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娜娜看了他一會兒，他梳著普通的發型，戴著黑色的棒球帽，並不像她記憶中的富家少爺那樣桀驁不馴，也與她印象中對他的概述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沈玨上下打量她一眼：“看我幹嘛，我臉上有花兒啊？”

上官娜娜很乖的搖了搖頭，很認真的問他：“我一直有個問題像向你求證……可是……”

看著她結結巴巴的樣子，沈玨大手一揮瀟灑的四字從他嘴裏吐出：“但說無妨！”

“你以前，一定和現在有很大不同吧。”這句話聽起來像是疑問句，但從上官娜娜的口中說出，卻帶了幾分肯定的意味，也是，當年的她可是通過郵件和他有過短暫交流的，對他當時的人品和事跡肯定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沈玨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拐了個彎：“嗯……你不是知道嗎？我想，你一定知道的比我還要清楚。”

上官娜娜卻嘆了口氣：“唉，人們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可是我現在看到的你，卻和當時我聽到的別人口中的你完全不一樣啊！”

四目相對，有瞬間的碰撞，上官娜娜接著說下去：“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連我現在都有些混亂了，都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了……”

“至少當時，你選擇相信了別人。”沈玨的聲音有點兒哽咽。

上官娜娜猛地拍了他一下：“哎！你該不會還對我拒婚的事情耿耿於懷吧？”

沈玨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都不知道什麽是口是心非，耿直如沈玨，沒有片刻猶豫地說道：“當然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記一輩子！”

上官娜娜顯得有些無可奈何：“你真記仇。”

沈玨笑了：“這叫什麽記仇，我現在又不恨你……”或許之前我沒有正式和你認識的時候我是恨著你的吧，至少現在不了，沈玨在心裏這樣想。

他看著對著他擺著一張無可奈何臉的上官娜娜，接著說道：“相反，我還曾十分感謝當時的你拒了婚，如果你沒有的話，可能現在見到的我，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

“如果沒有拒婚的話……”上官娜娜喃喃重覆道：“那我們現在就是……”話說了一半，她突然覺得不對勁，緊忙住了口。

沈玨想調戲她的興趣上來了，他笑的輕佻又戲謔：“……是什麽？”

上官娜娜推了他的肩膀一下，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駕駛座上，沈玨還站在外面，看著她一臉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

“我的辦公室離這兒很近，你要不要去坐坐？”

上官娜娜重新啟動她的愛車，沈玨在外面喊的聲音有些大了：“還有上好的熱飲供應呢，不要錯過啊！”

上官娜娜被他逗的一聲沒忍住笑出來：“我不知道你的辦公室在哪兒，帶路！”

兩輛車就這樣一前一後的駛出了這條小道。

顧氏內。

“進來。”山貓把自己埋在一堆文件中一直都沒有擡起頭來，此刻他也顧不上是誰敲門進來，只喊了一聲進來又繼續投入工作。

顧忘刻意把腳步放輕，但兩個人實在太熟悉了，山貓不擡頭都知道是誰進來了，他頭也沒擡就說道：“老大，你怎麽有空過來。”

顧忘卻這麽回答他：“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見山貓有些疑惑的把埋在文件裏的頭擡起來，顧忘才順著剛剛的話繼續說下去：“我不是跟娜娜說了讓你別過來嗎，這段日子你這麽忙，當然要好好歇歇。”

轉眼看見山貓的眼睛暗淡了些，顧忘很聰明的問道：“她沒有告訴你吧。”

也虧的山貓這個時候還能想著不讓別人擔心，他連忙給上官娜娜打掩護：“沒有，她講過了，是我一定要來，我們能幫你分擔一點兒是一點兒……”

顧忘輕哼一聲：“少來，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我還不知道你，老實說吧，你跟她為什麽吵架啊，夫妻之間有什麽大不了的問題？”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莫名覺得在一起很累了，我跟她都不再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了。”山貓的語氣很是憂傷，又盡量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它在顧忘面前爆發。

顧忘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他雖然也知道夫妻之間有摩擦是正常的，在趙以諾和淩辰有種種說不清的接觸時，他也沒有什麽累的感覺，更多的是感覺憤怒而已。

不對，這兩者完全情況都不一樣，顧忘轉念一想，開口緩緩說道：“我應該也算是個過來人，當時我那麽頹廢，不還是你和娜娜兩個人把我從頹廢的深淵拉回來的，怎麽到了你們這兒就過不去呢？”

語罷，兩個人都陷入一片沈默中，顧忘整理著桌子上堆的亂七八糟的文件，突然間，山貓一句話嚇得他差點連手裏的文件夾都拿不穩了。

“老大，離婚代表什麽啊……”

顧忘一臉驚愕，怒道：“你有毛病啊，好好的日子，想這些神經兮兮的東西。”

山貓看他生氣了急忙給自己辯解：“不是的，老大，我只是問問，這些，我可從來沒想過……”

“你沒想過是最好，要是敢想，我一定打斷你的腿！”顧忘知道他視自己為兄長，父親早年不在他身邊了，對於自己的話，他相信山貓還是在意幾分的。

但是他還是給他解釋道：“離婚是一段感情的終結點，也是兩個人不同人生的起點，離婚以後，兩個人兩不相欠，形同陌路。”

山貓聽的背脊發涼，好像上戰場他都沒有這麽害怕過，用膽戰心驚，毛骨悚然這幾個字都不足以概括他心底的感受了。

“你要知道，即使我和以諾有再多的誤會，我跟她再怎麽對對方生氣，都沒有想過離婚這兩個字，這個詞太嚴重了，我們都無法承擔……”

山貓擺了擺手：“我只是問問，可從來沒有想過，老大你說到哪兒去了，我跟她，只是一些小矛盾，我相信說開了以後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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