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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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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林思憶再次醒來,這一次身體的狀況可比剛剛好多了,不過頭還是有些昏沈,後背的傷也依舊疼得厲害。

林思憶擡手揉了揉眼睛,睜眼,卻發現了自己面前先生近在咫尺的俊顏。

這…這這…她怎麽跟先生睡到一起去了!

這個距離,真的是近到能數清對方睫毛的程度了。

林思憶不自覺的向後滾了滾,卻不料對面那人閉著眼睛,將她又往懷裏拉了拉,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朝她柔聲道了句“乖”。

?!

林思憶徹底不淡定了,這沖擊也太大了,先生主動抱她,還對她這麽寵溺得說了聲乖!

林思憶屏住呼吸,身體僵硬。

秦越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睜開眼睛,於是,這兩人就這麽尷尬的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好幾秒。

最後,還是秦越率先反應過來的,秦越放開她,起身。

林思憶紅了臉,她把頭往蓋在身上的衣服裏縮了縮了,遮住半邊臉,她道:“那個…秦越哥…你…我…”

林思憶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在這種情況下該說什麽話題。

秦越抿了抿唇,道:“你發燒了,喊冷,所以我才抱著你睡……抱歉。”

林思憶連忙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秦越哥不用抱歉,是我要謝謝秦越哥照顧我。”

秦越頓了頓,也道:“謝謝你,幫我處理傷口。”

處理傷口…脫衣服…

林思憶將腦袋往衣服裏縮得更厲害了,她磕磕巴巴界首市道:“那個…秦越哥,我…我是怕你傷口沾了細菌發炎,所…所以才…”

秦越見眼前的女孩兒羞得不行,便主動道:“嗯,我知道,所以,謝謝。”

103:先生真好!

可緊接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麽,面色嚴肅幾分,道:“你發燒了知道嗎?昨天,你不該把衣服給我的,你一個小姑娘,在這種情況下首先要做的是把自己照顧好。”

怎麽又提起衣服了,林思憶現在正臊著呢,她條件反射的又臉紅了一把,為了掩飾臉紅,她垂下腦袋。

秦越以為是自己語氣重了,他放柔聲音,道了句:“不是在怪你,是…”

是什麽…秦越自己也說不說來了。

昨夜他醒來,先是驚訝了一下自己身上飛速好轉的傷口,再然後,他看到了的面前那個女孩,穿著件短袖縮成小小一只坐在那裏。

她發著燒,腦袋很燙,身體卻冰冷,她在昏迷中一顫一顫的發著抖,而唯一一件厚外套卻蓋在他的身上,而且仔細想想,估計連他身上的傷口異常得飛速好轉也是她的功勞。

他心裏就酸酸麻麻,那種感覺…那種感覺類似於心疼,可又比心疼多出來一兩分說不清的情感。

秦越停頓太久,林思憶疑惑的擡起頭看向秦越,秦越收回心神,眸中情緒變了變,他接著道:“是因為溫老師是我的恩師,所以我得替溫老師好好照顧你。”

“噢。”林思憶應了聲,垂下頭。

原來又是因為媽媽嗎…林思憶有些失落。

“對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秦初問。

這…

林思憶想不出什麽完美搪塞過去的借口,又不能說真話。

她只能含糊道:“我…我不知道,我一出門就被幾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用迷藥迷暈,再然後,就被從山上丟了下來…”

“黑衣服的男人?”秦越心中瞇了瞇眼,眸光冷下去,會不會會是抓他的那批人抓了林思憶?

秦越問:“你記得他們的面部特征嗎?”

林思憶搖頭,道:“雨太大了,天又黑,我什麽都看不清。”

秦越眸光暗了暗,這個問題只得作罷,不過,居然有人對林思憶下黑手,這個隱患他回去之後一定要調查清楚。

秦越想了想,又問:“你昨天是怎麽給我處理傷口的?今天我身上的傷口好了很多。”

這問題林思憶就更不能回答了,林思憶猶豫了一下,決定將裝傻充楞進行到底,她道:“我…我就是用清水給你的傷口擦了擦,秦越哥,你的傷好得很快嗎?快讓我看看。”

為了掩飾心虛,林思憶將情緒表現得有些浮誇,她猛的拽過來秦越的手,看向他手臂處。

高級養元丹藥效果然不一般,一夜過去,秦越身上的傷口已經逆天得愈合了,連疤都沒留下,原先是傷口的位置長出了淡粉的嫩肉,只有少於傷太重的地方還結著痂。

林思憶裝出一副欣喜又驚訝的樣子,道:“居然真的…那麽重的傷居然一夜好全了,一定是山裏有山神,山神知道秦越哥是個大好人,所以保佑秦越哥,讓秦越哥這麽快能好。”

秦越將林思憶情緒的幾次轉變都收入眼裏,他是什麽心思,林思憶哪能騙得過他,他的眸色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她既然不想說,那他也不會逼問。

懷璧其罪,她有這樣特殊的藥或者別的方法,傳出去了一定會有心懷叵測的人對她起別的心思,他要做的,是守口如瓶,和保護好她。

秦越配合的“嗯”了一聲,他看著林思憶的眼睛,道:“如果真的有山神,那我祈求山神把你一起治好。”

林思憶擺手,借這個動作躲避和秦越的對視,她道:“我哪能有這個福氣。”

秦越的眸光黯了黯,林思憶不治好自己,估計是因為那藥珍貴,林思憶的藥已經在他身上用完了。

林思憶怕秦越繼續追著這個話題說下去,會露破綻,連忙想著法子轉移話題。

她道:“秦越哥,為什麽你也在這裏,還渾身是傷,是出了什麽事?”

提起這件事,秦越的眸光冷了幾分,他道:“不算大事,只是得罪了小人,沒事,回去之後,我會找他來算這筆賬的。”

“只是,這裏地勢太陡,又下著暴雨,你身上還有傷,我們只能等到雨停了再出去了。”秦初看向山洞外的,眸中染上了幾分擔憂。

林思憶後背的傷因為沒及時處理,已經隱隱有感染的跡象了,不及時治療,恐怕會出問題。

林思憶點頭,記憶中,這場雨是下了四天的,不過還好,這裏的日子並不難過。

大雨把樹上的果子打了下來,在樹下就能撿到新鮮的果子,雨天,也偶爾會有小兔子山雞之類的動物跑進山洞避雨,可以烤了吃,再有就是前面不遠處水塘裏還可以捉出新鮮的魚。

思及此,林思憶道:“秦越哥,你餓了嗎?我出去找點吃的。”

她說著,想要坐起,可腰部才稍稍使力,後背就傳來了皮膚撕裂的疼痛,她“嘶——”了一聲,一張小臉上的五官皺在了一起。

秦越連忙上前來,托住林思憶的後背,他道:“不要亂動,你後背受了傷,青了好大一塊。”

事實上,秦越這麽說都是往輕裏說去了,林思憶的後背已經青到烏紫了,還在往外冒著血珠,秦越不敢說得太重,怕林思憶在心理壓力之下覺得更痛。

林思憶想去摸,卻被秦越捏住了手,秦越扶著她重新躺下。

林思憶摸了摸鼻子,道:“是從上面滾下來的時候,撞到了石頭上。”

“嗯。”秦越撥了撥林思憶傷口那塊的稻草,道:“有沒有壓到傷口?疼不疼?”

“不疼。”林思憶道。

秦越道:“你在這躺著,不要亂動,我出去找些吃的回,我不會走太遠,你要是在這裏有危險,就大聲喊我…”

秦越想了想,沒有什麽別的要叮囑的了,他就又補充了一句,“別怕”。

林思憶點頭應道:“好,我不怕。”

秦越再次看了林思憶一眼,才轉身離開。

林思憶看著秦越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唇角忍不住勾起。

她偏頭看向一旁的火堆,覺得臉又燙燙的了,也不知道是被火烤的還是又臉紅了。

先生真好!

先生哪兒都好!

104:兔子這麽可愛

秦越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他懷裏抱著野果子,手機抓了只小白兔,還拎著兩條處理好的魚。

外面雨下得不小,他渾身都濕透了。

林思憶想要起身去幫他拿東西,卻被秦越先一步洞察了心思,秦越蹩眉道:“躺好。”

林思憶猶豫了一下,看著秦越的神情,乖巧沒動。

林思憶還發著燒,不能再著涼,秦越剛剛冒雨出去找吃的,身上都濕透了,他就在洞門口站了一會兒,待身上的濕氣稍微好一些才走進去。

他將果子遞給林思憶,道:“我試過了,很甜,你先吃兩個墊墊肚子。”

“嗯。”林思憶接過,秦越擡手拖著她的腰,扶她坐起,讓林思憶背部的傷口經歷受到最小的拉扯。

可盡管如此,林思憶還是疼得不輕,她怕秦越擔心,不敢皺眉,只能悄悄捏緊袖下的手。

好在,也就坐起來的那一會兒痛得厲害點,過一會兒就好多了。

秦越將毛發全部淋濕的兔子放在火堆邊,兔子許是剛剛在外面淋了雨冷到了,一顫一顫的。

他又拿木棍支了個架子烤魚,因為洞裏的幹柴已經不多了,他又從外面撿來拾柴放到火堆旁烤。

林思憶看著秦越濕噠噠的衣服,猶豫了一下,道:“秦越哥,要不你脫下來烤烤幹再穿?濕衣服穿久了,以後陰雨天骨頭會痛……”

話說到這,林思憶才反應過來,她現在的年齡才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她居然在這勸著男人脫衣服也不知道害臊。

林思憶紅了耳朵,對著秦越看著她的目光,她更窘迫了,她低下頭,解釋道“我…我就是怕你病了。”

秦越看著林思憶粉紅的耳朵尖,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被什麽撓了一下。

他“嗯”了一聲,脫下襯衣搭在先前烤衣服的架子上,然後坐到了林思憶的身後去,這樣林思憶就不會一擡頭就看見他了。

魚還在架子上烤著,柴火被燒的劈裏啪啦的響,兩人都沒說話,洞裏有些安靜。

林思憶擡手,逗弄了一下小兔子,小兔子身上的毛才烤到半幹,還在發著抖,許是因為林思憶掌心暖和的緣故,兔子擡腦袋往林思憶的掌心蹭了蹭。

林思憶被它的毛撓得手心癢癢,她忍住捏了捏兔子,謔,這野生的兔子還挺肥的。

林思憶道:“這只兔子明天吃嗎?”

兔子似乎聽得懂林思憶說的似的,它哧溜一下從林思憶的掌心逃了出來。

秦越抿唇,道:“這個兔子,是我抓回來陪你的,我怕我出去找吃的,你一個人在這裏會害怕。”

兔子找到了可以庇護它的人,哧哼哧哼朝秦越身邊跑去。

“額……”林思憶尷尬了,她幹笑兩聲,道,“對,對,兔子這麽可愛,怎麽能吃兔子呢…”

秦越看著林思憶的囧樣,唇角帶上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擡手摸了摸兔子的腦袋,眸光柔和了幾分。

剛剛在外面撿果子的時候,碰巧看到這只兔子在樹下,樹的樹葉都被雨沖落了,擋不了多少雨,兔子渾身都濕透了,發著抖,秦越莫名覺得這只兔子像及了林思憶,就順手把兔子撿了回來。

兔子似乎很喜歡秦越的撫摸,它乖巧的伏在地上,還時不時用腦袋蹭一下秦越的手。

秦越的眸光更柔和了,他低聲道了句:“兔子怎麽這麽可愛。”

林思憶只當秦越是在誇兔子,卻不知道,秦越是在誇像兔子的某人。

魚很快就烤熟了,因為沒有調味料,怕魚肉太淡,他們還將魚肉特意烤得焦了一些,這樣竟也讓人聞到了幾分香味。

秦越穿上烤幹的衣服,坐到林思憶對面,兩人相對坐著吃魚。

“小心些,別被刺卡到了。”吃前,秦越還不放心得囑咐了一句。

“嗯嗯。”林思憶應道。

兩人雖餓了一天,但吃這簡陋的用木棍叉起來的烤魚,吃相也還是優雅。

秦越不用說,在豪門裏養了這麽多年,優雅早就刻進骨子了,而林思憶,上一世也是養尊處優的大明星,她禮儀自然不會差。

兩人吃完,秦越收拾了一下食物的殘骸,就又到了該休息的時間了。

林思憶看著自己身下這唯一可以睡覺的地方,臉有些微紅。

今夜,肯定是要和先生一起睡了,雖兩人昨夜已經睡過一夜了,可那時是她神志不清,現在她和先生都是清醒的,這麽睡…還真是有些讓人害羞。

秦越將林思憶的那方帕子拿出去打濕,對林思憶道:“你擦擦臉再睡,能舒服一點。”

“謝謝秦越哥。”林思憶接過帕子,道了聲謝,開始擦臉。

林思憶擦好後,秦越對她道了聲“早點睡”,也拿著帕子出去擦臉,這一擦,就是差不多半個小時。

林思憶能明白秦越的意思,這是讓她先睡,他再過來睡,這樣兩人都不會尷尬。

林思憶也很配合的閉上眼睛,只是這種環境,這種處境,她還真是輕易睡不著。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林思憶調整呼吸,裝出最自然的睡著時的樣子。

秦越輕喚了聲“思憶”,沒有得到回應,眼前的女孩呼吸均勻,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他蹲下身,為女孩整理了一下蓋在身上的衣服,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他自己外貌不錯,所以很少會被別人外貌吸引,眼前的女孩是唯一一個老是吸引住他目光的人。

女孩是真的長得好看的,容顏清淡卻不寡淡,眼睛像璀璨的星星,皮膚像白玉石,但他最喜歡的,還是她那對常常變得粉紅的耳朵…

眼前女孩的睫毛顫了纏,秦越猛的驚醒過來,這才反應過來,他不得體的盯著眼前的女孩看了這麽久。

他女孩身旁輕輕躺下,小心的為他和女孩中間留下一條空隙,可,腦袋卻又不自覺的偏過去,去看女孩的側顏。

這幾天,在這個女孩面前脫衣服,抱著這個女孩睡覺,又有哪一樣是得體。

這個認識讓秦越的心臟猛得加快跳動起來,秦越性格沈穩,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情況了。

他屏住呼吸,試圖緩解心跳,然後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而林思憶呢,要在秦越在她身側躺下時,她就真的睡著過去了。

只要先生一在身邊,她就有安全感。

105:一切有我

次日,林思憶依舊是晚醒的那個。

昨天夜裏,她又發燒了,早上起來的時候,那種難受的感覺再次席卷全身。

水深火熱間,一口甘泉被餵進她的口中。

是秦越,秦越昨天睡著了,清晨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林思憶在發燒。

他連忙出去,把帕子打濕敷在林思憶額頭上為林思憶降溫,又去用葉子接水。

雨連續下了幾天,溫度降了下來,雨水用水觸碰都有些冷得刺骨。

秦越皺眉,發燒了,該喝著熱的才對,可葉子不耐火,沒有這個條件。

盡管如此,秦越還是把裝了水的葉子在火上稍稍燙了一些,雖然水熱不了,但能稍微能不那麽冰冷都是好的。

林思憶幹得厲害,秦越給林思憶餵了幾次水林思憶才舒服了些,秦越想了想,又將果子拿到火堆旁烤,意外的,果子烤燙後,散發出了一股香甜的氣味。

林思憶碰巧這個時候醒了,秦越就給林思憶餵了一個果子下去。

“還吃一個?”秦越問。

林思憶搖了搖頭,她滿頭冷汗,嘴唇慘白,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頭是不是很痛?”秦越問。

“不…”其實是痛的,頭很痛,可後背的的傷好像發作得更厲害了,後背的痛比頭痛一倍不止。

但先生已經盡力對她最好了,這裏沒藥,她喊痛也沒用,她不想讓先生擔心。

林思憶死死咬著牙,輕輕挪了挪身體,想緩解一下背部的疼痛。

她這個微小的動作被秦越給察覺到了,秦越皺眉,問:“是不是背上痛?”

“不…”林思憶依舊嘴硬。

可秦越已經不聽林思憶的了,他將林思憶抱起,隔著衣服,都能看清林思憶後背腫起來的鼓包。

看著都痛,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時候腫起來的,她這麽把傷口壓著了多久。

秦越道:“你只是小姑娘,你痛,可以哭,可以鬧,這是正常的,不需要忍著,一切有我。”

林思憶的腦袋暈暈乎乎的,根本想不了事,所以聽到這話,她的腦子裏只本能冒出一個念頭——

這大概是這世界上最動聽的話了。

秦越幫林思憶調整了一下睡姿,他將草鋪平,讓林思憶趴著,林思憶果然好受多了,慘白的面色也好了很多。

秦越的眉頭卻沒有因為林思憶的好轉而舒展,反而越皺越深。

這山溝溝地理位置不錯,有光有水的,所以長了不少野草野樹。

秦越幼年在秋湖村跟著秦父秦母長大,秦父是個獵戶,秦父和在山上和動物搏鬥經常會受傷,鄉下人沒那麽金貴,秦父受了傷,就自己在山上找點草藥搗碎敷在自己的傷口上,那些野草藥,見效也很快。

秦越在秦父的耳目渲染之下,也認識幾味草藥,他決定出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藥草。

秦越對林思憶道:“我出去轉轉。”

林思憶看了眼山洞外,今天是暴雨的第三天,明天就要雨停了,所以今天的雨小了很多。

秦越道不放心的繼續叮囑道:“這次我去出去久一點,去遠一些的地方,你不要怕,呆在山洞裏,不要亂跑。”

林思點頭,對秦越道:“秦越哥,你註意安全,早點回來。”

“嗯。”

秦越離開。

林思憶看著洞頂發呆。

她腦袋混混沈沈的,可先生不在,她的大腦不自覺的進入一種高度警戒的狀態,這種緊張的狀態下,她怎麽可能能睡著。

這種想睡不能睡的感覺難受得緊,更要命的是後背的傷處,還在一抽一抽得疼。

其實只要她想,她現在就可以帶著先生從上一世離開這裏的那條小路離開,這樣她就不用吃這些苦了。

可是她怕,上一世她是呆在這裏被先生照顧了七天才和先生一起離開這裏的,如果這世她和先生沒有在這裏呆足七天,那她和先生之後生命裏的糾葛會不會都不見?

林思憶自嘲了笑了笑,感覺自己這種想法有些作。

算了,作就作吧,和先生的關系,她不敢承擔一絲絲的風險。

林思憶也不知道自己這麽胡思亂想了多久,待她再次回過神來時,天已經全黑了,不過雨好像已經停了,她再聽不到雨聲了。

先生還沒回來,外面安靜得有些可怕。

林思憶猶豫了一下,擡手,五指攀上身後的墻壁,強忍著疼痛坐起。

喘了好奇口氣之後她才緩過來一點,她又扶著墻壁,勉強自己站起,緩緩擡步向外走去。

可林思憶太高估自己,又或者說,她太低估她後背的傷的,她的傷在後背靠近腰的位置。

因站起來行走,對她的腰造成壓力,她後背的傷也被影響了。

她強撐著走到山洞口,就眼前發黑,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啊…”

這一倒,牽動到了林思憶後背的傷口,林思憶痛呼出聲。

不能倒在外面。

林思憶強打著精神,不讓自己昏迷過去,她伸手胡亂摸著,想要找個東西借力爬起來。

忽的,天旋地轉,她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林思憶,你怎麽樣了?”耳邊,秦越關切的聲音響起,“不是讓你不要出去的嗎。”

林思憶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秦越抱著林思憶就要往山洞裏面走,林思憶擡手,攥住秦越的袖子,道:“秦越哥,我…”

她有些說不出來後面的話,咬了咬唇,紅了臉。

秦越不解她奇怪的情緒,停下腳步看她。

林思憶垂著腦袋,就這麽被秦越看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的低聲道:“我…我想解手。”

對先生說這種話,林思憶真的是感覺臉要熟透了,她原本是打算先生不在,偷偷去上個廁所的,沒想到她這麽沒用…

秦越也沒料到林思憶會說這個,他楞了楞,道:“我帶你去。”

山溝溝裏肯定是沒有廁所的,秦越把林思憶抱進了一個草叢裏,林思憶扶著一旁的樹站著,死死垂著腦袋。

秦越輕聲道:“好了叫我。”說完走開,許是:怕林思憶尷尬的緣故,他特意離開得離這裏有段距離。

林思憶虛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敢擡頭看秦越的背影,蹲下身解手。

106:投餵

林思憶上完廁所後,被秦越抱著去洗了個手,又抱回了山洞。

這種事,實在是太尷尬了,真的的,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先生了。

林思憶被重新放回睡覺的地方後,拿衣服將臉蓋得嚴嚴實實的。

立刻,馬上睡著,然後一覺醒來後,她就什麽都記不得了!嗯!

本來,林思憶是睡不著的,可是也不知道秦越在幹什麽,耳畔傳來了一陣一陣的研磨聲,林思憶聽著聽著,意識漸漸模糊了起來,就在林思憶要睡過去的時候,秦越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林思憶。”

林思憶猛的驚醒,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向秦越。

“我嚇到你了?”秦越問。

林思憶搖頭,問:“怎麽了秦越哥?”

秦越抿了抿唇,道:“我今天在外面找到了治療外傷的草藥,我幫你上藥?”

“草藥?”林思憶偏頭,原來剛剛那一陣一陣規律的響聲,是先生在磨草藥。

先生出去了多久來著?好像早上就出去了,卻一直到天黑了才回來。

難怪先生的衣服褲腳又染上了泥濘,原來先生是來去為她找草藥去了。

林思憶看著秦越這幾天為了照顧她,臉上眸中遮掩不掉的疲憊,忍不住紅了眼。

秦越卻以為林思憶是因為他的話。

畢竟是女孩子家,就這麽被一個男人看了身子,這事兒要是被人知道,她估計這輩子都會活在被他人的恥笑中。

秦越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將這裏發生的事跟任何人提起。”

秦越說著,用更加柔和的聲音道:“你的傷口,是真的必須要處理了。”

林思憶紅眼睛哪裏是不好意思的意思,上廁所都是人家給抱去的,還怕什麽被看一下背。

她翻身,將被朝上。

秦越蹲下身,手裏拿著已經洗好的幹凈帕子,他替林思憶卷起後背的衣服,一點也不多卷,一份也不逾越,他細致的用帕子將林思憶的後背清理好,又將一旁磨好的藥草拿來敷在林思憶的傷口上。

他動作細致但也利落,很快就幫林思憶處理好了傷口。

後背傷口火辣辣的痛感漸漸被清涼感代替,林思憶舒服得想哼哼,就聽身後秦越又說了遍,“別怕。”

林思憶點頭,道:“先生,我信你。”

秦越看著女孩眸中對他那樣深深地依賴,心不自覺又沈淪了幾分。

這事關女孩的清白,他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這個崖底發生的絲毫事情,只是,他們孤男寡女畢竟是真的在這崖底單獨相處了幾天,只怕出去後還是會有有心之人亂說話。

這是他的責任,他會對女孩負責到底的。

秦越道:“你趴著休息,讓藥草多敷敷,我來烤果子給你吃。”

“嗯。”林思憶應著。

秦越彎腰低頭忙活,林思憶偏頭,去看秦越的側顏。

明明是這樣落魄艱苦的環境,偏生林思憶的心裏面卻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她眷戀這種和先生的獨處時間,她甚至在想,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去,她是願意的。

只是,還有三天他們就都要回去了。

先生有的未來一片錦繡,她不可能讓這麽優秀的先生和她一起一直在這山溝溝裏,而她自己,也有媽媽和哥哥要照顧,要是她消失不見了,媽媽和哥哥也會為她擔心著急的。

“吃吧。”秦越將烤好的果子剝開皮,又細心吹了吹,餵到林思憶唇邊。

林思憶低頭咬了一口,甜絲絲的。

就剩最後三天了,三天後,她和先生就要離開這裏,她和先生各回各的生活軌道,也不知道下次她和先生的交集是什麽時候了,所以,就讓她任性一次,無理享受一下先生的寵愛吧。

這夜,兩人依舊是躺在一起睡的。

只是,兩人中間的關系似乎好了很多,就連晚上睡覺時中間的那條安全縫隙也近了不少。

次日一早,秦越照例早起,他將熄滅的火重新升起來,將小兔子抱到熟睡的林思憶身邊的,道:“陪她。”

小兔子仿佛聽得懂人話似的點了點頭。

秦越擡手摸了摸小兔子的腦袋,轉身出去。

林思憶一覺睡醒的時候,秦越正好拎著找好的食物回,是兩條處理新鮮的魚和一把野菜葉子。

小兔子看到秦越手中那綠油油的一大把食物時,眼睛都要放光了,本來是圍在林思憶身邊的,刺溜一下就跳到了秦越的腳邊。

林思憶忍不住輕笑出聲。

“早啊秦越哥。”女孩笑著,眉眼彎彎的跟他打著招呼。

秦越莫名的心裏一陣輕松,他回應道:“早。”

許是因為林思憶笑了,秦越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將那一大把野菜放在地上給兔子吃,順帶還賞了小兔子幾個舒服的撫摸。

秦越又搭架子開始烤魚,他變坐著活兒邊道:“我剛剛觀察了一下地形,這四周的壁崖太陡峭了,因為下雨的緣故土質也很松軟,想要徒手爬上去有難度,不過天氣晴了,是個好兆頭,我一會兒出去幫你采草藥的時候多轉轉,看看有沒有別的能出去的路。”

秦越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會太久。”

林思憶點頭,道:“好。”

秦越想了想,又道:“你能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嗎?我想看看昨天那藥草的藥效怎麽樣。”

林思憶繼續應“好”,只是…自己拉自己衣服什麽的,還是很難為情。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拉開。

秦越仔細觀察傷口處,他道:“好多了。”

雖是好多了,可那傷口依舊狼狽。

林思憶放下衣服,秦越保證道:“我會盡快帶你出去的。”

“好。”林思憶低低的應了一聲。

魚很快烤好,林思憶照例被秦越餵食。

林思憶沒傷到手,其實是可以自己吃飯的,事實上,剛到這裏的那幾天,林思憶也確實是自己吃飯,上一世,林思憶也是自己吃。

可這幾天,莫名的就變成投餵。

因為秦越的姿態眼神太過理所當然,所以林思憶自己甚至都沒察覺出來不妥。

秦越餵林思憶吃完了魚,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將手擡起,待他反應過來事,他的手已經放在林思憶的腦袋上了。

林思憶正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這個時候,將手猛的抽回來才會奇怪吧。

秦越繃著臉揉了揉林思憶的腦袋。

“我出去了。”他說著,腳步慌張急促得走出山洞。

107:要懂事

而山洞裏的林思憶卻紅透了臉。

自己被先生…摸頭了?

林思憶抱起一旁哧哼哧哼啃東西的小兔子,擡手去摸它的腦袋。

“兔兔,你說,這麽被人摸腦袋,是就是普通的一個動作?還是暧昧的動作啊?”林思憶抓著兔子的爪爪問道,“我還從來沒有被人摸過腦袋呢。”

秦越這邊。

秦越進展得並不順利,他沒有一點關於怎麽出去的頭緒,徒手爬出這一點已經很早被他否決了,成功的幾率很小,而且他不可能把林思憶一個小女孩一個人丟在這裏。

在這個山溝溝裏走了一大圈,眼看著天色接近中午了,秦越采了草藥就返回山洞。

哪知遠遠的,就看到了從山洞了往外跑的林思憶。

林思憶的傷口敷了藥草之後好了不少,雖然說走路還是費勁,但是比之前那種走幾步就痛到暈倒的情況好太多了。

秦越幾步沖過去沖到林思憶的面前,他問:“為什麽又亂跑。”

林思憶神色焦急得看著前方,道:“兔子跑了。”

秦越偏頭看去,果然看見他抓回來陪林思憶的哪知兔子正在前面的草叢裏竄來竄去的,可兔子也沒跑遠,那樣子,應該是在和林思憶的玩。

林思憶躺這麽多天了,的確該出來走走。

“我帶你去抓它。”秦越抿唇,一把將林思憶抱進懷裏,抱著林思憶朝兔子那邊大步走去。

可秦越才帶林思憶走到,兔子又一竄,去到了另一個地方。

林思憶氣呼呼對兔子道:“我今天一定要抓住你,把你拿去燉兔子湯喝。”這只臭兔子,她不就是摸了摸它的腦袋嗎,它居然對她刨土,還要逃走。

先生摸她腦袋,她就很高興啊,怎麽她摸它腦袋,它還不高興了起來。

秦越看著林思憶神情,勾了勾唇,記憶中,這個女孩年少老成,第一次看到女孩露出這種孩子氣的表情。

他擡步,繼續追上兔子。

這兔子就像戲耍人一般,跳到一個離他們不遠不近的距離,站著不動,等他們過去了,就又立馬跳著離開。

這麽反覆幾次後,被林思憶看出了什麽規律,這兔子不是再跟他們玩耍,而是在引導他們朝前方走。

林思憶擡頭,仔細辨認前面的路,剛剛還面帶笑顏的面色一下慘白了下來。

再往前走,撥開灌木,就是離開這裏的小路了。

他們再接著跟著這只兔子走,有很大幾率能發現那條小路。

明明距離上一世發現這條小路的時間點還有兩天…

變數。這只上一世沒有出現的兔子就是變數。

那如果她和先生提前兩天離開這裏,她和先生未來的相處關系會不會也發生變數,變得不再同上一世一樣?

林思憶蹩眉,攥住秦越的衣領。

秦越垂眸看向林思憶,被林思憶突然煞白的臉色驚得瞇了瞇眸,他停住腳步,問:“怎麽了?”

林思憶顫了顫唇,道:“秦越哥,我傷口疼。”

秦越聞言,瞬間想了起來。

今天的藥他還沒為林思憶上,就帶林思憶出來玩了。

秦越立馬調頭,快步帶林思憶往山洞那邊走去。

兔子見他們離開,又急忙纏過來,秦越卻不再理兔子,兔子急得咕咕叫,一路追在他們腳後面。

眼看著距離那個路口越來越遠,林思憶松了口氣,稍稍從剛剛的慌亂中緩了過來。

這個時候的林思憶卻不知道,就算她這麽挽救,她和秦越之間的關系卻還是發生了變數,不再痛上一世一樣的,不過,卻不是林思憶想象中的不一樣,而是另一種不一樣。

回去之後,秦越將今天新鮮采好的草藥研磨好,為林思憶敷上。

林思憶看著秦越,內心十分掙紮,她知道,以先生的身份,被人傷害丟進這裏,現在一定有一大丟人在找先生,也有一大堆事情在等著先生解決。

上一世是她什麽都不懂,可這一世她明明什麽都知道,她就這麽憑一己私欲讓先生陪著她被困在這裏,會不會讓先生錯失什麽時機,然後害了先生?

林思憶咬了咬唇,問道:“秦越哥,我們這是在這裏第幾天了?”

秦越正小心為林思憶敷著藥,他眸光暗了暗,回答道:“今天是第五天了。”

林思憶道:“我已經無故消失五天了,我媽和我哥,還有我朋友肯定都很擔心我,我也很擔心他們,秦越哥,你呢?”

秦越為林思憶上藥的手頓了頓,許是因為林思憶的話,他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他的面色也凝下去了幾分。

新陽縣的這樁生意已經到達了收網的狀態,他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就算他不在,只要外面的人按照的他的吩咐做,這樁生意也一定能夠一舉拿下,只是他作為秦家獨子,身上牽扯了眾多厲害關系,就這麽生死不明的消失了五天,外邊肯定早已亂了套,說不定父親也會來新陽縣,以秦家之力,捉住那個對他下手的人輕而易舉,這些事他都通通不擔心的,他最擔心的,是奉命保護他的小金。

他消失了這麽久,小金會受到怎樣的處罰?秦家家法一向苛刻…

再有就是,他擔心林思憶的傷,那草藥雖然有用,可要讓林思憶的傷好,到底是要去醫院治的,那傷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及筋骨,多拖一天,就是多一重隱患。

秦越這麽長的時間的沈默,和眸中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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