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歆，你別嚇我啊？不然我們去醫院看看？”顧遲知道程可歆近段時間對於醫院這個詞非常的敏感，以前一聽說去醫院，程可歆便開始逃。

但是現在即使聽著害怕的地方也毫無反應了，顧遲很是擔心地搖著程可歆的胳膊，希望程可歆可以給自己一個回應。但是程可歆沒有。

顧遲趕緊起床，穿好衣服進行簡單的洗漱以後，便開始給程可歆洗漱，打算帶去醫院好好地看看了。萬一程可歆出了什麽意外，顧遲兩人在家裏也並沒有解決的辦法啊。

顧遲在給程可歆洗漱的全程中，程可歆沒有說一個字，而是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前面，不管去到哪裏。所以每次到拐彎的時候，顧遲都要幫助程可歆一下，不然程可歆真的會撞到墻上。

顧遲在想還要不要吃早餐的時候，看到保姆已經做好了。顧遲坐到餐桌上，開始一口一口的餵著程可歆，旁邊的保姆看著這一幕，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原本夫人和少爺那麽恩愛，兩人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是生活卻偏偏不善待他們。導致兩個人現在一個清醒一個喪失理智。

想來那個清醒的人，一定要比那個喪失理智的人承受更大的壓力和痛苦吧？因為清醒，看著心愛的人瘋癲，這種心態保姆估計不能全然體會了。

雖然保姆很想說什麽，但是保姆怕說出什麽不好的話，或者惹到顧遲生氣，索性還是不說了。每天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讓兩個人在餓的時候可以吃到飯就好。

顧遲看著程可歆吃的已經流到了下巴上面，便想用紙擦著程可歆的下巴，但卻被保姆搶先，而後遞上了一個幹凈的方巾。

“用這個給夫人擦，比較舒服。”保姆看著顧遲盯著自己看，便知道顧遲心裏再問為什麽要遞給自己方巾的。畢竟跟了顧遲也這麽長的時間了，要是連這點都不懂的話，便不好意思了。

顧遲聞言，只是點了點頭，隨後便用方巾開始給程可歆擦拭。看著程可歆嘴邊的飯湯一點一點的拭去，光潔的下巴露了出來。

顧遲微笑了一下，便把方巾放到了桌子上面，隨後拉著程可歆的小手走了出來。這次的程可歆出門竟然沒有吵鬧著要帶萌寶，顧遲便知道程可歆是真的有點問題了。

程可歆在車上的時候也一直很是安靜，什麽話都不說。顧遲好幾次跟著程可歆開口說話，但都被程可歆冷淡的態度駁回去。

終於到了醫院，看著程可歆的神情依舊是剛剛的樣子，顧遲搖了搖頭，直接朝著他朋友那裏奔去。

走到門前，顧遲敲了門便走了進去，看著正在工作的醫生，隨後說：“看看我夫人吧，今早起床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麽楞楞的。”

顧遲說完，醫生便馬上起身看著程可歆。一般精神不正常的人是有這種時常安靜、時常瘋癲的模樣，但是看著程可歆現在的樣子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隨後醫生看了半天，卻什麽都沒有看出來，而後伸手把了把脈，也沒有什麽異常。醫生皺著眉頭好長時間，究竟是什麽原因為什麽就連自己也不清楚？

“嗯……你們的兒子呢？”醫生看著這次程可歆並沒有帶著玩偶，便開口詢問，會不會跟那個玩偶有關系呢？於是便問問顧遲，看看顧遲知不知道什麽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今早起來她就沒有談起萌寶。”顧遲朝著醫生無奈的搖搖頭，隨後便看到程可歆明顯從椅子上面做了起來，而後看著顧遲。

“顧遲，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的萌寶已經死了麽？你難道不知道麽？”程可歆吼得撕心裂肺，面目猙獰地看著顧遲。而顧遲則被這突如其來地大喊聲驚到。

程可歆現在這是已經恢覆了記憶還是沒有？顧遲看著醫生，滿臉疑惑。醫生只能上前，顧遲幫忙按住程可歆，讓醫生看看。

經過很快的觀察和把脈後，醫生便確定了程可歆現在並沒有清醒，還是瘋癲的狀況，不過只是意識到了萌寶已經死了的事實罷了。

顧遲想了下，既然如此，那麽程可歆現在豈不是更痛苦，原本還期望她可以活在自己的幻想當中去，沒有人打擾。但是現在的程可歆卻已經這樣了。

即使顧遲想要上前勸說，那麽也是沒有辦法的。瘋癲中的人是不可能被勸說的，包括眼前的程可歆，顧遲一樣別無他法。

“我建議進行催眠的辦法。”醫生看著現在既然已經都這樣了，那麽只能嘗試一下催眠的辦法了，只有這樣，才能有幾分的可能性。

顧遲看著醫生的眼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顧遲的心裏現在很慌，他並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冒險了，萬一失敗了該怎麽辦？

“最壞的結果便是夫人繼續瘋癲下去，有可能比現在更為嚴重。但是利弊我現在已經給你說了，我們是朋友，選擇的權利還是在你自己的手中。”

醫生希望顧遲好好考慮一下，畢竟還是有幾分希望的，現在也是看看吃藥能不能夠痊愈。兩者的可能性都是差不多的，為什麽顧遲不想要來試一試呢？

顧遲猶豫不決，便給程洛打了電話，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隨後十分鐘，程洛趕到。

“哥。”顧遲對著程洛打了個招呼，程洛跟著醫生點點頭，隨後對著顧遲也點了點頭，焦急地說著，“所以你現在也是猶豫不決的對麽？”

其實顧遲給程洛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程洛是並不想給出答案的。畢竟現在程可歆是顧遲的夫人，以後要跟顧遲一起過日子地。

所以只要是顧遲做的決定，程洛是不會有意見的。但是看著顧遲的樣子，也是狠不下心來，給他分析了一下權衡利弊。

“你看，現在的可歆短期內是好不了的，那麽要不然就是藥物慢療，要不就是催眠速療。二者的效果一樣，但是第一個雖然慢卻保險，第二個快但卻有風險。”

隨後程洛便說了一些重要的話，顧遲聽完後，看著程洛的眼睛說：“催眠吧。”

顧遲不想再繼續看著瘋癲的程可歆下去了，看著程可歆現在受苦，真的要比自己受苦要難受好多倍。顧遲考慮了很久，才做出選擇。

而後看著一旁因為四周氣氛沈重而乖坐在那裏的程可歆，心想：可歆，如果這次失敗了，那麽你會不會怪我毀了你一輩子？但是你放心，即使你這輩子再也好不了了，那麽你也永遠都是我顧遲唯一地結發妻子，別人取代不來。

我唯一怕的便是等你以後好了，會怪我做了一次錯誤的決定，導致你的病情加重，從而治療了很長時間。顧遲的眼中淚光閃閃，有誰能知道顧遲做的這個決定用了多大的勇氣？

程可歆同樣看著顧遲，眼神真摯的讓顧遲以為程可歆清醒了，當顧遲定睛一看地時候，原來只是自己想多了。顧遲苦笑了一聲，隨後抓了抓頭，說：“怎麽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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