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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看了顧愷一眼,外辦一直盛傳顧家父子不合。其實以顧老將軍的意願,原本只是想把他送到部隊上歷練幾年,回來後從政。沒想到顧愷天生就是將才,對政治沒有一點興趣。再有就是顧老將軍一直逼著顧少將結婚生子,顧少將不肯,後來退了一步,只要他生出一個孩子來就可以了,顧少將還是不肯。老將軍這才一意孤行,把一條人魚送來顧少將的住處。

不過……從這件事來看,顧家父子倒並不像外界盛傳的那樣不和。

顧愷將書房臨時改裝成臥室,被褥在客房裏拿了備用的出來,收拾停當,顧愷才問慕持:“慕先生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

慕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都說顧少將是鐵血將軍,冷面無情。我倒覺得少將在生活方面還是很體貼入微的,文修跟著你一定不會受苦。”

顧愷道:“我一個人生活習慣了,這些事不過是居家常事。慕先生還有什麽需求就告訴我,我盡量滿足。”

慕持道:“沒有什麽需求了,我這個人一向隨遇而安。”

顧愷點頭:“那麽先生休息,我去看看文修。”

莫持目送顧愷離開,在書櫃裏拿了一本圖說軍演打發閑餘時光。早知道把他的游戲虹片帶來好了,沒想到竟然住了下來。本來他是打算和顧愷唇槍舌戰一番的,沒想到卻是這種境況。顧少將是鐵血將軍沒錯,卻並不像他表面似的冷面無情。本來蓄好力就算是搬出星聯盟主席的人魚公約來也要將文修帶走的,如今看來自己如果硬把文修帶走,反而是棒打鴛鴦。

唉,這小家夥跟著顧少將也算不錯。他生為人魚,這輩子註定不能像正常人類一樣生活。

慕持看了看門口,眉心皺了皺,怎麽這會兒這麽安靜?那上竄下跳的猴子改性了?這倒好,落得個清靜。難得的片刻安寧,慕持坐在書房老舊的寫字臺前,安靜的看起了書。直到吃晚飯,葉斛都沒有出現在他的房間。晚飯是顧愷親自送來的,難得的一次,他竟然用了一體廚具。不知道是不是文修在昏迷他沒有心情做飯,總覺得自從文修來了以後他本來波瀾不驚的內心變得非常容易起伏。

此刻,顧愷望著文修美到讓任何人都覺得驚艷的側顏,輕輕嘆了口氣。睡夢中的文修很不踏實,眉心緊皺,似乎還有些煎熬。他只好又打了盆溫水,在他額頭上,頸間,腰腹間不斷擦拭。一邊努力忍受著人魚發情期氣息的誘惑,一邊不斷將冷了的溫水倒掉換上新的。一整夜,顧愷就這樣守了文修一整夜。

第三十尾·

夜半,星空無垠如灑了一地的豆子。夜半無眠的慕終於有了些許睡意,他將那本看了一半的圖說軍演放回到書櫃原先的位置,準備上床睡覺。

可能心思細密的人基本都有這個毛病,那就是認床。猛然換一個地方,就會睡的很不安穩,或者整夜難眠。可是……

細思起來,這幾次和葉斛一起去f星旅行,卻睡的一直很踏實。或許,他不是認床,而是認人。還有就是……每天晚上被折騰到那麽累,睡不好才怪。慕持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繼續睡,卻依然是迷迷糊糊,難以進入深度睡眠。

後半夜,終於隱隱約約進入睡覺狀態,卻在睡夢中感到有人在他身上試探揉捏。他輕輕嗯了一聲,以為自己做夢夢到那個冤家了。也好,做夢夢到他,也能睡個好覺。於是下意識的配合,平常清醒時不好意思做的姿勢動作,也都做出來了。平常清醒時緊閉的嘴巴,也張開了,以至於第二天自己清醒時覺得嗓子有些冒煙。

慕持揉揉眼,幹咳一聲清了清自己幹啞的嗓子,眉心皺了皺,按住自己的太陽穴努力晃了晃腦袋。剛要起身下床,卻看到身邊躺著一只赤身露體四仰八叉的帥哥!不正是昨晚春夢裏那只上竄下跳的猴子?慕持驚出一身冷汗,然後是對昨夜夢境細節的回憶。

他似乎……叫x了……似乎……騎在了猴子的身上……還似呼用嘴……更似乎……叫了無數聲老公……我要……

慕持用力按著自己太陽穴,企圖忘掉這些不是十分體面的記憶。但是徒勞無力,旁邊那只四仰八叉的猴子已經醒了,正用極其猥瑣yd的表情望著他,然後淫笑著一把摟住他的腰:“媳婦婦,昨天晚上怎麽這麽放得開?是不是老公太久沒疼你啦?讓你覺得寂寞啦?都是老公的錯,以後再也不敢冷落你了。不過媳婦,真喜歡你昨天晚上的樣子,嘿嘿……”

慕持努力壓制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可是沒有壓制住。當文修緩緩轉醒,以虛弱的姿態望著顧愷有些微疲憊卻精神依舊的眼睛時,忽然聽到一陣力拉崩倒之聲以及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文修嚇得一哆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拆……拆房子了嗎?”

那聲殺豬般的嚎叫無疑來自葉斛,而那力拉崩倒之聲,來自慕持將葉斛踹出門之後門被撞飛的聲音。

作為主人,顧愷不得不出門查看事情起因,從衣衫不整的葉斛,與滿臉怒色的慕持來看,其中原由不言而喻。唯一讓他意外的是,慕持的力氣竟然不小,不但能一腳將葉斛踹飛,還能同時將他書房的門撞飛。不得不說,有時候一個人的戰鬥力及破壞力之大小,是不能看外表的。

葉斛仰躺在地上,可見摔得不輕。卻在看到顧愷低頭查看自己是否受傷是賤笑一聲:“嗨,早安,顧小愷。”

本來慕持還對自己下那麽重的手有些內疚,可是看到他那賤賤的表情後就知道,這只上竄下跳的猴子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依舊頑強。

慕持邁過擋住路的葉斛,依舊一身書卷氣息一臉斯文一派彬彬有禮的對顧愷道:“文修怎麽樣了?”

顧愷道:“已經醒過來了,慕先生可以去看看他。”

慕持推了推眼鏡,點了點頭。

文修聽到推門聲便問道:“剛剛發生……咦?慕……慕老師?您怎麽會來這裏?我……”文修剛要起來,又躺了回去,用手拉了拉床單,蓋住自己露出一角的魚尾。

慕持立即走到他床邊坐下:“別起來了,這個時候你的身體最虛弱,還是躺著休息比較好。”

文修聽後有些不自在道:“老量,你都知道了?”

慕持道:“知道什麽?知道是你條智商高於常人的人魚嗎?”

文修點了點頭:“你不怕我嗎?”

慕持道:“你是我的學生,我是你的老師,有什麽可怕的?再說,文修那麽聰明那麽乖,老師喜歡還來不及,怎麽會怕你?”

文修有些驚喜:“真的嗎?”

慕持道:“當然是真的,我今天過來看看你,還擔心顧少將對你不好,現在看來我多慮了。”

文修這才想起昨日月圓,是自己的發情期。可是,除了一開始渾身的燥熱難耐與欲火焚身般的感覺外,後面卻模模糊糊一點記憶都沒有,究竟發生了什麽?還是什麽都沒發生?

慕持見他一會兒臉色羞紅,一會兒又滿臉迷惑便道:“顧少將給你服服了麻醉散,你睡了一夜,現在沒事了。”

原來如此。顧愷他,竟然沒有碰過自己?不是說人魚發情時會在那個位置散發出催情的氣味,使人致幻,從而不得不交尾嗎?可是,為什麽顧愷竟然沒有受到影響?還是他意志力堅定,自己身上散發的氣息對他來說無效?還是真像淩大少爺說的那樣,他……咳!

慕持看著文修臉上陰晴不定變幻莫測的表情,不知道這小家夥又在亂想些什麽,不過他看得出,文修雖然單純無害,心思卻有些細膩敏感。這敏感的小家夥,一不小心就會受到傷害呢。慕持道:“文修,不要以為你身體不好就可以偷懶不用上課,你知道自己已經逃了幾節課了嗎?我今天來這裏一是為了看看你,二是來幫你補齊功課。現在身體怎麽樣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上課了?”

文修一聽,立即自責起來:“啊!對哦,我確實是逃了好幾節課,還要勞煩慕老師親自過來給我上課,真是不應該。我沒事了老師,現在就可以開始上課!”

慕持道:“你真的可以上課了?”

文修道:“當然是真的,我們開始吧老師。”

顧愷這時從門外走了進來:“去後院涼亭吧!那裏光線好,透氣通風,心情也能好些。”

慕持點頭,文修剛要下床,卻被慕愷打橫抱起,文修一驚,而要掙紮,顧愷手下一緊,文修只好乖乖躺著。雖然臉上有些羞澀,心情卻是極好的。雖然他那裏不行不能與自己雙修,至少這個人還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一進後院,文修又感到一股強盛的靈力在周身縈繞。這股靈氣似乎比昨夜更盛,他敢確定,這裏某處肯定野著乾坤聚靈陣。這種陣法一般道人設不了,一般散仙不能設,非得上仙君帝君級別的上仙才可布下。可是,這小小後院,非仙山聖池,非名澤大川,是何方聖神在此布下了乾坤聚靈陣?

不可能是葉斛道友,他沒有這個道行。

顧愷見文修發楞,便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不舒服沒關系,我抱你回去休息,改天再學?”

文修立即搖手:“不不不,我沒有哪裏不舒服,只是……”只是,究竟是誰在這裏設下了就連師叔也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乾坤聚靈陣?

而此時,假山後,前幾日還是一身白袍的葉晨醫生,用力拉著一名有著黑色中分長發,眉目俊美異常,錦衣華服,姿容如仙般的男人往外走。男人俏皮一笑,唇邊兩道淡淡的法令紋給他俊美無儔的面容染上一絲威嚴,這絲威嚴讓人敬,卻不讓人怕,反而更加給他增添了幾分韻味。

葉晨扯了扯他的袖子:“走了,宏!再近就被人發現了!”

人被拉出去以後,季宏不滿的晃著葉晨:“這麽漂亮的小寶貝,讓人家多看一眼好不好?”

葉晨道:“以後有機會再看吧!萬一讓華陽發現,你怎麽解釋?他說過他轉世後不許任何人摻和他的私事!你呀你!說你多少遍才肯聽?”

季宏傲慢的冷哼一聲:“誰稀罕摻和他的事!我是幫季家的世交,我早說過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這也是在幫我的寶貝孫兒葉斛啊!”

葉晨道:“好了好了,葉斛都讓你寵成什麽樣了?這樣下去別說度劫升仙,能不能成功突破瓶頸進入煉虛合道都是未知數。再有,你現在是蓬萊東陵帝君,不是紅島季宏!島上的事交給小岷和孩子們就可以,你還跟著瞎操什麽心?”

季宏做了個順從的姿勢,道:“是,杏林仙君!”

兩人相攜,雙雙自假山後隱去身形。

慕持見顧愷將文修放到坐位後便識趣的離開了,想必是去修被他一腳踹飛的那扇門。葉斛不用說,肯定又去游戲裏發羊癲瘋。每次只要他把他教訓了,葉斛都會在游戲裏發瘋,在公共信息頻道怨婦似的訴說靈持法師狠心把他拋棄了,只是每次眾人再次見到他與靈持禪師出雙入對時都恨得牙癢癢。

紛紛嗟嘆,唉,好白菜讓豬拱了!

而每次葉斛與慕持出現分歧,公共信息頻道都是一片喜聞樂見。只可惜,喜聞樂見多了,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只要葉斛一在公共信息頻道上訴苦,大家都會集體刷屏一句話:有種放開男神,讓我來!!!

有種放開男神,讓我來!!!

有種放開男神,讓我來!!!

……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少則持續半小時,多則持續整整一個下午!

作為這件事的苦主,葉斛會賤賤的和眾玩家互動一下午,用賤賤的口氣說:有種你們來搶啊!!!

有種你們來搶啊!!!

有種你們來搶啊!!!

……

仿佛是在向世界炫耀他這頭豬,拱了整個俠客情緣最好的一顆大白菜!

第三十一尾·

一上午時間,文修都乖乖呆在涼亭裏和慕持學習簡體中文。關於文修為什麽會繁體中文,卻不會更為簡單的簡體中文這件事,文修不說,慕持也很識趣的沒有問。

文修發覺,這麽充足的靈氣,即使他不打坐修煉,只要集中精力,靈氣就自然而然的被他吸收。內丹不自覺的在丹田處轉動,陣陣暖意自體內傳來。不過這暖意……讓他感覺有些不自覺的有些心癢,也許是成年後關於人魚的所有器官成熟的緣故吧!尤其是生殖器官,是人魚所有器官中發育最好的。

因為很少有人魚成年後還沒有破處,所以也很少人知道這個常識,那就是成年後的人魚在發情第一次後會變得異常敏感,而且還會不自然的對心怡的男性發出暗示,希望與之交尾。

不過這種感覺在沒有見到他心怡的男性之前是不會出現的,所以一整個上午,文修受益匪淺。這也要感謝於慕持授課的深入淺出,雖然他是某大學教授,但因為自己用所有稿酬辦了一家公益性幼稚園,經常在學園裏給孩子們講課,所以講起這些淺顯的東西來更是得心應手。

慕持合上課本後扶了扶眼鏡:“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裏吧!文修,累不累?下午你可以休息,去打打游戲吧!你的等級太低,很容易被人欺負。”

文修道:“老師不去嗎?”文修覺得老師所說的這款游戲的確很有意思,可以鍛煉他的身法和反應能力,而且他的各種術法在游戲裏竟然也能施展,這件事還真是神奇。這樣他就算常常練習輕身訣,也不用擔心有人懷疑他的身份了。

慕持伸手摸了摸文修的額頭:“今天你自己先去吧!老師的游戲虹片放在家裏了,沒辦法陪你。有事找葉斛,或者找顧……你的那個同學郭開。”

文修猶豫了一下:“可是……”他還是比較喜歡和慕持一起,雖然郭開同學人很隨和,也願意聽自己講一些無人訴說的故事。可他總覺得和他相處的時候也有一些不自在,這種不自在與和顧凱相處時的有些微相像,只是沒有和顧愷相處時那麽強烈。真不知怎麽了,難道是怎麽的內心太汙穢,所以才會在與他人相處的時候如此難堪?可是,為何在與慕老師和葉斛道友相處時卻相安無事呢?

唉,這件事他也不得而知。

文修道:“不如,我去問問顧愷,他還有沒有多餘的……膜……”什麽膜來著?

反正不是處男膜!

不過,人魚那處倒是有一層薄薄的肛膜,交媾後被破壞。暫且,可以稱之為處男膜吧!

慕持扶了扶眼鏡,微笑道:“不用了,老師下午就要回去了。書上的功課你好好預習,明天上午老師會檢查的哦。還有,熟悉的閱讀今天老師教的那些漢字,明天要默寫出來。記住沒有?”

文修點點頭:“嗯,記住了。可是老師,您下午就要回去了嗎?可否多留幾日?文修許久沒有與人交流,如果老師能多留幾日,文修一定更刻苦的學習。”

母性泛濫的慕持老師雖然很高興文修對他的依賴,可是……他不是個習慣於寄住在他人家裏的人,還是回去自在些。

於是便對文修道:“即使回去以後文修也可以和老師天天在一起,你忘了顧少將的智能化全息電腦了嗎?只要每天登錄,就可以見到老師。每周一到周五的上午老師都會在教室裏給同學們上課,下午偶爾會去c大授課,但是一個月只有四節。每周會給幼稚學園的孩子們上一節急救常識課和語言課,其他時間基本都會在游戲上泡著。如果游戲上沒有,你可以加上老師的通訊號,到時候直接撥打通訊號就可以找到我了。”

雖然有些不舍,但文修依然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老師是有工作的人。”這個世界好像成年後人人都需要工作,如果不工作好像就是莫大的錯誤。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除了那些財閥和富商,其他平民百姓皆是按需分配,每個人必須有自己的固定工作,才可以做工作之外的事情。

不過這裏的工作好輕閑,據說在他玩的那款網游裏就有不少人來充當嗯屁浠,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雖然這個職業的名字他不敢認同,但是這份工作的確挺有意思的。每天的工作就是和各種形形色色的人玩耍,想想就覺得有趣。

這時葉斛卻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上來一把就抱住慕持的大腿:“媳婦,你下就就要走了?不要啊!人家好不容易把你盼來,打死也不讓你走!不對,打死我也不能讓你走!”

慕持無語,在溫柔的看了一眼文修後,轉而咬牙切齒的對葉斛道:“給我松開!”

葉斛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抹了慕持的高檔西褲滿褲角都是,低頭在他的腳背上吻了一口:“媳婦,媳婦,我的好媳婦,你不走就行嗎?人家離不開你啊嚶嚶嚶……”

慕持轉身對文修道:“文修,乖,把臉轉過去。”

文修不解其意,不過還是乖乖將臉轉向了游泳池。下一秒,眼前一物以優美拋物線的姿態轟然落入游泳池中,池水濺起米餘水花,濺了文修一臉。

文修將臉轉回,剛好看到慕持輕松將腳放下的優雅姿態。

文修:……

唉,雖然葉斛道友的性情他的確不敢認同。不過……外表看似斯文優雅的老師,沒想到還有如此暴力的一面。

慕持將腳放下,對文修微微一笑:“嚇到你了吧?沒事,習慣就好。”

葉斛從游泳池爬出來,往後一擼臉上的劉海,噴出一口池水:“打是親,罵是愛,媳婦虐我千百遍,我待媳婦如初戀,請叫俺可愛的小忠犬。”

文修:……

慕持皺起眉,剛要擡腳,葉斛自動躍入泳池中。簡直太自覺了。

文修:……

剛剛目睹了這一切的顧愷表示,幸虧他找了個媳婦性子溫和又萌萌噠,家庭暴力真是要不得。不過……慕先生平常不論待人接物還是言行舉止都是溫文有禮得體大方,為什麽在對待葉斛的時候就如此簡單粗暴?顧愷轉身看了看文修,這只溫柔可愛又可口的小白兔,會不會變成暴力狂魔?顧愷腦子裏忽然出現小人魚變成大灰狼的場景,立即幹咳了聲。堂堂駐軍部少將,星際盛傳中的冷面鐵血將軍,如今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遭的?

顧愷嘆了口氣,對葉斛的狼狽視而不見,對慕持道:“先生這麽快就要走了嗎?我本來還想著拜托先生多教文修一些關於當代的生活常識,語言技巧,以及一些應急策略。我知道先生經常在各小學演講,對這些方面的知識教授很有一套。文修雖然智力超於常人,畢竟對當代的一些常識並不了解。先生如果願意,我可以讓人先幫先生照看一下慕持公益幼稚學園裏的孩子們。”

慕持雖然對這些表面上的誇讚並不在意,還是客氣了一句:“少將謬讚。”然後沈默了幾十秒,似乎是在斟酌輕重,隨後道:“幼稚學園的事不用少將操心了,我每天都安排了相應數量的義工,再說,有慕緋替我照看,每天晚上我也會通過網絡監控查看學園裏的情況。讓我考慮一下好嗎?至於文修的事,我是他的老師,教他是我分內的事,不需要少將拜托。”

顧愷道:“是,先生為人師表,愷自愧不如。”然後顧愷拿出一個精美的包裝盒:“本來是給文修拿來做玩具的,既然先生要在這裏小住幾日,不如就讓先生替他保管吧!”

顧愷將包裝盒放到桌子上,文修一臉好奇的拿起盒子:“這是何物?”

慕持道:“呵呵,這就是我剛剛和你說的那個虹膜,和你的智能化全息電腦差不多,不過這個只是俠客情緣的客戶端,用來打游戲的。”

文修了然的點頭:“原來如此,那老師就可以留下來和我一起打怪升級了?”

顧愷心裏暗暗覺得好笑,這個小家夥都知道打怪升級了!看來也算孺子可教啊!

慕持忍不住去撫摸文修的發頂,文修一躲:“老師,您怎麽和師父一個習慣?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這樣好不好?”

三人沒想到文修也會生氣,微嘟小嘴的樣子煞是可愛。不過的確如此啊!顧愷想想都覺得恐怖,他們面前可是一個五百一十八歲的老人家!如果不是文修從不入世不谙世事的話,那麽五百一十八歲,那會是怎樣的一個老油條?

慕持也覺得文修生氣的樣子萌煞心肝兒,笑了笑道:“好好好,是老師的錯,以後不這樣了。”

眾人一哄而笑。

午飯時間,顧愷對文修道:“文修,不是說要幫我做飯的嗎?走吧!”

文修一楞:“呃,哦。”不知為何,文修越來越怕與顧愷單獨相處,而顧愷卻越來越期待與文修單獨相處。

尤其是在廚房那種狹小的空間內,兩人的心思更是各自不同。

慕持道:“那麽打擾了,這幾天暫時先住在這裏,還要勞煩文修做飯,我真是於心不忍啊!”

葉斛立即狗腿道:“媳婦,要不要我下面給你吃?”

慕持臉色一陰:“滾!”

文修道:“老師不喜歡吃面嗎?那我們做別的!”

慕持:……

顧愷:……

葉斛:……“人單純了真好。”

第三十二尾·

文修和顧愷來到廚房,文修覺得這個世界讓他覺得最熟悉的東西就是食物。菠菜還是菠菜,白菜還是白菜,西紅柿還是西紅柿。只是,味道上似乎差了那麽一籌。他之前吃過的蔬菜似乎味道重一些,不過他口味清淡,這個味道反而更喜歡。

這個廚房裏他最喜歡的廚具是菜刀,因為造型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化,就是鋒利了些,小了些,更輕便了些。文修一邊切著芹菜一邊對顧愷道:“慕老師為什麽不喜歡吃面?我覺得面挺好吃的啊!”

在一邊對一只螃蟹較勁的顧愷楞了楞,道:“哦,那我下面給你吃怎麽樣?”

文修:“呃……好,好啊!謝謝!”

顧愷心裏小小的自high了一下,看樣子文修是第一個被占了便宜還說謝謝的人……魚。

文修切好芹菜,準備切香菇,今天是香芹百合和香菇肉絲以及一盤蒸螃蟹。文修剛走到水池邊,尾下似乎踩到了什麽,一個沒站穩,尾下一滑,一頭朝地板栽去。顧愷大喊一聲:“小心!”

只聽噗嗤一聲……

血花四濺!

文修睜開眼,手裏的菜刀剛好吹在顧愷的肩膀上。而顧愷為了防止他摔到那堆螃蟹上,兩只胳膊用力摟著他,一堆螃蟹被壓成了照片兒~!

文修看到血,驚叫一聲:“啊!這……你流血了,不好,傷口太深,恐傷及筋脈。”

顧愷卻無所謂道:“小傷……”

他剛要起來,文修卻猛然壓到他身上:“別動。”

而後解開他的襯衣扣子,手指掐訣,口中念念有詞,淡藍色光暈自他手指尖閃現,腹中內丹時隱時現,文修將手指在其肩部緩緩滑過,光暈所到之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雖然之前已經見識過文修的傷口小藥而愈,如今再次見到這神奇的術法,還是讓他忍不住驚嘆。

不過現在顧凱的註意力卻並不在文修施展的術法上,而是在文修近在眼前的脖頸上。晶瑩剔透的肌膚下粉潤的毛細血管若隱若現,似乎從來沒見他洗過澡,這幾日他也沒有在水裏,身上卻幹凈異常。

顧愷低頭,卻看到文修的眼睛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心中暗暗有些欣喜,問道:“你在看什麽?”

文修有些羞臊:“沒……沒什麽,只……只是,你身上怎會有如此多的傷疤?”

顧愷倚到碗櫃上,枕著自己的胳膊:“槍傷。”

是了,他記得顧愷是名少年將軍,都是亂世出英豪,在這太平盛世能成就一番軍功,也算實屬難得。不過,這槍傷的形狀怎的如些怪異?

文修道:“槍傷是圓形傷疤麽?”

顧愷知道他所說的槍是哪種槍,此時的槍與彼時的槍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一個是冷兵器,一個是熱武器。一千年前人類早已從冷兵器時期進入熱武器時期,雖然兩種都是槍,其殺傷力卻是天壤之別。

顧愷沒有回答,只是自上而下審視著文修,他趴在自己懷裏倒是挺舒服,不覺得這姿勢有些暧昧嗎?

文修道:“疼嗎?我幫你修覆吧?”

顧愷道:“這是什麽法術?”

文修道:“呃……我之前說過的,我是一名道修。不過……現在沒辦法修道了,只能修妖。治愈術本應是簡單術法,可是如今我只能簡單化形,各類術法只能完全化形後才可施展。現在,施展治愈術只能依靠消耗內丹的靈力來實現。”

顧愷道:“對你有影響嗎?”

文修道:“呃……會……損耗些元氣……”

顧愷皺眉冷聲道:“那不必了,男人身上有些疤沒什麽。”

文修:“呃……嗯……”是在擔心我嗎?可是……這些傷疤,當初一定很疼吧?

這時廚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慕持走了進來:“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慕持話音未落,就看到文修猛然從顧愷的身上彈起來,卻因為操控不好那條魚又,又差點摔下去。顧愷只好緊緊摟住他,直到他站穩才放手。

慕持別有深意的笑了笑:“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的,你們繼續。”說完他關上廚房的門,退了出去。

文修雙手捧著臉頰,呼,怎麽回事,臉好燙!清心訣,清心訣,吾心靜而意靜,意靜而魂凈,魂凈而神清,神清而氣爽,氣爽……氣爽……爽……爽你媽的大西瓜啊摔!

顧愷清了清嗓子,自顧自的把被自己壓扁的那幾只大螃蟹扔進垃圾筒,打開冰箱又拿了幾只出來。一邊拿螃蟹一邊想,文修是魚,不能吃魚,螃蟹總能吃了吧?嗯,螃蟹可以吃,螃蟹是魚類嗎?應該不是。可是,人魚該是人還是魚?去特馬的星際大螃蟹!堂堂星空站駐軍部少將,怎麽跟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似的?難道他的性格不應該是扛到床上直接反反覆覆的x之o之再x之o之嗎?

唉,越活越回去了!

直到吃飯的時候,顧愷和文修兩人還都沒有和對方對視過。文修一臉的羞紅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至於顧愷,表面依舊冷靜淡漠,只是耳尖的紅潤欺騙了他假裝古井無波的表象。這一點葉斛那個粗線條的是看不到的,文修那個小鮮肉是不敢看的,只有慕持這種老謀深算的行家,一眼就看出這兩人對對方有意思卻死撐著不肯說出口。

顧愷在默默的吃著一碗米飯,文修在對著一只螃蟹殼較勁。顧愷看到了,接過他的螃蟹用力掰開,然後重新放到文修面前的小碟子裏。

葉斛這個逗比竟然還來了一句:“喲,顧小愷好關心你的小夫郎哇!”

顧愷幹咳一聲。

於是一只螃蟹還沒吃完,文修自己先把自己煮成了螃蟹。

吃完飯後,慕持主動去洗碗,文修從旁協助。才知道原來顧愷的家裏有全自動一體洗碗機,洗碗消毒擺入碗櫃一系列家務一氣呵成。文修才知道前幾天自己一個一個洗盤子的行為都是在做無用功。不過,他還是喜歡自己洗碗,這些東西看上去雖然很神奇,一個按鈕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不過……總覺得缺少了點人情味。

慕在一邊收拾案板和食物殘渣,文修在一邊擦拭碗櫃,慕持看了他一眼,問道:“文修啊!我看少將挺好的,你喜歡他嗎?”

文修楞了楞:“啊?”

慕持微微笑了笑,道:“雖然我知道這樣說你不太開心,不過你生為人魚,即使智力再高也沒辦法像正常人類一樣生活。你這輩子註定要嫁人,是……嫁人,我用的可能有點不太恰當。不過你有生育能力,就算嫁人,也可以像正常夫妻一樣生活。還有,顧少將也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他之前最大的興趣是軍事,難得對你另眼相看,不相試試嗎?”

文修手裏的抹布被攥的死緊,擦碗櫃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慕持抓住他手裏的抹布,眼睛笑的彎彎的:“你再擦下去,濕抹布都要起靜電了。”

文修眨眼:“何為靜電?”

慕持道:“是一種處於靜止狀態的電荷。在幹燥和多風的秋冬天,日常生活中人們常常會碰到這種現象:晚上脫衣服睡覺時,黑暗中常聽到劈啪的聲響,而且伴有藍光,見面握手時,手指剛一接觸到對方,會突然感到指尖針刺般刺痛,令人大驚失色;早上起來梳頭時,頭發會經常“飄”起來,越理越亂,這就是發生在人體的靜電。”

文修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難怪我從前梳發髻時總會啪啪響,師叔說這是靈氣的一種,雷修者可以操控之。原來這種靈氣,在這裏叫靜電啊!”

慕持一臉疑惑的望著他:“什麽靈氣?文修啊!我怎麽有時候覺得你神神叨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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