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千澈對炎九淵的態度，並不像是新的敵人，而是早有舊仇。

月傾歡嘗試著去問過，那時候，禦千澈只是溫柔地把她抱在懷中，告訴她，他會保護好她，別的都不用她操心。

想到這些，月傾歡心裏頭便泛起一絲絲苦澀。

如今她已經被炎九淵抓去了，而他呢，他的承諾在哪裏？

“你看，在我完美的身軀上劃下這麽多醜陋的傷痕，你不覺得他很過分嗎？”炎九淵在篝火前一邊擦拭著身體，一邊滿不在乎的調笑，“所以我討厭他也是很有理由的，對吧。”

月傾歡無語凝噎。

先不吐槽那句‘完美的身軀’。

下手的人，果然是禦千澈啊。

“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麽。”月傾歡問道。

炎九淵卻是沈默了一會兒。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淡淡道：“禦千澈並不像你想象中那麽好。”

月傾歡垂眸，她深知禦千澈亦正亦邪的性子。

但若要說禦千澈會無緣無故去傷害一個人，她是不相信的。

禦千澈根本懶得做那種費勁的事。

對話到此結束，山洞中，陷入一片寂靜。

月傾歡看著炎九淵重新穿好衣，擋住背部那些駭人的傷疤。

又忍不住開口道：“為何不想辦法消去這些疤痕，你既然是一國之帝，靈丹妙藥要多少有多少吧？”

想當初，她在臉上有了一塊紅斑，就已經受不了了。

炎九淵的背，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倒是不知前面如何，但連背部都傷得如此嚴重，只怕前面也有不少傷痕罷。

“這些傷口都是青冥劍留下的。”炎九淵撥動柴火，讓火燒得更旺更暖和些，“青冥劍乃上古神器，但凡是它所創下的傷痕，不管用什麽靈丹妙藥，都無法恢覆。”

“青冥劍？……”

月傾歡記得這個名稱。

禦千澈開啟荒海珠後，帶她進入迦藍秘境，就是為了取得那把青冥劍。

只可惜，被施加了詛咒的青冥劍，尚未落入禦千澈手中，就自爆成碎片了。

月傾歡恍然，禦千澈用普通武器的時候只能跟炎九淵打成平手，倘若是使用青冥劍，定然能勝過炎九淵一籌。

“那是一把象征著毀滅的劍。”

炎九淵繼續背對月傾歡坐著，語調緩慢的敘述。

不知為何，月傾歡盯著他的背影看久了，心裏竟是湧起某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仿佛在許久以前，她也曾經這樣看過一個相似的背影。

“你在禦千澈身邊這麽久，應該知道他很想得到那把劍。”炎九淵道，“難道你就不曾想過，為什麽嗎。”

月傾歡眨了眨眼。

為什麽？

禦千澈劍術超強，想要一把好劍，這不是很正常嗎。

炎九淵勾唇，“他想要毀去這個天下，而只有青冥劍，能切斷生命的再生，把死亡的種子散布到每一個角落。”

“所以，我事先在青冥劍上設了機關，讓它徹底變成一堆無用的碎片。”

“否則，一旦青冥劍回到禦千澈手中——那將會是天下蒼生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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