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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總裁的心尖寵10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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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放縱,索求無度,看到了平時對待她溫暖的陳朗,那不顧一切,即使她哭泣也兇猛的另一面後,十八歲的尤露嚇壞了,對於男人了解如一張白紙的她,醒來後,張皇失措,狼狽不堪。

她知道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還感覺到疼痛,可她還是穿著有些被撕碎的衣服,用外套遮掩地逃回了家,可卻在門口聽到了陳母與陳雨菲及保姆的話。

“小朗喜歡露露,就讓她給我做兒媳,我陳家也不算白養個女兒。”陳母說道。

“就是,露露性格最是柔順,要做了陳家媳婦,保證對夫人你百依百順,她乖得很,你若說大聲她都不敢反駁,夫人你可有福氣,以後就有人伺候你,孝順你。”保姆笑著附和。

“媽,那你就趕緊讓我哥和尤露訂婚啊,最好搞大點,到路朵婭酒店辦,我會幫你們的……”陳雨菲得意道。

“哎喲,尤露真是好命啊,先是陳家女,後是陳家媳,還有夫人這麽好的婆婆,哪裏找哦。”

“她能嫁給我哥,就知足吧,她得感謝我撮合……”

“以後陳家……”

“陳家……”

……

尤露臉色刷白,聽到了這些話,就如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

陳家,陳家!陳家……

陳家就像了籠子,她只能待在裏面,因為天大地大,哪裏都沒有她的容身之所,她小時受陳家的恩,她感激不盡,她以後會努力的工作賺錢,償還陳家這些年撫養她的恩情和錢,可她也想過自己生活,想要不必看人臉色自在的空間,想要自由。

難道陳家把她養大,需要的回報,就是要她拿一生來償還嗎?

做了陳家的寄養女,又要做陳家的孝順媳,尤露渾身疼痛,心口窒息,這樣的人生,這樣的人生……毫無盡頭,就像囚籠一樣……

她到底要償還到什麽時候?到她死的那天才叫做夠嗎,死了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嗎?”

她臉色蒼白地推開了門。

她看到了客廳裏陳母、陳雨菲、保姆,所有人臉上得意的笑容……

在這些人眼裏,好似她是只待宰的羔羊,這些人決定著她的一生。

第一次,她用那樣倔強的聲音,決絕地對她們喊不:“……我根本就不愛陳朗,我只當是他是親哥哥,我很感激你們把我養大,但你們,真讓我感到惡心。”

走的那一刻,她說,她永遠不會再回a市,她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哪怕她餓死。

而她在說陳家人和陳朗惡心的時候,沒有看到門外那道僵硬的身影。

……

尤露在浴缸裏不舒服地動了動。

她閉著眼睛,眼睛也在不安地轉動。

尤露離開了陳家,只帶了幾件衣服,沒有拿走陳家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她輾轉搭著同學的順風車,去了學校。

那時候她想著,她要很努力很努力,讀完書她要賺很多很多錢,都給陳家,以換取自由,償還陳家十三年的養育之恩。

可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懷孕了。

懷了陳朗的孩子,簡直天大的諷刺,這是老天跟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嗎?

毫無經驗的女孩,一個人仿徨無依。

手機裏那個號碼,她拿起無數遍,手指擡起無數次,都沒有點下去。

瘦到脫相的少女甚至走到了打胎的診所前,她站了很久。

她明知道打掉後,她就能過上新的生活,開始新的人生。

可她卻捂住了臉,蹲下來痛哭,那不是別人的孩子,那是陳朗的,而她舍不將這個世界上,與她唯一有一絲羈絆的親人親手打掉,雖然,它現在還只是一顆小小的豆子。

她做了人生中最糟糕的選擇。

她離開了學校,輾轉來到陌生的城市,她狀態極差,骨瘦如柴,導致早產,帶著小尤睿,一路吃了很多很多苦。

尤露沒有錢,早產兒身體又不好,她帶著尤睿不能工作,根本養不活他,只靠著尤露手機裏她攢著沒動,陳朗給的紅包買的奶粉養大。

後來,她再也沒有回a市,她換了手機,換了號碼,一個人帶著孩子,消失在茫茫人海當中。

若她將來有能力,必定將十三年的養育她的錢還給陳家,可若沒有能力,窮困潦倒,那她一生都不會再跟陳家有聯系了。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尤睿的存在。

她唯一的一點溫暖的回憶,都藏在了那個睿字裏。

尤睿,尤睿……

可人生的際遇,太莫測了,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將一切扭轉,即便再堅定不移,再永不相見,可一場車禍,讓她失去了最重要的記憶,最重要的誓言。

為什麽沒有讀完大學,為什麽會有孩子?孩子為什麽叫她媽媽?而她為什麽會在x市。

她為了尋找真相,再次兜兜轉轉、顛沛流離地回到了a市。

直到她苦熬一夜,心力憔悴地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這一生,好痛,好苦啊……

“尤露!”

“露露……”

尤露是被喊聲驚醒,她睜開眼睛,覺得臉頰一片濕意,她目光朦朧地看到陳朗焦急的面孔。

他正俯身撐在浴缸前,伸手觸她的臉頰,輕輕的晃她。

被溫熱幹燥的手掌,包裹著臉頰的手,真溫暖啊,她流著淚,閉著眼在上面蹭了蹭。

她不知道為什麽,被突然恢覆記憶,而恢覆記憶的方式,讓她有些接受不了,好像身臨其境去體會了那番苦痛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以前的記憶就像與她隔了層保護膜,她像書一樣翻找就可以,但這次,突然而來的恢覆,她也似經歷一番痛徹骨。

忍不住淚流臉頰。

她倚偎在在他溫熱的手裏,微側頭,輕輕地蹭著他的手心,尋求那一絲受傷後的撫慰。

“怎麽了?”

看到她沈默的淚水從臉頰滑落,枕著他的手心磨蹭的模樣。

陳朗心中又痛又惜,他拇指輕輕抹過她臉頰的淚珠,冰涼又燙手。

“怎麽了?”他又問了一聲,聲音溫柔呢喃地詢問她,尤露睜開了眼睛,失去的記憶,不像書一樣可以翻,它是直接滲透到靈魂,好似她與原主的經歷合二為一一樣。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淚,可又舍棄不了他的溫暖。

尤露看了他許久,才嘴巴一抿,哇的一哭了出來,委屈的要命。

伸出玉臂,朝著他舉。

而陳朗也忍不住身體傾向她,讓她的雙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圈住自己的脖頸。

尤露摟著他,浴室的水已經涼了,她從水中跪起,圈著陳朗,嗚咽地哭,把陳朗那顆原本還生氣的心,哭得都痛了,他將投入懷抱的小玉人抱在懷裏。

一觸手,就是一片滑膩,他不敢碰,只能隔著襯衫,用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雪背。

“怎麽?嗯?怎麽了?”他的嗓音溫柔至極,清冷的陳總,恐怕把一生的溫柔都給了她。

從她童年時,從她少女時,從她成人時……

尤露如一條美人魚一樣,光溜溜地從水中起來,伏在陳朗的懷裏,潔白無瑕,楚楚動人。

“我,我恢覆記憶了,五年太苦了……嗚。”尤露哭壞了,這麽苦的日子,她不想知道了,她真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苦楚,因為她一直有男主在身邊保護,她是一直被嬌慣著的,哪怕在最惡劣的環境裏,男主都沒有讓她受苦,沒有地方睡,她就睡他懷裏,他懷裏最舒服,沒有東西吃,他給她找東西,她總是遇到他之後衣食豐足,快樂無比。

有他寵愛她,護著她,她什麽煩惱都沒有,自然覺得理所當然,卻沒想到那段如親身經歷的記憶,好像短短的時間內,她快速地吃了一遍苦。

懷孕前的痛苦,吃不好睡不好,生產時的劇痛,後來帶尤睿時的艱辛奔波,沒有任何人幫她,沒有任何人對她伸出援助之手,她每天吃著清水煮白菜,吃飯幾乎不花錢,所有錢都用在了尤睿身上。

可還是不夠,她做什麽都賺不到錢,處處不順,只能賺一點點辛苦錢,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的命運,每天吃白水,少吃飯,穿舊衣,住最廉價的房子,不舍得買一點貴的東西,害怕電腦壞掉,連騎著最便宜的車子都能被撞到。

過得太苦了。

她此時一想起來,就覺得男主的珍貴,於是她抱得更緊了。

而陳朗本來正抱著滑不溜丟像魚兒一樣的尤露,伸手取了旁邊的白色浴巾,想要將她包上,免得著了涼。

結果,聽到她恢覆了記憶,他手一頓,浴巾就從手心掉到了浴缸邊緣。

“你……”陳朗目光焦急地看向她。

“尤露,當年的事,我……”

他目光中似有悔恨和痛苦。

他查過她這些年所有的記錄和足印,顛沛流離,她們過得不好,他的女人和他的孩子,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吃盡了苦頭,他心都要碎了,如果不是尤露失憶,重新回到了a市,他可能永遠也見不到她們了。

他嘴唇緊抿,眼中也閃出了淚光,他急急地哄著她,不知如何是好,最慶幸,莫過於她失去記憶,最恐懼的也莫過於她失去記憶。

因為失去記憶,終有一天會想起來。

就像一顆炸彈,他害怕她帶著尤睿再次離去。

“尤露。”

“是我錯了,我對你做了錯事,害你帶著尤睿顛沛流離五年,我真的很後悔,求求你,給我彌補的機會,不要離開我,好嗎?”他聲音很輕很輕,幾乎在懇求她。

他喜歡她,從她到家裏第一天,就很喜歡她,他一直小心呵護著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傷害她一點。

可當年親耳聽到她說只拿他當親哥哥的時候,說他惡心的時候,陳朗的心都要碎了,他克制自己,不敢去找她,更不敢見她,只用每天都做不完的工作,麻木著自己,讓他沒有時間去想,可沒想到竟然就這樣錯過了五年。

尤露鉆進他懷裏,委委屈屈,習慣性地用臉蛋蹭著他下巴,想要他把自己保護起來,尋求他的愛憐,尋求他的珍惜。

但她心裏亂糟糟的,怎麽回事啊,這種記憶突然灌輸般的感覺,太糟糕了,她好像被撕扯成兩半,一半是逃走,一半是留下。

“茲拉……”許久都沒有接通信號的系統,終於連上了。

“宿主,我回來了!”又傳來系統電力充足的聲音。

尤露哭得眼淚還掛在睫毛上,“你還知道回來。”

“發生了什麽事?”系統一掃描,糟了,因為每次穿世界,為了原身的記憶不對宿主造成影響,而增加攻略的難度,都是它在隔開兩者的記憶,以為翻個記憶真像翻書那麽簡單嗎?

並不是,她們的靈魂高度契合,只要一穿過來就會合二為一,原身的記憶也就是宿主的記憶,這種記憶因為靈魂的契合,會有如親身經歷一般,所以,原身在這個世界經歷的一些事,一些情緒就會嚴重影響到宿主的情緒,也影響任務,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一穿過來,系統就會將那團記憶包裹住,就算尤露查找,也會像看圖翻書一樣,很輕松的。

可誰也沒想到,這個世界,它一過來就把原來的記憶包裹住才陷入沈睡,一個沒註意,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原主還有失憶情節,這段記憶沒在系統包裹記憶中,一恢覆記憶,就把宿主給整懵了。

“系統,為什麽原主的記憶一恢覆,我怎麽也有同樣經歷過一次的感覺呢。”

尤露含著眼淚問。

系統:“啊……這個,是漏網之魚,本系統就是怕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才隔開了原身和宿主記憶,讓你雖能查閱,但不共情,沒想到原主的經歷,竟然失憶了……”真是防不勝防。

“還好只同情了一小部分,不要緊的,宿主啊,你可不要光享受,不完成任務啊!”光享受怎麽行呢,也要幹活啊。

陳露不理它,什麽一小部分,那能一樣,她共情的是最吃苦的那一段。

她只摟著陳朗,貪戀他身上的氣息和懷抱,她需要他的愛,在感情上她也很霸道,他的每一點愛,都得分給她,不能給別人,必須全身心都愛她,她才會很舒服。

這會兒,她就很舒服,就摟著他不動。

一段感情,從來沒有一帆風順的時候,總要經歷刻骨銘心的傷痛,才懂真愛的珍貴。

陳露原來是不懂的,這個世界她過的很輕松,可是剛才與原身共情了一段,她感覺自己突然變成了原主。

那種感覺,就像一直是看劇的人,突然身處劇中。

心痛,撕心裂肺被拉扯。

想原諒他,又不想原諒他的那種矛盾的心情。

陳朗心臟揪緊,他說完,並沒有得到尤露的回覆,只是在他耳邊輕輕地哭,哭得不但不惹人厭,還哭得他心臟都痛了。

他拿起毛巾將她緊緊包裹,把她從水中攔腰抱起,走出了浴室,放到了她的床上。

因為尤露還摟著他不放,他只好坐在床邊,俯下上身,遷就著和她臉貼著臉。

哪怕一直這樣,他也甘之如飴。

“露露……”

兩人呼吸交纏著呼吸,尤露摟著他脖子,一張口就惡狠狠咬他的耳朵。

陳朗動都沒有動,只是忍不住貼著她的如果凍一團的臉蛋,輕輕安撫地親吻著她的額角。

“你打我,罵我都可以,露露,只要你肯原諒我,我什麽都是你的,什麽都給你,我的命……”

尤露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她不想哭,可眼淚它自己會流下來,她的心痛不受她控制,但卻松開口。

她吸了吸鼻子,側首一直磨蹭著他,想把眼淚都磨蹭到他臉上,結果,慢慢的與紊亂的呼吸,正磨蹭著她的陳朗的唇,觸電般碰到了一起。

那一刻,兩人靈魂深處那種渴望而又互相吸引的感覺,讓他們誰都沒有移開,反而顫抖著唇試探地親吻糾纏。

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無法控制的兩個人,雖受外力,卻也心底將最甜蜜而隱秘的一面,掀了開來。

那一夜並不醜陋,反而是靈魂的深處,安全甜蜜而美好的體驗。

虛掩的門,壁燈幽黃的光線,藍色大床上,隱在黑影裏的兩人,在起伏糾纏……

陳母這幾天因為女兒被兒子發配到國外的事,真是吃不好睡不好。

再怎麽樣,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

手心手背哪個都心疼。

女兒得罪了兒子,兒子整治妹妹,她這當媽的,向著哪個才好?

陳朗只對她說,他會讓人盯著,不會有事,讓她別管。

可陳母怎麽能不管呢,之前給了女兒錢,本想著她就算出國,也吃不了苦,最多當作出國玩了,等兒子氣消了也就回來了。

哪曾想,兒子氣性這麽大,錢也不知怎麽又轉回到她卡裏了。

她偷偷的轉錢都不好使,連陳父都不管了,就讓兒子好好教育教育,否則都要無法無天,竟然幹出這種事兒,這傳出去,陳家還要不要臉面了,這可不只是丟人了,這是連八代人臉都丟光了,不教育是不行的。

爺倆非常堅決。

陳母能怎麽辦?

吃不下,睡不好,實在憋不住了,她一大早就起來,想去兒子那裏,商量商量,畢竟親妹妹,出口氣就行了,哪能一點錢都不給轉的。

她特意起早去了,想堵著兒子,因為早上兒子睡飽了,會好說話一點,現在陳母都得看兒子臉色,家裏兒子最大。

當媽的,還讓保姆給做了好吃的,然後提著餐盒讓司機載她到陳朗的公寓。

早上剛六點,陳母一頭收拾整齊的頭發,穿著一身寬松的上衫下褲,料子極好,手上帶著一串玉石手珠,提著家裏保姆裝好的飯盒,裏面可都是專門給他做的,兒子管理公司辛苦,得補一補。

到了樓層,她按了下門鈴。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來開門。

陳母想了想,取出了手腕上藍色手提袋裏的手機。

想給兒子打個電話,這麽早就上班去了?

結果取出手機,剛要撥號呢。

門“嘀噠”一聲,開了。

然後門口,站著一個唇紅齒白,穿著小白衣服,小黃褲褲,又白又嫩又漂亮的小包子。

小腳丫還翹著,仰著小臉看她。

然後房間臥室裏,還傳出兒子陳朗那溫柔至極的哄人的聲音。

“起來吃飯,嗯?我買了你喜歡吃的早點,你乖一點,聽話……吃完再睡……”

……

昨天可真刺激。

雖看陳總青澀,但他基本功好啊,尤露簡直快活的要飛天了。

尤露身心都被男人的愛給滋養著,早上那叫一個舒坦,心口也不疼了,氣不會不順了,心也不揪著了。

想開了,幹嘛苦著自己呢,明明有這麽好的男人使喚,還能使喚一輩子。

愛怎麽用怎麽用,他也不能把自己怎麽著。

而且他的億萬身家,將來都是尤睿的,幹嘛便宜了別人啊。

離了他,她就要吃各苦,而在他身邊,她特別有幸福感,一點也不苦,好吃的都送到床前,甜甜蜜蜜,她可不要吃苦頭了,當然要牢牢地將他抓在手裏,不會拱手相讓的。

果然,早上起來,陳朗簡直如沐春風,待她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還抱著她起床洗漱,連尤睿都不管了。

尤睿也不在意,自己在客廳玩機器人,他是個安靜的孩子,一個人坐在那玩,能玩好久不出聲。

而且它特別愛護玩具,他喜歡的東西,就會小心冀冀的護著,能護著萬萬年,不會損壞,那麽小,還懂得玩完了,擦一擦,擦幹凈放好。

別的小孩玩幾天,玩具就壞了,但他玩幾天,玩具如新的一樣。

也不知道像誰了。

門鎖響的時候,尤睿往門處看了一眼,然後又看向關門的臥室裏,一直沒動靜。

他坐在那裏等了一會兒,然後抱起機器人,小腿倒騰著跑到門口,搬來小凳子,踩在上面,然後小手一按,看到了外面的人。

尤睿很聰明,很多東西一看就會。

他看到了外面的陳母,立即認出她來。

是爸爸的媽媽,他回頭看了看臥房的門,關得緊緊的,他才小手摸過去,小心地開了門。

然後跑到門口,仰著小臉,看著陳母,懷裏抱著機器人。

跟陳朗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他小小地,仰著臉,看著陳母怯生生。

他那身白皮不知道像了誰,全身雪白,小胳膊像藕節一樣,仰頭看到她,還輕輕往後移小腳。

陳母再次控制不住自己,又彎腰將小豆丁抱了起來,一見到他,陳母就滿心的歡喜,恨不得是自己的孫子,她親了口尤睿的小臉蛋。

內心那一刻,竟有種說不出來的歡喜還是疑惑,他怎麽會在兒子的家裏,兒子跟那個同事,難道真的她猜對了?難道這真是她的孫子。

尤露和陳朗在洗手間洗漱,洗著洗著就忍不住。

早上總是最情濃時。

吻得深情,尤露猶如他的失而覆得的掌中愛寶,捧著不知如何是好,自是要將她揉入懷裏,疼到極致那就是欺負了,欺負得尤露不要不要的。

那聲音又纏又綿像拐著彎似的,聽得身後人哪還有什麽引以為傲的理智。

投入到外面傳來聲音都沒有聽到。

等到兩人想起尤睿,出來的時候。

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陳母。

陳母想了種種的可能,可是在看到躲在陳朗身後的尤露時,她楞住了。

尤露穿了一件超薄紗的裙子,淺綠色,腰間同色系的絲帶,正系在細腰上。

看到了陳母的時候,她躲在了陳朗的身後。

陳朗有意無意地遮擋著尤露,“媽,你怎麽來了?”

他已經什麽都答應尤露,並且已決定,若陳露想回陳家,他就帶她回去,若不想回去,她就待在他的身邊就可以,不用強求,他自會解決一切,她不需要處理這些,陳母若接受她,自然歡喜,若不接受,他也不會帶尤露往前湊。

陳母驚訝地站了起來,盯著陳朗身後的人,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而一直坐在沙發上玩機器人的尤睿,從沙發上爬下來,然後跑到尤露身邊。

“媽媽。”

他伸出小手拉尤露的裙子,想把她拉出來。

尤露立即伸手拽著自己的裙子,對尤睿擠眉弄眼,“嘶,別拉,打你屁股啦。”

尤睿見尤露的眼色,趕忙松開了小手。

“媽,這麽早,你怎麽過來了?”陳朗整理了衣袖,從容而不慌亂,他也只對著尤露時,被她拒絕的時候。

此時,尤露正躲在他身後,拽著他的襯衫,尋求他的庇佑,他的心中滿足之極,他伸手摸了摸尤睿地小腦袋。

那一刻,即使他創業再成功,沒有此刻妻子兒子藏在身後,這樣心滿意足的滿足感。

好似擁有了最重要的東西,好似得到了最珍貴最渴望的東西。

陳母聽到尤睿喊尤露媽媽時,她是震驚的。

那一刻,她目光看向了陳露。

又看向了尤睿,再次看向兒子的臉。

陳母絕不傻啊。

五年前,女兒下藥,兒子和尤露他們在酒店裏……

而現在,一個長得跟她兒子一模一樣的男孩,她問過年紀,五歲了。

那一刻,她手都是抖的。

是孫子,是她的孫子呀!

她想了又想,盼了又盼,陳母激動的眼睛含眼淚。

這個時候什麽女兒,早就拋諸腦後了。

……

咖啡店的工作,尤露已經辭掉了。

陳朗也不讓她去,只讓她覆習功課,明年繼續上學,至於學校,陳朗直接搞定了,在a市,他現在根本離不開她,她走一步,他都要知道她在哪兒,怎麽可能讓她回w市讀書呢。

他需要每天早上親著尤露的小臉蛋兒,再去上班他心裏才覺得滿足。

陳朗有了尤睿,肯定不會再住公寓了,但他沒有告訴尤露,私下在鼎邦儷池買了別墅。

鼎邦儷池那可是a市出了名的高檔住宅,帶草坪大花園的那種。

尤睿平時可以在園子裏玩,可以親近花草樹木與泥土。

整棟別墅是歐式風格,還有幾分童趣。

陳朗請了業內最專業的設計師,專門為這幢別墅設計風格。

“李秘書,晚上我要帶人回家,你準備點禮物,送給我爸媽的,尋常禮物就可以。”陳朗看著手裏的企劃書,邊看邊說道。

最近整個星睿的人都發現,陳總變了,他不工作狂了,晚上到時間就下班,而且經常周末不在,也沒有以前清冷甚至冷漠的樣子,雖然做得不好,裁人依然不留情,但是,陳總就是跟以前不一樣。

只有李秘書知道,陳總為什麽不加班了,因為他有老婆孩子了。

每天都要去接尤露和孩子,尤露上補習班,孩子上幼稚園,他都要親自接,別人接都不放心,娘倆有時候就站在幼稚園門口等他來接。

一度陳總似乎生怕他老婆孩子站外面被人搶跑似的,還讓她們站柵欄裏面,不許站外面,他到點就去,不會讓她們等很久。

不得不說,有一次李秘書在車上,見到等在外面的娘倆,那叫一個漂亮,唇紅齒白兩個小人。

一個風華絕代,長發被風吹起來都嬌俏嫵媚,一個萌的把小包子臉放美人肩膀上,鼓著小紅嘴吹泡泡,真是人見人愛,還說準,真的有人搶。

尤露帶著尤睿上了車。

晚上他們要到陳家吃飯,若是之前的尤露,她還不會那麽抗拒,吃飯就吃飯,那有什麽,總得見陳父陳母吧,總不能躲一輩子。

但尤露共情了原主記憶,她就從內心裏不想去,也不知道為什麽,就不想回到陳家。

陳朗也沒有勉強她,還不讓陳母見她娘倆。

結果,陳母就想尤睿想病了。

到底是恩人,把尤露養大了,她一時心軟,就要被陳朗領回家了。

“禮物我都準備好了。”陳朗上車就把她抱在懷裏,摸著她頭發,在她額前親了一下。

“我們就去看看,看一會兒就走,別緊張,別害怕。”

陳朗是陳露高中的時候,他才回國,他不清楚為什麽尤露不喜歡陳宅,那裏是陳家三個孩子長大的方。

充滿著記憶,也是陳朗第一次見到尤露的時候,她就站在陳家的門口,穿著粉色的小裙子,玉雪可愛,可愛極了。

而現在的她,在自己懷裏,仍然玉雪可愛,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安慰她,陳朗從來沒問,但他想著或許他不在時,陳露在陳家,過得太壓抑,或許陳雨菲欺負她,或許……

陳露也回憶了下,為什麽不想回陳家,也許是因為,那裏不是家,在那段共情的記憶裏,那裏她清清楚楚知道,是她寄人籬下的地方。

在那裏,她曾小心冀冀,不碰觸任何東西,她怕打碎了,讓人不高興,她不敢要任何東西,因為她知道不能得寸進尺,她不敢隨心所欲的說話,她怕自己討人厭,惹陳家人不高興,更不敢吃多了,她怕陳家人覺得不好養。

那裏對原主來說,不是家,是個處處有禁忌的地方,她生活在裏面,要註意每一件事,像個籠子,誰又願意回到籠子裏生活呢。

“那我們就去看看阿姨,看完我們就走。”尤露仰著小臉哀求著說。

陳朗心都化了,他甚至想掉頭就回去。

他摟著尤露,“好。”

……

車子很快開到了流雲公館,陳朗拉著她進了公寓,還是記憶裏熟悉的樣子。

門一打開。

尤露抱著尤睿,躲在陳朗身後。

一大一小怯生生地露出了小臉。

尤露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裙子,陳父在看到的那一刻,一如當年,那個第一次被他帶進陳家,站在門口,躲在他身後,那個孤零零抱著布娃娃,穿著粉色小裙子的小女孩。

那一年,陳父將她領進家門。

而這一年,兒子將她再一次領進家門。

她與陳的緣份,沒想到牽扯這麽深,既當了他半個女兒,又要做他的兒媳。

陳朗將她從身後摟進懷裏,輕道:“別怕,陳雨菲被我趕出國了,家裏沒別人。”

原本以為,她去陳家,可能還要看臉色。

沒有想到。

陳父陳母對她特別熱情,陳母歡喜極了,她知道尤睿帶著孫兒過來,從床上爬了起來,昨天還起不來床,今天健步如飛。

“叔叔,阿姨。”

“哎,露露,快進來坐,這是睿睿吧。”陳父對尤露一很好,陳父還是第一次見到尤睿。

但也只看到尤睿小後腦勺。

“對,叫尤睿。”她轉過身,讓陳父看看尤睿小正臉。

那小包子臉因為最近吃胖了些,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誰見了都想捏一捏,陳父看到了孫子的小臉蛋,激動搓著手。

“快進來快進來。”

陳父陳母歡母極了,把兒子和尤露請進來,幾乎圍著尤露和尤睿轉,又拿零食,又是拿水果,又是拿玩具。

“哎呀,我們睿睿真好看,我的乖孫兒。”

尤睿很乖的,別人喜愛他,他能感覺到,也會給幾分面子。

陳父雖然沒有陳母那麽激動,但也眼睛時不時地看著孫子。

看著尤睿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玩著手裏的小飛機。

兩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看著眼圈發紅,目不轉晴。

陳母擦了擦眼角的淚,坐在尤露身邊,握著她的手道:“露露,阿姨對不起你,當年沒有好好的照顧你,可阿姨是真心想讓你留在我們家,對不起,謝謝你……”對不起,當然沒有當你是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雖然衣食住行也不缺,但是她知道,這個女孩在家裏生活小心冀冀,她不快樂,所以這些年一直沒有回來,因為這裏,沒有她想要的溫情,也沒有留戀。

謝謝你,在那樣的情況下,生下了尤睿。

陳母流下了淚水,有那麽一刻,她有點痛恨那時的自己,她應該待尤露好一些,若早知道她能待她再好一點,再多關心她一點,也許一切就都會改變了。

五年過去了,陳父陳母明顯看上去老了許多。

他們眼巴巴地看著尤露抱著尤睿要走,“再留一會兒,吃了飯再走吧。”

尤露心一軟,就留下來吃了頓飯。

也許真是骨肉親情吧,尤睿這小豆丁原本跟誰都不靠近,只黏她,然後現在,吃了一頓的時間,就讓陳父抱了,陳父歡喜,五十多歲的人,哪裏還像公司的決策者。

他就像個普通家庭的爺爺一樣,出各種怪臉,只為討孫兒一笑。

逗得很少笑的尤睿,咯咯咯笑個不停。

直到,尤露抱著尤睿要走了。

兩個老人眼圈又紅了,看著尤睿,一人一邊握著他的小手,都說不出話來,黯然淚下。

尤露又心軟了。

原本打算看一眼就回去,結果最後,留在這兒睡一晚再走。

睿睿和陳父陳母在一起,兩個老人圍著個孩子,喜歡的不知如何是好。

聽著尤睿今晚第一次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奶奶。”

陳母眼淚流下來,她拿帕子擦掉,喜極而泣,泣完又笑。

而尤露,卻是按著記憶,走進了她十八歲之前住過的房間。

門上是一張有些褪色的粉色貼紙。

她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沒有想到,一切都記憶裏一模一樣,五年的時候,竟然還保持著當年的模樣。

“經常打掃,想著也許有一天,你會回來。”陳朗走到她身後,淡淡說道。

尤露看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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