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傻。”

玉蝴蝶點了點蘇果兒的小鼻子，繼續笑著說道，“你知道了真相以後，他自然會害怕，怕你將來會找他覆仇啊……”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不是很正常的道理麽？像夏侯明那樣的大智者，不會想不明白吧？”

被玉蝴蝶這麽一說，蘇果兒卻是楞住了，“可是，我從來沒想過找先生報仇……”

“你這麽想，不代表夏侯明也這樣認為。”玉蝴蝶說道，“大人的世界可是很覆雜的，你懂麽。”

“我不懂……”

“等你長大以後就會懂了。反正，對於夏侯明來說，你若是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魔界，便是最好的結局。他不用臟了自己的手，也不必再擔心未來會有人找他覆仇。”

“你這個女魔頭胡說八道，我不相信你！”

蘇果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開始在玉蝴蝶懷裏掙紮著，對她拳打腳踢。

玉蝴蝶卻是輕而易舉的就制住了蘇果兒，“事實都擺在了眼前，你卻還耍小孩子脾氣。現在奴家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是跟奴家走，這樣你長大以後還有機會弄清楚真相。”

“要麽，你就繼續這樣在黑風城流浪，遲早有一天被魔族發現身份，落入他們腹中。”

玉蝴蝶說完後，便把蘇果兒放到了地上。

順手，還從蘇果兒身上摸出了一樣東西。

一支毛筆。

“青丘狐族的狐毛做成的筆？呵，難怪你這個人類小丫頭能在魔界呆這麽久，也沒暴斃身亡。原來是有這種寶物在保護你。”

玉蝴蝶把那支狐毫在手中轉了轉，就彎腰還給了蘇果兒，“喏，給你，莫讓這東西離了身，否則就算魔族不吃了你，你也會被魔界的強氣壓給碾成肉餅。”

蘇果兒楞楞地接過了狐毫。

這是先生留給她的東西。

當初，她知道先生想要這個，就孤身一人跑到拍賣場去，還認識了月傾歡。

多虧了月傾歡，她才買到了這支狐毫，把它送給先生作為禮物。

如今，卻是這支狐毫在魔界保護了她……？

蘇果兒緊緊攥住了狐毫。

玉蝴蝶所說的話，仍回響在她的耳邊。

這個女魔頭說的沒有錯，滅門之仇，是她跟夏侯明之間永遠解不開的心結。

或許，先生真的想要讓她從此活在魔界，彼此再也不相見。

所以，他才會在前些時候把這支狐毫交給她，並且叮囑她要好生保管。

蘇果兒越想，腦袋瓜子裏頭就越亂。

夏侯明到底是在保護她，還是害她，她已經搞不懂了。

隨著玉蝴蝶一聲呼喚，蘇果兒就呆頭呆腦的跟在她們後面，隨著玉蝴蝶離開了黑風城。

有時候，天意就是如此戲弄人。

倘若蘇果兒早一刻來到了此處，在遇上玉蝴蝶和黎初瑤之前，先碰見月麟和小惜，那麽她的人生便會走上另一條截然不同的軌道。

今日，命運讓蘇果兒與前來魔界救人的月麟擦肩而過，卻是註定了日後她與夏侯明的背道而馳。

心中的誤會和疑惑一旦產生，便會成為此生的死結，再難解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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