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58章

關燈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冉老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擡起頭望了過去,那是個很好看的女人。

梳著麻花辮,穿著一件碎花裙子, 那模樣兒, 真是俊到了極點,像一朵水仙花。

冉老太頓時眼都直了。

冉春旺的眼更直。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姑娘。

雖然老二的媳婦好看, 但是老二媳婦太軟,又不愛打扮,又是自己的弟媳婦, 他倒沒有多想。

但是眼前這姑娘, 真的太漂亮了。

冉春旺胸口那常年不悸動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

他有了心動的感覺。

那是和媳婦在一起的感覺不同的。

松娣不是那種漂亮的女人, 在家也很懶,但她是他的媳婦, 他對她有責任。

但他知道, 那不是愛情。以前聽說過愛情很讓人覺得美好,他沒有感受過, 也不太相信那種感覺, 但如今,他感受到了。

原來愛情,真的比糖果還甜。

他感受到了春天的氣息。

荷花。心裏厭惡得很, 眼前這個老太太,眼淚鼻涕一把抓, 真是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她從來沒有見過比這個老太婆更惡心的人,還坐在地上大嚎。

要不是她剛才聽到她在那裏喊了一個耳熟的名字,她連停下來都嫌麻煩。

更不要說對面那個男人,一副沒見過女人的目光看著她, 她心裏犯了惡心,又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你剛才說冉夏生是你什麽人?”荷花倒退了一步,心裏早就惡心地想吐,但臉上卻沒有半點類似表情。

連聲音都那麽好聽。冉春旺心裏想,骨頭都快酥了。

冉老太這時已經回過神來,眼前這個好看的姑娘一臉微笑,讓老太太心裏就被揉面團般的軟,她倒忘了哭泣,“冉夏生是我兒子。”

荷花。心裏一喜,但依然問:“可是A團副團長冉夏生?”

冉老太說:“我兒子走的時候是副營長,現在當什麽我不太清楚,但他確實是在A團。同志你認識我家老二?”

荷花說:“冉副團長我當然是認識的,我……”跟他手下的連長談過戀愛。有些害羞,後面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但冉老太卻誤會了,看她的表情以為是跟老二談過對象。

“老二又升官了?”她的雙目頓時發亮,五年前是副營長,現在竟然是副團長了?那可是副團長啊。冉老太這心裏高興得,那是不是每個月的工資也漲了?她仿佛看到了眼前飄著的數不清的鈔票,笑得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對,早就已經是副團長了,聽說最近又升了。”荷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表姐夫提過一嘴,好像他們調走的原因就是升職,好像當團長了?

冉老太和冉老爹那個高興,升官好啊,升官就有錢了。

而一旁的冉春旺在聽到冉夏生升官的時候,心裏又是嫉妒又是羨慕又是恨。

但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眼前的荷花,覺得她滿臉嬌羞的笑,太迷人了。

冉老太笑道:“你跟老二談過對象?”談過對象好啊,那宓月華那個敗家娘們就可以離婚走人了。

老二跟家裏斷絕關系,可不就是因為宓月華這個女人吹了枕頭風?

只要這個女人不在冉家,老二再重新娶一房媳婦,那不就能回來了?

越想越高興,冉老太看向荷花的眼睛閃閃發亮著。

沒有像這一刻那麽期盼過。

一旁的冉春旺的心卻沈入了谷底,她跟老二談過對象?

看著眼前這美人兒,竟然跟冉夏生談過對象,冉春旺心裏就跟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還難受。

為什麽他看中的女人,會喜歡老二?還跟老二談過?

那他怎麽辦?

荷花嚇一跳,她什麽時候跟冉副團長談過戀愛了?她敢嗎?

她倒是想啊,但是那個冉副團長看著怪兇的,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臭蟲一樣,她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跟他談。

什麽樣的男人能想,什麽樣的男人不能想,她這心裏跟明鏡似的。

哪怕她確實也有過那樣的心思,畢竟冉副團長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副團長了,那可是比她的表姐夫還能幹,但她也只敢想想,哪敢真的去勾。引一二。

而且,冉副團長長得是帥氣,但整天板著一張臉,連正眼也沒有瞧過她,她就覺得這個男人不好相處。

翟連長雖然官職小了點,但勝在不冷不兇,家裏的老婆又快要離婚了,她只要使點兒手段,就可以把人勾到手。

只可惜,她還是慢了一步,那翟連長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調走了。

然後冉副團長也調走了,他們的家屬也走了。

她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問表姐夫,他總是一句“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就打發了她。

翟連長走了,她再也沒有理由呆在家屬小區了,被她表姐以借口把她趕回了家。

她再也沒有機會去家屬小區了,也沒辦法打聽到翟連長被調到哪裏去了。

最近家裏又逼著她相親,她談了幾個,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翟連長的,更不要說冉副團長了,那更是連根毛都比不上。

越想越覺得當初她就不應該那麽矜持,就應該直接把人勾到手,生米做成熟飯,就不怕翟連長不答應了。

真是失算了。

如今在這裏竟然遇到了冉副團長的父母?荷花頓時高興了。

那她還有機會再遇到翟連長嗎?

正高興間,突然就聽到老太婆來了這麽一句,她頓時就懵了。

“不是,我沒有……”

冉老太卻把她的否認當成了害羞。

是啊,姑娘家家的,被人問這樣的事情,能不害羞嗎?換作誰都會害羞。

冉老太卻已經在心裏肯定了,眼前的姑娘肯定是在跟老二談對象。只要一想到到時候宓月華就會被老二趕出來,她這心裏啊,就說不出來的高興。

活該宓月華倒黴,誰讓她在老二耳邊吹枕頭風?

在場的人,表情各一。冉老太這高興了,另兩個人卻不高興。

冉春旺的表情快哭了,自己好不容易來的春天,就這樣沒了?

冉老爹卻想的不是這個,他皺著眉頭說:“這位姑娘,你喜歡我家老二,你難道不知道他已經有妻子了嗎?你這樣做,對嗎?”

他雖然也對老二媳婦不太滿意,但是農村人就沒那麽多花花腸子。他覺得,老二娶了媳婦,那就得把家過好,而不是在外面想那些花花腸子的事,喜歡上別的女人的事情,那是很丟臉的。

老二還當著官呢,萬一這影響了他的前途怎麽辦?

聽說部隊裏,對生活作風問題很嚴格。萬一因為這個原因,而把官給丟了,怎麽整?

荷花睜大了眼睛,急忙擺手:“沒有,我沒有跟冉副團長談戀愛,我知道他有老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冉副團長那麽兇的人,如果知道她在外面撒布她和他談戀愛的事情,會不會把她關起來?

想起都有可能,他再優秀,那也不是她能夠肖想的,她想想翟連長就夠了。

一個人站得太高,反而不是她敢想的人。

冉老太卻說:“姑娘,喜歡就喜歡了,沒事,大娘支持你。”

荷花瞪大了眼睛,哈?

冉老爹瞪了過來:“老婆子,你在那瞎說什麽?”

冉老太說:“我難道說錯了嗎?我不喜歡宓月華,你又不是不知道。”

冉老爹說:“你喜不喜歡,和老二喜不喜歡,能扯一塊?只要老二喜歡就行了。”

這老婆子,在那裏瞎說什麽?老二都有老婆的人,怎麽能夠在外面瞎搞?還要不要前途了?這哪有婆婆想踢掉媳婦,讓兒子另找他人的?

這傳出去像話嗎?

老二都已經當到那麽大的官了,容易嗎?

這老婆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以前還只是虐待老二媳婦,現在竟然連這樣要不得的想法都敢有,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荷花說:“老爺子你就別罵老太太了,她誤會了,我並沒有跟冉副團長談對象。”

冉老爹一臉疑問:“真的沒有?”

荷花說:“沒有。”

冉老太卻說:“姑娘你不要害怕,老頭子總是這麽兇,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們家老二,大娘會支持你的。”

荷花卻只是笑笑,並沒有接話。

但笑意並不達眼底深處,她的眼底是冷漠的。

冉老太卻並不知道人家姑娘心裏再厭惡了她,還當人家姑娘溫柔善良,還一心想要撮和人家跟老二。

“老人家,你跟我走吧,我知道怎麽找到冉副團長。”荷花眼裏全是算計。

如果有冉副團長的親人在,表姐夫是不是就會告訴她,翟連長在哪裏了?

到時候,她是不是就可以和翟連長續一段緣分?

至於冉夏生那裏,她依然不敢想,不管冉老太怎麽跟她保證。

她還是先不把目光鎖向冉副團長了,到時候再看情況。

如果真的可以……

她又甩了甩腦袋,不敢想不敢想。

……

冉夏生並不知道,他娘跟人家荷花對上號了,還打算撮和他和荷花,把宓月華給離了。

還好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話,非得被老娘給氣死。

沒有一個人像他娘這樣的作,還暫時作不死,接著作,沒有最作,只有更作。

他一直都做好了他們找上門的打算,但一直都沒有看到他們找上門。這段時間,他倒也慢慢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直到老楊的一個電話,將他從夢中驚醒。

那天老楊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正好回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喝口水。

最近局勢又有點兒緊張了。雖然還不至於兩國接著交戰,但是依然局勢特別的緊張。

他們已經接到了上級的命令,讓他們嚴陣以待,隨時迎接戰爭的到來。

他們這支軍隊,是要插入敵人心臟的,隨時接受考驗。

之前的戰爭剛結束不久,隨時又可能爆發戰爭,冉夏生又怎麽可能會不嚴陣以待?

這段時間,訓練就沒有停下過。

老楊打電話過來,他忙得都沒時間喝水。剛坐一下,電話就響了。

“夏生,你要註意你爹娘和你大哥,他們找上了西南各地的武裝部門。”

冉夏生的眉頭已經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他們找上武裝部幹嗎?”

“自然是找你,他們覺得找武裝部打聽,更能夠打聽出你的消息。”

冉夏生說:“西南的武裝部又怎麽可能會有我的信息?武裝部又不管部隊的事情,他們只是輸送士兵,和接受退伍軍人,遞交檔案。武裝部歸地方管,而不歸軍隊管。”

老楊說:“但是你爹娘他們不知道,以為軍隊也歸武裝部管,以為能夠在各地武裝部打聽到你的消息。他們打聽的時候,有人給我打了電話,我這才知道這事。”

“老楊,你的消息可真靈通啊。”西南多少武裝部,但是各地的武裝部又不互聯,更何況還是他們老家的武裝部呢?

老楊笑道:“正好我有一個戰友在那裏,他聽說了你老爹是跟我一個地方的,就把這事告訴了我,我這才知道你爹娘他們並沒有放棄這個事情。老冉,這事你爹娘遲早會找上你的,以他們那不肯服輸的勁頭,這只是遲早的事情。”

財夏生當然知道,爹娘遲早會找上門。

爹娘的性格,他做兒子的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特別是他娘,那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主。

他們怎麽可能會放棄?再加一個冉春旺在旁邊慫恿,他們不找到他,肯定不會回去。

“那你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嗎?”

“知道,在臨市。”

臨市?冉夏生皺眉,這個名字怎麽有點兒耳熟,在哪裏聽說過?

想了下,還是沒有想起來在哪裏聽過,他說:“老楊,你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四,讓他想辦法去堵人。”

只有老四過去堵了人,才有可能把爹娘帶回去。

只有老四一個人,才能夠降得住他爹娘,特別是他娘。

老楊說:“我早就把這事通知到了冬生那邊,讓他趕去了臨市,如果在那邊沒找到人,就讓他去你老單位候著,總能夠找到你爹娘的。”

冉夏生點點頭,覺得這辦法可行。

就在老楊將要掛掉電話的時候,冉夏生電光石火般,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說:“老楊,你先等等。”

老楊停下了掛電話的動作,問他怎麽了?

冉夏生說:“你跟老四說,如果在我老單位沒堵到人,就去親近縣的家屬小區,地址我告訴你。”他報了個地址過去,“我懷疑,我爹娘會去哪裏。”

“你怎麽知道會去哪裏?”老楊有些好奇。

“你只管去就行了,我有預感,我爹娘會到那邊。”

老楊說:“好,我知道了,我會把這個情況告訴冬生。老冉你也別太擔心,你爹娘這次也生不出什麽妖蛾子,畢竟你也沒有對他們不管不問,每年還寄回去一些養老金,就算到時候組織追問你這件事情,你也有理由。他們想要告你,也沒那麽容易,只會被組織認為無理取鬧。”

冉夏生點頭:“我知道,我就是看到他們這樣鬧騰,煩。還有月華那裏,這次月華可能真的會怒。”

老楊說:“弟妹怒了也好,她一直都壓抑著沒發作,這次能夠發洩出來也好。你到時候就不要出面了,現在可不是在老家,你怎樣發作都沒有事,在部隊裏,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還有人想要擠了你的位子往上爬。這事你就交給弟妹去辦吧,你千萬不要幹涉,不要出手。”

冉夏生說:“我知道了,知道應該怎麽做。”

掛了電話,冉夏生卻一直呆楞在那裏,想著事情。

剛才他跟老楊說的那些話,還有父母那邊會到那個家屬小區的事情,他真沒有亂猜,而是有根據。

希望老婁不要再做出格的事情。

這事,如果他硬插一手,那到時候他不會放過他。

只要他敢插手,那就不會是退伍那麽簡單的下場,他會直接把他告上軍事法庭。

他現在的單位,是機密單位,地址都是保密的。

就算是老單位,知道的人也不是特別多,很多同事都以為他只是去的普通單位,沒有往那麽機密方面想。

知道他情況的,除了幾個老領導,也就是曾經跟他有競爭的婁進先了。

如果爹娘那邊真的找到這邊,那麽洩密的人,只可能會是婁進先。

但是婁進先這個人又是個極會算計的人,心思極密。他肯定不會自己洩密,說不定又會把這個事情往歐希那裏推。

到時候由歐希出面,把這個地址告訴爹娘,那就不關婁進先的事了,他打得一手好算盤。

就算真的出了事,他也不會出事,出事的人只可能會是歐希。

想到這裏,冉夏生的眉頭已經皺在了一起,他在思考著,應該怎麽辦。

如果爹娘真的找過來,他應該怎麽把洩密的婁進先給抓起來?

總是被人算計,那是相當惡心的。

冉夏生右手輕地扣著桌面,在心裏盤算著。

“老冉,你在想什麽?”團政委老張剛進辦公室,就看到自己的搭檔皺著一雙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對於這個檔案,老張非常的滿意。

他跟很多人都有過搭檔,什麽樣的性格都有,這次他被派到獵豹,算是降職,因為他在調過來之前已經是師副政委,再熬幾年就可以升師政委了。如今卻只當了一個團的政委,在外人眼裏確實是降職了。

但是獵豹和普通的團當然不一樣,這是一支十分特殊的部隊,在這裏當團政委,幹出了成績,將來就有可能名垂千古,被載入史冊。

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喜歡這個降職。

而且獵豹目前只是團編制,但以後未必只是團編制。在這裏升職的空間,可是比他老單位要大得多。

老單位,那麽多人盯著師政委的位子,僧多粥少,升不上去,他就有可能被轉業,還不如來獵豹當個小小的團政委。

而且,跟冉夏生搭檔,又是他從軍這些年來,最舒心的一次。

冉夏生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戰友,他很高興自己當初的英明選擇,到了獵豹,認識了冉夏生,同時還跟他組了搭檔。

“老張,你過來了?”冉夏生回過神來。

“怎麽了?看你一臉的心事重重,這是遇到什麽事情了?”老張關心地問。

冉夏生嘆了一聲,倒也沒有瞞著張政委,畢竟到時候爹娘到了這裏,他們家那點兒事情,還是會被傳出去。

雖然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事情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又管他什麽家醜不家醜了。

反正,等到爹娘來了,以他娘的性格,不添油加醋一番,都太對不起她。

“老冉,你有什麽心事,不妨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忙想個辦法?憋在心裏,會出事,咱們做指揮官的,一丁點的心情,都有可能影響訓練。”

冉夏生嘆了一聲,“老張,也不怕你笑話,我家裏出了一點事。”

冉夏生也沒有對他隱瞞,而是把這件事情大概的情況跟他說了一下。

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對於妻子在家裏所遭受到的情況,也都一一說了,還有當他回到家裏,看到老娘竟然叫了個半仙,在家裏大搞什麽迷信,說他剛出生的女兒是個女鬼是個妖怪。

更不要說妻子早產,月子虐待的事情了。

老張聽著,直聽得目瞪口呆。

他見過極品的事情,還沒有見過比這更極品的事情,這還是人嗎?

自己的兒子在外面當兵,在戰場上為國拼殺,他們卻在家裏虐待自己的兒媳婦?

推早產,還在月子裏打算活活餓死兒媳婦。

這都是人幹的事情?

正常人都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老太太這是怎麽想的?

“我當初跟他們斷了親,只是不想他們再作糾纏。但是每年的養老錢,我都會寄過去,由村委幹部親自交到他們的手上,該盡的孝道,我一點沒少盡。”冉夏生嘆了一聲。

老張拍了拍冉夏生的肩膀:“你並沒有做錯。如果是我,只怕也會做跟你一樣的事,畢竟咱小家也要顧,那可是老婆孩子,爹娘要孝順,老婆孩子更要疼。特別是你女兒當時還那麽小,難以想象,你爹娘怎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當時只是想分家,沒有想過跟他們斷絕關系,但是當時間逼到那個份上,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想象那麽簡單。後來斷絕了,我只是想清凈一下。但我沒有想到,我爹娘會在時隔五年後,會上西南來。”

冉夏生頭疼,“他們不知道我的具體地址,竟一路問。我現在懷疑的是,有人會向他們告密,然後找到這裏來。”

老張皺起了眉頭:“不至於吧?咱們單位可不是普通部門,那可是機密單位,誰洩密都是要吃官司的,會上軍事法庭,誰有這個膽?”

冉夏生把五年前他和婁副團長之間的爭鬥,跟張政委說了一遍,包括歐希介紹了對象給翟建國,在人家沒有離婚的前提下,硬是要把對象介紹給建國,差點就釀成了大錯。

差一點他跟獵豹就失之交臂,更不要提翟建國了。

老張說:“按你這麽分析,那這個婁副團長極有可能做出洩密的事情,他還真的沒有放棄對獵豹的覬覦啊?”

冉夏生說:“有沒有放棄我不知道,但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放在他面前,他肯定會甘願冒險。但他也不會真的把自己送上危險的境地,他肯定會想辦法規避,到時候找個替死鬼。”

就像當初的事情,讓歐希動手一樣,到最後他倒是摘了個幹幹凈凈,組織也沒有對他調查與審問。

反倒差點讓冉夏生和翟建國兩個人處於被動,要不是當時時機掌握得好,讓他們避過了這個災難,當時說不定就讓婁進先給得逞了。

哪還有他現在的地位?

他又怎麽有機會進入到獵豹?擔任這麽重要的職務?

“這件事情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如果真的發生了,那麽這個婁進先就真的太可惡了,想辦法把他送到軍事法庭去。”

這樣的老鼠屎,要一直在軍隊裏,只會給軍隊抹黑。

冉夏生點頭,婁進先確實應該要除,這一次不能那麽輕易讓他逃掉了。

這次的事件,可不是像上次那麽容易被逃脫。

畢竟知道機密事情的事情,可不是一個家屬能夠辦到的。

那麽洩密的人,就值得調查了。

到時候婁進先可沒那麽容易逃脫。

……

在冉夏生和張政委商量怎麽除掉婁副團長的時候,荷花已經帶著冉老太他們去了家屬小區。

從臨市到婁副團長他們所在的家屬小區,可不是幾個小時能到的。

他們先是坐火車到附近的市裏,又坐大巴到那邊的縣。

這樣轉車倒車,就過去了一天,他們才到了那邊的家屬小區。

此時,他們卻見不進家屬小區了。

上次荷花來的時候,是歐希帶著他們來的,但這次她是自己來的,還帶著三個外人。

門口的哨兵怎麽可能會放他們進去?

自然是不肯。

那槍都上了樘。

槍在陽光下發著寒光,嚇得冉老太腿肚子只打哆嗦。

那可是槍,一旦走火了,他們就連命都要丟了。

這裏怎麽那麽可怕,不就是一個小區嗎?怎麽還有崗哨?還拿著槍。

冉老太何時見過這樣的情景,早就已經被那槍給嚇飛了魂。

冉春旺也怕得要死。他以前征兵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有這樣的情況,這麽直接面對槍支。

想象一下,如果他當時當兵,在戰場上,是不是也會面對著這樣的槍支和子彈?

光想著,他就怕得要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