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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穿越而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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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以安站在一旁聽著心中得意,父親最是疼愛自己了,肯定會懲罰她的,一臉雀躍的期待著尤研夕倒黴。

“父親上來不問緣由便要女兒認錯,毆打妹妹?父親又可知為何女兒要打二妹妹,不曾聽過女兒一言半語就要定罪,原來父親一向這麽有失公允的嗎?”尤研夕無所畏懼,頭高高昂起看著尤震,仿佛一只驕傲的公雞般。

話畢擡起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尤震,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原主的父親究竟會怎麽樣,原主記憶中這個父親這幾年對自己的不聞不問,以致於自己才過得如此小心翼翼。

尤震看著這個大女兒,盡有些呆住了,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的大女兒總是唯唯諾諾,沒有一點千金小姐該有的架子,在自己面前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現在這言語b迫自己的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嗎?

很快尤震便回神看著尤研夕,一副嚴父的姿態“即然你說有緣由,那我就聽聽你的緣由,若是你的錯定不輕饒”。

尤研夕盈盈上前一拜,動作行雲流水“今日午膳後,女兒正想歇下,二妹妹便帶著一群人闖進女兒院子中便要拿下晴兒,女兒追問才得知,二妹妹冤枉晴兒偷拿了她的燕窩粥與女兒,晴兒否認拿走了燕窩粥,二妹妹便在女兒院子中對晴兒用刑,非說女兒偷吃了她的燕窩粥,並把女兒按到水缸裏意圖溺死女兒”,說到這尤研夕眼中露出來悲涼之色,眼圈紅了紅強忍著沒掉下淚來。。

“你胡說,父親,她胡說不是這樣的!她冤枉女兒”尤以安見尤研夕說自己要溺死她,立即開口否認。

即便父親不喜歡這個女兒,卻也絕不容許骨肉相殘這種事情發生,況且她也不敢真的弄死她。

“你閉嘴,夕兒你接著說”尤震看到邏輯清晰,沒有一絲退縮之意的尤研夕,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麽,對尤研夕的態度也和緩了許多。

尤以安見狀也不敢再出聲,只能站在一旁望著尤研夕一雙眼眸使勁瞪著她,讓她不要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

尤研夕看了看父女二人,完全無視了尤以安的眼神,接著說道“女兒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脫了雪兒的魔爪,看到妹妹盡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一時氣急才動手打了二妹妹一巴掌。誰知二妹妹竟叫這些丫鬟婆子上來要打死女兒。父親若不信請看看晴兒。”說著指向晴兒趴著的方向。

尤震這才看到院墻邊上的晴兒,一身血跡斑斑,嘴裏還塞著抹布。

回頭仔細打量整個院子,自從尤研夕的母親去世尤震便再也沒來過,除了院中的梨花樹一如往昔,其餘都蕭條破敗了許多。

尤震擡眸看著這個大女兒,發髻散亂發絲上還有水珠,一身看不清什麽花樣和樣式的裙子穿在身上,手臂都露出來小半截。頭上僅一根素白玉發簪,看樣式還是當年夫人在世時,尤研夕生辰自己給她買的了,此時的尤研夕看上去無比狼狽。

尤震不敢看下去,這裏無一不提醒著他這些年對尤研夕的不聞不問,使得這個女兒受了這許多委屈,不由得眼露愧疚之色。

尤研夕看著尤震眼中的愧疚,倒也還算滿意,想來這個父親不算太絕情。

“你胡說,明明是你指使晴兒偷我的燕窩粥,我不過是來問問清楚罷了。”尤以安見此情形不對立刻出聲道。

心想只要自己不承認,尤震應該不會相信尤研夕的。

“二妹妹一口一個你,從來不曾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裏,口口聲聲我偷了你的燕窩粥,我堂堂巡撫大人家的嫡小姐,燕窩粥都要靠偷?妹妹這是想說繼母苛刻我這個嫡小姐,短了我的吃食是嗎?”尤研夕看著尤以安嘲諷一笑!

尤震聽到這話危險的瞇起了眼睛,他當著撫臺,自己的嫡女卻連燕窩粥都喝不起!這些年果然太縱容元氏了。

尤震站起身走到尤研夕面前,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這些年委屈你了”,說完回頭看著尤以安厲聲道“把二小姐給我帶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院子半步,另抄女則女戒一百遍。”

尤以安腦袋轟的一聲,耳朵嗡嗡作響,不敢置信尤震會為了尤研夕懲罰自己,一下站不穩就往旁邊倒了下去,冬兒雪兒趕緊上前扶住她往外走去。

尤震看向走出去的雪兒,厲聲道“來人把雪兒拖回來,把這幾個禍害主子的刁奴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買給人牙子去吧!”

“求老爺開恩,求老爺開恩”眾人高呼,卻沒有人理會她們,很快便被尤震帶來的人拖了下去。

雪兒怎麽也沒想明白自己本應去給二小姐搬救兵,最後反而害了二小姐,更害了自己。

不一會兒尤研夕院子裏的閑雜人等就走光了,剩下受傷的晴兒,尤研夕還有就是尤研夕的另一個大丫鬟春兒。雖說是大丫鬟,其實也就這兩個丫鬟。

尤震找了府醫給晴兒瞧了傷上了藥,尤研夕回到了房間洗了個澡,躺在床榻上,這才有時間好好縷縷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尤研夕,k大學化學系藥物化學研究班研二的學生,無父無母。上大學後經濟來源都是學校資助、自己做家教、打工及業餘跆拳道教練所得。

三月四號清明節學校放假,尤研夕沒有祖墳可掃,一個人留在學校做研究。

可沒想到實驗剛剛成功的時候,實驗樓發生爆炸,自己被送到醫院搶救了兩個小時,最終還是搶救無效死亡。

尤研夕沒想到的是,自己死後卻變成一縷幽魂,整天在醫院游蕩著,哪裏也去不了。

今日尤研夕一如既往站在窗邊看著醫院外面人來人往,只記得一陣金光大現,自己回過神來就到了這裏,中間發生了什麽完全不記得了。

“哎!世事無常啊!”尤研夕感嘆道。莫名其妙自己就又活過來了,還是個與現代不一樣的平行時空。

第三章 :家宴風波1本主這副身體十四歲,從小就膽小如鼠,性格甚是怯弱,但伊氏教導得好,尤研夕十歲時便琴棋書畫確是樣樣精通,禮儀方面更是無可挑剔,按理說這樣的女子應該是很驕傲的存在。

誰知道不久之後她的母親伊氏便去世,元氏當上主母之後便以各種理由不讓她再學習,見尤震不管更是可勁打壓她。

繼母元氏本是尤震的一名貴妾,伊氏去世,因著元氏的大哥當上了吏部侍郎,元氏便順理成章被臺為平妻。

今天這一幕已經上演過很多次了,尤以安只比尤研夕小三月卻處處不如尤研夕,時常被人忽略,怨氣積壓了多年,突然自己從庶女變為嫡女,便想故意給尤研夕點顏色瞧。

誰知這尤研夕本就怯弱,還傻不拉幾少根筋,反倒把伊氏留給她的銀兩都拿來賠尤以安的“東西”了!尤以安見此隔斷時日就要來這麽一回,要些錢做零花。

尤研夕想到此立刻坐了起來,打開母親留下的盒子,裏面除了早些年的首飾就剩幾兩碎銀銀子。

“哎!”尤研夕無奈又嘆口氣,盡有些恨鐵不成鋼之感。

說來也奇怪,按理說尤研夕穿越而來,對這異世多少應該有些陌生感,可尤研夕做任何事都像是原先的“尤研夕”在做一樣,沒有絲毫陌生感,幹什麽都極其自然。

名字與她一樣長相也與她一樣,就連想到伊氏想念的心情都與原主一樣,明明無父無母應該不懂親情的,尤研夕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

“管它三七二十一呢,現在我就是尤研夕,以後的生活要怎麽樣我說了算!以後敢欺負我,定要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界。”尤研夕想通一切後自言自語道。

合上盒子又回到床榻上,因著接受了太多記憶又解決了一推爛攤子,讓尤研夕感覺到身心很疲憊,不一會就睡著了。

這廂尤研夕倒是安然入睡了,那邊元氏聽說尤研夕害得尤以安被關了禁閉正氣得跺腳,本想去看看尤以安,可尤震下了令不許任何人見尤以安。

想找幾個丫鬟婆子問問情況出出氣,才得知尤以安身邊的丫鬟婆子都被發賣出去了。一時氣急砸了自己屋裏好些東西才緩過來。

冷靜下來的元氏看著心腹何媽媽道“我剛剛是不是太沖動了?”

這幾年元氏掌管著後院,安逸太久了,一點風吹草動便有些沈不住氣。

“夫人這也是情有所原,因為擔心二小姐才失了分寸。照著老奴說夫人以後可不能再這般了。”何媽媽見元氏冷靜才敢一五一十說道。

元氏自知過火了讚同的點了點頭。

“原想著留著她,只要拿捏住了,以後總能幫忖著點安兒和文兒的,怎麽突然就變了性子了。”元氏眼中隱隱透著擔憂。

何媽媽怎麽能看不出來元氏擔憂的是什麽,便寬慰道“夫人不必擔心,或許是因為被逼急了,兔子逼急了還咬人不是,二小姐這性子也該吃點虧了”。

元氏想了想終歸沒有再說什麽,一個小丫頭而已總歸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小姐,小姐”尤研夕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晃動著自己,翻個身沒理會繼續睡。小丫頭看此只得使勁搖了搖尤研夕,“幹嘛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尤研夕揉揉眼睛,語氣慵懶。

“小姐,大管家派人過來說,讓你晚上到玉竹院用晚膳呢。”丫鬟春兒回答著,看到尤研夕坐起了身,便走到櫃子邊取來了櫃子上邊的匣子。

尤研夕做起來呆楞了一會兒,看著春兒拿來的匣子道“把匣子放回去,取我那件淡紫色的蘿煙裙來。”

尤研夕這幾年並沒有添什麽新衣,元氏見尤震不理會這個女兒,便變本加厲苛刻尤研夕吃用。

春兒並沒有去拿蘿煙裙,而是笑著打開匣子拿出淡綠色細軟羅裙道“小姐還是穿這套吧!其它衣裙都是前幾年的了,去和老爺吃飯穿總歸不好。小姐之前不是說,總得穿的體面些嗎?”

“我說的話沒聽到嗎?放回去以後不許拿出來了。”尤研夕顯然有些不高興了,皺著眉高聲道。

“小姐,那紫蘿煙裙太舊了,奴婢覺得~”春兒正勸著,“沒聽見嗎?”尤研夕厲聲打斷。春兒見自家小姐怒了,只得應聲道“是”。

春兒取來紫色蘿煙裙,尤研夕又吩咐她取來剪子,順著裙邊剪了幾個口子才換在身上。被叫醒的尤研夕起床氣甚濃,由著春兒梳了一個簡單的雲髻,簪上剛剛的白玉發簪便帶著春兒款款而去。

尤研夕剛剛邁進玉林院的大門,一個男孩迅速跑過來拉住自己。男孩一身白衣,頭發高高梳起,看上去有一些不服年齡的穩重。

尤研夕展眉一笑“臨兒倒是越發像個小男子漢了。”男孩便是尤研夕的胞弟尤肅臨。

“要趕緊長成男子漢才能保護姐姐啊!姐姐跟我過去坐。”尤肅臨如以往一般拉著尤研夕走進正廳。

“大小姐現在才來,真是讓大家好等啊!”剛進屋就聽到一個嫵媚的聲音傳過來,一身翠花羅裙緊貼身上盡顯出了曼妙的身姿,盤環髻上插著扁平金釵,走起路來更顯嫵媚,看上去跟花柳巷裏那些女人似的。

說話的正是尤震這幾年新臺的鄧姨娘,鄧姨娘正扭著臀部一臉諷刺的看著尤研夕。

尤研夕掃過眾人,全部都是精心打扮過的,個個都是十足的美人胚子。尤震除去通房丫鬟有四個姨娘,劉姨娘,李姨娘,殷姨娘,還有就是這個鄧姨娘,劉姨娘是自己母親還在時做主臺的,李姨娘是老夫人給臺的,殷姨娘是尤震在外相中帶回來的!而這鄧姨娘曾是元氏的大丫鬟,元氏當上當家主母後開了臉送給尤震的。

剛進院子就想給自己下馬威,看樣子是元氏暗中授意的。“姨娘說錯了!用膳時間是酉時,而如今才申時三刻,我應該是早到了才對!”尤研夕滿臉笑容,話雖是對鄧姨娘說的,眼睛確是看著元氏。

元氏心中冷笑,這尤研夕果然比之前聰明了,面上不顯,笑著對尤研夕熱情道“夕兒來了快入席吧!老爺馬上就到了!”

眾人都迅速入席,尤研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尤肅臨拉了拉她,見自家姐姐只是握著自己的手,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雖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也乖巧的站在尤研夕身邊。

正當此時尤震大踏步向正廳走來,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怎麽站在這裏,入席用膳吧!”剛剛進門的尤震看到尤研夕姐弟站在桌邊,其餘人都已入座,不由得開口道。

尤研夕拉著尤肅臨向前兩步問道“請問父親,我和弟弟坐哪?”此話一出元氏臉色變了變並未開口,尤震想也不想道“這是什麽問題?當然是做你們的位置啊!”,對女兒問的這個問題不置可否。

“二弟弟,起來吧!”尤研夕拉著尤肅臨走到尤肅文面前,上面尤震和元氏坐在主位,尤震旁邊便是尤肅文,以前是尤以安,因尤以安在禁足便就是尤肅文了。

“尤研夕,你憑什麽讓我起來?你的座位在那呢。”尤肅文立刻就是發了飆,下午聽說他二姐姐被尤研夕害得被禁足了,正愁找不到由頭教訓教訓她呢。

尤肅文和尤以安都是元氏所出,加上這幾年被元氏寵著,早就霸道慣了。尤震也由得他,連上學堂都是愛去不去,全他說了算,才養成了他這有膽子沒腦子的性子。

“是啊!大姐姐,你們的座位在這呢。”依著華麗的尤雨欣看著尤研夕陰陽怪氣的道。

尤雨欣是殷姨娘所出,比尤研夕小一歲,因著殷姨娘是尤震看中帶回府的一向比較受寵,二來這殷姨娘又一直以元氏馬首是瞻。所以這尤雨欣在府裏吃穿住行都快趕上尤以安了。

尤研夕正愁沒機會發作,這話一出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二弟弟與三妹妹的意思是,我和大弟弟乃原配夫人所出,卻只能坐庶子庶女坐的座位是嗎?”

尤研夕好笑的看著尤肅文,期待著他的反應。尤肅臨微微擡頭看著自己的姐姐,盡是有些不認識一般,想透過這張臉看清尤研夕似的。

“就你這樣子配當嫡女嗎?跟你死鬼老娘一樣,鄉巴佬一個還占著嫡妻嫡女的位置。”尤肅文一臉不削,看著尤研夕就像看什麽垃圾一樣。

“配與不配我都是嫡女,二弟弟再怎麽算也只是庶子變嫡子,在我面前依舊矮一頭。”尤研夕不氣不惱,一字一局戳在尤肅文的痛處。

尤肅文聽到庶子兩字瞬間就暴走,站起身指著尤研夕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你娘不過一個商女而已,再看看你娘死後父親這些年有搭理過你嗎?”

“母親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雖當初父親是縣令,卻也是真心喜歡母親的。二弟弟認為父親會是那種拋棄糟糠之妻,嫌棄嫡子嫡女之人嗎?”尤研夕意有所指的看著尤震。

第四章 :家宴風波2尤震只當沒看見,不發一言看著尤研夕的表現,果真如當初自己所聽到的一樣,若真是那樣,自己是得好好斟酌一番了。

不待尤震發話,尤研夕接著道“我逸屬國一直乃禮儀之幫,嫡庶之分尤其明顯,按理來說繼母雖說是平妻卻也要以原配為尊,以原配子女為尊二弟弟是質疑我還是質疑我國君主?”。

尤肅文不曾想到尤研夕如此伶牙俐齒,就算再愚笨也明白過來尤研夕這是故意激怒自己

元氏聽見兒子如此口無遮攔,擔憂的瞄了瞄尤震,看到尤震面無表情,便也安心聽著。

尤肅文想反駁卻找不到任何話語,只覺得有根刺卡住了喉嚨般甚是難受,只得兩只眼睛死死盯著尤研夕,要是眼睛能殺人,尤研夕現在早已千瘡百孔了。

尤研夕看到尤肅文這般心裏冷笑一聲,接著道“二弟弟口口聲聲說我娘是鄉巴佬,你可知幾年前你也得叫我娘一聲母親,叫你娘卻只能叫姨娘,在坐的誰不得恭恭敬敬叫我娘夫人,母親去了就容許你們如此貶低於她是嗎?”

說完尤研夕犀利的掃過眾人,一股強者的氣勢散發,不怒自威。

眾人一驚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尤研夕,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個咄咄逼人的真的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大小姐嗎?就連尤震都一驚。

尤研夕冷冷掃過眾人,見尤震不打算開口,態度一轉便對著尤震行了一禮帶著哭腔道“女兒受點委屈不要緊,還請爹爹還母親一個公道。”

尤震不防尤研夕突然來這麽一招,眼皮抽了抽,本想看看這個大女兒還能說些什麽,她卻畫風突變,柔柔弱弱的開口似乎剛剛散發氣勢的人不是她一般。

“咳咳”尤震無奈只得咳嗽兩聲正想說話,“老爺”旁邊一直註意著尤震的元氏看情形不妙,向前一拜急聲打斷,自己再不出聲,繼續發展下去非得害得寶貝兒子也禁足不可。

“都是妾身不好,當初姐姐走時文兒剛滿五歲,對這些事情都不了解,這些年妾身也不敢提起姐姐就怕傷了老爺和夕兒臨兒的心,倒是害得文兒說出這些混賬話來。”說完摸著鬢邊的眼淚,一副內疚不以的模樣。

尤震看看元氏,到底寵愛多年心存疼惜,這幾年元氏幫他打理後宅也算是盡心盡力。後院這些年的平靜也都是元氏的功勞,想到此便扶起了元氏。

剛想安慰元氏兩句,回頭便看到尤研夕淚眼朦朧的看著自己,一陣心虛不得不回頭的看著尤肅文嚴厲道“給你大姐姐認錯”。

“父親,我~”尤肅文剛想反駁就看到元氏盯著他直搖頭。強忍住自己的不甘,咬牙切齒的對尤研夕道“大姐姐,我錯了”。

尤研夕也不想做得太過,以後好戲還多著呢,這只是飯前開胃菜而已,要是太過火了,惹急了這母子三人怕是自己也落不到好。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尤研夕才不會幹呢!想到此尤研夕看著尤肅文道“既然二弟弟知錯了便把位置讓出來吧!姐姐不與你計較,畢竟是一家人不是。”

尤肅文磨磨蹭蹭許久才站起來,看著尤研夕拉著尤肅臨坐在了本是自己和姐姐的位置上,恨得牙癢癢心想先讓你得意一時也罷,改日必不會讓你好過。

尤研夕坐下看了看對面的尤雨欣和尤雨然,尤雨欣剛剛幫尤肅文說話自知理虧,看到尤研夕看過來趕緊低下頭去,倒是一旁的尤雨然看到尤研夕看過來,禮貌的對著她笑了笑。

尤雨然是劉姨娘所出,比尤雨欣只小了幾日,說起來也有13歲了,劉氏當年是尤研夕母親身邊的大丫鬟,當初尤震臺了元氏進門,沒過多久元氏仗著自己兄長考了個榜眼做了官,在府裏橫著走很是得意,就連伊氏都不得不讓著她,伊氏便給劉氏開了臉,希望能得點尤震的寵愛,幫襯著自己一點。

主子消停下來了,丫鬟婆子得了元氏的令陸陸續續往正廳上菜,不一會兒長桌上便擺滿了各種菜肴。

尤震大手一揮,剛想宣布開始用膳只見尤研夕又盈盈站起行身對著他行了一禮道“父親,即是家宴女兒想請求父親一件事!”

尤震看著尤研夕眼睛瞇了瞇,現在是真看不懂這個女兒,不知道她又想出來什麽幺蛾子了,無奈只得問“什麽事情?”

“女兒想著即是團圓飯可獨獨缺了二妹妹,母親和二弟弟不敢說卻也心裏掛念著她,我這個姐姐也於心不忍,女兒請父親解了二妹妹的禁,讓她來與我們一起用膳吧!”

尤研夕一副很是為妹妹、家人擔憂的樣子,看到此尤震心裏極為滿意,面上不顯假裝思考片刻才道“既然夕兒如此識大體,程管家你去告訴二小姐禁足免了,但女戒女則抄完後需交給我檢查。”

“女兒謝過父親”尤研夕覆又坐下,尤肅臨不懂姐姐這是何意,回頭看著她,尤研夕握著尤肅臨的手,安撫的拍了拍。

同樣不懂的還有元氏和其他姨娘,元氏看著尤研夕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意,但總歸安兒解了禁便好,自己求尤震只會適得其反,其餘的以後再說吧。

和元氏想法不同,尤肅文卻認為,這尤研夕肯定是回過神來心虛了,怕被自己報覆於她提前示好。不得不說這尤肅文當真是被捧殺了。

不一會尤以安扭扭婷婷的走進正廳,即使塗上了胭脂水粉,依然擋不住那一臉的淤青,看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尤研夕,一股無名火便燒了上來,到底還是元氏派人囑咐過了,很快便被她壓了下來。

“女兒見過父親,母親”尤以安彎腰行了一禮,低著頭繳著手裏的帕子,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尤震見此到底是最疼愛的女兒,便柔聲到“來了就快入席吧!大家都還等著你呢!”

元氏看到女兒這般模樣,心疼不已,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心裏卻是更厭惡尤研夕幾分了。

尤以安回過頭來走到尤肅臨旁邊坐下,給了尤研夕一個挑釁的表情,因著一臉的傷,這表情看上去可笑無比。尤研夕不置可否,心中更是冷笑連連。

尤以安到了尤震便吩咐開席,食不言寢不語,很快這頓飯便結束了。

待尤震起身後,尤研夕也隨著起身,跨過桌子一角時呲啦一聲,尤研夕整個蘿煙裙下擺被椅子角掛到撕扯了下來。

這一聲太突兀,就連剛剛要誇出門的尤震都回過頭來,掃過尤研夕的衣擺,目光一寒,作為自己的嫡長女,這樣的穿著打扮如何能出門見人。

尤研夕一臉慌亂,忙不疊的撿起已經扯掉的衣擺,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一身衣服,無奈的苦笑著一言不發。不得不說這演技放在現代都足夠趕上影後了。

尤震看著眼前的一幕,又想起午後見到尤研夕的畫面,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冷眼掃過元氏,回過頭走向尤研夕。

元氏感覺眉心一跳,忙開口道“老爺……”

不等她說完頭上冷冷傳來尤震的聲音“閉嘴,瞧你幹的好事。程管家,一會兒取兩千兩銀票來給大小姐。”

程管家看到尤震怒了,趕緊應聲道“是,老爺”,回頭看了看元氏心下嘆息,這尤府怕是要變天了。

尤震輕輕拍了拍尤研夕的肩膀“夕兒明日自己去街上添置點衣服首飾什麽的,以後錢不夠直接找程管家拿,不用過問別人知道了嗎?”說完大袖一揮看也不看元氏,大踏步離去。

元氏一句辯駁的話都沒有,心中極其懊惱。要說尤震這些年了,怎麽可能不知道尤研夕的現狀,不過是做給她看的罷了。

回去的路上,尤研夕心情輕松,演戲演夠了目的也達到了,尤肅臨跟在她身後,幾次想開口問問,卻是忍住一直沒有開口。

回到尤研夕的玉蘭院子裏,她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直走到了丫鬟房,晴兒看到尤研夕進來趕緊想要起身行禮,尤研夕忙走上前道“都成這樣了還行什麽禮,哪有那麽多規矩。”

“小姐,今日得罪了二小姐,只怕是夫人和二小姐以後會更加為難小姐,都怪奴婢不能保護小姐反而連累了你。”晴兒自責的看著尤研夕。

尤研夕倒了杯水親自餵晴兒喝下,看了看晴兒背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問道“疼不疼?”

“不疼”晴兒看著眼前的尤研夕,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小姐還是那個小姐,眼前的尤研夕少了以往怯弱和憂郁,多了剛毅和果敢,眼中的神色不再是灰白的,黑黝黝的大眼睛變得炯炯有神了起來。

“這藥你先將就著用,好好休息,明天出去買藥給你搞點止痛藥。”

尤研夕說著看向春兒道“你要一會兒去大廚房讓他們弄點飯菜,就說我餓了做點吃的送來!你和晴兒吃,晚上不用守夜,你就留在這照顧晴兒。”

第五章 :重傷男子春兒猶猶豫豫的看向尤研夕,大廚房一向都不待見她們,每次去取吃食都得克扣她們的,想吃好一點還得拿錢賄賂管事媽媽,這還讓她們特意做,不是去找罵嗎?

尤研夕看著春兒猶豫,立刻明白她在想什麽,覆又接著道“今時不同往日,你只管去便是,她們必定會幫你辦好的”。

“小姐,奴婢這就去”春兒想了想明白了過來,今日連老爺都發了話,廚房那些人慣會捧高踩低,定會照著吩咐做的,想到此春兒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尤研夕又囑咐了晴兒幾句,帶著尤肅臨回到了自己房間。

姐弟二人面對面坐下,尤研夕給兩人倒了杯水,嘴角微彎好笑的看著尤肅臨道“問吧!憋了一路了你想說什麽?”

“姐姐,你今日和以往不一樣,我就是很好奇發生了什麽?”尤肅臨杵著下巴盯著尤研夕。

“什麽也沒發生,姐姐和你一樣,只是想保護好自己保護你啊!咱要討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我們姐弟了。”尤研夕摸了摸尤肅臨的頭,臉上堆滿了笑容。

尤肅臨看著眼前光彩照人的尤研夕,不覺入了神喃喃道“母親曾說姐姐並不是懦弱蠢笨只是缺了點東西而已,還沒開竅,如今看姐姐如此模樣,想必就是母親說的開竅了。”

“你的意思是姐姐以前傻裏傻氣沒開竅咯?那我現在這樣你會不會不高興?”尤研夕逗著尤肅臨,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

“怎麽會,姐姐就是姐姐,我都喜歡。”尤肅臨正色道。

以前的尤研夕雖軟弱可欺,但愚笨卻是因為伊氏去世後,元氏見尤研夕學什麽都極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故意傳出尤研夕愚笨的消息,打壓她的同時擡高尤以安,就怕被這個膽小的大小姐壓一頭。

“真是人小鬼大”尤研夕說著就揉著尤肅臨的頭,把束發帶都扯散了。

姐弟倆玩鬧了一會,尤肅臨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元氏的雅儒院內母子三人聚在一起,秉退了四下的丫鬟婆子,留了兩個心腹在門外守著。

“娘,這小賤蹄子這樣騎在我們頭上,你就不管管嗎?”尤肅文在屋內來回走動,焦躁的情緒盡顯。

“別晃了,走來走去,頭都被你繞暈了”尤以安本就心煩意亂,說話也沒什麽好氣。

“還不是你,為了那幾個小錢天天找她麻煩,是個人都得被你逼急了,你還好意思怪我。”尤肅文本來脾氣就不好,連帶著抱怨尤以安。

“夠了”元氏看著兒女吵起來厲聲打斷,“怕什麽,先讓他囂張幾天,過幾月她及笄禮一過就把她打發出去。”

“母親有什麽打算?”尤以安明白了母親的意思問道。

“道臺齊大人家的公子已年十九,至今沒有婚配,與我們家倒也是門當戶對。”元氏說完母子二人相視一笑,漂亮的臉蛋上露出掙獰的神色。

“你們想什麽呢?那齊公子天天在外風花雪月,花明在外,尋常人家都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父親更不會同意的。”尤肅文看母親與姐姐如此,沒什麽腦子的他哪裏想得到其它的,不禁潑冷水道。

“此事不急,我自有辦法,只是文兒,你不該再這樣胡作非為了,不能讓尤肅臨那個小賤種騎在你頭上,尤研夕不足為慮,家裏那個才是禍害。”元氏看著尤肅文道。

“兒子知道了,一定不讓母親你失望的。”尤肅文頭高高昂起驕傲的回答著,心想尤肅臨只不過是會在尤震面前討巧賣乖罷了。

一旁的尤以安看著弟弟模樣卻是心中冷笑。

尤研夕這邊洗涑了一番,今天變故太多累了一天的尤研夕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沈沈睡了過去。

夜裏,

“哐嘡”一聲脆響驚醒了尤研夕,尤研夕做起來揉了揉眼睛嘴裏嘟囔著“這又怎麽了,睡個覺都不能安靜!”

無奈只得起身查看情況,尤研夕沒關窗戶,借著月光看到了桌前躺著一個人影,尤研夕走上前去推了推,此人一動不動,尤研夕不敢大意伸手拉了一下,露出來一張蒼白的臉,臉上汗珠密布,看樣子應該是受傷了。

走到燭臺邊點燃了燭臺,一張精致無比的臉龐映入眼簾,似畫中走出來的一般。尤研夕看著感嘆道“嘖嘖嘖,這也長得太好看了吧!連現代的明顯都比不上。”

費了好大勁才把人扶到了床榻上,與其說扶不如說是拖,這具身體太贏弱,光把人搬上床就累得尤研夕滿頭大汗。換作以前的自己,三兩下便把人弄上去了。

尤研夕無奈,看著這滿身血跡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把衣服解開查看傷口,因為之前尤以安老找麻煩,經常舊傷添新傷,所以這傷藥尤研夕倒是不少。

乒乒乓乓翻出一堆藥罐子,往男子身上撒了些止血藥粉,又餵了兩顆傷藥。放下杯子尤研夕看著這傷藥無奈的搖搖頭!作為藥物化學系的學生,用著這普普通通沒有經過提煉的藥,真的是丟學校臉面啊!待包紮好了傷口,打了些水把男子身上的血跡擦幹凈,自己洗了個澡洗換上了新的褻衣。

此時尤研夕無比慶幸自己不受寵,所以自己可以在院子裏自由活動不被人發現。只是這四月裏大半夜洗冷水還是有點涼颼颼的。

回到屋裏看著床上已經被自己梳洗幹凈的男子,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人是救下來了卻不知對方是什麽人,既然穿著夜行衣應該不是善茬,他醒後不會要殺自己滅口吧!這樣一想,尤研夕心中更是擔憂。

不救吧!一個大男人死在自己閨房裏,有十張嘴也說不清,自己估計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想著想著便趴在桌子睡著了。

天剛剛亮春兒就端著水敲著門喊道“小姐,小姐”,尤研夕瞬間驚醒連忙躺上床,放下床幔用被子蓋住男子的頭對門外慵懶應道“進來吧!”

春兒把水放到洗涑架上,便往床幔走來。

手剛伸出去還沒碰到床幔便聽到尤研夕說“今日不用你伺候了”春兒一楞不明所以,只聽尤研夕又道“你去把連媽媽叫來,就說我找她有事,我自己起來便是。”

春兒回神,對著床幔行禮應道“奴婢這就去”。

尤研夕沒發現的是,床上之人眼睫毛顫了顫,瞇著眼看了她一眼。

不一會兒,春兒便領著連媽媽回來了。

連媽媽剛一進門便看到尤研夕坐在梳妝臺前,忙往前一撲跪著哭道“都是老奴不好,沒能好好保護小姐。”

尤研夕見連媽媽進來,眼眶也跟著濕潤了起來。連媽媽是尤研夕年幼時,伊氏派來照顧她的管事媽媽。前兩年被元氏尋了錯,打發到了外院做了粗使婆子。

“媽媽快起來,這些年辛苦你了!”尤研夕上前一步扶起連媽媽。

連媽媽坐在桌邊,抹著眼淚看著尤研夕,把尤研夕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才道“小姐如今這般模樣,夫人在下面看了也高興。”

春兒見主仆二人正聊著,就準備先進裏屋把床鋪整理了。

“春兒”尤研夕見此忙出聲喊到,“過來給我梳頭”。

“小姐,老奴來給你梳吧!”連媽媽上前一步,扶著尤研夕往梳妝臺走。

春兒一驚擡頭望向尤研夕,見她沒有任何表情,心裏不禁疑惑。

尤研夕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連媽媽認真道“媽媽進去整理床鋪,讓春兒來給我梳頭。”

“是”連媽媽應了聲,雖不知小姐是何意,但還是迅速進了裏間。

剛拉開床幔便看到一男子躺在床上,床腳邊一推帶血的衣服碎片。心中一驚,連忙收拾好那些帶血的衣物,才若無其事的出了院。

做好一切,尤研夕讓春兒去端早膳,自己陪著連媽媽坐著聊天“媽媽以後便留下來吧!我身邊的人也不多,也需要個貼心的人。”

連媽媽忙道“老奴回來伺候小姐,只怕是夫人不會同意的。”

“媽媽放心便是,其他的我自會解決”尤研夕說著話看向窗外,見門外的影子遠去才回頭看著連媽媽。

“媽媽,你今日守在房內,千萬要小心。我一會兒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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