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這麽說的話，倒也是這個理……”

月傾歡想，嚴格來說，其實她也不算是原來莫楨楨生下的那個孩子。

身體是沒變，但內核已經徹底換了一個。

所以在陰差陽錯之下，她和禦千澈就成了一對假的兄妹。

只不過，在莫家人看來，卻不是這麽一回事了。

毫無疑問，他們認為禦千澈和月傾歡，就是一對同母異父的兄妹。

“難怪莫家人看我們的眼神都怪怪的。”月傾歡一拍手，“他們肯定是覺得我們兩個成親生子，違背了人倫，卻又不敢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鑄成大錯’。”

怪不得，前幾天還要問她，她和禦千澈生出來的寶寶是否有什麽先天不足呢。

在大夫看來，近親生子，患上遺傳病的概率可高了。

月傾歡撅起小嘴道，“就算他們覺得我倆不應該在一起，也不能對我起了殺心啊。”

“對你下毒手，應該只是莫氏一個人的主意。”禦千澈道，“莫氏以為只要殺了你，終結這個錯誤，當年貞嬪跟永安王私通的事才能被徹底掩蓋下來，也不會再連累到莫家人身上。”

月傾歡無語，“我倒覺得，對我動殺機，這事兒的性質比當年貞嬪私通要嚴重得多。”

禦千澈微笑著捏了捏月傾歡的小鼻子，“你說的沒錯，莫氏萬萬沒想到，沖你下手，反倒是真正連累了全家人，如今她已經在牢裏撞墻自盡，剩下的莫家人，也會擇日處刑。”

“咋的，你還把他們給誅九族了？”月傾歡搖了搖頭，“那樣做又有點過頭了。”

“並不僅僅是因為歡歡的事，正如我方才所說，貞嬪正是被自己親人毒死的。莫家人事後生怕會東窗事發，所以殺了貞嬪，他們還擔心九皇子會否發現蛛絲馬跡，所以就連九皇子都沒放過。”

禦千澈淡淡道，“我答應過那小子會幫他母妃報仇，讓莫家人償命，這個承諾也算是結束了。”

“……”月傾歡突然感到有點惆悵。

想不到，查到最後，竟是這樣一樁親子相殘的真相。

她想起自己的父王。

“莫大夫他們可有後悔。”月傾歡輕聲問道，“後悔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

禦千澈笑了笑，“多愁善感的小家夥，我就知道你會問這種問題，所以我已替你問過。”

“結果呢，他們怎麽說。”

“答案很簡單——後悔了，一直在後悔。”

禦千澈撫起月傾歡的發絲，寒眸中漾著點點星光。

“莫大夫說，如果能給他再一次重來的機會，他定然不會選擇那樣做。寧可全家受牽連，被滅門而死，也不想每天回家以後看到女兒住過，陪她玩耍過的地方，心中如有刀刺。”

月傾歡垂眸，默然不語。

良久，才輕嘆一聲，“人生不會有重來的機會，他還是到了地府再去跟他女兒道歉吧……如果還能見得到的話。”

……

一個月後。

西涼國師府，收到了一件來自遠方的禮物。

月流城打開後，便看到兩株枯萎的花朵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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