的嗎?我去求她,她肯定會幫我的。”

殷氏一聽,一股無名火冒了上來,對著尤雨欣吼道“母親母親,我才是你的母親,你求她有什麽用,就是她跟你父親說讓你嫁去齊府的,你去啊!去找她啊!看她會不會幫你。”

尤雨欣一聽,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喃喃道“怎麽會,母親不是很喜歡我嗎?她給我的衣食用度比都快趕上二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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